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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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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曦點點頭,道:“罵人不揭短,我是那樣拎不清輕重,拿這樣詆毀品行的事來調侃的人麽?”

文鼎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聚攏,收緊,秀眉微微皺起來,好看的眼裏湧動著一抹晦暗,他目光深邃的盯緊錦曦,沈默了下來。

錦曦知道,文鼎應該是在腦海裏回想文卿過往的點滴,從中去判斷,他不是一個耳根子軟,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人,他有他自己的判斷。

錦曦喜歡有主見有判斷能力的男子,不會去人雲亦雲,而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現在……明白了嗎?”過了一會兒,錦曦出聲問道。

“文卿看你時的那種眼神,不該是兄弟間的那種。他愛慕你,怕是還不淺。”錦曦又道,這是事實,是事實就不能刻意回避,遮掩。

文鼎臉上的神情冷峻下來,眼底晦暗翻湧,覆雜難辨。

錦曦暗暗打量著他,在心裏為他默哀,被自己的好兄弟和同性愛慕,這種感覺該是很怪異吧?稍微處理不當,幾年的兄弟情都沒了!

“若是我猜測不假,文卿大夫以前應該不是這樣的,或許,他是在經受了巨大的刺激,才會出現性別的扭轉!”錦曦分析道。

“此話怎講?”文鼎道。

錦曦抿了抿嘴,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國外影片,講述的是人格分裂癥。

主人公最多的時候,能分裂出十八中人格。這些人格中。有形形色色的職業,妓 女,賭徒,醫生。屠夫,甚至畫家!

而他之所以會分裂出這麽多人格,是因為他兒時生活的地方,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嚴重缺乏安全感。

錦曦把這部影片,以文鼎能理解的語言和模式轉述了一遍,文鼎聽候,陷入了默然,默然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抹恍然。

“或許。你分析的在理。那年我在漢江的商船上救下文卿時。他正忍受著非人的遭遇……”

文鼎的追憶閃爍含蓄,但是,大意錦曦還是聽明白了。並輔以她的腦補,當年文卿初遇文鼎的情況是這樣的:

十二歲的文鼎,帶著福伯還有自己的侍從,喬裝打扮坐船沿著漢江逆流而上,陰差陽錯與另一艘商船上的游客發生了沖突,於是暴發了肢體上的沖突。

文鼎在那艘商船的貨倉裏,昏暗潮濕的甲板上,撞見了讓他肝膽俱烈的一幕。

一個做行商打扮的中年胖子,正在那猥褻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那孩子的雙手捆縛在身後。嘴巴被布條綁住,小鹿般的眼睛裏淚水漣漣,在那中年胖子的身下顫抖無助的如同待宰的小羊羔!

文鼎瞧見那一幕,腦子裏瞬間就想起自己從前在酒樓做跑堂小廝的時候,任打任罵的情景。怒氣湧來,當時就手起刀落。

“那胖子的腦袋當時就跟脖子搬了家,血噴了文卿一臉,他反倒不哭了,楞楞的看著我……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另一個我,我把他帶出了魔窟,讓福伯給他洗澡,這才發現他竟然是個男童!”文鼎低垂著眼,沈聲回憶道。

“那條商船,是從秦淮河那邊過來的,幾個富商包攬,一路找樂子。妓 女,孌 童,船上什麽醜惡的勾當都有。”

“文卿是個孤兒,我可憐他弱小,偏生又長了一副紅顏禍水的容貌,便把他留在我身邊看管,這一待就到如今!沒想到,他竟然會冒出這樣荒誕的念頭,實在讓我頭痛!”文鼎悶聲道,聲音染上幾分躁怒喝無奈,一手撐著額頭做郁悶糾結狀。

錦曦輕輕嘆口氣,可以想象當時無助惶恐下的文卿,當看到文鼎從天而降,手起刀落,將那惡魔斬殺於刀下,解救了他,並將他從黑暗深淵帶回光明!

這樣的震撼,這樣的感激下,文卿會對文鼎滋生出膜拜和依戀也是情理之中。何況,文鼎本身又是這樣一個極具魅力的大帥哥,待在他身邊極有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和依賴感,讓文卿一日日的泥潭深陷!

正因為文卿還沒有喪失最後一份理智,他還記得自己也是男子,所以,文卿便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心情,默默的喜歡文鼎。

“怪不得文卿大夫喚你的稱呼,跟別人不同,我現在明白了。”錦曦喃喃道。

文鼎愕然,是啊,一口一聲淩哥哥……這哪裏是一個男子對另一個男子該有的稱呼?而且,山裏的兄弟們都敬畏自己,唯獨文卿敢跟自己撒嬌。

想到撒嬌二字,文鼎不由想起文卿那眼神那動作那比女人還要嫵媚的媚態,文鼎自己都打了個抖,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曦兒,文大哥從未經歷這等棘手之事,你快教教我,該如何處置才算得當?”文鼎突然急切道。

文卿看似吊兒郎當,但是內心的敏感和脆弱,文鼎是最清楚的。

錦曦笑了,還有跟人請教這樣事情的?可問題是,她自己別說處理同性之間的戀情了,就連異性戀她上輩子也沒經歷過。

這輩子才剛剛跟對面坐在床上的人,萌發出一些芽頭來,還是一團糟呢,怎麽提供建議?

文鼎看到錦曦的表情,隨即也意識到自己的央求又唐突了。人家還是一個少女,雲英未嫁,自己真是昏了頭竟然拿這樣的事情去為難她?

“我覺著,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文大哥你最好還是得跟文卿大夫,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錦曦收住笑,認真琢磨了下,建議道。

文鼎再次恍然了,她還當真幫著自己認真琢磨起了這事兒,這是代表她在乎自己呢?可要是真在乎。那換做別的女子,難道不是會吃醋嗎?

難道,她壓根就不在乎他?所以,不管是誰喜歡他。她都能夠保持一顆旁觀者的心態來看待,並給與他建議?

因為琢磨不透面前的少女,他的神情覆雜難辨,眼神黯淡下去,坐在那裏陷入沈默。

錦曦打量著他因為沈默,而備顯冷峻的臉龐,如同雲山霧罩,看不真切他的內心。

屋外院子裏,傳來梁愈忠洪亮渾厚的說話聲,還伴著孫氏喊錦曦的聲音。

錦曦不由站起身。對文鼎道:“我先出去瞧瞧。一會子再來陪你啊。”

“你忙你的去。不必來陪,我想小睡片刻。”他道。

錦曦點頭,術後的他身子虛弱。是該多睡覺多休息。

“嗯,那等會晌午飯的時候,我再過來。”她道,起身朝著屋門處走去。

手指剛剛搭上門把,身後傳來文鼎低沈的聲音,也是在喚她。

她扭頭回去,文鼎雙手撐著床沿,已經側過身子面向屋門這邊,俊美的臉上有點憋漲的紅色,眼裏還有些急色。

該不會是要下床小解吧?這說了半上晝的話。他一回都沒小解。不過她可不方便幫他小解,正好梁愈忠家來了,正好!

“是內急嗎?我去喊我爹過來!”錦曦道。

聞言,文鼎的臉憋得更紅了,連連搖頭。

是人就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沒想到他這樣冷冷清清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窘迫羞澀的一面。錦曦骨子裏的厚黑學發揮了作用,她就喜歡看到別人窘迫羞澀的樣子,有趣!

“咱誰跟誰呀,憋久了對身子不好,你等著,我這就去叫我爹來!”錦曦笑著道,對他擺了擺手。

文鼎是真急了,他真迷糊了,這丫頭怎麽跟他大方到這樣的程度?

他把文卿當兄弟相待,文卿卻愛慕他!

他愛慕眼前的少女,這少女卻把他當兄弟待?這讓他該哭還是該笑?

“曦兒你等等,我有句話要跟你說!”他道,雙手撐著床沿,目光深深的看著門邊側身的錦曦。

錦曦挑眉,說吧。

文鼎好看的眉微微皺起,神情切切的看著錦曦,沈聲道:“除夕夜,你問我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

“除夕夜我問你的話多著呢,具體哪句啊?”錦曦笑了笑,反問道。

“你說,你不能接納你的夫君,有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子。”他道。

錦曦臉上的淺笑保持不變,握在門把上的手,骨節分明。

十天了,他終於想清楚答覆了麽?

“我沒有當場給你答覆,不是因為我在猶豫權衡,更不是我的否定,而是,我想要給你一個最合適的結果。”文鼎一字一句道。

什麽?她沒聽錯吧?文鼎的意思是,他願意放棄這個世界男人們三妻四妾的權利,跟她一夫一妻制的條件妥協?

“還有……更合適的結果?我倒想聽聽。”錦曦道。

文鼎微微搖了搖頭,沈聲道:“請準許我稍稍保留,待到時機成熟了,你自然便曉得我想許你的,到底是什麽!”

錦曦楞了下,這家夥,還跟她玩起捉迷藏的游戲了,她的好奇心倒真有些被調動起來。

錦曦不由抿嘴一笑,戲謔道:“最讓人震撼的結果,便是你放棄雲王世子的身份,來我家做上門女婿。你該不會是打著這主意吧?呵呵,不可這恐怕行不通,我家還有兩弟弟呢!”

文鼎的臉再次由紅轉綠,微微垂了垂眼,溫柔的目光包裹著錦曦,像是要看到心裏去那般。

錦曦可以忍受別人的各種目光,甚至都可以被瞪被剜,就是受不得他這種溫柔到要把人給融化的目光,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知道我的身世,是有點覆雜,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倒真希望能做簡簡單單的農人。”他道。

錦曦幹笑了下,幹脆說做她家隔壁的阿牛哥得了!

“誰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呢,別想那麽多了。以前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句話,過最覆雜的人生,做最簡單的人啊!”錦曦擺擺手,道。

文鼎卻沒有笑。看著她,目光越發的深邃起來,沈聲道:“沒錯,過最覆雜的人生。做最簡單的人。可是曦兒,我只想簡簡單單的喜歡你,哪怕,你給我最簡單的拒絕!”

錦曦的笑容僵在臉上,握在門把上的手松了下來,心裏某個地方,突然就變得又酸又軟,一股難言的甜蜜,讓她似乎背後要生出雙翅來!

“曦兒,你會拒絕我嗎?”他沈聲問道。聲音微微顫抖。撐在床沿上的雙手。也是骨節分明。

會拒絕他嗎?有個聲音在心底問錦曦。且不說以觀後效,就看他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就沖著他能有這樣的態度。作為一個女子,她還有什麽理由去拒絕呢?

人的一生裏,最大的失誤有兩個。

堅持不該堅持的,放棄不該放棄的!

他是雲王世子,在這個時代,把人三六九等區分得等級森嚴。他是位居金字塔的頂端,卻能為了她如此的低姿態。誰拒絕?傻妞才拒絕!

錦曦心裏每轉動一分,文鼎的等待就多一分,忐忑就盛一層,失望就多一重。

就在他等得眼神中的光亮黯淡到快要熄滅的時候。錦曦突然提足了一口氣,對床這邊道:“文大哥,我不……哎喲!”

屋門突然從外面被一股力量用力推開,錦曦真好哦背對著屋門站著,門直接撞在她的腦袋上,砰的一聲,把她往邊上撞了個踉蹌,好好及時扶住了桌子,頓時眼前全是小星星!

“你這丫頭站在門後面哪,你娘喊你那麽多聲,咋不應聲呢?”肇事者梁愈忠從門口風風火火進來,問道。

話音還沒落,瞧見屋裏這兩人的狀態,一個撐在床沿邊,被子落在腰間,大半截身子都快要探出床了。而另一個,則扶著桌子,一手扣在腦袋後面,痛得齜牙咧嘴的樣子。

“哎呀,你這人怎麽毛毛躁躁的呢,曦兒沒答應那鐵定是有事啊!瞧瞧你,撞到她腦袋了不說,還把文兄弟給驚擾了!”

孫氏緊隨其後也進了屋子,一看這情景趕在梁愈忠前面反應過來。這小兩人,鐵定是在屋裏說什麽話,說得入了神才忽略了外面的動靜!

瞧瞧屋裏這兩人的神色,孫氏是過來人,一下子就能猜測出一些,孫氏心裏暗喜,隨手幫錦曦揉了兩下,被錦曦躲開了。

“娘,這撞了的包塊最是不能揉!”錦曦叫著躲開了。

梁愈忠的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啊,頭上長角了,成了牛魔王!

“哦,哦,對啊!”梁愈忠在孫氏的眼神示意下,終於恍然過來,撓了撓腦袋在那嘿嘿一笑,心裏大悅得他都忘了自己是肇事者忘了愧疚了。

文鼎也瞧出了這夫婦倆的眼神互動,尷尬的坐回了床上。孫氏過去詢問文鼎晌午想吃點啥,喝點啥什麽的。文鼎把目光從錦曦後腦勺上收回,道:“一切隨嬸子調派。那個,隔壁陳大人的屋子裏,有紅花藥油,給她抹點消消腫……”

“哎呀,我都差點忘了這茬了,多虧了文兄弟你提醒,曦兒爹,你聽到了沒?還不趕緊去給曦兒找來?瞧你毛躁的!”

孫氏趕緊朝梁愈忠那使眼色,梁愈忠誒了一聲,曉得這是在打發自己出去,擡腳就要出門,被錦曦攔住。

錦曦怎麽看不出爹娘的這點小心思?忙地道:“我自個去找!”說完,轉身就出了屋子。

屋裏,孫氏見狀曉得好狀態被打斷了,眼下再勉強也是難銜接,這事不能急,得慢慢來。

“既如此,那曦兒爹你就留下陪著文兄弟說會話,我去竈下燒飯,一會兒就能開飯了!”孫氏說道,轉身步伐輕快的出了屋子。

這邊,梁愈忠端了把凳子坐到了文鼎的床前,開始了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

陳大人的屋子裏,錦曦很容易就在一堆做了標識的藥瓶堆裏找到了紅花藥油,簡單的塗抹了一點,然後塞進瓶子口的木栓,背靠著桌子發楞子。

先前那句‘我不拒絕!’差一點點就要說出口了,被一門給拍斷了。那種的話只有在那樣的氣氛下才能說出口,一旦氣氛被打斷了,回頭還真是很難撿起那種感覺。將那句話說出口啊!

孫氏喊了兩三遍“開飯了開飯了”,錦曦才磨磨蹭蹭的從陳大人的屋裏出來。文鼎的那份,梁愈忠送去了孫玉寶屋裏陪著他一同吃去了。

這邊堂屋裏,孫老太。孫氏,錦柔,老三老四,還有錦曦團團做主。

“喲,今日晌午是怎麽了?雞鴨魚肉樣樣都有!”孫老太笑瞇瞇的問道。

孫氏系著圍裙端著一海碗枸杞豬肝湯過來,擺在桌子的正中間,聞言笑著道:“好日子唄!”

“娘,啥好日子啊?”錦柔嘴裏叼著筷子問道。

錦曦拍了一下錦柔的手,道:“女孩兒家家的,哪有這種吃相的!還有。食不言寢不語。趕緊吃飯!”

錦柔吐了吐舌頭。趕緊笑著閉嘴。錦曦掃了眼抿嘴笑的孫氏,悶頭喝湯。

孫老太呵呵笑著,一邊動手給老三老四舀肉丸子。吹燙氣,一邊對孫氏道:“你也趕緊洗洗手坐下吃飯啊!”

“誒,我再去添把柴禾把米湯燒熱,你們先吃著!”孫氏笑著道,轉身風風火火去了竈房。

錦曦懊喪的在心裏悲呼一聲,自己這和文鼎兩人還沒通氣兒呢,孫氏這就已經開始慶祝了,老天啊,這老娘也太迫切了吧?還好自己臉皮子厚,扛得住!

晌午飯還沒吃完。春花嬸子便火急火燎的跑了來,說是村裏幾個嬸子和嫂子們,結伴要來孫老太家錦。

孫氏和錦曦聽到春花嬸子口中,報出的這些正在路上趕過來的婦人們的姓名時,都稍稍訝異了下,這七八位村婦,都是錦曦家花錢雇傭來幫忙打理後山茶園的。

孫家溝後面的茶園,以前都是每家每戶照著人頭來分。那些年份,村民們不大料理茶園,縱然料理,也都是為了自家一年到頭日常喝的黃茶為料理。

村民們喝茶如牛飲,從來沒指望在茶葉上做春秋。炒制茶葉的事情自然也不上心。

自打三年前錦曦家將村後的茶園全部租賃下來,在梁愈忠和孫氏他們的一番精心打理以及炮制後,孫家溝的人親眼見著孫二虎他們整牛車的,往村外的茶香軒供茶,然後結算白花花的銀子,如此,村民們的心全動了。

這三年來,錦曦家,孫玉寶,還有孫大虎二虎兄弟全部將重心移去了山外,著手鎮上和縣城的鋪子,村後面的茶園便是丟給孫老爹和孫大根打理。

采摘茶葉和烘焙茶葉的事情,是很耗費人力功夫的。起初每回烘焙茶葉,都是梁愈忠和孫氏親自過來,後來養了老三老四,縣城又開了鋪子,老梁家也接二連三的出事兒。

如此,梁愈忠和孫氏就很難抽出功夫進山來。

錦曦便決定在孫家溝雇傭些婦人們幫忙打理茶園,采摘茶葉。

烘焙茶葉的工序上,當時梁愈忠和孫氏的意見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建議將這烘焙綠茶的工序交給那些雇傭來的婦人,橫豎都是娘家門口的人。

孫老太和孫老爹他們讚成孫氏的提議,覺得不能藏著掖著,但是,當大家的這個提議到了錦曦這裏,卻被錦曦給否定了。

錦曦的意思是,可以傳授一些烘焙茶葉的工序,但是,其中一道關於綠茶渥堆的技藝,是取決綠茶口感品質的技巧和關鍵所在。

那是秘方,既然是秘方,那就只有最親近,最可靠的人才能共享。而那些雇傭來的孫家溝的婦人們,眉毛挨著眼睛的,雖然有幾戶與孫玉寶和孫二虎家還存著點親戚關系,但是,不能外透就是不能外透!

梁愈忠他們曉得錦曦的一貫行為方式,也不再強求,因為他們知道,錦曦的判斷總是不會有錯的。這一路走來,開鋪子做買賣,琢磨各種新奇的貨品,都是錦曦在出主意!

於是,梁愈忠即便再忙,每個季度做茶的時候,都會抽出空子來與孫大虎回一趟孫家溝,錦曦但凡趕巧,也會同來,盡量親力親為。

“娘,去年下半年的工錢,年前你們回來過年,曦兒結算了出來捎帶給你們發放下去,你們沒忙落下吧?”

孫氏聽完春花嬸子的話,本能的就想到工錢拖欠的事情,忙地扭頭問桌子另一邊的孫老太。

孫老太正忙著給老三老四餵肉丸子和蘿蔔呢,聞言頭也不擡的道:“不可能落下的,你兄弟玉寶到家頭一件事,就是給他們幾乎人家送去呢,好多人還等著那錢置辦年貨!”

“那是為啥呢?”孫氏詫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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