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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面首

作者:女王不在家

備註:

葉潛原本是朝陽公主的家奴,後來卻建功立業成為了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有一天,這位曾經的家奴又迎娶了他昔日的主人。

世人難免猜測其中緣由,總想著他們其實應該早已暗通款曲了吧。畢竟朝陽公主夜禦數男的韻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本文以八卦的心態來講述下他們當年如何暗通款曲的香艷事兒。

請註意,本文天雷重口,入文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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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人搶一個男寵

那一切的開始,是一個冬日的黃昏。朝陽公主記得,那是自己的弟弟趙彘登基的頭一年。

那一天,外面天寒地凍雪飄如絮,拉碳的小奴幾乎都要把手凍僵了,洗衣的女奴因為水結成冰根本沒法洗衣,可是朝陽公主的寢內依然溫膩香艷。

熏爐內裊裊升起一股柔甜神秘的奇香,小侍女很勤快地將暖爐燒得旺旺的。紅色的炭映著銅色的熏爐,在這樣的冬夜裏,那是普通人家難以企及的奢華。

雕鏤屏風後,娓娓的紗幔已經用和合二仙的掛鉤攏起。

寢床上,一個女子柔婉的玉手懶散地托著美艷的臉頰,慵懶地斜躺在榻上。

那個女子只身著一襲絳綃縷,再有一頭烏絲如瀑般旖旎而下。那粉紅的絳綃縷下,白玉般的肌膚若隱若現,女子曼妙的身段隱隱可見,偏偏又有那青絲旋繞於身,遮住了女子最引人遐想的部位。

其實就算不遮住,又能如何,這滿屋的大小侍女,又哪裏敢正眼直視這榻上之人呢!

這女子正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長公主,王皇後的女兒,太子彘的胞姐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此時用那削蔥般的玉指褻玩著自己的一縷秀發,心裏卻有了些不耐,輕輕地蹙了下峨眉。

玉香堂今日送來的那個弄玉,她看了一眼倒是極為喜歡,就留下了,想著今晚好生痛快一番。如今命侍女帶這男子出去洗漱打理後過來伺候,按說早應該過來了啊。如今怎麽等了這半日,都不見蹤跡?

想到這裏,她媚眼懶懶地斜掃了眼室內侍女,卻敏銳地察覺到,一旁的錦繡似面有難色,欲說還休。

“說吧,怎麽了?” 朝陽公主微微合上星眸,嬌懶地開口。

錦繡是她身邊最為貼心的侍女了,能讓她不敢出口的事,必然是會惹得自己不快的事了。

錦繡見公主問起,當下再不敢瞞,上前欠身回話:“今日個玉香堂送來的那個弄玉,被……” 錦繡說到這裏,擡眼偷瞅了下朝陽公主,卻是再不敢說下了。

朝陽公主聽到這裏,心裏多少也明白了,她原本等著的那場恣意歡,怕是出了意外。

想到這裏,心裏便有了點惱意,今日個泡了一個溫和的香草浴,點上了染雲香,懶懶地躺在塌上等待一場盡意興,等得自己渾身綿軟酥麻,卻竟然是一場空?

錦繡偷眼瞅到公主俏臉沈了下來,再不敢說,只把頭低得更低。

“被怎麽了?” 朝陽公主雖有些不快,還是揚眉輕問。

“弄玉被爺帶走了。”錦繡忽然覺得早死早超生,一股腦把這話說出來了。

這個侯爺,一年到頭不回來一次,偏偏一回來就恰好看到了才剛送來的弄玉。而這錦繡素日又是一個最好那龍陽之事的,因此一見弄玉大為歡喜,二話不說就要帶了去。

朝陽公主鳳目陡然睜開,幽光乍現,心裏惱意更甚。

好一個馮傑,平日家任你怎麽玩,本宮又哪裏管束過你,沒想到你如今竟然欺到了本宮的頭上?

這一惱,朝陽公主再也坐不下去,就要起身,錦繡一見,忙上前扶持。

朝陽公主揮開侍女,俏臉冷沈,峨眉輕挑:“侯爺現在哪裏?”

錦繡忙回:“侯爺領了弄玉回去,如今正在寢室呢。” 朝陽公主的寢室和侯爺的寢室一向是分開來的。

公主聞此,不禁冷哼一聲。

她的這個夫君,對她來說是有等於沒有,在這侯爺府中誰人不知,公主素日不過是守個活寡罷了!

沒想到這個侯爺匆忙返家,竟然還要帶走自己新看好的男寵?

想到這裏,她是再不顧其他,沈著俏臉擰了峨眉起身就往外走去,馮傑啊馮傑,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錦繡見她只著了薄如淡霧遮不住什麽的絳綃縷就要往外走,趕緊隨手拿起一襲大紅星羅鬥篷疾步追上,邊走邊為公主披上。

朝陽粉面含怒,任她披上,又往外傲然疾走,一腳踏上外面積雪,也不管不顧,只管往前走。不時便到了侯爺寢室外。她還未進去,便聽到裏面傳來粗重的喘息和不斷的哀叫之聲。

看來弄玉已被他得了手?朝陽略一猶豫,便要進去。

一旁侍者見公主過來,臉上都有些不自然,想要攔住又不敢攔,只能任憑她進去。

朝陽走進一看,寢床上,高大健壯的馮傑正壓著弄玉快活。馮傑粗聲喘著,將那男子白玉般的身子緊緊壓制在自己身下,兩只大手扣著男子的腰肢,下身緊貼,正暗自推磨。

公主見此,心道果然木已成舟,弄玉已被馮傑糟蹋,自己是萬不會撿他剩下的那物了。怒氣也慢慢沈澱下去,冷笑一聲,幹脆斜坐在玉凳上,好整以暇的看這出好戲。

馮傑好龍陽之癖,這些年雖搜羅各色俊美小廝日夜荒唐,但幸好精於保養之道,如今年過而立之年身子倒也健壯,結實的臀部壓制著身下那人,挺十分,抽八分,反覆往送,頗有韻感。

而馮傑身下那個弄玉,色澤如玉,身段柔韌,趴在這裏看不見臉,只露出一頭烏發散落在白玉般的身子上。他的窄臀被人頂著,細腰被人扣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無助地任人擺弄著,時不時徒勞地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結果卻使得他那頭青絲在細腰間輕輕搖擺,誘人至極,更引得身上之人的大動。他只能把臉悶在鴛鴦枕上,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公主見此,唇邊不禁泛起抹譏誚的笑,男子於這塌上侍寢自然不如女子那般舒暢,還是要受一些苦頭的。

那馮傑漸漸到了妙處,粗喘中夾了低吼,下身狂動起來,弄得那身下的弄玉嗚咽之聲更響,實在忍不住了,便仰起頭,哀泣求饒。可是馮傑哪裏會管這個,反而聽到他如鶯啼般的哀泣更加興奮起來。一時,連穩固堅實的紅木塌都被他帶得響了起來。

公主托腮於一旁看得更加有滋有味,心裏暗想,這個馮傑,於這塌上倒真有幾分能耐。

只可惜啊只可惜……就算他是我的夫君,又能如何,我也是萬不能屈就於這等人的。

終於,馮傑在一聲狂吼下,身子忽然不動,僵在那裏。弄玉的嗚咽哽咽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一旁侍女趕緊上前服侍清理,馮傑這才擡眸,看到一旁斜坐含笑的公主,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

“公主,今日怎麽有空,跑到本侯的寢室來了?莫非——” 馮傑邪邪一笑,細眸中暧昧叢生:“莫非,春閨寂寞了?”

公主從鼻間輕哼出一聲,只用那媚眼一角斜瞅著自己夫君,慵懶地挑聲:“夫君,你搶了本宮的男人。”

馮傑聞言,看看好整以暇的公主,再看看被自己折騰得無力趴在榻上□的男子,不禁放聲大笑,邊笑邊道:“公主若是還想要他,本侯送還給你便是!”

朝陽斜掃了眼榻上的弄玉,她自然是再不會看這早已被人糟蹋了的男子一眼!

偏偏弄玉聽到這話,於那萬念俱灰中泛起一絲微弱希望,竟掙紮著擡起頭,偷眼瞅向公主,眼裏都是哀求乞憐。

玉香堂專挑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撿那些眉清目秀的賣回來,從小練些身段,學一些侍奉閨中女子的巧活,等到稍微大些,便送給當地的一些貴婦以供取樂。

這個弄玉今日早時送來時,公主一眼便看中了。原以為今晚能得這人一番侍弄,誰知道竟被侯爺搶了去。

公主自眼角處瞄到弄玉那般神情,不禁暗想,是了,雖說玉香堂出來的也有送給男人擺弄的,但到底弄玉沒做過這些,不懂其中妙處,剛剛自然是吃了不少苦頭。

再者了,他本來被自己看中,算是攀上高枝做鳳凰的。如今被侯爺弄去,雖說依然還有高枝可棲,但本來可以在曼妙嬌柔的公主身上提槍上馬馳騁縱橫的,卻陡然變成了於人□婉轉承歡,能不可惜嗎?

公主心裏其實也有些可惜,這樣一個靈秀的人兒就這樣被自己那夫君占去,真是糟蹋了呢。

當下便裝作沒有看到弄玉那哀戚的眼神,斜睨著自家夫君笑道:“侯爺,這個人你既然喜歡,送與你便是,你我夫妻,又何必計較這些?”

馮傑一聽,正中下懷,身下那人身段窈窕,皮膚滑膩,入處緊實,正是難得的極品,就這樣放手,他還真有些舍不得,他邊撫著那人玉一般的背,邊開懷笑道:“夫人大義,有成人之美,本侯就不客氣了!”

他的這位公主夫人,冷中帶艷,貴氣中又帶著勾魂的媚,不知道迷煞多少王侯,只可惜啊,自己生來對那女子沒有什麽興趣,唯一的兒子馮悅還是昔年酒後荒唐留下的種呢!

想到平日那些說起自己這位公主夫人便流哈喇子的狐朋狗友,馮傑別有意味地笑道:“公主若是不嫌棄,本侯倒可為公主牽橋搭線……”

公主見那他暧昧的笑,便知他心中所想了,此時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冷哼一笑,不屑道:“侯爺,有那好使的,您還是給自己留著吧!朝陽就不需侯爺費心了。”

馮傑見公主斷然拒絕,也不以為意,手上摩挲著弄玉那緊實的皮肉,俯下身來用下巴的青須輕輕蹭著,惹得弄玉小聲痛呼,他卻低低笑著:“既然公主不稀罕,那馮傑它日答謝公主便是。”

公主看他那手那眼,便知他心中所想,淡然一笑,抿唇道:“那本宮就不在這裏阻人好事了。”說著起身離去。

她剛邁出門檻,便聽到裏面又傳來翻身聲,床榻搖動聲,還有幾不可聞的□聲。

朝陽輕嘆一聲,天上灰茫茫的暗了下來,雪如鵝毛紛紛而下。,

如此大雪封門之夜,本該是香熏暖室、羅幃溫存的好時節,自己卻要孤枕難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奴葉潛

朝陽公主坐在雲紋鏡前,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秀發如雲,細眉長睫,眼梢帶媚,粉唇含春,冷中有艷,媚而不俗。削蔥般的手指輕輕撫上臉頰,十個嫣紅透亮的長指甲,滑過幼嫩光滑的臉龐。

這樣的自己,今年不過十七歲罷了,卻要伴著孤燈,一個人渡過這漫漫長夜?

生於帝王之家,她見過無數這樣的女子,在後宮寂寞綻開,無望地等待,然後悄悄地錯過了最美的花季,最後再一點點地雕零。

就算是自己身為六宮之主的母後,一月又能有幾次得父皇相伴呢?還不是孤枕冷衾守空帷!

朝陽公主正在鏡前想著心事,忽有侍女上前細聲稟道:“碧羅夫人來訪,車已到門前。”

她聞聽略愕,碧羅夫人怎地這麽晚過來?

不過轉念便是一喜。這個碧羅夫人喪夫寡居多年,一人空守著偌大的產業,養著無數面首,倒是一個妙人。今晚有她來了,自己倒不愁沒有趣事。想到這裏,眉間惆悵一掃而空,忙吩咐道:“快請!”

小侍女得令,正要出去,朝陽公主略一想,又補充道:“直接帶到這邊來吧。”

“哎呦,我的公主,今日可別撞了你的好事啊!”來人一邊高聲嚷著,一邊笑得張揚。

那人正是碧羅夫人,她體態豐盈,臉若銀盆,眸如明珠帶著張揚暧昧的笑,促狹地看著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喚她一起坐下,碧羅夫人也不推讓,上前牽了她手,兩人膝靠膝坐下。

“你這人,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朝陽公主挑眉笑問,碧羅夫人剛從外面進來,手都有些涼呢!想來她雖然坐著軟轎,抱著暖爐,但因天氣太過寒冷,根本無濟於事。

“公主,怎麽今晚身旁無人?”碧羅夫人瞅了下榻上,紗幔攏起,榻上無人,便有些訝然。

朝陽公主聽得這話,勾唇一聲淡笑:“原本有一個,被人劫了。”

碧羅夫人一楞,竟有些反應不過來,明眸輕眨,紅唇微張,訝問:“是誰如此膽大,竟然劫持走公主的人?”

朝陽公主微嘆,給她解釋:“你也知道的,我的那位夫君是個什麽樣的秉性。”

碧羅夫人這才明白過來,不禁掩唇輕笑:“哎呦,這位侯爺,也真真是有趣!”

朝陽公主哼笑一聲,手中輕撚著胸前一縷秀發,並不答話。

碧羅夫人笑過,這才知道這位公主今日竟然為何獨守空閨,又見公主隨隨便挽了一個髻,餘下的發都沿著那曼妙的身段蔓延下來,身上穿的那件薄紅衣衫,把那無限風光半露半遮,只在公主玉體略動間若隱若現,散發出撩人的氣息。

碧羅搖頭笑嘆:“你這樣一個的人兒,偏生遇人不淑啊!若是遇到那普通的男子,還不知道對你怎麽的憐愛呢!”

朝陽公主軟軟涼涼地笑,細眸中滿是譏諷:“我就偏偏遇到一個這樣的侯爺,還有什麽其他奢想呢!”

碧羅也覺自己剛才那話有點冒失,不正好戳中公主的傷心事嘛,便趕緊抓過她的柔荑,嬉笑道:“哎呀,這些咱們不去想他了!他們男人玩他們的,咱們女人嘛,就樂咱們自己的!”

說道這裏,她目中泛起暧昧的笑意,故意掩唇嬌聲道:“哎呦,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正事了!”

朝陽公主適才也不過是今日孤零零一人,本就有些愁思,更加碧羅夫人提起那話,不免心中有些淒楚罷了!如今經碧羅夫人一提醒,自己也笑起來,斜眼睨著碧羅夫人,半諷半嘲地開口道:“你這女人,能有什麽正事,還不是弄一些不知什麽的物事來作弄人!”

碧羅夫人神秘一笑,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個描金木匣,緩緩打開,明眸含笑瞅她:“看。”

朝陽公主低首一瞅,見盒中那物以黃玉琢成,光滑柔和,只是那形狀?朝陽一看便已明了,分明就是……朝陽公主擡首望向碧羅夫人,只見夫人笑吟吟看著自己。

“你這人,從哪裏弄來的這個玩意?”朝陽公主邊笑邊打趣。這個碧羅夫人啊,竟然弄來一塊上好的黃玉琢成了玉勢,且看那大小,較一般男子的怕是都要大上幾分呢!

碧羅夫人得意揚眉,沖她眨眼:“你覺得此物可好?”

朝陽公主媚眸蕩漾,笑意怏然,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碧羅夫人見她不答話,便緩緩蓋子,含笑故作姿態:“既然我的公主不喜歡,那我拿回去便是。”

說完身子一扭,便要起身。

朝陽公主趕緊笑著按住她:“行了行了,你就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

依碧羅夫人的秉性,自然是對那盒中之物愛不釋手,如今竟然舍得拿出來送她,顯然是有事相求。

碧羅夫人聽她這樣說,這才重新坐下,柔媚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向公主要一個人罷了。”

“哦,要什麽人?” 朝陽公主輕挑峨眉,她身邊有什麽人,竟然是神通廣大的碧羅夫人想要的?

碧羅夫人神秘一笑,附到她耳邊,輕柔地吐出一個名字:“葉潛。”

葉潛?朝陽公主略一蹙眉,這才想起葉潛到底是何人。

四年前,她嫁過來沒多久,馮家浣衣的葉婆子便過來請求,說自己供養兒子艱難,祈求將小兒子潛送給其父鄭季撫養。她當時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便答應下來。

誰知三年前,葉婆子又過來請求,說自家兒子在其父家受盡欺淩,忍不住又回來了,請求主家重新收留。她當時便召過那孩子一看,不過是十二歲的年紀,雖瘦弱矮小,但眉眼間倒有幾分清俊,可惜了生來下賤,只能為奴罷了。她多少有些欣賞那孩子,便讓他在侯府中做了養馬的差事,後來聽說這孩子不願姓鄭,幹脆改名了,叫葉潛。

碧羅夫人所說的葉潛,莫非就是這個葉潛?

果然,碧羅夫人眨著眸子笑道:“就是你家裏做騎奴的那個葉潛。”

朝陽公主一聽,撲哧笑出來了:“他啊,一個小孩子罷了!你犯得著嘛你!”

碧羅夫人含笑搖頭,目中滿是深意:“這你就不懂了吧!”

朝陽公主輕輕斜靠榻上,挑眉笑道:“我又怎麽不懂了?”

碧羅夫人垂首看著盒中那物,眼眸裏發出異常的光彩:“公主,那個葉潛,用起來定有說不出的妙處呢。”

朝陽公主聞言,不禁暗暗回想起那個叫葉潛的小奴,卻有些模糊,只隱約記得這幾年好似長高了一些罷了。但她知碧羅夫人一向眼光奇準,她能看得上眼的男子,定然不同凡響。

碧羅夫人擡眸看她,兩個人視線交接,都讀明白了對方眼中的興味。

碧羅夫人一下子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難道你沒有註意過他的鼻子特別高挺嗎?這樣的男子,那物一定很長,最是能通到那曲徑深處呢!”

碧羅夫人這話一出,一旁的侍女雖說服侍在她二人身旁很久,早已見怪不怪,對這麽直白的言語卻是第一次聽到,個個都紅著臉垂了頭。

朝陽公主笑著推搡她:“罷了罷了,你不要再說了!再說的話,我身邊的侍女怕是要被嚇跑了。至於那葉潛,你想要,送你便是。這個物事嘛——” 朝陽笑指著盒中那物,擺手道:“拿走拿走,不過是個小奴罷了,犯得著你這樣子嗎!”

碧羅夫人也揮手笑道:“不用,這物你留著便是!至於葉潛嘛……” 說著她眸子閃著別樣的興味:“我也不是真得要把他帶走,人家拉拉雜雜一家子都在你這裏過活呢!你就讓他陪我幾夜便可,如何?”

朝陽公主笑點頭:“也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命他陪你便是。但只是,他到底是個小孩子罷了,你啊,還是不要抱什麽期望地好。”

朝陽心裏想著,葉潛不過就是一個十五歲青澀少年,這樣的少年,難道真能讓久經人事的碧羅夫人在榻上滿意?她還真有些懷疑呢。

當下朝陽便招來身旁侍女茗兒,命她速去叫那葉潛過來這邊。侍女忙應命而去。

朝陽公主便和碧羅夫人隨意在這裏喝茶閑談,無非是些如何從外相便看出男子的榻上作為,或者哪家的有不錯的小倌類的。

片刻,茗兒便回來了,還帶了另一個小侍女,叫長雲的。

朝陽淡掃了眼地上跪著的長雲,端起茶杯慢品了口茶,這才懶懶地問道:“說吧。”

地上那個叫長雲的小侍女不敢擡首,只低低伏在那裏,輕聲回道:“回公主,潛他今日得了風寒,正在養病,不敢到公主面前侍候。”

朝陽聞言,和碧羅夫人交換了下眼色,都有些無奈。這可真是事不湊巧,竟然趕上了那小奴病了。

碧羅夫人雖面帶失望之色,但在這小奴的姐姐——侍女長雲面前,還是不好露出,只好對公主以眼色示意。

朝陽公主知其意,纖細的手腕一動,便輕輕放下手中茶水,淡聲問:“你叫長雲是吧?”

長雲伏跪在地,依然沒敢擡頭,只柔聲回道:“是。”

“擡起頭來。”

伏跪在地的長雲聽得那聲柔媚的吩咐,便鼓起勇氣緩緩擡起頭。

朝陽公主一見,不覺笑了。

好一個美人兒啊! 眉毛如黛,眼中含情,櫻桃小口惹人憐愛。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自己府中還有這樣一個美人呢?

而擡頭的長雲望見朝陽公主,心間卻是一窒,喘息都有些緊了起來。

平日她也遠遠地見過公主幾次,只覺其身形裊娜柔媚,舉手投足間又有一股皇家的高貴氣息,幾乎讓她不敢正視。

如今這一擡頭,卻見這公主明艷不可方物,坐在那裏只如一朵妖嬈盛開的花般,徐徐吐芳,媚意橫生,照得滿室皆是春意。偏偏這寢內另有一股暗香撲鼻而來,真是令人心馳神漾。

長雲一下子臉紅了,忙又低頭,再不敢擡頭去看。

朝陽公主見她那般羞澀模樣,卻倒有了幾分興趣,勾唇笑道:“長雲,如今做些什麽差事?”

長雲垂首低聲回道:“長雲現如今不過幫著媽媽洗些衣物罷了。”

朝陽公主喟嘆:“你這樣一個精致的人兒,做些這樣的粗活倒有些可惜,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長雲一聽,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擡起頭,驚問:“真的嗎?” 能到公主身邊服侍,這是怎麽樣的恩惠啊!

朝陽公主見她這般模樣,不禁輕聲笑了,轉手看向一旁碧羅夫人,果見她也掩嘴而笑,眼裏都是興味。

朝陽公主輕白了她一眼,才剛剛看上人家的弟弟,現在又覺得人家姐姐有趣了?

不過,這個葉長雲卻是有幾分媚人之姿。朝陽公主淡瞥了伏跪著的葉長雲,開始想著倒可以慢慢調-教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為她拾起繡鞋的少年

碧羅夫人得知葉潛病了,有些失望,大概也覺得葉潛怕是一時半刻用不得了,第二天便掃興離去。

朝陽公主一身妖嬈倚靠在雕花窗欞前,看著外面枯木寒風,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唇邊露出一抹蕭瑟的冷笑。

一旁錦繡上前細聲稟道:“公主,玉香堂送來的人都到了。”

朝陽公主微一動身,略略點了個頭,慢聲吩咐:“都叫過來吧!”

錦繡身邊小侍女茗兒聽到這話,忙出去傳人。

少頃,一排四個少年由一中年男子領著,魚貫而入。

朝陽公主打眼掃了下這四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身形頎長,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個個帶著恭順討巧的笑,倒真像是兄弟一般。

她手裏輕輕撩撥著一點香灰,懶懶散散地問:“玉香堂的人,都是這麽個樣子嗎?”

那四人一聽,面上那討巧的笑還掛著,只是摻入了些惶恐,看來雖然受了許多訓練,到底是沒見過什麽世面的。領著他們進來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趕緊跪地,誠惶誠恐地回道:“公主恕罪,這四位算是我們玉香堂這一輩最出色的了,特意帶來獻給公主的。”

朝陽玉指撥著那點香灰,媚眸都不擡一下,只淡淡吩咐一旁茗兒:“拿出來吧。”

茗兒知道其意,拿出一個八寶錦盒,走到那四人面前打開。只見錦盒中有數個繡工精致的粉色錦囊。

四人面面相覷,都不知是何意。

茗兒在一旁解釋道:“請四位各取一錦囊打開,若是所取錦囊有信物者,則可留在府中。你們四人,從左往右開始取吧。” 說著便將那錦盒遞到最左邊那少年面前。

那少年看來有些緊張,白皙光潔的額間有了薄汗,伸手在那錦盒中掂量了一番,一咬牙,閉上眸子隨意取了其中一個錦囊。

餘下來的兩個少年,見這錦囊皆是同樣的制式,並無什麽不同,也都聽天由命地取了。剩下最後一個,自然就是最右邊那個少年的錦囊了。

“各位,請打開錦囊一觀。”

四個少年捧著手中錦囊,迫不及待地打開。中間兩位少年打開後,見錦囊中空無一物,不由面色失落,紛紛偷眼看向左右。

最左邊那少年打開錦囊,只見裏面是用紅色緞子制成的蓮花。那蓮花背面還繡了一行小字:立是彌勒合掌,坐是蓮花瓣開。那少年開始不知其意,後來忽然想明白過來,白皙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捧著那朵蓮花,低垂了頭,不敢亂看。

而最右邊那個少年,打開錦囊,取出的卻是一個粉色緞子制成的桃子。他拿在手裏細看,只見桃子背面也繡了一句:脈脈雙含絳小桃,一團瑩軟釀瓊繆。這個少年面上也是一紅,喘息緊了幾分,偷眼瞅了瞅斜倚在窗邊的嬌媚女子,眸子裏漸漸有了氤氳之色。

茗兒見此情景,笑對那中年男子道:“竺爺,這兩個留下吧。”

中年男子見此情景,心裏大喜,忙到公主面前謝恩。那分別拿到了桃子和蓮花的兩位少年,心裏猜到自己多半是可以留下了,都心裏暗喜,卻也不敢露出,只低了頭靜靜叩在那裏。

朝陽睇了那兩少年一眼,淡淡命道:“過來吧。”

那兩位少年有些不知所措,茗兒忙在一旁示意他們到公主面前。

兩個人少年趕緊站起,忐忑不安地躬身立在公主面前。

朝陽微微頜首,掃了眼他們手中的信物,漫不經心地道:“一個叫撫桃,一個就叫品蓮吧。”

兩個少年俱是一怔,片刻反應過來,趕緊垂首溫順地道:“謝公主賜名。”

當夜,朝陽便召了撫桃和品蓮過來。這二人知道自己的將來就倚仗了這位公主的,本就存了小心服侍盡力討好之心。且這公主又是如此的風情撩人,他們只看得一眼,便是骨酥神醉,如今竟能上得榻去,進了玉帳,共享鴛鴦衾,心裏早已暗暗期許,意醉神迷了。

於是,當夜這兩人一個於那擁雪成峰處撫弄絳紅小桃,桃色嬌艷,一個在那蓮蓬玉_洞外淺品初綻紅蓮,蓮瓣微開。

不多時便惹的朝陽渾身酥麻難耐,細眸迷離,朱唇半啟,嬌喘連連。

撫桃見此,忙低聲細問,著意二人中哪個探幽。朝陽眸中迷離,口中細喘,並不答言,只微微一拱蠻腰,玉腿撩起,在品蓮光滑的脊背上輕輕磨蹭。

撫桃知其意,氤氳的眼中有絲黯然,便俯首下去,改撫為品,細細嘗著那點嬌嫩欲滴的小桃。

品蓮早已兩頰粉紅,眸中晦澀,唇上濕濡,惹了些許蜜汁,感到公主幼滑的玉足在自己背上留戀,也知自己幸運摘得頭註,便趕緊起身,提槍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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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陽睡得日上三竿,便散漫起身,誰知身上竟有些怯力,想起素日候爺搜羅的那些養身之道,不禁微微一嘆,或許自己也應尋些來的。想到這裏,唇邊又勾起抹譏誚的笑,自己何時又在意過活得是否長久呢,還是得過且過吧。反正這日頭,過一日,是一日,也便少一日。

這日,吩咐下人備下車馬,她要前去碧羅夫人處。碧羅夫人差人送來了請柬,說什麽要邀她烹茶聽雪!心下暗嘆,這個小銀婦,什麽時候有了品茗的雅興呢,說來說去還不是惦記著自家那小騎奴!

車馬早已駛入後院暖室,朝陽款款步出屋子,早有小奴在旁跪下,一旁侍衛蕭桐上前扶住她的皓腕,她便輕踩了那小奴肩背上馬。

就在她一腳踏上馬車時,想起自己曾被囑咐此次出門務必要帶上葉潛的,便四處一看,並不見葉潛,不禁微蹙眉。誰知剛剛踏上馬車,便見腳下踩踏那小奴躬身站起,垂首立在一旁,可不是葉潛是誰呢!

她勾唇一笑,細打量那葉潛,雖才是十五歲的年紀,可也身形頎長,已然有了成年男子模樣。只是這葉潛低垂著頭,她並不能看到他到底相貌如何。

朝陽公主心念一動,便有了主意,玉腿輕晃,兩足輕噌,左腳上那繡鞋便應聲落在地上。

一旁的侍女,有葉長雲也有茗兒,兩人正侍立在一邊,見得公主繡鞋掉了,便要趕緊過來撿起。朝陽擡眸,媚眼掃了這兩人一眼,這兩人知其意,趕緊止步。

朝陽細眸流轉,輕瞥了葉潛一眼。

葉潛低著頭,並沒有敢擡頭看,但周圍的葉長雲和茗兒不動,侍衛蕭桐在一旁持劍巍然挺立不動。這鞋子,又落在葉潛眼前,落在葉潛腳下。

這個時候,能拾起鞋子的,也只有葉潛了。

他抿了抿唇,終於恭敬地跪下身子,兩手拾起那只繡鞋,用自己的袖子輕輕擦了擦上面沾染的些許雪花後,這才兩手捧起鞋子,高舉過頭頂,呈現在公主面前。

對一個從沒有近身侍候過主子的小奴來說,他做得已經夠好了。

但朝陽眸中漸漸蕩漾,斜眼冷瞄著他,並沒有接過那鞋子。身邊的葉長雲茗兒因了之前公主的那一眼,也都不敢上前。

葉潛兩手高舉過頭頂,呈上那鞋子,良久,卻並沒有人接。他慢慢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高舉起的手也幾分僵硬和顫抖。

偷偷擡起眸子往上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只玉足,足上裹了厚實秀美的羅襪,但依然看出其形狀精致小巧,想來這便是適才在自己肩上踏過的那只吧。沿著玉足上前,便是帶有茱萸紋的襦裙,裙擺妖嬈,隱約可窺見修長玉腿。看到這裏,他胸口一熱,再不敢往上擡眼了,慌忙垂下眸子去。但鼻端縈繞的那股幽香,卻是揮之不去,令他胸臆間有絲絲蕩漾。

那股幽香,早就在公主踩踏著自己的肩背而過時,便在自己鼻間蕩漾了,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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