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韓承就堅持要看白葉澄女朋友的照片，看過以後略有所思，白葉澄原本根本不抱有希望，卻聽黎韓承忽然煞有其事的說見過。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白葉澄人都站起來了：“在哪裏？什麽時候？”

黎韓承帶著不太確定的語氣道：“其實我也不敢完全確定，只是覺得有幾分像。”

“好歹告訴我人在哪裏！我可以自己去找！”白葉澄道。

黎韓承搖頭：“你聽說過生命樹嗎？”

白葉澄的臉瞬間一白：“生命樹？她在生命樹？”

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顯然，生命樹的名聲在內地不是很好。

黎韓承見他這個反應，只笑道：“你不用緊張，現在生命樹是聽我安排的。”

白葉澄一時沒聽明白，黎韓非又解釋了一句：“我哥其實就是生命樹的老大。我們回來帶回來五艘大油輪，上萬人都是生命樹的。”

看著白葉澄差點驚掉下巴的表情，黎韓非明白，哥哥的意思也是想要讓他更相信自己說的話。

黎韓承又道：“我只知道，生命樹裏頭，黃旗高層裏，有個在長老身邊幫忙辦事的人，跟這個姑娘很像，具體是不是我不敢保證。”

“帶回來了嗎？”白葉澄忙問。

黎韓承苦笑：“若是帶回來了，我就直接說帶你去看看了。”

“那人在南極？”白葉澄顯然知道生命樹的大本營是在南極。

見黎韓承點頭，白葉澄站起來就要走，眼珠子都快紅了。

越城伸手拉了一下，只道：“你去不了。”

“我能去！”這是這麽長時間一來，白葉澄第一次得到他們的消息，哪裏還坐得住？

越城知道：“現在海面上的形式更加混亂，我們跟海軍不那麽多的軍艦一塊回來，都差點被搶了。你覺得你準備多少能挺過去？”

“我可以也跟海軍一起走！”白葉澄忙到。

“你怎麽不想想，生命樹的管理者就在這裏，你過去，和把她找過來哪個更方便？”越城只道。

黎韓非又道：“更何況，只是眼熟，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可多了，若是你千辛萬苦的去一次南極，結果發現什麽都沒有怎麽辦？”

白葉澄身子一顫，臉上好像閃過了各種情緒，緊接著諷刺一笑，道：“有個目標，也總比現在漫無目的的找好。我若是不想找她，去年也根本不會不要命的往這邊趕。”

黎韓承道：“我們今後每年都會去一次南極，是至少去一次，如果你想親自過去確定，我可以帶你去，或者也可以我們回來時候帶回來。”

“現在不行嗎？”白葉澄忙問。

黎韓承搖頭：“我們也需要安置，而且這一來一回的消耗太過於龐大。”

“我可以提供！”白葉澄忙到。

“這不是你是否提供的事情，而是沒必要，物力是一方面，人力的消耗也很大。我們這次回來上萬人尚且不敢保證安全。所以來回能少則少。”黎韓承說的有些無情。

黎韓非添了一句：“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現在掉頭回去，或是幹脆讓生命樹那邊派遣一只隊伍送她回來，這冰面眼看著就冰封了，若是在冰封前沒有到國內，就會被停在冰面上。那時候怎麽辦？總不能讓一串的人靠兩條腿走回國內。船上帶半年的吃食也不現實。”

這樣一通分析，白葉澄的激情也一下子散了好多。

確實，他自己一個人可以一腔熱血為了愛人出生入死。可別人都是無辜的。為什麽要為了他的自己而冒這麽大的險？

就算跟著自己的弟兄們都願意，也都不在意，可他自己不能不去想，不能仗著他們的信任，就真的搞出來那麽多不該發生的事情。

白葉澄重新做回椅子上，腦海裏思緒萬千，一時沈寂下來。

黎韓非看一眼哥哥，見他點頭，就知道白葉澄要找的人多半真的在南極。

這件是確實不能說太巧，只能說黎韓承太神。整個除了小行星外的每個角落都在他的感應範圍，隨便一個人只要有差不多的資料他都能找到。

白葉澄記得女友最後是打算出去旅游，然後了無音訊，多半是在海邊，然後被洋流牽引著到了南極。

這期間不管發生了什麽曲折，不過人在南極這件事是絲毫不讓人懷疑的。

白葉澄人雖沖動，可從來都是個膽大心細的人。給了他一點時間，他自己就把前後都想明白了。

“我跟你們去青藏。”白葉澄只道。

這個決定，黎韓非一點都不驚訝。確實，只有跟在黎韓非的身邊，才能隨時得知情況，以及什麽時候會前往南極，進而有其他準備。

白葉澄知道黎韓非等人的實力，也知道他們的靠譜程度。他們說可能找得到，那多半就是真的。

退一萬步講，這個希望就算渺茫，好歹還有個頭緒，總好過他現在無頭蒼蠅似的到各地方瞎打聽。

“那你這家大業大的就撂下？”黎韓非問。

白葉澄笑著搖頭：“又不是不回來，何況還有衛星電話呢。其實各個地方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手裏頭能信得過的人也多，就算離開，這裏按照原本的基礎運行下去也沒問題。其實不止一次有人勸我發展青藏那邊，那邊以後才是重點，其次是珠三角。只是我之前只往這一代混，完全沒考慮。你給我一點時間，最多一個月，我就帶人去南極那邊了。只是你們方便的話，就麻煩你們給我占個地方了。”

“這話說得就見外了。那我們這邊也幫你問問是不是。”黎韓非話說完，才覺得自己說這話多少有點不見兔子不撒鷹，又道，“但眼下能不能有回應兩說，南極那邊磁場很怪，在當地對講機都常常沒信號，左右咱倆有衛星電話，什麽時候得到確切消息肯定第一時間給你。”

“你可別不著急啊！”白葉澄忙到，“幫兄弟把這個當正經事辦，我這能不能找著媳婦可就看你了。”

黎韓非失笑：“要是不當正經事就不跟你說了。其實要是白旗的人，只要能聯系上，當時就能確定是不是，但在黃旗的話，我們這邊聯系白旗，白旗長老再去聯系黃旗。我們不在那邊，他們若有個矛盾摩擦都不好說。說起來也是頭大，那邊情況覆雜，我們都算逃回來了。”

白葉澄聽著來了精神：“那跟我說說？”

黎韓非就將在南極的見聞挑挑摘摘說了，一些涉及機密或是重要的事情當然不會說。

沒一會兒飯菜就端上來了，葷素都有，還有水果。其中甚至還有羊排，肉應該是提前燉的，不知道誰吃，正好黎韓非來了，就端過來了。肉燉的時間長，軟爛的很，咬一口肉都松散下來了，爽快的很。

“這肉可不像冷凍肉。”黎韓非忍不住道。

“這是生意上人從藏區帶看過來的。現在藏區那邊大興養殖，這邊的牲口肉基本都是那邊送過來的。貴是貴，不過能吃上誰還管價錢了。等咱們去那邊也能發展一下。”

“我船上有，只是只有幾只，那上萬人哪夠吃去。”黎韓非忍不住又吃了一塊，“道那邊兒是該多準備一下，不說賣不賣的問題，讓船上人想吃隨時能吃上，這就不容易。”

白葉澄憋了個大拇哥：“你了老板當得可比我到位。”

兩個人確實有著很大的不同。白葉澄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不論是人脈還是為人處世上都不錯。不過讓他做生意，講究的是先賺錢。好東西先往外送，賺來了錢，然後再各自憑本事分錢。他為人大方，粗中有細，從來都能保證自己賺錢的時候讓大家也能賺上。只是賺上錢後，能吃上什麽，就看其自己舍得的程度了。

也許賺相同的錢，有的人就吃糠咽菜，也有的人錦衣玉食。這都說不準，也不再白葉澄考慮範圍。

但黎韓非不一樣，他準備什麽，最先想到的是能不能讓船上的所有人都一起吃上。要所有人都吃好吃飽，能充足享受以後再往外賣，賣出來的算是所有人的外快。以及用於後續的擴張和管理。

這就是以人為本。所以，當一種東西不足的時候，要麽先不動，養著繁殖，要麽先少量提供給特殊人群。比如孕婦、孩子一類，他們船上倒也沒幾個老人，這些老人普遍也不需要特殊照顧。其次是重要工作，費腦或是重體力勞動，需要更多一樣的人，然後才是所有人。

所以，給白葉澄幾頭羊，放在白葉澄手裏，養的當年就可以開始對外銷售，能買上價錢，那就是錢。可給黎韓非，如果不能再買幾百頭，那就先不要吃，養上幾年楞繁殖上去。

“幹啥不吃飯，再說在內地再發展能有生命樹那樣的規模？就算有國家也看見了。現在一萬來人吃飽就滿足了，要是再能賺點更好，”黎韓非笑瞇了一雙眼睛，又道，“不過你要是能去青藏那邊那可大喜，到時候我們再有個富裕你那個對外銷售的，可就都指望你了。”

白葉澄哭笑不得道：“怎麽覺得你們是給我釣根胡蘿蔔牽著我走？”

“問題是這根胡蘿蔔真給你啊。”黎韓非難得這樣耿直。

倆人相對一笑，繼續了關於南極的話題。

國內現在非官方人員能得到的消息相當有限，就算是白葉澄知道的也並不多。

一頓飯吃完，其實時間就差不多了。黎韓非也沒臉耽擱他長時間讓別人等著，只站起身診所了道別，開船且離開了。

白葉澄看著漁船離開的背影怔怔的看了半晌。

只是一直照顧他們飲食的一人看著船走遠了才問一句：“能是真的嗎？”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沒頭尾的話吊著人，就算是……我也認了。說不定在西藏那邊，真的還有什麽機遇等著。誰還嫌棄自己家家當多不成？”

黎韓非這邊船開起來後，揉了揉吃頂住的肚子。

“他們的夥食可比咱們好啊。”黎韓非想這樣吃一頓羊排都吃不上。

“以國內的運輸能力，只要有就不怕吃不上，最多是舍不舍得一頓飯的成本。”越城道。

江月初眼前一亮：“那是不是咱們到了青藏，在那邊就能頓頓吃上了？”

黎韓非搖頭：“玄，除非是所有人一起吃，只有咱們的話，每次最多出去單獨開小竈。這時間長了也容易惹人猜忌。不過剛去的時候倒是可以舍本多買些，讓大家都吃上一些。”

江月初只道：“要是所有人都往飽了吃，那可真有的花了。”

黎韓非粗略算了一下：“往飽了吃的話，每個人至少也要五兩肉，一萬人也是五千斤。就算是牛肉，一頭牛的出肉率……哥，你知道出肉率多少嗎？”

竇林偉歲數最大，知道這個：“一半吧，一般一頭牛有一兩千斤。”

“那就當一千斤，那出肉是五百斤，其實兩頭牛就夠了，內臟一類零碎處理了也能吃，怎麽也夠了。”這麽一算，好像其實吃不了多少的。

江月初道：“其實也不能這麽算，五兩肉比拳頭還小。怎麽也不能說是往飽了吃啊。”

“那就四頭牛，咱們有豬有羊的，還帶回來不少東西，還怕買不起雞頭牛嗎？羊也要買。必須多養。不然要是天天都牟足勁吃肉，一天三頓，就是一萬多斤肉，一年三百多萬斤，買是買不起的，就得自己養。”

江月初調侃道：“這麽說來，還是咱們一船上的人最好養活，養幾只就夠吃了。”

江月東不忘擠兌一句：“養多少能架得住你嘴饞？”

江月初嗤笑：“誰嘴不饞？這是天性好嗎？你要不饞我頓頓給你白米飯，一顆鹽粒子都不給你，敢饞把你嘴縫上。”

江月東擡手就要打，船上自然優勢一片哄鬧。

黎韓非吃頓飽飯，身上也熱乎起來。一時困意上來了，就趴在桌子上想瞇一會兒。

越城瞧見了，撥了撥他的腦袋，幹脆將人抱起來了對其他人做了個噓聲。

隨後將越城帶回臥室裏頭。這裏還留有被褥，只是半個月海上的日子都沒有人住，被褥都很潮濕。湊合一下倒是勉強能用。

黎韓非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原型的鳴笛中吵醒的。

這時候都已經出發了。

黎韓非醒來看一眼時間，在看看守在旁邊的越城。

“現在在哪兒？”

“去青藏路上。你都睡了四個半小時了。”

黎韓非抽了抽唇角：“你都不帶叫我一下的嗎？”

“你最近太激動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痛快的睡一覺，幹嘛不一次睡飽了？”越城走過去做到床邊，給他整理一下被壓出褶子的衣服。

“總感覺沒了儀式感。”黎韓非直接將自己的臉往那個越城的鎖骨上一塞，蹭了蹭，貪婪的去聞他身上的味道。

這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過去的黎韓非從來沒覺得誰的身上味道有什麽不一樣，只能說有的人汗臭味更濃一些，有的人噴的香水更講究一些。

只是自從跟越城有了親密動作以後，他就能清晰的聞出對方的味道，是那樣的迷人，沒有可形容出來的詞匯，味道也很淡，可偏偏就是那樣讓人上癮，讓人恨不得貼上去聞好久好久。

他家兔哥也太迷人。

黎韓非這邊蹭著越城的鎖骨不肯松手，越城伸手按住了黎韓非，猶豫些許，還是任由黎韓非的動作了。

若不是怕路上有別事情，就看他此時的動作越城都想把他就地辦了。

“辦手續的時候是哥出面的。不過後面路過一些站點辦理手續還是要你來。不然之前一直是你，忽然換人了可能會讓人懷疑。”

“知道了。”黎韓非就貼著越城的脖子，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又有點昏昏欲睡。

“要不回郵輪睡？”越城問道，這裏的空氣有些潮濕，肯定會不舒服。

“不用，你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我就不困了。”

這近乎撒嬌的話讓越城將人抱的更緊了，輕輕親了親黎韓非的耳朵，倆人就這樣抱了半晌。

這開船的一路上也不輕松，從粵省到青藏地區，最近的，也要六七個小時，而且是全速前進。在境內全速前進顯然便是，路上遇到山巒地區，和駐紮地，也要繞路，和小心駕駛。

船開出去大概四個小時，這姑娘圖遇到了一個站點辦理手續，就是黎韓非去的。

瞧見了他，工作人員都挑眉調侃。

“睡醒了？”

黎韓非多少有點害臊，訕笑道：“好幾天沒睡了，吃飽一頓就犯困。他們也是，也不知道叫醒我。”

工作人員點頭：“他們心疼你是好事。再說你還在長身體呢，這時候要是餓著了，對以後都不好。沒事，簽完字再回去睡吧。”

聽此言黎韓非忍不住抽了抽唇角，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是個不大的小寶寶似的。

黎韓非也確實不大，今年才十九歲。放在過去，也不過是個大二學生，還在跟家裏撒嬌呢。

而現在的黎韓非，已經是生命樹這家公司法律意義上的老板，同樣也是南極生命樹集團的董事長。

說是年少有為一點都不為過，不過本質上還是個剛長大的孩子。

辦過了手續後，黎韓非借此機會直接回郵輪了。

先前他在漁船上睡著了沒回去，船上的人們還有些擔心。現在回去了，不少人頭探頭看過來，黎韓非看見誰都能打聲招呼，只是看的人越來越多，他也知道害臊，就加快步子回屋去了。

因為已經進入了國內，眼前最重要的是安頓。所以黎韓非沒有給他們太繁重的工作，只要牲畜餵了就行，其餘時間基本都在休息。

黎韓非回臥室，黎韓承也過來了，直接遞過來了先前出發前政府給每個人做過的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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