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我很抱歉。]

布魯斯有些迷糊的腦中，聽見了這個聲音。他認得，是尚恩的。也就是說，尚恩也恢覆了神智。也就是說，聯盟最大的幫手，已經可以幫忙了。

[尚恩，其他人……]

[鷹女已經被我恢覆過來了，你怎麽樣？]

[我很好。哈爾的解藥在我左邊第三個包裏。別忘了先在蝙蝠標志的正上方點三下，它有指紋識別系統。]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抱了起來，口袋也的確被翻動了一下。他苦中作樂地想著，不用說出口這種對話方式還是比直接說出來輕松些許。可惜他不喜歡異物入侵大腦的感覺，這樣想著，他繼續告訴尚恩：[阿瑞斯肯定有一個後盾，他不可能有這麽大能力。否則他早就應該做這件事情了。]

殊不知，阿瑞斯根本沒辦法承受戴安娜和莎爾耶拉的怒火，理論上來說，她們的怒火會讓阿瑞斯更強大，但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是莎爾耶拉也好，戴安娜也好，都能夠給阿瑞斯造成巨大的傷害，那些怒火帶來的力量似乎並沒有傳到阿瑞斯的身上。

這樣對於正義聯盟來說自然是好事，可阿瑞斯明顯已經有些不支了。他不耐煩地舉起雙手，擋住戴安娜和莎爾耶拉的攻擊，拽住兩人的拳頭，往旁邊一扔。克拉克和沃利也想上前幫忙，均被阿瑞斯躲開。他低頭，好像是在傾聽誰的話一般，不耐煩地“哼”了兩聲，回頭對正義聯盟的人說：“別以為你們勝利了。還早呢，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是在跟誰作對。”

一揮手，阿瑞斯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尚恩這才跟布魯斯匯報：[阿瑞斯已經消失了。]

布魯斯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隨後，尚恩聽見布魯斯的心聲：[找個地方重組。我們還有多少人？有多少可用資源？]

[瞭望塔被占據了，清醒的正義聯盟成員也不多，多數散落在全球。]

[你能聯系上他們嗎？能解除多少被控制的人？]

[需要安靜的環境，我也不知道。]

[先把我們帶到這個地址，記住，密碼是91939。]

布魯斯在想完自己要被帶去哪兒之後，便徹底放松下來，他實在是撐不住了，需要休息。他只是一個人類。偶爾，他會看著自己那近乎完美的朋友，想著如果他擁有那種能力，會做多少事。而後他會記起來，這個假設不成立，他是一個人類，也最好只是一個人類，這樣，一旦他出了什麽事，很容易就能被自己的隊友制服。

徹底陷入昏迷的布魯斯並不知道，在阿瑞斯消失之後，戴安娜，莎爾耶拉，甚至已經清醒的哈爾都帶著憤怒，看向這個總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做事的友人。哈爾憤憤不平地一拳打在地上：“這只該死的白癡蝙蝠，就不能別老做這種事嗎？！”

克拉克的手也緊緊攥成拳頭，低沈的聲音蔓延在正聯成員的耳中：“要是我早點發現……”

作為他們當中唯一擁有X射線的人，他也是對布魯斯究竟傷得有多重知道的最為直觀的人，如果不是他有好幾次都看見布魯斯傷得更重的身體，他說不定會憤怒地直接把離開的阿瑞斯揪住，或者挖地三尺也要把阿瑞斯弄出來。

尚恩那略微外星的聲音在正聯成員的耳中響起：“他讓我轉告你們，我們該去他在大都會的避難所，重組一下。不過，在那之前……給我一點時間……”

他把布魯斯遞給克拉克，飛上天空，徒留下正聯的人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固執的布魯斯。

好一會兒，尚恩才從天上降落下來：“好了，我喚醒了一批人，並且給清醒的正聯成員們發了地址，我們走吧。”

大都會的夜晚，原本十分平靜，現在卻被各種奇怪的現象占領，人們互相攻擊著，眼中充滿了憤怒和莫名消失的聚焦。沒有爭鬥的人，躲在自己的家門裏，不肯出門，也不敢出門。一個曾經那樣和平的大都會，就像是一萬年前一般，沒了半點蹤跡。

好幾次，這一幫超級英雄們，都想上前將打鬥的人分開，但盡管這種想法如此強烈，他們也明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重新組隊，以便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只要解決了罪魁禍首，他們自然不會被挑起爭端的想法控制。

他們來到了快要進入哥譚市的地方，人煙稀少的郊區，這大概是大都會裏布魯斯最喜歡的地方了。

按照尚恩的指示，他們總算是能夠窺視傳說中的蝙蝠洞了，至少是個仿造版的蝙蝠洞吧。真正的蝙蝠洞也就只有克拉克進去過，最後還被布魯斯趕出去了。戴安娜倒是知道在哪兒，只不過她對去蝙蝠洞不感興趣。至於正聯其他的人，都沒機會去蝙蝠洞，畢竟布魯斯都警告過他們別去哥譚了，更別提蝙蝠洞。

蝙蝠洞裏，沃利驚嘆地摸了摸布魯斯儲備的各種器具，有醫療區，有實驗區，有陳列蝙蝠俠基本工具區。在克拉克將布魯斯的身體放到醫療設備上後，不知所措地看著那些覆雜的器具，想了想，飛了出去，徒留下鷹女，戴安娜，尚恩和哈爾面面相覷。僅僅幾分鐘後，克拉克就回來了，手裏還抱著布魯斯的逆鱗，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思。

有阿弗的加入，正義聯盟的成員們就能放心在一邊開會了，同時也等待新成員的加入。阿弗搞定了布魯斯身上的傷以後，淡定地找到了一個秘密通道，走到上面去給正義聯盟的各位帶來了一些食物和水。沃利在知道了布魯斯沒什麽危險以後，又恢覆了他那開開心心的自己：“阿弗，是吧？有什麽甜品嗎？”

阿弗端著這個屬於韋恩的別墅的儲備糧，淡淡地告訴沃利：“小甜餅正在做中，還有什麽需要的嗎，各位先生？”

“阿弗，這怎麽好意思呢？”克拉克抓了抓頭發，正聯裏的人都用一種略詫異的眼光看著這變得……靦腆的超人。他們並沒有真正見過克拉克平時的面目，只是知道有這麽一個身份，也知道他另一個身份的性格很……和藹。看他嫻熟樣子，就知道他沒少跟阿弗打交道。

“哦，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況且，你們又把布魯斯少爺完整地帶回來了不是？”阿弗轉過頭，看著那個還躺在生化修覆箱裏的布魯斯，不禁嘆口氣，再次開口：“相對來說……”

正聯裏的人都有些沈默，克拉克一臉堅定：“我們一定會讓這個世界還原的，一定。”

阿弗首次展開一個笑臉：“當然，克拉克少爺，我們都這樣相信著。”

“唉？斯奇茲，難道……這就是蝙蝠洞嗎？”

“從布局上來看，是這樣沒錯，先生。”

熟悉的聲音回蕩在這洞穴中，他們看見首先進來的，竟然是金色先鋒。

金色先鋒是個因為在未來不成功，所以帶了些未來科技回到過去的人，正聯裏心照不宣他不大光彩的來歷。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來的這麽快。似乎是從三個月前，金色先鋒就開始有了些許改變。他不再爭著要去做頭條，而是乖乖地完成布魯斯布置給他的每一個任務，雖然他和布魯斯的關系仍然不算好，可他在正聯交了一個好朋友，藍甲蟲。

在金色先鋒來了之後，黑金絲雀也走了進來，跟著黑金絲雀的，是綠箭俠。

人陸陸續續地來，戴安娜卻有些焦慮。

她是想要回到天堂島看看，畢竟她離開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她的母親。而現在這個情況，明顯是所有人都被影響了，那麽天堂島的族人呢？是否也被影響了？又是否在阿瑞斯的掌控之下？

不……應該不會……天堂島是在赫拉的保護之下的……

就這樣焦慮地等了三天，布魯斯也能夠下地走兩步時，正聯召集的人員，都來的差不多了。來不了的不是因為太遠不如就留在那裏，要麽就是還被掌握住情緒中。然而在他們準備開始交換情報時，她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和她身後的亞馬遜戰士們走進了這個永遠陰沈沈的洞穴。

“母親！”

“戴安娜？！”

戴安娜抑制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上前擁住她的母親，赫珀麗塔，亞馬遜族人的女王。金色的發絲交織著黑色，顯得異樣和諧。

正聯的成員們和亞馬遜族人們都好心地聚集到另外一邊，開始交換她們知道的情報，以便她們母女說話。

許久，正聯的成員們才聽見戴安娜的聲音再次響起：“母親，您怎麽來了？天堂島不是在赫拉的保護之下嗎？您不是一直反對我們重新進入男人的世界嗎？”

赫珀麗塔拍了拍戴安娜的肩膀：“我為你驕傲，我的公主。”

她的目光轉向身後的某個人，戴安娜跟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是一位男半神。不僅是因為他的穿著，還因為她能感受到他與生俱來的威壓。如果沒有猜錯，這個男半神的父親或母親還是一個強大的神祗。至於真神……在見過托爾以後，戴安娜也能夠輕易地分辨出這人並不是父母都是神。

分辨對於自己有威脅的人，是戴安娜與生俱來的能力，也是所有亞馬遜族人與生俱來的能力。

赫珀麗塔的目光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得更久，她身上肩負的，還有另外的任務，比如……告訴所有人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

“人類，我想我將給你們帶來一些有用的信息，是否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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