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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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胤褆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被自家福晉帶去了休息的地方, 若非五官沒啥變化,他真的不信這個拽著自己,飛奔的女人是自己的福晉?
明明自家福晉溫柔又嬌軟的呀?
皇上舅舅一定不會想到教育女兒的時候, 順便把兒媳婦也教育的彪悍了這麽多?
哈日娜看著健步如飛的大表嫂,跟一臉懷疑人生的大表哥,笑的肚子都快疼了。
“真的黑了?”玉錄玳摸著自己的臉,皺眉道。
沈溺自我提升中, 沒太關註過自己的外表,玉錄玳看了身邊的妹妹們一眼, 有些詫異的發現, 她們都黑了, 只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就是小表妹。
見表姐盯著自己, 哈日娜眨眨眼睛, 幾個姐姐的膚色之前是慘白, 如今跟之前比較確實黑了一些,如今還不是太陽最烈的時候, 確實應該保養了。
於是道:“皇貴妃娘娘擅長美容, 表姐不若去要幾個方子?咱們回來用一用?”
玉錄玳點點頭,就對哈日娜道:“走吧!妹妹陪我去找皇貴妃娘娘。”額娘說過, 美貌也是一種武器!
皇貴妃看著三公主過來問美白方子, 比從前顯得自信大方了許多的三公主, 看著讓人更加喜歡了, 然後又看了眼哈日娜, 見她還是憨傻模樣。
公主所求不難, 皇貴妃直接就提筆寫了六七個方子,甚至還附送幾個全身美白的方子。
“皇上今年的東珠還沒分完,三公主記得去討要。晚了, 皇上可就送出去了。”皇貴妃剛放下筆,就看到外面的明黃色,便揚聲道。
康熙人還沒進來,就聽到說自己,扶額笑道:“又在編排朕什麽?都算計上朕的庫存了?”
皇貴妃眼睛一斜,指著三公主道:“咱們公主想要珍珠粉美白,自家孩子,自然是要用最好的珠子,如今就看皇上舍不舍得了?”
康熙扭頭一看女兒,見她對自己笑的格外燦爛,心中一樂,活潑的女兒他喜歡,於是道:“成啊!魏珠,回宮去瞧瞧,有多少都拿了出來,給公主們分了!自家姑娘,哪裏有舍不得的道理?”
“也不用那麽好,珍珠粉不是什麽珠子都行嗎?”玉錄玳臉上的笑容更勝了,連聲道。
康熙看著女兒道:“便是用不上,賞了你們把玩也行啊!小姑娘家家的打扮的好看,汗阿瑪看著也高興不是?再多找一些粉珠子黑珠子的,都一並賞了公主們。”
“我有嗎?我也要好看的珠子。”哈日娜舉著小手,充滿期待的問。
橫財人人愛,聽九表弟說,東珠賣一顆能吃一年,多好的買賣啊!
“你?”康熙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是那麽白皙,於是直言道:“沒有,你又用不上!找你阿瑪要珠子去。”
“那您庫裏可還有吃不完的桃膠、阿膠、銀耳、鹿茸……”沒有敷臉的珠子,可以蹭別人的,反正自己臉小,但是吃的呢?
康熙搖搖頭,震驚道:“你這是要打劫?”這丫頭好似從來就不知客氣是何物,都不知道從自己手裏誆走多少好東西了!
“我是想給姐姐妹妹們謀福利,咱們吃的好,長得就好,長得好,您面上也有光不是?”哈日娜笑嘻嘻道。
康熙嘆口氣,對著玉錄玳道:“缺什麽就說一聲,也別眼皮子淺的,什麽好的都想往身邊攬?”
玉錄玳看了哈日娜一眼,連忙點頭謝恩!順便試探的說起,自己想換個鞭子。
“得了!朕允了!回頭拿幾條給你挑。”康熙往後一靠,故作自作自受的模樣,笑道。
玉錄玳哪裏見過這麽隨意親切的汗阿瑪?嘻嘻哈哈的說起皇五所的事情,康熙閉著眼睛,時不時的點著頭附和。
偶爾康熙也會問一些問題,玉錄玳能回答的自然不扭捏的回答出來,答不出來的,就會虛心請教。
康熙起了興致,就會跟女兒講解。
看他們父慈女孝,哈日娜也湊到皇貴妃身邊跟她說著悄悄話。她一點兒都不羨慕三表姐,因為自家阿瑪更好,十日一封信,時不時就捎東西回來,比皇上舅舅這個阿瑪稱職多了!
回皇五所的時候,玉錄玳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止住,甚至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身後還跟了兩個精通藥膳的嬤嬤,好幾個奴才捧著皇上的賞賜跟在身後。
哈日娜身後也沒了落空,皇上舅舅小氣巴巴的,皇貴妃娘娘可是大方的很。
敷了兩日珍珠粉,跑馬的事情放到傍晚,幾個公主肉眼可見的又都白了回來。
“大哥,這快一年不見,好不容易回來,可給妹妹們帶了什麽禮物?”感覺白回來之後,眾人就挑了一日傍晚,堵住了胤褆,玉錄玳直接上前問。
胤褆看著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妹妹們,原本嬌滴滴的公主們,變得活潑了?似乎不是什麽壞事兒?
胤褆眉毛一挑,道:“爺是出門做大事兒,你們要什麽不會讓奴才去買?”
“大表哥不是說送大家一人幾匣子的珍珠嗎?怎麽光說不送啊?”哈日娜躲在三表姐身後,露出腦袋,好奇問。
一群的妹妹們、堂姐妹們,還有小表妹……胤褆有些眼暈,還一人幾匣子,就是一人一匣子,他都未必能拿出來?
“我庫裏差不多就六匣子,給福晉留一匣子,剩下的都給你們成了吧?”被人不依不饒的頂著,胤褆思索了一下,說了實話。也怪自己當時嘴快,被她們抓到把柄,看來不能不破財了!
其實那日回去福晉哭了一嗓子之後,他才慢慢知道發生了什麽。
活潑的妹妹們沒什麽不好的,福晉黑就黑點兒吧!還是那個人就成。
同時很是慶幸自己不用再去尚書房讀書,為可憐的弟弟們同情一刻鐘。畢竟被這麽多姐姐妹妹纏著,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說實話,胤褆被妹妹們打劫也沒有不高興,只是他真的不富裕啊!他如今在外面不過一個小小的校尉,哪裏有多餘的銀子供她們揮霍?
一群姑娘圍著胤褆,敲詐了一番之後,又圍著他討論誰黑誰白的問題,胤褆哪裏見過這個陣仗?空有一身力氣,也沒法子動這些姑娘們一根手指頭?
有理說不明白,又不敢動手!只能她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敢有絲毫的抵抗,最後答應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才被放過。
哈日娜看大表哥離開的時候,步履都蹣跚了。
讀書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公平的對待令公主們眼界大開,加上康熙有意無意的縱容,原本還有些怯懦的公主們,如今幾乎都是大變樣。
就臉宗室的小姐姐們,都變得……驕縱……不,自信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哈日娜是喜聞樂見的,混在小姐姐之中,哈日娜很是如魚得水。
看著院子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笑惱,因朝中之事煩憂的康熙,也覺得有片刻的安寧。
“皇上舅舅,你怎麽不高興?”哈日娜眼睛餘光看到康熙站在角落,一臉的深沈,湊過來問道。
康熙沒有說話,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
“皇上舅舅,誰惹你不高興,你就告訴大表哥、太子表哥他們,讓他們幫你去揍,養兒子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撐腰嗎?表哥們那麽棒!”哈日娜仰著頭,看著康熙,握著拳頭,保證道:“等哈日娜長大了,也幫你報仇,你看誰不滿意,咱們就打上去!”
康熙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笑罵道:“你個小東西,盡會胡鬧。凡事都能用打的?小姑娘家家,讓你上學是讓你學謀略,講道理,不是讓你看不順眼就揍上去的。”
哈日娜捂住自己的額頭,委屈巴巴道:“可是你們都那麽聰明,你們都沒辦法,我能怎麽辦?”
“你沒有主意的時候,應該怎麽辦?”康熙看著她額頭的通紅,伸手上去揉了兩下,教訓道。
哈日娜眨眨眼睛道:“沒有主意就找小九小十呀?他們再沒有好辦法,就找五表哥、四表哥,實在不行,就厚著臉皮麻煩太子表哥,要還是解決不了,不還有您嗎?總之這麽多聰明人,總是能想到好主意的。”
康熙輕笑,其實在這一刻,他很希望兒子們盡快長大。外有沙俄、倭寇,還有西方各國,內有葛爾丹……湖廣又有人鬧起義。一件件都不是小事兒,皇帝不好做,他也想有人為自己分憂。
“皇上舅舅,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大表哥看著不太聰明,可太子表哥跟三表哥、四表哥他們都是聰明人呀?”哈日娜看著康熙頭上的顏色,安慰道。
康熙點點頭,覺得哈日娜雖然天真,但是也並無道理,該給兒子們考驗一番了。即便他們年紀小,便是沒有什麽見解,也該增長一些經驗的。
當皇帝也不全是快樂呀?哈日娜看著皇上舅舅的頭頂,突然有些慶幸如今的發型,起碼在防禿上面,很是不錯。
康熙的煩惱很多,一口氣全部說出來之後,看著傻逼的兒子們,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之前小表妹說過一句話,兒子深以為然:世上哪有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兒子讀書都嫌累,汗阿瑪卻這麽辛苦。”胤祺突然開口道。
小五居然這麽會說話?胤褆有些不可思議,記得之前還是個小結巴,結果現在居然能說出這麽令人感動的話,沒看到汗阿瑪的眼神都柔和了。
“兒子願為汗阿瑪分憂,不管是葛爾丹,還是湖廣,或是沙俄,只要汗阿瑪一聲令下,兒子必會勇往直前!”胤褆直接跪了下來,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胤礽也跪了下來,不過他倒沒有要求出征,而是主動提出願意做好後勤,督辦糧草。
胤祉、胤禛、胤祺甚至是胤佑、胤禩都是一個意思,打就是了。
康熙看著滿臉朝氣的兒子們,突然所有的煩心事兒都不那麽煩惱了。他有這麽多如狼似虎的兒子,還怕什麽?
幹就是了!他耗得起,更不怕輸,自然更是勝券在握!
康熙心中早有決斷,之前不過是諸事混雜,心情煩躁,如今冷靜下來,自是游刃有餘。
哈日娜知道有戰事發生,可卻不知道這一仗居然持續這麽久,平定湖廣起義之後,又因為胤礽等人制定的寸土不讓,跟沙俄沒有談攏,大清同時跟沙俄以及葛爾丹開戰。
前朝戰事不斷,後宮之中,也沒有誰敢鬧事,這一年選秀宮中甚至沒有進一個新人。
直到二十八年,終於將沙俄打敗了,簽訂了條約,規定了大清的國境,沒有絲毫的讓步,尼布楚地區屬於大清的領土,沙俄不得再行侵犯。
可是葛爾丹的事情卻遲遲未能解決。
甚至在二十九年的時候,康熙禦駕親征大勝葛爾丹,宮中緊張的氣氛,這才緩解了不少。
“三表姐,你在想什麽?”哈日娜前兩年也格外的乖覺,沒鬧出丁點兒的事情,專心讀書。如今好了,所以也就歡快了許多,只是她卻發現一向大氣的三表姐,有些不對勁兒。
玉錄玳看著哈日娜的小臉,伸手捏了一把,她好像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喜歡摸摸捏捏小表妹,因為真的很舒服。
“表姐?”哈日娜捂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玉錄玳伸手將哈日娜抱在懷中,輕聲道:“從前姐姐對你照顧不周,若是日後你三表哥有什麽難處,你能幫就幫他一把吧!”
哈日娜聽著不對勁兒,疑惑道:“三表姐,你要做什麽?”
“我要跟淑慧長公主談個交易。”玉錄玳一想到自己無意中得知的事情,心裏就有些冒火。自己的弟弟,輪不上別人來算計!
跟阿圖公主做交易?哈日娜腦中飛快的思索著,表姐的口吻好像要離開的意思,可公主離開,除了出嫁還有其他可能嗎?
突然,玉錄玳的眼神有些冒火的盯著某處,哈日娜伸長脖子一看,確實看到寶音表姐滿臉笑意的捧了幾多花兒走進來。
“這是三阿哥送我的,仔細點兒給我放回房中,掉了一個花瓣,仔細你的皮!”
聽著寶音表姐驕縱的聲音,哈日娜瞪大了眼睛,寶音表姐跟三表哥?
哈日娜猛地回頭,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麽,忙拽了三表姐的衣袖,緊張道:“表姐,你別做傻事兒,三表哥看不上寶音表姐的,就是皇上舅舅也看不上的。”
“我知道!汗阿瑪不會讓胤祉取蒙古女人的。”玉錄玳伸手握著哈日娜的手,堅定道:“汗阿瑪從前給我的人選之中,就有巴林的博爾濟吉特□□袞,汗阿瑪很看好他,只是我還沒做好決定,如今到了我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不行!”哈日娜連忙拉住她,焦急道:“表姐你說好了要挑順眼的駙馬的?那個叫□□袞的什麽模樣?什麽性情?你都不知道,你不能這麽草率的將自己的未來托付給一個完全摸不著底細之人。太子表哥列了那麽多的人選,咱們選個長得好看性格溫潤的不好嗎?”
“你是擔心戰事嗎?葛爾丹不是投降了嗎?表姐應該相信皇上舅舅的!再說有阿圖公主,巴林部落是不敢跟大清為敵的!”哈日娜盡量保持著冷靜,想要勸服三表姐。
玉錄玳嘆口氣,重重的抱了哈日娜一下,輕聲堅定道:“可我生來就是公主。”葛爾丹雖然這次失敗了,可是她不覺得這樣野心極重的人,不會在鬧事兒?
從小玉錄玳就知道自己是要和親的,對此並沒有太多的不甘願。漠南雖遙遠,但是她並不懼怕。
再說如果汗阿瑪無意,就不該將□□袞的名字放在第一位,還讓自己那個傻弟弟來考驗自己!
汗阿瑪便是有諸多算計,□□袞應該都是一個好人選。
額娘失去了那麽多孩子,合該有一個貼心的兒媳婦。汗阿瑪沒有強迫自己,自己就可以跟他做交易。換一個讓額娘合心的兒媳婦。
哈日娜搖搖頭,想要辯駁,卻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三表姐的目光太過堅定了,連一丁點兒猶豫都沒有。
“□□袞啊?那可是個好孩子,小時候虎頭虎腦的,說要娶玉錄玳,氣的保清跟保成還聯手揍了他一頓!都揍的鼻青臉腫,還不松口!”哈日娜不知道該做什麽?就想著先打聽打聽這個□□袞是什麽樣的人,結果太皇太後聽到她問蘇麻嬤嬤的話,笑道。
太皇太後了解女兒阿圖,也了解巴林部,她跟康熙一個意思,玉錄玳嫁過去不是壞事兒。
大表哥跟太子表哥聯手?哈日娜頓時有了主意!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解決不了,可以找其他人呀!
“老三太欠收拾了!”胤礽聽哈日娜說了玉錄玳的事情之後,直接瞇著眼睛道。這麽蠢?
“是啊!”胤褆正因為不能出去打仗,有些火兒沒地兒發。
直接起身跑去隔壁將胤祉揪了過來,跟太子一起混合雙打!
莫名其妙給老大跟太子聯手揍了一頓,胤祉也有些惱火兒。
剛準備不管不顧,還手的時候,一旁的胤禛輕飄飄道:“三姐姐不想榮妃娘娘有個蒙古兒媳婦,所以想下嫁漠南巴林部,交換三哥你娶一個合心的福晉。”
胤祺拽著哈日娜,瞪著胤祉道;“三哥倒是出息,讓姐姐幫你謀劃!”汗阿瑪不會容許他們去蒙古女人的,三哥這腦子怎麽想的?
胤祉呆住了,自己也沒想娶蒙古女人,姐姐為何……不對,姐姐知道自己跟寶音格格的事情,可……這是汗阿瑪讓自己暫時先牽制淑慧長公主的。葛爾丹善後的事情還需要巴林部的配合……
不對……汗阿瑪在算計姐姐……他怎麽這麽蠢?……不行!他要阻止姐姐!
胤祉撒腿就跑。
“皇上舅舅可真壞啊!”哈日娜真的有些難過了。
在此之前,她真覺得皇上舅舅也許是個花心大豬蹄,但是對女兒們都很好,讓她們接受平等的教育。
新來的傅師傅真的很好,一來就撤了屏風,對她們跟皇子們沒有絲毫的區別。
她以為皇上舅舅會是一個好阿瑪,哪怕迫於無奈不能改變公主們和親的命運?
也努力的幫助著她們,太子表哥列人選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不是嗎?
可現在為什麽要算計三表姐呢?
如果皇上舅舅明白的告訴三表姐,三表姐不會不答應的。
他真壞,真的好壞!為什麽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呢?
胤祺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哈日娜,汗阿瑪本身就跟普通人家的阿瑪不一樣?他先是汗,後是阿瑪。
“汗阿瑪,女兒有事相求!”就在胤祉去找自家姐姐,想勸她放棄嫁到漠南那麽遠的地方的時候,五公主卻出乎意料的求見了康熙,說了自己的請求。
康熙聽到五公主的請求之後,很是驚訝。五兒居然主動提出要嫁去漠北喀爾喀蒙古?
剛剛結束戰亂的喀爾喀蒙古?
和親的公主大都不甘願,□□袞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兒,但是為了三公主能更甘願,康熙才用了手段。
可沒想到,跳出來的會是小五,對於五公主康熙接觸的不多,仔細看著這個女兒,卻見她不知何時出落的不僅亭亭玉立,甚至臉上還帶著剛毅。
“汗阿瑪戰勝葛爾丹是必然的,喀爾喀如今總得有公主去坐鎮,不是我,日後就是六妹。六妹心儀科爾沁世子。汗阿瑪,就讓女兒替您分憂,好不好?”五公主看著康熙,開口道。
看著這麽懂事的女兒,康熙突然一個女兒也不想嫁了!
可是瞧見似乎看透人世的眼睛,他說不出反對的話,畢竟她說的是真的,漠北確實得有個公主坐鎮!
五公主看到汗阿瑪有些動容,不禁松了口氣,她知道三姐姐的婚事已經算是無從更改了,必然下一個就是自己,她思來想去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戰亂之後才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她想要絕對的權利。
她想要跟三姐姐聯手,看看她們所學的這些,能不能為她們創造屬於她們的輝煌!
所以才會先下手為強,主動來找汗阿瑪!
就在康熙點頭的時候,胤祉也找到了自家姐姐,企圖說服她,放棄嫁去漠南的選擇,他寧願娶了寶音格格!
“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這是最好的選擇!”玉錄玳看著自家蠢弟弟,厲聲道。
胤祉紅著眼睛吼道:“怎麽可能是最好的選擇,我去求汗阿瑪把姐姐留在京中,我娶誰都行!”
“胡鬧夠了嗎?”玉錄玳直接就是一耳光扇上去,紅著眼睛道:“你不想你自己,你也得想想額娘……汗阿瑪決定的事情,會變嗎?”
“三姐姐,你看這是什麽?”玉錄玳話音未落,五公主就捧著聖旨走了進來,笑道。
玉錄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手裏的聖旨,不可思議道:“五妹!你做了什麽?”
“姐姐,你不是說我沒你不行嗎?我要嫁去漠北了。”五公主含淚舉著手裏的聖旨道。
“不是,小五你……漠北現在什麽樣子?你難道不知道?”玉錄玳顧不上這個,拽著五公主就像問為什麽?之前她不是拒絕嫁到漠南去的嗎?
所以她們才會想辦法把寶音格格安排給九妹的嗎?怎麽五妹妹現在卻主動嫁去更為覆雜的漠北?
五公主伸手抱著姐姐道:“其實當初我們一開始去上書房的時候,寶音格格是跟著我的,當時我知道汗阿瑪有意將公主嫁過去,否則怎麽會安排寶音格格做伴讀?”
“我總覺得是因為我拒絕了,所以才會有三姐姐的事情。聽說□□袞是個極好的人選,妹妹不跟你搶,但是總不能三姐姐一個人嫁去那麽遠的地方,妹妹總得陪著你,不是嗎?”五公主含笑繼續道。
自己總是要和親的,嫁誰不是嫁?能自己選擇,難道不好嗎?主動選擇才能讓汗阿瑪更加善待自己的額娘。
事情的發展令哈日娜等人也沒有想到,三公主的婚事還沒有確定,五公主,如今的和碩端靜公主……就已經主動請纓下嫁喀爾喀蒙古了?
五公主的婚事確定之後,三公主也去找了康熙,於是婚事也定了下來。
三公主冊封和碩榮憲公主,下嫁漠南巴林部,駙馬正是□□袞!
兩個公主的婚事讓哈日娜有些摸不著頭腦,特別是五公主的婚事居然是自己找的?
明明太子表哥之前列出了蒙古各部的才俊,可是她們一個都沒選,卻選擇去那麽遠的地方?
“汗阿瑪允我參政!”如今的和碩端靜公主,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是這她沒有想到的福利。
“學得越多,懂得越多,我越不甘於平凡,我不想做棋子,想要屬於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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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被自家福晉帶去了休息的地方, 若非五官沒啥變化,他真的不信這個拽著自己,飛奔的女人是自己的福晉?
明明自家福晉溫柔又嬌軟的呀?
皇上舅舅一定不會想到教育女兒的時候, 順便把兒媳婦也教育的彪悍了這麽多?
哈日娜看著健步如飛的大表嫂,跟一臉懷疑人生的大表哥,笑的肚子都快疼了。
“真的黑了?”玉錄玳摸著自己的臉,皺眉道。
沈溺自我提升中, 沒太關註過自己的外表,玉錄玳看了身邊的妹妹們一眼, 有些詫異的發現, 她們都黑了, 只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就是小表妹。
見表姐盯著自己, 哈日娜眨眨眼睛, 幾個姐姐的膚色之前是慘白, 如今跟之前比較確實黑了一些,如今還不是太陽最烈的時候, 確實應該保養了。
於是道:“皇貴妃娘娘擅長美容, 表姐不若去要幾個方子?咱們回來用一用?”
玉錄玳點點頭,就對哈日娜道:“走吧!妹妹陪我去找皇貴妃娘娘。”額娘說過, 美貌也是一種武器!
皇貴妃看著三公主過來問美白方子, 比從前顯得自信大方了許多的三公主, 看著讓人更加喜歡了, 然後又看了眼哈日娜, 見她還是憨傻模樣。
公主所求不難, 皇貴妃直接就提筆寫了六七個方子,甚至還附送幾個全身美白的方子。
“皇上今年的東珠還沒分完,三公主記得去討要。晚了, 皇上可就送出去了。”皇貴妃剛放下筆,就看到外面的明黃色,便揚聲道。
康熙人還沒進來,就聽到說自己,扶額笑道:“又在編排朕什麽?都算計上朕的庫存了?”
皇貴妃眼睛一斜,指著三公主道:“咱們公主想要珍珠粉美白,自家孩子,自然是要用最好的珠子,如今就看皇上舍不舍得了?”
康熙扭頭一看女兒,見她對自己笑的格外燦爛,心中一樂,活潑的女兒他喜歡,於是道:“成啊!魏珠,回宮去瞧瞧,有多少都拿了出來,給公主們分了!自家姑娘,哪裏有舍不得的道理?”
“也不用那麽好,珍珠粉不是什麽珠子都行嗎?”玉錄玳臉上的笑容更勝了,連聲道。
康熙看著女兒道:“便是用不上,賞了你們把玩也行啊!小姑娘家家的打扮的好看,汗阿瑪看著也高興不是?再多找一些粉珠子黑珠子的,都一並賞了公主們。”
“我有嗎?我也要好看的珠子。”哈日娜舉著小手,充滿期待的問。
橫財人人愛,聽九表弟說,東珠賣一顆能吃一年,多好的買賣啊!
“你?”康熙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是那麽白皙,於是直言道:“沒有,你又用不上!找你阿瑪要珠子去。”
“那您庫裏可還有吃不完的桃膠、阿膠、銀耳、鹿茸……”沒有敷臉的珠子,可以蹭別人的,反正自己臉小,但是吃的呢?
康熙搖搖頭,震驚道:“你這是要打劫?”這丫頭好似從來就不知客氣是何物,都不知道從自己手裏誆走多少好東西了!
“我是想給姐姐妹妹們謀福利,咱們吃的好,長得就好,長得好,您面上也有光不是?”哈日娜笑嘻嘻道。
康熙嘆口氣,對著玉錄玳道:“缺什麽就說一聲,也別眼皮子淺的,什麽好的都想往身邊攬?”
玉錄玳看了哈日娜一眼,連忙點頭謝恩!順便試探的說起,自己想換個鞭子。
“得了!朕允了!回頭拿幾條給你挑。”康熙往後一靠,故作自作自受的模樣,笑道。
玉錄玳哪裏見過這麽隨意親切的汗阿瑪?嘻嘻哈哈的說起皇五所的事情,康熙閉著眼睛,時不時的點著頭附和。
偶爾康熙也會問一些問題,玉錄玳能回答的自然不扭捏的回答出來,答不出來的,就會虛心請教。
康熙起了興致,就會跟女兒講解。
看他們父慈女孝,哈日娜也湊到皇貴妃身邊跟她說著悄悄話。她一點兒都不羨慕三表姐,因為自家阿瑪更好,十日一封信,時不時就捎東西回來,比皇上舅舅這個阿瑪稱職多了!
回皇五所的時候,玉錄玳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止住,甚至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身後還跟了兩個精通藥膳的嬤嬤,好幾個奴才捧著皇上的賞賜跟在身後。
哈日娜身後也沒了落空,皇上舅舅小氣巴巴的,皇貴妃娘娘可是大方的很。
敷了兩日珍珠粉,跑馬的事情放到傍晚,幾個公主肉眼可見的又都白了回來。
“大哥,這快一年不見,好不容易回來,可給妹妹們帶了什麽禮物?”感覺白回來之後,眾人就挑了一日傍晚,堵住了胤褆,玉錄玳直接上前問。
胤褆看著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妹妹們,原本嬌滴滴的公主們,變得活潑了?似乎不是什麽壞事兒?
胤褆眉毛一挑,道:“爺是出門做大事兒,你們要什麽不會讓奴才去買?”
“大表哥不是說送大家一人幾匣子的珍珠嗎?怎麽光說不送啊?”哈日娜躲在三表姐身後,露出腦袋,好奇問。
一群的妹妹們、堂姐妹們,還有小表妹……胤褆有些眼暈,還一人幾匣子,就是一人一匣子,他都未必能拿出來?
“我庫裏差不多就六匣子,給福晉留一匣子,剩下的都給你們成了吧?”被人不依不饒的頂著,胤褆思索了一下,說了實話。也怪自己當時嘴快,被她們抓到把柄,看來不能不破財了!
其實那日回去福晉哭了一嗓子之後,他才慢慢知道發生了什麽。
活潑的妹妹們沒什麽不好的,福晉黑就黑點兒吧!還是那個人就成。
同時很是慶幸自己不用再去尚書房讀書,為可憐的弟弟們同情一刻鐘。畢竟被這麽多姐姐妹妹纏著,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說實話,胤褆被妹妹們打劫也沒有不高興,只是他真的不富裕啊!他如今在外面不過一個小小的校尉,哪裏有多餘的銀子供她們揮霍?
一群姑娘圍著胤褆,敲詐了一番之後,又圍著他討論誰黑誰白的問題,胤褆哪裏見過這個陣仗?空有一身力氣,也沒法子動這些姑娘們一根手指頭?
有理說不明白,又不敢動手!只能她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敢有絲毫的抵抗,最後答應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才被放過。
哈日娜看大表哥離開的時候,步履都蹣跚了。
讀書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公平的對待令公主們眼界大開,加上康熙有意無意的縱容,原本還有些怯懦的公主們,如今幾乎都是大變樣。
就臉宗室的小姐姐們,都變得……驕縱……不,自信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哈日娜是喜聞樂見的,混在小姐姐之中,哈日娜很是如魚得水。
看著院子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笑惱,因朝中之事煩憂的康熙,也覺得有片刻的安寧。
“皇上舅舅,你怎麽不高興?”哈日娜眼睛餘光看到康熙站在角落,一臉的深沈,湊過來問道。
康熙沒有說話,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
“皇上舅舅,誰惹你不高興,你就告訴大表哥、太子表哥他們,讓他們幫你去揍,養兒子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撐腰嗎?表哥們那麽棒!”哈日娜仰著頭,看著康熙,握著拳頭,保證道:“等哈日娜長大了,也幫你報仇,你看誰不滿意,咱們就打上去!”
康熙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笑罵道:“你個小東西,盡會胡鬧。凡事都能用打的?小姑娘家家,讓你上學是讓你學謀略,講道理,不是讓你看不順眼就揍上去的。”
哈日娜捂住自己的額頭,委屈巴巴道:“可是你們都那麽聰明,你們都沒辦法,我能怎麽辦?”
“你沒有主意的時候,應該怎麽辦?”康熙看著她額頭的通紅,伸手上去揉了兩下,教訓道。
哈日娜眨眨眼睛道:“沒有主意就找小九小十呀?他們再沒有好辦法,就找五表哥、四表哥,實在不行,就厚著臉皮麻煩太子表哥,要還是解決不了,不還有您嗎?總之這麽多聰明人,總是能想到好主意的。”
康熙輕笑,其實在這一刻,他很希望兒子們盡快長大。外有沙俄、倭寇,還有西方各國,內有葛爾丹……湖廣又有人鬧起義。一件件都不是小事兒,皇帝不好做,他也想有人為自己分憂。
“皇上舅舅,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大表哥看著不太聰明,可太子表哥跟三表哥、四表哥他們都是聰明人呀?”哈日娜看著康熙頭上的顏色,安慰道。
康熙點點頭,覺得哈日娜雖然天真,但是也並無道理,該給兒子們考驗一番了。即便他們年紀小,便是沒有什麽見解,也該增長一些經驗的。
當皇帝也不全是快樂呀?哈日娜看著皇上舅舅的頭頂,突然有些慶幸如今的發型,起碼在防禿上面,很是不錯。
康熙的煩惱很多,一口氣全部說出來之後,看著傻逼的兒子們,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之前小表妹說過一句話,兒子深以為然:世上哪有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兒子讀書都嫌累,汗阿瑪卻這麽辛苦。”胤祺突然開口道。
小五居然這麽會說話?胤褆有些不可思議,記得之前還是個小結巴,結果現在居然能說出這麽令人感動的話,沒看到汗阿瑪的眼神都柔和了。
“兒子願為汗阿瑪分憂,不管是葛爾丹,還是湖廣,或是沙俄,只要汗阿瑪一聲令下,兒子必會勇往直前!”胤褆直接跪了下來,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胤礽也跪了下來,不過他倒沒有要求出征,而是主動提出願意做好後勤,督辦糧草。
胤祉、胤禛、胤祺甚至是胤佑、胤禩都是一個意思,打就是了。
康熙看著滿臉朝氣的兒子們,突然所有的煩心事兒都不那麽煩惱了。他有這麽多如狼似虎的兒子,還怕什麽?
幹就是了!他耗得起,更不怕輸,自然更是勝券在握!
康熙心中早有決斷,之前不過是諸事混雜,心情煩躁,如今冷靜下來,自是游刃有餘。
哈日娜知道有戰事發生,可卻不知道這一仗居然持續這麽久,平定湖廣起義之後,又因為胤礽等人制定的寸土不讓,跟沙俄沒有談攏,大清同時跟沙俄以及葛爾丹開戰。
前朝戰事不斷,後宮之中,也沒有誰敢鬧事,這一年選秀宮中甚至沒有進一個新人。
直到二十八年,終於將沙俄打敗了,簽訂了條約,規定了大清的國境,沒有絲毫的讓步,尼布楚地區屬於大清的領土,沙俄不得再行侵犯。
可是葛爾丹的事情卻遲遲未能解決。
甚至在二十九年的時候,康熙禦駕親征大勝葛爾丹,宮中緊張的氣氛,這才緩解了不少。
“三表姐,你在想什麽?”哈日娜前兩年也格外的乖覺,沒鬧出丁點兒的事情,專心讀書。如今好了,所以也就歡快了許多,只是她卻發現一向大氣的三表姐,有些不對勁兒。
玉錄玳看著哈日娜的小臉,伸手捏了一把,她好像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喜歡摸摸捏捏小表妹,因為真的很舒服。
“表姐?”哈日娜捂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玉錄玳伸手將哈日娜抱在懷中,輕聲道:“從前姐姐對你照顧不周,若是日後你三表哥有什麽難處,你能幫就幫他一把吧!”
哈日娜聽著不對勁兒,疑惑道:“三表姐,你要做什麽?”
“我要跟淑慧長公主談個交易。”玉錄玳一想到自己無意中得知的事情,心裏就有些冒火。自己的弟弟,輪不上別人來算計!
跟阿圖公主做交易?哈日娜腦中飛快的思索著,表姐的口吻好像要離開的意思,可公主離開,除了出嫁還有其他可能嗎?
突然,玉錄玳的眼神有些冒火的盯著某處,哈日娜伸長脖子一看,確實看到寶音表姐滿臉笑意的捧了幾多花兒走進來。
“這是三阿哥送我的,仔細點兒給我放回房中,掉了一個花瓣,仔細你的皮!”
聽著寶音表姐驕縱的聲音,哈日娜瞪大了眼睛,寶音表姐跟三表哥?
哈日娜猛地回頭,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麽,忙拽了三表姐的衣袖,緊張道:“表姐,你別做傻事兒,三表哥看不上寶音表姐的,就是皇上舅舅也看不上的。”
“我知道!汗阿瑪不會讓胤祉取蒙古女人的。”玉錄玳伸手握著哈日娜的手,堅定道:“汗阿瑪從前給我的人選之中,就有巴林的博爾濟吉特□□袞,汗阿瑪很看好他,只是我還沒做好決定,如今到了我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不行!”哈日娜連忙拉住她,焦急道:“表姐你說好了要挑順眼的駙馬的?那個叫□□袞的什麽模樣?什麽性情?你都不知道,你不能這麽草率的將自己的未來托付給一個完全摸不著底細之人。太子表哥列了那麽多的人選,咱們選個長得好看性格溫潤的不好嗎?”
“你是擔心戰事嗎?葛爾丹不是投降了嗎?表姐應該相信皇上舅舅的!再說有阿圖公主,巴林部落是不敢跟大清為敵的!”哈日娜盡量保持著冷靜,想要勸服三表姐。
玉錄玳嘆口氣,重重的抱了哈日娜一下,輕聲堅定道:“可我生來就是公主。”葛爾丹雖然這次失敗了,可是她不覺得這樣野心極重的人,不會在鬧事兒?
從小玉錄玳就知道自己是要和親的,對此並沒有太多的不甘願。漠南雖遙遠,但是她並不懼怕。
再說如果汗阿瑪無意,就不該將□□袞的名字放在第一位,還讓自己那個傻弟弟來考驗自己!
汗阿瑪便是有諸多算計,□□袞應該都是一個好人選。
額娘失去了那麽多孩子,合該有一個貼心的兒媳婦。汗阿瑪沒有強迫自己,自己就可以跟他做交易。換一個讓額娘合心的兒媳婦。
哈日娜搖搖頭,想要辯駁,卻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三表姐的目光太過堅定了,連一丁點兒猶豫都沒有。
“□□袞啊?那可是個好孩子,小時候虎頭虎腦的,說要娶玉錄玳,氣的保清跟保成還聯手揍了他一頓!都揍的鼻青臉腫,還不松口!”哈日娜不知道該做什麽?就想著先打聽打聽這個□□袞是什麽樣的人,結果太皇太後聽到她問蘇麻嬤嬤的話,笑道。
太皇太後了解女兒阿圖,也了解巴林部,她跟康熙一個意思,玉錄玳嫁過去不是壞事兒。
大表哥跟太子表哥聯手?哈日娜頓時有了主意!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解決不了,可以找其他人呀!
“老三太欠收拾了!”胤礽聽哈日娜說了玉錄玳的事情之後,直接瞇著眼睛道。這麽蠢?
“是啊!”胤褆正因為不能出去打仗,有些火兒沒地兒發。
直接起身跑去隔壁將胤祉揪了過來,跟太子一起混合雙打!
莫名其妙給老大跟太子聯手揍了一頓,胤祉也有些惱火兒。
剛準備不管不顧,還手的時候,一旁的胤禛輕飄飄道:“三姐姐不想榮妃娘娘有個蒙古兒媳婦,所以想下嫁漠南巴林部,交換三哥你娶一個合心的福晉。”
胤祺拽著哈日娜,瞪著胤祉道;“三哥倒是出息,讓姐姐幫你謀劃!”汗阿瑪不會容許他們去蒙古女人的,三哥這腦子怎麽想的?
胤祉呆住了,自己也沒想娶蒙古女人,姐姐為何……不對,姐姐知道自己跟寶音格格的事情,可……這是汗阿瑪讓自己暫時先牽制淑慧長公主的。葛爾丹善後的事情還需要巴林部的配合……
不對……汗阿瑪在算計姐姐……他怎麽這麽蠢?……不行!他要阻止姐姐!
胤祉撒腿就跑。
“皇上舅舅可真壞啊!”哈日娜真的有些難過了。
在此之前,她真覺得皇上舅舅也許是個花心大豬蹄,但是對女兒們都很好,讓她們接受平等的教育。
新來的傅師傅真的很好,一來就撤了屏風,對她們跟皇子們沒有絲毫的區別。
她以為皇上舅舅會是一個好阿瑪,哪怕迫於無奈不能改變公主們和親的命運?
也努力的幫助著她們,太子表哥列人選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不是嗎?
可現在為什麽要算計三表姐呢?
如果皇上舅舅明白的告訴三表姐,三表姐不會不答應的。
他真壞,真的好壞!為什麽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呢?
胤祺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哈日娜,汗阿瑪本身就跟普通人家的阿瑪不一樣?他先是汗,後是阿瑪。
“汗阿瑪,女兒有事相求!”就在胤祉去找自家姐姐,想勸她放棄嫁到漠南那麽遠的地方的時候,五公主卻出乎意料的求見了康熙,說了自己的請求。
康熙聽到五公主的請求之後,很是驚訝。五兒居然主動提出要嫁去漠北喀爾喀蒙古?
剛剛結束戰亂的喀爾喀蒙古?
和親的公主大都不甘願,□□袞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兒,但是為了三公主能更甘願,康熙才用了手段。
可沒想到,跳出來的會是小五,對於五公主康熙接觸的不多,仔細看著這個女兒,卻見她不知何時出落的不僅亭亭玉立,甚至臉上還帶著剛毅。
“汗阿瑪戰勝葛爾丹是必然的,喀爾喀如今總得有公主去坐鎮,不是我,日後就是六妹。六妹心儀科爾沁世子。汗阿瑪,就讓女兒替您分憂,好不好?”五公主看著康熙,開口道。
看著這麽懂事的女兒,康熙突然一個女兒也不想嫁了!
可是瞧見似乎看透人世的眼睛,他說不出反對的話,畢竟她說的是真的,漠北確實得有個公主坐鎮!
五公主看到汗阿瑪有些動容,不禁松了口氣,她知道三姐姐的婚事已經算是無從更改了,必然下一個就是自己,她思來想去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戰亂之後才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她想要絕對的權利。
她想要跟三姐姐聯手,看看她們所學的這些,能不能為她們創造屬於她們的輝煌!
所以才會先下手為強,主動來找汗阿瑪!
就在康熙點頭的時候,胤祉也找到了自家姐姐,企圖說服她,放棄嫁去漠南的選擇,他寧願娶了寶音格格!
“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這是最好的選擇!”玉錄玳看著自家蠢弟弟,厲聲道。
胤祉紅著眼睛吼道:“怎麽可能是最好的選擇,我去求汗阿瑪把姐姐留在京中,我娶誰都行!”
“胡鬧夠了嗎?”玉錄玳直接就是一耳光扇上去,紅著眼睛道:“你不想你自己,你也得想想額娘……汗阿瑪決定的事情,會變嗎?”
“三姐姐,你看這是什麽?”玉錄玳話音未落,五公主就捧著聖旨走了進來,笑道。
玉錄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手裏的聖旨,不可思議道:“五妹!你做了什麽?”
“姐姐,你不是說我沒你不行嗎?我要嫁去漠北了。”五公主含淚舉著手裏的聖旨道。
“不是,小五你……漠北現在什麽樣子?你難道不知道?”玉錄玳顧不上這個,拽著五公主就像問為什麽?之前她不是拒絕嫁到漠南去的嗎?
所以她們才會想辦法把寶音格格安排給九妹的嗎?怎麽五妹妹現在卻主動嫁去更為覆雜的漠北?
五公主伸手抱著姐姐道:“其實當初我們一開始去上書房的時候,寶音格格是跟著我的,當時我知道汗阿瑪有意將公主嫁過去,否則怎麽會安排寶音格格做伴讀?”
“我總覺得是因為我拒絕了,所以才會有三姐姐的事情。聽說□□袞是個極好的人選,妹妹不跟你搶,但是總不能三姐姐一個人嫁去那麽遠的地方,妹妹總得陪著你,不是嗎?”五公主含笑繼續道。
自己總是要和親的,嫁誰不是嫁?能自己選擇,難道不好嗎?主動選擇才能讓汗阿瑪更加善待自己的額娘。
事情的發展令哈日娜等人也沒有想到,三公主的婚事還沒有確定,五公主,如今的和碩端靜公主……就已經主動請纓下嫁喀爾喀蒙古了?
五公主的婚事確定之後,三公主也去找了康熙,於是婚事也定了下來。
三公主冊封和碩榮憲公主,下嫁漠南巴林部,駙馬正是□□袞!
兩個公主的婚事讓哈日娜有些摸不著頭腦,特別是五公主的婚事居然是自己找的?
明明太子表哥之前列出了蒙古各部的才俊,可是她們一個都沒選,卻選擇去那麽遠的地方?
“汗阿瑪允我參政!”如今的和碩端靜公主,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是這她沒有想到的福利。
“學得越多,懂得越多,我越不甘於平凡,我不想做棋子,想要屬於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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