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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說服黃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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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辦法的。”姜新禹將手放在我的肩上,肯定地說道。

“既然你這麽肯定,那這件事交給你管。”黃泰京看向姜新禹,甩下這句就打開門離開了。

黃泰京晚上沒回宿舍,被馬室長的電話打煩了,他才接聽,說在事情處理完之前,他要住在酒店安心寫歌。

他雖然不管這事了,但透露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不讓他滿意的話,我們就還是詐騙犯。

馬室長聯系了高美男,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詢問他有什麽辦法,我在這種情形下,第一次和高美男通話,馬室長催促我長話短說,國際長途話費太貴。

我接過電話喊了聲哥。

“美女啊,你為哥哥做的事情哥哥都知道了,辛苦你了,我是哥哥卻還要你來幫我解決麻煩,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了,你安心繼續在A.N.JELL待著,我暫時還舍不得離開美國,就這樣吧,馬室長肯定又要念叨話費太貴了,等我下次回國了,我們兄妹倆再好好敘敘,再見吧。”

接著就是一陣忙音,我從頭至尾也只是喊了聲哥哥而已,高美男的嗓音比我想象的要低沈更有磁性一些,歌聲肯定很有魅力,他說舍不得離開美國,但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身上沒有多少積蓄,在美國哪是那麽容易生活的。

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覺得他算得上是位好哥哥,我也就無法看著他一個人漂泊在外,高美男和經濟公司簽的是五年的賣身契,他不可能躲五年,我也不可能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五年。

我決定去找黃泰京單獨談談。

黃泰京因為生氣,連公司都不去了,只要他能按時交出歌曲,他想在哪裏創作都行,所以安社長很大方地批準了他的請假。

我在去找他之前和他聯系過,我說大家已經商量好了讓他滿意的結果,派我親自來告訴他。

去見黃泰京那天,我起了大早,做了幾樣黃泰京愛吃的菜,他不是Jeremy,不會因為食物而妥協,但總比空手去的好。

姜新禹讓我最好做個偽裝再出門,我也算是有些名氣的了,出門也變成了一件麻煩事,我借了副墨鏡和一頂帽子才出門。

姜新禹不放心我,怕我找不到地方,帶著我到路邊叫了輛出租車,跟司機說明了目的地才放心讓我離開。

我到了酒店直接做電梯來到黃泰京的房間門口,黃泰京剛剛起來,身上還穿著居家服,劉海紮成一個小辮,黑眼圈很重,換了地方肯定沒有在家裏睡著舒服,我想就算我不來勸他回家,他也早等不及想回去了,我來正好給了他臺階下。

“隊長,我給您帶了早餐。”

黃泰京看了眼我手上的保溫盒,有些疲乏地轉身走回房間,搬了椅子在桌前坐下,擰開礦泉水喝了幾大口。

我把帶來的早餐放在他面前一一打開,“還熱著,您吃完了我們再談。”

黃泰京也不跟我多廢話,很幹脆地拿起筷子細嚼慢咽地吃起來,我以為他多少要耍個小脾氣不肯吃,讓我再哄幾句才肯動筷。

這房間裏找不到第二把椅子,我又不能跑他的床上坐著,只能站著看他吃完。

他吃得很慢,足足吃了二十分鐘,進洗手間漱了口,喝了幾口礦泉水,慢條斯理地擦完嘴,才看向我。

“我不會離開A.N.JELL,哥哥也要換回他的身份待在A.N.JELL。”

“A.N.JELL是收容所嗎?”他不畫眼線的時候,眼神也沒平時那麽可怕了。

“成為大明星什麽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只是想唱歌而已,作為我欺騙您的懲罰,我不會再唱歌了,我會留在A.N.JELL寫出更優秀的歌曲來贖罪。我不要求薪資,也不需要給我任何身份,只要能在歌曲上署上我的名字就行。”

我說的極其真誠,也大半是出自我的真心。

他沒有表態。

我垂下頭,醞釀了一下情緒,讓眼眶看上去濕潤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如果您還是覺得不可行的話,我只求您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那件事完成了,心願達成之後,再去揭發我們,到時候坐牢也好,被說成詐騙犯也好,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我直直地看向黃泰京的雙眼,“我還沒有找到我的爸爸媽媽,求你讓我先找到他們,那樣我就沒有遺憾了,拜托您了。”

我彎下腰,長久地定在這裏,想到自己剛清醒時忘記自己的恍然無助,想到自己剛加入A.N.JELL時遭受的冷眼嘲諷,想到自己剛練舞時,因肌肉酸痛小腿抽筋而無法入眠的夜晚,想到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信賴時的孤獨寂寥,眼淚不受控制地溢出來。

我仰起頭將眼淚逼回去,眼角還有一點濕潤。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可以再欺騙我。”黃泰京沈默半晌才開口說道,聲音放柔了許多。

“是。”我笑著大聲應道。

“收拾收拾,回家。”

我收拾好帶來的碗筷,也許是我平時和黃泰京接觸主要是討論歌曲的事情,並沒有真正交流過,今天和他單獨談了一次,發現他人並沒有外表那麽冷酷,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我今天才發現隊長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一直都被隊長的外表給欺騙了。”我試探地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你是說我表裏不一?”正在收拾衣服的黃泰京挑眉仰起頭對我說道,但神色並沒有不悅。

“當然不是,是隊長平時太酷了,話也不多,讓我都不敢和您親近呢,可真正和您交談之後,才發現是我還不夠了解您。”

我把碗筷裝回帶來的包裏,見他隨手將衣服折幾下就放回行李箱裏,我走上前,“您這樣衣服會弄皺的,下次穿還要熨燙很麻煩的,我來幫您疊吧,哦,我先去清洗下手。”

到洗手間用洗手液將手上的油漬洗掉,擦幹凈手,給黃泰京看了下我的手,見他沒有反對,我將他行李箱裏的衣服全部取出來,他帶了一周要穿的衣服,我一件一件仔細折疊好。

“以前在修道院的時候經常做這些家務活,所以做得很順手,很不錯吧。”

“又不是多了不起的能力。”我早就發現黃泰京是不會誇人的。

黃泰京在我收拾的時候一直抱著手臂在邊上看著。

“隊長,您要換身衣服嗎?我覺得今天穿這套會很帥。”我拿起一身衣服說道。

黃泰京接過,“我平時不帥嗎?”

“當然是每天都很帥啦。”我豎起大拇指,說的是真話,所以我一點都不感到害臊。

黃泰京去洗手間換衣服,順便捯飭了一下頭發,化了妝,依然是濃濃的眼線,在眼線的反襯下,黑眼圈也就不覺得顯眼了。

黃泰京開車載著我直接去的公司,見到我和黃泰京一起出現在公司,馬室長欣喜地將我拉到一邊,問我事情是不是解決了,我點頭,他激動地抹了把眼淚,說要告訴高美男一聲,讓他可以按期回國。

“那你不會離開A.N.JELL了嗎?”

我點頭。

Jeremy高興地想撲過來抱我,被姜新禹給攔住了,“美男是女孩子,不可以再隨便撲上去抱她,只有很親密的人才可以這樣,懂了嗎?”

我也雙手交叉做了個拒絕的動作。

“就算她現在是女孩子了,我們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為什麽不可以?”說著又朝我張開手臂,但被姜新禹拎著後領子拖走了。

朝Jeremy招招手,我還要趕去錄音室錄制單曲呢,黃泰京讓我在去英國前把歌給錄制好,把作為高美男的最後一件事情做好。

我這是第二次走進錄音棚了,先和錄制師打了招呼,走進錄影棚戴上耳機,調整好耳機的音量,做了個OK的手勢。

我很喜歡這首歌,所以非常地投入,偶爾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姜新禹站在外面,嘴角含著淺淺的笑,認真地聽著我唱歌。

唱完最後一句,我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將剛才的情緒排出去,睜開眼,姜新禹無聲對我豎了下大拇指。

“感情飽滿情感表達很到位,音準掌握地很好,我挑不出不足的地方來,不用再錄一遍了,這樣就很好了。”

我對錄制師道過謝之後才走到姜新禹面前,“怎麽過來了?”

“想聽你唱歌,所以就來了,很棒的一首歌,我有被打動到。”姜新禹捂著胸口說道。

一個歌手最喜歡的就是唱出能打動聽眾的歌,姜新禹的話令我非常欣慰。

“我聽馬室長說了,你願意繼續留下,但不會再唱歌了。”

“是啊,能有兩首單曲我已經很知足了。”

“以後你可以唱給我聽,我永遠是你最忠實的歌迷。”

“好。”我笑著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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