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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十連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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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親吻讓黎韓非觸不及防,怔了怔一把將人推開,卻見越城一抿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黎韓非臉上一臊,擦了擦嘴:“你幹什麽?”

“我以為你也在想。”越城有點失望。

一瞬間黎韓非耳朵都紅了,當即反駁:“誰像你!”

越城不說話了,只是蹲坐在那裏,眼睛看著小鍋瞧著頗為委屈。

黎韓非又覺得自己過分了,越城失憶了,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最基本的概念。所以做事也是隨心而為,並沒有什麽避諱的概念。

就像晚上搞事,是無意間發現的,這親吻於他而言,也不過是發現的新奇事情。

黎韓非感覺接吻的一瞬間後腰一陣酥麻,越城也一樣。

只是黎韓非有羞恥心,越城沒有。

單純如一張白紙的他,就仿佛沒吃過善惡樹果實的亞當。不知者無畏,沒有羞恥心,自然就沒有節操這一概念。

這麽一想,反倒襯托黎韓非思想齷齪了。

“這件事不是輕易做的。只能跟最親近的人做。”黎韓非提醒道。

“我們親近。”越城好像生氣了,也不看黎韓非。卻對黎韓非的話很認真地反駁。

“不是這個親近。是……這麽說吧,搞對象的人才會,多數是男人跟女人。男人跟男人雖說也有吧,可那是少數。而且我覺得,搞對象這種事不能玩笑,要跟一個人搞,那就應該是一輩子的事情。”

“你不想跟我一輩子?”越城第一次用質問的語氣面對黎韓非。

四目相對,黎韓非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幾分怒氣。

顯然,這話觸及越城底線了。

一輩子嗎?

黎韓非忽然眼圈一紅,反問:“你以為一輩子很短嗎?”

“我不知道長短。但如果我看不見你,我這輩子就結束了。”

這是黎韓非第一次聽到這樣正經八百的情話。

而且是沒有絲毫雜質,最為純粹的情話。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尤其是對嚴重缺愛的黎韓非來說,忽然聽這麽一句有點想哭。

“那你憑什麽給未來的自己做許諾。”黎韓非心裏已經有了波瀾,頂著濕潤的眼眶,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不行嗎?”越城問。

“你失憶了,”黎韓非說出自己在意的關鍵,“你什麽都想不起來,可總有一天什麽都會想起來。如果那時候你忽然發現你不喜歡男人,或者有喜歡的人,或者接觸更多的人喜歡上別人。那現在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一個錯誤,甚至是一個荒謬的笑話!”

黎韓非並沒有被他這份無所摻雜的感情沖昏頭腦,他想得很明白。

越城是天之驕子,大洪水之前,在國內外都很知名,是個不世出的天才。

而他,只是一個目標考上計算機學院,未來進入游戲行業,做出想要游戲的普通人。他們未來發展的道路是截然不同的兩條平行線。

越城怔在那裏半晌,黎韓非看他表情似有崩塌,也有幾分不忍。

卻聽越城的聲音有些顫抖:“所以,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

“原本,你有小魚就很開心。可有了大魚,小魚就用來餵蝦蟹了。有了龍蝦,大魚吃得也少了,有了螃蟹,龍蝦吃得少了。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更好吃的,然後不再喜歡蝦蟹。我是不是也一樣。”

這麽一說,好像黎韓非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絕世渣男。

而且聽了他這麽一番控訴,黎韓非腦海裏就想到了龍陽泣魚的典故來。

不等黎韓非反駁,越城又道:“還是你覺得,我在把你當蝦蟹。吃著你,再去找更好吃的東西。”

也就是騎驢找馬的另一版本。

果然,失憶的天才,永遠都是天才。

這麽一番鬼邏輯說下來,黎韓非被說的心思都被撼動了。

心弦略動,黎韓非轉過身,後背往越城身上一倚。

“你還真不讓人省心。”黎韓非看著天上的烏雲漸漸聚攏。

耳邊是逐漸呼嘯而起的狂風。就如他此時的心境。

“我讓你為難了?”越城感覺到他情緒不好,其實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是他真的想不通。

也許,這就是他失憶以後的代價吧。

“不怪你,是我鉆牛角尖。”

黎韓非滿腦子想的都是小時候,面對家裏無盡的爭吵。小小的他縮在哥哥的懷裏,被哥哥尚且稚嫩身軀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如果一段感情,開始之初就有裂痕,真的能走長遠嗎?

“我陪你。”越城只道。

兩個人中間,還是隔了一層窗戶紙。黎韓非適可而止地站在那裏,越城發現了他反應過度,也不敢冒進。

兩個人止步於此,誰都沒再往前一步。

水已經開了半晌了。越城將洗好的紫菜扔進去,趁著大雨來之前,先吃完這頓熱乎的。

給三只羊都準備了充足的飼料,想著母羊可能帶著崽子,給它的飼料裏多放了些精飼料。

鴿子的糧食和水都裝滿了鴿子們似乎也感覺到了要下雨,一個個躲回窩裏,別提過乖了。

將所有空閑能裝水的容器都拿出來,在確定不容易被風浪卷走的情況下,將夾板都擺滿了,等天上電閃雷鳴的時候,二人正用木炭無聊地在船艙地上玩著圈叉棋。

地上畫個井字,等一片空地畫滿了,用抹布擦幹凈繼續玩。

這個規則簡單容易上手,越城一會兒的功夫就掌握了其中訣竅,逐漸拉高了獲勝率,氣的黎韓非被打擊的很快沒了玩下去的心思。

就在越城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的時候,黎韓非將地上劃過的地方擦幹凈,又用木炭畫出13X13的格子,找來鴿子糧,從裏面撿出來兩把瓜子和豌豆。

“咱們玩五子棋。”圈叉棋輸的太快了,不如五子棋一盤棋下的時間長。他還能多虐一會兒越城。

又玩了兩個小時以後,越城慢慢掌握了敲門,獲勝率又提升上去了。

黎韓非換了個地方重新畫圖,不甘心道:“再玩跳棋吧。”

跳棋玩完了下圍棋。圍棋結束了,黎韓非又用餅幹紙盒的紙片撕開寫上兵炮車馬相士將,倆人下象棋。

地上畫了三個不同的棋盤,一玩就是一下午。直到天黑透了,二人依舊意猶未盡。打開電燈,開門用小鍋煮了點吃的。門口搭了防雨架子,就算是暴風雨,雨也吹不進屋子裏。同時將做飯的煙火放出去,防止煤炭燃燒不充分產生毒氣。

吃飽了越城還想玩,黎韓非卻心疼電,關了燈睡覺。

玩的時候倆人還算融洽,可躺在一起燈一關就有些尷尬了。

“你……”越城剛開口,就被黎韓非截住。

“睡吧,明早繼續玩。”黎韓非說完,轉了個身不再開口。

他躺在裏面,很接近床邊。這是倆人睡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一來,黎韓非給他的最大空間。

越城見他躲避,便不在開口。

原本剛有點傳統手藝的心思,被這麽一打擊,也只覺得索然無味。

只是越城想不明白的是,他覺得很舒服,很新奇,為啥黎韓非這麽抗拒。

黎韓非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睡的。

可是睡到半夜又被敲窗戶的聲音給吵醒了。原本外頭雷電交加的,動靜雖大,卻也規律。很催眠。忽然有人將窗戶敲的山響,黎韓非煩躁地摸到枕頭下壓著的手電,打開了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照過去,差點嚇尿褲子。

那窗戶上趴著個披頭散發又瘦得嚇人的姑娘,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雜亂的頭發貼在臉上,活像個從水裏頭剛爬出來的禁婆。

黎韓非無端想到前幾天海盜跳下海時候發出的詛咒,一想之下更覺得頭皮發麻。

越城猛然坐起身,將黎韓非擋在身後。黎韓非心嚇得怦怦亂跳,但手電還是照過去,將人看清楚。

“是那個妹妹。”越城認出了是誰。

他不是稱呼江月初為妹妹,而是說那是江家兄妹中的妹妹。至於名字根本沒記。

黎韓非這才確定,這人確實是江月初的長相。

其實她這兩天已經長了不少肉,沒有了之前那麽憔悴,只是雨夜這樣狼狽地趴在人窗戶上,不是水鬼勝似水鬼。

這丫頭抽什麽風。

心裏吐槽著,可看她這模樣也知道是出事了。黎韓非套了個外套下床去開門,那姑娘帶著一身的雨水鉆進來,腳下踩的地方弄濕了一大片,直接將地上下五子棋的棋盤都毀了。

黎韓非打開了電燈,奇怪地看著江月初:“怎麽了?”

江月初身子還在瑟瑟發抖,只道:“黎哥,我哥不見了!我船上船下找了好幾圈都沒找著。”

好好的人怎麽會不見了?

“你別激動,這大海上的能去哪兒?”黎韓非安慰道。

江月初用力搖搖頭:“找了,怎麽也找不到。您說這海上風浪大,他才好沒兩天,是不是起夜的時候睡蒙了到船邊,被風吹下去了。”

話一出口,江月初哭得更厲害了。

“你先別自己嚇自己,先告訴我怎麽發現人沒的?”黎韓非問道。

江月初抽泣得厲害,只道:“我半夜起來想撒尿,發現哥不在屋裏,我以為他是去外頭上大的了,可等了半天都沒見人,就出去找。可怎麽也找不到。都怪我,是我嫌臭,不讓在屋裏馬桶拉屎。要是我哥真因為這個……”

“你找過貨倉和夾板裏頭嗎?”黎韓非忙到,“你別想的那麽極端,你哥水性好,就算被吹下去也能自己游上來。這麽大的竹筏,就是個孩子游兩下也能上來,何況你哥。我也幫你找找,你別著急。這麽大的活人不可能說沒就沒。有這功夫多找找,別自己嚇自己。”

黎韓非也就認識這麽一個比自己小的,當然有心照顧。回頭將外套都脫了,只穿一條內褲出去,越城也忙跟上,三個人就在兩艘漁船和竹筏上來來回回地找人,連一些堆放東西地方都翻了個底朝天,就是不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來!評論區給我打個大大的燃字!

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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