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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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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賀柳。從小便把自己當做平常人家來習得法術,認真有責任心,明辨是非。為保族人可犧牲自己一切。武器寒月鞭是上等仙器。

相遇相識相知(八)

雲樂寧依舊是街上跑來跑去。

這個簪子好看,買!這個吃食看起來好吃,買!

東竄竄西竄竄,從去年在邵舟柯的生日宴上認識池旭後,雲樂寧就總是纏著二哥雲謹送她來宣州找池旭玩。

所以雲樂寧知道這個時候池旭一定在柳河灣練習。

池旭可不喜歡這個小娃娃,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不是因為點什麽,但總覺得和雲樂寧聊不來。

所以池旭也還是沒有太理雲樂寧,到幾年後自己繼承宗長之位後也總是想和雲樂寧比試。

自己年紀要比雲樂寧大上五歲,卻沒有雲樂寧法術高,她自己心底裏是不服氣的。

但這也跟之後兩人成為好朋友沒有阻礙。

宣州玩夠後又去了臨安邵家,卻沒想到在這碰到了蔣申。

“雲!樂!寧!”蔣申有些生氣,“你去我家求學求到臨安了?!若不是你這只玉佩你早不知道如何被欺負!”

雲樂寧更不甘示弱。

“小師兄不回家和我們一起練法術,原是跑到臨安來了!我這就回去跟師父秉明原因,看師父還能不能找到你偷懶!”

蔣申聽後卻趕忙攔住欲要走的雲樂寧,“好師妹~對小師兄好一點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我爹找不著我的地方,還和邵兄成為了好朋友,就當小師兄欠你一個人情,這樣,走時我們一起回去還不行嘛!”

雲樂寧依舊耐不住跑了出去。而邵舟柯沏了一碗茶,邊遞給蔣申邊道:“原來你怕的是你爹。”

蔣申信誓旦旦的說:“我可不怕我爹。”

蔣申說完還拍了拍胸脯,以示男兒自強的樣子。

“你爹來了。”邵舟柯道。

蔣申嚇得趕忙回頭去找:“在哪?在哪?”發現邵舟柯唬他後又開始吹噓。

“我真的不怕我爹,我連娘和哥哥都是不怕的!”

“你爹真的來了。”邵舟柯說完便起身向蔣申的後背方向拘禮。

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小兔崽子,你不怕我?”

蔣申喝到一半的水趕緊咽下,向後轉身,脫口而出:“爹?!”

“爹,我錯了,我錯了,我馬上回家,真的,知道錯了。爹,師妹也在這,快去抓她回來。爹……”

看著蔣申跟隨蔣明禮出門尋雲樂寧的樣子,邵舟柯竟覺得有些好笑。

當蔣明禮和蔣申在街上找到雲樂寧的時候,雲樂寧好像在……

在見義勇為?

蔣申上前去喊雲樂寧:“師妹!抱歉讓一下。這是怎麽了。這裏圍的水洩不通,我差點沒擠進來。”

蔣明禮則在人群中看著發生的一切。

“小師兄,他們耍賴,這個小妹妹明明就是買了一匹布給了三兩銀子,但這個壞人卻說並未付銀子!太可恨了!”

蔣申轉頭問雲忻:“你也不攔著點?”

雲忻搖了搖頭,道:“攔過了,要不然小姐就要和對方打起來了。”

蔣申從腰間拿出三兩銀子,蹲下給了小姑娘,道:“小姑娘拿好,下次要和娘親一起來哦。”

說完之後又站起身,說:“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去。有什麽好看的。”

雲樂寧還有些不服氣。

“這不是銀子就能解決的!這是信譽問題!!”

“好好好!我爹來找我們回去了,你趕緊想想怎麽勉罰吧。”

“啊?”

雲樂寧心想完了完了完了。

果然四人回蔣家後的第一天就是蔣申和雲樂寧罰站用手頂一盆水過頭在墻邊,而蔣明禮帶著蔣楓去和其他師兄弟一起練習去了。

雖說是懲罰,但是蔣明禮卻讓雲忻看著,那自然跟沒人看守是一個道理。

“小姐,這次被抓住了吧?”

雲忻有點得意的說。

中午溫煦特意做了雲樂寧最喜歡的燴面。

“師娘,您做的菜樂寧實在太喜歡了!”

溫煦溫爾一笑說:“喜歡便多住幾日。師娘天天給你做。”

三年後

也就是三年前。

景慕吟二十歲生辰宴要開始了。也就意味著景慕吟已然到了弱冠的年紀。在程元元眼裏,可以聯姻了。

各家又是歡聚一堂。

雲樂寧一改自己好動的性格,開始學著母親溫柔一些。

只因為雲樂寧以為自己不受景慕吟的喜歡是因為自己不夠溫柔。

生日宴被程元元開展的像訂婚宴。

程元元昨日征求雲志淩夫婦的同意後便準備今日宣布。

“宛平雲家的小姐我一直喜歡的,與我兒景慕吟也算的青梅竹馬之情。從小時便許下婚約,此次生日宴是喜事,也正好可以定下日子來。昨日與雲宗長和雲夫人商議好了,就在下月的二十八號,我們慕吟和樂寧的婚宴還請各位多多捧場!”

景慕吟皺了下眉,他完全不知道這場弱冠之禮進行前會定下婚期。

他猛然看向母親程元元,只看到母親程元元在接受各家的祝賀。並給了自己一個眼神,像是在說,不許搗亂。

生日宴結束後,景慕吟終於忍不住問程元元:“母親。為何今日之事不同我講?”

景慕吟喊程元元的這聲母親跟之前不同。景慕吟已經對程元元產生了隔膜。

“怎麽?母親會害你不成?你知不知道這幾大家族裏只有雲樂寧和池賀柳是可以聯姻的,池賀柳已經嫁給了邵勉皚,不娶雲樂寧你娶誰?!”

景慕吟怒了,沖著程元元大喊道:“可是我不喜歡雲樂寧!”

程元元也怒了,“我又沒有讓你和她恩愛綿延,你娶回家相敬如賓即可,若是生下孩子那便是兩家聯姻的保障!”

景慕吟眼間有些淚,大喊著怒吼著道:“就像你和父親一樣嗎!”

景仲就在身後,聽到這句話顯然怔了一下。心裏五味雜陳。

剛說完程元元就向著景慕吟打了一巴掌。

“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

景慕吟說完便轉身離開,不管程元元說什麽也不回頭。

“這婚你不結也要結!這姻你不聯也要聯!有我在這的一天你便要娶雲樂寧!”

程元元轉身又看著景仲,“你看看你生的兒子。他何時能不讓我們操心。”

景仲道:“元元,孩子不想的事情你也不必逼他,這又是何苦呢?”

相遇相知相識(九)

程元元聽後火氣又上了心,“你和兒子總是一個戰線,搞得像是我的錯,我才是這個家的外人是吧?我也不必聽你說什麽,你也總是和我對著幹。”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

程元元轉過身的時候臉上有些心疼,看著自己剛剛打向景慕吟的手,又氣又恨,朝著自己的臉打了一掌。

景仲看著程元元打了自己一巴掌,趕忙著急的跑上前,“元元!”,握住程元元的手,“你這是做什麽?”

程元元直接抱住景仲,哭了出來:“我怎能打他呢?”

景仲也直接擁程元元入懷,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別自責,這不怪你。慕吟他以後會懂得。”

宛平雲家

“至於麽,剛弱冠就定好日子要娶小妹。”雲謹道。

雲義接話:“這也是父親母親和伯父伯母商議的結果,與景公子沒多大幹系。”

雲謹還是不開心的說:“誰知道那景慕吟說了什麽。”

雲義道:“你看小妹,不知道高興成什麽樣子了。”

此時楊佩熙端了湯進屋。

“這麽晚了快別看了,早些睡。謹兒,我看你從不會謹言慎行。多珍惜這剩下的一個月,樂寧嫁過去就不會每天都回家來了。”

雲義和雲謹聽後是有一些的不開心,但雲義認為小妹快樂就好。

臨安邵家

自從池賀柳嫁到邵家後,憑借自己善良溫柔賢惠的性子獲得全府的尊敬,又因為自己體弱,就連上街大家都不敢太大聲的說話。

三年過去了,在邵勉皚的精心照顧下終於懷上了一個孩子,算算日子也該到臨產的日子裏。

現在全府上下都是以池賀柳為尊,在未懷上的時候郎中請了一個又一個,都說沒有希望遇喜。

當池賀柳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全府人都十分歡喜。

名字叫什麽,兩人想了一晚又一晚,總是拿不定主意。

邵勉皚摸著池賀柳的肚子,臉上止不住的喜悅。

“我看一定是個男孩!”

池賀柳也笑著說道:“郎中也說是個男孩,但我更喜歡女孩。”

“那我們便再生一個好了。”

邵勉皚說完便將頭又伸在池賀柳的肚子旁,輕輕的說道:“孩子,我是你爹。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池賀柳倒被逗笑了。

“柳兒,下個月景家和雲家的昏禮你不便就不必去了,我在家陪你,讓舟柯代替即可。”

“這怎麽可以,我還想去蹭蹭喜氣呢。”

“誰看不出那景慕吟並未想娶雲樂寧,只是父母談的好而已。”

邵勉皚又發覺自己說的不對,又補充道,“若是像我們兩情相悅恩愛長久那才是喜。”

“怎麽說你也是邵家長子,咱們也是萬萬不能缺席的。景家是整個赤縣神州裏獨獨可以自我運轉的家族,可不能敷衍了行事。”

“好,那便都聽夫人的。”

六月二十八號

未正

取未正的時辰,是取的好事成雙,夫妻恩愛,鳳凰於飛的吉祥。

雲樂寧是家中嫡女,亦是獨女,雲家看重。

景慕吟是家中嫡子,亦是獨子,景家看重。

所以出嫁時的場面算得上整個赤縣神州都在慶祝。

景家還特地打了一副純金的鳳冠,戴在雲樂寧的頭上顯得雲樂寧更加美艷。

雲家則打造了兩幅純天然美玉,無瑕漂亮。

三書六禮,三媒六聘 ,八擡大轎,十裏紅妝,鳳冠霞帔,明媒正娶。

放眼望去全是大紅色,雲樂寧坐在花轎裏,那花轎也被改過,並非尋常花轎,就連邊邊角角也是細心雕刻的。

時辰到,新娘下轎。

本來說好,讓雲樂寧自己挑一個人陪自己嫁過去,但是雲樂寧說不必如此麻煩,所以只有擡轎之人在雲樂寧下轎時護了護。

待雲樂寧下轎後離開轎攆站好後,大家才看到雲樂寧沒有戴著紅蓋頭,而是用紅紗遮擋住了臉,只露出了一雙靈氣的雙目。

而再仔細看去,會發現這穿著的衣服也有些不同,花紋更加艷麗細致,顏色更加正,有些雲霞的錯覺。

雲樂寧一步一步向房內走去,一步一步走向景慕吟,景慕吟則穿著喜服轉身看向門外站在那裏等著雲樂寧。

景慕吟一眼望,去看到雲樂寧鳳冠霞帔,頭上的步搖隨著雲樂寧的靠近而晃動,再看雲樂寧的雙目,景慕吟竟有些出神。

池賀柳看到雲樂寧也是感嘆一聲,故意對著邵勉皚道:“原來當初是被你騙了,這陣仗大的很。”

邵勉皚寵溺的說:“你若也想這般,那等你生下孩子,我再補給你一場,讓這赤縣神州都為我們慶賀。”

景慕吟看著雲樂寧有些出神,這被池旭看到了眼中,對著母親說:“娘,你看那新郎官,被新娘子迷的眼睛都離不開了。”

池塘仔細看去景慕吟的樣子,竟有些發笑,轉頭跟蘇戚瑜說:“你看景慕吟那小子如今的樣子,和你當初娶我時一般無二。”

蘇戚瑜也笑著道:“可不是我的錯,夫人實在太美。”

隨著雲樂寧的進門,除了各家開顏大笑,主位的四人笑容滿面,花瓣也隨機飄灑,紅色的玫瑰隨著雲樂寧的步伐一片一片落下。

美。

雲義看著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妹妹出嫁的樣子,竟也有些難過,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雲謹發覺雲義有些舍不得,將手搭在雲義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除了雲義心裏不舍,雲謹也是對這個小四歲的妹妹十分疼惜,他怕雲樂寧嫁過去會不快樂。

雲樂寧直到走向景慕吟的身旁,禮炮隨之響起,才讓景慕吟回過神來,按照規矩行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禮便成了。

程元元在主座上不知有多高興,景仲則是淡淡笑之。而雲志淩沒有太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只是隔一會點一下頭,楊佩熙則是眼中有些淚花。

禮成後則是宣誓詞。

山盟海誓,許下一生承諾。

雲樂寧被景慕吟橫抱送回洞房後,景慕吟便出門迎接賓客,各家都在,獨獨沒有蔣申。

因為邵舟柯昨日告訴蔣申,新娘子一天都是沒有吃食的。

所以蔣申此時正在廚房搜羅雲樂寧愛吃的吃食,包好偷偷跑去了新房後。

蔣明禮發覺蔣申不在,轉頭去問溫煦,得知溫煦也不知道,便又問了蔣楓,蔣楓也不知。

還在納悶蔣申去了哪,雲謹卻開口問:“是不是有個規矩,新娘子不能吃東西。”

雲義嗯了一聲,又說:“無事,蔣公子已經去送了。”

雲謹滿意的接著吃喝,心裏想:“也就他不怕規矩。”

相遇相知相識(十)

蔣申好不容易在無人的時候溜進婚房後面,敲了敲紙窗。

“師妹!”

蔣申敢來送,定是因為雲樂寧也是不守規矩的,她敢吃。

程元元發覺蔣申去送吃食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攔著。

雲樂寧剛剛還在想,要不要換個妝容偷偷溜進廚房偷吃東西。

聽到蔣申在後窗喊她,她立刻來了精神。

雲樂寧匆忙跑到窗戶邊,打開紙窗,看到蔣申給她遞了一袋子的糖糕吃食,驚喜的接過後欲要抱一抱蔣申

“來,小師兄,抱一個!”

蔣申敷衍唐塞過去,“欸!都是嫁人的大姑娘了,居然還這麽沒分寸。男女有別你可知?”

雲樂寧笑著道:“不過話說回來,真是太感謝小師兄了,你是怎麽知道我餓了。”

“行了,你趕緊吃,我得趕緊回去了,一會敬酒發現我不在,該找我了。”蔣申說完便準備轉身走了,“師妹,你今天是真的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誰都美。”

雲樂寧被蔣申哄的高興極了,心裏也想若是景慕吟看到自己這般打扮會不會也喜歡自己。

酉初

酒宴已經到了最後,景慕吟作為主人家說幾句來結束一天的婚禮便算婚禮徹底結束了。

景慕吟剛剛說完,池賀柳突覺自己肚子有些不適,還想著等回了家再提,可就算邵勉皚扶著自己也有些站不住了。

邵勉皚很快發覺池賀柳的不對勁,“怎麽了?柳兒?是不是快生了?”

池賀柳發覺肚子實在疼的厲害,之前也這麽疼過,但都能忍受住,這次不一樣,鉆心的疼。

池賀柳面露難色:“可能吧……”

池塘第二個發覺池賀柳不對勁,神色緊張,“柳兒怎麽了?”

這才讓所有人的目光從景慕吟轉變到池賀柳身上。

金言有些擔心的道:“是要生了?!”

景慕吟看狀,立馬喊道:“邵兄,不如先去側房休息。”

邵勉皚將池賀柳抱起,去了側房。

景慕吟轉身就對著身邊人道:“景逸人呢?”

“回少爺,已經去喊了。”

“快一點!再找來多個接生婆。馬上!快去!”

景逸和接生婆婆來的很快,果然池賀柳是要生了。

所有人都要出去,但邵勉皚死活不肯,他的右手緊握著池賀柳的手,用左手為池賀柳梳理發絲。

其中一個接生婆婆道:“邵公子不如先出去,這生孩子等汙穢場所男子是不能在的。”

邵勉皚根本不聽勸,生氣的吼道:“你們不必管這些個規矩!讓柳兒平安,誕下孩子,才是你們該做的!”

景逸也勸接生婆婆不要管太多,讓邵夫人平安生下孩子才是如今最要緊的。

池賀柳生了半個時辰都沒有生的下來,這可急壞了接生的婆婆。

“這個樣子可怎麽是好!”

“邵公子,夫人身體不適,若是強生,只怕會大出血,這會要了夫人的命的。邵公子是想保夫人還是孩子?”

邵勉皚徹底生氣了,“什麽叫身體不適?我都要!”

“公子,只能保下一個,您快想想,一會錯過了時辰一個都保不住。”

邵勉皚看著疼痛難耐的妻子,心下一狠,道:“我要柳兒!”

池賀柳聽後,艱難的整開眼睛,用自己已經沒了力氣的語氣道:“孩子!要保孩子!”

池賀柳用盡了力氣,半起身,緊緊握住邵勉皚的手,道:“如果你不保孩子,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邵勉皚心裏也在想,要不然就用仙術,總比柳兒如此艱難為好。

可祖宗有規矩,生產不可用仙術,以圖省事。

池賀柳難產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個。

池塘和蘇戚瑜終於坐不住了,池塘一拍桌子,“我兩個都要!”

金言也點了點頭,“既然不能保下兩個,那我們就用仙術,祖宗說生產不準用仙術,那我們用了又有何不可!”

池塘蘇戚瑜池旭和邵世郎金言邵舟柯默契的在房外開始擺陣,身旁也有人助力,比如蔣申和景慕吟。

邵勉皚感受到門外的異樣,才放下心來好好安慰池賀柳。

“無事的無事的,我們誰都不要死。三口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終於才使得池賀柳在酉正半刻平安生產。

生的一個男孩。

聽到池賀柳和孩子沒事的消息,所有人都呼出一口長氣。

池塘一家著急進門看池賀柳的安危。

“苦了孩子了。”池塘看著池賀柳邊說邊哭了出來。

池賀柳有氣無力的道:“娘,女兒沒事的。”

孩子被金言抱著,邊哄著邊說:“小兔崽子,你呀出生真是差點要了你娘的命。”

因為景家和邵家離得較遠,離宣州較近,所以邵勉皚和池賀柳回了池家修養,等身子好些才回的臨安邵家。

雲樂寧在婚房裏也很擔心池賀柳的安危,但因自己是新娘子,去現場不妥,所以又是煎熬著。當得知池賀柳是因為池家和邵家破了規矩用仙法才生下了孩子又有些暖心和後怕。

暖心是因為聽說邵勉皚和邵家在最後一刻也沒有說保孩子不要池賀柳。

後怕是因為自己是不是也會有這一天。

待大家都忙完回去後,時間已經到了戌時三刻。

景慕吟也該進婚房了。雲樂寧有些期待。

終於,景慕吟推門而進,看著坐在床邊不敢看自己的雲樂寧,既沒有紅蓋頭也省了用喜秤摘掉的步驟。

景慕吟坐在旁邊不知道說些什麽,也便什麽都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只是象征性的將紅紗從臉上摘下,象征性的說了句,“早些歇息。”

這讓雲樂寧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哦。”

程元元千叮嚀萬囑咐定要圓房,而且還會檢查帕子,但是景慕吟不想在兩人還沒有情愫的時候就做那種事,就算兩人因為父母之命成了婚。

第二日起床帕子上的血也還是景慕吟弄傷自己抹的自己的血,這才唐塞過去。

雲樂寧還以為是自己不乖景慕吟才沒有多和自己說話,便從第一天開始就乖巧的孝順父母照顧好景慕吟的起居。

在飯桌上,景慕吟也破天荒的喊了自己“樂寧。”,程元元高興,雲樂寧也高興。

而臨安那邊,邵勉皚怎麽也想不好孩子的名字,還說不如夫人起。池賀柳倒是說了一個。

“不如叫邵攜安。帶來平安的意思。”

但邵勉皚一直覺得不夠好便遲遲沒有定下名字。

赤縣神州一戰(一)

三日後

七月一日

清晨

今天是景慕吟和雲樂寧一起回門的日子,雲家一早就準備好了迎接兩人,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

待兩人到家後,雲義和雲樂寧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還適應?”雲樂寧笑著點點頭。

景慕吟行禮問安,“父親,母親,大哥,二哥。”

雲志淩楊佩熙和雲義都笑著答應下來,獨獨雲謹沒有理會。楊佩熙笑著招呼大家進門再聊。

在飯桌上,景慕吟裝樣子給雲樂寧加了不少菜。飯還沒吃多少,雲志淩感覺有點不對勁,忙問楊佩熙。

“佩佩,你聽。”

楊佩熙仔細一聽,原本笑著的臉瞬間變得嚴肅下來。向雲志淩點了點頭,很嚴肅的說:“沒錯。”

雲志淩瞬間放下筷子,趕忙進了屋查看宗長石。放著宗長石的箱子不打開也感受的出來極強的感應。

雲志淩和楊佩熙默契的回屋拿起劍便轉身要走。

雲志淩道:“雲義雲謹回屋拿劍。”

楊佩熙道:“慕吟你快回家,你爹娘該找你了。樂寧你就呆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

雲義雲謹沒有多問就回房去拿了劍,景慕吟也直接行禮走了出去。

這可把雲樂寧弄糊塗了,但也是感受到了急切的氣氛。

“爹娘,怎麽了?”

楊佩熙抱了抱雲樂寧,道:“什麽也不要問,就呆在家裏的密室下面,等我們回來。答應娘。”

“好……好。”

雲樂寧也只能迎著楊佩熙點了點頭。

雲樂寧剛說完,四人也準備好了,一起出了宗長府的大門。

雲志淩轉頭向門外守衛說:“通知下去,雲家所有會仙術的成年男子準備迎敵。”

“是!”

守衛們並沒覺得一會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依舊照做。

景慕吟禦劍飛行回家的途中,各家也感受到了這個訊息。

那就是封印了幾百年的邪祟頭目有了出來的預兆。

那邪祟名叫燼,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神獸,終日看守亡靈為生,因亡靈大多死於冤屈,因而邪靈滋生,慢慢的吞噬了燼,燼變得貪婪、煩躁、不安,於是越陷越深,被邪祟吞噬了自己。

但因為燼法術高強,出來後使得整個赤縣神州生靈塗炭,在三百年前被各家宗長極其夫人親眷和族人等八十多人的身體封印,並將鮮血灑於宗長石。

從那開始,宗長之家,家家都有家訓:邪靈封印解除後,宗長石會有顯示,宗長極其夫人會收到訊息,那時所有人都要起身迎敵。若到非不得已,宗長極其夫人要以自己的身軀祭奠亡魂,封印邪祟。

這家訓只傳男不傳女,除了池家是傳女不傳男。

不止五大家族,其他各地的小家族也是到了這樣的訊息。巴蜀程家、興古金家……

景慕吟知曉自己可能回不去家裏了。

果然,還沒有一刻鐘的時間,封印在西寧東部的祈靈山旁炸了。

數萬邪祟如大網般撲面而來。

各家都打開了防護網。

臨安邵家

邵勉皚因為要跟隨父親母親去擊殺邪祟,所以無法保護池賀柳和孩子,於是打開了密室,將池賀柳和孩子親自送進去後,才準備離開。

“柳兒,沒事,會平安回來的,你和孩子,在家等我。”

池賀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自己不會仙術,更不懂武,只能看著孩子。

池賀柳帶著哭腔道:“好,我和孩子就在這等你。哪也不去。”

邵勉皚緊緊抱了抱池賀柳,便踏入了戰場。

各家齊心協力,就沒有殺不完的邪祟。

除了景家,各家宗長都往祈靈山趕去。欲殺光了邪祟。

雲樂寧可不是在家裏乖乖待著的孩子,她也想為大家出力。池賀柳也是。

池賀柳將孩子的奶娘叫到密室,為她們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

“奶娘,我把孩子交給你了。我不能讓勉皚一個人去,我要跟他一起戰鬥。”池賀柳道,“就算我……”

就算池賀柳不懂仙術。

奶娘也直接哭著跪了下來,道:“少夫人,您別去呀,您若是出了事情我怎麽好給少爺一個解釋啊?!”

池賀柳怕邵勉皚出事,雲樂寧怕大家出事。

若是讓大家出去迎敵,自己在密室逃脫,池賀柳做不來。

雲樂寧從小就是被嬌慣長大的,五大家族中所有子孫都知道家訓裏關於邪祟這一條,只有她不知道。她早就想做點什麽,讓大家註意到她。

於是池賀柳出了密室。

雲樂寧,出了密室。

剛好這時,防護網破。

待雲樂寧出了密室時,正好有一嬤嬤跑到雲家來,說求雲小姐幫襯著少夫人。因為此時除了雲樂寧還在家裏,其他人都已經去迎敵了。

嬤嬤不敢告訴邵勉皚,怕邵勉皚分心,只能來找雲樂寧。

雲樂寧自然答應下,跑去邵家。中途被一兩個邪祟發現,也都解決掉了。

當雲樂寧找到池賀柳的時候,池賀柳滿懷感激。

戰場上,雲志淩發覺這不是長久之計,於是喊來自己的仙器。

抹掉自己嘴角的血,霸氣的喊了一句。

“扇來!”

於是便看到遠處飛來一扇,飛到了雲志淩的手中。

池塘也早早拿出了自己的寒月鞭。

而景仲和程元元為了找到景慕吟,兵分兩路,邊殺邊找。

景仲卻不幸被數萬邪祟盯上,一人難敵萬邪。邪祟找到空隙,直接摔碎了景仲的金丹石。

景仲感到有心無力,心中金丹石被摔碎,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吐了出來。

因為金丹石破碎,所以景仲的法術盡失,最終因為武力打不過而被抓住帶去了京師。

京師已經是遍地荒野。

邪祟昭告天下,京師景家已被收服,宗長被掛城墻,還望宗長夫人和少爺趕緊回家來找死。

令眾人想不到的是景仲居然會被抓住。整個赤縣神州法術第三強的景宗長居然會被抓住。

而且邪祟居然都有身體,還會說話。

在剩餘的幾千邪祟裏有一個小頭目,它將景仲扔在地上,趾高氣昂。

“讓我們看看,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什麽時候來救你。一網打盡,這可是好大的功勞。”

赤縣神州一戰(二)

景仲趴在地上,已經沒了力氣,但還是艱難的開口。

“做夢。”

景仲知道程元元一直不喜歡自己,只因為他們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景仲一想到這,便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喜歡我就不會來了。”

邪祟的小頭目聽後氣急敗壞,看景仲還在笑,又狠狠的打了景仲。

等了一刻的時辰,程元元真的回來了。

程元元帶著她父親給她的豎琴,準備決一死戰了。

在來的路上,她終於找到了景慕吟,喜極而泣,緊緊的抱著景慕吟,抱完又邊哭著邊摸了摸那晚自己打景慕吟的那面臉。

景慕吟從未見過程元元哭。

“母親,我們去救父親吧。”景慕吟急切的說。

程元元聽後楞了一下,“好。我們去救你父親。”程元元剛說完便打昏了景慕吟。

將景慕吟放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沖著京師城墻來了。

程元元看到景仲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裏恨急了。擺開豎琴就打了起來。

“呦,這不是來了。”

景仲聽後,心裏一驚,艱難的站起身,用了最大的力氣喊:“當心金丹石!”

金丹石三字還未說出口,就被身旁的邪祟擊倒在地。

“景仲!”

程元元看到景仲被擊打在地,分了神,豎琴被挑,金丹石被擊碎,就在那一剎那。

程元元不可思議的看著將自己金丹石擊碎的邪祟小頭目,心有不甘,在吐血的那一剎用盡力氣,將劍射去。

不出所料,沒有擊中,程元元倒在了血泊中。

那邪祟小頭目又將程元元扔在了景仲旁邊。

“元……元……”

景仲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程元元。

“仲哥哥……”

程元元也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握住景仲伸出的手。

一聲仲哥哥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程元元出於禮貌喊了景仲,仲哥哥。

身旁的有身體的邪祟見狀直接用腳踩在了程元元的手上。

身旁的邪祟頭目看到後卻狠狠的瞪著那個踩著程元元腳的邪祟。

世家子弟,高貴之身,怎可隨意侮辱!

景仲又是擔心的眼神看著程元元,好似在問:“慕吟呢?他一會來怎麽辦。”

程元元半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好似在回他:“慕吟被我打暈來不了了。”

景仲明白程元元的心意,放下心來。

程元元和景仲雖然相隔較遠,但在兩人的堅定的感情下,克服困難,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程元元緊緊的握住景仲的手。

“死……在一……處,是我的……榮……耀……”景仲慢慢的說。

“也是……我的榮耀。”程元元堅定的回答。

也許是等的實在著急了,邪祟也走了半數多,只剩幾百人看守,唯一會震碎金丹石的小頭目也走了。

景慕吟因強大的自控法術,早早便醒了過來。

當他醒後才發覺自己已經昏了兩刻鐘的時間,立馬禦劍飛行飛往家中。

當他回家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父親母親緊握雙手躺在血泊中。

程元元看到景慕吟回來了,皺著眉暗示他,“趕緊躲起來!”

景慕吟從未違背著父親母親過,就連成親娶的人也是母親安排的。

但這一次他沒有聽話。

景慕吟的出現,使豎琴有了反應,煥然一新沖向了景慕吟的手裏。

看著這幾百個邪祟沖自己而來,父親母親在城墻倒下身上數傷,心中覆仇之心愈發濃烈。

“我要你們全部去死!”

在覆仇的信念下,景慕吟的仙術好似又上升了一節。再加上母親的仙器豎琴,還有弒令的原因直接使景慕吟的法術上升兩段,更加得心應手。

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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