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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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皇上給了時間, 所有不合格的伴讀們沒有一個敢懈怠的，只除了……寶音表姐。
她本來就不滿意哈日娜能做主子，還能有伴讀, 而自己卻只能做不受寵的五公主的伴讀，為此並不怎麽努力。
可沒人在乎她, 所有伴讀都在拼了命的努力, 就害怕被送出宮。
跟她們比起來，哈日娜的小日子就相對比較輕松, 她的規矩不差, 每日最多鞏固一個時辰就足夠了。
加上每日練字讀書的時間也不長。
因此能夠在輕松兩個月。
“朕可等著今年咱們華悅的生辰禮呢！”許是見不得哈日娜輕松, 康熙看她又窩在太皇太後懷中, 兩人親密的不知道說著什麽，看太皇太後眉目舒展的樣子，笑著打趣道。
哈日娜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
她忘了皇上舅舅的生辰？
“哪裏有人還要來要生辰禮的？”哈日娜腦中飛快閃過各種點子之後，仰著頭, 得意的看著康熙道：“我早有準備, 不過這兩日寒氣稍重，我要送的東西得過兩天才能準備。”
“那朕可就等著啊！”康熙點點頭, 似是相信了哈日娜的話。
哈日娜松了一口氣，扭頭剛想跟太皇太後吐槽，就突然想到前幾日蘇麻喇姑說的太皇太後的生辰快到了。當時因為要入學，她沒註意。
因為她老人家不許人給慶賀, 去年自己不知道, 今年也是不能少的，眼瞅著，可就沒剩幾天了？
烏庫瑪嬤喜歡什麽？哈日娜在腦中飛快的思索著。
想著烏庫瑪嬤每日大半兒的時間都在佛堂讀過, 除此之外，她關註最多的也就是太子表哥跟自己了？
她是喜歡自己的吧？可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她？
一想到這裏，哈日娜突然就愧疚了，伸手抱著太皇太後，有些感慨道：“烏庫瑪嬤，對不起，我每天陪你的時間那麽少！”
“傻丫頭！你要是時時陪著我，我才會擔心呢！咱們的哈日娜要跟科爾沁的駿馬一樣，自由的奔跑才是！”擔心她的未來，擔心她的前程……再說又不是見不著？
科爾沁？草原！
哈日娜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傻了，怎麽才想到這個禮物？
“皇上舅舅，我要請假出宮三日，去給烏庫瑪嬤準備生日禮物！我保證，我回來之後會加倍將落下的功課跟規矩都補上的！”想到要送什麽之後，哈日娜就扭頭看著康熙，乞求道。
康熙沒辦法拒絕這麽真摯誠懇的眼神，便點了頭。
哈日娜剛起身準備離開，突然頓住了，扭頭看著康熙道：“皇上舅舅，能讓三表姐、五表姐、六表姐跟我一起去嗎？”
因為皇上舅舅所有早夭的公主們序了齒，在此事上面，皇貴妃娘娘對皇上舅舅是真的很感激。
康熙原本也沒想給早夭的公主序齒，但是看到皇貴妃跟貴妃兩人在一起，時常會因為孩子的事情傷感，想到皇貴妃這一年的改變，到底心軟了，也不忍心沒有序齒讓女兒們少了祭拜。
就幹脆給所有公主都正式序了齒，並記載在案！
哈日娜的提議令康熙心中一暖，女兒之中，他只有對玉代錄這個皇三女印象最深，若非為了安皇貴妃跟貴妃兩人兩人的心，其實玉錄玳就是名副其實的皇長女！
其他的女兒……接觸並不是很多。
也是去年清理內務府的時候，才知道其實自己的女兒們過得並不是很好。
他喜歡哈日娜，正是因為這孩子的活潑伶俐，而且不管再受寵，她心中都有自己的堅持，她的心跟眼很幹凈。
“去把三個公主都叫過來。”康熙沈默了一會兒，扭頭吩咐道。
玉錄玳帶著兩個妹妹過來的時候，聽說哈日娜想跟她們一起出宮給烏庫瑪嬤準備生辰禮？
“咱們能幫上忙嗎？”明顯這是小表妹的好意，玉錄玳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最近她在忙著入學的事情，本來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著哈日娜幹凈透徹的眼睛，玉錄玳問道。
哈日娜使勁兒點點頭道：“我一個人準備不齊全，要表姐們幫忙才行。”
“那我們要準備什麽？”五公主開口問。
哈日娜思索了一下道：“咱們要出去莊子上住兩三日，姐姐們準備一些常用的東西，兩身輕便的衣服，跟幾個手巧的宮女。”
“莊子上？不是住納喇家？”康熙直起身子，開口問。
哈日娜點點頭，道：“是呀！準備的東西得莊子上才能做。”
“那去皇莊吧！有什麽需要就送過去。”康熙可不放心自己的女兒住在外面，直接道。
哈日娜低頭一想，也覺得無所謂，便點了頭。
臨出宮的時候，哈日娜讓羅麗一會兒去納喇府裏，讓大伯母將她名下染布坊的各色顏料送些去皇莊。
又讓人去自家莊子上，把舅舅送自己的羊群趕去皇莊。
玉錄玳三人還是第一次出宮，隔著簾子看著外面熱鬧的場景，三人都頗為興奮。
“表妹，你想給烏庫瑪嬤準備什麽禮物？”玉錄玳看著哈日娜，笑問。
哈日娜抿抿嘴低聲道：“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再跟表姐們說。不過我就是一個設想，如果成功，烏庫瑪嬤跟皇上舅舅應該非常高興，對表姐們日後生活都是好事情，但是如果沒成功……就是胡鬧了！”
“表妹你能想著咱們已經很好了，便是不成，姐姐們陪你胡鬧一場，又有何妨？”五公主扭過頭，看著哈日娜，突然認真道。
一開始她不喜歡這個小表妹，因為她輕易擁有了自己不能有的寵愛。可是她進宮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好事情，她其實心裏早已認可了這個妹妹。
六公主也是含笑看著這個小表妹。
哈日娜一頓，看著三個表姐臉上都沒有絲毫為難的表情，使勁兒的點點頭。
因為路上滿足三個表姐初次出宮的心情，哈日娜帶著她們在城裏轉了一大圈，還將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都買來送給她們。
看到小丫頭歡喜的模樣，三個公主都很捧場。
到達皇莊的時候，不管是羊群，還是染料跟精通染布的師傅都被送來了。
哈日娜這才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太皇太後出身蒙古，皇上舅舅如今明顯想要打壓蒙古，後妃之中，蒙古出身的幾乎已經沒有了。
蒙古的生活環境並沒有多好，想想經常給自己送東西的鄂齊爾舅舅，哈日娜就有些自責，居然沒有早想到這個？
她雖然能做的不多，但是也是什麽都做不了的？
“羊毛如果能夠量產，對於蒙古的發展是好事情。”哈日娜直言不諱的看著三個表姐，認真道。
羊毛制成衣物？玉錄玳一開始覺得好似天方夜譚，剛想發文的時候，卻看到哈日娜認真的眼睛。
大不了就當是胡鬧了！
三個姐妹互相看了一眼，苦笑的讓人按照哈日娜所說的那樣，開始給羊剃毛。
“姐姐們不用擔心，我真不是胡鬧，之前南懷仁那個壞老頭說過，他們國家很多羊毛制品的！”哈日娜看著三個表姐其實都不怎麽相信，便又加了句。
南懷仁？玉錄玳猛地扭頭看向哈日娜，之前的事情，弟弟給她透露過一些，正因為南懷仁企圖毒殺表妹，汗阿瑪才會想到要她們入學的！
再說之前九弟十弟種的土豆跟甘薯……她們也是嘗過的。
想到這裏，玉錄玳原本玩鬧的心思淡了，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將羊毛刮下來之後，數個手腳伶俐的宮女就都帶著哈日娜讓她們遮掩鼻嘴的布，然後開始挑出最細的絨毛、洗毛、烘毛、梳毛……
“這氣味有些大，還得再洗洗，這樣不行，用鹽水再淘洗幾遍看看！”忙了一整天，入夜的時候，哈日娜看著拿到自己面前的羊毛，開口道。
玉錄玳一頓，柔聲道：“我們只有三日的時間……”
“那也不行！給烏庫瑪嬤的禮物，一定要最好的！今夜勞煩各位宮女姐姐，還有皇莊上的姑娘們，只要願意加班的，一夜補償十兩銀子！”哈日娜搖搖頭，面前這羊毛的味道，讓她都不能接受，如何驚艷烏庫瑪嬤壽宴上的其他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夜的功夫，哈日娜帶來的三十頭羊毛全部被處理好了。
哈日娜醒來的時候，聞到淡了許多的味道，跟三個表姐相視一笑。
卻看到她們臉上掛著的黑眼圈，頓了頓，有些不自在道：“怎麽不叫我醒來？”
“別磨磨唧唧了，就說這個毛行不行？”玉錄玳伸手在哈日娜臉上捏了捏，笑問。
哈日娜點點頭，打理好的羊毛由著手巧的宮女撚成線。
哈日娜又讓染布的師傅調好顏色，將線染上顏色……
染色的時候，哈日娜又找了皇莊的管事，幫自己準備了十幾副打磨圓滑光潔的毛線簽跟鉤針……
又是一日過去了！
“這線這麽粗，能做什麽？”第三日一大早，六公主捧著幾大團毛線問哈日娜。
哈日娜伸手一摸，觸感柔軟，因為是羊絨撚成的羊絨線，因此拿臉去觸碰，也沒有絲毫的刺感。
末世沒有大量的成衣，手工業其實挺興盛，哈日娜雖然不精通，但怎麽做還是會的，再說還有手巧的宮女們。
看著哈日娜拿著兩根竹簽，那麽一上一下，很快就織出一片，三個公主看了一下就會了。
彼此練習了一下，就讓宮人們準備大件的壽禮，比如衣物毯子，她們則做一些小物件。比如說手套襪子帽子之類的。
因為時間緊急，宮人們一人做一片，最後勾在一起。
哈日娜織了個圍巾，因為羊絨線很細，圍巾又需要很長，哈日娜幾乎是廢了老鼻子的勁兒，甚至通了個宵，才織好了一條大紅色的圍巾。
圍巾搞到一半的時候，哈日娜還讓羅麗在織好的那頭給她繡個鳳凰。
三日期滿，四個人看著對方臉上的倦意，以及眼下遮掩不住的黑色，都忍不住笑了。
顯然，在制作的過程中，大家更加深刻的明白了她們在做什麽？以及背後的意義！
“華悅，羊絨毛可以，羊毛應該也可以，對不對？”三日時間到了，即將回宮的時候，玉錄玳突然問、。
看著自己在宮人摸索指導下織好的帽子，玉錄玳試帶了一會兒，舒服溫暖，讓她心中不禁激動不已。
但隨即看到所有的成品的時候，她有些沈默。如果只用羊絨，工序覆雜、上好的染料昂貴，一般人家又有誰用得起？
哈日娜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隨口道：“我怎麽知道？表姐你讓莊子上的人再試試唄！反正我不喜歡紮紮的觸感。”
玉錄玳聞言點點頭，心知哈日娜身子嬌貴，可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並不是，她之前還聽伺候的太監說過，進宮之前，在家穿的是麻衣……羊毛再紮人，總比麻衣好些？
想到這裏，玉錄玳就吩咐了下去，甚至還把自己的貼身宮女留了下來。
出宮三日回來之後，已經知道她們做了什麽的康熙，看著她們臉上的倦意，也沒多問，就讓她們去休息，哈日娜直接就歇在了康壽宮。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發暗，哈日娜剛纏著蘇麻嬤嬤要吃的，就聽帶外面隱約有人哭。
等出來一看，竟然是寶音表姐跟太皇太後求情，說自己跟不上五公主的進度，想給別人做伴讀。
“伴讀還能挑主子？”哈日娜直接震驚了，不可思議道：“寶音表姐，你來京也大半年了，怎麽還不會漢字？”
寶音格格一頓，低著頭哭訴：“我才學了滿語……”
太皇太後閉著眼睛，開口道：“既然別的伴讀都可以學會，你為什麽學不會？若是給你換了別得公主，你讓五公主何處？”
寶音格格還想說什麽，太皇太後直接又道：“行了，做不了伴讀，便在公主府好生侍奉淑慧，別在宮裏丟人現眼了！”
“我……我一定努力！”寶音格格聽到這裏，臉色巨變連聲保證道。
哈日娜看著她離開的時候，還莫名其妙瞪自己一眼，嘟著嘴埋怨道：“她下回再瞪我，我就……我就也瞪回去！”
“她下回再瞪你，你讓人甩巴掌不就行了！”太皇太後睜開眼睛，笑道。
寶音上躥下跳，言語中甚至對小五都不尊敬，太皇太後很是惱火。
哈日娜笑嘻嘻的撲到太皇太後懷中，被偏愛的感覺可真好呀！
太皇太後許多年壽宴都沒有大辦了，康熙今年說什麽都要給她大辦一場，為此還給上書房放了一天假。
“姐，你給烏庫瑪嬤準備禮物，居然不叫我？”胤禟已經知道了哈日娜跟著公主們一起出宮的事情，拉著十弟跟十一弟，就是一臉的控訴！
哈日娜一頓，然後敷衍道：“下個月皇上舅舅生辰，咱們一起送禮不就行了？”
“好耶好耶！”胤禌連聲叫好，然後期待道：“那咱們也出宮玩嗎？”
哈日娜看著他的小身板，嘆口氣問：“帶你出宮，可能嗎？”
胤誐大笑道：“自然是不可能的。十一弟，你想多了，你哥哥我都不能出宮，你覺得你能嗎？”
胤禌低下頭，知道沒可能。
“等今日事情之後，我在找你們玩！”眼瞅著壽宴即將開始，哈日娜看到三表姐招手叫自己，丟下這句話，便跑了過去。
胤禌看著哈日娜的背影，皺著眉頭，疑惑道：“姐姐怎麽這麽忙？她難道不喜歡十一了嗎？”
胤禟低頭看著自己的傻弟弟，嘆息道：“納喇姐姐心裏喜歡的人太多了……”自己也是才認清了這個事實，納喇姐姐太召人喜歡的結果就是，她的心裏也裝了更多的人。
“她的心像大海一樣寬廣！”胤誐突然開口道。額娘說了博愛的男人的心能在海裏遨游，納喇姐姐也差不多吧？
胤禌有些難過的看著哈日娜跟著先是跟五哥說笑了一會兒，又去跟三姐她們說笑，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納喇姐姐是自己心中最喜歡的姐姐，可她喜歡的哥哥弟弟不止自己一個就算了？如今還多了這麽多的姐姐妹妹？
“三姐，你們在說什麽？”九公主看著說說笑笑的四人組，帶著難過的表情開口問。
玉錄玳順口回道：“說給老祖宗獻禮的事情，九妹，你的賀禮準備好了嗎？”突然想起來，獻禮的事情忘了九妹，玉錄玳心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沒有姐姐們的好，但是九兒也用心了！”額娘聽說皇貴妃所出的八公主也序齒了，氣的顧不上坐月子哭暈了過去，這讓九公主心中越發生恨。
玉錄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來。
“九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味兒了。”五公主徑直懟了回去。九公主的處境可比她好多了，作何陰陽怪氣的？
就連六公主都道：“是呀！咱們確實比不上九妹的財大氣粗！”聽九弟說了，烏雅家可是貪了上百萬兩的銀子。
九公主一頓，低頭不語了，隨即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默默擦著眼淚。
本來熱絡的氣氛，突然被打斷了，玉錄玳嘆口氣，趴在五公主耳邊輕聲道：“要不要把寶音格格換給九妹？”
五公主扭頭看了眼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九妹，直接點了頭，她早就看那個寶音格格不順眼了，丟出去也好！
“可是汗阿瑪將寶音格格安排給五姐姐，會不會有其他用意？”六公主突然開口道。
寶音格格可是出自蒙古巴林部，五姐姐的歸屬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六公主這麽一說，五公主也沈默了！這樣的推測也並非沒有可能？
“不會！”玉錄玳堅定道：“汗阿瑪說了會列出人選讓我們自己選擇的。”去上書房之前，汗阿瑪親自說的。
“皇上舅舅可真棒呀！”表姐們如果能自己選擇，是不是能幸福一些？哈日娜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遠處的康熙，由衷的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皇上舅舅這個做汗阿瑪的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兩個公主聞言眼中頓時一喜，等確認了三姐所言之後，都忍不住喜笑顏開起來！
能夠自己選擇，即便是選擇的人選有限，也已經是足夠令她們高興的事情了。突然她們對未來突然就生了期盼！
不遠處的九公主看她們笑的那麽開心，有些難堪的扭過了頭。
獻禮環節，玉錄玳作為最年長的公主上前的時候，直接叫了五妹跟六妹，三人甚至將哈日娜也拽了上去。
“這一晚上的，就等著你們呢！”太皇太後含笑看著四個小姑娘，開口道。
康熙扭頭故作傷心道：“孫兒的禮您不喜歡嗎？”
“自是喜歡的，可是我更喜歡丫頭們的！”太皇太後直截了當道。
康熙忍俊不止道：“您知道她們送什麽嗎？”
“不知道也喜歡！”太皇太後繼續道：“看著她們幾個這般要好，一個個跟花骨朵兒似的，我這心裏呀就歡喜的很，送什麽我都喜歡，最喜歡！”
“保成啊！你要失寵於你烏庫瑪嬤了！”康熙扭頭對著胤礽調侃道。
胤礽含笑回道：“若是敗給姐姐妹妹們，兒子也只能含淚受著了。”
“淚呢？”康熙哈哈大笑道。
胤礽直接伸手蘸了茶水往眼皮下一劃拉。
太皇太後都被逗笑了，連聲道：“你們別耍怪了，趕緊讓丫頭們送禮吧？”
手套、襪子、帽子、圍巾，還有宮女們做的衣服跟毯子……不用的顏色，突然出現在太皇太後面前，她也沒多問，讓人扶了自己起身，就去個最近的屋子全都換上了。
穿上之後，又做回來，用毯子蓋在自己身上，然後笑道：“一看就是你們的手藝，烏庫瑪嬤很喜歡。”
明黃的帽子，大紅的圍巾，綠色的手套，還有紫色的襪子，太皇太後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做成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奴才們做出來的，畢竟針腳並不整齊。
至於奇怪衣服跟毯子……她不做評價。只是穿著這個比襖子輕便許多。
孩子們用心用意給她做了，她就受著。為此還在身上披了禦寒的披風。
“一點兒都不好看！”九公主遠遠看著太皇太後身上的這些物件，低頭諷刺道。
因為人多，玉錄玳等人也顧不上多說，便先下來了。
哈日娜有心告訴梁公公，把火盆子拿遠一點兒，都沒機會。
太皇太後坐在椅子上，含笑跟康熙說說笑笑，然後收著各種賀禮，不一會兒，就覺得熱得很，便把披風拿了下來，遞給蘇麻喇姑。
又過了一會兒，讓梁九功把火盆子拿遠一點兒……
“皇帝，這個毯子你蓋著！”再過了一會兒，太皇太後就知道四個丫頭送的禮，可不止是自己動手這麽簡單了，便不容拒絕的把毯子遞給康熙。
康熙剛想拒絕，便看到她臉上的汗珠，跟眼裏的認真，默默的接了過來，蓋在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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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給了時間, 所有不合格的伴讀們沒有一個敢懈怠的，只除了……寶音表姐。
她本來就不滿意哈日娜能做主子，還能有伴讀, 而自己卻只能做不受寵的五公主的伴讀，為此並不怎麽努力。
可沒人在乎她, 所有伴讀都在拼了命的努力, 就害怕被送出宮。
跟她們比起來，哈日娜的小日子就相對比較輕松, 她的規矩不差, 每日最多鞏固一個時辰就足夠了。
加上每日練字讀書的時間也不長。
因此能夠在輕松兩個月。
“朕可等著今年咱們華悅的生辰禮呢！”許是見不得哈日娜輕松, 康熙看她又窩在太皇太後懷中, 兩人親密的不知道說著什麽，看太皇太後眉目舒展的樣子，笑著打趣道。
哈日娜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
她忘了皇上舅舅的生辰？
“哪裏有人還要來要生辰禮的？”哈日娜腦中飛快閃過各種點子之後，仰著頭, 得意的看著康熙道：“我早有準備, 不過這兩日寒氣稍重，我要送的東西得過兩天才能準備。”
“那朕可就等著啊！”康熙點點頭, 似是相信了哈日娜的話。
哈日娜松了一口氣，扭頭剛想跟太皇太後吐槽，就突然想到前幾日蘇麻喇姑說的太皇太後的生辰快到了。當時因為要入學，她沒註意。
因為她老人家不許人給慶賀, 去年自己不知道, 今年也是不能少的，眼瞅著，可就沒剩幾天了？
烏庫瑪嬤喜歡什麽？哈日娜在腦中飛快的思索著。
想著烏庫瑪嬤每日大半兒的時間都在佛堂讀過, 除此之外，她關註最多的也就是太子表哥跟自己了？
她是喜歡自己的吧？可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她？
一想到這裏，哈日娜突然就愧疚了，伸手抱著太皇太後，有些感慨道：“烏庫瑪嬤，對不起，我每天陪你的時間那麽少！”
“傻丫頭！你要是時時陪著我，我才會擔心呢！咱們的哈日娜要跟科爾沁的駿馬一樣，自由的奔跑才是！”擔心她的未來，擔心她的前程……再說又不是見不著？
科爾沁？草原！
哈日娜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傻了，怎麽才想到這個禮物？
“皇上舅舅，我要請假出宮三日，去給烏庫瑪嬤準備生日禮物！我保證，我回來之後會加倍將落下的功課跟規矩都補上的！”想到要送什麽之後，哈日娜就扭頭看著康熙，乞求道。
康熙沒辦法拒絕這麽真摯誠懇的眼神，便點了頭。
哈日娜剛起身準備離開，突然頓住了，扭頭看著康熙道：“皇上舅舅，能讓三表姐、五表姐、六表姐跟我一起去嗎？”
因為皇上舅舅所有早夭的公主們序了齒，在此事上面，皇貴妃娘娘對皇上舅舅是真的很感激。
康熙原本也沒想給早夭的公主序齒，但是看到皇貴妃跟貴妃兩人在一起，時常會因為孩子的事情傷感，想到皇貴妃這一年的改變，到底心軟了，也不忍心沒有序齒讓女兒們少了祭拜。
就幹脆給所有公主都正式序了齒，並記載在案！
哈日娜的提議令康熙心中一暖，女兒之中，他只有對玉代錄這個皇三女印象最深，若非為了安皇貴妃跟貴妃兩人兩人的心，其實玉錄玳就是名副其實的皇長女！
其他的女兒……接觸並不是很多。
也是去年清理內務府的時候，才知道其實自己的女兒們過得並不是很好。
他喜歡哈日娜，正是因為這孩子的活潑伶俐，而且不管再受寵，她心中都有自己的堅持，她的心跟眼很幹凈。
“去把三個公主都叫過來。”康熙沈默了一會兒，扭頭吩咐道。
玉錄玳帶著兩個妹妹過來的時候，聽說哈日娜想跟她們一起出宮給烏庫瑪嬤準備生辰禮？
“咱們能幫上忙嗎？”明顯這是小表妹的好意，玉錄玳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最近她在忙著入學的事情，本來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著哈日娜幹凈透徹的眼睛，玉錄玳問道。
哈日娜使勁兒點點頭道：“我一個人準備不齊全，要表姐們幫忙才行。”
“那我們要準備什麽？”五公主開口問。
哈日娜思索了一下道：“咱們要出去莊子上住兩三日，姐姐們準備一些常用的東西，兩身輕便的衣服，跟幾個手巧的宮女。”
“莊子上？不是住納喇家？”康熙直起身子，開口問。
哈日娜點點頭，道：“是呀！準備的東西得莊子上才能做。”
“那去皇莊吧！有什麽需要就送過去。”康熙可不放心自己的女兒住在外面，直接道。
哈日娜低頭一想，也覺得無所謂，便點了頭。
臨出宮的時候，哈日娜讓羅麗一會兒去納喇府裏，讓大伯母將她名下染布坊的各色顏料送些去皇莊。
又讓人去自家莊子上，把舅舅送自己的羊群趕去皇莊。
玉錄玳三人還是第一次出宮，隔著簾子看著外面熱鬧的場景，三人都頗為興奮。
“表妹，你想給烏庫瑪嬤準備什麽禮物？”玉錄玳看著哈日娜，笑問。
哈日娜抿抿嘴低聲道：“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再跟表姐們說。不過我就是一個設想，如果成功，烏庫瑪嬤跟皇上舅舅應該非常高興，對表姐們日後生活都是好事情，但是如果沒成功……就是胡鬧了！”
“表妹你能想著咱們已經很好了，便是不成，姐姐們陪你胡鬧一場，又有何妨？”五公主扭過頭，看著哈日娜，突然認真道。
一開始她不喜歡這個小表妹，因為她輕易擁有了自己不能有的寵愛。可是她進宮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好事情，她其實心裏早已認可了這個妹妹。
六公主也是含笑看著這個小表妹。
哈日娜一頓，看著三個表姐臉上都沒有絲毫為難的表情，使勁兒的點點頭。
因為路上滿足三個表姐初次出宮的心情，哈日娜帶著她們在城裏轉了一大圈，還將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都買來送給她們。
看到小丫頭歡喜的模樣，三個公主都很捧場。
到達皇莊的時候，不管是羊群，還是染料跟精通染布的師傅都被送來了。
哈日娜這才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太皇太後出身蒙古，皇上舅舅如今明顯想要打壓蒙古，後妃之中，蒙古出身的幾乎已經沒有了。
蒙古的生活環境並沒有多好，想想經常給自己送東西的鄂齊爾舅舅，哈日娜就有些自責，居然沒有早想到這個？
她雖然能做的不多，但是也是什麽都做不了的？
“羊毛如果能夠量產，對於蒙古的發展是好事情。”哈日娜直言不諱的看著三個表姐，認真道。
羊毛制成衣物？玉錄玳一開始覺得好似天方夜譚，剛想發文的時候，卻看到哈日娜認真的眼睛。
大不了就當是胡鬧了！
三個姐妹互相看了一眼，苦笑的讓人按照哈日娜所說的那樣，開始給羊剃毛。
“姐姐們不用擔心，我真不是胡鬧，之前南懷仁那個壞老頭說過，他們國家很多羊毛制品的！”哈日娜看著三個表姐其實都不怎麽相信，便又加了句。
南懷仁？玉錄玳猛地扭頭看向哈日娜，之前的事情，弟弟給她透露過一些，正因為南懷仁企圖毒殺表妹，汗阿瑪才會想到要她們入學的！
再說之前九弟十弟種的土豆跟甘薯……她們也是嘗過的。
想到這裏，玉錄玳原本玩鬧的心思淡了，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將羊毛刮下來之後，數個手腳伶俐的宮女就都帶著哈日娜讓她們遮掩鼻嘴的布，然後開始挑出最細的絨毛、洗毛、烘毛、梳毛……
“這氣味有些大，還得再洗洗，這樣不行，用鹽水再淘洗幾遍看看！”忙了一整天，入夜的時候，哈日娜看著拿到自己面前的羊毛，開口道。
玉錄玳一頓，柔聲道：“我們只有三日的時間……”
“那也不行！給烏庫瑪嬤的禮物，一定要最好的！今夜勞煩各位宮女姐姐，還有皇莊上的姑娘們，只要願意加班的，一夜補償十兩銀子！”哈日娜搖搖頭，面前這羊毛的味道，讓她都不能接受，如何驚艷烏庫瑪嬤壽宴上的其他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夜的功夫，哈日娜帶來的三十頭羊毛全部被處理好了。
哈日娜醒來的時候，聞到淡了許多的味道，跟三個表姐相視一笑。
卻看到她們臉上掛著的黑眼圈，頓了頓，有些不自在道：“怎麽不叫我醒來？”
“別磨磨唧唧了，就說這個毛行不行？”玉錄玳伸手在哈日娜臉上捏了捏，笑問。
哈日娜點點頭，打理好的羊毛由著手巧的宮女撚成線。
哈日娜又讓染布的師傅調好顏色，將線染上顏色……
染色的時候，哈日娜又找了皇莊的管事，幫自己準備了十幾副打磨圓滑光潔的毛線簽跟鉤針……
又是一日過去了！
“這線這麽粗，能做什麽？”第三日一大早，六公主捧著幾大團毛線問哈日娜。
哈日娜伸手一摸，觸感柔軟，因為是羊絨撚成的羊絨線，因此拿臉去觸碰，也沒有絲毫的刺感。
末世沒有大量的成衣，手工業其實挺興盛，哈日娜雖然不精通，但怎麽做還是會的，再說還有手巧的宮女們。
看著哈日娜拿著兩根竹簽，那麽一上一下，很快就織出一片，三個公主看了一下就會了。
彼此練習了一下，就讓宮人們準備大件的壽禮，比如衣物毯子，她們則做一些小物件。比如說手套襪子帽子之類的。
因為時間緊急，宮人們一人做一片，最後勾在一起。
哈日娜織了個圍巾，因為羊絨線很細，圍巾又需要很長，哈日娜幾乎是廢了老鼻子的勁兒，甚至通了個宵，才織好了一條大紅色的圍巾。
圍巾搞到一半的時候，哈日娜還讓羅麗在織好的那頭給她繡個鳳凰。
三日期滿，四個人看著對方臉上的倦意，以及眼下遮掩不住的黑色，都忍不住笑了。
顯然，在制作的過程中，大家更加深刻的明白了她們在做什麽？以及背後的意義！
“華悅，羊絨毛可以，羊毛應該也可以，對不對？”三日時間到了，即將回宮的時候，玉錄玳突然問、。
看著自己在宮人摸索指導下織好的帽子，玉錄玳試帶了一會兒，舒服溫暖，讓她心中不禁激動不已。
但隨即看到所有的成品的時候，她有些沈默。如果只用羊絨，工序覆雜、上好的染料昂貴，一般人家又有誰用得起？
哈日娜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隨口道：“我怎麽知道？表姐你讓莊子上的人再試試唄！反正我不喜歡紮紮的觸感。”
玉錄玳聞言點點頭，心知哈日娜身子嬌貴，可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並不是，她之前還聽伺候的太監說過，進宮之前，在家穿的是麻衣……羊毛再紮人，總比麻衣好些？
想到這裏，玉錄玳就吩咐了下去，甚至還把自己的貼身宮女留了下來。
出宮三日回來之後，已經知道她們做了什麽的康熙，看著她們臉上的倦意，也沒多問，就讓她們去休息，哈日娜直接就歇在了康壽宮。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發暗，哈日娜剛纏著蘇麻嬤嬤要吃的，就聽帶外面隱約有人哭。
等出來一看，竟然是寶音表姐跟太皇太後求情，說自己跟不上五公主的進度，想給別人做伴讀。
“伴讀還能挑主子？”哈日娜直接震驚了，不可思議道：“寶音表姐，你來京也大半年了，怎麽還不會漢字？”
寶音格格一頓，低著頭哭訴：“我才學了滿語……”
太皇太後閉著眼睛，開口道：“既然別的伴讀都可以學會，你為什麽學不會？若是給你換了別得公主，你讓五公主何處？”
寶音格格還想說什麽，太皇太後直接又道：“行了，做不了伴讀，便在公主府好生侍奉淑慧，別在宮裏丟人現眼了！”
“我……我一定努力！”寶音格格聽到這裏，臉色巨變連聲保證道。
哈日娜看著她離開的時候，還莫名其妙瞪自己一眼，嘟著嘴埋怨道：“她下回再瞪我，我就……我就也瞪回去！”
“她下回再瞪你，你讓人甩巴掌不就行了！”太皇太後睜開眼睛，笑道。
寶音上躥下跳，言語中甚至對小五都不尊敬，太皇太後很是惱火。
哈日娜笑嘻嘻的撲到太皇太後懷中，被偏愛的感覺可真好呀！
太皇太後許多年壽宴都沒有大辦了，康熙今年說什麽都要給她大辦一場，為此還給上書房放了一天假。
“姐，你給烏庫瑪嬤準備禮物，居然不叫我？”胤禟已經知道了哈日娜跟著公主們一起出宮的事情，拉著十弟跟十一弟，就是一臉的控訴！
哈日娜一頓，然後敷衍道：“下個月皇上舅舅生辰，咱們一起送禮不就行了？”
“好耶好耶！”胤禌連聲叫好，然後期待道：“那咱們也出宮玩嗎？”
哈日娜看著他的小身板，嘆口氣問：“帶你出宮，可能嗎？”
胤誐大笑道：“自然是不可能的。十一弟，你想多了，你哥哥我都不能出宮，你覺得你能嗎？”
胤禌低下頭，知道沒可能。
“等今日事情之後，我在找你們玩！”眼瞅著壽宴即將開始，哈日娜看到三表姐招手叫自己，丟下這句話，便跑了過去。
胤禌看著哈日娜的背影，皺著眉頭，疑惑道：“姐姐怎麽這麽忙？她難道不喜歡十一了嗎？”
胤禟低頭看著自己的傻弟弟，嘆息道：“納喇姐姐心裏喜歡的人太多了……”自己也是才認清了這個事實，納喇姐姐太召人喜歡的結果就是，她的心裏也裝了更多的人。
“她的心像大海一樣寬廣！”胤誐突然開口道。額娘說了博愛的男人的心能在海裏遨游，納喇姐姐也差不多吧？
胤禌有些難過的看著哈日娜跟著先是跟五哥說笑了一會兒，又去跟三姐她們說笑，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納喇姐姐是自己心中最喜歡的姐姐，可她喜歡的哥哥弟弟不止自己一個就算了？如今還多了這麽多的姐姐妹妹？
“三姐，你們在說什麽？”九公主看著說說笑笑的四人組，帶著難過的表情開口問。
玉錄玳順口回道：“說給老祖宗獻禮的事情，九妹，你的賀禮準備好了嗎？”突然想起來，獻禮的事情忘了九妹，玉錄玳心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沒有姐姐們的好，但是九兒也用心了！”額娘聽說皇貴妃所出的八公主也序齒了，氣的顧不上坐月子哭暈了過去，這讓九公主心中越發生恨。
玉錄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來。
“九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味兒了。”五公主徑直懟了回去。九公主的處境可比她好多了，作何陰陽怪氣的？
就連六公主都道：“是呀！咱們確實比不上九妹的財大氣粗！”聽九弟說了，烏雅家可是貪了上百萬兩的銀子。
九公主一頓，低頭不語了，隨即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默默擦著眼淚。
本來熱絡的氣氛，突然被打斷了，玉錄玳嘆口氣，趴在五公主耳邊輕聲道：“要不要把寶音格格換給九妹？”
五公主扭頭看了眼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九妹，直接點了頭，她早就看那個寶音格格不順眼了，丟出去也好！
“可是汗阿瑪將寶音格格安排給五姐姐，會不會有其他用意？”六公主突然開口道。
寶音格格可是出自蒙古巴林部，五姐姐的歸屬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六公主這麽一說，五公主也沈默了！這樣的推測也並非沒有可能？
“不會！”玉錄玳堅定道：“汗阿瑪說了會列出人選讓我們自己選擇的。”去上書房之前，汗阿瑪親自說的。
“皇上舅舅可真棒呀！”表姐們如果能自己選擇，是不是能幸福一些？哈日娜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遠處的康熙，由衷的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皇上舅舅這個做汗阿瑪的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兩個公主聞言眼中頓時一喜，等確認了三姐所言之後，都忍不住喜笑顏開起來！
能夠自己選擇，即便是選擇的人選有限，也已經是足夠令她們高興的事情了。突然她們對未來突然就生了期盼！
不遠處的九公主看她們笑的那麽開心，有些難堪的扭過了頭。
獻禮環節，玉錄玳作為最年長的公主上前的時候，直接叫了五妹跟六妹，三人甚至將哈日娜也拽了上去。
“這一晚上的，就等著你們呢！”太皇太後含笑看著四個小姑娘，開口道。
康熙扭頭故作傷心道：“孫兒的禮您不喜歡嗎？”
“自是喜歡的，可是我更喜歡丫頭們的！”太皇太後直截了當道。
康熙忍俊不止道：“您知道她們送什麽嗎？”
“不知道也喜歡！”太皇太後繼續道：“看著她們幾個這般要好，一個個跟花骨朵兒似的，我這心裏呀就歡喜的很，送什麽我都喜歡，最喜歡！”
“保成啊！你要失寵於你烏庫瑪嬤了！”康熙扭頭對著胤礽調侃道。
胤礽含笑回道：“若是敗給姐姐妹妹們，兒子也只能含淚受著了。”
“淚呢？”康熙哈哈大笑道。
胤礽直接伸手蘸了茶水往眼皮下一劃拉。
太皇太後都被逗笑了，連聲道：“你們別耍怪了，趕緊讓丫頭們送禮吧？”
手套、襪子、帽子、圍巾，還有宮女們做的衣服跟毯子……不用的顏色，突然出現在太皇太後面前，她也沒多問，讓人扶了自己起身，就去個最近的屋子全都換上了。
穿上之後，又做回來，用毯子蓋在自己身上，然後笑道：“一看就是你們的手藝，烏庫瑪嬤很喜歡。”
明黃的帽子，大紅的圍巾，綠色的手套，還有紫色的襪子，太皇太後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做成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奴才們做出來的，畢竟針腳並不整齊。
至於奇怪衣服跟毯子……她不做評價。只是穿著這個比襖子輕便許多。
孩子們用心用意給她做了，她就受著。為此還在身上披了禦寒的披風。
“一點兒都不好看！”九公主遠遠看著太皇太後身上的這些物件，低頭諷刺道。
因為人多，玉錄玳等人也顧不上多說，便先下來了。
哈日娜有心告訴梁公公，把火盆子拿遠一點兒，都沒機會。
太皇太後坐在椅子上，含笑跟康熙說說笑笑，然後收著各種賀禮，不一會兒，就覺得熱得很，便把披風拿了下來，遞給蘇麻喇姑。
又過了一會兒，讓梁九功把火盆子拿遠一點兒……
“皇帝，這個毯子你蓋著！”再過了一會兒，太皇太後就知道四個丫頭送的禮，可不止是自己動手這麽簡單了，便不容拒絕的把毯子遞給康熙。
康熙剛想拒絕，便看到她臉上的汗珠，跟眼裏的認真，默默的接了過來，蓋在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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