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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宮山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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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鐘爻也在看著,關千葉覺得自己難得找到了一個同好。便忍不住朝他吐槽:“也不知道編劇怎麽想的,竟然把這倆人設置成了非親姐弟,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人物,我剛剛真以為他倆會是戀人。哎,不過啊,現在這些小孩子啊,就喜歡這個調調。”

鐘爻便笑:“其實也不盡然,你這個看法也不過是眾口難調。”

“你還蠻喜歡這個調調哦?”

“我挺意外裏面那個小孩子的。”

“所以你已經站了元空和宇檀的CP?別這樣吧,裏面宇檀才剛十三,再怎麽著也得等他大了再說啊!”

劇情已經進行到了元空離開計家,獨自苦修游歷,救了被追殺的宇檀,收他為徒。

鐘爻對關千葉的想法頗感新奇,笑說:“那個小孩子不懂愛的,我沒站這對。”

弋元在一邊也聽得差不多了,只是想,這邊也逃不過戲謔的古人的局面。接著腦海裏就想起了以前看視頻時看到的那一條條的彈幕:“XX的棺材板兒要壓不住啦!”好不熱鬧。

她近來也看過一些這邊的神話傳說,倒也能記得“元空”這個人物。在那些神話傳說中她是一個令妖魔鬼怪聞風喪膽的人,後來死於穿秋月之戰。

弋元也簡略地看過“穿秋月之戰”的一些介紹,基本理解為古代的閥門爭鬥,並沒有去多想。因此現在看到這個玄幻劇,除卻言情劇不是她的菜,也只覺得他們大膽。畢竟主調是戲說,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一部同人劇了。

合上了相冊,弋元看向他們,和他們道了別就離開了。

宇槿快速地就過完了那篇短文,又擡頭看看眼前的屏幕,忽然覺得能改到眼前這個體量也是不容易。

她現在正是閑的很,就在這個網站上淘起了文,後來找到了頗為冷門的一篇。看簡介挺合她的口味,就是底下有一條評論是作者回覆催更的:你無法想象小說和現實重合的痛苦。

這話顯然是把這篇文坑了,不過倒是激起了宇槿的興趣,畢竟她現在閑得很,有的是時間去消磨。

這篇文是以“我”作為旁觀者去寫男女主的感情,只是令宇槿意外的是,男女主的名字就是鐘爻和關千葉。

說實在的,宇槿一直覺得關千葉和鐘爻之間應該是有點什麽的,這也是她讀下去的動力之一。

內容挺簡單,不外乎愛而不得,主角人設也確實很符合他們兩個人。不過家族背景的設定就和現實有出入了,只能說作者很有想象力,因為基本也靠邊了。宇槿不禁想,恐怕這篇文是學校裏的哪個學生的惡作劇,否則哪能寫出這半虛半實的小說?就是這文字勾的人心癢癢的,讓她很想知道後情如何。但這已經是一篇坑文了。

宇槿又忍不住看了作者的那條回覆,時間是在幾個月前。她又看了開文時間,是在兩年前。如果作者的回覆是真的,就說明這個人才來到清源不久。不過宇槿認為這只是坑掉的借口,畢竟確實有這兩個大活人,也許寫多了他於心不安。又也許這個人已經離開清源學院了。

宇槿對關千葉沒有什麽忌憚,當下就把鏈接發給了關千葉。

關千葉在那邊笑開了:“天哪,鐘爻,不知道誰把我們倆寫成一對了!哈哈哈……”

深夜,弋元猛地醒過來。她還躺在床上,入目的便是黑漆漆的天花板。可見的就是能夠墻角裏時而泛著一些微光。

弋元的心一下子就緊了。

她記得自己在夢裏夢見了一個不知名的女鬼,也和她一樣從外面過來。弋元聽她說了許多話,最後終於對她說:“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該走了,這裏的一切你已經沒要再掛心。你應該帶著你作為人的驕傲走,而不是在這裏讓我看到你的不堪。”

她知道自己這話說得狠,而夢裏的女鬼也終於因為她的話變得歇斯底裏。

然後她就醒過來了。

她想,自己應該沒這麽慘。應該不會前腳夢見這只鬼,後腳就見了她的鬼魂。

她以前在那邊的時候也夢見過一些奇異的事,醒來後竟然也和現實奇異的對上了。比如她曾經夢見過一只白鳳凰朝她借眼睛,醒來後她就碰見瞎了一只眼睛的白公雞。還有很多她認得的人去世後,她都能在夢裏見到他們,為此她還後怕過好一陣。

弋元覺得自己的心臟在咚、咚、咚地直跳。

她想,自己再睡過去吧,只是夜深自己想多了而已。

而角落裏的光並沒有消失,一直在那兒時明時滅。

弋元沒辦法自我催眠,因為她這裏就沒有這些光源。

她以前抱著很強的僥幸心理,只道這些只是她的幻想。而眼下她犯慫了,她想。

忽然間也不知哪來的沖動,她就半支起身,看向那個角落。

這時那裏已經沒有光了,反倒是她床前有一團幽明的光。不一會兒就見已經幻了一個人形在她床邊。

她心裏只有“呵呵”兩字刷屏,竟也沒有尖叫出聲。她默著看向那裏,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

有生之年,她見鬼了。

她想,何其有幸。

然後她就聽見了聲音:“我只是想見見他……”

弋元還想,這又是什麽發聲原理?

接著她又想起夢裏女鬼說的話,有哀怨的,也有欣喜的,雖然最後也挖苦了她一兩句。

所以說,老鄉見老鄉,不見得是兩眼淚汪汪。

弋元下床來,正視她,也不知怎麽地就有了勇氣應聲:“僅此而已?”然後她深深地皺了下眉,暗想,她在夢裏這麽溫和該多好。

也不見對面應聲,弋元繼續說:“我帶你過去?”說著她就轉身出了房門,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就絮絮叨叨地說:“見了之後,就離開吧,再說……”

還沒說下去,就聽見身後說:“你可以幫我的。只要你的一句話,我就可以留下來。”

弋元便想,你這是把我當救世主了麽?

她心裏雖害怕,卻也止不住想吐槽。

弋元沒應聲,就聽見她繼續說:“我只要你的一句話……”

弋元開了門,走了出去,聽這話聽得莫名其妙。

這時又聽到她說:“你只需要說一句話,一句話就行……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近了你的身麽?”

弋元說:“為什麽?你既然能靠近我,又為什麽不能靠近他呢?”

這話似乎戳了她的痛處。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聽起來有些癲狂。

弋元覺得她毫無道理可講,就像夢裏一樣,一會兒對你溫言溫語的,一會兒又氣急敗壞的。因此也不理她。

她和鐘爻他們都在同一個樓層,因此也沒走幾步,就按了響了鐘爻的門鈴。

她覺得這情形實在詭異,深夜帶著一只鬼去敲開另一個人的門。算得上鬼叫門嗎?

按了幾次,也不見門開,弋元這時便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走到鐘爻門前,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幻覺而已。想到這裏,她便覺得一股寒意直從腳底竄了上來。一時又覺得自己太冒失了,怎麽她說只要見鐘爻一面,她就信了呢?再者這樣又是否能保證鐘爻無虞?

弋元停止了按下門鈴,只覺渾身冰冷。

她又想,自己該怎樣才能出去,哪兒又才是出口?

眼前只有一扇緊閉的門,旁邊安全出口的標識在這個深夜更讓她覺得失卻了溫度。

過了一陣,門沿開了一條縫,一只手伸出來就直接把弋元拉進去了。

又見鬼了嗎?!

“弋老師,她已經不在了。”

一室黑暗裏,弋元終於聽見了聲音。過了好一陣,她才辨出這是鐘爻。此時她正被鐘爻摟在懷裏,背後傳來他的溫熱。

“鐘……鐘爻老師?”其實她覺得剛才的鐘爻更像鬼,剛才被拉進來的那一剎那,她真的覺得她的心臟被嚇得要跳出來了。

“嗯,是我。”

弋元在客廳裏坐下來,這是她頭一回來到鐘爻房裏。桌上擺著兩杯水,鐘爻在她對面坐著。

“之後呢?他們會到哪兒去?”弋元希望能有個好結果。

便聽見鐘爻答:“總會有去處的。”接著他揶揄弋元,“弋老師看來並不意外啊,以前就知道這些了麽?”

而樓上,此時也有一個不眠的人,方念。雖說他身上毫無靈力,與常人無二,但有些時候他也能感知到一些東西。比如剛才的女鬼。

他走下樓來,便正好瞧見弋元被拉了進去,而門外的那個鬼魂也因為某種禁制消失了。

鐘爻,真是個可怕的人。

至於弋元,他覺得這是一個能通靈的人。剛才的那個鬼魂,顯然是借助了她才能現身的,不過恐怕她沒有意識到。

像她這樣的人處境其實很危險,恐怕早已被人註意到了吧?如果還興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不知道她在這邊還能活到幾時。

如果今晚弋元被有心人看到,今後就更不好說了。

這段時間宮山閣時有動作,想必底下的那些人也已經按捺不住了。

聽說清查檔案館損失的人員在餘下的案宗裏發現了瀾珀的一些重要線索,還牽扯到了百年前宮山閣的一樁大案。現在各方蠢蠢欲動,真不知到時候會是怎樣混亂的局面。

想到這裏,方念只覺得頭痛。

他現在只顧著心煩意亂,自然不會去想他自己現在也正被算計著。就在今夜,就在此時。

暗處的人已然出手,開始了再一次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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