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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玉玲瓏的坦誠(萬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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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玉玲瓏的坦誠(萬更) (21)

面不知道有多吃香的臉蛋,在她的面前就成了狐貍臉,風騷的代表,實在是冤枉啊!

月觀像是大受打擊的模樣,委屈的說道:“墨兒真是殘忍,我將整個人都給了你,你竟然如此的冷淡,實在是太傷我心了!”

一聽這話,她的整張臉都黑了,她有種想要甩他一巴掌的沖動,這都是哪跟哪?他什麽時候將他的人給她了?這個不要臉的狐貍。也不想想自己個多少歲了,百八十歲的老怪物了,竟然還如此不知廉恥的說出如此的話來,簡直就是找死。

見好就收是月觀一貫做人準則,眼瞧著真的將她給惹惱了,絕對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他還是乖乖的閉上嘴比較好。

他不說話了,她也不看他,冷冷的靠坐在靠窗的軟榻上,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月觀斜靠在她對面的榻上,眼睛在她的身上不斷的掃來掃去。

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無疑,鳳墨確實有了改變,在面對外人的時候,是足夠的冷漠,像個沒心的人。他曾經對她說過,要無心無情,如此才能安然。過於的情緒波動,只會引起壓在她體內的千蟲萬毒的反噬。她答應的很好,她三年來的表現也很好,他也一直以為她真的能夠做到!

可是,他到底還是錯了!

在容洛出現的那一刻,在她見到容洛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不可能的!

月觀想要強行的斬斷鳳墨和容洛之間的聯系,他甚至都不曾告訴鳳墨,這三年來,一直為她提供心頭之血的人,是容洛,而不是他!

自始至終,鳳墨都以為是月觀救了她。雖然她對他的態度說不上好,卻已經很寬容了。如果她知道月觀不過只是在其中起了個媒介的作用,真正的心頭之血來自容洛的話,很難保證她會不會發狂。

心頭之血乃是人身體的根本,一旦失去了心頭之血,即便不死,身體也會留下後癥,隨著年月的推移,就會愈發的明顯。

當初月觀在說心頭之血的時候,也曾經將此事一一的都告訴了容洛,希望他斟酌再三,畢竟他是大卿的皇帝,肩負天下,怎能為了一個人而置天下於不顧?先不說他沒有子嗣,即便是有,最少也得登上十五六年才能接掌國家,在這之前,一個小病小災的,都可能會讓他無法長壽,何必呢?而且,就算是拿了他的心頭血,也無法真正的解了她的毒,不過只是暫保她三五年不死而已。如此得不償失的買賣,實在是不必冒險。

然而,他卻說:“事實上,天下在我的心中遠遠沒有那麽重要。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做一個明君。我之所謂成為皇帝,將北流改為大卿,將南衡攻下,與西成對立,不過只是為了她一人罷了!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沒有那麽開拓的胸懷,我沒有辦法想著即便是犧牲了她,也要救天下黎明百姓於水火之中。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這天下於我何幹?若非是為了她,我也只會是看著北流慢慢的沒落下去,然後找一個明君,讓他肩負天下為己任,我最多在一旁相助幾年。我從未想過要為天下百姓而束縛自己的步伐,容家歷代所肩負的責任,在父親母親身亡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還清了。我現在之所以站在這裏,只是希望為她,為我,奪取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幾遍只是方圓之地!”

“可是,不過只是幾年……”那個時候他說道,他得承認,那時他的確為了他的話而震驚,甚至還有欽佩。試問,天下有幾個人如他這般的重情重義,且還坦白毫不隱瞞?每個人都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做出來的事情,卻是令人唾棄。

容洛笑了笑,緩緩的,聲音清冷,卻堅定道:“至少還有幾年!幾年的時間足夠了,無論是她,還是我。天下之亂,我起得頭,自然是由我去斷!如果是她先走了,我會笑著送她離開,不讓她擔心。如果是我先走……不,一定會是她先走,只有我好好的,她才能開心,安心。”

那日,他說:

——最後被留下來的那個人,才是痛苦!

——左右都是痛苦,與其讓她受著,還不如我來受著。

——這輩子,她太累了,我不曾為她做過什麽,也不知道該為她作什麽,她總是萬事自己一個人擔著,不願意依靠別人。

——她不會讓我死,依照她的性子,定然會逼我發誓,要好好的活著。而此番決定,就當是為了日後做準備,至少,還能相伴幾年。

——生,不能同生,死,亦不能同穴,那至少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很難想象,如此滄桑的像是經歷幾世變革的心態,竟然是出自一個才不過只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即便是月觀,也無法輕易說出這番話來!

是愛到骨子裏了,所以才會如此吧!

月觀微微垂下頭,他自認愛那人,可是,卻沒有容洛身上的那種決心氣魄。

月觀望著坐在對面的鳳墨,他覺得,是不是應該將真相告訴她?至少,現在實在是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但張了張口,月觀嘆了口氣,他竟然說不出口。隱瞞了這麽久,卻突然說要說出來,總覺得有些糾結,沒有做好準備。

想了想,最後月觀還是選擇了暫時不說,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等到島上的事情結束了之後,他再將這件事情全部告訴她。

鳳墨並沒有註意到對面月觀的心思,如果是以往的話,觀察力極為敏銳的她,定然能發現他眉宇之間出現的一絲變化!然而,此時此刻,她黛眉微蹙,總覺得心裏有股很慌的感覺在。

她不解到底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但絕對不會是好事,難道是島上的那些侏儒族有變?還是說此行不順?

還有一種可能……難道是容洛……不,應該不會,按照行程來算,他應該還沒有到達邊城,所以應該不是他。

那麽,只可能是……

“島上你安排的如何?”她突然擡起頭問道。

月觀不解,卻也回答道:“嗯,都準備好了!”

瞧著他的模樣並不像是作假,她心稍定,卻並不能阻止心慌的感覺。她暗暗的安慰自己,可能是每休息好,所以有些疲累了吧!

只是,那股不安卻一直縈繞在心頭,如何都不能散去……

249 真實身份

海中島,侏儒族的大本營!

鳳墨從踏入島上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島上太過於安靜,安靜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沒有任何聲音,就好像上面沒有活著的生物,活著人!

然而,當他們逐漸的向裏面走去的時候,一個兩個的死人引入眼簾。

“死亡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時辰!”無衣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人的脖頸,然後轉頭看向鳳墨說道。

此時此刻,月觀的臉上一片嚴肅,早已經看不到之前的玩世不恭,他皺著眉看著面前的死相淒慘的族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鳳墨掃了眼月觀,也沒有說什麽,直接的邁開步伐向裏面走去。

既然最外圍都是如此,看樣子裏面恐怕也……

果然,就如鳳墨心中所猜測的那般,越往裏面走,死士越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年長的,年幼的,死相都如出一轍,七竅流血,渾身衣衫都像是被利刃所割裂,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簡直就像是被厲鬼索命,死不瞑目。

一路走來,隨著越來越靠近裏面,死屍越來越多,從底層的人,到高層的人,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死法,每個人都瞪大驚恐不敢置信的眼睛。

“我們來晚了一步,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滅了全族的人。”

月觀望著那些死了的族人,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他顯然沒想到再次的回來,等待他的竟然是如此的境地,全族一個不剩,全部死絕,甚至還有一些婦孺小孩,雖然侏儒族的人普遍都是半高不高,但年紀卻與正常人無二。

鳳墨默然,她不會安慰人,這件事情本身就發生的過於的出人意料之外,月觀極為的看重自己的族人,這自然也是無可厚非。其實他們心中都知道是何人所為,只是打擊過大,現在根本就無從追究到底是他現在還在不在島上。

鳳墨冷冷的望了眼低垂著眼睛的月觀,本來張口想要說什麽,卻突然的將視線掃向一處,冰冷的眼睛中利芒一閃而逝,她輕喝一聲:“誰,出來!”伴隨著喝聲,右手一擡,雪白的白綾如蛟龍一般,激射向一處,竟然生生的將兩人環抱的巨樹給轟的一聲給攔腰斬斷。

“嘖嘖嘖,鳳主何必如此動怒?我也不過只是為了要來見見鳳主而已,本想著悄悄的望一眼鳳主的風姿,卻不曾想被鳳主給發現了,鳳主如今功力漸長,實在是讓我覺得驚訝與讚嘆呢!”

月蓮若輕飄飄的落在他們的對面,他依舊穿著高領錦袍,將脖子上那個醜陋的疤痕遮擋住,神色也是一如既往。若非當真知道,誰能想到,此人真的不是她所熟悉的蓮,而是一個她從來不曾認識的人,與之壓根沒有任何的瓜葛的人?

月觀心中是知道是何人所為的,也知道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兒子,可是眼瞧著他出現在他的面前,且還是一模一樣的面容,他還是恍惚了心神,下意識的就要喚出聲。

“清醒點,他是奪了你的妻子,搶了你兒子身軀的惡鬼,難道你打算被表象所迷惑?你讓你的妻子和你兒子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清冷的聲音乍然響起,鳳墨伸出手阻止月觀下意識的靠經,毫不客氣的擊碎了他的恍惚美夢。與其讓他在夢中幻想中去送死,還不如清醒點,將現在的事情弄清楚。

月觀頓時收住腳,眼底的迷離之色順勢散去。

“呵呵,沒想到我竟然還有被墨兒所教訓的時候,真的是讓我心一蕩,不如我以身相許如何?”月觀一回過神,就老不正經的說道。

鳳墨壓根看都不見看他一下,始終冰冷的望著不遠處的月蓮若。

“你殺了他們!”不是疑問,她心中可以肯定,殺了他們的人絕對是月蓮若,除了他,在沒有旁人,剛好他也沒有離去不是嗎?這些人死亡時間也不過在兩個時辰之內。

“嗯,只是送了他們一程,看他們的樣子,一輩子都活在詛咒之中,不倫不類的活著,反正壽命也不長,還不如早死早超生,興許下輩子就不會再受到詛咒,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投胎轉世,這不是一件大好事?鳳主怎麽還一副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的模樣?”

月蓮若有著一張純凈如水的眼睛,即使此時此刻染上了邪惡之色,卻依舊不能改變其中所含的純凈。

鳳墨曾經對蓮說過,她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笑容,幹凈的讓他們這些手指上沾滿了鮮血的人,都覺得靠近他是一種褻瀆。

此時此刻,面對他說辭,若非知道他的本性,怕是當真以為他說的是真的為了那些人,而不是出於一己之私的殺了他們。

“那麽你呢?你怎麽不去死,我想,你如果死了的話,這個世間應該是更加的清凈。你比他們還要不倫不類,你如果死了,才是最為幹凈,你為什麽不死?反而在這裏振振有詞的說別人該死?真正該死的人不死,奪舍了別人的軀體,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些人當中,可有誰也會你的奪舍之力?”

鳳墨冷眼望著他,說的話句句如刺,如冰冷的尖刺紮在人的身上。換做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是要忍不住的變臉,卻偏偏月蓮若神情不變,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一點變化,始終笑盈盈的望著她。

等到她不說話了,月蓮若才若無其事的笑著反擊道:“鳳主此言,其實也是我要還給鳳主的。”他垂下眼瞼,“鳳主不也是奪舍了別人的身軀,要知道,那個人可是因為鳳主而死。若非鳳主占據了那個人的身體的話,真正的身體的原主也不會死,甚至是連地獄都去不得,整日游蕩在天地夾縫中。而我,鳳主當時可是親眼的看見的,他是在你的懷中斷了氣,一連好幾天,我在確定了他不在了之後,才占據了這個身體。說起來,鳳主其實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的話,這個身軀的主人早就死了,你們又怎麽可能會看到活生生的本該死了的人的面容呢?再說了,我即便是占據了這個本該死了的人的身體,至少和他所熟識的人盡量的保持距離,也算是對死者的尊敬。可是鳳主呢?鳳主不只是頂替了她的身份,甚至還占據著本該是屬於她的地位,害死她所敬愛的父親,享受著溫家給予她的溫暖!鳳主覺得,如此行徑,到底是誰人比較的可恥?我很好奇。”

果然,鳳墨的臉色瞬間就是一變,顯然是月蓮若的話刺激到了她。

本來,她心中對於重生之後的所有一切都非常的在意。她一直非常的想要知道真正的墨流卿當真是死了,還是被她奪去了身軀之後,才死了的。如果早已經死了的話,那就沒有什麽,可如果是因為她需要這具身體,所以才造成她的死亡的話,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現在被月蓮若如此說,她心中不免有些懷疑,難道當初真的是她奪舍了這個身體,所以真正的墨流卿才死了嗎?

“嘖,可不能被表象所迷惑了,敵人的話難道是輕易就能相信的嗎?”月觀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斜靠在一旁的樹幹上,涼涼的望著鳳墨,也不看一旁的月蓮若,“我可以像你保證,那個主人在你進入這個身體之前,早已經死的幹幹凈凈。你應該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你在你手臂上發現的斑點,那是屍斑。你覺得一個已經開始長屍斑死屍,難道還有可能還活著?”

說完這話,月觀又看向面色稍稍變化,卻依舊還是帶著笑容的月蓮若的身上,面對他森冷陰霾的眸光,他壓根就不予以理會,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月殿,你從我兒子出生開始就占據他的身體,搶奪身為嬰兒的孩子的身軀,你以為我不知道?”

月蓮若剛剛還是神色不變的模樣,此時此刻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就像是平靜無波的湖面,忽然的被扔進了一顆小石子而產生一圈一圈的漣漪,平靜被打破,覆蓋在表面的面具正在龜裂。

“你當時還是聖子,可你知道,聖子所要擔負的太多,壽命甚至更短。你也沒想到你竟然堅持不到別的聖子的一半時間,就要不得不選擇新一任聖子。你不甘心,你的野心讓你無法接受如此輕易的去死。所以你精挑細選的選擇呢想要占據的身軀。蓮在剛出生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被選為聖子,這也給你提供了方便。聖子心性從小開始就是極為純潔,卻也是極為的堅韌,你用你現任聖子的身份,強行的對蓮進行了洗浴,雖然不曾真正的占據蓮的身體,卻也在他的身體中占據了一方地位,只要隨著你對蓮的控制加強,那麽你的靈魂也就會逐漸的取代蓮的靈魂,成為這個身軀真正的主人,而蓮,就會真正的消失掉,被你吞噬了靈魂而消失。月殿,我說的不錯吧!”

月觀說的心平氣和,仿佛事情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一點也沒有絲毫的驚訝。

倒是鳳墨和月蓮若,都下意識地瞪大眼睛看向他,鳳墨是不相信與難以置信。而月蓮若……不,他的真實名字叫做月殿,他更多的是震驚,竟然有人知道的如此詳細,他自認為做的很隱秘才對。

被拆穿了,月殿倒是幹脆的很,道:“是,那又如何?”

250 月殿之死

“是,那又如何?”

月殿笑起來,眉宇之間盡是嘲弄諷刺,他並不認為他們能將他如何,他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他們知道了能將他怎麽樣。這座島已經成為一個廢島,對他再也無法造成任何的威脅,他在這個世上唯一擔心的東西,終於也都消除幹凈,被人知道了,他也不會擔心什麽的。

鳳墨冷冷的望著他,她很難想象,一個人的心到底得有多硬,才能在做出如此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還如此的淡定從容,甚至是沒有一點點的愧疚之心。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才能如此從容的面對一個父親的指責。

“鳳主看樣子是不太讚同我的做法了?”月殿看到鳳墨臉上的怒意,輕笑著說道,“那真是遺憾,這具身體,從他出生開始,我就已經預定下來了。本來就活不過二十歲,都撐了這麽多年了,該完成的心願我也幫他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那段時間,他雖然奪舍成功,將月蓮若的靈魂鎮壓下去,可他卻始終蠢蠢欲動,不得以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沈睡一段時間,好徹底的將月蓮若的靈魂給攆出去。月蓮若的靈魂曾經遭受重創,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在沈睡之時被他搶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他也沒辦法做到。

只是,讓月殿沒想到的是,月蓮若竟然為鳳墨犧牲的甘願世世短命,只為了換取鳳墨的十年安然。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冰冷的心房確實是受到了不小的觸動,可最終他的私欲占據了上風,他還是得到了這個身體的控制權,只不過,月蓮若的靈魂氣息並沒有真正徹底的消失,還是在這個身體中的。

“我想要你的命!”本來是試探性的一句話,果然,心臟處傳來不規則的跳動,月殿挑起眉,眼底浮現殘虐的光,果然還在呢!

鳳墨冷笑,“那也得你確實能要的了才行,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也確實是應該算一算了!”

她本來就是為了與月殿的總賬算一算,只是沒想到月殿竟然搶先一步,將全島上的人殺的一個不留,當真是殘忍,這樣的人,真的是昔日的聖子?她不免有些懷疑,難道島上的人選擇聖子就如此的隨便?竟然讓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站在他們的頭頂上?

“確實是非常遺憾,早知道會是到最後我親自動手,還不如最早的時候,就直接殺了你比較的痛快!”

月殿現在已經是不再掩飾自己真正的脾性,他囂張的望著鳳墨,冷冷的笑容中,摻雜著毫不掩飾的暴虐狠厲,他是真的想要殺了鳳墨,這一點,毋庸置疑。

鳳墨並未答話,只是將蠢蠢欲動的月觀攔在後面,道:“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並不喜歡別人插手,月前輩,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才是!”

月觀皺著眉,最終在她堅持而不動搖的視線下,他才緩緩點頭。

鳳墨是月蓮若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沒有之一。為了她,他可以去死,可以詛咒自己生生世世,只是因為她是他心中那塊最神聖不可侵犯的一塊地方。

月觀從多年的觀察接觸之中,心中其實已經知道,當初月蓮若為何那般的執著於鳳墨,也大概是只有這樣的人,才是讓人心動而傾心的,也難怪他如此了。

月殿以一人之力,斬殺整個小島上數以千計的人,其中還有武功告絕的長老在,足以想象的出,他的武功該是到了何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月觀是相信鳳墨的,這些年來的不斷提升,她已經站在了一個別人無法靠近的位置上,他也相信,對戰月殿,她還是有一勝的機會的!

只是,萬事就怕個萬一!

兩道身影在半空中不斷的交纏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甚至其中的一些動作,連月觀如此功力都看不清。月觀越看越心驚,他是知道鳳墨一直都在成長的,可是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成長了如此可怕的地步?如果她能長命百歲的話,或者說活到三四十歲的話,那麽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天下絕對沒有任何人是她的對手,即使是那些隱世不出,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世家大族們。

在外圍觀看或許還只是震撼,但只有真正的交手的雙方才知道,他們是如何的在每一招每一式之中,避開對手的鋒芒,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

鳳墨必須承認,如果不是月殿占據了月蓮若的身體的話,她絕對是欣賞這樣的一個男人,心思縝密,手段高超。只是,此時此刻,月殿越是表現的不俗,她就越是生氣惱怒,這具身體本該是蓮的,卻偏偏被這樣的一個惡心的男人所占據,所支配,實在是讓人厭惡到了極點,也實在是令人作嘔到了極點。

鳳墨冰冷這一張臉,出手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狠。而月殿卻始終臉上帶著點點的笑痕,好像應對的極為從容,一點也不吃力的模樣。而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中是多麽的震驚。他沒想到這些年來,千蟲萬毒不曾折磨死她,卻反而讓她的武功更加的精進了幾分。若非知道千蟲萬毒的威力,也確實是將千蟲萬毒給她吃下去的話,他都要以為他是不是拿錯了什麽藥,將提升功力的秘藥不小心的拿給她服了下去。

“鳳主當真如此狠心?難道鳳主忘了我是誰了嗎?鳳主是要殺了我嗎?”突然,本來帶著一臉陰狠笑容的月殿,臉上的神情一變,恍惚的,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空靈而純凈的眼睛,滿滿的都是她。如此神情,只有記憶中的那個少年才有,從來將她看做是最重要的一個,只是沒想到……

下意識的,剛要出招的手一頓,那淩厲的劍招避開了致命的位置,將不躲不閃的月殿的左肩削了一個血窟窿,他卻站在那裏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近乎貪婪的望著鳳墨。

“蓮……”

“鳳主要殺了我嗎?我知道的,我這條命本就是鳳主的,鳳主若是當真要殺我,我絕無怨言!”他一步步的靠近,他似乎真的是月蓮若,不再是那個瘋狂嗜血的月殿。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他接著說道:“只是,我有一個請求,在我臨死之前,能否讓我在好好的抱一次鳳主?鳳主不要覺得為難,我也只是說說而已,若是鳳主不願意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勉強!”

鳳墨收起手中的凰劍,冰冷的臉上露出感動的笑容,微微彎起的眼眸,讓人不覺怦然心動。

“不會,只要是蓮的要求,無論是什麽,我都會答應!”鳳墨也走向他,並且輕輕的抱住他。她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似乎真的認為他是月蓮若,那個本該死去的人。

遠處,月觀也有一瞬間的認為月蓮若真的回來了,當他看到鳳墨抱住他的時候,他真的就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下一刻,月觀臉上欣慰的笑容一變,因為他看到本不該屬於蓮的那種陰險的笑容。

不好!

他心中大驚,剛要出聲提醒,卻驚愕的發現月殿臉上陰狠的笑容一僵,臉色瞬間慘白如雪,震驚不敢置信,最後使出渾身解數,狠狠的一掌揮了過去,重重的打在毫無防備的鳳墨的胸口,將她硬生生的震開數步遠。

“你……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識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月蓮若絕對不會令人識破,以往她都沒有,這一次怎麽可能?

鳳墨精致的小臉微微有些泛白,穩定了稍稍有些紊亂的氣息之後,她勾起唇角,譏誚道:“蓮在我的面前,從來不以【我】來自稱。他每一句話,都帶上蓮。他說他想區別開來,不希望和別人一樣。你雖然將他模仿的很像,可是你的身上有著蓮所沒有的殺氣和*。尤其是那雙眼睛,滿含著快要溢出來的貪婪,那是蓮身上所沒有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蓮!蓮……早就不在了……”

月殿一楞,踉蹌的向後倒去,他的胸腔正插著鳳墨的那把凰劍,他身上鮮紅的血液從劍傷的位置滾落下來。

月殿也是一個倔強的人,他狠狠的將凰劍從身體中拔出,頓時鮮血像是噴灑的血水一般,將他周圍很大一塊地都染成了紅色。

哇的一聲,月殿彎腰跪在地上,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月殿是第一次體驗到死亡的感覺,他大概有些明白,為什麽那些人會那麽害怕死亡了,真的很孤獨,很可怕呢!

活了這麽久,月殿發現,或許,他早就活膩了,只是一直沒有人對他動手,一直都沒有人能殺得了他,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的越陷越深。活著,其實也很累,尤其是身上還背負著從來沒有過的責任,真的真的是太累了。

“我以為我毀了聖山,你們就再也奈我不得了,卻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是將我往島上引,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部署著要殺了我的計劃,是我小看了你!”

“原來,原來等待死亡的感覺,竟然就是這樣啊!真是第一次感覺到呢!很新奇,很令人期待。”

他說著話,可身上的鮮血卻始終不得止住,嘴角更是因為嗆咳而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來。

他詭秘的望著鳳墨,眼底淡然散去,更多了的是孤註一擲的瘋狂,道:“鳳墨,你跑不掉的,即使我現在死了,我還是會等著你,我在底下等著你,到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是在黃泉路上共行了。果然,找了那麽多年,算計了那麽多的女人,最合適的那個人,卻還是你!”

“你放心,不只是你,容洛,雲淩,只要是和大卿有關的人,都會一起和我下去,我現在不過先走一步,我會在下面等著你,等著你們!”月殿氣息越來越弱,可說出來的話卻愈發的讓人不安和擔憂,“大卿即便是和東合聯盟,也絕對不會是西成的對手。玉傾歌的手上可是有一張從未出過的王牌,我為他準備了多年,就是為了對付你!哈哈哈,你覺得,你覺得容洛他們一介普通人之姿,能抗的了嗎?哈哈哈,你們都要為我陪葬,咳咳咳……”

或許是和笑的太大聲了,月殿最終因為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緩緩的閉上眼睛,倒在了血泊中。或許是臨死前的話讓他覺得他的目的達到了,他雖然死了,可嘴角卻帶著滿足的瘋狂的笑容。

鳳墨冷冷靜靜的站在那裏,似乎並沒有因為月殿的話而擔心,而實際上,她平靜的外表下,早已經慌得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了。

月殿臨走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在鳳墨回想的時候,卻心口一疼,那受下的一掌,即便是壓,也壓不住。她只覺得腦中一片漆黑,喉嚨中一股腥甜湧上來,在吐了一口鮮血之後,她緩緩的倒了下去。

耳邊,是月觀擔心不已叫喊,可她卻無力睜開眼睛,一直到最後什麽都聽不到為止……

251 大結局 血色殘陽上

“那一掌震在心脈上,好在其中也已經化解了部分的沖擊力,否則的話,加上她體內本身就蠢蠢欲動的千蟲萬毒,鳳主根本就活不了!” “那現在怎麽樣?” “不知道,鳳主現在的狀況說不清楚,只是,恐怕也無法長久!如今之計,除了好好的養身子之外,萬萬不可再隨意的做出格傷身的事情,否則的話,根本兩年……都熬不過去!” “你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難道還不了解她?她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我覺得,此事是不是應該和容洛商量一下?容洛的話,她應該是會聽的。” “西成現在擁有玄音術者有近百人,皇上現在根本就無暇顧及他人,鳳主的事情現在傳過去,不只是讓皇上心煩意亂,更是會引起不必要的轟動,鳳主絕對不希望如此。確實是應該告訴皇上,但得等到鳳主醒了之後,再做打算!” “關鍵是已經十多天了,到底什麽時候醒?” “誰知道呢……” 耳邊傳來熟悉的低聲議論聲,鳳墨很想睜開眼睛,卻努力了幾次,都無法睜開,她覺得心口鈍痛的厲害,剛剛蘇醒的腦子稍稍有些遲鈍,好一會兒才想起到底是因為什麽受的傷。 她想要動手張嘴,可身上卻像是壓著千斤重的巨石,一點小小的動作,在她做起來,都極為的困難。 ——我的鳳主,不要著急! 突然,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來! 鳳墨一怔,在這個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之前交談的人的聲音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聲音很熟悉,熟悉的她想要忘記都不可能! 這輩子唯一覺得虧欠的人! 蓮! “我最喜歡的鳳主啊,為什麽總是這般的不會照顧自己呢!” 就像是置身在一個異時空中,鳳墨發現她可以動了,只是面前卻是霧茫茫的一片。 猛然間,那聲音再次的響起,只是,此時此刻,卻在她的後面,清楚清晰,帶著絲絲憐惜和不舍。 也不等她回頭,她覺得她被擁進一個微涼的懷中,嘆息聲在頸項邊上響起。 “別動,鳳主就這麽的讓蓮抱一會兒吧!”他輕聲的呢喃道。 月蓮若的臉上帶著淺淺的滿足放松的笑容,鳳墨看不到,也猜不到此時此刻,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 “鳳主還是一日既往,總是那般的胡來,也不為自己留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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