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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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小家夥兒們意氣風發, 稍大的阿哥們心中也是各有算計，對比納喇巴彥出海所帶的東西，如今帶回來的利潤, 瞬間就增加上百倍。
沒有人不心動, 更有心思靈活的, 已經開始謀劃了。
出海經商九死一生，但是一旦成功回來幾輩子不愁吃喝, 並非沒有人不心動。
康熙知道制止不了，且他不想再做睜眼瞎，所以跟諸位朝臣商量好了之後, 訂好了舶來品高達四成的稅收。
“汗阿瑪一定是因為小九都願意給他四成，這才心動的。”胤祺聞言都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胤禟分了七成利出來，康熙拿了四成，剩下的只會是在大婚後分出來，怎麽分被康熙推給了太子。
哈日娜嘻嘻一笑道：“不說四成，就是五成六成，也多的是人想出去, 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什麽福*壽膏之類的東西被送進來了。”
“那是自然，汗阿瑪跟諸位大人嚴格重新整頓了海關署, 太子親自制定了可以入關的中類。”胤祺解釋道。
說完, 又偷偷在哈日娜耳邊道：“我讓太子幫著加了一句, 多一個大清沒有的物種，都會有相應的獎勵。但小九說了, 設立一個汗阿瑪親賜的愛國獎牌，但凡能帶來外面各中消息以及新鮮物種，積累到一定量之後，就可以送一個出去。也不費什麽銀子。”
“說到不吃虧, 還得是小九！一個不值錢的獎牌，但背後的意義，足以令皇商們心甘情願的付出。”哈日娜聞言感慨道。胤禟最討厭的就是把賺的銀子再送出去，所以用最少的錢辦事兒是他的風格。
除此以外，康熙還讓出海的皇商家中各送一個有資質的子嗣做伴讀，送進宮中來。這怎能不令他們瘋狂？
同時停止所有的私船進出口。一旦民間有走私之物，發現之後嚴懲不貸，對於相應的獎懲制度，還在進一步的完善之中。
有意出海且有能力的皇商可以去戶部領個牌子，憑借牌子在各大海關進出，當然憑著這個牌子，在外面受到海盜襲擊跟倭寇偷襲，僥幸能回來，也可以求助水師。
“出海一趟至少要一兩年，跑得遠一些，少說也得兩三年，汗阿瑪有意在近期就開始水師的訓練。我瞧著大哥有些意動。”朝中發生的事情，胤祺也沒有隱瞞哈日娜。
哈日娜隨意的點點頭，她不懂政治，但是如果大表哥願意脫離這個漩渦，其實不是壞事兒，只是笑問：“那大嫂跟侄女兒她們呢？”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會留在京中吧！”胤祺想了想回答道。
哈日娜眉毛微皺，自從太子妃懷孕之後，惠妃在大表嫂身上投註的關註太多了。
好在大表哥還算個男人，請了太醫，得知大表嫂的身體還沒有回覆，因此就算心中都急上火了，也強勢沒有同意娶側福晉。
“五表哥……”哈日娜看著胤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日後咱們成婚了，不管你去哪裏，也不要拉下我，行不行？”
胤祺微頓，他不想騙表妹。大哥如果出去，是組建新的水師，軍營之中不帶大嫂很正常，自己很想答應，但是若是去做危險或者不適合的事情，他是不會帶表妹的。
“我不想被拉下了……”哈日娜看著湛藍的天空，說了心裏話：“我有時候會在想，當初如果一定纏著阿瑪額娘跟出去會怎麽樣？雖然艱難，雖然危險……但是我們的心卻是連起來了，不管發生什麽，一家人在一起，都是好的，一定制造許多美好的回憶。六年時間，即便是如今我們相互之間努力彌補，努力向對方靠攏，可是心中的缺口卻依舊存在。”
“表妹……”胤祺有些心疼，他以為如今表妹跟家人之間已經和好了，卻沒有想到還是存在問題的。
“我知道阿瑪額娘都是愛我的，否則明輝對我也不會那麽喜歡，他們一定是經常在明輝耳邊提起我。所以五表哥，我很幸福。”但是心中的遺憾始終存在，不管這件事情的責任在誰，哈日娜知道已經不一樣。
胤祺看著哈日娜的眼睛，最終點了頭，保證道：“日後我出門，只要能帶你絕對帶你，不能帶也創造條件帶你出門。”
“五表哥，你真好！”哈日娜聞言，立馬笑著看著胤祺，連聲誇獎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周到體貼之人了，我果然沒有喜歡錯人。”
胤祺被她誇得很快又紅了臉。
康熙此時也很猶豫要不要同意胤褆離開，這一離開可不是三五年就能回來的。
思考了一下，明珠已經徹底倒臺，如今更是開了個書院，去做先生去了。他心中雖然保成最重要，但是保清的地位也是異於常人的。
孩子放棄政權奪利，想要有所發展，康熙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覆雜，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同意了。
但是他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他要孫子。既然現在保清福晉的身體不適合生育，那麽就賜一個側福晉。
“伊爾根覺羅氏不是善妒之人，但是兒子想要嫡子！”嫡子是胤褆多年的執念，他沒辦法想象如果娶一個側福晉生個長子，未來嫡福晉再生一個嫡子，讓自己的孩子重覆自己的命運有什麽意思？
他對福晉很滿意 ，自然會偏愛嫡子，那麽庶出長子怎麽辦？再重覆自己走過的路？
康熙一頓，看到他眼中的認真，扭過頭煩躁的讓他滾蛋！
“不若讓大福晉隨著大阿哥出去幾年看看如何？這人都不在一起，還怎麽生孩子？”皇貴妃直接道。大福晉那個孩子不錯，對哈日娜挺好的，她也願意結這個善緣。
康熙微頓之後，道：“她是長嫂，還要照顧惠妃，怎麽能……”
“惠妃也沒比臣妾大幾歲呀！再說在宮裏頭，有皇上有太醫，何至於跟民間惡婆婆似的把兒媳婦圈到身邊？”皇貴妃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
說完還氣勢洶洶的加了一句：“日後你給小四安排什麽出門的事情，我絕對把小四媳婦還有孩子打包給他送出去。沒的讓那麽好的孩子，夾在兩個婆母之間為難！”
“德嬪……”康熙一聽就知道德嬪又搞事情了，揉揉頭，原本小十四活潑可愛，德嬪這些年兢兢業業，他想著看在孩子份兒上不若恢覆了她德妃的名號，怎麽又惹上表妹了？
“人家是生母，給孩子送兩個妾氏有什麽不對的。但是不管是太子，還是大阿哥都想著要嫡子，可她不！就是瞧不上我給小四選的福晉，選那些妖妖嬈嬈的女子，什麽李氏宋氏……沒一個好的！”說起這個皇貴妃就一肚子火，扭頭就戳戳康熙道：“我是不管的，你管不管？”
“孩子都長大了，我怎麽還好意思管他的後院？”康熙握住她的手，白皙光滑，有些納悶，這幾年表妹竟是越活越年輕，很有些韻味，
皇貴妃直接把手一抽，憤怒喊道：“我要嫡孫！人家惠妃有、榮妃有，就連元後都有，日後若是我沒有，那多沒面子？而且我該疼哪一個？哪一個都是小四的骨血……”
康熙見她眼中都冒火了，縮縮脖子，決定還是不要招惹了，直接道：“那你把胤禛叫過來，敲打敲打。”
“管好你的德嬪，下次再惹我，我就……就給永和宮塞一堆的漂亮小姑娘，天天逼你寵她們，讓她日夜難安！”敲打小四？自己的小四做錯了什麽？皇貴妃瞪了一眼源頭所在，直接怒斥道。
康熙一頓，見她眼中閃過受傷的表情，伸手將人拉著坐下來，安慰道：“人家德嬪可沒你這麽小氣，伺候不了朕，自然會推薦嬪妃的。”
“那是她不在乎您，心裏沒您！這世上還有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女人嗎？不存在的！”皇貴妃直接反駁道，這幾年借著小性子把承乾宮的其他嬪妃弄出去，她都覺得空氣清新多了。
康熙搖搖頭，他內心深處也是明白的，滿宮上下，也就面前這個醋壇子最在乎自己。
所以這幾年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由著她鬧，好在她鬧歸鬧，也是知道本分的，就在承乾宮裏。
從承乾宮出來，康熙直接召見了胤褆跟胤禛，對著胤禛只是道：“你額娘說只想抱嫡子，讓你自己看著辦！”
胤禛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額娘？
額娘一心為了自己，對烏拉納喇氏更是和氣，直言自己後院的事情她不管，就盼著他好好的。還時不時貼補自己。
但是生母德嬪，卻擔心烏拉納喇氏是額娘選的，害怕對她不夠孝順，因此總想塞女人。
誰對自己好？胤禛心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沒多做為難的就謝恩離開了。
他跟哥哥們一個心思，能有嫡長子，何苦弄個庶長子出來？
胤禛走後，康熙對著胤褆心思就有些覆雜了。
“讓你福晉去廣東陪你，你幾年能給朕送回來一個孫子？”想想皇貴妃的話，再想想胤褆的執念，康熙明白，若是想要嫡子，又想讓胤褆過得好，就只能把他福晉送出去。
所以即便不舍，但是康熙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胤褆臉上一喜，但隨即卻道：“兒子是去練兵，帶著女人做什麽？”
“朕打算封你做廣東水師提督，後宅之中總是有人替你守著的。”康熙直言道。放兒子在軍營浪幾年，回來可能就更糙了。
不若讓兒媳多照顧一番。
胤褆心中很是心動，但是想到宮中惠妃，就遲疑道：“可伊爾根覺羅氏還要伺候額娘……”
“朕還沒死呢！用不上你操心朕的女人！”康熙手裏的折子直接砸了過去，憑什麽自己整天被這些狼崽子折騰？後宮嬪妃卻在享受孝敬？
胤褆頭一歪，就輕松躲過了折子，隨即眨眨眼睛，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躲開。將已經落地的折子拿過來遞過去道：“兒子這次不躲了……”
“滾！”康熙直接罵道，罵完又道：“孩子六歲可都是要送回來讀書的，包括朕的佛拉娜。少一個，朕就讓胤祉他們的爵位高過你！”
康熙不說，胤褆都不知道自家大丫頭這麽得汗阿瑪稀罕，謝恩之後，連忙就回去給福晉說這個好消息了。
伊爾根覺羅氏聞言心中狂喜，眼淚不自覺的就從眼角滑落了。
“你哭什麽？不想跟爺出去？”胤褆一看，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厲聲呵斥道。
伊爾根覺羅氏伸手把人拽住，哽咽道：“妾身是高興的，做夢都沒想到的喜事兒咋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爺，我的命真好，嫁給您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說。您還這麽顧著妾身，不僅細心讓太醫調理妾身的身子，還……還這麽好，便是死了也是無憾了！”
“你是偷吃了哈日娜的蜂蜜雞翅了吧？”胤褆有些不自在道，上次無意中聽到這麽說話的，不是哈日娜對胤祺嗎？
伊爾根覺羅氏吸吸鼻子，沒想到自己及能出去，孩子們也不會離開自己，哪怕六歲得送回京，可是六歲去上書房本就是定好的，直接就抱住胤褆，含淚道：“妾身真的高興，太高興了！”
胤褆撓撓頭，不明白她高興的點兒，出去可沒在宮裏頭這樣受人尊重了，再說離京幾年，誰還會知道她這個大福晉呢？女人就是太傻了。沒自己看著真不行！
伊爾根覺羅氏是真的高興，胤褆從她濃情蜜意的看著自己，就看出來了。
雖然聖旨沒下，但是胤褆吸取前幾次的教訓，準備提前給額娘也說一聲，結果……還是被暴揍了一頓！
惠妃都快氣死了，這死孩子沒安分幾天，怎麽又要出去？京裏面是不是盛不下他了？他每次出去自己都擔驚受怕的不說。如今要出去，還要帶著福晉跟孩子，自己想孫子孫女，可怎麽辦？
“六歲都給您送回來。”胤褆躲過了康熙的折子，卻不好躲額娘的小拳拳，因為他發現額娘的手勁兒明顯沒有從前大了，打在自己身上也沒多疼，只是嘟囔道。
‘六歲？’惠妃一提這個就生氣，握著拳頭，氣呼呼的看著兒子，還有一旁惴惴不安的兒媳婦，吼了聲：“滾！”
“額娘您別生氣，過兩年兒子立大功求汗阿瑪接你出宮照顧。”胤褆對著惠妃就沒有對著康熙那麽聽話了，隨意了許多。不但沒生氣，還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惠妃一揮茶碗兒，一茶碗水直接迎面澆到胤褆頭上，憤怒的指著他的鼻子吼道：“本宮是皇上的親封的惠妃，用得著你照顧？本宮有男人呢！趕緊滾！”
皇上活著，這就是不可能的事請，得一次打消了這死孩子這個念頭。而且兒子都不在京裏，她更得守在宮裏，不能讓人忘了還有大皇子這個人！
原本有意過來欣賞打兒子場景的康熙，聽到這個怒吼聲，捏捏鼻子，滿意含笑離開了。
“胤褆的狗脾氣就隨了你惠主子。別看她現在不鬧事，年輕時候可是能折騰了。”
梁九功沈默了，這句話明顯不是他這個奴才該聽的，所以自己還是閉嘴吧！
康熙也沒指望梁九功回答，這個老東西謹慎著呢？雖然康熙也發現他的小心思，喜歡哈日娜。
但是這不是什麽大事兒，自己也挺喜歡的。這一點點的偏愛他是容許的。
“惠妃榮妃還有宜妃，她們年輕的時候，可比現在的女人們能折騰多了，可如今就剩表妹一個真性情了。”康熙忍不住發出了感慨，但為此倒是沒有多遺憾。
畢竟從前宮中女人少，如今可不少，要還是如從前一樣鬧騰，這宮裏頭，自己估計就待不下去了。
年底的時候，已經平安生產，且孩子已經一歲的端靜公主，跟榮憲公主都帶著孩子跟駙馬回京了。
兩個公主攜家帶口的回京之後，宮中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歡暢許多，妹妹們看到姐姐們過得這麽好，看著姐夫們也不是那麽粗魯，反而都瞧這還不錯。
多少對於遠嫁蒙古的公主郡主都沒有那麽抵觸了。
看著女兒臉上的暢意以及可愛的外孫們，康熙的心情就變得很好。
康熙心情一好，加上阿哥所的阿哥們越來越多，有些住不開了，直接就在康熙三十六年年底封筆之前，加封了胤褆為直郡王，加封更胤祉為誠郡王，加封胤禛為雍郡王，胤祺為恒郡王，胤佑跟胤禩都封了貝勒。
還責令胤祉跟胤禛出宮建府。
“胤祺還是緩緩吧！他跟哈日娜，一個得陪著皇太後，一個得陪著太皇太後。”胤祺的府邸也被圈好了，但是哈日娜不滿意，非纏著康熙給換成四表哥隔壁的，康熙直接道。
按說其實康熙一開始只打算給保清加封郡王，其他的最多就是個貝勒，但是想到小五為了救自己遭的罪，還是決定補償一番。連帶的也提了胤祉跟胤禛的爵位。
哈日娜想了想，無所謂，她在宮裏頭挺快活，宮中又有自己在意的人，便道：“晚幾年都沒事兒，但是府邸您得給我安排到四表哥隔壁，我還指望著日後四表哥四表嫂幫我們帶孩子呢！”
康熙看著她理所應當的模樣，瞪了她一眼。單深思之後，也覺得這二人估計養不了什麽好孩子，便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禛兒隔壁的地方原是給胤禩安排的……”因為離安親王府不遠，但是皇貴妃更高興自己當做女兒的哈日娜跟自己養大的兒子親近。
哈日娜挑挑眉，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對不起胤禩的，直接扭頭對著烏拉納喇氏道：“四表嫂記得建府的時候，在兩府之間留個門，沒事咱們還能串門子。”
烏拉納喇氏含笑點點頭，相識多年，她還是知道她的脾氣的。
“要不要把後院合並，建一個跑馬場，日後孩子們活動的地方能大一些？”胤祺看過地圖之後，柔聲問。
哈日娜眼睛一亮，剛想點頭，就被胤禛阻止了，直接道：“兩個府邸，一個後院，那成什麽樣子？”
“四表哥日後就多指教呀？你放心，你管教孩子的時候，打罵都行，我們絕不插手。”哈日娜聞言也不遺憾，心中明白四表哥已經認可了要幫他們帶孩子的事情，於是熱情道。
胤禛瞪了哈日娜一眼，小姑娘還沒出嫁，整日孩子孩子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但是隨即又忍不住笑了，有個小小表妹養在身邊，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哥哥們都有了爵位，胤禟因為年紀小，什麽都沒得上，忍不住嘆氣道：“也就吃虧吃在年紀小！”
他倒是沒有太過失望，已經擁有了二十艘商船。姐姐說了，人最重要的就是知足，知足常樂。
只是多少有些遺憾，若是能出宮建府，自己自由度更高，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
胤誐最近學武學的特別起勁，還求了胤褆指點。
聽到胤禟的話，直接點點頭，嘆氣道：“是呀！要不是年紀小，如今怎麽著也該是個郡王吧？”
自己額娘是貴妃，爵位少不了自己的。
胤禟扭頭看了胤誐一眼，他可沒有胤誐這樣的自信，自己哥哥已經是郡王了，自己最多就是個貝勒。
若是從前，心中難免有些不服氣，畢竟他跟五哥也沒多少親近。
但是如今卻只覺得五哥簡直太不爭氣了，郡王妃怎麽能配上自己足智多謀聰明漂亮的姐姐？起碼是親王，才說的過去！
“我現在就看看有沒有離五哥郡王府，近點兒的位子，到時候咱們出宮建府的時候，好跟姐姐挨的近點兒。”胤禟嘆口氣，除了沒有爵位，他還遺憾不能跟五哥做鄰居。可是左右居然都沒位子了？
“九哥，還是你深謀遠慮！……意……對了，我前兩日瞧見六姐跟三姐還有五姐在那裏說話，你說汗阿瑪是不是要賜婚了？”胤誐扭扭脖子，看到不遠處帶著孩子逛園子，滿臉笑容的布嬪，扭頭問。
胤禟點點頭，道：“能嫁到科爾沁不算壞事，巴音這人雖然粗魯，可人還是不錯的。”
哈日娜點點頭，道：“巴音表哥除了嘴賤之外，確實沒有太大的毛病。”
巴音表哥並不笨，他能在上書房混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是個傻子？曾經在自己的暗示下，知道六公主對他有意之後，這幾年第六公主也頗為照顧。
如果不是自己也願意，巴音表哥就不會回應了。
三十七年三月，直郡王奉命去了廣東，大福晉沒有一點兒猶豫跟不舍，留下給哈日娜準備的十臺嫁妝，便帶著兩個女兒一起出發了。
其實早在知道緣由之後，伊爾根覺羅氏就想上門對皇貴妃表示感謝，但顧忌惠妃，就把所有的謝意都放在給哈日娜準備的嫁妝上了！
同年四月六公主賜婚給科爾沁的巴音世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快的，六公主賜婚後次年六月出嫁。出嫁後的第三個月，三十八年九月，就到了哈日娜的婚期。
太皇太後三十臺、康熙二十臺、皇貴妃十五臺、太子十臺、大表哥十臺……三表哥、四表哥還有七表哥，甚至小九小十小十一都給送了。
……宮中嬪妃還有幾個公主的添妝也不少。
在哈日娜十八歲這年幾乎都給送到了納喇家。
哈日娜粗略一算，就覺得要遭，自家阿瑪精心準備的嫁妝居然完全用不上了？
“這有什麽難的？阿瑪送你個大莊子，把給你的東西全送進去。”納喇巴彥亭亭玉立即將出嫁的女兒，紅著眼睛輕聲道。
哈日娜看著阿瑪準備的長長的嫁妝單子，有些感慨道：“光是一個我，幾百年都吃不完這麽多？阿瑪，你可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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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兒們意氣風發, 稍大的阿哥們心中也是各有算計，對比納喇巴彥出海所帶的東西，如今帶回來的利潤, 瞬間就增加上百倍。
沒有人不心動, 更有心思靈活的, 已經開始謀劃了。
出海經商九死一生，但是一旦成功回來幾輩子不愁吃喝, 並非沒有人不心動。
康熙知道制止不了，且他不想再做睜眼瞎，所以跟諸位朝臣商量好了之後, 訂好了舶來品高達四成的稅收。
“汗阿瑪一定是因為小九都願意給他四成，這才心動的。”胤祺聞言都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胤禟分了七成利出來，康熙拿了四成，剩下的只會是在大婚後分出來，怎麽分被康熙推給了太子。
哈日娜嘻嘻一笑道：“不說四成，就是五成六成，也多的是人想出去, 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什麽福*壽膏之類的東西被送進來了。”
“那是自然，汗阿瑪跟諸位大人嚴格重新整頓了海關署, 太子親自制定了可以入關的中類。”胤祺解釋道。
說完, 又偷偷在哈日娜耳邊道：“我讓太子幫著加了一句, 多一個大清沒有的物種，都會有相應的獎勵。但小九說了, 設立一個汗阿瑪親賜的愛國獎牌，但凡能帶來外面各中消息以及新鮮物種，積累到一定量之後，就可以送一個出去。也不費什麽銀子。”
“說到不吃虧, 還得是小九！一個不值錢的獎牌，但背後的意義，足以令皇商們心甘情願的付出。”哈日娜聞言感慨道。胤禟最討厭的就是把賺的銀子再送出去，所以用最少的錢辦事兒是他的風格。
除此以外，康熙還讓出海的皇商家中各送一個有資質的子嗣做伴讀，送進宮中來。這怎能不令他們瘋狂？
同時停止所有的私船進出口。一旦民間有走私之物，發現之後嚴懲不貸，對於相應的獎懲制度，還在進一步的完善之中。
有意出海且有能力的皇商可以去戶部領個牌子，憑借牌子在各大海關進出，當然憑著這個牌子，在外面受到海盜襲擊跟倭寇偷襲，僥幸能回來，也可以求助水師。
“出海一趟至少要一兩年，跑得遠一些，少說也得兩三年，汗阿瑪有意在近期就開始水師的訓練。我瞧著大哥有些意動。”朝中發生的事情，胤祺也沒有隱瞞哈日娜。
哈日娜隨意的點點頭，她不懂政治，但是如果大表哥願意脫離這個漩渦，其實不是壞事兒，只是笑問：“那大嫂跟侄女兒她們呢？”
“這我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會留在京中吧！”胤祺想了想回答道。
哈日娜眉毛微皺，自從太子妃懷孕之後，惠妃在大表嫂身上投註的關註太多了。
好在大表哥還算個男人，請了太醫，得知大表嫂的身體還沒有回覆，因此就算心中都急上火了，也強勢沒有同意娶側福晉。
“五表哥……”哈日娜看著胤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日後咱們成婚了，不管你去哪裏，也不要拉下我，行不行？”
胤祺微頓，他不想騙表妹。大哥如果出去，是組建新的水師，軍營之中不帶大嫂很正常，自己很想答應，但是若是去做危險或者不適合的事情，他是不會帶表妹的。
“我不想被拉下了……”哈日娜看著湛藍的天空，說了心裏話：“我有時候會在想，當初如果一定纏著阿瑪額娘跟出去會怎麽樣？雖然艱難，雖然危險……但是我們的心卻是連起來了，不管發生什麽，一家人在一起，都是好的，一定制造許多美好的回憶。六年時間，即便是如今我們相互之間努力彌補，努力向對方靠攏，可是心中的缺口卻依舊存在。”
“表妹……”胤祺有些心疼，他以為如今表妹跟家人之間已經和好了，卻沒有想到還是存在問題的。
“我知道阿瑪額娘都是愛我的，否則明輝對我也不會那麽喜歡，他們一定是經常在明輝耳邊提起我。所以五表哥，我很幸福。”但是心中的遺憾始終存在，不管這件事情的責任在誰，哈日娜知道已經不一樣。
胤祺看著哈日娜的眼睛，最終點了頭，保證道：“日後我出門，只要能帶你絕對帶你，不能帶也創造條件帶你出門。”
“五表哥，你真好！”哈日娜聞言，立馬笑著看著胤祺，連聲誇獎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周到體貼之人了，我果然沒有喜歡錯人。”
胤祺被她誇得很快又紅了臉。
康熙此時也很猶豫要不要同意胤褆離開，這一離開可不是三五年就能回來的。
思考了一下，明珠已經徹底倒臺，如今更是開了個書院，去做先生去了。他心中雖然保成最重要，但是保清的地位也是異於常人的。
孩子放棄政權奪利，想要有所發展，康熙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覆雜，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同意了。
但是他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他要孫子。既然現在保清福晉的身體不適合生育，那麽就賜一個側福晉。
“伊爾根覺羅氏不是善妒之人，但是兒子想要嫡子！”嫡子是胤褆多年的執念，他沒辦法想象如果娶一個側福晉生個長子，未來嫡福晉再生一個嫡子，讓自己的孩子重覆自己的命運有什麽意思？
他對福晉很滿意 ，自然會偏愛嫡子，那麽庶出長子怎麽辦？再重覆自己走過的路？
康熙一頓，看到他眼中的認真，扭過頭煩躁的讓他滾蛋！
“不若讓大福晉隨著大阿哥出去幾年看看如何？這人都不在一起，還怎麽生孩子？”皇貴妃直接道。大福晉那個孩子不錯，對哈日娜挺好的，她也願意結這個善緣。
康熙微頓之後，道：“她是長嫂，還要照顧惠妃，怎麽能……”
“惠妃也沒比臣妾大幾歲呀！再說在宮裏頭，有皇上有太醫，何至於跟民間惡婆婆似的把兒媳婦圈到身邊？”皇貴妃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
說完還氣勢洶洶的加了一句：“日後你給小四安排什麽出門的事情，我絕對把小四媳婦還有孩子打包給他送出去。沒的讓那麽好的孩子，夾在兩個婆母之間為難！”
“德嬪……”康熙一聽就知道德嬪又搞事情了，揉揉頭，原本小十四活潑可愛，德嬪這些年兢兢業業，他想著看在孩子份兒上不若恢覆了她德妃的名號，怎麽又惹上表妹了？
“人家是生母，給孩子送兩個妾氏有什麽不對的。但是不管是太子，還是大阿哥都想著要嫡子，可她不！就是瞧不上我給小四選的福晉，選那些妖妖嬈嬈的女子，什麽李氏宋氏……沒一個好的！”說起這個皇貴妃就一肚子火，扭頭就戳戳康熙道：“我是不管的，你管不管？”
“孩子都長大了，我怎麽還好意思管他的後院？”康熙握住她的手，白皙光滑，有些納悶，這幾年表妹竟是越活越年輕，很有些韻味，
皇貴妃直接把手一抽，憤怒喊道：“我要嫡孫！人家惠妃有、榮妃有，就連元後都有，日後若是我沒有，那多沒面子？而且我該疼哪一個？哪一個都是小四的骨血……”
康熙見她眼中都冒火了，縮縮脖子，決定還是不要招惹了，直接道：“那你把胤禛叫過來，敲打敲打。”
“管好你的德嬪，下次再惹我，我就……就給永和宮塞一堆的漂亮小姑娘，天天逼你寵她們，讓她日夜難安！”敲打小四？自己的小四做錯了什麽？皇貴妃瞪了一眼源頭所在，直接怒斥道。
康熙一頓，見她眼中閃過受傷的表情，伸手將人拉著坐下來，安慰道：“人家德嬪可沒你這麽小氣，伺候不了朕，自然會推薦嬪妃的。”
“那是她不在乎您，心裏沒您！這世上還有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女人嗎？不存在的！”皇貴妃直接反駁道，這幾年借著小性子把承乾宮的其他嬪妃弄出去，她都覺得空氣清新多了。
康熙搖搖頭，他內心深處也是明白的，滿宮上下，也就面前這個醋壇子最在乎自己。
所以這幾年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由著她鬧，好在她鬧歸鬧，也是知道本分的，就在承乾宮裏。
從承乾宮出來，康熙直接召見了胤褆跟胤禛，對著胤禛只是道：“你額娘說只想抱嫡子，讓你自己看著辦！”
胤禛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額娘？
額娘一心為了自己，對烏拉納喇氏更是和氣，直言自己後院的事情她不管，就盼著他好好的。還時不時貼補自己。
但是生母德嬪，卻擔心烏拉納喇氏是額娘選的，害怕對她不夠孝順，因此總想塞女人。
誰對自己好？胤禛心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沒多做為難的就謝恩離開了。
他跟哥哥們一個心思，能有嫡長子，何苦弄個庶長子出來？
胤禛走後，康熙對著胤褆心思就有些覆雜了。
“讓你福晉去廣東陪你，你幾年能給朕送回來一個孫子？”想想皇貴妃的話，再想想胤褆的執念，康熙明白，若是想要嫡子，又想讓胤褆過得好，就只能把他福晉送出去。
所以即便不舍，但是康熙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胤褆臉上一喜，但隨即卻道：“兒子是去練兵，帶著女人做什麽？”
“朕打算封你做廣東水師提督，後宅之中總是有人替你守著的。”康熙直言道。放兒子在軍營浪幾年，回來可能就更糙了。
不若讓兒媳多照顧一番。
胤褆心中很是心動，但是想到宮中惠妃，就遲疑道：“可伊爾根覺羅氏還要伺候額娘……”
“朕還沒死呢！用不上你操心朕的女人！”康熙手裏的折子直接砸了過去，憑什麽自己整天被這些狼崽子折騰？後宮嬪妃卻在享受孝敬？
胤褆頭一歪，就輕松躲過了折子，隨即眨眨眼睛，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躲開。將已經落地的折子拿過來遞過去道：“兒子這次不躲了……”
“滾！”康熙直接罵道，罵完又道：“孩子六歲可都是要送回來讀書的，包括朕的佛拉娜。少一個，朕就讓胤祉他們的爵位高過你！”
康熙不說，胤褆都不知道自家大丫頭這麽得汗阿瑪稀罕，謝恩之後，連忙就回去給福晉說這個好消息了。
伊爾根覺羅氏聞言心中狂喜，眼淚不自覺的就從眼角滑落了。
“你哭什麽？不想跟爺出去？”胤褆一看，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厲聲呵斥道。
伊爾根覺羅氏伸手把人拽住，哽咽道：“妾身是高興的，做夢都沒想到的喜事兒咋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爺，我的命真好，嫁給您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說。您還這麽顧著妾身，不僅細心讓太醫調理妾身的身子，還……還這麽好，便是死了也是無憾了！”
“你是偷吃了哈日娜的蜂蜜雞翅了吧？”胤褆有些不自在道，上次無意中聽到這麽說話的，不是哈日娜對胤祺嗎？
伊爾根覺羅氏吸吸鼻子，沒想到自己及能出去，孩子們也不會離開自己，哪怕六歲得送回京，可是六歲去上書房本就是定好的，直接就抱住胤褆，含淚道：“妾身真的高興，太高興了！”
胤褆撓撓頭，不明白她高興的點兒，出去可沒在宮裏頭這樣受人尊重了，再說離京幾年，誰還會知道她這個大福晉呢？女人就是太傻了。沒自己看著真不行！
伊爾根覺羅氏是真的高興，胤褆從她濃情蜜意的看著自己，就看出來了。
雖然聖旨沒下，但是胤褆吸取前幾次的教訓，準備提前給額娘也說一聲，結果……還是被暴揍了一頓！
惠妃都快氣死了，這死孩子沒安分幾天，怎麽又要出去？京裏面是不是盛不下他了？他每次出去自己都擔驚受怕的不說。如今要出去，還要帶著福晉跟孩子，自己想孫子孫女，可怎麽辦？
“六歲都給您送回來。”胤褆躲過了康熙的折子，卻不好躲額娘的小拳拳，因為他發現額娘的手勁兒明顯沒有從前大了，打在自己身上也沒多疼，只是嘟囔道。
‘六歲？’惠妃一提這個就生氣，握著拳頭，氣呼呼的看著兒子，還有一旁惴惴不安的兒媳婦，吼了聲：“滾！”
“額娘您別生氣，過兩年兒子立大功求汗阿瑪接你出宮照顧。”胤褆對著惠妃就沒有對著康熙那麽聽話了，隨意了許多。不但沒生氣，還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惠妃一揮茶碗兒，一茶碗水直接迎面澆到胤褆頭上，憤怒的指著他的鼻子吼道：“本宮是皇上的親封的惠妃，用得著你照顧？本宮有男人呢！趕緊滾！”
皇上活著，這就是不可能的事請，得一次打消了這死孩子這個念頭。而且兒子都不在京裏，她更得守在宮裏，不能讓人忘了還有大皇子這個人！
原本有意過來欣賞打兒子場景的康熙，聽到這個怒吼聲，捏捏鼻子，滿意含笑離開了。
“胤褆的狗脾氣就隨了你惠主子。別看她現在不鬧事，年輕時候可是能折騰了。”
梁九功沈默了，這句話明顯不是他這個奴才該聽的，所以自己還是閉嘴吧！
康熙也沒指望梁九功回答，這個老東西謹慎著呢？雖然康熙也發現他的小心思，喜歡哈日娜。
但是這不是什麽大事兒，自己也挺喜歡的。這一點點的偏愛他是容許的。
“惠妃榮妃還有宜妃，她們年輕的時候，可比現在的女人們能折騰多了，可如今就剩表妹一個真性情了。”康熙忍不住發出了感慨，但為此倒是沒有多遺憾。
畢竟從前宮中女人少，如今可不少，要還是如從前一樣鬧騰，這宮裏頭，自己估計就待不下去了。
年底的時候，已經平安生產，且孩子已經一歲的端靜公主，跟榮憲公主都帶著孩子跟駙馬回京了。
兩個公主攜家帶口的回京之後，宮中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歡暢許多，妹妹們看到姐姐們過得這麽好，看著姐夫們也不是那麽粗魯，反而都瞧這還不錯。
多少對於遠嫁蒙古的公主郡主都沒有那麽抵觸了。
看著女兒臉上的暢意以及可愛的外孫們，康熙的心情就變得很好。
康熙心情一好，加上阿哥所的阿哥們越來越多，有些住不開了，直接就在康熙三十六年年底封筆之前，加封了胤褆為直郡王，加封更胤祉為誠郡王，加封胤禛為雍郡王，胤祺為恒郡王，胤佑跟胤禩都封了貝勒。
還責令胤祉跟胤禛出宮建府。
“胤祺還是緩緩吧！他跟哈日娜，一個得陪著皇太後，一個得陪著太皇太後。”胤祺的府邸也被圈好了，但是哈日娜不滿意，非纏著康熙給換成四表哥隔壁的，康熙直接道。
按說其實康熙一開始只打算給保清加封郡王，其他的最多就是個貝勒，但是想到小五為了救自己遭的罪，還是決定補償一番。連帶的也提了胤祉跟胤禛的爵位。
哈日娜想了想，無所謂，她在宮裏頭挺快活，宮中又有自己在意的人，便道：“晚幾年都沒事兒，但是府邸您得給我安排到四表哥隔壁，我還指望著日後四表哥四表嫂幫我們帶孩子呢！”
康熙看著她理所應當的模樣，瞪了她一眼。單深思之後，也覺得這二人估計養不了什麽好孩子，便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禛兒隔壁的地方原是給胤禩安排的……”因為離安親王府不遠，但是皇貴妃更高興自己當做女兒的哈日娜跟自己養大的兒子親近。
哈日娜挑挑眉，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對不起胤禩的，直接扭頭對著烏拉納喇氏道：“四表嫂記得建府的時候，在兩府之間留個門，沒事咱們還能串門子。”
烏拉納喇氏含笑點點頭，相識多年，她還是知道她的脾氣的。
“要不要把後院合並，建一個跑馬場，日後孩子們活動的地方能大一些？”胤祺看過地圖之後，柔聲問。
哈日娜眼睛一亮，剛想點頭，就被胤禛阻止了，直接道：“兩個府邸，一個後院，那成什麽樣子？”
“四表哥日後就多指教呀？你放心，你管教孩子的時候，打罵都行，我們絕不插手。”哈日娜聞言也不遺憾，心中明白四表哥已經認可了要幫他們帶孩子的事情，於是熱情道。
胤禛瞪了哈日娜一眼，小姑娘還沒出嫁，整日孩子孩子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但是隨即又忍不住笑了，有個小小表妹養在身邊，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哥哥們都有了爵位，胤禟因為年紀小，什麽都沒得上，忍不住嘆氣道：“也就吃虧吃在年紀小！”
他倒是沒有太過失望，已經擁有了二十艘商船。姐姐說了，人最重要的就是知足，知足常樂。
只是多少有些遺憾，若是能出宮建府，自己自由度更高，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
胤誐最近學武學的特別起勁，還求了胤褆指點。
聽到胤禟的話，直接點點頭，嘆氣道：“是呀！要不是年紀小，如今怎麽著也該是個郡王吧？”
自己額娘是貴妃，爵位少不了自己的。
胤禟扭頭看了胤誐一眼，他可沒有胤誐這樣的自信，自己哥哥已經是郡王了，自己最多就是個貝勒。
若是從前，心中難免有些不服氣，畢竟他跟五哥也沒多少親近。
但是如今卻只覺得五哥簡直太不爭氣了，郡王妃怎麽能配上自己足智多謀聰明漂亮的姐姐？起碼是親王，才說的過去！
“我現在就看看有沒有離五哥郡王府，近點兒的位子，到時候咱們出宮建府的時候，好跟姐姐挨的近點兒。”胤禟嘆口氣，除了沒有爵位，他還遺憾不能跟五哥做鄰居。可是左右居然都沒位子了？
“九哥，還是你深謀遠慮！……意……對了，我前兩日瞧見六姐跟三姐還有五姐在那裏說話，你說汗阿瑪是不是要賜婚了？”胤誐扭扭脖子，看到不遠處帶著孩子逛園子，滿臉笑容的布嬪，扭頭問。
胤禟點點頭，道：“能嫁到科爾沁不算壞事，巴音這人雖然粗魯，可人還是不錯的。”
哈日娜點點頭，道：“巴音表哥除了嘴賤之外，確實沒有太大的毛病。”
巴音表哥並不笨，他能在上書房混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是個傻子？曾經在自己的暗示下，知道六公主對他有意之後，這幾年第六公主也頗為照顧。
如果不是自己也願意，巴音表哥就不會回應了。
三十七年三月，直郡王奉命去了廣東，大福晉沒有一點兒猶豫跟不舍，留下給哈日娜準備的十臺嫁妝，便帶著兩個女兒一起出發了。
其實早在知道緣由之後，伊爾根覺羅氏就想上門對皇貴妃表示感謝，但顧忌惠妃，就把所有的謝意都放在給哈日娜準備的嫁妝上了！
同年四月六公主賜婚給科爾沁的巴音世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快的，六公主賜婚後次年六月出嫁。出嫁後的第三個月，三十八年九月，就到了哈日娜的婚期。
太皇太後三十臺、康熙二十臺、皇貴妃十五臺、太子十臺、大表哥十臺……三表哥、四表哥還有七表哥，甚至小九小十小十一都給送了。
……宮中嬪妃還有幾個公主的添妝也不少。
在哈日娜十八歲這年幾乎都給送到了納喇家。
哈日娜粗略一算，就覺得要遭，自家阿瑪精心準備的嫁妝居然完全用不上了？
“這有什麽難的？阿瑪送你個大莊子，把給你的東西全送進去。”納喇巴彥亭亭玉立即將出嫁的女兒，紅著眼睛輕聲道。
哈日娜看著阿瑪準備的長長的嫁妝單子，有些感慨道：“光是一個我，幾百年都吃不完這麽多？阿瑪，你可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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