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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西成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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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是個骯臟且都帶著不公正,是個充滿煞氣的地方。

鳳墨本身就是個極為愛幹凈的人,而天牢偏偏就是一個骯臟不堪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要見一見她的好父親,她或許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無論是前世今生,鳳墨最厭惡的地方,就是天牢。

只是短短的幾天,鳳墨就將墨諄的罪名坐實,抄家滿門,動作雷厲風行,等到人反應過來之際,所謂的右相府,已經不覆存在了。

墨家全族,全部都被押入天牢,等候問斬!

鳳墨並沒有讓人跟著,雖然是天牢,也分重犯和輕犯,當然,關押的地方也就不相同。

鳳墨領著無衣向著天牢的最深處走去,面對周圍的哀嚎之類的聲音,充耳不聞。

有些意外的看著刑室中墨諄的慘象,鳳墨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

無衣倒是自覺,從一旁搬了一張幹凈的椅子,面無表情的將一塊幹凈的白綢鋪在上面。

“哪來的?”鳳墨見此一幕,嘴角一抽,實在是很難想象無衣這樣的人,竟然會隨身帶著這玩意。

無衣無神的眼珠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

鳳墨見他不語,也就沒有說什麽,反正無衣如此行為,她比較的舒服,至少不用擔心坐下去之後,會擔心上面有什麽不該有的臟汙。

“弄醒他!”

坐下之後,鳳墨垂著眼簾,撐著下顎,淡淡的說道。

無衣也不含糊,眼睛一轉,在一旁擰起一桶看不出什麽顏色的水,幹凈利落的全部倒在墨諄的身上。

無衣倒水倒是很有技巧,楞是沒有讓一滴水灑出來,更別說是波及到鳳墨了。

“咳咳咳,咳咳……”

墨諄嗆咳的緩緩睜開眼睛。

墨諄本身就只是個文官,不像是從小練武的武官,文官的身子本身就比較的弱,加上當年他們的主上為了更加的取信於人,就連基本的一些防禦,都不準許他學。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墨諄,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眨了眨眼簾上的水珠,好一會兒,墨諄才看清楚面前本來還有些模糊的身影兩個身影到底是誰。

“無衣?你……”墨諄憤恨的看著無衣,他就說這麽長的時間怎麽不見無衣,原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早就背叛了他,甚至還投奔了鳳墨。

“墨大人,別來無恙,這幾日可還好?”

鳳墨的右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撐著下顎,黑眸帶著譏誚的光芒,淡淡道。

“鳳墨,你想要幹什麽?”墨諄此時還想要強裝鎮定,面前的這個少年實在是陰沈難測。鳳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主上給他的感覺一樣,是那般的深不可測,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有種深陷萬丈深淵的可能。

墨諄失勢之後就在想,如果當初將墨流卿早些的送過去,是不是就不會如此了?如果早點的將墨流卿送給主上,主上也就不會放棄他這個人,他也不至於被面前的這個少年如此的羞辱。

墨諄始終是想不明白,他似乎並沒有得罪過鳳墨,他也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鳳墨要處處的針對他。從初初踏入朝堂開始,這鳳墨就表現出了對他的敵意和不屑。

他現在很後悔,早知道的話,他就算是付出任何的代價,也絕對不能讓永和帝那個昏君對鳳墨上心,也好過他在被主上舍棄之後,也再次的被他所不齒的永和帝舍棄。要是早先在發現鳳墨對他的敵意之時,就將羽翼未豐的鳳墨給徹底的斬草除根,他現在也決計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鳳王手下做事,墨大人還真的是有膽量!”鳳墨淡淡的說著,信件中的印鑒,鳳墨上一世的時候,曾經有幸見到過那枚用特殊的印鑒刻畫的信件,所以她很不湊巧的認識了西成鳳王玉傾歌的獨有印鑒。

墨諄臉色大變,大概是沒想到鳳墨竟然會認識西成鳳王的印鑒章。

“被舍棄的棋子,果然,到了哪裏都走不開路。”鳳墨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對於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根本不在意。

墨諄想要動一動身子,可受刑了太長的時間,即使是想要動一動,都困難。

只是輕微的晃了下手,頓時就一頭的冷汗。

他所效力的人是西成鳳王這件事情,他自以為滿的很好,即使是容洛,暗中的調查了他那麽長的時間,也不曾知道他背後的人到底是來自哪個國家,到底是什麽人。可是鳳墨,這個少年才調查多久?竟然就知道了他背後的人。

“你……”

“無衣,將那對母女帶上來!”鳳墨動了動身子,終於換了一個坐姿,冷冷道。

無衣點點頭,走到另一個封閉的牢房中,從裏面擰出來兩個不成人形的女人。

關入天牢的人,本身就是重犯,出去的希望及其渺茫,更何況是關進了這死刑牢房,那就是死在裏面,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個字。

可以想象,曾經在右相府中享受了那麽多年榮華富貴的人,乍一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換做誰能受得住?

當無衣擰著兩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時,鳳墨差點都要認不出來這兩個人的身份。

曾經那個右相府趾高氣昂的三夫人和二小姐,現在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鳳墨從兩個人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的那些紅印,不難想象的出來,這些天牢的底層士兵,在瞧見曾經高高在上,只能仰視的千金小姐,現在已然成了死刑犯之後,他們會如何的折騰她們。

不管是柳蕓也好,還是墨華染也好,都是美人。雖然都不算是極美,可也絕對比那些普通的女子要美上數倍。

看樣子,這柳蕓和墨華染這幾天真的是生不如死!

無衣柳蕓母女兩人扔到了鳳墨的面前,便就默不作聲的退到了鳳墨的身後站著。

“不要,我不要……我是相府的大小姐,我是大小姐……我是未來的容王妃,你們不許碰我……啊……不要碰我,走開,走開……”

墨華染雙目無神,尖叫的連連後退,整個人呈現瘋癲之象。

柳蕓眼底有些慌亂,可卻在見到鳳墨的時候,眼底呈現瘋癲之色。

是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話,老爺也不會如此落魄。如果不是他的話,她現在已經是右相府的正牌夫人了,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兒如何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如果不是被那些獄卒折騰的根本就沒有力氣的話,恐怕現在的柳蕓一定會瘋了似的沖上來撕碎鳳墨。

柳蕓的那雙充血的眼睛中,所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鳳墨本身已經站起來了,可是卻在見到柳蕓如此的神態下,又重新緩緩的坐了下來。

“三夫人可想要見見自個兒的兒子?”鳳墨淡淡的問道。

聽到鳳墨忽然的提起墨謙,墨諄的神態是激動的,而作為墨謙的娘親的柳蕓,確實緊皺著眉峰,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謙兒,我的兒子沒死?”墨諄聽到墨謙的消息,是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掙紮的想問。

鳳墨轉頭看向墨諄焦急的神情,“墨大人如此的關心墨謙,怎麽不關心關心你的大女兒墨流卿現在如何?”

墨諄一怔,然後嫌惡道:“不是已經死了嗎?既然都死了,我還問她做什麽?”

一直到現在,墨諄都還是厭惡著墨流卿的,一直到現在,墨諄也都沒有反思自己,反而將所有的錯都怪在墨流卿的身上。

要不是墨流卿自己不註意的被燒死的話,他又怎麽可能因為交不出人,而被鳳王所舍棄。

現在鳳墨提起墨流卿,不等於是在給墨諄添堵嘛!

墨諄的這番話,讓鳳墨眼底的冷意更甚,轉身冷冷道:“明日,鳳墨會來親自的送墨相大人最後一程,屆時,鳳墨會準備一份大禮給墨相大人,還望墨相大人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至於她們……皇上有旨,將她們充軍。”

這不是造謠,永和帝因為震怒,將墨家的女子全部充軍為妓,男子無論老幼,全部問斬。

永和帝將無法順利的得到溫家的財產而升騰起來的怒氣,全部都加在了墨諄的身上,自然也是要讓墨家的人付出代價。

永和帝本身就是殘暴的昏君,他可不管誰到底是不是無故,想要殺了誰,全部都只看他的心情。

鳳墨雖然不滿永和帝的殘暴無良不分對錯的暴行,可她更加的清楚,她現在的身份,她現在的地位,這一切,都絕對不允許她去反對永和帝的行為。

再者,右相府應該活下來的人,也都剔除,不能活下來的,也就在永和帝的旨意名單中,她能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該如何,都再與她無幹系。

西成鳳王宮,妖孽一般的男人,斜躺在榻上,紅衣繚繞,敞開露出大片雪白如凝脂的肌膚,黑長如緞般的發絲,散成一片,更增添了一種妖嬈魅惑的氣質。而玉傾歌的身邊不乏美人,各種各樣的美人環繞在他的身邊,玉傾歌比女人還要漂亮的手指在身邊美人的身上輕輕撫著,看似放肆,卻處處透著蠱惑人心的優雅。

“墨諄已經被打入天牢,滿門抄斬!”被派去接人卻沒有接到人的高程,半跪在地上,恭敬道。

“哦?”玉傾歌眼簾微斂,如玉一般的手指在女人的下顎上一撫而過,“真的死了?”

“這……”高程有些遲疑,畢竟沒有瞧見屍體,他也知道鳳王從來不想聽到的就是大概的意思,在沒有瞧見屍體的情況下,高程也不敢隨意的亂說。

“看樣子,是沒死了!”玉傾歌見高程不說話,緩緩的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如毒蛇一般的深眸,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敢與之對視,似乎下一刻就會被吸進去一般。

高程自始至終都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擡頭看一眼。

“屬下不知,可當時你大火,墨流卿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想來……”

“本王不想聽任何的廢話!”玉傾歌赤著腳從榻上起身,站在高程的面前,“罷了,不過是少了一個軍妓罷了,這一次,本王就不追究你的失職了!”

“多謝主上!”高程秉然扣頭,眼底盡是暗色。鳳王脾性陰晴難測,雖然鳳王說是不追究,可誰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傾歌在高程的面前站了一會兒,然後用慵懶的躺回到了榻上,“去,本王過些日子要親自的去一趟北流!高程,你去準備一下。”

“是,屬下遵命!”

高程從鳳王的屋子中退出來之後,背脊都是一片冰涼的感覺。

從南衡帝後鳳鸞隕落之後,玉傾歌已經近兩年的不曾離開鳳王府。而這一次的玉傾歌重新的出現,必然會給這天下的局勢帶來不一樣的變化!

天下,再次的爭奪,已然悄悄開始……

溫府,

溫老夫人捧著女兒的遺物,淚眼迷茫。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捧在手心中的女兒,竟然受了那般的大罪。原本她就有些懷疑,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曾將自家女兒的死想到墨諄的頭上。女兒為了墨諄做了那麽多,只要不是真的狼心狗肺的話,如何的能對她如此?

可是,墨諄確實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將女兒生生折磨而死。

“夫人,你……”溫老爺子像是一瞬間老了許多歲,眉宇中盡是悲戚。

“老爺,鳳大人求見!”外面傳來家丁的聲音。

鳳大人?

溫老爺子連忙站起來,如果不是這個鳳墨的話,他們或許至今都被墨諄蒙在鼓裏。

“快請!”

“夫人,隨我去見見那位鳳大人吧,若不是他的話,我們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理應是我們上門去拜訪,而非是現在人家都上門來了,還縮著頭不見。”

溫老爺子苦口婆心的勸到,無論如何,即使再如何的心疼不舍,可也不能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我知道了!”溫老夫人擦了擦眼淚,放下手中女兒的舊物,緩緩的站起身。

“爺爺奶奶,孫兒能進來嗎?”剛起身,溫子軒溫和的聲音響起。

溫老爺子一楞,不明白一向極為懂禮數的溫子軒為何不去前廳招待第一次來的鳳墨,反而來了這裏。

“進來!”

溫子軒輕輕的推開門,那如玉的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就連眼角都帶笑。

“子軒?有事?”溫老爺子剛剛說句話,就見溫子軒的身後跟著一位纖瘦的白衣少年。“這位是?”

“外公,外婆!”

鳳墨唇角一挑,淡淡的揚起嘴角,輕聲的喚道。

而就在這叫人的時候,鳳墨輕輕的摘下面上遮住了半張臉的面具。

“卿兒?真的,真的是卿兒,卿兒真的沒死?”溫老夫人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上鳳墨那精致的臉龐,眼底盡是心疼的。

真的卿兒,卿兒沒有死,芍藥果然是沒有騙她。

“外婆,對不起!”鳳墨輕輕的擁住面前嬌小的老人,如果不是擔心面前的兩個老者的話,她是決計不會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的。不過,她既然選擇了相信溫家的人,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刻意的隱瞞他們什麽事情了。

溫老爺子是激動的,寶貝外孫女死而覆生,沒有什麽能比這樣的事情更加的令人欣喜的。

只是……

“卿兒,你現在……”

“外公,該解釋的時候,我會解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鳳墨輕輕的搖頭,“不過外公要相信,無論我做任何的事情,都絕對不會傷害溫家分毫。”

“我相信!”一直不吭聲的溫子軒,忽然出聲道,那話語中滿滿的堅定,是毋庸置疑的。

“卿兒,無論你做什麽,都不需要和我們解釋,只要卿兒始終記得,我們一直都站在卿兒的身後,支持著卿兒!”

溫老夫人用袖口擦著眼角的淚珠,心中滿是欣慰,只要卿兒還活著,那就好。

“奶奶,今天卿兒是冒了很大的險來見我們,恐怕未來很難再來見我們了!”溫子軒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說道。

鳳墨也微微的有些內疚,畢竟……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咱們的卿兒還好好的……”

鳳墨沒想到溫老夫人和溫老爺子如此的讚同她的決定,這讓她心中對這兩位老人愈發的感謝。

“卿兒,朝中畢竟不比外面,永和帝的昏庸暴虐,也不是那般輕易的就能掌控得了的。雖然你現在確實是很受永和帝的重用,可也要時刻的註意身份的敗露,以及永和帝可能的懷疑。畢竟,墨諄的下場擺在那裏,曾經,墨諄也是那般的受永和帝的重用,結果不還是……”

拜別了溫家兩老,溫子軒出門送鳳墨的時候,輕聲的囑咐道。

雖然不明白為何卿兒要深入朝堂,若只是為了為姑姑報仇的話,現在本應向辦法遠離才是,可溫子軒卻看得出來,卿兒似乎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曾完成,現在的卿兒,根本就沒有要離開朝堂的想法。如此,他也只能如此的囑咐交代了。

“我知道!”鳳墨淡淡的點頭,心中卻感到一股暖意。

“只是……”溫子軒望著鳳墨身邊亦步亦趨的僵著臉面無表情的無衣,微微皺眉,“這個人,怎麽……”

“哥,容相……”

“子軒!”溫子柔帶著容洛緩緩走來,容洛在看到和溫子軒站在一起的鳳墨的時候,鳳眸微微一閃,淡淡的勾起唇角:“鳳大人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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