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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公狼的爭奪(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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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蟬楞在那,有點不知怎麽回答。

白狼終於趴夠了,或者說是趴不住了,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朝沫蟬嚎叫了聲,成功將沫蟬的註意力給吸引回來。

沫蟬趕緊扭頭看它,想也許是這家夥肚子餓了,便安撫說,“好啦好啦我講完電話了,這就給你弄飯去。”

狼肯定不能跟她和媽一起吃油條白粥,況且它的傷還需要恢覆,她得下樓給它買點新鮮的牛肉去。

莫言卻聽見了,從電話那邊警覺地問,“蟲,你房間裏有狼?崢”

沫蟬想了想,還是承認了,“是啊,就是莫邪養的那只。”

“什麽?”莫言一愕,“小爺什麽時候養過狼?”莫言並不知小紅會跟沫蟬這麽信口胡謅,心說這世上還有狼族自己養活個狼當寵物的麽?

“你說什麽?”沫蟬如遭電擊客。

油條白粥,白狼果然不肯吃。不過秦雅真是位善良的母親,變戲法似的從購物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沫蟬,“給它吃這個吧。挺貴的,不過它現在受傷了,該吃點好的補補。

沫蟬一看,竟然是狗糧!

媽還真的挺替它考慮的,買的還是超市裏最貴的那種,號稱是米國進口的,營養賊全面的,比人吃的餅幹還貴好幾倍呢。

沫蟬舉著狗糧沖著母親就苦笑起來,樂得她自己都知道是皮笑肉不笑的,心說這東西它要是肯吃,那才怪了呢!

秦雅就笑,“你這孩子,怎麽光舉著傻笑啊,趕緊餵給它吃。看它眼睛都藍了,一定是饞死了。”

秦雅手腳麻利,說著就從廚房拎出來一個搪瓷小盆子,擱在地上,“沫蟬你倒在這裏餵給它吃。”

沫蟬都要哭了,心說:親媽啊,它那眼睛都藍了,怎麽可能是饞的啊?那分明是氣的啊!

沫蟬小心哄母親,“媽,沒事兒的您別跟著忙活了,別讓它給咬著。待會兒我自己餵它啊。”

秦雅皺眉了,“你媽我活到這麽大,也還是第一次買狗糧呢。我花了這麽多錢,你就讓我看一眼狗是怎麽吃狗糧的,還不成?我就想看看,狗吃狗糧是不是跟嚼餅幹似的!”

沫蟬知道沒辦法拒絕母親了,便沈痛地垂眸望白狼。

正巧鄰居嬸子來跟秦雅問毛衣花針的織法,秦雅便到門口去指點。沫蟬趕緊蹲下來摟著狼頭說悄悄話,“誒,你也聽見了啊。我知道讓你吃狗糧是難為你了,可是如果你不吃,那就只能我把這一袋子都嚼了咽下去,否則我媽會難過的……”

沫蟬憂桑地吸了吸鼻子,“讓狼吃狗糧是委屈,可是難道你不覺得,讓人吃狗糧,那是更慘無人道的事情麽?”沫蟬扳著白狼,讓它看她含滿淚珠的眼,“所以小兄弟,一切都拜托你了……”

“吃了沒?”秦雅回身繼續興致勃勃地問。

“吃了……”沫蟬藏起愁眉苦臉,手底下趕緊拍了白狼腦門一記,警告它最好乖乖聽話——

白狼盯著沫蟬,叫聲都嗚咽了。沫蟬轉頭又給了它一下,背著秦雅跟它擰眉立目,“乖,快吃,啊。”

白狼又嗚嗚了幾聲,將頭紮進小盆子裏,吭哧吭哧風卷殘雲地——將狗糧都給吃了!

秦雅看了很高興,“看,它這麽愛吃!沫蟬你多給它倒點,讓它吃飽飽的。”

沫蟬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好。”

白狼這回連眼睛都閉上了,只張開大嘴吭哧吭哧地吃。那吃相簡直不是狼,而是好壞不忌的豬……

終於又吃完小半盆,他哽咽著使勁打了個飽嗝。沫蟬趕緊說,“它吃飽了。媽,我牽它回屋讓它睡一會兒。”

秦雅這才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了,沫蟬將白狼牽進房間,白狼都四肢平攤,bia嘰癱倒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沫蟬蹲過去輕輕拍著它,“我知道,委屈你了。你這回都是為了我,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白狼這才掀了掀眼皮,算是勉強答應了她。

為了補償白狼,沫蟬牽著它下樓去買牛肉。半路上她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小紅,“小紅你跟我說實話,白狼到底是哪來的?莫言都說了,莫邪根本就沒養狼!”

小紅一接到沫蟬的電話就傻了——誰曾想莫言莫二爺這麽暴力不合作啊?竟然這麽簡單粗暴地就把謎底給掀開了?

小紅原地繞著辦公桌走了幾圈,搜腸刮肚地找理由,忽然停步笑了。

既然二爺能隨便就兜出別人的老底來,那他不妨也兜一點二爺的老底。

“姑奶奶,二爺的話呢,您雖然可以相信,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

“為什麽?”

小紅掂量了下措辭,“姑奶奶,您明白親兄弟之間也會有競爭的吧?”

沫蟬點頭。

“咱們家的這三位爺,個頂個都是人中之龍,”小紅努力地解釋,“三爺倒也罷了,他足智多謀卻甘心輔佐在小爺身邊;二爺能考到狀元,堅毅果敢就要更勝過三爺一籌去,所以他心裏自然難免想要與小爺暗暗較量一番的。”

沫蟬想了想,覺得是有這麽回事的。譬如莫言看見她跟莫邪好,言行舉止上都有不滿的意思,甚至還趁著送她到火車站的機會強行擁抱了她——這當中仿佛就是有跟小邪較勁的意味在。

沫蟬遲疑地問,“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莫言有可能會對莫邪不利吧?”

小紅努力地對比了一下狼群的規矩,與人類社會的行事準則,“姑奶奶我的意思是,在共同維護全家族利益的前提之下,二爺是有資格也有權利向小爺發起挑戰的。而小爺也必須正面迎接挑戰,用真正的實力來證明,他比二爺更強。”

“這事兒我們不但不會阻攔,而且樂見其成——因為這樣能讓兩位爺更加強大,證明他們更有能力來保衛和帶領整個家族。”

“原來是這樣。”沫蟬點頭,“所以小紅你的意思是說,莫言是有可能故意跟莫邪唱反調的。”

小紅終於長舒了口氣,“姑奶奶英明。”

沫蟬放下電話,卻還是看著白狼,“小紅的理由聽著很充分,可是我怎麽就是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呢?”

她閉了閉眼,又給小紅打電話,“我就問你一件事:莫邪耳朵上是不是有個耳釘?晚上看起來,就像一輪明月。”

小紅不知道沫蟬這又是什麽意思,只能下意識答,“……有啊。不過不常戴著。”

沫蟬掛斷了電話,驚楞地望向白狼,訥訥說,“我在青巖的時候,沒見過他戴著那個耳釘。可是我昨晚上,分明看見了!”

沫蟬打電話,白狼則謹慎四方打量。

有人走過來跟沫蟬打聽附近一個地址,沫蟬雖然心事不寧,可還是細心地給對方指了方向。那人道謝之後,看見了白狼,便笑,“哇,這狗可真漂亮。小姐你養的?”

沫蟬笑,“是啊。”

下午江遠楓打過電話來,說要陪沫蟬再到醫院檢查一下。沫蟬囑咐白狼在家裏乖乖的,她這才出門去。

豎起耳朵來,聽沫蟬出門、下樓、走出小巷去。300米外,她的聲響終於消失,他這才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他快速下樓,走出距離住宅樓500米外,打口哨喚來八哥,從它翅膀下取出自己的電話卡,找了個電話給沫蟬打電話。

盡管昨晚上已經共度一夜了,可是這回以人聲與她說話,他還是有些緊張了。

電話通了,沫蟬在那邊問,“哪位?”

他清了清嗓子,掛上吊兒郎當的聲調,“聽說你哭著喊著非要跟我通話?嗯,說吧。”

沫蟬沒想到莫邪會給她打電話,攥著電話屏住呼吸,半晌才說,“哭著喊著?這話誰傳的啊,莫愁還是莫言?他們苦情劇看多了吧?”

他笑了,聲如暗香。

沫蟬嘆了口氣,壓住心上的悸動,“我就是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養個白狼?”

“有啊。”他不慌不忙地答。他要是再不親自解釋,還不知道莫言要故意給抹黑成什麽樣。

“你有就好!”沫蟬原本是想因為白狼的事兒大罵莫邪一頓的,可是真的聽見他的聲音,她反倒罵不出來了,只說,“你的白狼在我這兒。它受傷了,我帶它看醫生了,昨晚上沒發燒,看樣子一切都好。你放心。”

莫邪閉上眼睛,“嗯,有你在,我很放心。”

話說到這裏,沫蟬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訥了半晌才說,“……謝謝你的白狼,救了我。”

莫邪立在梧桐樹下,輕輕地微笑,“蟲,我那天早上沒去送你……是因為,綠蟻病了。我是去看綠蟻,不過不是莫言告訴你的那種,而只是去避免她出事。”

“呃。”

沫蟬一直想知道他那天早晨為什麽不去送她,可是聽他這樣解釋出來,卻又笨得只會說一個字了,只覺心裏亂了套,卻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綠蟻她,還好吧?”

“嗯。”他嗓音還是淡淡的,“蟲,我叫小紅把白狼帶走了。”

沫蟬全無防備,急得就嚷起來,“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它已經被帶走了?你憑什麽這麽做,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莫邪立在梧桐樹影裏,陽光穿過葉隙,金針一樣一下一下刺著他的臉,“……蟲,它得走了。不然,只會給你帶來麻煩。”

電話裏傳來沫蟬壓抑的哽咽。也許人耳會聽不出,可是聽力超常的狼卻聽得見。

莫邪高高揚起頭,闔上眼簾,“蟲,白狼它,也舍不得離開你。只是,它必須得走了。”

莫邪掛斷了電話,沫蟬扭頭就朝著樓梯跑。江遠楓從周醫生辦公室裏出來,在後頭喊,“小嬋你怎麽了?”

沫蟬使勁搖頭,“遠楓對不起,我得先回家去一趟。稍後我再回來看檢驗結果,啊!”

回到家,一進樓門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其實這個時候,樓裏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老人家們也都遛彎兒或者打麻將去了,樓道裏本來就是安靜的——可是她卻覺得,樓裏靜得像是一座墳墓。

那安靜把她的心都給掏空了。

她開門進家,房間裏一切都沒改變,只是墻角那裏,空了。

沫蟬一下子控制不住,抓狂地吼起來,“死莫邪你不能這麽幹!它的傷還沒好呢,我給它買的牛肉還沒吃完;我還跟獸醫定好了要去覆診呢……你怎麽能就這麽一聲不響地帶它走了,啊?”

沫蟬進家門太急,大門都忘了關嚴,她的哭聲驚動了鄰居,對門的嬸子就走過來張望,“沫蟬啊,你怎麽了?”

“啊我沒事。”沫蟬趕緊抹幹眼淚,“嬸子你有事麽?”

嬸子神秘地笑了下,“沫蟬你交男朋友了吧?還帶回家來了?你媽嘴可真緊,什麽都沒說啊。”

“嬸子您說什麽?”

“就剛剛,我聽見你家門響,看見有個超帥超帥的大帥哥從你家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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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以為自己很聰明?嗯,狼的尾巴也是藏不住滴~~稍後第四更,沫蟬會不會發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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