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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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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區,公寓大樓。

羽田紅葉剛剛邁出電梯門,還沒有來得及去確認哪一扇門才是自己的目的地時,其中一防盜門就迫不及待打開了。

一個黑色的腦袋探了出來,接著是穿了松垮黑色長袖的瘦削上身。

與此同時冒出的是男人輕佻的聲音:“阿拉~紅葉葉,我家在這裏~”

他話音剛落,停頓下來的高跟鞋聲音重新響起來。

羽田紅葉伸手將某人笑嘻嘻的臉推到一邊,路過他進了“折原宅”。

折原臨也從玄關的鞋櫃裏拿出一雙給女士穿的一次性拖鞋,看自己的客人將高跟鞋換下後,才陪著紅葉一起往裏走。

然後嘴上還閑不下來的用和赤司征十郎賊像的聲音逼叨叨:“我用監控看到紅葉葉出現在地下停車場後就一直等著你敲門哦~”

他突然一步走到紅葉身前,然後轉身,邊倒著走邊沖著她笑得陽光燦爛:“對了對了,因為擔心你找不到我家是哪扇門,所以我專門守在門口等著給你開呢。”

這位情報販子一反常態地殷勤,將羽田紅葉迎到舒適的沙發上後,端來了早就用咖啡壺煮好的香醇咖啡。

要不是紅葉制止,看樣子他還準備去廚房的冰箱裏端幾碟糕點出來。

真是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

紅葉裝作不知,分辨了一下咖啡裏確實沒有除她自己添加的奶精、方糖以外的調味料後,她放心地抿了一口。

這個時候,某人也停下故作姿態的表現,放松地癱在了對面沙發上。

“紅葉真是冷淡,你有那麽厲害的本事就該和我一樣胡作非為……啊不,生活得自由自在啊。”折原臨也用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支著臉,歪頭第49次慫恿羽田紅葉。

女人冷眼看著對方惡劣的笑容,表情沒變地回了一句:“謝邀,不過算了吧。”

她放下咖啡杯,動了動手指:“我很喜歡現在能打擊罪犯的生活。”

被威脅的折原臨也稍微收斂了一些。

要是小靜這樣說,他肯定是變本加厲地挑釁,但是面對機動性很強的紅葉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畢竟廣義來說,他也是“罪犯”的一員,現在還不是很想被打擊到監獄去。

“那麽,你的條件是什麽,還要專門讓我來一趟?”紅葉雙手十指交握,像後一靠倚在了沙發上。

折原臨也雖然答應了她會幫忙找到深田廣樹的地點,不過談條件的時候卻堅持讓她過來他家一趟。

為了消息,武力值很高根本不慫的羽田紅葉單槍匹馬來到情報販子的家中。

再加上折原臨也一來就獻殷勤的奇妙表現,她直覺似乎要卷進一件大事裏。

“等一下。”折原臨也起身,走到了落地窗旁自己巨大的辦公桌附近,然後不知道做了些什麽,只聽見哢嗒一聲,辦公桌旁的書架上就出現一個暗格。

他俯身,將裏面的玻璃罐取了出來。

透過落地窗射來的陽光照亮了玻璃罐,裏面封存的東西也漸漸露出真實樣貌。

一向不動聲色的羽田紅葉眼睛睜大、瞳孔收縮,然後立馬用懷疑的目光瞪向折原臨也。

嘴裏質問道:“你這裏為什麽會藏著一個人頭?”

陽光愛撫著玻璃罐中的美麗少女頭,她栗色的柔軟頭發在液體中散開,帶著長卷睫毛的眼皮蓋住眼珠,讓人幻想那雙眼睛睜開時又會是怎樣的美麗,鼻梁挺鼻頭嬌小,桜色的唇瓣閉緊,沒有人知道她會發出怎樣的聲音。

但是——再美也不能掩蓋這只是一個腦袋的事實。

“折原臨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應該沒有特殊的殺人狂癖好吧?這人頭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羽田紅葉看起來很像是想把手木倉拿出來然後給他一個人間制裁。

生命遭受威脅的情報販子收起了炫耀的心理,解釋道:“這可不是,人類的頭部啊,紅葉。”

“……”紅葉繼續觀察那個泡在特殊容器中的頭,看到那平整光滑的切口,突然想到了什麽。

“所以這個是非人類的頭咯?”紅葉伸手接過折原臨也手上的罐子,隔著玻璃輕輕撫了撫少女的面龐。

“你覺得塞爾提知道以後會不會把你的頭部也割下收藏起來?”

折原臨也面帶嚴肅,搖搖頭:“我覺得塞爾提那麽善良溫柔一定不會這麽做。”

“對,她只會把你打一頓讓你妹妹們都認不出來。。”

羽田紅葉深吸一口氣,很想現在就掏出手機給名為“塞爾提·史特路爾森”的“杜爾拉汗”妖精打去一個電話,告訴無頭騎士她找了20多年的頭就在這裏。

折原臨也伸手扣上了玻璃容器,邊搖頭嘴裏還說著“不能告密哦”這樣的話,眼裏滿是警戒。

“理由呢?”紅葉手指暗暗用力,必要的時候她會考慮打破容器直接帶著頭走。

……雖然這樣有點像是強行侵占公民財產。

不對不對,臨也沒有得到塞爾提的同意就收藏對方的頭,這才是非法持有吧?

“第一,雖然塞爾提丟失頭的時候是被害的,但是我可確確實實是消耗精力、金錢得到的哎!要是就這麽被劫走了頭,我虧大了!第二,這也是新羅的意願。”折原臨也辯解道。

“岸谷?那家夥不是喜歡塞爾提嗎?為什麽會阻止她拿回頭?”紅葉瞇眼問道,心中已經有點動搖。

“人類的心,海底的針,這你就不懂了吧?”折原臨也露出大大的笑容,開心地像個吃到糖的孩子,“正因為喜歡,所以才害怕拿回了頭的塞爾提不再是他認識的塞爾提;也正因為喜歡,才從來不敢告訴塞爾提她丟失頭部的真相,人類,就是因為矛盾才格外可愛!!”

他仰起頭,眼裏閃現的是真實而愉悅的光:“所以說!!我!!最喜歡人類了!!!”

羽田紅葉用看中二病的眼神冷眼旁觀。

“雖然可以理解,但是塞爾提是生命不是物品,她的權利她的所有物——頭,不應該被旁人非法剝奪,喜歡就了不起,就能為所欲為嗎?”紅葉不能完全認同。

折原臨也看著她,嘴裏說著“紅葉葉你沒有讓我失望,和別的愛情腦女生果然不同”,然後威脅:“可是紅葉需要我幫忙吧。等你們警方自己找到兇手,說不定又一位美麗的花季少女要遇難了。”

羽田紅葉臉色微變。

折原臨也說的沒錯,現在要緊的是案件,她沒有辦法去冒險。

她很理解岸谷的心理,萬一頭回歸之後塞爾提就要回英國,萬一塞爾提會完全變成冷酷的“杜爾拉汗”,岸谷擔心的東西太多了,他在煎熬中還是怕頭的回歸改變現狀,所以只能欺騙掩飾。

但是塞爾提,她已經找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有消息,身為朋友的自己卻不告知……羽田紅葉自己也很怕拿到了頭的塞爾提不再是以前的她,但是,她更知道現在她瞞著這件事會良心不安,之後甚至會被塞爾提怪罪。

“我說過,無頭的騎士小姐很溫柔。”發現自己並不能從羽田紅葉手中把自己的“所有物”拿回來,折原臨也幹脆放手,雙手環胸,“她不會生氣的,也不會怪你,她會理解你的苦衷,畢竟人命關天呢。”

他露出惡劣的笑。

“而且,你不覺得現在的她也很開心嗎?”他指指窗外的城市,窗子對著的方向正是池袋,“她現在有很多朋友,將來會有更多的朋友,她被稱為都市傳說,也每天都在見證著池袋明裏暗裏的 ‘都市傳說’。”

“拿回頭又有什麽好呢?變得冷酷無情?一個人孤獨回到愛爾蘭?獲得完整記憶?”男人精致淩厲的眼微瞇,食指搖晃,“可是從她來到日本,她就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這樣的20年比過去的幾百年好太多了,她會開心的。”

……

羽田紅葉被說服了。

“詭辯。”她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玻璃容器放到茶幾上,“條件說出來吧,給我看這個還大費周折說服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讓我背靠大樹乘一個月涼。”臨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什麽?”她沒太聽懂,“我就是一個小警`察,能幫你什麽?”

“最近被矢霧制藥糾纏的有點煩了,還請紅葉葉幫我擋擋,現在我還不想把塞爾提的頭還給他們,時機不到。”他吊兒郎當道,“如果是羽田大小姐的話,一定能做到的。”

“……好。”

女人的話音剛落,情報販子就心滿意足地把一張紙條遞了出來。

羽田紅葉眼睛一掃……突然控制不住地笑出聲。

折原臨也意外地看著她,有些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該擔心嗎?”

“不不,”紅葉把紙條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如果是其他地方的話,我現在就沖出去了,但是這裏——我大概知道被襲擊者會是誰。”

“那人也太小瞧她了。”她眼神一冷,起身告退。

“放心,這事我會替你保密的——不過,如果塞爾提哪一天拜托我幫她找頭的話,我會原原本本說在你這裏見到過的。”

“……不講信用的家夥。”折原臨也倚著門框,表示強烈譴責。

“情報販子少說什麽信用。”她揮揮手,“矢霧制藥最近會很忙,應該沒時間打擾你了。”

“那麽,我現在就去救我的公主了,回見。”

“……哼,單身狗說什麽公主。”不吃虧的男子冷哼一聲,目送電梯門關閉,這才“砰”得一聲關了門。

此時,城市上空的夕陽正紅。

作者有話要說: 無口な 妖精はそこに居る 償いは 砕けた愛の欠片

沈默不語的妖精就在那裏,代價是支離破碎的愛

出自無頭op《裏切りの夕焼け》(背叛的晚霞),我覺得很貼切了,歌帶感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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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發現對於窮人來說,錢真的是第一生產力(滑稽

求大家幫我多多宣傳,多多收藏我其他文,就算以後不看都行(住口無恥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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