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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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珠走進偏殿的時候有些吃驚。
她沒料到青衣妖王原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相當標志的美人。
一個身著青衣的纖弱女子，見到雲珠入內，盈盈起身，音色輕柔悅耳：“無月前來拜訪，多有叨擾。”她一身青衣毫無紋飾，又兼青絲如瀑，自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感，令人如沐春風。
感受到這股氣息，雲珠心中一動，居然是草木之靈。
草木之靈，顧名思義就是草木修煉成的精怪。
比起尋常的飛禽走獸，草木要開啟靈智更加艱難，而且化形之前難以移動，往往都被妖獸尋獲吞進了肚子裏。
經歷艱難修成人形的草木之靈們，通常離群索居，喜歡獨自在荒山野嶺之中修煉。
以上種種使得草木之靈十分罕見。
“妖王請坐。”確認對方草木之靈的身份，雲珠的態度軟化很多，草木之靈大多擅長岐黃之術，沒準真的可以幫到其風，“我叫雲珠。”
兩人分賓客重新坐下。
另有一只嬌小的陰風怪送上靈果靈茶，雲珠看了一眼覺得應該是十丁裏的阿癸，它最是細心機靈，不像之前陪客的兩只陰風怪只會傻楞楞地站著，連忙招呼道：“妖王請喝茶。”
無月聞言端起茶碗，眼神輕輕在雲珠明麗的臉上劃過，有些疑惑這個美貌驚人少女的身份，看她的風采氣度完全不像下屬，莫非是其風的道侶？
不過她倒不是那種刨根問底之人，並不多問，緩緩揭開茶蓋就有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入口更是滋味頗佳，不免讚道：“好茶。”
雲珠也端起茶碗潤了潤喉，聽到無月的誇讚臉上頗有些得意，笑道：“這可是我從二十多種茶葉裏挑選出來的呢，無論是顏色，口感都很不錯，妖王若是喜歡，我到時候準備一些讓妖王帶回去慢慢品嘗。”
看到少女搖頭晃腦的模樣，無月莞爾一笑，溫言道：“那無月就先謝過了。”又說道，“無月實在不習慣妖王的稱呼，我應該比雲姑娘癡長一些，若是不嫌棄叫我無月姐姐，或者無月均可。”
“好啊，無月姐姐。”雲珠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畢竟她也不耐煩妖王來妖王去的，之前見過的那兩個妖王都不是好東西。
無月衣袖浮動間有淡淡草木清香浮動，莫名讓雲珠覺得放松許多，心中已是對無月產生了好感，她挑了顆蜜餞塞到嘴裏，噙著嘴裏的甜味，“無月姐姐叫我珠珠就好了。”
無月也感受到了雲珠釋放的善意，她眼角彎彎，給雲珠剝了一個柑橘，輕笑道：“珠珠妹妹實在惹人喜愛。”
雲珠接過柑橘，道了句“多謝”，又問道：“無月姐姐，從哪裏過來？”
“我從東域而來，東域與南域接壤處有座小山，我的洞府便在哪裏。”
茶碗裏水霧裊裊暈染，更顯得無月眉眼柔婉，讓雲珠想起了萬狐洞經常陪她玩耍的淡梅姐姐，也有著相似的氣質，心中更添幾分親切，她索性不再寒暄客套了，直接問道：“無月姐姐，今日是來幫其風的嗎？”
“正是。”見著雲珠直入正題，無月放下茶碗，從懷裏取出一片樹葉來。
雲珠一眼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這片樹葉本來應該是靈氣充裕，現在卻被漆黑霧氣籠罩，碧綠的葉片好像被燒焦一樣，而且散發著腐爛的惡臭。
這霧氣雲珠很熟悉，正是昔日彌漫在邪獅王周圍，現在又不停侵蝕其風的那股血霧。
只聽無月溫潤的聲音在室內輕柔響起。
“五百年前，其風曾經救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便索求鮮血一滴封於碧葉之內，如果有朝一日恩人有難，無月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說道這裏她看著葉片頓了一下，“自半月前葉片突然變黑，而且泛起汙穢血霧，我心知其風必是出了大事，便匆匆趕來希望能幫上忙。”
雲珠看了發黑的葉片默然不語，難怪無月會知道其風出事了，半晌她又問道：“無月姐姐，對幽冥界被汙染的妖怪你了解多少？”
無月的回答卻讓她大吃一驚。
“關於此事，幽冥界只怕沒人比其風更了解了。”
雲珠滿臉愕然，看到無月沈吟一下，站起身來，緩緩道：“只是現在其風恐怕無法回答，我便說說我知道的吧。”
“幽冥界開辟之始，由一股極精純極幽深的能量支撐運轉，是當年幽冥老祖領悟的大道之一。但到底孤陰不長，隨著幽冥老祖失蹤，這股能量漸漸偏移，變得邪異汙穢，開始汙染幽冥界的生靈。”
“這就是被汙染的開始。”
無月的眼神看向虛空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些自誕生開始就只知道血腥殺戮的新生小獸，神情有些悲戚，“我們把這股汙穢之力叫做‘虛’。”
“‘虛’？”珠珠重覆了一遍這個字眼，慢慢咀嚼，覺得別有深意。
“嗯，”無月點點頭，繼續說道：“‘虛’的存在，七妖王都很清楚。這也是妖王再也無所寸進的原因，修為越高，被‘虛’侵蝕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雖不與其他妖王來往，但也聽說雙頭獅王生來就被‘虛’侵蝕，這次其風受傷是不是和他有關？”無月回頭問道。
“對！”雲珠怒氣沖沖地攥緊拳頭，“就是長著兩個腦袋的妖王連同一個叫榮歲的老烏龜給害的！”
“居然還有黑甲王出手，怪不得……”聽到榮歲的名字，無月先是吃驚，細想之下又覺得十分合理。
“哈？”雲珠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他做事鬼鬼祟祟的，居然好意思叫黑甲王這麽威風的名字！”心中痛罵這老烏龜實在無恥，轉眼又想到其風已經連殺兩個妖王，比他們都要厲害，“那其風是不是也是妖王了？”
“他應該叫什麽呢？”雲珠摸著下巴，寶石般的眸子轉來轉去，“幽蛇王？”
“不行，太普通了，應該要更霸氣一點，”
雲珠糾結其風稱號的模樣在無月眼裏實在有些可愛，她捂著嘴巴，香肩抖動，被逗得笑個不停，接著眼裏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微不可聞地呢喃了一句。
“但是其風是不可能成為妖王的……”
……
巨大幽蛇沈睡的靜室裏，一青一紅兩道秀麗身影並肩而立。
“其風為了救我，用一道黑色雷霆瞬殺了邪獅王，然後就失去神智了。”雲珠將當初的大戰簡略地說了一番。
無月聞言點點頭，仰著頭看向旁邊巨大的黑影，即使被特殊的鎖鏈束縛，幽蛇身上那種詭異幽寒的氣息仍然讓她感到戰栗。
“原來珠珠你是天外來客，我還以為——”說道一半，無月自己住了嘴，神情有些羞赧，雲珠見了有點奇怪完全不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麽，她現在心裏滿滿都是其風的情況，忐忑地問道：“無月姐姐，其風能醒過來嗎？”
“其風想必是過度使用了力量，所以遭到反噬。”無月收回不必要的情緒，斟酌著開口，“但凡到了妖王的層次，就越容易感應到‘虛’”
“它總是在誘惑我們踏出那一步，只要接受它的改造，強大無上的力量，唾手可得。代價就是成為一個毫無意識，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無月語氣幽幽，聽得雲珠打了個寒戰，嘴唇失去了顏色。
要不是因為我，其風也不會變成這樣。
當時戰場上的一幕幕場景不斷回放，雲珠越想越難過，一股股酸澀之氣只沖眼眶，她連忙擡起頭。
無月註意到了雲珠的情緒波動，但是她體貼地沒有詢問，還是說：“我先看看其風的情況。”
說完她便將手掌放在幽蛇身上，緊閉雙眼，周身靈氣湧動，似乎正在查看幽蛇情況。
站在旁邊雲珠緊張地註視著，手裏不由自主地扯著袖口，好一會兒過去，才看見無月睜開了眼睛，她急忙問道：“怎麽樣，無月姐姐？你可以把‘虛’驅除嗎？”
“我沒有辦法將‘虛’驅除。”無月先是搖了搖頭，果然看到雲珠肉眼可見的詛喪起來，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臉上捏了一下，笑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我雖然沒本事，但是其風自己可以做得到！我說過他才是最了解‘虛’的人。”
雲珠的臉頰被無月捏住，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的，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這是什麽易絲？”
“哎呀，無月姐姐你不能捏我臉了。”雲珠掙脫開魔爪，惹得無月撲哧一笑，揉著自己的臉問道：“其風要是做得到，怎麽會現在都不清醒過來？”
無月抿嘴一笑，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完：“所以我要喚醒其風的神智，然後他自己就可以壓制甚至驅除‘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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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料到青衣妖王原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相當標志的美人。
一個身著青衣的纖弱女子，見到雲珠入內，盈盈起身，音色輕柔悅耳：“無月前來拜訪，多有叨擾。”她一身青衣毫無紋飾，又兼青絲如瀑，自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感，令人如沐春風。
感受到這股氣息，雲珠心中一動，居然是草木之靈。
草木之靈，顧名思義就是草木修煉成的精怪。
比起尋常的飛禽走獸，草木要開啟靈智更加艱難，而且化形之前難以移動，往往都被妖獸尋獲吞進了肚子裏。
經歷艱難修成人形的草木之靈們，通常離群索居，喜歡獨自在荒山野嶺之中修煉。
以上種種使得草木之靈十分罕見。
“妖王請坐。”確認對方草木之靈的身份，雲珠的態度軟化很多，草木之靈大多擅長岐黃之術，沒準真的可以幫到其風，“我叫雲珠。”
兩人分賓客重新坐下。
另有一只嬌小的陰風怪送上靈果靈茶，雲珠看了一眼覺得應該是十丁裏的阿癸，它最是細心機靈，不像之前陪客的兩只陰風怪只會傻楞楞地站著，連忙招呼道：“妖王請喝茶。”
無月聞言端起茶碗，眼神輕輕在雲珠明麗的臉上劃過，有些疑惑這個美貌驚人少女的身份，看她的風采氣度完全不像下屬，莫非是其風的道侶？
不過她倒不是那種刨根問底之人，並不多問，緩緩揭開茶蓋就有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入口更是滋味頗佳，不免讚道：“好茶。”
雲珠也端起茶碗潤了潤喉，聽到無月的誇讚臉上頗有些得意，笑道：“這可是我從二十多種茶葉裏挑選出來的呢，無論是顏色，口感都很不錯，妖王若是喜歡，我到時候準備一些讓妖王帶回去慢慢品嘗。”
看到少女搖頭晃腦的模樣，無月莞爾一笑，溫言道：“那無月就先謝過了。”又說道，“無月實在不習慣妖王的稱呼，我應該比雲姑娘癡長一些，若是不嫌棄叫我無月姐姐，或者無月均可。”
“好啊，無月姐姐。”雲珠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畢竟她也不耐煩妖王來妖王去的，之前見過的那兩個妖王都不是好東西。
無月衣袖浮動間有淡淡草木清香浮動，莫名讓雲珠覺得放松許多，心中已是對無月產生了好感，她挑了顆蜜餞塞到嘴裏，噙著嘴裏的甜味，“無月姐姐叫我珠珠就好了。”
無月也感受到了雲珠釋放的善意，她眼角彎彎，給雲珠剝了一個柑橘，輕笑道：“珠珠妹妹實在惹人喜愛。”
雲珠接過柑橘，道了句“多謝”，又問道：“無月姐姐，從哪裏過來？”
“我從東域而來，東域與南域接壤處有座小山，我的洞府便在哪裏。”
茶碗裏水霧裊裊暈染，更顯得無月眉眼柔婉，讓雲珠想起了萬狐洞經常陪她玩耍的淡梅姐姐，也有著相似的氣質，心中更添幾分親切，她索性不再寒暄客套了，直接問道：“無月姐姐，今日是來幫其風的嗎？”
“正是。”見著雲珠直入正題，無月放下茶碗，從懷裏取出一片樹葉來。
雲珠一眼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這片樹葉本來應該是靈氣充裕，現在卻被漆黑霧氣籠罩，碧綠的葉片好像被燒焦一樣，而且散發著腐爛的惡臭。
這霧氣雲珠很熟悉，正是昔日彌漫在邪獅王周圍，現在又不停侵蝕其風的那股血霧。
只聽無月溫潤的聲音在室內輕柔響起。
“五百年前，其風曾經救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便索求鮮血一滴封於碧葉之內，如果有朝一日恩人有難，無月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說道這裏她看著葉片頓了一下，“自半月前葉片突然變黑，而且泛起汙穢血霧，我心知其風必是出了大事，便匆匆趕來希望能幫上忙。”
雲珠看了發黑的葉片默然不語，難怪無月會知道其風出事了，半晌她又問道：“無月姐姐，對幽冥界被汙染的妖怪你了解多少？”
無月的回答卻讓她大吃一驚。
“關於此事，幽冥界只怕沒人比其風更了解了。”
雲珠滿臉愕然，看到無月沈吟一下，站起身來，緩緩道：“只是現在其風恐怕無法回答，我便說說我知道的吧。”
“幽冥界開辟之始，由一股極精純極幽深的能量支撐運轉，是當年幽冥老祖領悟的大道之一。但到底孤陰不長，隨著幽冥老祖失蹤，這股能量漸漸偏移，變得邪異汙穢，開始汙染幽冥界的生靈。”
“這就是被汙染的開始。”
無月的眼神看向虛空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些自誕生開始就只知道血腥殺戮的新生小獸，神情有些悲戚，“我們把這股汙穢之力叫做‘虛’。”
“‘虛’？”珠珠重覆了一遍這個字眼，慢慢咀嚼，覺得別有深意。
“嗯，”無月點點頭，繼續說道：“‘虛’的存在，七妖王都很清楚。這也是妖王再也無所寸進的原因，修為越高，被‘虛’侵蝕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雖不與其他妖王來往，但也聽說雙頭獅王生來就被‘虛’侵蝕，這次其風受傷是不是和他有關？”無月回頭問道。
“對！”雲珠怒氣沖沖地攥緊拳頭，“就是長著兩個腦袋的妖王連同一個叫榮歲的老烏龜給害的！”
“居然還有黑甲王出手，怪不得……”聽到榮歲的名字，無月先是吃驚，細想之下又覺得十分合理。
“哈？”雲珠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他做事鬼鬼祟祟的，居然好意思叫黑甲王這麽威風的名字！”心中痛罵這老烏龜實在無恥，轉眼又想到其風已經連殺兩個妖王，比他們都要厲害，“那其風是不是也是妖王了？”
“他應該叫什麽呢？”雲珠摸著下巴，寶石般的眸子轉來轉去，“幽蛇王？”
“不行，太普通了，應該要更霸氣一點，”
雲珠糾結其風稱號的模樣在無月眼裏實在有些可愛，她捂著嘴巴，香肩抖動，被逗得笑個不停，接著眼裏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微不可聞地呢喃了一句。
“但是其風是不可能成為妖王的……”
……
巨大幽蛇沈睡的靜室裏，一青一紅兩道秀麗身影並肩而立。
“其風為了救我，用一道黑色雷霆瞬殺了邪獅王，然後就失去神智了。”雲珠將當初的大戰簡略地說了一番。
無月聞言點點頭，仰著頭看向旁邊巨大的黑影，即使被特殊的鎖鏈束縛，幽蛇身上那種詭異幽寒的氣息仍然讓她感到戰栗。
“原來珠珠你是天外來客，我還以為——”說道一半，無月自己住了嘴，神情有些羞赧，雲珠見了有點奇怪完全不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麽，她現在心裏滿滿都是其風的情況，忐忑地問道：“無月姐姐，其風能醒過來嗎？”
“其風想必是過度使用了力量，所以遭到反噬。”無月收回不必要的情緒，斟酌著開口，“但凡到了妖王的層次，就越容易感應到‘虛’”
“它總是在誘惑我們踏出那一步，只要接受它的改造，強大無上的力量，唾手可得。代價就是成為一個毫無意識，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無月語氣幽幽，聽得雲珠打了個寒戰，嘴唇失去了顏色。
要不是因為我，其風也不會變成這樣。
當時戰場上的一幕幕場景不斷回放，雲珠越想越難過，一股股酸澀之氣只沖眼眶，她連忙擡起頭。
無月註意到了雲珠的情緒波動，但是她體貼地沒有詢問，還是說：“我先看看其風的情況。”
說完她便將手掌放在幽蛇身上，緊閉雙眼，周身靈氣湧動，似乎正在查看幽蛇情況。
站在旁邊雲珠緊張地註視著，手裏不由自主地扯著袖口，好一會兒過去，才看見無月睜開了眼睛，她急忙問道：“怎麽樣，無月姐姐？你可以把‘虛’驅除嗎？”
“我沒有辦法將‘虛’驅除。”無月先是搖了搖頭，果然看到雲珠肉眼可見的詛喪起來，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臉上捏了一下，笑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我雖然沒本事，但是其風自己可以做得到！我說過他才是最了解‘虛’的人。”
雲珠的臉頰被無月捏住，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的，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這是什麽易絲？”
“哎呀，無月姐姐你不能捏我臉了。”雲珠掙脫開魔爪，惹得無月撲哧一笑，揉著自己的臉問道：“其風要是做得到，怎麽會現在都不清醒過來？”
無月抿嘴一笑，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完：“所以我要喚醒其風的神智，然後他自己就可以壓制甚至驅除‘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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