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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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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已經制定了計劃,等吃過了飯,越城就回大船上報道了。

黎韓非這一覺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越城一直陪著,甚至連燈都沒開。只等著黎韓非醒了以後,倆人又是做飯吃了一頓後,才想著去上班。

黎韓非絲毫沒有勸阻過越城,反而還挺享受這種越城滿心滿眼都只有自己的感覺。

不過他自己心裏也吐槽,多虧了越城出生到現代,但凡出生在古代的帝王之家,那烽火戲諸侯的昏君絕對是他沒跑了。

越城去辦公的時候,黎韓非在家基本上就是餵餵雞澆澆花,平時做作業看書,到了飯店做好了飯等越城。其實這模式有點像家庭主夫。

……好像就是。

不同的是他還兼職學生。然後還場外指導江月初他們一些情況。來確保大船那邊的運作。雷爺爺基本不開船了,日常沒什麽壓力,基本就就跟竇林偉兩個人一塊去飼養牲畜了。

黎韓非每天都會例行給他們打個電話詢問情況。聽著他們的匯報,心底再去想下一步的動作。

還是要找個機會大量購買雞飼料和豬飼料送給他們,可這到底不是海上。在海上隨便弄個東西過來,就說是海上漂流的。就算他們覺得很扯淡,也不會細究。而在這個地方再做這些,那就有些過分了。

當天夜裏,黎韓非將菜做好了,只剩下一個用酒精鍋煲湯的鴿子湯還需要一點火候,就坐在旁邊捧著書看。

正看著入神的功夫,外面響起了鑰匙開門聲,黎韓非也沒動,只是等著越城進來,才道:“湯馬上好了。”

越城的手就壓在黎韓非的肩膀上,探頭看他學的部分。

“這一段的話,想要深入研究需要原文書。”

“我好歹先明白概念再深學,”黎韓非捏著書的手指頓一頓,又道,“對了,說好的教我英語呢?”

越城直接用英語問了句:“今晚吃什麽?”

黎韓非擡頭眨眨眼睛。

“今晚吃……米飯、土豆、櫻桃、和……”其實高考那會兒黎韓非的詞匯量還是可以的。只是過了將近一年的求生生活,已經忘卻大半了。如果聽到一些單詞,可能會想起意思。但讓他自己說就困難了。

越城無情鐵手打開了炙熱的鍋蓋,看了一眼裏面的鴿子。說了鴿子的單詞,又說了鴿子湯,又說了煲鴿子湯。

一個個說出來,很好理解。

黎韓非明白這是要給他建立純英語語境,讓他先從口語適應。倒是相當配合。

等湯好了,下樓將飯菜端回屋子裏。

吃飯的時候越城沒有指著每一道菜說名字。只是用英文對每一道菜做出評價,語速很慢,也沒有太晦澀的字眼。黎韓非能聽懂七八成,並嘗試與之對話。

等一頓飯吃到一半了,黎韓非才有些心急的問生命樹的情況。

“那聖地的事情怎麽樣了?”這差不多是倆人英文對話後的第一句中文。

越城只用英文提醒他說英語。

“……我說不明白,更聽不明白。”

“那就試一試去抓關鍵詞。你在獲取最希望知道的知識點的時候,是你學習最快的時候。”越城道。

黎韓非知道越城是為了自己著想,只是用筷子無聊的戳著碗,眨著眼睛等越城開口。

“計劃已經準備好了,”越城道,“現在,已經通知他們參與調查。你準備好了,明天可以去。”

越城挑選的詞匯都很簡單,有些措詞和語序也是為了方便聽懂做了調整。算是比較中式的英文。

黎韓非提取其中的關鍵詞,自己再加工一下反問過去。

黎韓非又問是否需要註意什麽,越城搖頭,先說了一下保護好自己,又開始說了一大段如小文章一般的,關於白旗生命樹的介紹,和他們聚集地的情況。

黎韓非時常打斷,去詢問和確定一些關鍵詞。越城也沒用中文解釋,只是連筆畫,帶找一些接近的詞匯去提醒。

等吃過了飯休息一下,越城就找來了一本原文書,開始從第一頁開始一字一句的讀。然後還是只用一些黎韓非知道的近義詞去解釋其中的某些詞匯和專業名詞。

一開始確實很讓人崩潰。這樣的純英文教學,就讓人有一種對方不說人話的感覺。不過等時間稍久一點,就好像回到了幼兒園說話還不利落的時候,學習的基礎果然好了很多。

因為還沒來得及找英語教材,所以暫時只能用一本相對知識比較基礎的原文書來。配合越城相當耐心的教導。只這麽兩個多小時的功夫,黎韓非就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學了很多東西。

只是學完了以後,黎韓非以為可以睡覺了。結果越城又拉著他用中文上了一堂專業課。直到帝都時間九點多,黎韓非都困了,才能喝點熱水吃兩口零食去睡覺。

黎韓非想上進,只是在越城面前,他一點自控力都沒有。變得相當會放縱自己。所以,就總要越城波弄一下他動一下,越城給他安排出來,他才會去做。明明遇到越城之前,他是一個相當自律且對自己要求很高的。畢竟自從父母雙亡以後,他一個人獨處的機會更多。所以從小到大只能自己去管自己。就這樣,還能讓自己考上帝大,這是他恐怖自制力最好的證明。

而越城,也相當縱容他的小放縱。可以事無巨細的安排好他生活中的每個點。

當然,放縱是相對的。黎韓非如果真的放縱,就真的成一條無可救藥的鹹魚了。他還會很認真的完成越城安排的作業,會主動讀書,自主去吸收更多的知識。只是在某些安排上,會更傾向於跟著越城的步伐走。

畢竟,跟著學神的腳步,就算成不了學霸,學習也不會太差。

政府繼續給了生命樹一定的壓力,雖然接受了各旗生命樹對此事不知情的聲明,但也提出了要進行大規模的調查和排除。

這是理所應當的,不過對生命樹無疑是有威脅的。

那些性質本就有些模糊的生命樹分支自然是嚴厲禁止拒絕配合了,只是一些相對懷柔的生命樹對此的態度就有些微妙了。

他們不好正面提出拒絕,尤其是白旗生命樹這種,本身跟華夏的關系就很好,相互之間有很多利益往來。而且華夏相對也幫他們壓制那些火力和攻擊力較強的生命樹。一旦交惡,其承擔的後果可能是難以估量的。

經過了一夜的討論和研究,他們還是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最後堅持的是自查,但自查過程中的流程,以及查了誰的具體細節可以提供給華夏。

華夏方表示拒絕。因為能夠設立這樣精密計劃,甚至還能精準的將炸·藥放進假肢裏帶進來。這樣的科技至少也是高端核心人士。如果自查,一旦經過真正犯人的手,想要改一下並不是什麽難事。

兩邊僵持不下,隨即白旗生命樹得到線人的透露,說是華夏這邊已經開始考慮終止相關交易了。

就在白旗生命樹做好最壞打算,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到了對面的總部。

接電話並負責此事洽談的,是白旗生命樹內,十二長老之一。白旗生命樹內的高層,一多半都是華夏人。

生命樹由最初發現並承認生命樹存在的一批人逐漸發展壯大起來。只是因為對組織運行的理念有所偏差。

有的戰鬥欲爆表,想要以生命樹為圖騰大殺四方。也有的想要深入各個國家,用懷柔的方式逐漸伸手挑事。

人多起來,各自不同的野心分別發酵。在不同理念的催生下,生命樹反覆不斷的撕裂。最後最初的白旗只剩下一群愛好和平的人在支撐著。其中一直與華夏海軍有所聯系的華夏人居多。

最開始長老各國都有,可隨著不斷分裂出去,又有其他人替補上來以後,現在白旗裏十二長老,有足足八個人都是華夏人。

也正因如此,所有生命樹裏白旗跟華夏的關系最好。同時也在華夏的支持下,維持本心,守著他們的聖地等待神明進一步的指示。

只是還是那句話,因為理念的不同,生命樹是在不斷分裂的。作為最初的生命樹,他的內部結構最覆雜,所以,裏面出現什麽樣的人,做出什麽樣的事都不奇怪。

一個蘊含著宗教性質,在末世後崛起的幫派,其人員混亂完成度,本身就是一團散沙。如果天降猛男,把這些人規整到一起進行合理的規範管理,那還好。可當下顯然不能。

接電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李,臉上已經長皺紋了,眼睛略細長,塌鼻梁小嘴。倒是不顯得奸詐,不過人看一眼就覺得很聰明。

“我們有個證人開口,只是他說的話有些奇怪,我們不會輕易采納,但也給予尊重,這也許需要你們生命樹的人對此進行洽談。”打電話過來的是個女人,聲音嚴肅字正腔圓。

李長老看了一眼身邊的另一位長老,心下暗自盤算這是不是陷阱或是其他。

“我想我們是有誤會的,我們一直都是朋友,難道不是嗎?”

電話另一邊的女人道:“正因為是朋友,彼此尊重。有些事情才必須要查清楚。否則若是留下嫌隙,以後就是更多的猜忌。這一點您應該更加清楚。如果不是過多的矛盾和猜忌排擠。也不會造就生命樹現如今割據的局面。”

這話說的無法反駁,李長老只道:“我們還是無法接受你們對此提出的條件。”

女人道:“正因有問題,所以才要解決。我們需要更多的交涉來確保這個問題處理的完善。我說了,這個證人開口有些奇怪,你們來人就會理解我們為什麽這麽說了。”

結束了通話,李長老看向其他人。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難題。只是如果不去的話,那豈不是徹底跟華夏撕破臉了?

現在其他分裂出去的生命樹,曾經的夥伴,現在相互仇視越來越多,甚至因為數次交火以後,已經完全交惡了。

而其他國家看見了他們親華,也在開始威脅甚至打壓。

如果華夏這邊也交惡,那才叫真正的四面楚歌。

另一個華夏人道:“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親近任何一方。不然現在也不會受制於人。”

李長老只道:“可如果不是這樣,別說現在咱們白旗什麽樣,你能不能坐上長老的位置都兩說。更何況,更加親近華夏人,是我們的神樹的選擇。我們不過是接受了神的指引罷了。”

提起神樹,所有人都沈默了。

李長老看向歲數最大的那位長老:“您說的?”

那長老七八十歲了,人有些佝僂。可精神頭還很足。捋了捋剛留起來的羊須胡子。

“再往前看看吧。若是華夏率先對咱們用強的,那就沒辦法了。神樹對我們的每一個指引,就好像一顆大樹上一根細細的枝條。我們凡人,是沒辦法理解它的智慧的。若是因此交惡,神樹也一定會有別的指使。”

李長老無奈:“那我帶人過去吧。他們是光明正大打電話叫人過去的,量他們也不敢當場發難對付人。”

“去吧,註意小心。”

帝都時間下午三點左右。

黎韓非坐在椅子上,終於拿到了英文教材,是考四六級的。對他來說已經有一定難度了。剛學會了幾個單詞,正用著縫隙時間苦讀呢。

越城在旁邊聽著,偶爾聽見不標準的詞匯就指出來。或是黎韓非拼不好的單詞,也說一下。

黎韓非本就不笨,也有很好的學習基礎,進度很快。

這邊學習倒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反而學的津津有味,另一邊的領導和研究所的人已經快等的不耐煩了。

“還沒到,要不要打電話催一下。”

“也許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再等等吧。”

那兩個人交流完,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還在埋頭苦讀的黎韓非。

研究所的人嘆道:“是個勤奮孩子。”

“聽說是之前華科院博士的弟弟,還考上了帝大。”

“確實,不過不是物理專業的。若不是大洪水,現在大一都快讀完了。”

說這話的功夫。門口處響起了敲門聲。黎韓非忙將書放在椅子上站起身。

門口那邊門被敲響,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得了準許後開門進來:“過來了。”

“請進來吧。”

黎韓非看一眼越城,越城輕輕點了點頭。

那李長老走了進來,身後帶著四個年輕小夥子,看見了上面坐著的人,有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人。

“我還是希望您能夠相信,這件事上面,我們一直都是積極的態度。”李長老道。

“所以,我們從來都沒有對你們產生任何的惡意,”領導說完,沒有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而是指向的黎韓非,“他是此事的目擊證人,也是他發現的襲擊者,並迅速做出反應,救下了險些被傷害的越博士。”

李長老看向黎韓非,只怔了怔,不知道為何,莫名覺得眼熟。

黎韓非主動上前一步:“那個人不是生命樹的人。”

只這一句話,李長老就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幾分。不管怎樣,人都是喜歡幫著自己說話的人。尤其是面對困境的時候。

“您有確切的證據?”李長老忙問。

黎韓非輕輕搖了搖頭:“不能說知識性的證據,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有那個感覺。”

“什麽感覺?”

黎韓非只道:“我感受到了生命之樹的感召。是他指引我救下的越博士。”

李長老人便是一怔。生命樹是他的信仰。但不代表別人肯定他的信仰,或是跟他一個信仰,相互之間就真的是朋友。

如果真的能做到天下同門一家親,他們生命樹也不會分裂出各種顏色花花綠綠的旗幟了。

“何以見得?”

黎韓非心下有些心急。他都將借口送上門來了,這人怎麽不知道開竅?

“當時事發突然,我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在開木倉的一瞬間發現並救下越博士?當時我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了,莫名其妙的轉過身去,拉人蹲下去。後來我還聽到有人跟我說話,我還以為只是幻覺。”

“說了什麽?”

黎韓非只道:“那個聲音跟我說,那個人不是生命樹的人,不能讓他傷害無辜的人,更不能因為他給生命樹的處境雪上加霜。”

李長老沈默些許,只問黎韓非:“你相信生命樹嗎?”

黎韓非眨眨眼睛,只道:“以前不相信,現在覺得也許我該更加深入的了解。所以,我要出來給你們作證,那個人不是生命樹的人。”

李長老沒有立刻給出回應,而是看向坐在辦公桌裏面的領導。

那領導對此事心知肚明個,面上還是嚴肅的咳了咳,道:“我們華夏雖然是個無神論國家,但也尊重個人信仰自由。這一提議並不采納。但如果你們也這樣堅持的話。我們以此為起點再進行深入調查。比起在各大生命樹中大海撈針。去找那些會構陷,也有實力構陷生命樹的人,就簡單多了。”

那一瞬間,李長老就什麽都明白了。

今天並不是他是否承認黎韓非說辭的問題。而是華夏拋出來了一個臺階。

現在當時的直接經歷者都站出來指認那個兇手不是生命樹的人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成功救下了一個華夏的研究學者。他的發言是有一定重量的。

李長老此時已經確定黎韓非說的話八成是胡謅了。可這送到眼前的處理方法,若是抓不住,那他就白坐上這個長老位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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