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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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女子第一天入學, 康熙在下課後專門過來看了，還叫了幾個人上前當眾校考一番。其中被叫的就有哈日娜。
“這字兒寫得確實進步了不少，可見之前確實沒有偷懶。”康熙考完哈日娜背書之後, 又讓她寫了字, 之後笑道。
哈日娜聞言立馬奉上一個得意的笑容。
看著自己的女兒跟宗室的郡主以及伴讀們，康熙沈默了一會兒，平淡的留下一句機會難得, 便離開了。
“皇上舅舅，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意見？”康熙走的時候, 順便將哈日娜叫走了, 路上哈日娜就直接道。
康熙挑挑眉，以為她會說那個屏風的事情，只是冷淡道：“若是好意見你就提，不好便罷了！”
“自然是好意見！”哈日娜挺著小胸板, 得意問：“能不能提？皇上舅舅！”
“說罷！”康熙邊走邊道。
哈日娜左右打量一下，輕聲道：“皇上舅舅您讓咱們讀書是好事情，哈日娜雖然懶惰，但也知道舅舅的好意，只是……”
“只是什麽？”康熙漫不經心問。
“只是上了一日學, 哈日娜覺得少了點兒什麽？我覺得吧……應該每月考一場，月考前三名有獎勵，後三名有懲罰，帶點兒趣味性，不是才好玩，對不對？”哈日娜喜滋滋的提議道。
如果女孩子們的成績在男孩子之上，哈哈……就有樂子了！
康熙低頭一想，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便道：“準了！”
康熙並不輕視女人，太皇太後就是例子，他只是想讓兒子們也有這個意識 ，蠻夷之地也有女王的出現，兒子們太過忽視女人不是什麽好事情!
哈日娜瞇著眼睛又問：“萬一我考過了五表哥七表哥他們，您會不會生氣？”
“你四表哥說你天賦比小五好，你若是考不過，朕才應該生氣，不是嗎？”康熙不以為然道，小丫頭雖然整日傻樂，為人單純，但是天賦確實不錯，那字兒寫得就有幾分胤禛的影子。
“額……五表哥很努力，七表哥也不差……皇上舅舅，您高看我了！”哈日娜有些蔫兒，天賦這玩意兒，她真沒有，吃的只是老本兒，老本兒吃完了，就啥都沒了！
康熙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笑罵：“就這點兒出息，還提議考試？朕倒要看看你考得如何？把你們的成績每月都貼在上書房，給別人看。考差了你就丟臉吧！”
我就是想證明，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不至於這樣吧？
哈日娜一臉懵逼，覺得怎麽每次坑的都是自己？
“索額圖送了四十萬兩，說要買花，你說朕要如何？”康熙走著走著，突然道。
索額圖送銀子的事情，保成一開始甚至不知道，自己告訴他之後，保成那難過的臉色，以及沈寂一夜之後，對自己說的話，都令康熙挺感動。
他顧忌保成不想現在就收拾了索額圖，可是保成卻讓他以大局為重，留索額圖一命，甚至提出日後娶一個赫舍裏家的女兒做側福晉來安撫赫舍裏家。
特別是那句“我是大清國的太子，不是赫舍裏家的。”讓康熙很是動容!
他能看出兒子疲憊的雙眼下的悲傷，但也驕傲兒子的成長。因此才會索額圖一事上更加謹慎。
哈日娜迷茫了一會兒，才道：“他那麽有錢，為什麽還要借戶部的銀子？這些錢別又是借的吧？胖馬也能吃，為什麽非要吃瘦馬？要我說皇上舅舅，你就心太善，就算借銀給百官，也應該讓他們寫了何時還錢的借條？”
“什麽借條？”索額圖這次借了二十萬兩，加上上次的，一共四十萬兩，這還不算從前的。所以康熙知道之後，簡直氣蒙了，將戶部尚書叫過去，就罵了個許久。
“九表弟寫得那個呀？”哈日娜理所應當道：“九弟不是說掙了銀子給我們分嗎？每月幾號分錢，分多少，不是寫的很詳細嗎？雖然現在他沒賺多少，可是我上個月都分了六兩八錢銀子呢！某個月給不了，要做其他用途，就寫借條了。”
康熙楞了楞，就讓人將胤禟叫了過來。
“小九，你說如果不熟悉的人問你借銀子，借條怎麽寫？”胤禟剛到，哈日娜就理直氣壯道。借錢這事兒問小九準沒錯，他身邊的奴才哪個不欠他銀子的？上回還坑了他額娘幾百兩呢!這孩子就是天生的商業奇才！
胤禟不用思考就直接開口道：“借銀子幹什麽？借多少銀子，什麽時候還，利息幾何？可有抵押？”
回答的如此順溜，康熙有理由懷疑這個小東西在外面放貸！
哈日娜又問：“我想去西湖吃醋魚，往來車費，隨行奴才侍衛花費，還有路上住宿吃穿費用，至少一千兩銀子，按我的俸祿，以及一些額外收益，借一年，你說利息多少？”
胤禟皺眉看著哈日娜，疑惑道：“姐姐你要多少，我有都給你，不用借銀子，只是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我跟十弟。大不了費用我包了。”
如此財大氣粗？康熙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沒有動手，果然是涵養極好。
“算了，換一個，八皇子要納小妾，借你兩千兩銀子，你怎麽算？”果然是自己的好弟弟，居然借錢不用還，哈日娜記下了，轉頭又問。
“納小妾還要借銀子？沒錢納妾幹啥？沒錢！”這一年多跟八哥接觸不多，生疏了不少，憑啥花錢給他納妾？
“你上回不是說你舅舅納妾借了戶部兩萬兩嗎？”哇嗚!八皇子借銀子也沒有了，棒呆了!哈日娜眼珠子一轉，悄聲道。
胤禟一聽這個就來氣，忍不住罵道：“戶部尚書就是個傻逼，人家借你就給，都不問問什麽時候還，上一筆還了沒有？給不給利？借錢幹什麽？可有抵押物，還不了怎麽辦？一個都不問，結果我舅舅納的那個漢女……居然還是小腳？兩萬兩銀子納小妾，也不怕死在女人床上!”
胤禟越說越氣憤，康熙原本暴躁的心突然安了，他似乎想到了胤禟日後能做什麽。
胤禟說著說著，加上康熙一直沒吭聲，就忘了汗阿瑪還在身邊，徑直道：“等小爺我日後出宮建府，也借個百八十萬兩。回頭就開個錢莊，一分利，賺了銀子還了戶部，小爺也能發一筆橫財！”
“胡鬧！不與民爭利，你忘了？居然還想放貸，不要命了？”康熙聞言震怒道。
一不小心說了心裏話的胤禟，懵了一會兒，小聲道：“那朝中大臣不都是這麽做的，怎麽他們做的？我就不行？”
康熙差點氣背過去，心想能一樣嗎？
但是靜下心來，細細品味卻發現似乎是這樣的，索額圖上回借了二十萬兩，這回又借了二十萬兩。
郭絡羅家的納妾都要去借銀子，也確實過分!
“小九這樣是不對的，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肆無忌憚的去借銀子，管它需要不需要，日後萬一出現戰事？萬一有天災人禍？需要銀子的時候，掏不出來怎麽辦？”哈日娜搖搖頭，趕在皇上舅舅發火之前，趕緊拉著胤禟念道。
胤禟抿抿嘴，回頭看著康熙，開口道：“汗阿瑪，兒子一直想說了，下回有人借銀子，能不能提供一個相應的抵押物？就算真窮，沒有抵押物，也要寫好借條，二三年還還不上，就得加利息了。要不就按四哥說的，加強審核，給需要的人借銀子，不需要的幹脆就別借！”
“再說，國庫每年借出去的銀子，不能超過收入至少二三十分之一，否則國庫如何運轉？這是四哥說的。”胤禟已經知道了，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沒啥好處，除了多幹活之外。
上回索額圖借銀子買瘦馬的事情，四哥跟五哥都快氣死了。當時他就說了，還不如他們兄弟把銀子都借了，萬一用的時候，直接還了就能用，省的給那些蛀蟲了。四哥就說了借銀每年應當有個數額規定。
自己借錢給身邊的小柱子，贖他被賣的妹妹，也是要還的，大不了找個機會多賞他兩次不就好了？
這不？如今才過半年，一大半不就都還上了？
孩子都知道的道理，索額圖等人卻是不知。康熙心情很是覆雜，但又伴隨著驕傲。
當然胤禟借銀子給奴才，還收利息的事情，康熙還是將他痛批了一頓。
胤禟為此不痛不癢，汗阿瑪雖罵了他，可沒說讓他收手呀？他利錢又低，待人也不苛刻，從自己這裏借錢，多少奴才說自己心善呢!
次日大朝，康熙直接就把索額圖遞上來的銀子當眾擡到大殿，交給戶部尚書，同時規定了朝臣生活借銀的數額，不得超過千兩。
但是若是接駕等花費，可寫陳條遞上來，商議過後，再行撥款。每年國庫借銀不得超過二十分之一稅收。
索額圖以為皇上收了銀子會放自己一馬，結果他只是銷了自己戶部四十萬兩欠銀，甚至當眾讓戶部尚書念出自己還欠了十六萬兩的事情。
一時之間索額圖的老臉青紅相交，羞憤不已。
“致仕吧！”下朝之後，胤礽走到索額圖面前，最後再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毫不留情的走開了。
能幫的他幫了，能說的也說了，他無愧於額娘!
慶輝那句話說得對，他是大清的太子，不是赫舍裏家的太子！
索額圖一頓，致仕？剛剛鬥倒了明珠，如今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尚且穩固，這讓他怎麽能甘願致仕？
索額圖想要掙紮一番，但是康熙看看明白了太子的態度，直接讓人參了他，由不得他願不願意，直接跟明珠一樣被擼了官職！
索額圖被撤職之後，閑賦在家的納蘭明珠悄無聲息的還了自家欠銀。
又上了兩天課，範師傅還是那樣，視女子於無物。
哈日娜一改第一日的憤憤不平，開始努力聽講，課後，將自己不會的問題直接交給五表哥或者七表哥，讓他在次日的課堂上發問。
六公主見狀，也學哈日娜，將不會的問題轉交給六弟七弟，甚至是郭絡羅家的表兄，讓他們幫自己提問。
康熙找了個時間，過來上書房，校考之後，說出了每月一考的事情。
“日後你們有什麽問題，都交給我們，別憋在心裏，咱們總得讓他們知道，咱們女兒家不比男人差！”玉錄玳公主在課堂上被三阿哥四阿哥打擊的不行，但同時升起了她的好勝心，想到自家蠢弟弟的鄙夷，直接召集了眾人道。
哈日娜點點頭，附和道：“之前太子表哥給我找了一個女師傅，才華極好，師傅如今還在宮中，一會兒子把人請過來，咱們私下也有個解惑之人。”
傅嫣然才華橫溢，就是為人低調，後來因為幫著貴妃娘娘改文，所以哪怕自己入學了，如今還留在宮裏。
哈日娜一說，眾人都是一喜，連忙催促之下，傅嫣然就被請了過來。
“跟男子比？”傅嫣然聞言楞了楞，隨即就答應了下來。
傅嫣然長得漂亮，見識有多，雖是漢女，可是不管什麽問題問她，她都能不假思索給出見解。
這讓原本驕傲的貴女們慢慢的都改變了自己的成見，看著她的眼神中多了尊重。
哈日娜見咨詢傅師傅的人太多，自己就乖覺的拿了功課去問皇貴妃娘娘，在她心中，皇貴妃娘娘的才華也是棒棒噠！
甚至哈日娜還能幫著兩個伴讀解決她們的課業問題。
“咱們又不考狀元，為什麽要這麽努力？”學的累了，明溱咬著筆桿子掉著眼淚道。
伊娜一頓，看了眼奮筆疾書的哈日娜，輕聲道：“生而為人，又憑什麽說咱們就是不如旁人呢？”
同樣的學習機會，如果還不好好把握，那豈不是傻子？
依娜想到自己額娘，以及家中女性長輩們的人生，甚至懷疑現在是她一聲之中，唯一能證明自己的時候。
明溱抱怨之後，還是咬牙努力，她可不想被淘汰回家去!
哈日娜擡頭看了伊娜小姐姐一眼，見她早就摒棄了所有的脂粉腌制，一身素衣，認真的坐在那裏，看似平靜的臉上，眼睛卻在冒著光。
哈日娜知道，因為被區別對待的原因，哪怕面上不在意被輕視？甚至大家言語中也帶著感激。
可是心裏大家都憋著一股兒勁兒，想要向世人證明，女孩子不全都是繡花枕頭。女子未必不如男!
見狀，便揚唇低頭，也認真看起書來。
雖然依舊不愛學習，但她也不想被人輕視。
當然如果大家都好好學習，女孩們的成績壓在男孩子上面之後，她就有時間偷懶了！反正也不想搶第一名。
姑娘們學的熱火朝天，哪怕是騎射都不叫苦叫累，紅著眼咬牙堅持!甚至課後還沒有落下女紅等課程。同時，公主們還多了蒙語的學習。
熱火朝天的學習中，哈日娜都被感動了!
女子們的努力，讓胤祺等人壓力甚大！
胤祺甚至都都偷偷告訴哈日娜，四表哥每日給自己加了半個時辰的功課，而他則給自己加了一個時辰。
他可不想被表妹看不起！
這種相互較勁的氣氛，讓康熙倒是頗為高興，覺得能刺激皇子們，包括胤誐也靜下心來讀書，倒是不錯的法子。
第一個月的月考如期而至，哈日娜信心滿滿的坐在了考場上。決定給自己立了小目標，考試超過八皇子。
一天考四門。滿語、漢語、書法、騎射。
“感謝四表哥！”考完之後，哈日娜直接癱了。特別是書法考試之後，不小心瞥見了胤禩的狗爬字兒之後，由衷的感慨。
感動人生四表哥，謝他一輩子!
“小丫頭就是會作怪，非要封住名字。”康熙拿著密封好的考卷，把它們交給找了幾個翰林院的學士過來閱卷。低頭輕笑道。
不但說要密封名字，甚至還提出要百分制，說是要堂堂正正比個高低。康熙也都隨了她。
梁九功遞上茶水，恭敬道：“小格格許是不服輸？”
“她也有不服輸的時候？”康熙知道哈日娜對範師傅很不滿意，可是能讓那些個老家夥願意教導公主們，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課堂上忽視這點兒事情，康熙便不在意了。
老毛子的公主都能做攝政王，自己的公主卻被奴才欺辱，這讓康熙簡直不滿到了極點。
至於哈日娜能主動學習，康熙甚至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不過哈日娜都主動學習了，康熙想到自己的兒子們，得知他們私下都給自己加了課，心中很是滿意!
梁九功傻笑著不說話，小格格是個活潑可愛的主子，每次見了自己總是親膩的叫自己梁公公，還給自己送暖腿的鹽袋子。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清澈，不虛偽。為此梁九功倒是真的很喜歡她。
因此也樂意在皇上面前提提她。
太子依舊是單獨上課了，康熙先是拿著太子的試卷，看著上面對政事的見解，看著他俊秀的字跡，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邊看奏折，邊等著結果。
考試的第二天，哈日娜一早過來，就聽說成績單被貼在墻上了，忙讓烏蘭過去看。
“罷了！回頭我私底下教你認字。”可是烏蘭卻告訴哈日娜她不認字，小選的奴婢都不能認字，哈日娜頓了頓，頗有些自責道。
烏蘭還有些猶豫，羅麗直接就脆生生的應了下來。
跟著主子久了，羅蘭也學了幾個字，但是卻不敢光明正大，如今能有這個機會，怎麽會不感恩戴德？
“華悅郡主滿語第六名，漢語第一名，書法第一名，騎射第三十一名。”正說著，胤祺身邊的小太監，便過來興沖沖道。
哈日娜眨眨眼睛，隨手給了他幾個銀瓜子，感慨道：“原來我居然這麽偏科？”
算上伴讀，他們這個班一共才三十六個人，自己居然三十一名？也算是夠學渣了!
好吧！不是墊底就行！
這成績應該碾壓八皇子了吧？起碼兩科穩穩壓著他，哈日娜美滋滋的想著。
“本宮呢？第幾名？”六公主連忙問道。
小太監有些尷尬道：“奴才這就去給公主瞧瞧。”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康熙下朝之後，專門過來給每科第一名送了個禮物。最後一名都得到了連續三次降級的通知，當然只針對主子，不對伴讀。
伴讀跟不上就要被淘汰!
哈日娜兩個第一得了兩份禮賞賜，滿語第一名是七表哥，騎射第一名是巴音表哥。
“四肢發達，說的就是巴音表哥你吧？”哈日娜看著得意洋洋的巴音表哥，忍不住吐槽道。
巴音得意道：“當然!我的胳膊跟腿都是最有力量的。你表哥我是絕對的巴圖魯!”
“可是，表哥你也好歹學學滿語吧？”哈日娜看著他只有十幾分的滿語卷子，低聲嘆息道。這樣的讓她怎麽撮合他跟六公主？
人家六公主門門功課都是十幾名，而且都過了六十分的！
“學了，學了，在學了！”巴音耷拉著肩膀，小聲回道：“我現在已經會說了，就是不會寫。”
“你的騎射好差，居然才考四十分？”正在嘆氣的巴音，眼睛突然看到哈日娜的騎射評語的時候，別的字兒認的費勁，可是四十他是認識的，直接就驚呼了出來。
就在康熙給胤佑送獎勵的玉佩的時候，科爾沁世子的驚呼聲，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前面的哈日娜！
哈日娜黑著臉，低聲罵道：“閉嘴閉嘴！我都沒說你的漢語跟書法是零分，你嚷嚷什麽？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
“四十分就四十分，我只是說一說 ，你為什麽生氣？”巴音很是疑惑道。
哈日娜輕咳一聲，憤憤的扭過頭，不想理他。
“還是應該加強騎射！你女紅不通，騎射怎麽也不精呀？”康熙帶著笑給哈日娜遞了兩份禮之後，調侃道。
哈日娜狠狠的瞪了被巴音表哥一眼，然後才委屈巴巴的解釋道：“人矮力小腿短，又不是我願意的？”
康熙聞言哈哈大笑之後，說了聲不錯，又給巴音了一把不錯的匕首做獎勵。
“要了老命了，我姐滿語居然比我高了一分。”放學之後，胤祺帶著哈日娜去感謝胤禛，結果看到耷拉著臉的胤祉在那裏吐槽。
哈日娜好奇問：“三表姐不能比你高嗎？”
胤祉扭頭看了哈日娜一眼，然後帶著不爭氣的目光註視著胤祺，道：“你怎麽連小表妹都沒考過？”
“董鄂姐姐的漢語於只差你一分呦？瓜爾佳姐姐的書法比你還高一分呢！五表哥才學了多久？已經是很棒了！”哈日娜瞪著眼睛，看著胤祉，無情的拆穿他。五表哥啟蒙本來就晚，他已經足夠努力了！
胤祉長嘆一口氣，這一個月跟自家姐姐一個課堂，他真的是努力了，但是……除了滿語第四，漢語勉強第一，書法居然只是第三名。
還好他們還考明經跟算學，這幾門姐姐她們很不擅長。
漢語敗給三哥，胤禛不意外，意外的只是居然這些女子的才華都不差，稍不努力，就要被超越，這讓他忍不住激起了鬥志。
看著哈日娜，胤禛認真道：“表妹，今日之後，你我的騎射都得更加努力才行，每日的字你要多練五張。”
自己的騎射也不好，因此對於表妹的騎射差，胤禛並不多說什麽。只是凡事兒都愛盡善盡美的胤禛決定加強這方面的練習!
“……”四表哥還是那個四表哥，哈日娜道謝的話，根本就說不出來。只能訕訕的點頭，然後拽著胤祺撒腿就跑。
“表妹，我考的不好。”胤祺看著哈日娜，即為她護著自己覺得溫暖，又有些失落自己的不爭氣。
哈日娜扭頭看著他，疑惑道：“五表哥你考的很好啊？去年的現在你說話還結巴呢！今年滿語都能考六十多分，進步這麽快，你還不滿意，這要求可真高啊？”
“我考的很好？”胤祺眼睛頓時一亮，驚喜的問道。
哈日娜肯定的點點頭，決定開導開導五表哥，於是非常認真道：“真的很棒很棒！五表哥你啟蒙晚，但是你現在絲毫不差其他人，只一年，你就學會了滿語，甚至能認識上千個漢字，如果你這還不叫好，那其他人可怎麽活？”
“表妹更好！”胤祺柔聲道。
哈日娜嘆口氣，老實道：“我從前在家裏也是學了一些的，你是知道的，我大哥過目不忘，沒事兒就愛給我讀書。入宮之後，我自然會比旁人認字快一些，光是能跟上大家的進度，我已經非常努力了，日後……日後許就不行了。”
胤祺見狀，連忙安慰道：“沒事兒！你從前不是說過讀書是給自己讀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跟別人比較呢？”
“五表哥你可真好呀！”哈日娜看著胤祺，發現好似他從來對自己都是說好話，於是發自肺腑的感慨道。
胤祺聞言，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長得好，家世更好，人還溫柔……哈日娜看著這樣的五表哥，直接看呆了！
月考過後，上書房師傅們的態度有所改變，雖然範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當女生們不存在，但是其他的師傅們偶爾也會在課堂上校考女學生們。
細微的變化令哈日娜心裏好受了一點兒。
第二個月月考，哈日娜的漢學跟書法還是第一名，看著範師傅越來越黑的臉，哈日娜就覺得無聊的漢學課也變得有趣起來。
“查卷？”哈日娜連著兩次都是第一，康熙雖然震驚，可以能夠接受，畢竟皇貴妃的漢學就學的極好，詩也作的比他好。只是令康熙沒想到的是，自己精心安排的漢學師傅，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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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第一天入學, 康熙在下課後專門過來看了，還叫了幾個人上前當眾校考一番。其中被叫的就有哈日娜。
“這字兒寫得確實進步了不少，可見之前確實沒有偷懶。”康熙考完哈日娜背書之後, 又讓她寫了字, 之後笑道。
哈日娜聞言立馬奉上一個得意的笑容。
看著自己的女兒跟宗室的郡主以及伴讀們，康熙沈默了一會兒，平淡的留下一句機會難得, 便離開了。
“皇上舅舅，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意見？”康熙走的時候, 順便將哈日娜叫走了, 路上哈日娜就直接道。
康熙挑挑眉，以為她會說那個屏風的事情，只是冷淡道：“若是好意見你就提，不好便罷了！”
“自然是好意見！”哈日娜挺著小胸板, 得意問：“能不能提？皇上舅舅！”
“說罷！”康熙邊走邊道。
哈日娜左右打量一下，輕聲道：“皇上舅舅您讓咱們讀書是好事情，哈日娜雖然懶惰，但也知道舅舅的好意，只是……”
“只是什麽？”康熙漫不經心問。
“只是上了一日學, 哈日娜覺得少了點兒什麽？我覺得吧……應該每月考一場，月考前三名有獎勵，後三名有懲罰，帶點兒趣味性，不是才好玩，對不對？”哈日娜喜滋滋的提議道。
如果女孩子們的成績在男孩子之上，哈哈……就有樂子了！
康熙低頭一想，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便道：“準了！”
康熙並不輕視女人，太皇太後就是例子，他只是想讓兒子們也有這個意識 ，蠻夷之地也有女王的出現，兒子們太過忽視女人不是什麽好事情!
哈日娜瞇著眼睛又問：“萬一我考過了五表哥七表哥他們，您會不會生氣？”
“你四表哥說你天賦比小五好，你若是考不過，朕才應該生氣，不是嗎？”康熙不以為然道，小丫頭雖然整日傻樂，為人單純，但是天賦確實不錯，那字兒寫得就有幾分胤禛的影子。
“額……五表哥很努力，七表哥也不差……皇上舅舅，您高看我了！”哈日娜有些蔫兒，天賦這玩意兒，她真沒有，吃的只是老本兒，老本兒吃完了，就啥都沒了！
康熙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笑罵：“就這點兒出息，還提議考試？朕倒要看看你考得如何？把你們的成績每月都貼在上書房，給別人看。考差了你就丟臉吧！”
我就是想證明，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不至於這樣吧？
哈日娜一臉懵逼，覺得怎麽每次坑的都是自己？
“索額圖送了四十萬兩，說要買花，你說朕要如何？”康熙走著走著，突然道。
索額圖送銀子的事情，保成一開始甚至不知道，自己告訴他之後，保成那難過的臉色，以及沈寂一夜之後，對自己說的話，都令康熙挺感動。
他顧忌保成不想現在就收拾了索額圖，可是保成卻讓他以大局為重，留索額圖一命，甚至提出日後娶一個赫舍裏家的女兒做側福晉來安撫赫舍裏家。
特別是那句“我是大清國的太子，不是赫舍裏家的。”讓康熙很是動容!
他能看出兒子疲憊的雙眼下的悲傷，但也驕傲兒子的成長。因此才會索額圖一事上更加謹慎。
哈日娜迷茫了一會兒，才道：“他那麽有錢，為什麽還要借戶部的銀子？這些錢別又是借的吧？胖馬也能吃，為什麽非要吃瘦馬？要我說皇上舅舅，你就心太善，就算借銀給百官，也應該讓他們寫了何時還錢的借條？”
“什麽借條？”索額圖這次借了二十萬兩，加上上次的，一共四十萬兩，這還不算從前的。所以康熙知道之後，簡直氣蒙了，將戶部尚書叫過去，就罵了個許久。
“九表弟寫得那個呀？”哈日娜理所應當道：“九弟不是說掙了銀子給我們分嗎？每月幾號分錢，分多少，不是寫的很詳細嗎？雖然現在他沒賺多少，可是我上個月都分了六兩八錢銀子呢！某個月給不了，要做其他用途，就寫借條了。”
康熙楞了楞，就讓人將胤禟叫了過來。
“小九，你說如果不熟悉的人問你借銀子，借條怎麽寫？”胤禟剛到，哈日娜就理直氣壯道。借錢這事兒問小九準沒錯，他身邊的奴才哪個不欠他銀子的？上回還坑了他額娘幾百兩呢!這孩子就是天生的商業奇才！
胤禟不用思考就直接開口道：“借銀子幹什麽？借多少銀子，什麽時候還，利息幾何？可有抵押？”
回答的如此順溜，康熙有理由懷疑這個小東西在外面放貸！
哈日娜又問：“我想去西湖吃醋魚，往來車費，隨行奴才侍衛花費，還有路上住宿吃穿費用，至少一千兩銀子，按我的俸祿，以及一些額外收益，借一年，你說利息多少？”
胤禟皺眉看著哈日娜，疑惑道：“姐姐你要多少，我有都給你，不用借銀子，只是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我跟十弟。大不了費用我包了。”
如此財大氣粗？康熙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沒有動手，果然是涵養極好。
“算了，換一個，八皇子要納小妾，借你兩千兩銀子，你怎麽算？”果然是自己的好弟弟，居然借錢不用還，哈日娜記下了，轉頭又問。
“納小妾還要借銀子？沒錢納妾幹啥？沒錢！”這一年多跟八哥接觸不多，生疏了不少，憑啥花錢給他納妾？
“你上回不是說你舅舅納妾借了戶部兩萬兩嗎？”哇嗚!八皇子借銀子也沒有了，棒呆了!哈日娜眼珠子一轉，悄聲道。
胤禟一聽這個就來氣，忍不住罵道：“戶部尚書就是個傻逼，人家借你就給，都不問問什麽時候還，上一筆還了沒有？給不給利？借錢幹什麽？可有抵押物，還不了怎麽辦？一個都不問，結果我舅舅納的那個漢女……居然還是小腳？兩萬兩銀子納小妾，也不怕死在女人床上!”
胤禟越說越氣憤，康熙原本暴躁的心突然安了，他似乎想到了胤禟日後能做什麽。
胤禟說著說著，加上康熙一直沒吭聲，就忘了汗阿瑪還在身邊，徑直道：“等小爺我日後出宮建府，也借個百八十萬兩。回頭就開個錢莊，一分利，賺了銀子還了戶部，小爺也能發一筆橫財！”
“胡鬧！不與民爭利，你忘了？居然還想放貸，不要命了？”康熙聞言震怒道。
一不小心說了心裏話的胤禟，懵了一會兒，小聲道：“那朝中大臣不都是這麽做的，怎麽他們做的？我就不行？”
康熙差點氣背過去，心想能一樣嗎？
但是靜下心來，細細品味卻發現似乎是這樣的，索額圖上回借了二十萬兩，這回又借了二十萬兩。
郭絡羅家的納妾都要去借銀子，也確實過分!
“小九這樣是不對的，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肆無忌憚的去借銀子，管它需要不需要，日後萬一出現戰事？萬一有天災人禍？需要銀子的時候，掏不出來怎麽辦？”哈日娜搖搖頭，趕在皇上舅舅發火之前，趕緊拉著胤禟念道。
胤禟抿抿嘴，回頭看著康熙，開口道：“汗阿瑪，兒子一直想說了，下回有人借銀子，能不能提供一個相應的抵押物？就算真窮，沒有抵押物，也要寫好借條，二三年還還不上，就得加利息了。要不就按四哥說的，加強審核，給需要的人借銀子，不需要的幹脆就別借！”
“再說，國庫每年借出去的銀子，不能超過收入至少二三十分之一，否則國庫如何運轉？這是四哥說的。”胤禟已經知道了，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沒啥好處，除了多幹活之外。
上回索額圖借銀子買瘦馬的事情，四哥跟五哥都快氣死了。當時他就說了，還不如他們兄弟把銀子都借了，萬一用的時候，直接還了就能用，省的給那些蛀蟲了。四哥就說了借銀每年應當有個數額規定。
自己借錢給身邊的小柱子，贖他被賣的妹妹，也是要還的，大不了找個機會多賞他兩次不就好了？
這不？如今才過半年，一大半不就都還上了？
孩子都知道的道理，索額圖等人卻是不知。康熙心情很是覆雜，但又伴隨著驕傲。
當然胤禟借銀子給奴才，還收利息的事情，康熙還是將他痛批了一頓。
胤禟為此不痛不癢，汗阿瑪雖罵了他，可沒說讓他收手呀？他利錢又低，待人也不苛刻，從自己這裏借錢，多少奴才說自己心善呢!
次日大朝，康熙直接就把索額圖遞上來的銀子當眾擡到大殿，交給戶部尚書，同時規定了朝臣生活借銀的數額，不得超過千兩。
但是若是接駕等花費，可寫陳條遞上來，商議過後，再行撥款。每年國庫借銀不得超過二十分之一稅收。
索額圖以為皇上收了銀子會放自己一馬，結果他只是銷了自己戶部四十萬兩欠銀，甚至當眾讓戶部尚書念出自己還欠了十六萬兩的事情。
一時之間索額圖的老臉青紅相交，羞憤不已。
“致仕吧！”下朝之後，胤礽走到索額圖面前，最後再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毫不留情的走開了。
能幫的他幫了，能說的也說了，他無愧於額娘!
慶輝那句話說得對，他是大清的太子，不是赫舍裏家的太子！
索額圖一頓，致仕？剛剛鬥倒了明珠，如今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尚且穩固，這讓他怎麽能甘願致仕？
索額圖想要掙紮一番，但是康熙看看明白了太子的態度，直接讓人參了他，由不得他願不願意，直接跟明珠一樣被擼了官職！
索額圖被撤職之後，閑賦在家的納蘭明珠悄無聲息的還了自家欠銀。
又上了兩天課，範師傅還是那樣，視女子於無物。
哈日娜一改第一日的憤憤不平，開始努力聽講，課後，將自己不會的問題直接交給五表哥或者七表哥，讓他在次日的課堂上發問。
六公主見狀，也學哈日娜，將不會的問題轉交給六弟七弟，甚至是郭絡羅家的表兄，讓他們幫自己提問。
康熙找了個時間，過來上書房，校考之後，說出了每月一考的事情。
“日後你們有什麽問題，都交給我們，別憋在心裏，咱們總得讓他們知道，咱們女兒家不比男人差！”玉錄玳公主在課堂上被三阿哥四阿哥打擊的不行，但同時升起了她的好勝心，想到自家蠢弟弟的鄙夷，直接召集了眾人道。
哈日娜點點頭，附和道：“之前太子表哥給我找了一個女師傅，才華極好，師傅如今還在宮中，一會兒子把人請過來，咱們私下也有個解惑之人。”
傅嫣然才華橫溢，就是為人低調，後來因為幫著貴妃娘娘改文，所以哪怕自己入學了，如今還留在宮裏。
哈日娜一說，眾人都是一喜，連忙催促之下，傅嫣然就被請了過來。
“跟男子比？”傅嫣然聞言楞了楞，隨即就答應了下來。
傅嫣然長得漂亮，見識有多，雖是漢女，可是不管什麽問題問她，她都能不假思索給出見解。
這讓原本驕傲的貴女們慢慢的都改變了自己的成見，看著她的眼神中多了尊重。
哈日娜見咨詢傅師傅的人太多，自己就乖覺的拿了功課去問皇貴妃娘娘，在她心中，皇貴妃娘娘的才華也是棒棒噠！
甚至哈日娜還能幫著兩個伴讀解決她們的課業問題。
“咱們又不考狀元，為什麽要這麽努力？”學的累了，明溱咬著筆桿子掉著眼淚道。
伊娜一頓，看了眼奮筆疾書的哈日娜，輕聲道：“生而為人，又憑什麽說咱們就是不如旁人呢？”
同樣的學習機會，如果還不好好把握，那豈不是傻子？
依娜想到自己額娘，以及家中女性長輩們的人生，甚至懷疑現在是她一聲之中，唯一能證明自己的時候。
明溱抱怨之後，還是咬牙努力，她可不想被淘汰回家去!
哈日娜擡頭看了伊娜小姐姐一眼，見她早就摒棄了所有的脂粉腌制，一身素衣，認真的坐在那裏，看似平靜的臉上，眼睛卻在冒著光。
哈日娜知道，因為被區別對待的原因，哪怕面上不在意被輕視？甚至大家言語中也帶著感激。
可是心裏大家都憋著一股兒勁兒，想要向世人證明，女孩子不全都是繡花枕頭。女子未必不如男!
見狀，便揚唇低頭，也認真看起書來。
雖然依舊不愛學習，但她也不想被人輕視。
當然如果大家都好好學習，女孩們的成績壓在男孩子上面之後，她就有時間偷懶了！反正也不想搶第一名。
姑娘們學的熱火朝天，哪怕是騎射都不叫苦叫累，紅著眼咬牙堅持!甚至課後還沒有落下女紅等課程。同時，公主們還多了蒙語的學習。
熱火朝天的學習中，哈日娜都被感動了!
女子們的努力，讓胤祺等人壓力甚大！
胤祺甚至都都偷偷告訴哈日娜，四表哥每日給自己加了半個時辰的功課，而他則給自己加了一個時辰。
他可不想被表妹看不起！
這種相互較勁的氣氛，讓康熙倒是頗為高興，覺得能刺激皇子們，包括胤誐也靜下心來讀書，倒是不錯的法子。
第一個月的月考如期而至，哈日娜信心滿滿的坐在了考場上。決定給自己立了小目標，考試超過八皇子。
一天考四門。滿語、漢語、書法、騎射。
“感謝四表哥！”考完之後，哈日娜直接癱了。特別是書法考試之後，不小心瞥見了胤禩的狗爬字兒之後，由衷的感慨。
感動人生四表哥，謝他一輩子!
“小丫頭就是會作怪，非要封住名字。”康熙拿著密封好的考卷，把它們交給找了幾個翰林院的學士過來閱卷。低頭輕笑道。
不但說要密封名字，甚至還提出要百分制，說是要堂堂正正比個高低。康熙也都隨了她。
梁九功遞上茶水，恭敬道：“小格格許是不服輸？”
“她也有不服輸的時候？”康熙知道哈日娜對範師傅很不滿意，可是能讓那些個老家夥願意教導公主們，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課堂上忽視這點兒事情，康熙便不在意了。
老毛子的公主都能做攝政王，自己的公主卻被奴才欺辱，這讓康熙簡直不滿到了極點。
至於哈日娜能主動學習，康熙甚至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不過哈日娜都主動學習了，康熙想到自己的兒子們，得知他們私下都給自己加了課，心中很是滿意!
梁九功傻笑著不說話，小格格是個活潑可愛的主子，每次見了自己總是親膩的叫自己梁公公，還給自己送暖腿的鹽袋子。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清澈，不虛偽。為此梁九功倒是真的很喜歡她。
因此也樂意在皇上面前提提她。
太子依舊是單獨上課了，康熙先是拿著太子的試卷，看著上面對政事的見解，看著他俊秀的字跡，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邊看奏折，邊等著結果。
考試的第二天，哈日娜一早過來，就聽說成績單被貼在墻上了，忙讓烏蘭過去看。
“罷了！回頭我私底下教你認字。”可是烏蘭卻告訴哈日娜她不認字，小選的奴婢都不能認字，哈日娜頓了頓，頗有些自責道。
烏蘭還有些猶豫，羅麗直接就脆生生的應了下來。
跟著主子久了，羅蘭也學了幾個字，但是卻不敢光明正大，如今能有這個機會，怎麽會不感恩戴德？
“華悅郡主滿語第六名，漢語第一名，書法第一名，騎射第三十一名。”正說著，胤祺身邊的小太監，便過來興沖沖道。
哈日娜眨眨眼睛，隨手給了他幾個銀瓜子，感慨道：“原來我居然這麽偏科？”
算上伴讀，他們這個班一共才三十六個人，自己居然三十一名？也算是夠學渣了!
好吧！不是墊底就行！
這成績應該碾壓八皇子了吧？起碼兩科穩穩壓著他，哈日娜美滋滋的想著。
“本宮呢？第幾名？”六公主連忙問道。
小太監有些尷尬道：“奴才這就去給公主瞧瞧。”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康熙下朝之後，專門過來給每科第一名送了個禮物。最後一名都得到了連續三次降級的通知，當然只針對主子，不對伴讀。
伴讀跟不上就要被淘汰!
哈日娜兩個第一得了兩份禮賞賜，滿語第一名是七表哥，騎射第一名是巴音表哥。
“四肢發達，說的就是巴音表哥你吧？”哈日娜看著得意洋洋的巴音表哥，忍不住吐槽道。
巴音得意道：“當然!我的胳膊跟腿都是最有力量的。你表哥我是絕對的巴圖魯!”
“可是，表哥你也好歹學學滿語吧？”哈日娜看著他只有十幾分的滿語卷子，低聲嘆息道。這樣的讓她怎麽撮合他跟六公主？
人家六公主門門功課都是十幾名，而且都過了六十分的！
“學了，學了，在學了！”巴音耷拉著肩膀，小聲回道：“我現在已經會說了，就是不會寫。”
“你的騎射好差，居然才考四十分？”正在嘆氣的巴音，眼睛突然看到哈日娜的騎射評語的時候，別的字兒認的費勁，可是四十他是認識的，直接就驚呼了出來。
就在康熙給胤佑送獎勵的玉佩的時候，科爾沁世子的驚呼聲，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前面的哈日娜！
哈日娜黑著臉，低聲罵道：“閉嘴閉嘴！我都沒說你的漢語跟書法是零分，你嚷嚷什麽？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
“四十分就四十分，我只是說一說 ，你為什麽生氣？”巴音很是疑惑道。
哈日娜輕咳一聲，憤憤的扭過頭，不想理他。
“還是應該加強騎射！你女紅不通，騎射怎麽也不精呀？”康熙帶著笑給哈日娜遞了兩份禮之後，調侃道。
哈日娜狠狠的瞪了被巴音表哥一眼，然後才委屈巴巴的解釋道：“人矮力小腿短，又不是我願意的？”
康熙聞言哈哈大笑之後，說了聲不錯，又給巴音了一把不錯的匕首做獎勵。
“要了老命了，我姐滿語居然比我高了一分。”放學之後，胤祺帶著哈日娜去感謝胤禛，結果看到耷拉著臉的胤祉在那裏吐槽。
哈日娜好奇問：“三表姐不能比你高嗎？”
胤祉扭頭看了哈日娜一眼，然後帶著不爭氣的目光註視著胤祺，道：“你怎麽連小表妹都沒考過？”
“董鄂姐姐的漢語於只差你一分呦？瓜爾佳姐姐的書法比你還高一分呢！五表哥才學了多久？已經是很棒了！”哈日娜瞪著眼睛，看著胤祉，無情的拆穿他。五表哥啟蒙本來就晚，他已經足夠努力了！
胤祉長嘆一口氣，這一個月跟自家姐姐一個課堂，他真的是努力了，但是……除了滿語第四，漢語勉強第一，書法居然只是第三名。
還好他們還考明經跟算學，這幾門姐姐她們很不擅長。
漢語敗給三哥，胤禛不意外，意外的只是居然這些女子的才華都不差，稍不努力，就要被超越，這讓他忍不住激起了鬥志。
看著哈日娜，胤禛認真道：“表妹，今日之後，你我的騎射都得更加努力才行，每日的字你要多練五張。”
自己的騎射也不好，因此對於表妹的騎射差，胤禛並不多說什麽。只是凡事兒都愛盡善盡美的胤禛決定加強這方面的練習!
“……”四表哥還是那個四表哥，哈日娜道謝的話，根本就說不出來。只能訕訕的點頭，然後拽著胤祺撒腿就跑。
“表妹，我考的不好。”胤祺看著哈日娜，即為她護著自己覺得溫暖，又有些失落自己的不爭氣。
哈日娜扭頭看著他，疑惑道：“五表哥你考的很好啊？去年的現在你說話還結巴呢！今年滿語都能考六十多分，進步這麽快，你還不滿意，這要求可真高啊？”
“我考的很好？”胤祺眼睛頓時一亮，驚喜的問道。
哈日娜肯定的點點頭，決定開導開導五表哥，於是非常認真道：“真的很棒很棒！五表哥你啟蒙晚，但是你現在絲毫不差其他人，只一年，你就學會了滿語，甚至能認識上千個漢字，如果你這還不叫好，那其他人可怎麽活？”
“表妹更好！”胤祺柔聲道。
哈日娜嘆口氣，老實道：“我從前在家裏也是學了一些的，你是知道的，我大哥過目不忘，沒事兒就愛給我讀書。入宮之後，我自然會比旁人認字快一些，光是能跟上大家的進度，我已經非常努力了，日後……日後許就不行了。”
胤祺見狀，連忙安慰道：“沒事兒！你從前不是說過讀書是給自己讀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跟別人比較呢？”
“五表哥你可真好呀！”哈日娜看著胤祺，發現好似他從來對自己都是說好話，於是發自肺腑的感慨道。
胤祺聞言，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長得好，家世更好，人還溫柔……哈日娜看著這樣的五表哥，直接看呆了！
月考過後，上書房師傅們的態度有所改變，雖然範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當女生們不存在，但是其他的師傅們偶爾也會在課堂上校考女學生們。
細微的變化令哈日娜心裏好受了一點兒。
第二個月月考，哈日娜的漢學跟書法還是第一名，看著範師傅越來越黑的臉，哈日娜就覺得無聊的漢學課也變得有趣起來。
“查卷？”哈日娜連著兩次都是第一，康熙雖然震驚，可以能夠接受，畢竟皇貴妃的漢學就學的極好，詩也作的比他好。只是令康熙沒想到的是，自己精心安排的漢學師傅，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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