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竇漪房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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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網友們,看完要記得評論哦。寫得好或者不好。
大清早我擾亂了太子宮的寧靜,他伸著懶腰熱情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找我了,想必是有什麽急事吧。我正想開口時,忽然聽到門外的侍衛喊:皇後娘娘駕到。於是我們都跪在地上,說:皇後娘娘萬壽無疆。
皇後說:起來吧。然後他對劉啟說:本宮今天來,是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他說:母後請講。
皇後說:如今你也二十了,已經到了大婚的年齡,本宮和皇太後已經談妥,讓她的侄女薄傲珊做你的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劉啟連忙拒絕道:母後,兒子並非有娶傲珊為太子妃之意。
皇後強行問道:怎麽,難道你對傲珊不滿意嗎。
他道:不是兒子對她不滿意,而是我心中已經有了太子妃的人選。劉啟把我拉到皇後面前,說:就是她,在我心裏,早就把他當成了我的妻子,除了她,我不會娶任何女人。
皇後火冒三丈,說道:簡直是胡鬧,你是太子,不是平民百姓。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更不要妄想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傲珊是太後和本宮心裏認定的未來的大漢朝皇後。所以,你必須要娶她為太子妃。
劉啟傷心絕望地說:母後,您這哪裏是和兒臣商量婚事,分明就是強迫我如願完婚。
皇後說:這只是本宮的意思,如果你心裏實在不願意,可以去找你父皇。如果他反對,本宮自然無話可說。
劉啟說:兒子不敢違背母後的意願,一起全聽母後的。
皇後走到我面前,問我:你叫什麽名字。我也恭恭敬敬的說:奴婢王娡。
皇後說:今後你就留在本宮身邊做宮令吧。
宮令便是君王身邊的隨從,皇後為什麽要把我留在身邊,真是讓我搞不懂。
過後,皇後說:擺駕回椒房殿。
我跟在皇後身後,回過頭看著劉啟,默默的對他說:認命吧,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香寒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如果我請求皇後娘娘幫忙,她會答應嗎。我想,試試看吧。
我說:皇後娘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她說:什麽事,你說吧。
我說:奴婢有一姐姐至今還在浣坊,奴婢懇請皇後娘娘也來椒房殿,和奴婢一同伺候你。
皇後冷冷地回絕道:你以為本宮的椒房殿是誰都能進來的嗎。本宮看你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先保己,後為人這個道理吧。你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宮人,宮裏的一件小事就可能會讓你送命,難道你還有心思考慮別人嗎。
我吃了皇後的閉門羹,心裏非常難受,便說:奴婢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香寒姐姐,對不起了,我現在人微言輕,實在沒能力救你。
回到椒房殿,皇後讓宮女給我賞席賜坐。我剛到椒房殿,萬事都非常小心,就說:奴婢不敢。她說:讓你做你就做,本宮有話要和你說。
我坐下後,她吩咐所有的人都退下,然後對我說:你心裏有幾分喜歡太子呀。
我。。。我,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麽說,因為我明白,皇後這麽做,就是故意把我和劉啟分開,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現在又這麽問,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一會兒,皇後說:本宮想聽實話,你可不準期滿我。
於是,我就大膽的說出來,皇後娘娘,在奴婢見太子殿下的第一眼,心裏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太子,所以早就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夫君。可後來我知道殿下的身份,才知道我之前的夢想全都變成了幻想。但是奴婢對太子的心依舊不變,即使我不嫁給他,也會將它永遠留在心裏。
皇後聽後,不禁讚道:好,王娡,你真是一位奇女子,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想當初我和皇上也是這麽一路走來的。說實話,我真的好還念我們在代國的日子。那時他還沒有佳麗三千,我也只是他的王後,那時的我們,就像夢幻中的神仙眷侶一樣,過著夢幻般的生活。可後來,他為了天下,滅諸呂,恢覆劉家的江山,當上的大漢朝的皇帝,我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皇後。在別人看來,我們夫婦二人擁有著大漢朝的江山,占盡了天下所有的風光。可誰又知道皇後心中的憂愁呀。自從皇上登基後,便很少來我這椒房殿,你知道我每日守著這空蕩蕩的椒房殿是什麽滋味嗎。
此刻,我徹底看透了後宮女人的命運。於是,我寬慰皇後說:娘娘莫傷心,您和皇上在一起經歷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應當相信您在皇上心目中位置是不可動搖的。只是他是皇上,連平民百姓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更何況是皇帝。
我話說完,皇後便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想一定是我說錯的什麽話,觸到了皇後心中的傷口。我立即跪在地上,說:奴婢失言,請皇後娘娘恕罪。
她說: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快起來。
我站起身後,她說:那你現在還有嫁太子之意嗎。
我說:皇後娘娘不是已經有了太子妃的人選。
皇後說:傲珊將會是太子妃,可你就不是了。
我不明白皇後話中的言外之意,但也沒有再問下去,一切只好見機行事。
皇後說:從今天開始,本宮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心腹了,你願意忠心於我嗎。
我說:奴婢定會忠心耿耿的為皇後娘娘效勞。
她說:希望你永遠記著今天說的話。
我說:奴婢絕不敢忘。
我伸出手時,手上帶的玉鐲被皇後發現了,她說:把你手上的鐲子讓本宮看看。我去下玉鐲,遞給她。她將玉鐲打量一番,然後問我:這個玉鐲是從哪裏來的。
我說:她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
皇後說:你娘叫什麽。
我說:我娘名藏兒。
皇後驚訝道:想不到你竟是燕王的後代。當年高祖皇帝誅殺了燕王全家,現在留你這麽個活口,要不要本宮將你交由皇上處置呀。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道:皇後娘年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她表面慈笑道:在本宮心裏,已經把你當做自己人,只要你不出賣我,本宮自然也會保全你。
我捏一把冷汗,說:謝皇後娘娘寬宏大量。我想上前拿回玉鐲時,皇後立即縮回手,說:這個東西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是不祥之物,要是哪天被皇上撞見,你是會有殺身之禍的,還是放在本宮這裏比較好。
一會兒,皇上來了。皇後趕忙把玉鐲藏起來,然後迎接笑迎道:臣妾恭迎陛下。
皇上扶著皇後和藹道:朕許久不來椒房殿,不知皇後可有想朕。
皇後親切道:臣妾每日都在思念皇上,可臣妾知道皇上為國事操勞,所以就把這種思念變為祈禱。
皇上欣慰道:這麽長時間皇後一點也沒變,依舊那麽理解朕,體貼朕。
皇後笑道:臣妾與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自然明白陛下的辛苦。
這時,有個宮人進來說:陛下,慎夫人身體有些不適。
皇上急切問道:慎夫人怎麽了。
他說:夫人染上了嚴重的風寒。
皇上:那還等什麽。擺駕蘭林殿。
臨走的時候,皇上對皇後說:朕改日再來看你。
只見皇後獨自坐在那裏淚流滿面,我沒敢出聲,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裏。
皇後說:你去蘭林殿給慎夫人送碗姜湯吧。
我提著姜湯到蘭林殿,正好劉啟也在那裏。他看到我心裏有些激動,對我說:你怎麽到這來了,在椒房殿一切都還好吧。
我看見皇上和慎夫人都在旁邊,就恭敬地說:多謝太子關心,奴婢一切都好。然後我提著姜湯到慎夫人面前,對她說:慎夫人這碗姜湯是皇後娘娘的一番心意,請您趁熱喝吧。
慎夫人接過姜湯後,對我說:替我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
皇上問我:你和太子認識嗎。
劉啟就在旁邊,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皇上。這時,他說:我們很早就熟悉了。
皇上“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
眼下沒什麽事,我就離開了蘭林殿。劉啟也隨之走出來,對我說:娡兒,你這是怎麽了,自從你到了椒房殿,就像變個人似的。
我拋下一切,冷言道:太子殿下不是原來的劉七郎,奴婢也不是原來的娡兒。宮裏的一切都在改變,你我也不例外。
劉啟反問道:那你的心變了嗎。
我堅定不移的答道:雖然我們不似從前了,可娡兒對七郎的心卻永遠不變。
忽然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到他面前,她拉著劉啟的胳膊,說:太子殿下,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裏呀。
劉啟反感道:我來這裏看慎夫人,你為什麽總是跟著我。
她媚笑:我是你未來的太子妃,自然要時時刻刻關心著自己的丈夫呀。走了,我們回去了。
劉啟無奈之下,便跟他走了,臨走時她回過頭用殺人的眼光瞥了我一眼。
我想,她應該就是傲珊郡主,劉啟若娶了她會感到幸福嗎。
幾天後,我來到浣坊,因為心裏十分惦記香寒,就來看看她。
我剛走進門時,看到幾個宮女正把她的頭按到水缸裏,有個宮女還嬉笑著說:哦哦,好一個落水狗。我實在忍不住了,上前把那幾個宮女推開,然後斥責他們說:你們以多欺少,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有位宮女說:這不是王娡嗎,幾天不見你口氣見長呀,替姐姐出頭也要憑實力的。要不然,今天我們就把你們當成魚扔進水缸裏。姐妹們,上呀。
他們朝我們走過來時,我大聲吆喝道:你們敢,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令,你們就不怕我把你們今天的醜行稟告皇後娘娘,使她降罪於你們嗎。
她們一聽嚇得立即跑散了。香寒趴在我的肩膀上,不停的痛哭。我安慰她過後,就把她扶回屋裏,對她說:香寒姐姐,對不起,我現在實在沒有辦法救你出去,讓你受委屈了。
他急迫問道:難道太子不答應你的請求嗎。
我失望道:不是不答應,而是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太子。皇後娘娘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就把我留在她身邊做宮令,就是為了不讓接近他。
她怒問道:皇後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她絕不是只想讓薄傲珊做太子妃那麽簡單。
香寒沮喪的低下頭,說:我該怎麽辦,難道要我一輩子困在這浣坊裏垂死掙紮嗎。
我撫摸著她的背,說:不會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來很久了,便說:我得回去了,你在這裏萬事要小心。如果她們在欺負你,就到椒房殿來找我。
她說:娡兒,我會的。
我回到椒房殿,皇後問我:慎夫人的病情嚴重嗎。
我說:慎夫人只是染上風寒,沒什麽大礙。
皇後說:那你為何去了這麽久。
我正想把香寒的事說給皇後聽,於是我就說:奴婢去了浣坊看香寒姐姐,她獨身一人在浣坊裏,受盡欺淩,奴婢再次大膽的懇求皇後娘娘,救救香寒姐姐吧。
皇後思考了片刻,說:你這麽求本宮,如果我再不幫你,豈不成了不仁不義之人。好吧,明天就讓她到駘蕩宮服侍傲珊郡主吧。
我說:多謝皇後娘娘。
這時,梁王殿下來了,皇後吩咐我先退下。我便站在屏風後面,聽聽皇後到底有什麽企圖。
梁王說:母後,您不是說要廢掉哥哥的太子之位讓兒子繼位嗎。
皇後說:怎麽,你等你不急了。你以為廢掉一個太子就那麽容易嗎。劉啟做事一向謹慎,讓本宮挑不出一點毛病,難道能平白無故的把他廢掉嗎。
梁王說:欲加之罪何以重乎。
皇後狠狠的拍一下桌子,說:夠了,劉啟畢竟是你的親哥哥,本宮的親兒子。你沒心沒肺也就罷了,你以為本宮也是鐵石心腸嗎。
梁王被嚇得連聲諾諾,說:母後教訓的是,兒子知錯了。
皇後說:行了,既然本宮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兌現自己的承諾。如果沒什麽是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本宮自有打算。
等梁王退下後,我才松了一口氣。幸好沒被他們發現。原來如此,皇後娘娘不讓我接近太子,是不想讓我看穿事情的真相。我想,薄傲珊應該是皇後手中的一顆棋子,只是她是心甘情願,還是全不知情,我還不知道。
看現在情況,我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暫時按兵不動。
那天晚上,香寒約我到孤樹池。
我說:你找我有事嗎。
她說:沒事就不能找你閑聊幾句呀,這麽長時間不見你,感覺好像和你生疏了許多。
我說:姐姐這是哪裏話。只是,我們不是在從前的浣坊了,兩個人整日在一起無話不談。現在我們分隔兩地,能見上一面已經很不容易了。對了,你在駘蕩宮過得還好吧,傲珊郡主沒有刁難你吧。
她說:沒有,她待我不薄,時不時給我些賞賜,我還從沒遇到過這麽好的郡主。
我說:宮裏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厚待你的主人,萬事你要多加小心。
她說:那她是誰呀,我看她和太子走得很近。
我說:她是未來的太子妃。
香寒很驚訝地說:什麽,她要是做了太子妃,那你和太子算什麽呢。
她這句話勾起了我心中的疼痛,我說: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太子妃,更沒有想過要當皇後。我和太子的事會永遠成為過去。
她說:我覺得陪在太子身邊最合適的人應該是你,傲珊郡主整日黏在太子身邊,使太子無法專心讀書,太子都快煩死她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薄傲珊是皇後手中很高明的一顆棋子,有她時刻陪在太子身邊,時間久了,不用皇後親自動手,就會引起皇上對太子的失望,從而產生了廢太子之心。皇後真是個好陰毒的女人。
我擔心香寒剛才的話會惹禍上身,就環顧一下四周,幸好沒人發現,就對她說:以後你絕不能說出像剛才那樣大不敬的話,不然那一天你會不明不白的送命的。
香寒也才意識到,說:那剛才我說的話沒聽到吧。
我說:應該沒什麽,要不這回就有人來了。總之你以後言行一定要謹慎。
姜月說:我會小心的,娡兒,你也要多保重。
我看天色已晚,就和香寒告別回了椒房殿。
第二天早晨,皇後召吳世子劉江到椒房殿,皇後對他說:你已經有許久沒來漢宮了吧。
劉江說:不知皇後娘娘找我來有何事。
皇後說:沒事就不能邀請你來這裏做客呀,我記得你和太子小時候感情要好。如今你們兄弟多年不見,總要在一起敘敘舊吧。
劉江說:那我可以和太子住在一起嗎。
皇後說:當然可以,今後你就住在太子宮,給太子做個伴吧。
劉江很欣然地說:謝皇後娘娘厚愛,我一定會視太子為親兄弟的。
等劉江走後,皇後便召見梁王,對他說:你到皇上面前,說周亞夫幾句壞話,讓皇上把他貶出長安。
梁王很高興的答道:是,兒子一定照辦。
我知道周亞夫是太子唯一的至交,皇後都要將這份友情拆散。這讓我實在忍不住了,對皇後說:皇後娘娘,梁王和太子殿下都是你的親骨肉,您為何要偏愛梁王,對太子這麽殘忍,難道你就那麽忍心毀掉一位未來的明君嗎。
皇後被氣得張口結舌,指著我說:你。。。你一個奴婢,竟敢公然的教訓本宮,來人呀,把王娡拉到門外,杖責一百。
幾個侍衛把我拉到門外,將我摁在凳子上,後面一個人按著我的腳。幾斤重的木板開始接二連三的打在我身上。我忍著疼痛,默默的咽下所有委屈。
沒過多久,館陶長公主就來了。她看著我,我也看她一眼,希望她能使我得救。果然不出我所料,皇後走出來,說:停,不要再打了。接著,她對我說:王娡,你可知罪。
我為了不再受皮肉之苦,便說:奴婢知錯,謝皇後娘娘饒恕。她說:本宮看在館陶公主的面子上,姑且饒了你。若你下次再敢胡言亂語,誰也救不了你。
於是我連忙向館陶公主叩謝說:奴婢些館陶公主救命之恩。
晚上,我趴在床上養傷時,館陶公主來了。她說:我給你帶點金瘡藥,愈合傷口特別有效,帶會讓宮女給你塗上吧。
我答謝道:我只是一個奴婢,不知公主為何對我關照有加。
她說: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難怪母後會把你留在身邊。既然你我都是爽快之人,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關於太子的情況我多少聽他說的一點,也管猜個大概。劉啟和我是從小玩到她的親弟弟,看著他身邊潛伏著母後和劉武這麽大的兩個危機,自己卻全然不知。這樣的情況,我豈能坐視不管。我知道你也喜歡太子,所以我們聯手,一起扳到梁王劉武,你意下如何。
我說:梁王殿下身後有皇後娘娘這麽大一做靠山,想要鬥敗他,談何容易。
她說:這場鬥爭豈非一日能決定成敗。和太子一黨的不光只有我們倆,還有皇上和慎夫人,皇上一向很喜歡太子,慎夫人無子,所以將太子是為自己的親骨肉。所以,劉武有皇後做靠山,我們也有皇上做靠山呀。
我說:皇後為了讓劉武做太子不擇手段,這是皇上知道嗎。
她說:皇上心知肚明,只是顧慮母後和他的夫妻之情,所以會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皇上漸漸地疏遠皇後而寵幸慎夫人的原因吧。
我說:既然那麽多人和太子一心,我豈不是太多餘了。
她說:你現在身處椒房殿,對我們是非常有利的。我希望不要幫著母後做一切不利於太子的事,如果母後有什麽動靜,你要馬上向我匯報。你能答應我嗎
當時我猶豫了。公主說:難道你不愛太子,不想做未來的皇後嗎。
我說:我對太子是真心的,可從不敢奢望當皇後。如果我按你說的做,那我豈不成了椒房殿的間諜。如果被皇後娘娘抓到,就會使我們這些人集體落網。你想過後果什麽嗎。
她說:可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比江河上的獨木橋,我們不走也得走。
公主說服了我,是我終於答應了。
從此,皇後和梁王結合,成為梁王黨。我,館陶公主,皇上還有慎夫人聯合,成為太子黨。
宮中兩黨之間的鬥爭,漸漸來開的帷幕。
那天晚上,我路過涼風臺時,看到太子在和梁王飲酒談天。我看得出,梁王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和皇後一樣,在處心積慮的算計著啟兒的太子之位。可憐的啟兒還傻傻的沈迷在母子和兄弟之情中。啟兒,啟兒,我真為擔心,你可千萬不要有麻煩呀。
然而,我擔心的是終於來了。
這天早晨,天空灰蒙蒙的,並籠罩著幾朵烏雲,看不到一絲陽光的出現。
不過多時,吳王身後跟著幾個人,他們擡著劉江的屍體進了椒房殿,把皇後嚇一大跳。她問:這是怎麽回事。
吳王怒問道:皇後娘娘,大漢朝律法是否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後說:不錯。
吳王說:大漢朝律法是否規定殺人者死。
皇後說:是的。
吳王說:那麽本王相信,皇上皇後公私分明,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皇後說:你如實向我匯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王說:據太子宮的宮女所說,本王犬子與太子圍翼,棋下到一半時,太子因怕輸而耍賴,犬子不依,惹怒了太子,於是太子就拿棋盤將他砸死。
皇後一聽便勃然大怒,說:太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來人,把太子找來。本宮要當面質問他。
劉啟為人耿直,不會做出這種無賴之事的。想必一定是吳王顛倒黑白,可是我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呀我很焦慮,這該如何是好。
太子來到椒房殿。皇後問他:劉江是不是被你用棋盤砸死的。
劉啟說:是的。母後可知,劉江在太子宮的這幾日,囂張跋扈,為人更是橫行霸道,甚至還調戲太子宮的宮女。這些兒子都看在眼裏,忍在心裏。可昨天他與兒子圍弈,先是不肯服輸而耍賴,後又口出妄言,羞辱父皇,讓我實在忍無可忍。就拿棋盤砸他幾下,本想是想給他點教訓,沒想到由於我出手過重,使他出了人命。
只見吳王指著太子說:你胡扯,明明是你侮辱劉江在先,後又殺死他。到現在你還不認賬,還要抵賴。
他說:您怎麽能這樣冤枉我呢,我與劉江素日無冤無仇,為何要置他於死地。
這時,皇後厭煩了,大聲喊:夠了。吳王,你說太子羞辱劉江,可有證據。
吳王說:當然有。他拍手讓太子宮的一位宮女進來。皇後問她:你在太子宮都看見了什麽,你定要如實回答本宮。
這位宮女膽戰心驚,渾身不停的哆嗦。
吳王看著她說:你可要如實向皇後娘娘稟奏。
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要挾。想必是她不敢得罪吳王,或是受了他的指示,就如他所願的說:皇後娘娘,昨天奴婢一個人在太子宮伺候太子和吳世子下棋。親眼所見太子口出狂言,羞辱吳世子,後又拿棋盤將他砸死。
太子立即向皇後喊冤道:母後,兒子冤枉呀。
皇後說:不管你是否辱罵劉江,總是你親手殺之事人已經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麽可冤的。
皇後這句話徹底堵住了太子的口,是他有苦也難言。
漢朝九章律法規定:殺人者死。即使你是太子也不例外。所以,本宮決定,廢黜你的太子之位,將其押入暴室,明日賜死。皇後終於說出這句話了,我想,他抓住這樣一個天大的把柄,七郎必死無疑。
劉啟被嚇得兩腿發軟,坐在地上。不了皇上卻及時趕到,他說:即使要廢太子,也要有朕的聖旨。這大漢朝的江山,什麽時候輪到皇後當家做主了。
皇後立刻跪地說道:臣妾也是一時心急,請皇上恕罪。
皇上說:來人,先將太子押入暴室。到底該怎麽處置,朕自會斟酌。
吳王心中非常不平,就說:皇上,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本王一個公正的交代。可千萬不要違背了大漢律法。
吳王這樣大膽的冒犯陛下,可謂不知天高地厚。可如今這情況,即使他在得理不饒人,皇上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對他說:請吳王放心,朕自會公正處置,換你一個公道。
吳王說:既然如此,那麽本王就把犬子的屍首葬在長安,以示本王今生不會忘記此事。
皇上即使覺得吳王這種蠻橫的行為十分不妥,也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到了晚上,皇後對我說:你去未央宮看看皇上有什麽動靜。順便帶上點心,就說是給皇上送夜宵,以免他起疑心。
我按照皇後的吩咐提著皇上最愛吃的桂花糕來到未央宮。進門時我看到館陶公主和慎夫人也在這裏,不過這也在我意料之中。太子出了事,這些太子黨的人自然要在一起商議對策,如何解救太子。
我走到面前,說:陛下,皇後娘娘吩咐奴婢給您送宵夜。
皇上說:朕沒胃口,你拿走吧。
這時,館陶公主說:恐怕母後不止是來讓你送宵夜那麽簡單吧。
我心想,館陶公主果然厲害,一眼就看穿了皇後的動機。
於是皇上問我:皇後讓你來朕這裏的目的到底什麽。
我跪在那裏,遲遲說不出口。皇上立即說:來人,把這個宮女拉出去杖斃。
我心猛地一驚,說道:皇上饒命,奴婢說就是了。皇後娘娘是想讓奴婢來這裏打探消息,想知道皇上是如何處置太子殿下的。
皇上說:朕看你和太子的關系很要好,那麽你是怎麽看待這件事呢。
我說:奴婢人微言輕,哪敢議論皇家之事,求陛下不要在恐嚇奴婢了。
皇上說:正現在很迷惑,你倒是皇後的心腹,還是太子的至交呀。
我看周圍沒有旁人,就大膽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我說:奴婢一直是太子為知己,更不希望太子被廢。
皇上說:既然你這麽說,我們就不把你當外人了。你先站在一旁候著,等我們想出計策後,你就按我們的吩咐去做。
慎夫人說:臣妾想出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陛下可否願意受些委屈。
皇上說:只要能夠救出愛子,讓朕受什麽委屈都行。
慎夫人說: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陛下不妨用高官厚祿來平息吳王心中的怒火。臣妾想吳王是個貪戀富貴之人,不會不領陛下這份情的。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吳王無功而接受陛下賞賜,自然沒有理由在心生怨恨。至於廢太子之事,只要陛下不點頭,皇後娘娘的話,豈不成了一句空話。
皇上聽後拍手讚道:妙呀,夫人。你想的這個權宜之計實在是太好了。等過幾日,吳王的氣消的差不多了,朕就召他上朝,親自向他賠禮道歉,並封他為永安侯,賞他黃金百兩,準許他告老還鄉。
這些人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館陶公主對我說:你回到母後身邊,對她說,皇上這邊實在想不出計策,救不了太子,勸她莫傷心。
我說:奴婢會以公主吩咐安撫好皇後娘娘的。
公主讓我這麽說,是想瞞過皇後,以免她加以阻攔。
此刻,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劉啟。我來到暴室,輕輕的說道:七郎,我來看你了。
他擡起頭,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說:娡兒,你剛才叫我什麽。
我再次親切道:七郎,我很掛念你,就到這裏開看看你。看到你平安無恙,我就放心了。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只是牢門沒開,我們之間隔著鐵柵欄,沒辦法抱在一起。他激動流淚的說:娡兒,我總算見到你了。這段時間,我想你想得好苦呀。
我傷懷道: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來這是有個好消息要帶給你,皇上已經有了辦法,或許明天就能把你救出來了。
他怨道:我再也不要回太子宮了,哪裏才是我真正的牢籠。我寧可在這裏過一輩子。
我勸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是堂堂大漢朝的儲君,又不是囚犯,哪有整日呆在牢裏的道理呀。
他發洩道:我不願意再做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子了。我的太子之位是父皇給的,太子的生活又掌握在母後的手裏,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我心中帶有一絲憐憫的說:你的苦衷我都明白。即使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安慰你,鼓勵你。但是我的心卻始終與你連在一起的。
他飽含深情道:娡兒,我不會只讓你的心來陪伴我的,因為我看不見,摸不著,這種感覺是很痛苦的。我一定要娶你,並且絕不會讓你做妾,你要等著我。
雖然我覺得這個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依然充滿信心的說:好,我等著你。
我們說了很長時間。最後我們難舍難分,我忍著心痛放開了他的手,走出了暴室。
回到椒房殿,屋子裏黑燈瞎火的。我想皇後顯眼已經入睡,不了我走到裏面時,突然有人問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我下一大跳,後來仔細一聽,是皇後娘娘的聲音。我點上蠟燭,看到她剛從床上坐起來。我說:皇後娘娘,奴婢得知皇上毫無辦法解救太子,就到暴室看太子最後一眼。
皇後信以為真,說:難得你們相戀一場你去送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以後只要你一心一意為本宮效勞,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皇後越是這麽說,我心裏就越是惶恐不安。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在出賣她。
第二天,皇上下早朝後,太子就被釋放了。皇後從吳王口中得知了其中的緣由。她回到椒房殿,狠狠地將我一腳踹在地上,說:好你個王娡,膽敢出賣本宮。
我說:皇後娘娘,你殺了奴婢吧,奴婢現在生不如死呀。
皇後說:就這麽把你賜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想不想做第二個戚夫人呀。
一想到戚夫人的下場,我害怕極了。便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皇後娘娘,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不敢做出對不起您的事了,求你饒了奴婢吧。
皇後說:你早知今日會有這樣的下場,何必當初欺瞞本宮。既然你知道悔改,那麽本宮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這件事是誰在後面出謀劃策。
眼下這樣的情況,我只好先保全自己。於是我供出了慎夫人。皇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慎夫人。然後,她對我說:從今以後你要和本宮一心,知道嗎。
我很膽怯地說:奴婢今後一定忠心的跟隨皇後娘娘。
她說“人心隔肚皮,現在本宮都不敢相信你說的話了。不過,據本宮所知,你還有兩個弟弟流落在民間,一個叫田勝,一個叫田蚡。
我不禁感嘆道,皇後真是神通廣大,竟派人無聲無息的打聽到他們的下落。我得知他們的消息後,急切地問:他們現在人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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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我擾亂了太子宮的寧靜,他伸著懶腰熱情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找我了,想必是有什麽急事吧。我正想開口時,忽然聽到門外的侍衛喊:皇後娘娘駕到。於是我們都跪在地上,說:皇後娘娘萬壽無疆。
皇後說:起來吧。然後他對劉啟說:本宮今天來,是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他說:母後請講。
皇後說:如今你也二十了,已經到了大婚的年齡,本宮和皇太後已經談妥,讓她的侄女薄傲珊做你的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劉啟連忙拒絕道:母後,兒子並非有娶傲珊為太子妃之意。
皇後強行問道:怎麽,難道你對傲珊不滿意嗎。
他道:不是兒子對她不滿意,而是我心中已經有了太子妃的人選。劉啟把我拉到皇後面前,說:就是她,在我心裏,早就把他當成了我的妻子,除了她,我不會娶任何女人。
皇後火冒三丈,說道:簡直是胡鬧,你是太子,不是平民百姓。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做主,更不要妄想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傲珊是太後和本宮心裏認定的未來的大漢朝皇後。所以,你必須要娶她為太子妃。
劉啟傷心絕望地說:母後,您這哪裏是和兒臣商量婚事,分明就是強迫我如願完婚。
皇後說:這只是本宮的意思,如果你心裏實在不願意,可以去找你父皇。如果他反對,本宮自然無話可說。
劉啟說:兒子不敢違背母後的意願,一起全聽母後的。
皇後走到我面前,問我:你叫什麽名字。我也恭恭敬敬的說:奴婢王娡。
皇後說:今後你就留在本宮身邊做宮令吧。
宮令便是君王身邊的隨從,皇後為什麽要把我留在身邊,真是讓我搞不懂。
過後,皇後說:擺駕回椒房殿。
我跟在皇後身後,回過頭看著劉啟,默默的對他說:認命吧,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香寒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如果我請求皇後娘娘幫忙,她會答應嗎。我想,試試看吧。
我說:皇後娘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她說:什麽事,你說吧。
我說:奴婢有一姐姐至今還在浣坊,奴婢懇請皇後娘娘也來椒房殿,和奴婢一同伺候你。
皇後冷冷地回絕道:你以為本宮的椒房殿是誰都能進來的嗎。本宮看你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先保己,後為人這個道理吧。你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宮人,宮裏的一件小事就可能會讓你送命,難道你還有心思考慮別人嗎。
我吃了皇後的閉門羹,心裏非常難受,便說:奴婢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香寒姐姐,對不起了,我現在人微言輕,實在沒能力救你。
回到椒房殿,皇後讓宮女給我賞席賜坐。我剛到椒房殿,萬事都非常小心,就說:奴婢不敢。她說:讓你做你就做,本宮有話要和你說。
我坐下後,她吩咐所有的人都退下,然後對我說:你心裏有幾分喜歡太子呀。
我。。。我,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麽說,因為我明白,皇後這麽做,就是故意把我和劉啟分開,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現在又這麽問,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一會兒,皇後說:本宮想聽實話,你可不準期滿我。
於是,我就大膽的說出來,皇後娘娘,在奴婢見太子殿下的第一眼,心裏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太子,所以早就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夫君。可後來我知道殿下的身份,才知道我之前的夢想全都變成了幻想。但是奴婢對太子的心依舊不變,即使我不嫁給他,也會將它永遠留在心裏。
皇後聽後,不禁讚道:好,王娡,你真是一位奇女子,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想當初我和皇上也是這麽一路走來的。說實話,我真的好還念我們在代國的日子。那時他還沒有佳麗三千,我也只是他的王後,那時的我們,就像夢幻中的神仙眷侶一樣,過著夢幻般的生活。可後來,他為了天下,滅諸呂,恢覆劉家的江山,當上的大漢朝的皇帝,我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皇後。在別人看來,我們夫婦二人擁有著大漢朝的江山,占盡了天下所有的風光。可誰又知道皇後心中的憂愁呀。自從皇上登基後,便很少來我這椒房殿,你知道我每日守著這空蕩蕩的椒房殿是什麽滋味嗎。
此刻,我徹底看透了後宮女人的命運。於是,我寬慰皇後說:娘娘莫傷心,您和皇上在一起經歷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應當相信您在皇上心目中位置是不可動搖的。只是他是皇上,連平民百姓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更何況是皇帝。
我話說完,皇後便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想一定是我說錯的什麽話,觸到了皇後心中的傷口。我立即跪在地上,說:奴婢失言,請皇後娘娘恕罪。
她說: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快起來。
我站起身後,她說:那你現在還有嫁太子之意嗎。
我說:皇後娘娘不是已經有了太子妃的人選。
皇後說:傲珊將會是太子妃,可你就不是了。
我不明白皇後話中的言外之意,但也沒有再問下去,一切只好見機行事。
皇後說:從今天開始,本宮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心腹了,你願意忠心於我嗎。
我說:奴婢定會忠心耿耿的為皇後娘娘效勞。
她說:希望你永遠記著今天說的話。
我說:奴婢絕不敢忘。
我伸出手時,手上帶的玉鐲被皇後發現了,她說:把你手上的鐲子讓本宮看看。我去下玉鐲,遞給她。她將玉鐲打量一番,然後問我:這個玉鐲是從哪裏來的。
我說:她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
皇後說:你娘叫什麽。
我說:我娘名藏兒。
皇後驚訝道:想不到你竟是燕王的後代。當年高祖皇帝誅殺了燕王全家,現在留你這麽個活口,要不要本宮將你交由皇上處置呀。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道:皇後娘年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她表面慈笑道:在本宮心裏,已經把你當做自己人,只要你不出賣我,本宮自然也會保全你。
我捏一把冷汗,說:謝皇後娘娘寬宏大量。我想上前拿回玉鐲時,皇後立即縮回手,說:這個東西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是不祥之物,要是哪天被皇上撞見,你是會有殺身之禍的,還是放在本宮這裏比較好。
一會兒,皇上來了。皇後趕忙把玉鐲藏起來,然後迎接笑迎道:臣妾恭迎陛下。
皇上扶著皇後和藹道:朕許久不來椒房殿,不知皇後可有想朕。
皇後親切道:臣妾每日都在思念皇上,可臣妾知道皇上為國事操勞,所以就把這種思念變為祈禱。
皇上欣慰道:這麽長時間皇後一點也沒變,依舊那麽理解朕,體貼朕。
皇後笑道:臣妾與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自然明白陛下的辛苦。
這時,有個宮人進來說:陛下,慎夫人身體有些不適。
皇上急切問道:慎夫人怎麽了。
他說:夫人染上了嚴重的風寒。
皇上:那還等什麽。擺駕蘭林殿。
臨走的時候,皇上對皇後說:朕改日再來看你。
只見皇後獨自坐在那裏淚流滿面,我沒敢出聲,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裏。
皇後說:你去蘭林殿給慎夫人送碗姜湯吧。
我提著姜湯到蘭林殿,正好劉啟也在那裏。他看到我心裏有些激動,對我說:你怎麽到這來了,在椒房殿一切都還好吧。
我看見皇上和慎夫人都在旁邊,就恭敬地說:多謝太子關心,奴婢一切都好。然後我提著姜湯到慎夫人面前,對她說:慎夫人這碗姜湯是皇後娘娘的一番心意,請您趁熱喝吧。
慎夫人接過姜湯後,對我說:替我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
皇上問我:你和太子認識嗎。
劉啟就在旁邊,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皇上。這時,他說:我們很早就熟悉了。
皇上“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
眼下沒什麽事,我就離開了蘭林殿。劉啟也隨之走出來,對我說:娡兒,你這是怎麽了,自從你到了椒房殿,就像變個人似的。
我拋下一切,冷言道:太子殿下不是原來的劉七郎,奴婢也不是原來的娡兒。宮裏的一切都在改變,你我也不例外。
劉啟反問道:那你的心變了嗎。
我堅定不移的答道:雖然我們不似從前了,可娡兒對七郎的心卻永遠不變。
忽然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到他面前,她拉著劉啟的胳膊,說:太子殿下,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裏呀。
劉啟反感道:我來這裏看慎夫人,你為什麽總是跟著我。
她媚笑:我是你未來的太子妃,自然要時時刻刻關心著自己的丈夫呀。走了,我們回去了。
劉啟無奈之下,便跟他走了,臨走時她回過頭用殺人的眼光瞥了我一眼。
我想,她應該就是傲珊郡主,劉啟若娶了她會感到幸福嗎。
幾天後,我來到浣坊,因為心裏十分惦記香寒,就來看看她。
我剛走進門時,看到幾個宮女正把她的頭按到水缸裏,有個宮女還嬉笑著說:哦哦,好一個落水狗。我實在忍不住了,上前把那幾個宮女推開,然後斥責他們說:你們以多欺少,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有位宮女說:這不是王娡嗎,幾天不見你口氣見長呀,替姐姐出頭也要憑實力的。要不然,今天我們就把你們當成魚扔進水缸裏。姐妹們,上呀。
他們朝我們走過來時,我大聲吆喝道:你們敢,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宮令,你們就不怕我把你們今天的醜行稟告皇後娘娘,使她降罪於你們嗎。
她們一聽嚇得立即跑散了。香寒趴在我的肩膀上,不停的痛哭。我安慰她過後,就把她扶回屋裏,對她說:香寒姐姐,對不起,我現在實在沒有辦法救你出去,讓你受委屈了。
他急迫問道:難道太子不答應你的請求嗎。
我失望道:不是不答應,而是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太子。皇後娘娘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就把我留在她身邊做宮令,就是為了不讓接近他。
她怒問道:皇後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她絕不是只想讓薄傲珊做太子妃那麽簡單。
香寒沮喪的低下頭,說:我該怎麽辦,難道要我一輩子困在這浣坊裏垂死掙紮嗎。
我撫摸著她的背,說:不會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來很久了,便說:我得回去了,你在這裏萬事要小心。如果她們在欺負你,就到椒房殿來找我。
她說:娡兒,我會的。
我回到椒房殿,皇後問我:慎夫人的病情嚴重嗎。
我說:慎夫人只是染上風寒,沒什麽大礙。
皇後說:那你為何去了這麽久。
我正想把香寒的事說給皇後聽,於是我就說:奴婢去了浣坊看香寒姐姐,她獨身一人在浣坊裏,受盡欺淩,奴婢再次大膽的懇求皇後娘娘,救救香寒姐姐吧。
皇後思考了片刻,說:你這麽求本宮,如果我再不幫你,豈不成了不仁不義之人。好吧,明天就讓她到駘蕩宮服侍傲珊郡主吧。
我說:多謝皇後娘娘。
這時,梁王殿下來了,皇後吩咐我先退下。我便站在屏風後面,聽聽皇後到底有什麽企圖。
梁王說:母後,您不是說要廢掉哥哥的太子之位讓兒子繼位嗎。
皇後說:怎麽,你等你不急了。你以為廢掉一個太子就那麽容易嗎。劉啟做事一向謹慎,讓本宮挑不出一點毛病,難道能平白無故的把他廢掉嗎。
梁王說:欲加之罪何以重乎。
皇後狠狠的拍一下桌子,說:夠了,劉啟畢竟是你的親哥哥,本宮的親兒子。你沒心沒肺也就罷了,你以為本宮也是鐵石心腸嗎。
梁王被嚇得連聲諾諾,說:母後教訓的是,兒子知錯了。
皇後說:行了,既然本宮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兌現自己的承諾。如果沒什麽是你先退下吧,這件事本宮自有打算。
等梁王退下後,我才松了一口氣。幸好沒被他們發現。原來如此,皇後娘娘不讓我接近太子,是不想讓我看穿事情的真相。我想,薄傲珊應該是皇後手中的一顆棋子,只是她是心甘情願,還是全不知情,我還不知道。
看現在情況,我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暫時按兵不動。
那天晚上,香寒約我到孤樹池。
我說:你找我有事嗎。
她說:沒事就不能找你閑聊幾句呀,這麽長時間不見你,感覺好像和你生疏了許多。
我說:姐姐這是哪裏話。只是,我們不是在從前的浣坊了,兩個人整日在一起無話不談。現在我們分隔兩地,能見上一面已經很不容易了。對了,你在駘蕩宮過得還好吧,傲珊郡主沒有刁難你吧。
她說:沒有,她待我不薄,時不時給我些賞賜,我還從沒遇到過這麽好的郡主。
我說:宮裏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厚待你的主人,萬事你要多加小心。
她說:那她是誰呀,我看她和太子走得很近。
我說:她是未來的太子妃。
香寒很驚訝地說:什麽,她要是做了太子妃,那你和太子算什麽呢。
她這句話勾起了我心中的疼痛,我說: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太子妃,更沒有想過要當皇後。我和太子的事會永遠成為過去。
她說:我覺得陪在太子身邊最合適的人應該是你,傲珊郡主整日黏在太子身邊,使太子無法專心讀書,太子都快煩死她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薄傲珊是皇後手中很高明的一顆棋子,有她時刻陪在太子身邊,時間久了,不用皇後親自動手,就會引起皇上對太子的失望,從而產生了廢太子之心。皇後真是個好陰毒的女人。
我擔心香寒剛才的話會惹禍上身,就環顧一下四周,幸好沒人發現,就對她說:以後你絕不能說出像剛才那樣大不敬的話,不然那一天你會不明不白的送命的。
香寒也才意識到,說:那剛才我說的話沒聽到吧。
我說:應該沒什麽,要不這回就有人來了。總之你以後言行一定要謹慎。
姜月說:我會小心的,娡兒,你也要多保重。
我看天色已晚,就和香寒告別回了椒房殿。
第二天早晨,皇後召吳世子劉江到椒房殿,皇後對他說:你已經有許久沒來漢宮了吧。
劉江說:不知皇後娘娘找我來有何事。
皇後說:沒事就不能邀請你來這裏做客呀,我記得你和太子小時候感情要好。如今你們兄弟多年不見,總要在一起敘敘舊吧。
劉江說:那我可以和太子住在一起嗎。
皇後說:當然可以,今後你就住在太子宮,給太子做個伴吧。
劉江很欣然地說:謝皇後娘娘厚愛,我一定會視太子為親兄弟的。
等劉江走後,皇後便召見梁王,對他說:你到皇上面前,說周亞夫幾句壞話,讓皇上把他貶出長安。
梁王很高興的答道:是,兒子一定照辦。
我知道周亞夫是太子唯一的至交,皇後都要將這份友情拆散。這讓我實在忍不住了,對皇後說:皇後娘娘,梁王和太子殿下都是你的親骨肉,您為何要偏愛梁王,對太子這麽殘忍,難道你就那麽忍心毀掉一位未來的明君嗎。
皇後被氣得張口結舌,指著我說:你。。。你一個奴婢,竟敢公然的教訓本宮,來人呀,把王娡拉到門外,杖責一百。
幾個侍衛把我拉到門外,將我摁在凳子上,後面一個人按著我的腳。幾斤重的木板開始接二連三的打在我身上。我忍著疼痛,默默的咽下所有委屈。
沒過多久,館陶長公主就來了。她看著我,我也看她一眼,希望她能使我得救。果然不出我所料,皇後走出來,說:停,不要再打了。接著,她對我說:王娡,你可知罪。
我為了不再受皮肉之苦,便說:奴婢知錯,謝皇後娘娘饒恕。她說:本宮看在館陶公主的面子上,姑且饒了你。若你下次再敢胡言亂語,誰也救不了你。
於是我連忙向館陶公主叩謝說:奴婢些館陶公主救命之恩。
晚上,我趴在床上養傷時,館陶公主來了。她說:我給你帶點金瘡藥,愈合傷口特別有效,帶會讓宮女給你塗上吧。
我答謝道:我只是一個奴婢,不知公主為何對我關照有加。
她說: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難怪母後會把你留在身邊。既然你我都是爽快之人,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關於太子的情況我多少聽他說的一點,也管猜個大概。劉啟和我是從小玩到她的親弟弟,看著他身邊潛伏著母後和劉武這麽大的兩個危機,自己卻全然不知。這樣的情況,我豈能坐視不管。我知道你也喜歡太子,所以我們聯手,一起扳到梁王劉武,你意下如何。
我說:梁王殿下身後有皇後娘娘這麽大一做靠山,想要鬥敗他,談何容易。
她說:這場鬥爭豈非一日能決定成敗。和太子一黨的不光只有我們倆,還有皇上和慎夫人,皇上一向很喜歡太子,慎夫人無子,所以將太子是為自己的親骨肉。所以,劉武有皇後做靠山,我們也有皇上做靠山呀。
我說:皇後為了讓劉武做太子不擇手段,這是皇上知道嗎。
她說:皇上心知肚明,只是顧慮母後和他的夫妻之情,所以會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皇上漸漸地疏遠皇後而寵幸慎夫人的原因吧。
我說:既然那麽多人和太子一心,我豈不是太多餘了。
她說:你現在身處椒房殿,對我們是非常有利的。我希望不要幫著母後做一切不利於太子的事,如果母後有什麽動靜,你要馬上向我匯報。你能答應我嗎
當時我猶豫了。公主說:難道你不愛太子,不想做未來的皇後嗎。
我說:我對太子是真心的,可從不敢奢望當皇後。如果我按你說的做,那我豈不成了椒房殿的間諜。如果被皇後娘娘抓到,就會使我們這些人集體落網。你想過後果什麽嗎。
她說:可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比江河上的獨木橋,我們不走也得走。
公主說服了我,是我終於答應了。
從此,皇後和梁王結合,成為梁王黨。我,館陶公主,皇上還有慎夫人聯合,成為太子黨。
宮中兩黨之間的鬥爭,漸漸來開的帷幕。
那天晚上,我路過涼風臺時,看到太子在和梁王飲酒談天。我看得出,梁王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和皇後一樣,在處心積慮的算計著啟兒的太子之位。可憐的啟兒還傻傻的沈迷在母子和兄弟之情中。啟兒,啟兒,我真為擔心,你可千萬不要有麻煩呀。
然而,我擔心的是終於來了。
這天早晨,天空灰蒙蒙的,並籠罩著幾朵烏雲,看不到一絲陽光的出現。
不過多時,吳王身後跟著幾個人,他們擡著劉江的屍體進了椒房殿,把皇後嚇一大跳。她問:這是怎麽回事。
吳王怒問道:皇後娘娘,大漢朝律法是否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後說:不錯。
吳王說:大漢朝律法是否規定殺人者死。
皇後說:是的。
吳王說:那麽本王相信,皇上皇後公私分明,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皇後說:你如實向我匯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王說:據太子宮的宮女所說,本王犬子與太子圍翼,棋下到一半時,太子因怕輸而耍賴,犬子不依,惹怒了太子,於是太子就拿棋盤將他砸死。
皇後一聽便勃然大怒,說:太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來人,把太子找來。本宮要當面質問他。
劉啟為人耿直,不會做出這種無賴之事的。想必一定是吳王顛倒黑白,可是我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呀我很焦慮,這該如何是好。
太子來到椒房殿。皇後問他:劉江是不是被你用棋盤砸死的。
劉啟說:是的。母後可知,劉江在太子宮的這幾日,囂張跋扈,為人更是橫行霸道,甚至還調戲太子宮的宮女。這些兒子都看在眼裏,忍在心裏。可昨天他與兒子圍弈,先是不肯服輸而耍賴,後又口出妄言,羞辱父皇,讓我實在忍無可忍。就拿棋盤砸他幾下,本想是想給他點教訓,沒想到由於我出手過重,使他出了人命。
只見吳王指著太子說:你胡扯,明明是你侮辱劉江在先,後又殺死他。到現在你還不認賬,還要抵賴。
他說:您怎麽能這樣冤枉我呢,我與劉江素日無冤無仇,為何要置他於死地。
這時,皇後厭煩了,大聲喊:夠了。吳王,你說太子羞辱劉江,可有證據。
吳王說:當然有。他拍手讓太子宮的一位宮女進來。皇後問她:你在太子宮都看見了什麽,你定要如實回答本宮。
這位宮女膽戰心驚,渾身不停的哆嗦。
吳王看著她說:你可要如實向皇後娘娘稟奏。
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要挾。想必是她不敢得罪吳王,或是受了他的指示,就如他所願的說:皇後娘娘,昨天奴婢一個人在太子宮伺候太子和吳世子下棋。親眼所見太子口出狂言,羞辱吳世子,後又拿棋盤將他砸死。
太子立即向皇後喊冤道:母後,兒子冤枉呀。
皇後說:不管你是否辱罵劉江,總是你親手殺之事人已經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麽可冤的。
皇後這句話徹底堵住了太子的口,是他有苦也難言。
漢朝九章律法規定:殺人者死。即使你是太子也不例外。所以,本宮決定,廢黜你的太子之位,將其押入暴室,明日賜死。皇後終於說出這句話了,我想,他抓住這樣一個天大的把柄,七郎必死無疑。
劉啟被嚇得兩腿發軟,坐在地上。不了皇上卻及時趕到,他說:即使要廢太子,也要有朕的聖旨。這大漢朝的江山,什麽時候輪到皇後當家做主了。
皇後立刻跪地說道:臣妾也是一時心急,請皇上恕罪。
皇上說:來人,先將太子押入暴室。到底該怎麽處置,朕自會斟酌。
吳王心中非常不平,就說:皇上,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本王一個公正的交代。可千萬不要違背了大漢律法。
吳王這樣大膽的冒犯陛下,可謂不知天高地厚。可如今這情況,即使他在得理不饒人,皇上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對他說:請吳王放心,朕自會公正處置,換你一個公道。
吳王說:既然如此,那麽本王就把犬子的屍首葬在長安,以示本王今生不會忘記此事。
皇上即使覺得吳王這種蠻橫的行為十分不妥,也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到了晚上,皇後對我說:你去未央宮看看皇上有什麽動靜。順便帶上點心,就說是給皇上送夜宵,以免他起疑心。
我按照皇後的吩咐提著皇上最愛吃的桂花糕來到未央宮。進門時我看到館陶公主和慎夫人也在這裏,不過這也在我意料之中。太子出了事,這些太子黨的人自然要在一起商議對策,如何解救太子。
我走到面前,說:陛下,皇後娘娘吩咐奴婢給您送宵夜。
皇上說:朕沒胃口,你拿走吧。
這時,館陶公主說:恐怕母後不止是來讓你送宵夜那麽簡單吧。
我心想,館陶公主果然厲害,一眼就看穿了皇後的動機。
於是皇上問我:皇後讓你來朕這裏的目的到底什麽。
我跪在那裏,遲遲說不出口。皇上立即說:來人,把這個宮女拉出去杖斃。
我心猛地一驚,說道:皇上饒命,奴婢說就是了。皇後娘娘是想讓奴婢來這裏打探消息,想知道皇上是如何處置太子殿下的。
皇上說:朕看你和太子的關系很要好,那麽你是怎麽看待這件事呢。
我說:奴婢人微言輕,哪敢議論皇家之事,求陛下不要在恐嚇奴婢了。
皇上說:正現在很迷惑,你倒是皇後的心腹,還是太子的至交呀。
我看周圍沒有旁人,就大膽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我說:奴婢一直是太子為知己,更不希望太子被廢。
皇上說:既然你這麽說,我們就不把你當外人了。你先站在一旁候著,等我們想出計策後,你就按我們的吩咐去做。
慎夫人說:臣妾想出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陛下可否願意受些委屈。
皇上說:只要能夠救出愛子,讓朕受什麽委屈都行。
慎夫人說: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陛下不妨用高官厚祿來平息吳王心中的怒火。臣妾想吳王是個貪戀富貴之人,不會不領陛下這份情的。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吳王無功而接受陛下賞賜,自然沒有理由在心生怨恨。至於廢太子之事,只要陛下不點頭,皇後娘娘的話,豈不成了一句空話。
皇上聽後拍手讚道:妙呀,夫人。你想的這個權宜之計實在是太好了。等過幾日,吳王的氣消的差不多了,朕就召他上朝,親自向他賠禮道歉,並封他為永安侯,賞他黃金百兩,準許他告老還鄉。
這些人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館陶公主對我說:你回到母後身邊,對她說,皇上這邊實在想不出計策,救不了太子,勸她莫傷心。
我說:奴婢會以公主吩咐安撫好皇後娘娘的。
公主讓我這麽說,是想瞞過皇後,以免她加以阻攔。
此刻,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劉啟。我來到暴室,輕輕的說道:七郎,我來看你了。
他擡起頭,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說:娡兒,你剛才叫我什麽。
我再次親切道:七郎,我很掛念你,就到這裏開看看你。看到你平安無恙,我就放心了。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只是牢門沒開,我們之間隔著鐵柵欄,沒辦法抱在一起。他激動流淚的說:娡兒,我總算見到你了。這段時間,我想你想得好苦呀。
我傷懷道: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來這是有個好消息要帶給你,皇上已經有了辦法,或許明天就能把你救出來了。
他怨道:我再也不要回太子宮了,哪裏才是我真正的牢籠。我寧可在這裏過一輩子。
我勸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是堂堂大漢朝的儲君,又不是囚犯,哪有整日呆在牢裏的道理呀。
他發洩道:我不願意再做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子了。我的太子之位是父皇給的,太子的生活又掌握在母後的手裏,要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我心中帶有一絲憐憫的說:你的苦衷我都明白。即使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安慰你,鼓勵你。但是我的心卻始終與你連在一起的。
他飽含深情道:娡兒,我不會只讓你的心來陪伴我的,因為我看不見,摸不著,這種感覺是很痛苦的。我一定要娶你,並且絕不會讓你做妾,你要等著我。
雖然我覺得這個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依然充滿信心的說:好,我等著你。
我們說了很長時間。最後我們難舍難分,我忍著心痛放開了他的手,走出了暴室。
回到椒房殿,屋子裏黑燈瞎火的。我想皇後顯眼已經入睡,不了我走到裏面時,突然有人問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我下一大跳,後來仔細一聽,是皇後娘娘的聲音。我點上蠟燭,看到她剛從床上坐起來。我說:皇後娘娘,奴婢得知皇上毫無辦法解救太子,就到暴室看太子最後一眼。
皇後信以為真,說:難得你們相戀一場你去送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以後只要你一心一意為本宮效勞,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皇後越是這麽說,我心裏就越是惶恐不安。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在出賣她。
第二天,皇上下早朝後,太子就被釋放了。皇後從吳王口中得知了其中的緣由。她回到椒房殿,狠狠地將我一腳踹在地上,說:好你個王娡,膽敢出賣本宮。
我說:皇後娘娘,你殺了奴婢吧,奴婢現在生不如死呀。
皇後說:就這麽把你賜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想不想做第二個戚夫人呀。
一想到戚夫人的下場,我害怕極了。便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皇後娘娘,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不敢做出對不起您的事了,求你饒了奴婢吧。
皇後說:你早知今日會有這樣的下場,何必當初欺瞞本宮。既然你知道悔改,那麽本宮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這件事是誰在後面出謀劃策。
眼下這樣的情況,我只好先保全自己。於是我供出了慎夫人。皇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慎夫人。然後,她對我說:從今以後你要和本宮一心,知道嗎。
我很膽怯地說:奴婢今後一定忠心的跟隨皇後娘娘。
她說“人心隔肚皮,現在本宮都不敢相信你說的話了。不過,據本宮所知,你還有兩個弟弟流落在民間,一個叫田勝,一個叫田蚡。
我不禁感嘆道,皇後真是神通廣大,竟派人無聲無息的打聽到他們的下落。我得知他們的消息後,急切地問:他們現在人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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