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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遇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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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勝的燒退了。大嬸為我們準備了些幹糧,好讓我們路上吃。

我們又幹了將近一天了路,終於到了吳國的城門口。然而,我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以為城門侍衛在挨軍棍。

劉啟說:這個人看上去好眼熟。

當我們走近看時,竟是周亞夫。看著他挨軍棍,劉啟感到非常心痛,他說: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劉啟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侍衛們裝作沒聽見,不停地掄著軍棍。周亞夫擡起頭看我們一眼。劉啟想過去拽著侍衛們的胳膊時,我攔著他說:軍令如山,你過去也無濟於事,不僅救不了他,反而會害了他。

劉啟說:那我總不能眼看著周亞扶受棍刑吧。

我說:侍衛們只要不被砍頭,就挨幾下棍子而已,不會有事的。

劉啟現在手握空拳,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受刑。

一會兒,軍棍打完了。我們連忙跑過去把周亞夫扶起來,他對劉啟說:太子,你們怎麽來了。

劉啟很慚愧的低下頭,我說:他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

周亞夫很急切的問道:怎麽會呢,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劉啟環顧四周,人來人往道:這個說來話長,在這說不方便。還是找個合適的地方吧。

周亞夫說:來我住的地方吧。

我們跟著他來到一道圍墻裏,這裏就是侍衛們居住的地方。我們進到周亞夫的房間,劉啟把他扶到床上,然後從包袱裏拿出一瓶金瘡藥,說:幸好我離宮時備了一瓶。

周亞夫驚疑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麽突然就不是太子了。

於是,我把那件冤案說給了周亞夫聽,他聽後咬牙切齒手使勁的捶一下床頭,說:我真笨,在皇上把我貶出長安的時候我就應該有所警覺,原來這一切都是梁王在作祟。

劉啟說: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們想提防他們,哪有那麽容易。

突然一大群侍衛闖進門。最後吳王走進來,說:你們果然在這裏。然後他輕蔑的對劉啟說:這不是太子殿下嗎,本王這麽長時間不見你,別來無恙啊。

劉啟說:我一切都好,勞吳王掛心。

吳王說:本王可聽說大漢朝的太子被廢掉了,你現在是虎落平陽,還當你是曾經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嗎。

劉啟說:既然我現在已是平民,那麽吳王親臨這樣的寒舍,豈不顯得太寒酸了。吳王,請回吧。

劉啟的話終於逼出了吳王來的目的,使他露出的本來面目,他說:就這樣讓你在吳國逍遙自在的活著,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帶走。

於是幾個侍衛抓著我們的胳膊,周亞夫說:吳王,劉啟現在已經不是太子,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難道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到幾點,連條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嗎。

吳王說:我知道你和太子是一夥的,凡是“太子黨”的人,本王一個都不輕饒,全都帶走。

這時,田勝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們抓起來。

劉啟說:吳王,請你放了他吧,他是無辜的。

吳王說:凡是跟你混在一起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把他們統統帶走。

我們五個人都被帶到了王宮做奴隸,從此過著非人的生活。

我又被分到了洗衣局和從前漢宮的日子一樣,只是勞役要比以前繁重,因為王宮裏的人們太奢侈,苦的全都是宮裏的差役。

他們三個都被分到了柴炭司,據說那裏有不少差役都是被活活累死的。老天保佑,但我們福大命大,能撐過此劫。

在洗衣局裏,我無意中撞到一個姑娘,她看上去面黃肌瘦,而且眼睛紅紅的,像是受了什麽委屈,剛哭過似的。

我說:你沒事吧。

她說:我沒事,你是剛來的吧。

我說:是的。

這時,一位衣冠令走來對我們說:今天這些衣服全都歸你們了,洗不完就別想吃晚飯。

我一看這一上堆得像山一樣,說道:天啊,這麽多衣裳,我們兩個人洗到明天早上也洗不完呀。

她卻很平靜地說:如果嫌衣裳多的話,永遠都洗不完。

我很氣憤地說:這衣冠令也太欺人太甚了。

他說:她也是奉命行事。誰若得罪了吳王,他不會親手報覆你,會讓你過著奴婢的生活,再讓他們折磨你,使你感到自己連個奴婢都不如。

我說:那你究竟哪裏惹怒了吳王。

她嘆了一口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遲遲不肯說出傷心的往事。

我說:你心裏若有什麽苦衷,就說給我聽吧。請你相信我,我不是會背叛你的。

她說:吳王非常好色,有一次他讓選美官到民間為他選妃子。我不幸的被選美官看上了。民間的百姓都知道,那些妃子進宮後根本活不了多長時間,,都是死於吳王的魔掌之下。於是我爹娘就死活不同意,這事傳到了吳王的耳朵裏,使他非常震怒,他把我母親抓進刑牢,對他處以刖刑,並且把我強迫我到宮裏做奴婢。

她的話,使我想起了曾經在山裏遇到的那位夫婦。我說:你就是賈思。

她說:你怎麽知道。

我說:我們再來吳國的路上遇到過你爹娘,他們非常善良,為我弟弟治病,還讓我們他們的寒舍借宿。若沒有他們的幫助。只怕我們來不了吳國。

賈思焦急的問道:我爹娘身體如何。

我寬慰道:他們一切都好,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們每天都在為你祈禱,祝你平安。

只見賈思跪在地上,淚如湧泉,說道:爹,娘,女兒不孝,被困在這囚籠裏,只怕終生不能再與你們相見了。

我對他既有感恩又有同情,道:不會的,我們一定有辦法掙脫困境的。

思琴疑問道:那你又是誰,為什麽會來到這種地方。

我想了一會兒,我們同是天涯落論人,既然她這麽相信我,那麽我也應該相信她。

我說:我們是被吳王抓進來的。

她說:吳王為什麽要把你抓到這裏。

我說:我若是說了,你可一定要替我死守著個秘密。

她說:好,我答應你。

於是我就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講給她聽,她聽完後感到非常不可思議,說:一個被廢的太子竟然在宮裏做起了柴炭司的差人,這是皇上知道嗎。

我說:吳王想借此機會報覆劉啟,是不會讓皇上知道你。

她說:從一個衣食無憂的太子,一下變成差人,這讓他怎麽承受得了。

我說:人只有被生活折磨卻依然不是其本性,才可稱得上勇。這樣的人,即使他沒有皇權富貴,同樣刻意心服於萬眾。

她說:我真的好羨慕你呀,能讓一個男人愛你愛得那麽深,實在太了不起了,更何況,他曾經還是太子。

我說:我們之所以能夠兩情相悅,是因為在我們彼此的心裏沒有貧富貴賤之分。

她說: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說:剛開始,他騙我說他是太子宮身邊的宮人。從他第一次帶我出宮的時候,我心裏就默默的愛上他。我為他跳“七盤舞”。可那一天,他卻說奉太子之命,讓我到太子宮為太子獻藝。我不想給他帶來麻煩,就遵從了太子的意願。可我到太子宮時,才知道他就是太子。或許別人都想著我會感到萬分驚喜,可我卻非常失望。自己所愛的人卻不能對我用情專一,這對我來說是多莫大的打擊。

賈思聽後,說:我覺得你真的好幸福,我不求自己嫁給達官貴人,哪怕他是個平民,只要他肯專心待我,我就知足了。可想不到,連這一點都是奢望。

我說:不會的,我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賈思住在一處很偏僻的角落裏,這裏有陰又冷。我怕她孤單寂寞,就陪她住在一起。

好不容易忙完了,我便趕緊跑到柴炭司看他們。我悄悄地站在門外,看見尉曹跟在他們後面,手裏拿著鞭子,抽打著他們搬運木頭,一個幾十斤重的木頭扛在他們身上。田勝被累得臉色蒼白,周亞夫還能抗得住,可劉啟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每往前走一步時,都想栽倒地上。鞭子不停地落在他身上,是他的背上,胳膊上出現一道道血痕。

我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就來到承明殿面見吳王。

我跪在吳王面前,說:吳王,求您開開恩,不要再折磨他們了。難道劉啟被廢黜,還不足以消除您心中的怨恨嗎。

吳王說:他丟掉的僅僅是太子之位而已,可他奪走的,卻是本王愛子的性命。雖然當初皇上沒有殺他,但是現在本王一樣可以將他活活折磨死。

我說:皇上給您那麽多賞賜,又答應你了各種要求,希望使您不要在怨恨劉啟。若是皇上知道你讓劉啟過著非人的生活,他心裏該有多痛心呀。吳王,您於心何忍呀。

吳王看了我一會兒,說:你這伶牙俐齒的丫頭,讓本王不服都不行。

我說:奴婢不敢。奴婢願任由吳王處置,但請吳王放過他們。

吳王說:本王會考慮的。

我想著終於有一線希望了,就激動地說:謝吳王。

晚上,我約劉啟在永河橋上。他見到我,說:這種感覺,好像我們當初在漢宮的時候。

我失落道:時過境遷,心情就不似從前了。

他欣然笑道:我覺得比以前自由多了。至少這裏沒有梁王,沒有母後,只有我和你,我已不是太子,我們終於可以像平常夫妻那樣相愛了。

雖然周圍黑黢黢的,可我依舊能看到劉啟臉上的傷痕便知道,他偽裝出來的所有笑容,全都是為了逗我開心,是我從來沒有感到過這般無地自容,便跪地自責: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他困惑不解道:你這是怎麽了,怎能這樣埋怨自己。

我跪著不起悔道:其實我早就知道皇後和梁王的陰謀,只是我太自私,太想和你在一起,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館陶公主。七郎,是我害的你受盡折磨,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愛。

他把我扶起來微笑道:娡兒,你千萬別這麽說,我沒有一點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初衷,也知道你很愛我,處處為我著想,不願意讓我再做傀儡太子,你的心我都明白。

我心裏很愧疚,也很感激,說:謝謝你的理解。

他說:咱倆之間還用說謝嗎。

我撫摸著她臉上的傷痕,心痛道:你臉上的傷還疼嗎,我真沒有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他笑道:娡兒,有你陪著我,我受再多上都不覺得痛。未來是不能預料的,現在的困境只是暫時的,我們走會有走出困境的那一天。

我說:那就看吳王肯不肯放過我們了。

他說:或許等吳王氣消了,就不會折磨我們了。

我知道這樣的希望很渺茫,但在這樣的現實苦境中我們唯有期待才能減少心理上的痛苦。

我回到洗衣局,看到衣冠令正在掌賈思的嘴。我上前問道:姑姑,賈思到底犯了什麽錯,讓您這樣狠狠地罰她。

她怒責道:這丫頭洗衣服的時候故意把布劃破。

我看著宮服上只是劃開了線,心裏十分不滿她的尖酸刻薄,就對她說:姑姑請息怒,我定會是這件衣裳“天衣無縫”,請您不要再責罰賈思了。

她刁難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把這件宮服縫補的多完美,若你縫過之後依然和完好的衣裳有差別,我就連你一塊重罰。

我說:奴婢會如姑姑所願,將衣服縫補的完美無瑕。

她從我的話中挑不出半點毛病,就走開了。我把賈思攙回房屋,然後到井裏打些冷水,用毛巾洗過後敷在她臉上時,她握著我的手關切道:你為什麽要替我解圍,你明明知道衣冠令是在刁難我。

我笑道:若我心裏沒有把握,是不會向她打保票的。你放心,明天我定會讓她找不出半點罰我們的理由。

賈思心有不解問道:娡兒,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欣然笑道:因為我曾受過你父母的恩德。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再說我們同是宮裏的孤弱者,只有我們團結一心,才不會遭旁人欺淩。

她感激道:我會永遠記著你的。

夜深了,賈思已經入睡。我獨自坐在燭光邊縫補衣裳。為了讓別人看不出宮服是被補過的,我再縫合的開口上繡了錦簇。我邊繡邊想,劉啟,你要是太子該多好,有你這樣善良仁義的人保護著我們,怎麽會受小人欺淩。

我用了半宿的時間將衣裳縫制好。等天亮的時候,我把宮服遞給衣冠令,她看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這是你縫的嗎。

我說:向姑姑許下承諾的,除了奴婢,還會有旁人嗎。

衣冠令先是讚不絕口,然後立即收起臉上的喜悅,說:下會做事要謹慎,避免類似的錯誤發生。

不過多日,劉啟和田勝被調到二世子身邊做宮人,周亞夫在承明殿做了宮衛,這才是我放下墜在心中已久的石頭。

我奉衣冠令之命來到廣華殿給宮人們送衣服,看到二世子劉駭一副荒淫不堪的樣子。劉啟和田勝站在旁邊侍候著,我看劉駭沒有為難他們倆,就打算放心的離開這時,劉駭說:慢著,這位姑娘看你長得還算清秀,給我報下名字。

我說:奴婢王娡。

他嬉笑道:王娡,這個名字好聽,我喜歡。他好像有些喝醉的樣子,問我:你會跳舞嗎。

我謙恭道:奴婢舞藝不精,還望世子見諒。

他說:你會跳“七盤舞”嗎。說起七盤舞,我記不能說會,又不能說不會,便答道:奴婢略懂。沒想到,他喜笑道:那你就為我跳支七盤舞吧。

我想,“七盤舞”除了啟兒之外,我不會跳給任何人看,更何況是這荒淫無恥之徒,便很強硬的拒絕道:世子殿下,恕奴婢很難從命。

他氣憤地說道:好啊,你竟敢如此辜負我對你的一番欣賞和信任。來人,把這個宮人拉出去杖斃。瞬間劉啟和田勝跪地上說:請世子手下留情。

劉駭好奇問道:他是你們什麽人啊,讓你們這樣為她請命。

田勝說:他是我們的姐姐,還望世子以一顆寬容之心饒他一命吧。

劉駭怒道:我的寬容是有限度的,她這樣不知好歹,讓我豈能咽下這口氣。

劉啟平和道:世子莫生氣,奴才自會讓你如願。說完,劉啟把我拉到一邊,勸道:娡兒,堅守諾言固然重要,但眼下之急,明哲保身更要緊。

我埋怨道: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想保守點秘密就那麽難。

劉啟微笑道:秘密公開了,並不代表它在我們心裏就消失了。娡兒,委曲求全有時候不見得就壞。你還記得在漢宮的時候,你表面上是跳舞給“太子”看,可實際上,你卻為我一人而舞。

劉啟的話讓我頓時醒悟,我說:我明白你說的話了,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來到劉駭面前,劉啟依然站在我旁邊,我說:世子,剛才是奴婢執拗,懇請您息怒,現在奴婢願意為你獻舞。

劉駭轉怒為喜,說道:這就對了,我想你是個聰明人,不會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行了,開始吧。

這種場面,仿佛又讓我回到了漢宮的時候,那時劉啟還是“宮人”,我曾說過,哪怕太子宮有再多的人,只要有你在,我就只當自己專為你而舞。

我邊跳舞,邊看著劉啟的眼神,此刻他從來都沒有這麽癡情的看著我。我的眼睛拋棄了廣華殿的所有人,惟獨留下他。

七盤舞跳完了,世子讚嘆不絕道:王娡,你的舞姿是那麽動人,我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精美絕倫的舞蹈,所以我決定那你為夫人,這樣我就可以天天看你跳舞了。劉駭色迷迷的看著我,不過多時世子妃走到她身邊,端起茶水潑在他臉上,說:你只不過是看了一個奴婢跳舞,就想將人家占為己有,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荒唐了嗎。

劉駭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說:這宮裏所有的宮女都是我的,我想娶誰就娶誰,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別忘了,這是劉家的天下,由不得你一個婦人做主。

她擦幹嘴角的血,說:我是世子妃,是你的正妻,就算你要納妾,我就不能說上幾句話嗎。

劉駭說: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事尊卑。來人,將世子妃拉出去杖責,打到身上見血為止。

幾個侍衛將她拖到門外,我聽著外面“啊,啊”的慘叫聲,實在有些心痛。他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正正經經的做人,這沒有錯,更重要的是他無意中再幫我。所以我一定要救她,只要有她在,我就沒有可能嫁給劉駭。

於是我跪在他面前,說:世子殿下,世子妃就是因為心裏太在乎您了,才會出言過重,惹怒了您。奴婢不過是洗衣局的一個差役而已,不值得世子殿下為奴婢傷了你們之間的夫妻情分。

劉駭說:既然你都為他求情了,那我還有什麽理由不饒了她呢。然後他對外面的侍衛說:叫外面的人停手,把世子妃送到春熙殿。

我想鬧劇總算結束了,便行退禮道:世子殿下,奴婢也該告退了。可他卻淫笑道:今後你就不用回洗衣局了,留在我身邊陪我吧。

我驚慌地說道:這怎麽能行,奴婢在宮裏無名無份,若是留在世子身邊,奴婢今後就沒臉在宮裏生存了。

劉啟腦筋一轉恭笑道:世子殿下,奴才先伺候您洗澡,納妾之事可以向吳王商量。

劉駭笑道:好吧,就這麽辦,待我沐浴之後,就找父王商量娡兒的事,我想他一定會同意的。

劉啟扶他回寢宮時,扭過頭向我暗示,意在告訴我,這時緩兵之計,讓我趕緊想辦法。突然,我想到了世子妃,她一定能救我,於是我飛速的跑到春熙殿,她看到我,心裏有些憤懣不平,說道:你不在世子身邊伺候著,跑到我這裏做什麽。

我帶有懇求的語氣道:娘娘,您想錯我了。我根本就不想做夫人。我現在來找你,就是想請您阻止這件事發生。

她傷心道:世子因為這件事,心裏怨恨我到這種地步,你還想讓我怎麽阻止。

我說:只要娘娘肯隨我去承明殿,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吳王哭訴,讓吳王覺得世子的這個決定是何等荒謬,自然也就會否決這件事。娘娘,我知道你很愛世子所以你就算不是幫我,也是為了你自己,行嗎。

她猶豫道:這個主意好是好,可我現在上這麽重,連床都下不了,更別說走了。

我笑道:這個好辦,我來背你。

我背著世子妃來到承明殿,將她放在椅子上,劉駭比我們先到一步。吳王看到她臉色蒼白,不免心生擔憂,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何會傷的這麽重。我輕聲提醒道;你要向吳王哭訴,不是指責。紫真苦楚所有的怨氣,吳王即刻手拍桌子,怒罵劉駭道:你簡直就是個混蛋。劉駭被吳王氣得漲紅的臉嚇得膽怯,道:父王,兒臣還……還不是太想得到王娡了。吳王恨極了劉啟,又視我為同夥,怎麽能容得下我這個兒媳,便震怒道:你想用如此下賤的手段得到一個奴婢,門都沒有。

沒過多時,進來位太監道:吳王,長安的太子駕臨本國。吳王看著眼下的劉啟,一時迷糊道:太子不就在本王身邊嗎。太監不知吳王言為何意,便重申一遍:太子就是以前的梁王。吳王恍然大悟,道:那還楞著幹什麽,快出門迎接呀。

我有意蹭到劉啟身邊,小心翼翼道:沒想到他們真夠急的。劉啟輕蔑一笑,道:不是心急,而是他們蓄謀已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劉武傲氣洋洋的走進承明殿,吳王恭迎獻媚道:不知太子殿下駕臨本國,有何貴幹。劉武假懷慈悲,笑道:本宮與你素日交情甚好,再者聽說本宮的兄長也在貴國,所以本宮就特地跑來的。吳王怕得罪劉武,便腦筋一轉,裝作全然不知的樣子,笑道:想不到這位竟是太子殿下的兄長呀,恕本王糊塗,竟把劉公子當成太監,實在罪該萬死。劉啟厭惡極了劉濞這副迎風獻媚的嘴臉,便翻過白眼,懶得理睬他。劉武看吳王跪在那裏,顯得無比尷尬,便親自將他扶起,笑道:叔父這是做什麽,本宮想自己的兄長絕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怎會對您的一點小過失心存怨恨呢。劉啟一耳便聽出劉武話中的言外之意,便暗責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您飽讀詩書,不會不知道三十六計中的挑撥離間是什麽意思吧。劉武雖怒不可還口,生硬道:你……,吳王見劉武理虧,便解圍道:劉公子,太子殿下從長安千裏迢迢的來到吳國想必一定累壞了,本王要先服侍太子沐浴更衣,不然讓皇後知道太子在本王這不得安歇,還以為本王招待不周呢。我們已沒必要再跟他們拗著,便道:奴才告退。

劉駭不肯善罷甘休,道:慢著,今天我想請太子殿下為我做主。吳王見劉駭給他丟人現眼,便鐵青著臉,怒道:你這混賬,本王怎麽會養個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劉武與他素不相識,既然有求於他,便好奇問道:你倒是說說,想讓本王幫你做什麽主。劉駭不顧吳王的臉色,央求道:我要納宮女王娡為妾,父王死活不同意,還望太子殿下能為我做主,成全了我們。劉武想這是報覆劉啟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便洋溢笑道:劉世子喜得新歡,本宮作為你的義兄,自然是高興到來不及。此時劉濞與劉武處於水火不相容,便怒道:本王拒不同意,王娡她一個下賤的奴婢,怎配做我劉家的兒媳。劉武一眼就看中了吳王的心思,便拉她到一旁,輕聲道:本王知道,你不就看劉啟不順眼嗎,我知道你這是在報覆他,但是他當年殺害你犬子,難道以此就能解你心頭之恨嗎,叔父有所不知,王娡這丫頭可是他的最愛,你若將她許給劉駭做妾,可比殺了他還要大快人心呀。劉濞這才明白他們兄弟之間埋下很深的積怨,便無須害怕,與劉武彼此獰笑。

劉濞說同意便欣然同意,笑道:本王早在漢宮聽說這位宮女才貌雙全,讓他做個宮女太屈才了,是本王的過失,為了彌補這個過失,本王決定將她許給駭兒為妾身。劉啟將一切看在眼裏,知道都是劉武在搞鬼,便責怒道:劉武,你這個卑鄙小人,我連太子都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經劉啟這麽一說,是他的狼頭虎面終於露了出來,道:在漢宮本宮念你是兄長,處處對你忍讓三分,可如今我已是太子,你竟還淩駕於我之上,那麽,就休怪本宮的兄弟情分了。來人,把這位太監拖出去杖責一百。我渾身驚悚,一百仗是會要了人的性命的,過去有多少人死於殘酷的亂仗之下,沒想到梁王下手竟如此狠辣。

我很想跪下懇求他手下留情,但我知道他狠毒了劉啟,這次怎可輕易放過他,我眼看劉啟為了我淪為太監,甚至受杖刑,這種屈辱,讓他一個原先的富貴子弟怎麽忍受。眼下,要想救他,我也只好咬著牙,忍下心,利用劉駭來為他求情了。想必他還不知道我與劉啟之間的交情,便過去懇求他道:世子殿下,奴婢答應終生服侍你,但請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兄長,不然一百仗會置他於死地的。劉駭問道:你此話當真。我斬斷念想,道:奴婢絕不敢欺騙世子殿下。劉駭得意一笑,道:好吧,我就相信你。他在劉武面前求道:太子殿下,你們之間有再大的怨氣,也應該留到私下解決吧。你這樣公然仗殺自己的親兄弟,若是傳到宮外,讓天下人,會怎樣看太子殿下呢。我竟知是自己太低看劉駭,他的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讓劉武想不饒過劉啟都難,他勉為其難,道:都停下手,今天本宮先暫且饒了你,都退下吧,本宮乏了,要回去歇息。劉啟以為是他心慈手軟,卻不料是我陪葬終身救了他。

田勝帶著他回太監的住所養傷,我騙劉駭說回洗衣局那些衣物,借此機會給他送些創傷藥。劉啟終於下定了帶我浪跡天涯的決心,我卻狠心的回絕道:我已是世子劉駭的妾身,怎麽可能和你們一起離開王宮。田勝責怨道:劉啟哥為了你什麽都放下了,你怎忍心這樣負他。我想,既然要幫他們逃離劉濞的魔掌,我就應當徹底傷透他們,以免給他們留下難割難舍,最後集體死在劉濞手中,便斬斷情絲,道:因為,我喜歡上了世子,愛上了榮華富貴。這些才是我想要的,劉啟已不是太子,他什麽都給不了我。劉啟被我的話震驚了,道:娡兒,這不是你的真心話,絕對不是。我意志堅決,道:你又不是我,怎麽會知道我內心的想法。我對你們說的每一句話,發自肺腑。田勝怨恨道:長姐,我萬萬想不到你是這種女人。我絕情道:你們現在明白還不晚,帶上周亞夫,趕緊出宮吧。劉啟知道我是在救他們,痛惜道:娡兒,你好傻,傻到為了他人,寧願犧牲自己。我再也經不住劉啟對我無比深重的愛,便不由得抿著眼淚。我不願讓他們看到我的心軟,便轉身離開了他們。

晚上同房時,劉駭酒興大發,歪歪扭扭地走到我跟前,吹滅蠟燭,然後把我摁倒床上,想要褻瀆我,我拼命的掙紮,喊道:你放開我,放開我。他醉意醺醺,無賴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凡是我的女人,就都要乖的像個木偶一樣,任由我玩弄。他壓在我身上,無力掙紮的我只能一味嚎叫。霎時有人闖進門,屋裏沒有一絲亮光,我看不清是誰,除了我們沒有外人。他看劉駭昏沈沈,便舉起棍子,掄在劉駭的後腦勺,將他打暈。我推開劉駭,點上蠟燭,一看竟是田勝。我驚訝道:田勝,你怎麽會來的這麽及時。他一笑了之,道:是劉啟哥太了解世子,深知他的禽獸品行。他知道你為了救我們身不由己,早就猜出你晚上會有不測,便讓我暗中保護你。劉啟沒如我所願誤會我,我實在沒辦法不感動,道:替我跟他說聲謝謝。田勝笑道:這話你還是自己跟他說吧。

我回頭看眼劉駭,擔心田勝會要了他的命,闖下大禍,誰知他卻無所謂道:沒事的,我只是將他打暈,明天他就醒了。我正想著該怎麽幫他們脫身,便聽到外面有人喊:抓刺客,快抓刺客。

大事不妙,他們定是發現田勝的蹤跡,現在逃是逃不掉了,我說急切道:後面有扇屏風,你快躲起來。田勝按照我的吩咐,躲到屏風後面。我出滅蠟燭,脫下劉駭的衣服,裝作和他熟睡的樣子,等侍衛進來時,我便在漆黑中罵道:今天我和世子的洞房夜,你們這樣明目張膽的闖進世子的寢宮,就不怕他怪罪你們嗎。他們被我恐嚇的忘卻了田勝的事,我罵道:滾,都給我滾。他們連聲諾諾的答道:是….是。人都撤後,田勝走出屏風,我沒敢再點蠟燭,道:你快點回去吧,記著,要小心謹慎,別讓他們發現。他道:那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我道:我不能跟你回去,若是明天他見不到我人影,會那你們問罪的。田勝顧慮道:那明天他若是想起今晚的事,定不會繞過姐姐。我已有盤算,道:明天的事我自會處理,你就回去安心的照顧劉啟養傷吧。

太陽升起的時候,劉駭醒過來,我很揪心,他是否能想起昨晚的事降罪於田勝。我轉過身時劉駭就離我半步進尺的距離,嚇得我“啊”一聲嚎叫。我以為他要追責這件事,可眼前的劉駭,竟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人,該不會是田勝昨晚將他打傻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豈不要遭殃了。

紫真已許久沒來,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看他,我想這是慢也慢不住,幹醋自己攬下這一切,要殺要剮隨他們便。紫真向他跪禮時,他卻像個孩子一樣撲在紫真懷裏,紫真如同身受霹靂一般,顫問道:這…這是怎麽一回事。我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騙過她,最後,我邊絞腦便道:世子或許昨晚燒的太厲害,這會有點精神失常。紫真心急道:那還不快叫太醫。看著紫真的神情,我才明白深愛劉駭的,只有她一個。

吳王得知劉駭病得厲害,便隨太醫一同來到,太醫一眼就看出劉駭頭上的血塊,道:吳王殿下,世子被棍棒所擊,上其頂枕怕是要終生精神失常了,吳王恍然大怒,道:是誰下的毒手。

昨天的侍衛道:吳王,小的昨天從太監院看到一名蒙面黑衣人闖進世子的寢宮。劉濞怒道:那個人是誰,把他給本王揪出來。太監院的總管道:回稟吳王,是田勝。

看著田勝被他們壓上來,我張皇失措,吳王怒視著田勝:道:拉下去處死。我和劉啟不顧死活的為他求情,卻句句塞不進他的耳根。在這火燒眉睫的時刻,劉武竟趕到,道:什麽事惹得叔父大開殺戒呀。劉濞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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