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了,”歲歲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夏油傑，拿起自己的一次性牙刷三人站在洗漱臺前一起刷著牙，“我睡右邊,你們倆睡左邊，不許蹬被子不許亂動不許滾過來擠我,不然就算是大半夜我也能把你倆扔到大馬路上餵貓去。”

五條悟刷著牙咕噥道：“我不要睡在傑的身邊，他睡姿很差,半夜會把我踢下去。”

夏油傑吐掉一口牙膏沫，反駁道：“你才睡姿差,你還磨牙說夢話，我也不要睡在你旁邊。”

“你們還記得彼此睡相差？”歲歲幽幽地看著鏡子裏的兩個人，看得他倆背後一涼。

“你們不會一直都在騙我吧？”

什麽都記得卻硬要裝成小孩子的模樣欺騙她什麽的……

五條悟面不改色心不跳,自然流暢地回應道：“媽咪不記得之前睡夢中的傑把我從搖搖椅上踹下去的事了嗎？你還幫我懲罰了傑,把他屁股打開花了呢。”

哈！鬼知道你這是從哪個平行宇宙裏冒出來的記憶。

歲歲叼著牙刷嫌棄道：“好了你別說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聽。這都快十一點了,趕緊洗完睡覺吧。”

“和媽咪一起洗澡？”

“想得美，自己洗。”

歲歲漱完口，轉身走出洗漱間，留下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那裏慢慢騰騰擦嘴巴。她躺在床上摸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亮在屏幕上,都是太宰治打來的。

好煩哦，怎麽出現在她身邊的都是狗男人……雖然也有更多的好女人就是啦。

歲歲翻了個身,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回撥了回去。

“餵。”

“呀歲歲寶貝——”太宰治輕佻得一如既往的嗓音響在耳邊,歲歲把手機拿遠故意讓他多等了兩秒鐘才回話。

“什麽事？”

“你剛才是不是久違的聽到我的聲音,感動得不知所措了兩秒鐘呢~”太宰治的笑意從聽筒裏傳來。

太棒了太宰治,你真是個擅長說反話的小天才！

歲歲冷笑一聲：“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想幹嘛。”

想把你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你。

“你想把我按在地上狠狠地親？可以哦~”太宰治,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說正經事，你打電話給我幹嘛？我要睡覺了。”歲歲看著從洗漱間裏走出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逐漸壓低了嗓音。

電話那頭悵然地輕嘆一聲：“我們已經分開多久了？”

……搖了我吧，我不想在這裏聽你莫名其妙的懷舊啊！

“沒有你陪在身邊，你知道我這幾年都是怎麽過的嗎？”

你之前找到失而覆得的陪.睡玩偶小熊時也是這麽對它說的。

歲歲感覺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在緊緊盯著她這邊，默不作聲地背過身去。

“我很想念你哦。”

謝謝你，如果你旁邊沒有童磨洩露出來的笑聲的話，我會覺得這句話的可信度還能更高一些。

歲歲聽到身邊響起一溜串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五條悟從櫃子裏翻出購物袋，提到床上翻找著什麽東西。

“啊嘞嘞。”五條悟從購物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一字一頓地讀著盒子上的字眼，“草、莓、味。”

他把盒子舉到歲歲眼前，天真地說道：“媽咪你看，是草莓味的糖！我要吃！”

你才剛刷完牙吃個屁的吃。

歲歲從他手中接過盒子，看清楚那上面的字後臉色變了變。

草、莓、味、避、孕、套。

？？？她什麽時候買了這種東西？？？

“媽咪？”電話那頭太宰治覆讀一句。

夏油傑裸著腳爬上床，站在她身後看清楚盒子後對五條悟說：“那不是糖，那是避○套，不能吃。”

“避○套是什麽？”五條悟湊到歲歲拿電話的手邊，抱著她的胳膊問。

夏油傑跟著解釋道：“那個是成人使用的東西，等我們長到和姐姐一樣大了就可以用了。”

“避○套？”太宰治牌覆讀機你值得擁有。

五條悟揚起小臉，語氣天然又認真：“可以對媽咪用嗎？”

“！！！”這是什麽家庭背德倫理大片啊！！！

歲歲聽到電話裏傳來吸氣後輕笑的聲音，她當機立斷掛掉電話，把手中的包裝盒扔進垃圾桶裏。

得好好教育教育這兩小孩。

“誰買的？”歲歲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倆，生怕遺漏了他們臉上的任何一絲細節。

五條悟和夏油傑搖搖頭，絕不把罪魁禍首供出來，畢竟他們倆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是共犯。

好家夥，總不可能是她順手買的。

歲歲感覺自己的教育大業很是失敗，覺得這兩人還不如平日裏頭來得可愛，啊她竟然突然懷念起了平時的他們。

“你們倆要是被我發現其實是在裝傻充楞，我可是會把你們頭打爆的。”她威脅著說道，起身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看到她關上門後，夏油傑倚在靠枕上，眼睛望著磨砂玻璃裏那道模糊纖細的身影。

“會不會玩的有點過頭了？”

五條悟瞅了眼垃圾桶裏安靜躺著的包裝盒，並不打算撿起來。

“你說那個太宰治和她什麽關系？”他避而不談，也把視線落到磨砂玻璃上。

“就她那爛桃花的體質……聽電話裏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人。”

“哦～你也是爛桃花。”

“你還不是花呢，你只有爛。”

“歲歲好慘，攤上我們倆個。”

“別把我算進去，是你最愛捉弄她，我心疼她還來不及呢。”

“油嘴滑舌。”

“彼此彼此。”

五條悟和夏油傑舒展著四肢躺在床上，一邊交談一邊欣賞著玻璃後少女朦朧而令人遐想無限的倩影。

“媽咪～”五條悟敲了敲玻璃門，正在泡澡的歲歲猛然坐起身。

“什麽事？”她已經相當習慣被喊媽了。

“你待會可以幫我洗頭發嗎？”

啊，嚇死了，她以為他又要說什麽一起洗澡的話了。

“你確定？我待會可能一個失手把你按在水裏讓你起不來哦。”

“……哦，不用了媽咪，我自己可以洗的。”五條悟站在門外揮揮小手又啪嗒啪嗒跑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洗漱完畢已經是半夜了，歲歲總算可以卸下一天的疲勞躺在松軟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你們倆，安分，聽懂了嗎？”歲歲穿著白天的衣物，把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包裹得嚴嚴實實和衣而睡。

五條悟和夏油傑躺在左邊乖巧的點頭，離她有八百米遠，不敢吱聲。

歲歲輕嘆一聲，他們倆總算老實了下來，這可能也就是小孩子的好處吧，只要生生氣發發火就能讓他們安分。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半個小時後，在一片漆黑安靜的夜色中，突然響起一聲稚嫩的童音。

“寶寶巴士教我上廁所秘訣～我等不及了我要上廁所～”

“五條悟你神經病啊！”

歲歲憤然而起，抽出枕頭就砸了過去，結果誤傷了睡在旁邊的夏油傑。

五條悟徹底閉麥了。

夏油傑顫抖著手把枕頭遞過來，歲歲沒好氣的抱過去重重地翻身睡下。

歲歲在睡夢中皺緊了眉，看起來十分痛苦。

好熱……好熱……怎麽那麽熱……不會是著火了吧？！

歲歲驚醒過來，剛要拍拍睡在床那邊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叫他們起來逃命，這手剛伸過去，她的胳膊就被另一只手抱在懷裏。

歲歲一個鯉魚打挺，挺了半天被人按了回去成了半條鹹魚，她掙紮著坐起身，結果又被按下去。踏馬的，擱這練仰臥起坐吶！

“早上好～”她睜大眼睛側過頭去，窗簾縫間漏著一道清晨的密色光線，五條悟在晨光中支著腦袋滿臉笑意的沖她打招呼。

不好，一點也不好。

歲歲面無表情地別過臉，一睜眼就看見他這張老臉，她都看膩歪了，不願再看。

等等？！

她飛速地轉過頭來盯著五條悟，那張充滿柔情的面目有著線條清晰的臉部輪廓和明顯高挺的鼻梁，臉頰上的嬰兒肥消失了，下巴線條也逐漸明朗，從他白皙的脖頸上能夠看清微微凸起的喉結。

……這個是十二歲的五條悟？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他溫柔的撫弄著歲歲睡得有些蓬亂的頭發，柔聲問。

睡得好不好你沒有一點b數嗎？

歲歲把頭轉向另一邊，夏油傑閉著眼靠在她的右手邊，把他精致硬朗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上。

“陽光菇嗎？”歲歲望著天花板呢喃道。

“什麽陽光菇？”

在夜裏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自己長大的小蘑菇啊，你沒玩過植物大戰僵屍嗎？

歲歲頭腦發蒙躺在床上，哦shift，現在又是什麽情況？總之不會再有人媽媽姐姐的喊她了吧？她都做噩夢夢見五條悟變成她媽了。

“放開我，讓我起來。”歲歲掙紮著要起身，她對為什麽明明晚上睡得好好的，到了早上又被兩片小面包夾在中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精力去管了。

“不累嗎？再睡一會吧。”夏油傑的腦袋在她的頸窩中動了動，把她圈得更緊了。

踏馬的，老子要上廁所！

此刻，從門外響起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請問您需要客房服務嗎？”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我贖罪，這一章寫得很尬很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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