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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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連墨盒都貼身帶著, 足以見得蓄謀已久！
康熙的眼睛頓時就冷了，伸手拿過去，就直接劈頭蓋臉的砸在胤祺身上，張口就開始怒罵。
嚇得周圍的奴才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梁九功連忙讓人在退後一些, 將這裏護起來。
他深知皇上可以開口訓斥諸位阿哥, 但絕不會原因被旁人多嘴!
胤祺直挺挺的跪在那裏, 低著頭，不管康熙怎麽罵也不反駁。
最終康熙罵累了，叉著腰, 喘著粗氣道：“滾吧！”
“您都答應了, 為什麽不寫下來呢？”胤祺這才擡起頭, 頂著一腦門子的墨汁，委屈道。
朕是誰？朕在哪兒？朕他娘的到底在做什麽？面前的小混蛋又是誰？
康熙真想一棍子把這個小混蛋打死算了！光知道氣自己。
可是這是親生的, 親生的，親生的！
康熙細長的眼睛都瞪成了渾圓狀，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蠢兒子。
罵了半天, 累得要死, 口幹舌燥, 連嗓子都疼了，結果他居然都沒聽進去？
這玩意兒是隨便能能寫的嗎？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康熙退後一步, 梁九功連忙上前托住，示意太監將凳子搬過來。
“汗阿瑪息怒！”胤祺真的弄不懂，都已經答應了，寫下來就有這麽難嗎？
還是汗阿瑪只是在敷衍自己，事後還想反悔？
一想到剛才汗阿瑪的暴怒，胤祺覺得可能性很大！
汗阿瑪在自己這裏信用不高！當初說了讓三姐五姐自己選駙馬, 結果最後還是算計三姐，害的五姐也跟著遠嫁！
康熙閉著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跟這個小混蛋生氣不劃算，不劃算！
都養這麽大了，打死更不劃算！
畢竟是親生的，……宜妃可真是會生不會養！
對，都是宜妃的錯，她腦子不好使，人又執拗，所以連兒子都生成這樣！
找好理由之後康熙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打死他的沖動，開口問：“誰教你的？”
小混蛋居然還想出這麽個無賴的法子，背後還有誰？說出來讓自己打死吧!
“兒子自己想的。”胤祺挺直身板解釋：“表妹想嫁紈絝，兒子又不能做紈絝，那樣對不起汗阿瑪的栽培，皇瑪嬤的養育，跟額娘的生恩。思來想去，就想著若是沒有一點兒保證，表妹可能真的不願意，這樁親事就真的涼了。”
“朕能讓你現在、馬上、立刻涼了！”康熙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句話。
居然忘了這個腦子不對勁兒的蠢貨是皇太後養的？嫡母就是一根筋兒啊！
心中頓時有些喪氣，沒了埋怨的底氣。
心想，早知如此，自己絕對派人早早看著，絕不放任!
胤祺渾身僵硬，一臉難過道：“汗阿瑪自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康熙看到他的臉一瞬間的就血色全無，好似上不來氣的窩囊模樣，真是有火兒都發不出來了。
“筆呢？紙呢？朕拿什麽給你寫？”就當上輩子造了孽，生了這麽個不省心的玩意兒，康熙閉上眼睛，直接吼道。
幸好對他也沒抱什麽大期望，幸好他也不是保成！幸好自己不缺兒子！
但……還是好氣！
胤祺眨眨眼睛，恍惚了一下，連忙又從懷中拿出紙筆來！
又爬到一邊將墨盒撿回來，裏面的墨汁足夠寫了。
小混蛋居然還有所準備？康熙更氣了!
但是實在是沒力氣再訓斥了!康熙幹脆一鼓作氣，龍飛鳳舞的大筆一揮。在小太監的背上寫好之後，直接扔到地上，起身就走。
“汗阿瑪，您還沒有用印！”康熙正準備走，結果腿又被抱住，一低頭就對上胤祺期盼的眼神。
目光再往下瞧去，自己為了給保成撐腰，專門換了的衣裳上也是點點墨跡……
特別是自己的腿，已經被他抱成了黑色！
康熙氣的瞪了一眼，使勁一抽腿！
但……居然沒有抽出來……
十六七歲的少年已經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身板硬朗……
文武雙全……看來養的不錯，在上書房也還算好學。
想到他幼時那個憨傻結巴的模樣，康熙突然莫名有些心酸。
但……好像哪裏不對勁兒？
兒子這麽無賴，康熙還能怎麽辦呢？
到底是親生的，打了罵了，也不能真給弄死了？
所以最終還是從懷中掏出了私印，狠狠的戳了上去。
胤祺隔著手帕捧著康熙寫的：朕有生之年，決不會給愛新覺羅胤祺賞賜任何妾室。落款愛新覺羅玄燁。
後面還有個私章紅印。
胤祺松了口氣，有了這個再說服額娘，就更容易了，額娘本就不愛管自己的事情。
然後自己就能去找表妹表明心意了吧？
爭取一出上書房，就成婚，然後出宮建府，過快樂逍遙的二人世界！
光是想象，胤祺就覺得格外期待!
看著康熙急匆匆的背影，再看看天色，心想汗阿瑪換身衣服，絕對趕不及去毓慶宮。
太子二哥的囑咐也算是完成了吧？
怕弄臟了紙，胤祺小心的隔著帕子將這張紙收好，回阿哥所梳洗一番，換了幹凈的衣物，就趕去了毓慶宮。
此時儀式果然早已如所料的一般結束了，一群兄弟坐在毓慶宮跟太子說笑吃酒。
太子妃也再跟妯娌之間說鬧，遠遠看著太子妃不知說了什麽？哈日娜笑的都快趴到桌子上了，胤祺也跟著笑了。
“五哥，怎麽回事？聽說汗阿瑪在禦花園訓斥你了？”胤佑看到胤祺，納悶的問。剛才聽說汗阿瑪在禦花園大怒，他還有些擔心的。
胤祺搖搖頭，笑的一臉明媚道：“世間有不教育兒子的阿瑪嗎？不存在的！汗阿瑪不過是關心我而已。”
汗阿瑪罵就罵了，又不是犯了什麽大罪？不到打殺的地步，這個度他還是能把握清楚的。
一陣沈默之後，胤佑抽著嘴角，輕聲道：“你高興就好！”
年幼的時候，只因為汗阿瑪看到自己的一個皺眉，就好些天難過的吃不下飯的他，根本就無法明白五哥這樣，居然渾然不在意汗阿瑪斥責。
胤祺神清氣爽，異常高興的跟著眾人打趣太子，偷偷對他擠擠眼睛，表示自己完成了。
胤礽微微點點頭，心中微微松了口氣，有時候過於偏愛，並非好事。
然後就招呼大家吃酒。
就在大家喝的正起勁兒的時候，一個禦前小太監匆忙經傳召之後跑進來，急急道皇上請諸位皇子乾清宮，速去！
太子妃見狀忙讓人送來了醒酒茶。
胤礽招呼兄弟們一人一碗喝了之後，直接就急匆匆的走了。
原本熱鬧的喜宴，頓時變得杯盤狼藉，太子妃嘆口氣，扭頭吩咐道：“去給側福晉說一聲，好生安撫一下。”
胤礽傳話讓胤祺幫著攔一下康熙的事情，太子妃也知道，心中不能不感動。正因為如此，她今日的心情尚且平靜。
誠如太子所言，東宮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女人，皇上不會同意，朝臣更不會同意，還會連累娘家姐妹!
但既然太子都給了那樣的承諾，自己也得拿出誠意來才是。
反正她要的不過是太子的真心而已。
哈日娜有些同情的看了太子妃嫂嫂一眼，還得安慰人？這也……太賢惠了吧？
但很快哈日娜就沒有多餘心思想這個，前面傳來消息，說是葛爾丹又鬧事了，這次還挺大，燒殺搶掠極其張揚！
又來？五表姐之前還寫信說懷了孩子？
哈日娜聞言也是一臉的擔心。
三福晉忍不住驚呼一聲，就道了聲告辭，然後匆匆往榮妃宮中趕去。
“我去陪烏庫瑪嬤，太子妃嫂嫂就先處理毓慶宮的事情。”這兩年太皇太後的身子雖被哈日娜調養的好了一些，但是精神頭卻很是一般。哈日娜擔心這件事兒驚擾到她。
見毓慶宮這邊也離不得人，哈日娜安撫好太子妃，說完也走了。
葛爾丹這幾年一直不消停，但是都是小打小鬧，能把皇上舅舅氣的將所有表哥都叫走，顯然不會是小事兒。
也不知道對兩個表姐的影響大不大？
“葛爾丹不成氣候！”太皇太後看到哈日娜問了毓慶宮的事情，知道太子妃處理妥當之後，堅定道。
哈日娜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道：“兩個表姐那裏不知道怎麽樣了？原本之前聽五表姐說五姐夫為人很是直白爽朗，他們相處的不錯，如今更是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就怕打老鼠傷到玉瓶兒。”
“那是她選的路，端靜這丫頭心中定然有數，你瞧她過去之後，不是急著插手政務，反而跟駙馬搞好關系，然後再通過駙馬慢慢插手政務，就證明這孩子是極為聰明的，皇上派了侍衛，派了太醫……她定然無憂！”太皇太後臉上掛了笑，顯然對於孫女的舉動表示讚同。
能柔和解決的事情，也沒必要硬碰硬，讓自己好過一點兒，不是很好嗎？
哈日娜點點頭，靠在太皇太後身上，輕聲道：“老祖宗說無憂，表姐們定然是無憂的。”
“這個稱呼，我聽著還挺親切。”太皇太後聽到哈日娜換了稱呼，顯然想到經常這麽稱呼自己的孫女玉錄玳。
哈日娜低著頭，輕聲道：“那我以後就這麽叫您了。”光是憑著這個稱呼，就知道太皇太後也想兩個表姐了。
“我這裏不要緊，你替我去榮妃宮中瞧瞧。就說老祖宗我說了，兩個公主定然無憂，讓她們莫要打擾皇上。”太皇太後閉上眼睛，輕聲道。
馬佳氏這幾年雖不爭寵，但是涉及孩子，就怕她扛不住，又跟皇帝鬧！
畢竟孩子就是她的命!
哈日娜聞言連忙起身，領命去榮妃宮中。
此時天色已黑，深秋的宮中透露著絲絲寒氣，整個皇宮看著一片寂靜，哈日娜無心感慨，到達的時候，榮妃宮中早已是燈火通明。
“傳太皇太後口諭，老祖宗她說了，兩個公主定然無憂，讓你們莫要打擾皇上。”哈日娜說完才對榮妃行禮。
此時的榮妃雖面色慘白，但是精神尚可，但一旁的布嬪就不是很好，眼眶泛紅，頭發淩亂，顯然是哭了好一會兒了。
榮妃緊緊地握著哈日娜的手，使勁的點點頭。
“娘娘，三表姐為人機敏，五表姐亦然，她們跟駙馬感情都很好，還有皇上舅舅安排的護衛隊，便是真出了大亂子，她們也是無憂的。”哈日娜能看出來榮妃雖然強裝鎮定，但是心中其實極其不安穩，便堅定道。
榮妃只覺得有股暖流一下子讓自己清醒過來，眼淚滑落，哽咽道：“請郡主回去稟告‘老祖宗’，馬佳氏知道了。定然不敢打擾皇上半分。”
失去了四個孩子，玉錄玳好不容易成人出嫁，如今跟駙馬聽說尚且恩愛，去年又生了外孫。
她正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紀，如果她再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可就真的沒有太多的力氣撐下去了。
“娘娘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待葛爾丹事情了結之後。咱們求皇上舅舅，請兩個表姐回京小住，如今外面羊毛賣的極好，很多地方都供不應求。內務府做出的玻璃也越來越透亮，等日後玻璃技術更加純熟了。哈日娜就自己花銀子給兩個表姐在蒙古建一個玻璃房，種上她們喜歡的草莓還有其他蔬果……”
哈日娜能感受到榮妃娘娘心中的痛苦，便努力笑著安慰。
榮妃伸手抱住哈日娜，哭道：“本宮也有銀子，到時候本宮來建，給你兩個姐姐，給郡主你也建一個。謝謝郡主，你真是個好孩子。”
“我近來課業很是繁忙，毛線作坊如今有三百多婦人做工，京中的毛線鋪子開了三家。哈日娜素來愚笨，表姐們之前送來的羊毛非常多，竟是有些是忙不過來，榮妃娘娘若得閑，能否幫幫我？”哈日娜看榮妃如今的精神不大好，便想著讓她轉移一下註意力。
榮妃一頓，松了手，擦了眼淚，靜靜地看著哈日娜關切的小臉兒，心中湧出一股暖意。
“就是呀！額娘，兒媳在陜西也有兩間鋪子，毛線都賣瘋了，據聞百姓們都很喜歡。兒媳也有些打理不過來，還求額娘搭把手！”三福晉董鄂氏也跟著附和道，讓額娘有事情做，總比整日盯著自己的肚子好多了。
“好！”榮妃深吸一口氣，領下這個好意。
能為女兒做些什麽？她心甘情願！
哈日娜扭頭又看到依舊慌亂的布嬪，嘆口氣，上前握著她的手道：“羊絨衣極為保暖，布嬪娘娘要不要學著給五表姐腹中的孩子織件小衣服、小毯子？從前就聽表姐說娘娘手特別巧，給她做的衣服最好看了！”
哈日娜跟她們接觸的時候是用了異能的，所以布嬪很快緩過神來，知道自己再哭都無用，也跟著點了頭。
含淚道：“好，給五兒跟駙馬，還有三公主跟三駙馬都做，都做！”
哈日娜見狀徹底松了口氣，命人去內務府將各色的羊絨線都取一些過來，又找了擅長針織的宮人過來幫忙。
“妹妹，多謝你了！”董鄂氏看著就連榮妃也拿了細細的針織棒在那裏比劃著，臉上的神色也安詳了許多，送哈日娜離開的時候，感激道。
哈日娜搖搖頭，輕笑道：“兩個表姐都是極好的人，為她們做點兒事情，不是什麽值得感謝的，她們幫我更多。”
“是啊！都是極好的公主。”董鄂氏在哈日娜下臺階的時候，順便扶了她一下，感慨道。
若非三公主從中搭橋，自己怎麽可能入了三爺的眼？
雖說皇子所也有兩個格格，不過都是之前教導人事的格格，自己大婚後一直跟三爺過的蜜裏調油，就算額娘，也因為經常說起三公主之前在上書房的事情，對自己極好。
所以她盼著三公主無事安康，也盼著當初陪讀的五公主平安。
從榮妃宮中回來的時候，太皇太後還沒睡，聽哈日娜細細說完之後，拍拍自己旁邊的位子，示意哈日娜上來一起睡，才道：“馬佳氏也是個苦命的。”
“會好的，表姐會平安的！”哈日娜靠在太皇太後身上，因為常年禮佛的原因，太皇太後身上一直有淡淡的檀香味，靠在她身上，就讓人覺得安心。
太皇太後任由她黏著自己，活了一輩子，這是跟自己最親近的孩子，如今其他人也用不上自己操心了，就連太子，也管不過來了。
到頭來，身邊就剩這麽一個小丫頭要自己操心，這感覺不壞。
哈日娜是在次日上學的時候，發現胤祺等人沒來，才聽說昨日康熙跟朝臣商議了一整夜。
可是等到上課的時候胤祺等人都來了。
……
皇上舅舅歷來都是個狠人！
哈日娜再次確定。
隨著三阿哥四阿哥他們結業之後，哈日娜他們這個班已經算是上書房最大的一批了。
一夜未睡還送來上學？同情的眼神在五表哥、七表哥身上劃走，哈日娜將自己的荷包遞給五表哥，示意他跟七表哥分了。
同時深吸一口氣，再過最多一兩年，自己也要解脫了！再堅持堅持，等離開上書房，她能保證自己絕對一兩年不想看書，絕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胤祺捏著荷包很不想分享，但是表妹都說了，便只能有些不甘願的倒出來，一看居然是薄荷糖。
因為昨夜的鬧騰，哈日娜睡的挺晚的，所以早早給自己備上了這個，如今看來有人比自己更需要。
靠著這一荷包的薄荷糖，胤祺跟胤佑撐過了這一日的上課。
“快回去歇著吧！”放學之後，哈日娜忙催促還有話跟自己說的胤祺道。
胤祺點點頭，他現在確是有些扛不住了，有些事情慢慢再來吧！
“葛爾丹怎麽不等小爺長大再鬧事？到時候小爺定要打他個落花流水！”哈日娜打了個哈欠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好聽到這麽囂張的聲音。扭頭一看，確是胤禎，德嬪所出的十四阿哥。
胤禎長得虎頭虎腦，很是精神，這些年德嬪因為他的存在，倒是很少在找四表哥的事情了。
他邊上的胤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都不等咱們長大！”
“可是你們長大，他就老了。”胤禌在一邊悠悠道。打打殺殺多不好，還不如多曬曬太陽，吃些好吃的。
哈日娜沒忍住笑出了聲，見著他們幾個，竟是想起自己跟九表弟跟十表弟的從前。
“姐姐！”胤禌驚喜的看著哈日娜，跑過來，笑道：“姐，我的山海經都看完了，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莊子上玩。”
哈日娜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笑道：“過陣子吧！這段日子定是不好出宮的。”
“嗯！”胤禌乖覺的點點頭，一雙跟胤禟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笑瞇瞇的看著哈日娜，乖覺又可愛！
“小爺也要去！”胤禎上前倔強的看著哈日娜。
胤祥也跟了上來，就連十二阿哥胤裪也不知何時站了過來。
哈日娜抽抽嘴角，反問：“你覺得誰能允許我帶你們出去玩？小十一因為要養身體，皇上舅舅才允了他一個月休息兩日的，你們有休息日嗎？”
一陣沈默之後，胤裪幽幽道：“要去就一起去，不去都別去，這樣才公平，你說對嗎？華悅表姐。”
這幾年太皇太後不忍蘇麻嬤嬤年紀這麽大還不歇著，最後跟皇上舅舅商量之後，就把十二阿哥送到了康壽宮，由蘇麻嬤嬤照顧。
哈日娜跟他頗為相熟，伸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道：“公平？什麽叫公平？你給我說說！”
“表姐說不過人的時候，就會動手。”胤祹捂著頭，淡淡道，他已經習慣了。
話音剛落，胤祹腦袋又被後面出來的胤禟跟胤誐分別拍了一下。
“這就是公平！”胤禟笑嘻嘻的說完，扭頭道：“你們一個個的誰還想要公平？”
一個沒有，因為全跑了！
小惡霸比不過大惡霸。
上書房敢動手打人，做錯事還敢跟汗阿瑪撒潑打滾的九哥、十哥，是所有後面皇阿哥跟公主們，心中永遠不敢輕易招惹的大惡霸。
胤禟挑挑眉，笑道：“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下回直接開打。直接拿出當初揍我的氣勢來，我保證他們一看你，就絕對跑的遠遠的！”
哈日娜一腦門子的黑線，直接扭頭就走。
熊孩子大了比小時候更不可愛了，不僅不好糊弄，還會給自己惹事兒。
“別介！姐，咱們還要聊聊這月的分紅呢！”胤禟伸手拽住哈日娜。
哈日娜停頓了一下，開口道：“給皇上舅舅吧！就說哈日娜給他讚助的軍資，讓他這次結果了葛爾丹那個老王八蛋！”
“成！我也捐點兒，四哥、十弟的那份兒都捐了，沒準兒汗阿瑪就能同意我開酒樓了？”胤禟一聽，想著也沒多少銀子，他九爺給得起，不如去跟汗阿瑪盡個忠，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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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墨盒都貼身帶著, 足以見得蓄謀已久！
康熙的眼睛頓時就冷了，伸手拿過去，就直接劈頭蓋臉的砸在胤祺身上，張口就開始怒罵。
嚇得周圍的奴才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梁九功連忙讓人在退後一些, 將這裏護起來。
他深知皇上可以開口訓斥諸位阿哥, 但絕不會原因被旁人多嘴!
胤祺直挺挺的跪在那裏, 低著頭，不管康熙怎麽罵也不反駁。
最終康熙罵累了，叉著腰, 喘著粗氣道：“滾吧！”
“您都答應了, 為什麽不寫下來呢？”胤祺這才擡起頭, 頂著一腦門子的墨汁，委屈道。
朕是誰？朕在哪兒？朕他娘的到底在做什麽？面前的小混蛋又是誰？
康熙真想一棍子把這個小混蛋打死算了！光知道氣自己。
可是這是親生的, 親生的，親生的！
康熙細長的眼睛都瞪成了渾圓狀，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蠢兒子。
罵了半天, 累得要死, 口幹舌燥, 連嗓子都疼了，結果他居然都沒聽進去？
這玩意兒是隨便能能寫的嗎？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康熙退後一步, 梁九功連忙上前托住，示意太監將凳子搬過來。
“汗阿瑪息怒！”胤祺真的弄不懂，都已經答應了，寫下來就有這麽難嗎？
還是汗阿瑪只是在敷衍自己，事後還想反悔？
一想到剛才汗阿瑪的暴怒，胤祺覺得可能性很大！
汗阿瑪在自己這裏信用不高！當初說了讓三姐五姐自己選駙馬, 結果最後還是算計三姐，害的五姐也跟著遠嫁！
康熙閉著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跟這個小混蛋生氣不劃算，不劃算！
都養這麽大了，打死更不劃算！
畢竟是親生的，……宜妃可真是會生不會養！
對，都是宜妃的錯，她腦子不好使，人又執拗，所以連兒子都生成這樣！
找好理由之後康熙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打死他的沖動，開口問：“誰教你的？”
小混蛋居然還想出這麽個無賴的法子，背後還有誰？說出來讓自己打死吧!
“兒子自己想的。”胤祺挺直身板解釋：“表妹想嫁紈絝，兒子又不能做紈絝，那樣對不起汗阿瑪的栽培，皇瑪嬤的養育，跟額娘的生恩。思來想去，就想著若是沒有一點兒保證，表妹可能真的不願意，這樁親事就真的涼了。”
“朕能讓你現在、馬上、立刻涼了！”康熙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句話。
居然忘了這個腦子不對勁兒的蠢貨是皇太後養的？嫡母就是一根筋兒啊！
心中頓時有些喪氣，沒了埋怨的底氣。
心想，早知如此，自己絕對派人早早看著，絕不放任!
胤祺渾身僵硬，一臉難過道：“汗阿瑪自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康熙看到他的臉一瞬間的就血色全無，好似上不來氣的窩囊模樣，真是有火兒都發不出來了。
“筆呢？紙呢？朕拿什麽給你寫？”就當上輩子造了孽，生了這麽個不省心的玩意兒，康熙閉上眼睛，直接吼道。
幸好對他也沒抱什麽大期望，幸好他也不是保成！幸好自己不缺兒子！
但……還是好氣！
胤祺眨眨眼睛，恍惚了一下，連忙又從懷中拿出紙筆來！
又爬到一邊將墨盒撿回來，裏面的墨汁足夠寫了。
小混蛋居然還有所準備？康熙更氣了!
但是實在是沒力氣再訓斥了!康熙幹脆一鼓作氣，龍飛鳳舞的大筆一揮。在小太監的背上寫好之後，直接扔到地上，起身就走。
“汗阿瑪，您還沒有用印！”康熙正準備走，結果腿又被抱住，一低頭就對上胤祺期盼的眼神。
目光再往下瞧去，自己為了給保成撐腰，專門換了的衣裳上也是點點墨跡……
特別是自己的腿，已經被他抱成了黑色！
康熙氣的瞪了一眼，使勁一抽腿！
但……居然沒有抽出來……
十六七歲的少年已經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身板硬朗……
文武雙全……看來養的不錯，在上書房也還算好學。
想到他幼時那個憨傻結巴的模樣，康熙突然莫名有些心酸。
但……好像哪裏不對勁兒？
兒子這麽無賴，康熙還能怎麽辦呢？
到底是親生的，打了罵了，也不能真給弄死了？
所以最終還是從懷中掏出了私印，狠狠的戳了上去。
胤祺隔著手帕捧著康熙寫的：朕有生之年，決不會給愛新覺羅胤祺賞賜任何妾室。落款愛新覺羅玄燁。
後面還有個私章紅印。
胤祺松了口氣，有了這個再說服額娘，就更容易了，額娘本就不愛管自己的事情。
然後自己就能去找表妹表明心意了吧？
爭取一出上書房，就成婚，然後出宮建府，過快樂逍遙的二人世界！
光是想象，胤祺就覺得格外期待!
看著康熙急匆匆的背影，再看看天色，心想汗阿瑪換身衣服，絕對趕不及去毓慶宮。
太子二哥的囑咐也算是完成了吧？
怕弄臟了紙，胤祺小心的隔著帕子將這張紙收好，回阿哥所梳洗一番，換了幹凈的衣物，就趕去了毓慶宮。
此時儀式果然早已如所料的一般結束了，一群兄弟坐在毓慶宮跟太子說笑吃酒。
太子妃也再跟妯娌之間說鬧，遠遠看著太子妃不知說了什麽？哈日娜笑的都快趴到桌子上了，胤祺也跟著笑了。
“五哥，怎麽回事？聽說汗阿瑪在禦花園訓斥你了？”胤佑看到胤祺，納悶的問。剛才聽說汗阿瑪在禦花園大怒，他還有些擔心的。
胤祺搖搖頭，笑的一臉明媚道：“世間有不教育兒子的阿瑪嗎？不存在的！汗阿瑪不過是關心我而已。”
汗阿瑪罵就罵了，又不是犯了什麽大罪？不到打殺的地步，這個度他還是能把握清楚的。
一陣沈默之後，胤佑抽著嘴角，輕聲道：“你高興就好！”
年幼的時候，只因為汗阿瑪看到自己的一個皺眉，就好些天難過的吃不下飯的他，根本就無法明白五哥這樣，居然渾然不在意汗阿瑪斥責。
胤祺神清氣爽，異常高興的跟著眾人打趣太子，偷偷對他擠擠眼睛，表示自己完成了。
胤礽微微點點頭，心中微微松了口氣，有時候過於偏愛，並非好事。
然後就招呼大家吃酒。
就在大家喝的正起勁兒的時候，一個禦前小太監匆忙經傳召之後跑進來，急急道皇上請諸位皇子乾清宮，速去！
太子妃見狀忙讓人送來了醒酒茶。
胤礽招呼兄弟們一人一碗喝了之後，直接就急匆匆的走了。
原本熱鬧的喜宴，頓時變得杯盤狼藉，太子妃嘆口氣，扭頭吩咐道：“去給側福晉說一聲，好生安撫一下。”
胤礽傳話讓胤祺幫著攔一下康熙的事情，太子妃也知道，心中不能不感動。正因為如此，她今日的心情尚且平靜。
誠如太子所言，東宮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女人，皇上不會同意，朝臣更不會同意，還會連累娘家姐妹!
但既然太子都給了那樣的承諾，自己也得拿出誠意來才是。
反正她要的不過是太子的真心而已。
哈日娜有些同情的看了太子妃嫂嫂一眼，還得安慰人？這也……太賢惠了吧？
但很快哈日娜就沒有多餘心思想這個，前面傳來消息，說是葛爾丹又鬧事了，這次還挺大，燒殺搶掠極其張揚！
又來？五表姐之前還寫信說懷了孩子？
哈日娜聞言也是一臉的擔心。
三福晉忍不住驚呼一聲，就道了聲告辭，然後匆匆往榮妃宮中趕去。
“我去陪烏庫瑪嬤，太子妃嫂嫂就先處理毓慶宮的事情。”這兩年太皇太後的身子雖被哈日娜調養的好了一些，但是精神頭卻很是一般。哈日娜擔心這件事兒驚擾到她。
見毓慶宮這邊也離不得人，哈日娜安撫好太子妃，說完也走了。
葛爾丹這幾年一直不消停，但是都是小打小鬧，能把皇上舅舅氣的將所有表哥都叫走，顯然不會是小事兒。
也不知道對兩個表姐的影響大不大？
“葛爾丹不成氣候！”太皇太後看到哈日娜問了毓慶宮的事情，知道太子妃處理妥當之後，堅定道。
哈日娜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道：“兩個表姐那裏不知道怎麽樣了？原本之前聽五表姐說五姐夫為人很是直白爽朗，他們相處的不錯，如今更是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就怕打老鼠傷到玉瓶兒。”
“那是她選的路，端靜這丫頭心中定然有數，你瞧她過去之後，不是急著插手政務，反而跟駙馬搞好關系，然後再通過駙馬慢慢插手政務，就證明這孩子是極為聰明的，皇上派了侍衛，派了太醫……她定然無憂！”太皇太後臉上掛了笑，顯然對於孫女的舉動表示讚同。
能柔和解決的事情，也沒必要硬碰硬，讓自己好過一點兒，不是很好嗎？
哈日娜點點頭，靠在太皇太後身上，輕聲道：“老祖宗說無憂，表姐們定然是無憂的。”
“這個稱呼，我聽著還挺親切。”太皇太後聽到哈日娜換了稱呼，顯然想到經常這麽稱呼自己的孫女玉錄玳。
哈日娜低著頭，輕聲道：“那我以後就這麽叫您了。”光是憑著這個稱呼，就知道太皇太後也想兩個表姐了。
“我這裏不要緊，你替我去榮妃宮中瞧瞧。就說老祖宗我說了，兩個公主定然無憂，讓她們莫要打擾皇上。”太皇太後閉上眼睛，輕聲道。
馬佳氏這幾年雖不爭寵，但是涉及孩子，就怕她扛不住，又跟皇帝鬧！
畢竟孩子就是她的命!
哈日娜聞言連忙起身，領命去榮妃宮中。
此時天色已黑，深秋的宮中透露著絲絲寒氣，整個皇宮看著一片寂靜，哈日娜無心感慨，到達的時候，榮妃宮中早已是燈火通明。
“傳太皇太後口諭，老祖宗她說了，兩個公主定然無憂，讓你們莫要打擾皇上。”哈日娜說完才對榮妃行禮。
此時的榮妃雖面色慘白，但是精神尚可，但一旁的布嬪就不是很好，眼眶泛紅，頭發淩亂，顯然是哭了好一會兒了。
榮妃緊緊地握著哈日娜的手，使勁的點點頭。
“娘娘，三表姐為人機敏，五表姐亦然，她們跟駙馬感情都很好，還有皇上舅舅安排的護衛隊，便是真出了大亂子，她們也是無憂的。”哈日娜能看出來榮妃雖然強裝鎮定，但是心中其實極其不安穩，便堅定道。
榮妃只覺得有股暖流一下子讓自己清醒過來，眼淚滑落，哽咽道：“請郡主回去稟告‘老祖宗’，馬佳氏知道了。定然不敢打擾皇上半分。”
失去了四個孩子，玉錄玳好不容易成人出嫁，如今跟駙馬聽說尚且恩愛，去年又生了外孫。
她正是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紀，如果她再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可就真的沒有太多的力氣撐下去了。
“娘娘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待葛爾丹事情了結之後。咱們求皇上舅舅，請兩個表姐回京小住，如今外面羊毛賣的極好，很多地方都供不應求。內務府做出的玻璃也越來越透亮，等日後玻璃技術更加純熟了。哈日娜就自己花銀子給兩個表姐在蒙古建一個玻璃房，種上她們喜歡的草莓還有其他蔬果……”
哈日娜能感受到榮妃娘娘心中的痛苦，便努力笑著安慰。
榮妃伸手抱住哈日娜，哭道：“本宮也有銀子，到時候本宮來建，給你兩個姐姐，給郡主你也建一個。謝謝郡主，你真是個好孩子。”
“我近來課業很是繁忙，毛線作坊如今有三百多婦人做工，京中的毛線鋪子開了三家。哈日娜素來愚笨，表姐們之前送來的羊毛非常多，竟是有些是忙不過來，榮妃娘娘若得閑，能否幫幫我？”哈日娜看榮妃如今的精神不大好，便想著讓她轉移一下註意力。
榮妃一頓，松了手，擦了眼淚，靜靜地看著哈日娜關切的小臉兒，心中湧出一股暖意。
“就是呀！額娘，兒媳在陜西也有兩間鋪子，毛線都賣瘋了，據聞百姓們都很喜歡。兒媳也有些打理不過來，還求額娘搭把手！”三福晉董鄂氏也跟著附和道，讓額娘有事情做，總比整日盯著自己的肚子好多了。
“好！”榮妃深吸一口氣，領下這個好意。
能為女兒做些什麽？她心甘情願！
哈日娜扭頭又看到依舊慌亂的布嬪，嘆口氣，上前握著她的手道：“羊絨衣極為保暖，布嬪娘娘要不要學著給五表姐腹中的孩子織件小衣服、小毯子？從前就聽表姐說娘娘手特別巧，給她做的衣服最好看了！”
哈日娜跟她們接觸的時候是用了異能的，所以布嬪很快緩過神來，知道自己再哭都無用，也跟著點了頭。
含淚道：“好，給五兒跟駙馬，還有三公主跟三駙馬都做，都做！”
哈日娜見狀徹底松了口氣，命人去內務府將各色的羊絨線都取一些過來，又找了擅長針織的宮人過來幫忙。
“妹妹，多謝你了！”董鄂氏看著就連榮妃也拿了細細的針織棒在那裏比劃著，臉上的神色也安詳了許多，送哈日娜離開的時候，感激道。
哈日娜搖搖頭，輕笑道：“兩個表姐都是極好的人，為她們做點兒事情，不是什麽值得感謝的，她們幫我更多。”
“是啊！都是極好的公主。”董鄂氏在哈日娜下臺階的時候，順便扶了她一下，感慨道。
若非三公主從中搭橋，自己怎麽可能入了三爺的眼？
雖說皇子所也有兩個格格，不過都是之前教導人事的格格，自己大婚後一直跟三爺過的蜜裏調油，就算額娘，也因為經常說起三公主之前在上書房的事情，對自己極好。
所以她盼著三公主無事安康，也盼著當初陪讀的五公主平安。
從榮妃宮中回來的時候，太皇太後還沒睡，聽哈日娜細細說完之後，拍拍自己旁邊的位子，示意哈日娜上來一起睡，才道：“馬佳氏也是個苦命的。”
“會好的，表姐會平安的！”哈日娜靠在太皇太後身上，因為常年禮佛的原因，太皇太後身上一直有淡淡的檀香味，靠在她身上，就讓人覺得安心。
太皇太後任由她黏著自己，活了一輩子，這是跟自己最親近的孩子，如今其他人也用不上自己操心了，就連太子，也管不過來了。
到頭來，身邊就剩這麽一個小丫頭要自己操心，這感覺不壞。
哈日娜是在次日上學的時候，發現胤祺等人沒來，才聽說昨日康熙跟朝臣商議了一整夜。
可是等到上課的時候胤祺等人都來了。
……
皇上舅舅歷來都是個狠人！
哈日娜再次確定。
隨著三阿哥四阿哥他們結業之後，哈日娜他們這個班已經算是上書房最大的一批了。
一夜未睡還送來上學？同情的眼神在五表哥、七表哥身上劃走，哈日娜將自己的荷包遞給五表哥，示意他跟七表哥分了。
同時深吸一口氣，再過最多一兩年，自己也要解脫了！再堅持堅持，等離開上書房，她能保證自己絕對一兩年不想看書，絕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胤祺捏著荷包很不想分享，但是表妹都說了，便只能有些不甘願的倒出來，一看居然是薄荷糖。
因為昨夜的鬧騰，哈日娜睡的挺晚的，所以早早給自己備上了這個，如今看來有人比自己更需要。
靠著這一荷包的薄荷糖，胤祺跟胤佑撐過了這一日的上課。
“快回去歇著吧！”放學之後，哈日娜忙催促還有話跟自己說的胤祺道。
胤祺點點頭，他現在確是有些扛不住了，有些事情慢慢再來吧！
“葛爾丹怎麽不等小爺長大再鬧事？到時候小爺定要打他個落花流水！”哈日娜打了個哈欠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好聽到這麽囂張的聲音。扭頭一看，確是胤禎，德嬪所出的十四阿哥。
胤禎長得虎頭虎腦，很是精神，這些年德嬪因為他的存在，倒是很少在找四表哥的事情了。
他邊上的胤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都不等咱們長大！”
“可是你們長大，他就老了。”胤禌在一邊悠悠道。打打殺殺多不好，還不如多曬曬太陽，吃些好吃的。
哈日娜沒忍住笑出了聲，見著他們幾個，竟是想起自己跟九表弟跟十表弟的從前。
“姐姐！”胤禌驚喜的看著哈日娜，跑過來，笑道：“姐，我的山海經都看完了，你什麽時候帶我去莊子上玩。”
哈日娜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笑道：“過陣子吧！這段日子定是不好出宮的。”
“嗯！”胤禌乖覺的點點頭，一雙跟胤禟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笑瞇瞇的看著哈日娜，乖覺又可愛！
“小爺也要去！”胤禎上前倔強的看著哈日娜。
胤祥也跟了上來，就連十二阿哥胤裪也不知何時站了過來。
哈日娜抽抽嘴角，反問：“你覺得誰能允許我帶你們出去玩？小十一因為要養身體，皇上舅舅才允了他一個月休息兩日的，你們有休息日嗎？”
一陣沈默之後，胤裪幽幽道：“要去就一起去，不去都別去，這樣才公平，你說對嗎？華悅表姐。”
這幾年太皇太後不忍蘇麻嬤嬤年紀這麽大還不歇著，最後跟皇上舅舅商量之後，就把十二阿哥送到了康壽宮，由蘇麻嬤嬤照顧。
哈日娜跟他頗為相熟，伸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道：“公平？什麽叫公平？你給我說說！”
“表姐說不過人的時候，就會動手。”胤祹捂著頭，淡淡道，他已經習慣了。
話音剛落，胤祹腦袋又被後面出來的胤禟跟胤誐分別拍了一下。
“這就是公平！”胤禟笑嘻嘻的說完，扭頭道：“你們一個個的誰還想要公平？”
一個沒有，因為全跑了！
小惡霸比不過大惡霸。
上書房敢動手打人，做錯事還敢跟汗阿瑪撒潑打滾的九哥、十哥，是所有後面皇阿哥跟公主們，心中永遠不敢輕易招惹的大惡霸。
胤禟挑挑眉，笑道：“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下回直接開打。直接拿出當初揍我的氣勢來，我保證他們一看你，就絕對跑的遠遠的！”
哈日娜一腦門子的黑線，直接扭頭就走。
熊孩子大了比小時候更不可愛了，不僅不好糊弄，還會給自己惹事兒。
“別介！姐，咱們還要聊聊這月的分紅呢！”胤禟伸手拽住哈日娜。
哈日娜停頓了一下，開口道：“給皇上舅舅吧！就說哈日娜給他讚助的軍資，讓他這次結果了葛爾丹那個老王八蛋！”
“成！我也捐點兒，四哥、十弟的那份兒都捐了，沒準兒汗阿瑪就能同意我開酒樓了？”胤禟一聽，想著也沒多少銀子，他九爺給得起，不如去跟汗阿瑪盡個忠，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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