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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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說實話, 康熙是瞧不上保泰的，可是裕親王府上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孩子，如今裕親王府的兩個男嗣都是側福晉瓜爾佳氏所出。
保泰紈絝, 保綬身體又不康健。在康熙看來, 選保泰做世子, 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做皇帝這麽多年，唯一還能說些真心話的兄弟就這麽一個。
因此康熙就算對保泰有多不滿，可也顧忌他阿瑪。
同時康熙也經常用裕親王府的事情教育太子，不可過多寵愛一名女子。在他看來, 裕親王府之所以子嗣雕零, 都是因為福全過於偏寵側福晉，而他這個側福晉又不是個好的。
“嫡妻身體健康，才能生□□健之嫡子, 汗阿瑪，兒子明白了！”胤礽對著康熙的教導，很認真的回道。
康熙一頓，心想說的也沒錯。若非裕親王福晉過早生產，嫡出的三個女兒都早夭，還損了自己的身子, 裕親王府如今也不是這副模樣。便點點頭，沒再說話。
兒子想要嫡子, 康熙對此表示理解，但還是叮囑了句：“莫要委屈了自己。”
少年慕色, 太子沒有皇額娘操持，他這個做汗阿瑪的總是要多操一些心的。
胤礽低著頭，心道此事大可不必過於關心，但面上還得感激道：“多謝汗阿瑪關懷！”
“也就你了, 旁人……便罷了！”康熙欣慰的拍拍胤礽的肩膀，同時又想到了那個令他糟心的兒子胤祺，於是咬牙嘆息道：“虧得保成你不是小五那樣的秉性。”
胤礽疑惑的看著康熙，聽這口氣，好似胤祺又做了什麽？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嗎？
康熙也是實在想吐槽，幹脆就說了胤祺苦求自己寫了不給他賜妾的這件事兒。
胤礽得知了自己娶赫舍裏氏那日的胤祺的騷操作……頓時無語了！
有時候他都挺羨慕五弟九弟他們的肆意，他們做了許多自己完全不可能做的事情。
“汗阿瑪不若幹脆就賜婚吧！”胤礽直接道。五弟喜歡表妹，瞧著汗阿瑪如今也不像是反對的模樣，不是嗎？
同時，他還想借此去打趣納喇慶輝，不是要給妹妹找紈絝嗎？保泰這樣的紈絝可好？
“賜婚給誰？小五？切……憑什麽他不想要，朕就不能賜？想要，朕就得賜婚？沒的慣的他的毛病，真當朕欠他的呀？”康熙搖頭拒絕道。
不僅如此，他還要封了眾人的口，不許別人對哈日娜說這件事。
他倒是想看看，那個小混蛋自己怎麽做？就等著他再求回來。
胤礽聳聳肩，心道反正自己已經幫過了，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也並不是不想多幫，而是五弟太欠，表妹又那般天真可愛，活該受些折騰才是。
有了康熙的叮囑，知情人都沒有半點兒抗拒的就都答應隱瞞此事。皇宮樂子不多，反正想看胤祺出糗的人也不少。
胤祺被關在阿哥所，聽阿松說表妹為了自己，也去揍了保泰，如今也被罰了。
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擔憂，可是他卻出不去。只能每日敲跟著四阿哥住處一墻之隔的墻壁，想讓四哥幫自己去看看。
“這個房間不適合做書房，日後便做雜物間吧!”體驗了墻壁隔音之差的胤禛，皺著眉頭吩咐宮人，徑直離開。
對於表妹沖動去找保泰打架的事情，胤禛也很不滿。當然對於胤祺沖動行事，他更是不認同。
表妹應該是嬌滴滴被保護的，而不是去跟男人幹架！而五弟不考慮後果的行事，也需要教訓！
保泰……哼！胤禛瞇著眼睛，叫過胤禟，吩咐了一番，兩人商定了怎麽收拾他。
“前陣子保泰不是經常說是生病，沒來上書房，你去查查他都做了什麽還有舜安顏……你五哥雖魯莽，但是也不是牽連其他人的性子！你再好好查查舜安顏。”哈日娜因保泰被罰，胤禟也格外的惱火，胤禛就讓胤禟直接查他去做什麽了。
胤禛回憶一番，就不難發現保泰病愈回上書房的狀態，可不像是生過病。
因為做生意的事情，胤禟在京中人脈還算廣，聽了四哥的話，就派人去查了，很快就先查到了保泰的不對勁兒。
“漢女？”保泰在宮外養了個漢女外室……而且還懷孕了？胤禟查到之後，就打算給捅到禦前，讓裕親王府整個沒臉！結果卻被胤禛攔了下來。
胤禛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對著胤禟耳語一番。
胤禟瞳孔微縮，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心道，果然說起小心眼兒收拾人的本事，還得看四哥。他很是慶幸當初在哈日娜姐姐的幫助下，自己跟四哥和好了，如今尚且稱得上是自己人。
否則……
胤禟都不能想象自己會有啥後果？
畢竟四哥記仇又小心眼兒！
想到這裏，胤禟在用膳的時候，專門讓人煮了不加鹽肉骨頭送去給百福吃。為曾經年幼無知的自己來個遲來的道歉。
“四哥說啥了？看把你嚇得？”胤誐不明所以，好奇道。
胤禟扭頭看了看，讓宮人在門外守著，說了保泰養外室的事情，同時一臉幸災樂禍道：“四哥說，漢女不容易，生來就被折了腳不說，如今又不清不楚的有了這麽個孩子，萬一給伯王知道了，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咱們得積善行德，護著這孩子生下來。”
胤誐撓撓頭，奇怪問：“這可是好事情啊？”
胤禟嘆口氣，十弟的腦子不夠數，於是跟他掰扯道：“滿漢不通婚，真有這麽個孩子出現，伯王估計如今就在乾清宮跪著了。削爵都是小事兒！”
胤誐點點頭，嘆口氣道：“唉！四哥也是個善心人。”
善心人？胤禟深吸一口氣，心道，這只是個開始。
四哥想要的可不單單是讓伯王跟保泰顏面盡失，而是打算釣大魚。還派人去教養這漢女，教會她保命的同時。
孩子平安生產之後，再把這事兒捅出來，還準備給她安排一個旗人的身份，最後成功塞進保泰後院，讓其在保泰後院興風作浪！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要保泰一世不得安寧呀！四哥狠，真狠啊！
胤禛絲毫不覺得自己心狠，一想到萬一表妹被保泰算計之後，在他後宅之中淒淒苦苦悲悲慘慘，心態都炸了！自己這輩子重視的人事物，可沒有幾個？
保泰欺負了表妹，還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事情。
舜安顏的大錯暫時沒能揪出來，但是佟家卻查出了一地雞毛，胤禛黑著臉讓胤禟全都查清楚之後再說。
胤禟頓時明白四哥不會包庇佟家。
再次慶幸自己跟四哥不是敵對關系！他承認自己鬥不過四哥。
不用上學，哈日娜並不覺得這是什麽懲罰。
陪著太皇太後挺好的，吃吃喝喝，聽太皇太後講那曾經的故事。聽著她年輕時候的波瀾壯闊，哈日娜覺得這比話本子好看多了。
若非指向性太強，其中有太多隱私，她都想要不要動手寫一本？
還是算了，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動筆，何苦為難自己呢？
找好理由之後，哈日娜又舒服的躺著了。
吃著烤肉，喝著奶茶，聽著太皇太後的講述，蘇麻喇姑的補充，哈日娜只覺得幸福的要冒泡。
卻不知宮裏宮外許多人都在為她出頭。
納喇慶輝剛找到保泰的外室所在地，結果就聽說人去樓空了，他們這一家子都沒了蹤跡。
想了想，他覺得這件事不像是皇上做的，納喇慶輝有些猜測是裕親王動的手，畢竟保泰無能，他還想給兒子找一個有力的妻族。
但是此事一旦爆出來……納喇慶輝便打算深查下去，結果卻發現了九皇子胤禟無意露出的馬腳，想九皇子跟妹妹的關系，納喇慶輝默默在後面善了後。
“裕親王府子嗣不豐，你悠著點兒。”胤礽對於納喇慶輝還是滿意的。
納喇慶輝才華不錯，通過科舉的可能性不小，日後前程自不會差。所以他不希望他還未出仕，就被打壓了。
“慶輝自是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的。”納喇慶輝點點頭，有人已經在做了，他在背後渾水摸魚便是了，何苦勞心勞力？
胤礽奇怪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雖然有些疑惑這個寵妹狂魔，為何會這麽輕飄飄的放過保泰？但是也算是松了口氣。
提點納喇慶輝之後，胤礽就忙開了，他是看出來了，汗阿瑪禦駕親征的意圖很明顯。而自己必然是要代為管理朝政的。
此事絕不能出岔子！
哈日娜休息了過後，再回到上書房，就沒正眼兒再看保泰一眼。
但是沒兩天，她一直期盼的結業也突然到來。
康熙有意訓練自己的兒子們，包括胤禩在內的稍微年長的阿哥們全部結業被塞進了軍營歷練。哈日娜也順勢告別了自己的上書房讀書生涯，再也不用大半夜爬起來過來上課了！
一想到這麽多表哥都要上戰場，刀箭無眼，哈日娜就決定接下來要常駐太醫院。不說其他，將消毒的酒精搞出來表示表示心意也是好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好好休息幾天！
“練字讀書之事，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書本知道，十日不練，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離開上書房的時候，哈日娜還來不及收斂自己臉上的雀躍，就被四表哥打擊了一番。
哈日娜連忙乖覺點頭道：“是是是，四表哥你說的對，我定不會辜負這些年的辛苦的。”
“好，今日開始每日寫三十張字送到額娘那裏，我有時間了便會去檢查！書單稍晚些也給你送過去，看完之後記得寫觀感。”胤禛對她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點點頭叮囑道。
哈日娜喉嚨微動，要說的話直接憋了下去，輕咳一聲，乖巧的點了頭。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不，她還是會親近四表哥……畢竟他除了龜毛愛管事兒一些，還是很護短的！
看著胤禛的背影，哈日娜幽幽的嘆口氣，輕快的步伐變得沈重起來。準備去給皇貴妃娘娘告狀，而且她還要給未來四表嫂伊娜寫信，四表哥簡直是太可怕了！
烏拉納喇伊娜在收到哈日娜抱怨的信之後，立馬回想起選秀結束後，四阿哥對自己說的話，以及交給自己的厚厚的字帖……
自己被選作四福晉的原因就是處事認真周全，不敷衍！
不提華悅郡主，時不時從宮中送出的字帖，她也想直接扔了啊！但是她不敢，她記得郡主說過，四阿哥最恨別人敷衍他的心意。
一次敷衍，日後就不會在上心了！伊娜只能苦哈哈的努力完成著四皇子交付的課業。
選秀賜婚之後，回到家裏，因為要做皇子妃，自己要學的多了去了。
不僅要學管家，還得摸清楚各個宗室背景，以及子嗣情況，朝中大臣及其家眷……
四阿哥卻還送來這麽多的功課，就是不討厭學習，伊娜也想暴躁！
當然得知酷愛自由的華悅郡主也逃不開這些之後，伊娜的心頓時佛了！
同病相憐的回信告訴哈日娜，自己每日也要寫四十張字！不僅如此，還附送了一個長長的讀書的單子……
哈日娜收到回信，看到比自己長得多的書單，以及更多的字，立馬就覺得不痛苦了，果然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伊娜小姐姐太可憐了，她可是要跟四表哥生活一輩子的人啊！自己尚且有解脫的一日，可是小姐姐……估計難了！
“這個小四啊！”皇貴妃也是無奈的揉揉頭，對於兒子的這個生來就有的秉性，她也是沒辦法。
兩口子的事情，她不好參合，唯一能做的，也是日後對兒媳婦好一些。
哈日娜靠在皇貴妃身邊，嘰嘰歪歪的說著四表哥的壞話，皇貴妃也跟著附和著。
“回阿哥所！”聽到額娘跟表妹在背後打趣自己，胤禛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蘇培盛能感覺到主子並沒有生氣，便低著頭跟了上去。心中警惕自己，皇貴妃跟華悅郡主在主子心中與眾不同的地位。
雖然是表哥很沒有人情味的給自己又留了這麽多的功課，但是哈日娜還是想盡一份心意，便去了太醫院跟太醫打聽受傷後如何預防感染。
然後找了太醫院掌院商討高濃度烈酒是否能夠消毒的可能。
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哈日娜就讓胤禟斥巨資讓內務府幫忙定制了一套蒸餾的玻璃器皿，又弄來市面上所有的烈酒開始研究。
如今的高度酒基本上都是糧食制作的，造價並不便宜。
哈日娜一舉一動也沒有瞞著人，康熙在聽太醫院掌院太醫說了可行度非常高之後，還給哈日娜安排了幾個醫女幫忙。
哈日娜試驗成功的時候，再次狠狠的薅了胤禟一把羊毛，將他的小私庫近乎掏光了。
年底的時候，哈日娜就將自己提純的幾十壇酒精，分出一半交給康熙之後，剩下一半分別裝在可以隨身攜帶的竹筒之中，密封好，然後分給所有親近之人。
康熙在試過用途之後，就接受了哈日娜的好意，同時秘密命人盡可能的重新制作了一批，便是供不上其他人，將領們總是夠的。
雖說這個叫酒精的玩意兒造價太高，但是能少些傷亡總是好的。
做好酒精之後，想著幾個表哥第一次上戰場，哈日娜總覺得準備的不夠周到，又跑去讓人做了一些沒有花紋的背包，然後折騰太醫院做各種藥丸子，又讓禦廚們準備耐放頂飽的食物。
三十四年初春剛過，收到了五公主輾轉派人送過來的密信沒多久，康熙就帶著兒子們出征了。
“照顧好太皇太後，想要什麽去內務府要，有誰欺負你，就去找太子，別自己胡來，知道嗎？”對於哈日娜，康熙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是另類的關心吧？哈日娜連忙點頭應允，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不斷的點著。
點完頭邊將兩個背包跟一個小挎包遞過去。
“皇上舅舅，這個兩個背包你讓身邊人貼身帶著，一個裏面放的藥，消毒的、拉肚子的、傷風的、過敏的……我能想到的藥都給你備上了，同時還往裏面放了一些用開水煮過曬幹的白布條，萬一受傷，可別隨便用什麽東西包紮……另一個裏面是肉幹跟水果幹，還有一些藕粉，加熱水就能喝。萬一有什麽緊急時候，沒時間用膳，您好歹墊墊，別餓傷了脾胃。還有一包鹽跟一包糖……一些參片”
“小挎包您就隨身帶著，自己系在盔甲下面，裏面就放了一點兒食物跟酒精跟金瘡藥跟參片，這個記得不要離身哦！”
皇上舅舅雖說是個渣男，但是對自己那是沒的說。因此哈日娜在精心給每個表哥準備時候，給康熙也準備了一份大的。
“不會想點兒好的？”康熙溺寵的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孩子的好意他領了。
但同時心中一暖，便笑道：“放心吧！你皇上舅舅定會凱旋而歸的。”
哈日娜還有許多要叮囑的，但是話是說不完的，退後一步，讓康熙去跟其他人說話，自己將準備好的東西一一分給各位表哥。就連最討厭的八皇子，也沒少了他的。
“這個背包倒是精巧！”胤褆一手拎著兩個包，連聲讚道：“日後多準備一些，出門的時候也方便。”
胤祉等人也是連聲稱讚，胤祺深吸一口氣，看著哈日娜道：“表妹，等我回來，有話跟你說。”
昨兒個夜裏，他都跟額娘說了，讓她也寫了保證，日後如果自己跟表妹成婚，定不許給他賜其他女人。
額娘雖不滿，但是臨近出發，怕自己心裏惦記，便答應了。
雖然使了些手段，但是胤祺不後悔，有些事，有些人，總得努力爭取一次才是！
“好！我等你呀！”哈日娜心裏知道他們就是出去鍍個金。日後爵位能封的好看一些。
如果可以，她都想跟著，最起碼萬一出事兒，自己也能保住他們的命！但是她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心裏才會止不住的擔心。
哈日娜的這份真情實意的擔心，眾人很受用。
“行了！玄燁，走吧！皇瑪嬤在宮裏等你帶著孩子們回來！”一一告別之後，太皇太後親自端了送行酒給康熙。
哈日娜也忙拿了一杯酒遞給離自己最近的五表哥，再次叮囑道：“五表哥，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你們都得活著回來！”
胤祺一頓，知道哈日娜純粹就是關心，點點頭，跟著諸位哥哥弟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軍出征之後，哈日娜陪著太皇太後，看這白日剛強硬朗的太皇太後，夜裏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好幾個夜裏都能感受到她老人家輾轉反側，便伸手幫她按摩敲打，用異能偷偷安撫她，才讓她能勉強安眠。
“好孩子，別怕！老祖宗扛得住事兒。”太皇太後回過神來的時候，知道哈日娜心裏害怕，就將人抱在懷中，低聲勸道。
哈日娜苦笑道：“知道那麽多人護著，定然無憂，可心裏卻……老祖宗，我沒事兒的。”
“嗯！我知道，咱們哈日娜是個好孩子。”太皇太後摸著哈日娜柔順的發絲，輕聲感慨道。
她跟女兒們都從沒這麽親近過，小丫頭安慰了她的幾近枯涸的心。不知不覺小丫頭竟然成為了自己的逆鱗。
為了哈日娜，太皇太後甚至連裕親王也不留情面的罵了好幾回，罵他教子無方，罵他被女人蠱惑。
甚至派人斥責了他那個得寵的側福晉，罰對方禮佛半年，此生不得再插手裕親王府的管家之事！
保泰也沒想過後果會這麽嚴重，對著青臉的阿瑪，還有快哭暈厥過去，甚至每日還要被宮中嬤嬤壓進佛堂的額娘，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盼著此番出征能得些功績，好讓額娘少了這些責罰。
雖然心中揪心，可是日子還得過，哈日娜努力調整好心態之後，又找到了能幫忙的地方。
皇上舅舅居然會時常送信回來？偶爾幾個表哥也有信送回來。
每次回信的時候，哈日娜都會準備一大堆自己覺得能用上的東西給捎過去。
送東西對別人而言可能挺難，但是看著皇上舅舅隨心送回來的東西，或是石頭，或是特產，哈日娜心中就沒了顧忌。
有的沒的，京中情況，太皇太後的念道，身邊的太監宮女，宮裏的嬪妃、小阿哥跟小公主們……甚至連太子妃表嫂在背後吐槽太子夢中都在叫汗阿瑪的事情，哈日娜就沒有不寫的。
“朕就愛看這丫頭的信，保成明明都思念朕思念的說夢話了，來信卻什麽都不說。還說宮中一切安好，結果十四他們逃學的事情也都沒說。”康熙一開始每次收信的時候，都先看太子來信，但是慢慢的，第一個拿起來的就變成了哈日娜的信。
隨著戰事的進展，葛爾丹已經走投無路，康熙心中大安，心中也有了說笑跟人分享的心情。
梁九功弓著身子，捏著據說是給自己的包袱，笑道：“小郡主蕙質蘭心，最是貼心了！”
“你去歇著吧！這丫頭不提，朕都忘了你的寒腿了。”康熙看著信，看到小九小十聯手收拾十四他們，信中的幸災樂禍完全沒有絲毫的掩飾，看著就很是可樂。看完信之後，康熙便對梁九功道。
梁九功沒想到信中居然還提了自己，頓時就紅了眼眶，感激道：“奴才自己都忘了，竟是勞煩郡主掛念了！”
康熙聞言一笑，還想說兩句，結果外面就一陣嘈雜聲，說是敵襲！
康熙站起來，聽說葛爾丹拼死反撲偷襲，心中冷笑，他可不懼這個！
“皇上/汗阿瑪，小心！”剛走出大帳，就聽到驚呼聲，定眼一看，卻是一支利箭撲面而來。
聽說京中來信，胤祺總是第一時間湊過來，想看看表妹都說了什麽。因此離的最近，見到此景，直接就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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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 康熙是瞧不上保泰的，可是裕親王府上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孩子，如今裕親王府的兩個男嗣都是側福晉瓜爾佳氏所出。
保泰紈絝, 保綬身體又不康健。在康熙看來, 選保泰做世子, 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做皇帝這麽多年，唯一還能說些真心話的兄弟就這麽一個。
因此康熙就算對保泰有多不滿，可也顧忌他阿瑪。
同時康熙也經常用裕親王府的事情教育太子，不可過多寵愛一名女子。在他看來, 裕親王府之所以子嗣雕零, 都是因為福全過於偏寵側福晉，而他這個側福晉又不是個好的。
“嫡妻身體健康，才能生□□健之嫡子, 汗阿瑪，兒子明白了！”胤礽對著康熙的教導，很認真的回道。
康熙一頓，心想說的也沒錯。若非裕親王福晉過早生產，嫡出的三個女兒都早夭，還損了自己的身子, 裕親王府如今也不是這副模樣。便點點頭，沒再說話。
兒子想要嫡子, 康熙對此表示理解，但還是叮囑了句：“莫要委屈了自己。”
少年慕色, 太子沒有皇額娘操持，他這個做汗阿瑪的總是要多操一些心的。
胤礽低著頭，心道此事大可不必過於關心，但面上還得感激道：“多謝汗阿瑪關懷！”
“也就你了, 旁人……便罷了！”康熙欣慰的拍拍胤礽的肩膀，同時又想到了那個令他糟心的兒子胤祺，於是咬牙嘆息道：“虧得保成你不是小五那樣的秉性。”
胤礽疑惑的看著康熙，聽這口氣，好似胤祺又做了什麽？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嗎？
康熙也是實在想吐槽，幹脆就說了胤祺苦求自己寫了不給他賜妾的這件事兒。
胤礽得知了自己娶赫舍裏氏那日的胤祺的騷操作……頓時無語了！
有時候他都挺羨慕五弟九弟他們的肆意，他們做了許多自己完全不可能做的事情。
“汗阿瑪不若幹脆就賜婚吧！”胤礽直接道。五弟喜歡表妹，瞧著汗阿瑪如今也不像是反對的模樣，不是嗎？
同時，他還想借此去打趣納喇慶輝，不是要給妹妹找紈絝嗎？保泰這樣的紈絝可好？
“賜婚給誰？小五？切……憑什麽他不想要，朕就不能賜？想要，朕就得賜婚？沒的慣的他的毛病，真當朕欠他的呀？”康熙搖頭拒絕道。
不僅如此，他還要封了眾人的口，不許別人對哈日娜說這件事。
他倒是想看看，那個小混蛋自己怎麽做？就等著他再求回來。
胤礽聳聳肩，心道反正自己已經幫過了，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也並不是不想多幫，而是五弟太欠，表妹又那般天真可愛，活該受些折騰才是。
有了康熙的叮囑，知情人都沒有半點兒抗拒的就都答應隱瞞此事。皇宮樂子不多，反正想看胤祺出糗的人也不少。
胤祺被關在阿哥所，聽阿松說表妹為了自己，也去揍了保泰，如今也被罰了。
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擔憂，可是他卻出不去。只能每日敲跟著四阿哥住處一墻之隔的墻壁，想讓四哥幫自己去看看。
“這個房間不適合做書房，日後便做雜物間吧!”體驗了墻壁隔音之差的胤禛，皺著眉頭吩咐宮人，徑直離開。
對於表妹沖動去找保泰打架的事情，胤禛也很不滿。當然對於胤祺沖動行事，他更是不認同。
表妹應該是嬌滴滴被保護的，而不是去跟男人幹架！而五弟不考慮後果的行事，也需要教訓！
保泰……哼！胤禛瞇著眼睛，叫過胤禟，吩咐了一番，兩人商定了怎麽收拾他。
“前陣子保泰不是經常說是生病，沒來上書房，你去查查他都做了什麽還有舜安顏……你五哥雖魯莽，但是也不是牽連其他人的性子！你再好好查查舜安顏。”哈日娜因保泰被罰，胤禟也格外的惱火，胤禛就讓胤禟直接查他去做什麽了。
胤禛回憶一番，就不難發現保泰病愈回上書房的狀態，可不像是生過病。
因為做生意的事情，胤禟在京中人脈還算廣，聽了四哥的話，就派人去查了，很快就先查到了保泰的不對勁兒。
“漢女？”保泰在宮外養了個漢女外室……而且還懷孕了？胤禟查到之後，就打算給捅到禦前，讓裕親王府整個沒臉！結果卻被胤禛攔了下來。
胤禛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對著胤禟耳語一番。
胤禟瞳孔微縮，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心道，果然說起小心眼兒收拾人的本事，還得看四哥。他很是慶幸當初在哈日娜姐姐的幫助下，自己跟四哥和好了，如今尚且稱得上是自己人。
否則……
胤禟都不能想象自己會有啥後果？
畢竟四哥記仇又小心眼兒！
想到這裏，胤禟在用膳的時候，專門讓人煮了不加鹽肉骨頭送去給百福吃。為曾經年幼無知的自己來個遲來的道歉。
“四哥說啥了？看把你嚇得？”胤誐不明所以，好奇道。
胤禟扭頭看了看，讓宮人在門外守著，說了保泰養外室的事情，同時一臉幸災樂禍道：“四哥說，漢女不容易，生來就被折了腳不說，如今又不清不楚的有了這麽個孩子，萬一給伯王知道了，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咱們得積善行德，護著這孩子生下來。”
胤誐撓撓頭，奇怪問：“這可是好事情啊？”
胤禟嘆口氣，十弟的腦子不夠數，於是跟他掰扯道：“滿漢不通婚，真有這麽個孩子出現，伯王估計如今就在乾清宮跪著了。削爵都是小事兒！”
胤誐點點頭，嘆口氣道：“唉！四哥也是個善心人。”
善心人？胤禟深吸一口氣，心道，這只是個開始。
四哥想要的可不單單是讓伯王跟保泰顏面盡失，而是打算釣大魚。還派人去教養這漢女，教會她保命的同時。
孩子平安生產之後，再把這事兒捅出來，還準備給她安排一個旗人的身份，最後成功塞進保泰後院，讓其在保泰後院興風作浪！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要保泰一世不得安寧呀！四哥狠，真狠啊！
胤禛絲毫不覺得自己心狠，一想到萬一表妹被保泰算計之後，在他後宅之中淒淒苦苦悲悲慘慘，心態都炸了！自己這輩子重視的人事物，可沒有幾個？
保泰欺負了表妹，還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事情。
舜安顏的大錯暫時沒能揪出來，但是佟家卻查出了一地雞毛，胤禛黑著臉讓胤禟全都查清楚之後再說。
胤禟頓時明白四哥不會包庇佟家。
再次慶幸自己跟四哥不是敵對關系！他承認自己鬥不過四哥。
不用上學，哈日娜並不覺得這是什麽懲罰。
陪著太皇太後挺好的，吃吃喝喝，聽太皇太後講那曾經的故事。聽著她年輕時候的波瀾壯闊，哈日娜覺得這比話本子好看多了。
若非指向性太強，其中有太多隱私，她都想要不要動手寫一本？
還是算了，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動筆，何苦為難自己呢？
找好理由之後，哈日娜又舒服的躺著了。
吃著烤肉，喝著奶茶，聽著太皇太後的講述，蘇麻喇姑的補充，哈日娜只覺得幸福的要冒泡。
卻不知宮裏宮外許多人都在為她出頭。
納喇慶輝剛找到保泰的外室所在地，結果就聽說人去樓空了，他們這一家子都沒了蹤跡。
想了想，他覺得這件事不像是皇上做的，納喇慶輝有些猜測是裕親王動的手，畢竟保泰無能，他還想給兒子找一個有力的妻族。
但是此事一旦爆出來……納喇慶輝便打算深查下去，結果卻發現了九皇子胤禟無意露出的馬腳，想九皇子跟妹妹的關系，納喇慶輝默默在後面善了後。
“裕親王府子嗣不豐，你悠著點兒。”胤礽對於納喇慶輝還是滿意的。
納喇慶輝才華不錯，通過科舉的可能性不小，日後前程自不會差。所以他不希望他還未出仕，就被打壓了。
“慶輝自是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的。”納喇慶輝點點頭，有人已經在做了，他在背後渾水摸魚便是了，何苦勞心勞力？
胤礽奇怪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雖然有些疑惑這個寵妹狂魔，為何會這麽輕飄飄的放過保泰？但是也算是松了口氣。
提點納喇慶輝之後，胤礽就忙開了，他是看出來了，汗阿瑪禦駕親征的意圖很明顯。而自己必然是要代為管理朝政的。
此事絕不能出岔子！
哈日娜休息了過後，再回到上書房，就沒正眼兒再看保泰一眼。
但是沒兩天，她一直期盼的結業也突然到來。
康熙有意訓練自己的兒子們，包括胤禩在內的稍微年長的阿哥們全部結業被塞進了軍營歷練。哈日娜也順勢告別了自己的上書房讀書生涯，再也不用大半夜爬起來過來上課了！
一想到這麽多表哥都要上戰場，刀箭無眼，哈日娜就決定接下來要常駐太醫院。不說其他，將消毒的酒精搞出來表示表示心意也是好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好好休息幾天！
“練字讀書之事，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日不練書本知道，十日不練，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離開上書房的時候，哈日娜還來不及收斂自己臉上的雀躍，就被四表哥打擊了一番。
哈日娜連忙乖覺點頭道：“是是是，四表哥你說的對，我定不會辜負這些年的辛苦的。”
“好，今日開始每日寫三十張字送到額娘那裏，我有時間了便會去檢查！書單稍晚些也給你送過去，看完之後記得寫觀感。”胤禛對她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點點頭叮囑道。
哈日娜喉嚨微動，要說的話直接憋了下去，輕咳一聲，乖巧的點了頭。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不，她還是會親近四表哥……畢竟他除了龜毛愛管事兒一些，還是很護短的！
看著胤禛的背影，哈日娜幽幽的嘆口氣，輕快的步伐變得沈重起來。準備去給皇貴妃娘娘告狀，而且她還要給未來四表嫂伊娜寫信，四表哥簡直是太可怕了！
烏拉納喇伊娜在收到哈日娜抱怨的信之後，立馬回想起選秀結束後，四阿哥對自己說的話，以及交給自己的厚厚的字帖……
自己被選作四福晉的原因就是處事認真周全，不敷衍！
不提華悅郡主，時不時從宮中送出的字帖，她也想直接扔了啊！但是她不敢，她記得郡主說過，四阿哥最恨別人敷衍他的心意。
一次敷衍，日後就不會在上心了！伊娜只能苦哈哈的努力完成著四皇子交付的課業。
選秀賜婚之後，回到家裏，因為要做皇子妃，自己要學的多了去了。
不僅要學管家，還得摸清楚各個宗室背景，以及子嗣情況，朝中大臣及其家眷……
四阿哥卻還送來這麽多的功課，就是不討厭學習，伊娜也想暴躁！
當然得知酷愛自由的華悅郡主也逃不開這些之後，伊娜的心頓時佛了！
同病相憐的回信告訴哈日娜，自己每日也要寫四十張字！不僅如此，還附送了一個長長的讀書的單子……
哈日娜收到回信，看到比自己長得多的書單，以及更多的字，立馬就覺得不痛苦了，果然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伊娜小姐姐太可憐了，她可是要跟四表哥生活一輩子的人啊！自己尚且有解脫的一日，可是小姐姐……估計難了！
“這個小四啊！”皇貴妃也是無奈的揉揉頭，對於兒子的這個生來就有的秉性，她也是沒辦法。
兩口子的事情，她不好參合，唯一能做的，也是日後對兒媳婦好一些。
哈日娜靠在皇貴妃身邊，嘰嘰歪歪的說著四表哥的壞話，皇貴妃也跟著附和著。
“回阿哥所！”聽到額娘跟表妹在背後打趣自己，胤禛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蘇培盛能感覺到主子並沒有生氣，便低著頭跟了上去。心中警惕自己，皇貴妃跟華悅郡主在主子心中與眾不同的地位。
雖然是表哥很沒有人情味的給自己又留了這麽多的功課，但是哈日娜還是想盡一份心意，便去了太醫院跟太醫打聽受傷後如何預防感染。
然後找了太醫院掌院商討高濃度烈酒是否能夠消毒的可能。
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哈日娜就讓胤禟斥巨資讓內務府幫忙定制了一套蒸餾的玻璃器皿，又弄來市面上所有的烈酒開始研究。
如今的高度酒基本上都是糧食制作的，造價並不便宜。
哈日娜一舉一動也沒有瞞著人，康熙在聽太醫院掌院太醫說了可行度非常高之後，還給哈日娜安排了幾個醫女幫忙。
哈日娜試驗成功的時候，再次狠狠的薅了胤禟一把羊毛，將他的小私庫近乎掏光了。
年底的時候，哈日娜就將自己提純的幾十壇酒精，分出一半交給康熙之後，剩下一半分別裝在可以隨身攜帶的竹筒之中，密封好，然後分給所有親近之人。
康熙在試過用途之後，就接受了哈日娜的好意，同時秘密命人盡可能的重新制作了一批，便是供不上其他人，將領們總是夠的。
雖說這個叫酒精的玩意兒造價太高，但是能少些傷亡總是好的。
做好酒精之後，想著幾個表哥第一次上戰場，哈日娜總覺得準備的不夠周到，又跑去讓人做了一些沒有花紋的背包，然後折騰太醫院做各種藥丸子，又讓禦廚們準備耐放頂飽的食物。
三十四年初春剛過，收到了五公主輾轉派人送過來的密信沒多久，康熙就帶著兒子們出征了。
“照顧好太皇太後，想要什麽去內務府要，有誰欺負你，就去找太子，別自己胡來，知道嗎？”對於哈日娜，康熙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是另類的關心吧？哈日娜連忙點頭應允，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不斷的點著。
點完頭邊將兩個背包跟一個小挎包遞過去。
“皇上舅舅，這個兩個背包你讓身邊人貼身帶著，一個裏面放的藥，消毒的、拉肚子的、傷風的、過敏的……我能想到的藥都給你備上了，同時還往裏面放了一些用開水煮過曬幹的白布條，萬一受傷，可別隨便用什麽東西包紮……另一個裏面是肉幹跟水果幹，還有一些藕粉，加熱水就能喝。萬一有什麽緊急時候，沒時間用膳，您好歹墊墊，別餓傷了脾胃。還有一包鹽跟一包糖……一些參片”
“小挎包您就隨身帶著，自己系在盔甲下面，裏面就放了一點兒食物跟酒精跟金瘡藥跟參片，這個記得不要離身哦！”
皇上舅舅雖說是個渣男，但是對自己那是沒的說。因此哈日娜在精心給每個表哥準備時候，給康熙也準備了一份大的。
“不會想點兒好的？”康熙溺寵的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孩子的好意他領了。
但同時心中一暖，便笑道：“放心吧！你皇上舅舅定會凱旋而歸的。”
哈日娜還有許多要叮囑的，但是話是說不完的，退後一步，讓康熙去跟其他人說話，自己將準備好的東西一一分給各位表哥。就連最討厭的八皇子，也沒少了他的。
“這個背包倒是精巧！”胤褆一手拎著兩個包，連聲讚道：“日後多準備一些，出門的時候也方便。”
胤祉等人也是連聲稱讚，胤祺深吸一口氣，看著哈日娜道：“表妹，等我回來，有話跟你說。”
昨兒個夜裏，他都跟額娘說了，讓她也寫了保證，日後如果自己跟表妹成婚，定不許給他賜其他女人。
額娘雖不滿，但是臨近出發，怕自己心裏惦記，便答應了。
雖然使了些手段，但是胤祺不後悔，有些事，有些人，總得努力爭取一次才是！
“好！我等你呀！”哈日娜心裏知道他們就是出去鍍個金。日後爵位能封的好看一些。
如果可以，她都想跟著，最起碼萬一出事兒，自己也能保住他們的命！但是她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心裏才會止不住的擔心。
哈日娜的這份真情實意的擔心，眾人很受用。
“行了！玄燁，走吧！皇瑪嬤在宮裏等你帶著孩子們回來！”一一告別之後，太皇太後親自端了送行酒給康熙。
哈日娜也忙拿了一杯酒遞給離自己最近的五表哥，再次叮囑道：“五表哥，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你們都得活著回來！”
胤祺一頓，知道哈日娜純粹就是關心，點點頭，跟著諸位哥哥弟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軍出征之後，哈日娜陪著太皇太後，看這白日剛強硬朗的太皇太後，夜裏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好幾個夜裏都能感受到她老人家輾轉反側，便伸手幫她按摩敲打，用異能偷偷安撫她，才讓她能勉強安眠。
“好孩子，別怕！老祖宗扛得住事兒。”太皇太後回過神來的時候，知道哈日娜心裏害怕，就將人抱在懷中，低聲勸道。
哈日娜苦笑道：“知道那麽多人護著，定然無憂，可心裏卻……老祖宗，我沒事兒的。”
“嗯！我知道，咱們哈日娜是個好孩子。”太皇太後摸著哈日娜柔順的發絲，輕聲感慨道。
她跟女兒們都從沒這麽親近過，小丫頭安慰了她的幾近枯涸的心。不知不覺小丫頭竟然成為了自己的逆鱗。
為了哈日娜，太皇太後甚至連裕親王也不留情面的罵了好幾回，罵他教子無方，罵他被女人蠱惑。
甚至派人斥責了他那個得寵的側福晉，罰對方禮佛半年，此生不得再插手裕親王府的管家之事！
保泰也沒想過後果會這麽嚴重，對著青臉的阿瑪，還有快哭暈厥過去，甚至每日還要被宮中嬤嬤壓進佛堂的額娘，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盼著此番出征能得些功績，好讓額娘少了這些責罰。
雖然心中揪心，可是日子還得過，哈日娜努力調整好心態之後，又找到了能幫忙的地方。
皇上舅舅居然會時常送信回來？偶爾幾個表哥也有信送回來。
每次回信的時候，哈日娜都會準備一大堆自己覺得能用上的東西給捎過去。
送東西對別人而言可能挺難，但是看著皇上舅舅隨心送回來的東西，或是石頭，或是特產，哈日娜心中就沒了顧忌。
有的沒的，京中情況，太皇太後的念道，身邊的太監宮女，宮裏的嬪妃、小阿哥跟小公主們……甚至連太子妃表嫂在背後吐槽太子夢中都在叫汗阿瑪的事情，哈日娜就沒有不寫的。
“朕就愛看這丫頭的信，保成明明都思念朕思念的說夢話了，來信卻什麽都不說。還說宮中一切安好，結果十四他們逃學的事情也都沒說。”康熙一開始每次收信的時候，都先看太子來信，但是慢慢的，第一個拿起來的就變成了哈日娜的信。
隨著戰事的進展，葛爾丹已經走投無路，康熙心中大安，心中也有了說笑跟人分享的心情。
梁九功弓著身子，捏著據說是給自己的包袱，笑道：“小郡主蕙質蘭心，最是貼心了！”
“你去歇著吧！這丫頭不提，朕都忘了你的寒腿了。”康熙看著信，看到小九小十聯手收拾十四他們，信中的幸災樂禍完全沒有絲毫的掩飾，看著就很是可樂。看完信之後，康熙便對梁九功道。
梁九功沒想到信中居然還提了自己，頓時就紅了眼眶，感激道：“奴才自己都忘了，竟是勞煩郡主掛念了！”
康熙聞言一笑，還想說兩句，結果外面就一陣嘈雜聲，說是敵襲！
康熙站起來，聽說葛爾丹拼死反撲偷襲，心中冷笑，他可不懼這個！
“皇上/汗阿瑪，小心！”剛走出大帳，就聽到驚呼聲，定眼一看，卻是一支利箭撲面而來。
聽說京中來信，胤祺總是第一時間湊過來，想看看表妹都說了什麽。因此離的最近，見到此景，直接就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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