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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柳蕓被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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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墨流卿從後院剛剛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門前就傳來一陣的喧嘩聲音,顯然,來人都已經進來了。

“小姐?”芍藥不免有些擔心的看著墨流卿,對方來勢洶洶,想來是有備而來。

“去瞧瞧!”墨流卿伸手倒了一杯冷茶,淡淡道。

芍藥點點頭,依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老爺,小姐正在休息,恐怕暫時是不得起身了。”

芍藥走出來,遠遠的沖著院中的墨諄等人盈盈下拜,笑盈盈的一張小臉,讓人不覺得太熱絡也不覺得不恭敬。落落大方的態度,讓墨諄等人都微微的瞇起眼睛打量著芍藥。

他們似乎都有些小看墨流卿的這個婢女,如此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人側目。

“難道我來了,她還要繼續的睡?快些讓她到後院來,我等著!”墨諄不耐的皺起眉,直接的繞過芍藥,從一旁的巷子繞了過去。

芍藥見此,眼睛一晃,果然是為了這事來的。心中冷笑,一群不知饜足的東西,若不是小姐聰明,若不是容相幫忙,恐怕還真的會被算計了。

柳蕓臨走前,陰毒的瞥了眼芍藥的後方緊閉的房門,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激動,似乎想到了計劃將要成功一般,顯得尤為的激動滿滿。

“小姐,那女人還真的是陰險。”回到房中,芍藥望著自家小姐怡然自得的還在喝著茶,不免抱怨道:“夫人的那批嫁妝,要是真的從小姐的住處挖出來的話,小姐真的是跳進湖裏也洗不清了。”

墨流卿垂眸,慢悠悠的喝著已經冷了的茶,對芍藥的話,似乎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一般!

“將嫁妝的清單帶上,我們去瞧瞧到底能從我的後院中挖出什麽好的東西來!”

終於,長久的沈默之後,墨流卿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淡淡的說道。

這一次,她會讓柳蕓吃下去多少,就給她吐出來多少!

那四箱東西是所有嫁妝個體中最為的貴重的,雖然只是眾多嫁妝中的一部分。雖然舍不得,可是柳蕓卻秉著要是真的搜到了的話,墨諄也一定會交給她收著,到時候一樣的還是會回到她的手中。所以,她才會出此招。

當那四箱價值連城的嫁妝被從墨流卿住了十幾年的院子中挖出來之後,那麽剩下來的大部分嫁妝,墨諄就會全部的怪在墨流卿的身上,那麽墨流卿到時候真的就是全身長滿嘴,大概也無法接回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

柳蕓的想法的確是很美好的,如果不是墨流卿早有防範的話,恐怕就真的著了她的道了。

“墨兒,我都說了,看戲的時候,至少應該叫一下我啊!”

墨流卿剛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容洛一身玄衣的斜靠在門框上,肆意微笑看著她。

玄衣的布料一瞧便是出名的雪緞制成,領口和袖口都用金絲線繡成的祥雲,更是為容洛如玉臉龐,增添了一種魅惑神秘感!

黑玉發箍上,兩條火色的紅繩從耳邊垂下,讓將容洛的整個人添加了瀟灑不羈!

“你不是已經來了!”

墨流卿從他身邊錯過的時候,冷冷道。

容洛也沒有再說什麽,笑著看著她,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寵溺濃情。

墨流卿和容洛兩個人踏入後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已經在忙了。兩個人的到來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註意力,所有人都驚詫的望著他們,準確的來說,是望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容洛,怎麽也沒想到容洛會出現在在這裏。

墨華染原本還一臉的不耐,在瞧見容洛的時候,頓時兩眼一亮。故作姿態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儀容,走上前,盈盈一拜,道:“容相今日怎麽有空來這裏?染兒還想著過幾日去拜見容相呢!”

低眉斂目的柔聲說著,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昭顯著墨華染此時那嬌羞與興奮。

容洛冷冷的望著面前的人,薄唇挑起冰冷的弧度,淡淡道:“墨小姐客氣了!”說完,就錯身到一旁,站在墨流卿的身邊,兩人的衣袖都有些暧昧的貼在一起。

墨流卿從剛剛墨華染靠近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倒退到一旁。因為不滿墨華染的舉止,所以連帶著引起墨華染這般的容洛,也都遷怒上了!

容洛真的覺得很無辜,他也不想這樣啊,墨華染不知廉恥的纏著他,他早就煩了。如果不是顧及到墨華染是墨流卿的妹妹的話,他早就讓烈風將人丟了。

不過那也是之前,在知道墨流卿想要對付墨家的這些虛偽的人之後,容洛也就懶得再裝,更別說和一個厭惡到了極點的女人好言好語了。

“容相今日怎麽有空來了我這小門小戶?當真是稀客!”墨諄的手一擡,阻止了那些正在挖地的下人。那筆嫁妝,他可不想被任何的人知曉,尤其是容洛,誰知道他會在永和帝那裏造他的什麽謠。

“墨相大人這是在做什麽?好好的在自家的府邸如此大的動靜的挖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墨相大人在給自己造墓呢!”容洛手中折扇一展,鳳眸微勾,涼涼的不是很客氣的說道。

“容洛,你不欺人太甚!”墨諄頓時惱了,沒有人願意被人如此的說,更別說是他現在整日的將頭別在腰帶上了。這個‘死’就是他們心中的禁忌。

不過容洛在對待墨諄上面,確實是一點也不客氣,離了朝堂,只要是關於到了墨流卿的事情,他是連做戲都懶得去做了。

“墨相大人,我也只是將我的猜測說出來而已,難道說有什麽錯?”啪的一聲合上扇子,容洛緩緩的靠近墨諄。

墨諄警惕的看著他,容洛這個人很不好對付,誰知道下一刻他會做出什麽。

然而,容洛在走向他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轉,向著那挖的滿頭大汗的幾個墨府家丁走去。

“這坑倒是挖的挺深,墨相大人在自己女兒的後院中挖這個,不知是否是有什麽隱情?若是能說出來的話,容某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也說不定!”

似真似假的話,讓墨諄愈發的警惕防備。

“容洛,現在不是朝堂,我再怎麽說,年紀上也是你的長輩,老夫家中的事情,還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也並沒有接到容相的到來,若是無事的話,還請容相先回吧!”

墨諄的這番話中已然的已經帶上了警告,即使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墨諄都還是占理的。這是墨家,容洛不經允許擅自的來到他的家中,無論到哪裏去說,墨諄都不覺得自己會理虧!

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墨諄陰冷且傲慢的說道。

“爹爹……”墨華染想要阻止墨諄,可是看著墨諄的表情,卻還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他是來找我的!”從來了後院開始,就挑了一塊幹凈的地方站著的墨流卿,忽然出聲道。

墨流卿一出口,原本容洛面色淡淡的俊臉,忽然的路出絢爛的笑容。

雖然墨家的人,墨流卿不在乎,可是終究還是她的家人。即使想要斷絕關系,但承認和他交好的話,也是一種肯定。

墨流卿的話,就像是將一塊大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引起的波瀾是巨大的。

“墨流卿你說什麽?”墨華染率先尖叫起來,一下子就將之前的嬌柔扔的不知道有多遠。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後面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的墨諄,一字一頓道:“墨大人是不是忘了,這是我的院子,這是要做什麽?難道還認為我的院子中有什麽寶藏不成?”

“有沒有,你自己心中明白!”墨華染嗆聲道。

“染兒!”柳蕓上去拉住被嫉妒蒙住心的墨華染,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難道我說錯了嗎?明明就是了,她私藏墨家的財務,甚至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娘,爹爹,既然今天容相在這裏,就讓容相好好的看看,墨流卿這個貪婪的賤人的真面目!”

墨華染根本就聽不進去柳蕓的話,現在的她就想著揭穿墨流卿的真面目。一想到容洛對墨流卿的那溫和寵溺的笑容,墨華染心中的妒火險些要將她燃燒殆盡。

憑什麽,憑什麽墨流卿能夠得到容洛這般特殊的對待,明明容洛是她看上的,墨流卿那個賤人竟然敢和她搶,真的很該死!

“挖,給我挖,將墨流卿那賤人私藏的東西給我挖出來!快點挖啊!”墨華染不管不顧的沖到幾個家丁的面前,大聲的吼道。然後又快速的來到容洛的身前,眼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瘋狂執著,“容洛,容洛我喜歡你啊,墨流卿根本就是個無恥至極的賤人,你不要被她給騙了!她和她那個狐貍精的娘,根本就是一個貨色,都是不得好死的賤……”

“啪——”

墨華染的話止於一個響亮的巴掌,而這一巴掌也徹底的將墨家除了墨流卿之外的人,全部都打蒙了。

“不好意思,我這雙耳朵聽不得任何的辱罵墨兒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

墨華染捂著今天連續的被打的臉頰,呆呆的望著令她瘋狂著迷的男人。

最開始的時候,墨華染確實是聽了柳蕓的話,而覺得有這麽一個身家如此顯赫的夫君的話,日後必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漸漸的,墨華染是真的對容洛動了心,確實是喜歡上了他。

雖然,這種喜歡並沒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可因為容洛的身份地位,讓墨華染根本就不願意放手。墨華染甚至想著,以自己的地位,容洛必然是會接受她的。

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被她從小看不起,從小欺負到大的墨流卿給破壞了。

腦子不好使,卻在一個高燒之後,變得清醒了不說,還變得如此的精明。這大半年中,墨華染已經不知道在她的手上吃了多少虧了,雖然心中多少的還是對墨流卿有著懼怕。可一旦人的理智都沒有了的話,那麽到哪還能記得曾經吃的虧!

正是因為如此,被嫉妒吞噬的墨華染,不顧場合,不顧身份,對容洛大膽表白,甚至還不忘將墨流卿給拖下水。

然而,容洛可以容忍別人說他的壞話,汙蔑他,中傷他。卻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膽敢傷害墨流卿,無論是語言上,還是動作行為上,絕對不允許。

“容洛,你好大的膽子,你不但擅闖我右相府,竟然還敢動手打人。容洛,你的眼裏還有沒有王法!”緩過神來的墨諄,氣得渾身發抖。

雖然墨華染的行為確實讓他覺得丟臉,可是自己怎麽說也寶貝了那麽多年的女兒,竟然被一個外人當著自己的面打了,換做是誰,無論是處於關心女兒也好,還是其他,都絕對無法咽下這口氣。

“染兒——”柳蕓尖聲叫起來,連忙撲了過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對墨流卿的滔天恨意。

都是她,都是這賤人的錯,若不是她的話,她的女兒怎麽會三番兩次的被人如此的羞辱!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墨大人,我說了,他,容洛,是我請來的客人!”

墨流卿終於舍得出聲了,也終於舍得從最邊上的平地走了過來。

“原來,還真的是挖寶藏呢!”譏諷冷漠的挑起唇,墨流卿緩緩的走到容洛的身邊,墨諄的對面。如墨一般深幽的眸子,淡淡的看著遠處挖出了好幾個坑的地面,冷冷道:“既是如此,便就繼續挖吧,也剛好讓北流的左相瞧瞧,我墨流卿到底藏了什麽寶藏在裏面。”

墨流卿站的角度不只是有心還是無意,剛好的就擋在容洛的身前。因為背對著容洛,所以容洛此時看不到墨流卿到底是什麽樣的神情,不過從墨諄等人那一張漸漸的陰冷詫異下來的臉色中,容洛大概也猜得出來墨流卿此時的表情了。

心下一笑,這墨兒其實是有感覺的吧!

“挖!”

只是一個字,帶著的氣勢,竟然比高高在上的永和帝還要震懾人。

墨諄心中一顫,有那麽一瞬間,竟不敢直視那雙平靜淡漠卻深不見底的黑眸,總覺得裏面的墨色,簡直就像是要將他吞噬掉一般,可怕而恐怖。

因為墨流卿的話,所有人都不做聲了,周圍只聽到鐵鏟插進土裏再撬起的聲音。所有人都專註於面前的可能會出現的【寶藏】,竟然無人再找墨流卿的麻煩。

當然,認為結局早在預料之中的幾個人,不是忘了墨流卿,而是因為墨諄沒有說話,這才不敢說話。

就連墨華染,也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半張臉腫的老高,一雙眼睛毒辣的緊緊的鎖在墨流卿的身上。

隨著結果的不斷靠近,柳蕓的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就連墨華染也收回了盯在墨流卿身上的眼睛,急切的看著不遠處將要出現的東西。

快了,馬上墨流卿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快了,快了,馬上容洛就會知道,到底是誰才是真正的配得上他的人了。

雖然被容洛打了,可是容洛那句極為的護著墨流卿的話,卻真切的傳進了她的心底。這讓墨華染心中對於容洛這個人,愈發的癡迷,愈發的執著。

因為剛好的就站在容洛的前面,只要是一陣風吹過,容洛就能聞到墨流卿身上那極為清淡的香味,雖然很淡很淡,卻惹人心動。

“墨兒覺得,要是他們沒有找到那幾箱東西,會是什麽反應?”

微微的靠近墨流卿,容洛溫熱的呼吸輕輕的灑在墨流卿的頸項,讓她的身子不由一僵,警告的轉頭瞪向他,微微瞇起的眼底,泛著冷意。

容洛無辜的沖著她眨了眨眼睛,鳳眸勾起淡淡的笑意。

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註意那邊的動靜,早就知道的答案,何必再浪費時間在上面?

“容洛!”墨流卿的聲音淡淡的,卻已經低下來了,那眼底的風暴正在慢慢的醞釀中。

得寸進尺的男人,簡直就是找死!

然而,無論怎麽樣,墨流卿卻怎麽也無法對他出手。

不是因為墨諄等人在這裏,而是,壓根就出不去手。

容洛面對墨流卿的警告,卻笑得愈發的開懷,“墨兒……”無聲的張著唇輕聲的喚道,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

墨流卿眸光一閃,然後便是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墨大人,不知是否已經挖好了?你們口中的寶藏,請問,在哪?”

墨流卿望著已經被挖了一圈過來的後院,涼涼淡淡的張口道。

此時,柳蕓已經是急的滿頭大汗。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沒有?明明她就急的埋在這個地方,不可能會消失不見的啊,明明當時做的很隱秘,怎麽會就沒有了呢?

就連墨華染也是滿頭霧水,顧不得臉頰上的痛意,匆匆的來到柳蕓的面前,“娘,你是不是記錯了?到底是不是在這裏啊?怎麽會沒有呢?到底在哪?你倒是說清楚啊!”

墨華染此時的情緒有些癲狂,她還指望著這個讓墨流卿永遠的都擡不起頭,她還指望著這個讓容洛回心轉意呢!可是,可是怎麽什麽都沒有?怎麽會這樣?

“蕓兒,你當真是瞧見了?”墨諄此時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冰冰的駭人,讓柳蕓心中微顫的連連點頭。

墨諄懷疑的看著柳蕓。

從開始柳蕓說嫁妝被墨流卿埋在後院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不過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墨諄還是打算來看看。

然而,似乎就像是印證他心中猜測一般,後院中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最初的時候,墨諄就很懷疑,為什麽柳蕓會知道?要是她早些就知道了的話,那應該早點告訴他才對,一直到現在,他提起,她才說?

“沒有?”墨流卿挑眉,然後手伸出來,芍藥明白的將一疊厚厚的禮單交到她的手上。“這次本來還要去找墨大人,既然大人今日在這裏,我也就少跑那麽一趟了。”

墨諄皺起眉,不悅的看著墨流卿,不知道這個賤丫頭又在刷什麽花招。

“這是當年我娘親陪嫁的嫁妝禮單,我會按照上面的禮單,一一的核對我的嫁妝數額!”頓了頓,望著變色的墨諄和柳蕓的臉,墨流卿淡淡的再次說道:“對了,我記得其中鏤空白玉鑲金枕,青瓷蘭花瓶,檀木鏤花椅以及血玉鐲,都在三夫人的手中。”

“三夫人,在找到我娘的那些嫁妝之前,就先勞煩您將這四樣東西叫出來了。”

墨流卿沒說一樣東西,墨諄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柳蕓就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等到四樣東西都說出來之後,柳蕓整個身子抖得就像是篩糠一般,恐懼不安的看著墨諄。

墨諄緩緩的緩緩的回過身,陰霾冷厲森寒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纏上柳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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