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送別：離情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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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送別：離情杳杳
卻說喬翠母女在嘆息文興的幾個小妾下場的悲慘，說些閑話，而文雪冬卻在文家村的祖墳那裏上香。
原來自從於紅梅胡三這對冤家夫妻同一日被斬首後，文興也死掉了，得了老年癡呆的他那一日竟然很清醒，也算是得善終了。
文雪冬扶著全身縞素的馬氏給文興的新墳培土，後面跟著文家長房的兒媳，文雪冬的妻子汪氏。茉莉姨娘也是全身縞素，哭得肝腸寸斷，小鸞攙扶著她，一家人在墳前燒紙，上香。
馬氏看著新土堆起的墳塋哀嘆：“我們真是冤家夫妻啊，一輩子，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爭來爭去的也不過是爭一口氣罷了，也罷，人死如燈滅，我也不怨恨你了，但是我但願從來就不曾遇到過你！”想著自己當初孤零零撫養兒子的艱辛，做棄婦受小妾們排擠的委屈，馬氏也悲從中來，禁不住眼淚潸然。
其實，馬氏和文興說不上有多麽深刻的感情，也就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了夫妻，歷來的夫妻不都是如此嗎？但是一樣有很恩愛的，只是馬氏遇到了花心而不負責任的文興而已。在正確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釀成了一生的悲劇。
馬氏畢竟年邁，痛哭了一場就覺得頭目森森，腦瓜仁疼，被兒媳汪氏給勸著上了青油翠幄車，先行回家去了。
墳前的茉莉姨娘依舊哭得哽咽難言，小鸞都無法勸止，雪冬看著頭發斑白的茉莉姨娘也覺得可憐，勸道：“我爹已經仙去了，姨娘也要保重身體才是，不為死去的人，要為活著的人著想啊，小丫他們三個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茉莉哽咽，半天才拼命止住了抽泣道：“謝謝大少爺勸奴婢，奴婢知道分寸，不會讓老爺走得不安的。大少爺您先回家吧！”
雪冬無奈，也轉身裝作上轎子，對著小鸞使了一個眼色，小鸞知機，也悄悄轉身，離開了墳前。
茉莉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撲倒到墓碑上嚎啕大哭。
小鸞看著於心不忍，想去勸，雪冬拉住了她：“讓姨娘哭出來吧，這麽多年，她也很不容易，父親對不住的除了母親就是茉莉姨娘了！”
小鸞想著自己自幼跟著姨娘長大的心酸，也掉淚了，抽噎著道：“我知道姨娘是自小服侍父親的貼身丫鬟，與父親的情義不一般，可是父親對姨娘未免太絕情了些，姨娘怎麽就念念不忘呢？”
雪冬嘆息道：“這就是所謂的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情緣糾葛也就在這裏了。你一會兒讓姨娘哭得差不多了再去扶她吧，憋在心裏的委屈不能夠宣洩，會生病的，剛才當著母親和咱們許多人，姨娘強忍著，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小鸞含淚點點頭，於是雪冬也回去了。
果然，茉莉姨娘痛痛快快哭了一場，覺得心裏積壓的郁悶全部宣洩出來了，她身子發軟，對著文興的墓碑喃喃道：“我哪裏不好？你在心裏一直沒有我的位置，大奶奶是正室娘子，我比不了，可是餘下的那些，哪一個能比得上我對你死心塌地？可是，你為何就是看不到呢？春惠姨娘是你心尖子上的人，她背著你去偷人，還有了孽種，讓你終身含羞帶愧，於紅梅更是令人顏面大失，為了她你連通奸的下作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有玉平姨娘……”茉莉對著墓碑數落，小鸞在身後不遠處聽著覺得娘親癡心
得過火。卻聽著茉莉道：“我對你早就沒有了男女的情分，只是念著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怎麽也會牽絆著彼此，沒想到你去如此絕情，也罷，你既然不惦念我，我也就死心了，大奶奶說她這一輩子最悔的就是遇到你，下一輩子希望與你無任何瓜葛。我呢，本來期望下一輩子能堂堂正正嫁給你，做你的嫡妻，唯一的妻子，可是，既然你無心，我也就無意了！”茉莉說完，擦擦淚，扶著墓碑想著站起來，無奈跪坐的時間太久了，剛才又哭得聲嘶力竭，，竟然踉蹌了一下，後面的小鸞忙跑過來眼疾手快地扶她起來。
茉莉回頭對著小鸞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娘親不妨事，咱們回家吧！”
於是母女倆也上了車，車夫一揮鞭子，吱吱悠悠的牛車慢騰騰地消失在暮色裏。
小鸞回家後大病了一場，等她痊愈後，臉上卻沒有哀愁的神色了，或許是她想清楚了，不是自己的，再怎麽渴求，也是無望的事情，日子就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有人笑，有人哭，有人生，有人死，生命裏的悲歡離合很多，唯一能留住的，只有自己的心吧。
而在大漢的宮廷裏，十五歲的太子灼華，卻蹙著眉，問自己的父皇黃書太：“你和母後真的要做那勞什子的遠洋船只？”
“是啊，我和你娘親去美利奴那裏瞧瞧去，你二弟信裏說那邊的草原很多，射箭騎馬都不錯，他走了好幾年了，我和你娘親去看一下，你沒留意你娘親最近都食不甘味，睡不香甜的模樣嗎？”黃書太細細地向大兒子解釋。
灼華撇撇嘴，知道自己的皇帝老爹又打“親情牌”了，二弟在美利奴過得滋潤著呢，大將軍秦穹和姨媽雪綾待他視如己出，這小子比起自己天天批奏折，不知要舒服多少倍，哼！如今爹娘又去看他去，真是偏心！灼華臉上顯現出妒忌的模樣。
黃書太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對在美利奴的二弟羨慕嫉妒恨，於是笑道:“怎麽，你想和二弟換換？要不你去美利奴。讓老二回來幫著我批奏折？”雖然笑著，語氣卻陡然冷了下來。
灼華神色一凜，忙正色道:“兒臣不敢！”乖乖，讓二弟回來當太子，父皇在暗示我老老實實？灼華這下子不敢嫉妒了，老老實實地接替自家皇帝老爹出行前的交待的大大小小的政務。
安頓好了這個大氣不敢出的小子，黃書太心情悠閑地回到了坤寧宮。
雪靜在看著宮女收拾行裝，看到黃書太背著雙手哼著小曲回來，不由問道:“灼華樂意了？”
“不樂意也得樂意！我一頓嚇唬，把他給唬住了！”黃書太坐到軟榻上，得意地瞇著眼睛笑。
“咱們這樣能成嗎？別被那些言官罵成了昏君、禍水，你放心把這麽多的事情交給灼華嗎？他才十五歲！”雪靜看著黃書太悠閑自得的模樣，不由有些焦急。
“怕什麽？如今他的而一些見識已經有帝王的氣度了，只是欠缺磨練，我在這裏是他的掣肘，若沒有我在場，我覺得他是個會拿主意的皇儲！”黃書太想著終於能擺脫煩人的奏折、政務而狂喜。
雪靜還是不放心，畢竟十五歲是小了點，在現代還是中學生呢，在這個時空裏卻要學著做一國之君，的確很辛苦！
看著雪靜那忐忑的樣子，黃書太安慰她：“怕什麽
？我托付了丞相幫扶著太子，那是太子的親舅舅，灼華歷來最欣賞的人就是他，你放心好了，孩子長大了，你還是拉著他的胳膊，你都攆不上他了！”
雪靜笑著道：“天下當娘親的，哪一個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我就是怕咱們大漢如今中原的事情倒少，海外的事情反而多起來，灼華怕難以應付。”
“放心好了，有丞相呢！而且不磨練，他啥時候能夠學會這些？我答應你帶你出去走走的，你在宮裏陪了我十多年，我也歉疚的，比不上秦穹，他還能帶著妻子兒女從樓蘭轉戰到美利奴呢！”黃書太握著雪靜的手，有感而發：“你瞧，岳父大人，自年輕的時候就帶著岳母大人和你們兄妹去了好多地方，而你嫁到了宮裏，別人看著母儀天下有多榮耀、多尊貴，其實我是知道你不喜歡這些的。”
“那我怎麽留在這裏十幾年呢？”雪靜俏皮地反問道。
“那是因為我啊！”黃書太臭美地昂起頭，“你這麽為我做犧牲，我總要為你做點什麽，我可不希望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時候，才想到帶著你游覽天下！那時候咱們都步履蹣跚了，再怎麽走啊！”
雪靜“撲哧”一聲笑了，“那好，我們就去美利奴看看，我實在是想念老二了，這個沒良心的，在那裏還不得讓大姐給寵壞了？也從來不說想念爹娘的話！”
樂怡公主這時候進來了，看到爹娘深情款款的模樣，不由咳嗽了一聲道：“還得卿卿我我多久啊？要不我再去偏殿等一會兒？”
雪靜笑著一把抓過女兒道：“小促狹鬼，得知我們要去坐船出海，你死乞白賴地跟著去，我可告訴你，到時候暈船別後悔！”
樂怡笑道：“人家如今不會再暈船了！娘親，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你怎麽老是揪著不放呢！”
“小時候？你如今幾歲？”黃書太看著樂怡圓圓的蘋果臉，掐了一下逗她。
“哼！不許掐！王嬤嬤說了，掐臉會變成大餅臉，很難看的！”樂怡氣呼呼地躲開老爹的狼爪子，“我六歲了，都開始啟蒙了呢！太傅都誇我聰慧呢！”樂怡笑嘻嘻地道。
“就是那個編野史的小寒太傅？”黃書太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那個小寒如此奸詐，別把自己的女兒給引導壞了。
“不是啦！那個寒太傅不是奉旨回鄉編書去了嘛！真可惜，他一肚子的故事，我如今的太傅是個老古板，沒有意思！”樂怡想起文太傅的臉，蹙眉。
“樂怡的太傅就是大理寺的雪冬堂兄啊！”雪靜笑著給樂怡拍拍後背的塵土，“又去禦花園栽花種草了？弄得滿身的土！”
“嗯！”樂怡想起自己在禦花園裏種的花草高興了，“太傅雖然古板，卻喜歡我種花草，說勤動手也有好處的！”
黃書太這才想起，因為女子識字的不多，以前樂怡都是皇後親自教，如今在和幾個年紀相仿的貴族女孩們在太學裏上課，文雪冬就是來搞兼職的。這個古板的文雪冬卻對樂怡讚賞有加，說是樂怡公主有點像秦國公夫人幼時的模樣。那一日，樂怡放學回來鸚鵡學舌，雪靜和黃書太想了一陣子才明白所謂的秦國公夫人就是雪綾了，帝後二人為雪冬的饒舌哈哈大笑了半天。
樂怡不耐煩大人的家長裏短。早就跑到一邊看宮女打理行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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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喬翠母女在嘆息文興的幾個小妾下場的悲慘，說些閑話，而文雪冬卻在文家村的祖墳那裏上香。
原來自從於紅梅胡三這對冤家夫妻同一日被斬首後，文興也死掉了，得了老年癡呆的他那一日竟然很清醒，也算是得善終了。
文雪冬扶著全身縞素的馬氏給文興的新墳培土，後面跟著文家長房的兒媳，文雪冬的妻子汪氏。茉莉姨娘也是全身縞素，哭得肝腸寸斷，小鸞攙扶著她，一家人在墳前燒紙，上香。
馬氏看著新土堆起的墳塋哀嘆：“我們真是冤家夫妻啊，一輩子，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爭來爭去的也不過是爭一口氣罷了，也罷，人死如燈滅，我也不怨恨你了，但是我但願從來就不曾遇到過你！”想著自己當初孤零零撫養兒子的艱辛，做棄婦受小妾們排擠的委屈，馬氏也悲從中來，禁不住眼淚潸然。
其實，馬氏和文興說不上有多麽深刻的感情，也就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了夫妻，歷來的夫妻不都是如此嗎？但是一樣有很恩愛的，只是馬氏遇到了花心而不負責任的文興而已。在正確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釀成了一生的悲劇。
馬氏畢竟年邁，痛哭了一場就覺得頭目森森，腦瓜仁疼，被兒媳汪氏給勸著上了青油翠幄車，先行回家去了。
墳前的茉莉姨娘依舊哭得哽咽難言，小鸞都無法勸止，雪冬看著頭發斑白的茉莉姨娘也覺得可憐，勸道：“我爹已經仙去了，姨娘也要保重身體才是，不為死去的人，要為活著的人著想啊，小丫他們三個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茉莉哽咽，半天才拼命止住了抽泣道：“謝謝大少爺勸奴婢，奴婢知道分寸，不會讓老爺走得不安的。大少爺您先回家吧！”
雪冬無奈，也轉身裝作上轎子，對著小鸞使了一個眼色，小鸞知機，也悄悄轉身，離開了墳前。
茉莉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撲倒到墓碑上嚎啕大哭。
小鸞看著於心不忍，想去勸，雪冬拉住了她：“讓姨娘哭出來吧，這麽多年，她也很不容易，父親對不住的除了母親就是茉莉姨娘了！”
小鸞想著自己自幼跟著姨娘長大的心酸，也掉淚了，抽噎著道：“我知道姨娘是自小服侍父親的貼身丫鬟，與父親的情義不一般，可是父親對姨娘未免太絕情了些，姨娘怎麽就念念不忘呢？”
雪冬嘆息道：“這就是所謂的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情緣糾葛也就在這裏了。你一會兒讓姨娘哭得差不多了再去扶她吧，憋在心裏的委屈不能夠宣洩，會生病的，剛才當著母親和咱們許多人，姨娘強忍著，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小鸞含淚點點頭，於是雪冬也回去了。
果然，茉莉姨娘痛痛快快哭了一場，覺得心裏積壓的郁悶全部宣洩出來了，她身子發軟，對著文興的墓碑喃喃道：“我哪裏不好？你在心裏一直沒有我的位置，大奶奶是正室娘子，我比不了，可是餘下的那些，哪一個能比得上我對你死心塌地？可是，你為何就是看不到呢？春惠姨娘是你心尖子上的人，她背著你去偷人，還有了孽種，讓你終身含羞帶愧，於紅梅更是令人顏面大失，為了她你連通奸的下作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有玉平姨娘……”茉莉對著墓碑數落，小鸞在身後不遠處聽著覺得娘親癡心
得過火。卻聽著茉莉道：“我對你早就沒有了男女的情分，只是念著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怎麽也會牽絆著彼此，沒想到你去如此絕情，也罷，你既然不惦念我，我也就死心了，大奶奶說她這一輩子最悔的就是遇到你，下一輩子希望與你無任何瓜葛。我呢，本來期望下一輩子能堂堂正正嫁給你，做你的嫡妻，唯一的妻子，可是，既然你無心，我也就無意了！”茉莉說完，擦擦淚，扶著墓碑想著站起來，無奈跪坐的時間太久了，剛才又哭得聲嘶力竭，，竟然踉蹌了一下，後面的小鸞忙跑過來眼疾手快地扶她起來。
茉莉回頭對著小鸞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娘親不妨事，咱們回家吧！”
於是母女倆也上了車，車夫一揮鞭子，吱吱悠悠的牛車慢騰騰地消失在暮色裏。
小鸞回家後大病了一場，等她痊愈後，臉上卻沒有哀愁的神色了，或許是她想清楚了，不是自己的，再怎麽渴求，也是無望的事情，日子就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有人笑，有人哭，有人生，有人死，生命裏的悲歡離合很多，唯一能留住的，只有自己的心吧。
而在大漢的宮廷裏，十五歲的太子灼華，卻蹙著眉，問自己的父皇黃書太：“你和母後真的要做那勞什子的遠洋船只？”
“是啊，我和你娘親去美利奴那裏瞧瞧去，你二弟信裏說那邊的草原很多，射箭騎馬都不錯，他走了好幾年了，我和你娘親去看一下，你沒留意你娘親最近都食不甘味，睡不香甜的模樣嗎？”黃書太細細地向大兒子解釋。
灼華撇撇嘴，知道自己的皇帝老爹又打“親情牌”了，二弟在美利奴過得滋潤著呢，大將軍秦穹和姨媽雪綾待他視如己出，這小子比起自己天天批奏折，不知要舒服多少倍，哼！如今爹娘又去看他去，真是偏心！灼華臉上顯現出妒忌的模樣。
黃書太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對在美利奴的二弟羨慕嫉妒恨，於是笑道:“怎麽，你想和二弟換換？要不你去美利奴。讓老二回來幫著我批奏折？”雖然笑著，語氣卻陡然冷了下來。
灼華神色一凜，忙正色道:“兒臣不敢！”乖乖，讓二弟回來當太子，父皇在暗示我老老實實？灼華這下子不敢嫉妒了，老老實實地接替自家皇帝老爹出行前的交待的大大小小的政務。
安頓好了這個大氣不敢出的小子，黃書太心情悠閑地回到了坤寧宮。
雪靜在看著宮女收拾行裝，看到黃書太背著雙手哼著小曲回來，不由問道:“灼華樂意了？”
“不樂意也得樂意！我一頓嚇唬，把他給唬住了！”黃書太坐到軟榻上，得意地瞇著眼睛笑。
“咱們這樣能成嗎？別被那些言官罵成了昏君、禍水，你放心把這麽多的事情交給灼華嗎？他才十五歲！”雪靜看著黃書太悠閑自得的模樣，不由有些焦急。
“怕什麽？如今他的而一些見識已經有帝王的氣度了，只是欠缺磨練，我在這裏是他的掣肘，若沒有我在場，我覺得他是個會拿主意的皇儲！”黃書太想著終於能擺脫煩人的奏折、政務而狂喜。
雪靜還是不放心，畢竟十五歲是小了點，在現代還是中學生呢，在這個時空裏卻要學著做一國之君，的確很辛苦！
看著雪靜那忐忑的樣子，黃書太安慰她：“怕什麽
？我托付了丞相幫扶著太子，那是太子的親舅舅，灼華歷來最欣賞的人就是他，你放心好了，孩子長大了，你還是拉著他的胳膊，你都攆不上他了！”
雪靜笑著道：“天下當娘親的，哪一個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我就是怕咱們大漢如今中原的事情倒少，海外的事情反而多起來，灼華怕難以應付。”
“放心好了，有丞相呢！而且不磨練，他啥時候能夠學會這些？我答應你帶你出去走走的，你在宮裏陪了我十多年，我也歉疚的，比不上秦穹，他還能帶著妻子兒女從樓蘭轉戰到美利奴呢！”黃書太握著雪靜的手，有感而發：“你瞧，岳父大人，自年輕的時候就帶著岳母大人和你們兄妹去了好多地方，而你嫁到了宮裏，別人看著母儀天下有多榮耀、多尊貴，其實我是知道你不喜歡這些的。”
“那我怎麽留在這裏十幾年呢？”雪靜俏皮地反問道。
“那是因為我啊！”黃書太臭美地昂起頭，“你這麽為我做犧牲，我總要為你做點什麽，我可不希望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時候，才想到帶著你游覽天下！那時候咱們都步履蹣跚了，再怎麽走啊！”
雪靜“撲哧”一聲笑了，“那好，我們就去美利奴看看，我實在是想念老二了，這個沒良心的，在那裏還不得讓大姐給寵壞了？也從來不說想念爹娘的話！”
樂怡公主這時候進來了，看到爹娘深情款款的模樣，不由咳嗽了一聲道：“還得卿卿我我多久啊？要不我再去偏殿等一會兒？”
雪靜笑著一把抓過女兒道：“小促狹鬼，得知我們要去坐船出海，你死乞白賴地跟著去，我可告訴你，到時候暈船別後悔！”
樂怡笑道：“人家如今不會再暈船了！娘親，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你怎麽老是揪著不放呢！”
“小時候？你如今幾歲？”黃書太看著樂怡圓圓的蘋果臉，掐了一下逗她。
“哼！不許掐！王嬤嬤說了，掐臉會變成大餅臉，很難看的！”樂怡氣呼呼地躲開老爹的狼爪子，“我六歲了，都開始啟蒙了呢！太傅都誇我聰慧呢！”樂怡笑嘻嘻地道。
“就是那個編野史的小寒太傅？”黃書太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那個小寒如此奸詐，別把自己的女兒給引導壞了。
“不是啦！那個寒太傅不是奉旨回鄉編書去了嘛！真可惜，他一肚子的故事，我如今的太傅是個老古板，沒有意思！”樂怡想起文太傅的臉，蹙眉。
“樂怡的太傅就是大理寺的雪冬堂兄啊！”雪靜笑著給樂怡拍拍後背的塵土，“又去禦花園栽花種草了？弄得滿身的土！”
“嗯！”樂怡想起自己在禦花園裏種的花草高興了，“太傅雖然古板，卻喜歡我種花草，說勤動手也有好處的！”
黃書太這才想起，因為女子識字的不多，以前樂怡都是皇後親自教，如今在和幾個年紀相仿的貴族女孩們在太學裏上課，文雪冬就是來搞兼職的。這個古板的文雪冬卻對樂怡讚賞有加，說是樂怡公主有點像秦國公夫人幼時的模樣。那一日，樂怡放學回來鸚鵡學舌，雪靜和黃書太想了一陣子才明白所謂的秦國公夫人就是雪綾了，帝後二人為雪冬的饒舌哈哈大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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