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4)

關燈
肯定是找秦雨秋去了!

賀俊之匆匆趕往秦雨秋家裏,他的腦海裏現在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和雨秋的事情已經有多少人知道了,他也不知道雨秋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他和雨秋兩情相悅,之前還擔心離不了婚,現在離婚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的事了,沒想到會被人捅到報紙、雜志上去!賀俊之不怕被人罵,因為他問心無愧,可他怕雨秋被人罵,怕明明那些畫作是她的心血別人卻以為她為了出名故意勾引自己,這對雨秋來說,是多麽沈重的打擊。他現在只想立刻飛到雨秋身邊,抱著她好好安慰她!

“叮咚,叮咚,叮咚……”賀俊之死命地按著門鈴,卻一直不見人來開門,心裏更是急躁,一時想到秦雨秋已經知道了,所以不肯見他,一時又想也許雨秋是在睡覺還沒醒,所以來不及開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了,是子健。他一臉蒼白,無措地看著賀俊之,顫抖著聲音說:“爸爸,曉妍出事了……”

“曉妍?她怎麽了?”賀俊之一邊快步往裏走一邊擔心地問,“雨秋呢?她怎麽樣了?雨秋沒有事情吧?”

“是媽媽和杜太太。”

賀俊之站住了,瞪大了眼睛,咬著牙問:“你說是婉琳?”

賀子健點點頭,抓著自己頭發,又是懊惱又是氣憤:“今天,我和曉妍去看媽媽,誰知道,剛進去,就聽到杜太太和媽媽正說著姨媽和曉妍的壞話!那個杜太太,根本就是一個混帳王八蛋,在媽媽面前多嘴,現在媽媽什麽都知道了!秦阿姨的事情就算了,你和媽媽離婚了也沒關系,可是杜太太連曉妍的底細也掀出來了,媽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偏偏那麽不湊巧,我把曉妍帶回家去,想要看看媽媽……”

“婉琳!”賀俊之咬牙切齒地喊,怒火竄上頭頂,氣勢洶洶地走進房間。

不過一眼,他的心都要碎了。戴曉妍坐在地上,靠在秦雨秋身上抽抽搭搭地說著:“姨媽,你錯了,我不是個好女孩,我不是的,我永遠都成不了好女孩了!你騙了我,你說我是一個好女孩,可是你騙了我,我再也不能活了!姨媽,我不要活了!”

“曉妍,曉妍!”秦雨秋緊緊摟著她,一句話也沒有,只是溫柔地撫摸著戴曉妍的頭發,眼淚滾滾,嘴裏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那悲淒的聲音一聲聲敲擊在賀俊之的心上,把他的心都敲碎了。

“雨秋……”賀俊之心疼地喊。

秦雨秋擡起了頭,淚水濕潤了眼眶,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俊之……”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在臉頰上不停地奔騰。

賀俊之走過去半跪在地上,他緊緊地摟住了秦雨秋,強烈的自責洶湧地淹沒了他:“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虐不起來呢?自我反省中……

☆、醜聞纏身(下)

“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到傷害!”秦雨秋默默落淚的樣子讓賀俊之無比自責。

秦雨秋搖搖頭,慘淡地說:“不,也許是我錯了……我們不該出生在這個時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伴著她的話語滾落下來,“曉妍,或許,我真的騙了你,我們走吧,走得遠遠的,去一個我們可以立足的地方去!”

“雨秋,我不允許你放棄!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放棄呢?”賀俊之激烈地反對,“難道你忘了嗎?你已經答應要做我的妻子了!雨秋,你要毀掉你對我的誓言嗎?”

“可是曉妍……曉妍怎麽辦?我們努力了四年,可是僅僅因為一次的錯誤,曉妍就要一輩子被人看輕,被人唾棄嗎?俊之,你能保證子健的母親可以接受曉妍這樣一個有過前科的女孩子嗎?如果可以,今天曉妍會哭著跑回來啦?看著她這個樣子,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秦雨秋看著在自己懷裏哭泣不已,一直叫著姨媽姨媽的戴曉妍,眼淚又流了下來。

雨秋還不知道!賀俊之的腦海裏,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雨秋,你不要擔心這個,子健是我的兒子,以後也是跟著我,再以後,他會和曉妍組成自己的家庭,婉琳並沒有在他們的生活中占據多少啊!有你,有我,有子健,曉妍會生活得很好的!”

秦雨秋默默不語,這時,賀子健一臉苦澀地走進來,神色倉皇,不知所措:“爸爸,姨媽,我想我們的麻煩大了!”

賀俊之心生不妙,連忙問:“子健,你說清楚,怎麽了?”然後,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一聲接一聲一直響個不停,好像不把門鈴按爆了就不肯罷休似的。賀俊之心裏煩悶,大聲問:“子健,你說,誰來了?怎麽不去開門?”

“是記者,好多記者。爸爸,我剛才聽見有人按門鈴,就去開,誰知道竟然有一堆人圍在門口,不停地對著我拍照、提問,亂哄哄的一團。我覺得不對勁,想要關門,他們還想擠進來,我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門關上的!”賀子健臉色難看地回答,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家裏看到的,又說,“對了,爸爸,我和曉妍在家裏的時候,看到媽媽和杜太太手上還拿著雜志和報紙什麽的,你說會不會是和這個有關?”

賀俊之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按捺不住怒火,狠狠地一捶地罵道:“這群混賬王八蛋!胡言亂語還不肯停歇,現在又來這裏鬧事!子健,你去報警,就說有記者擾民,看他們還敢不敢胡來!”

“爸爸,這樣行嗎?”賀子健擔憂地問。

“俊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要讓我稀裏糊塗地不知道!”秦雨秋心亂如麻,明明前幾天還一片大好,自己答應了俊之的求婚,畫展也一切順利,曉妍每天和子健都興高采烈的,怎麽突然間就變了呢?曉妍不過是去了趟賀家,卻哭著跑回來,到現在還不好,又有一群記者無緣無故堵在自己家門口,到底出了什麽事?

賀俊之不肯讓她煩心,自然是不回答她,只柔聲安慰著:“雨秋,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不要瞞著我,你說啊!”秦雨秋腦子裏毫無頭緒,她猜測著,“記者?記者怎麽會到我家來?我能夠讓人關註的也就是畫展了,你今天回來的時間那麽早,是不是我的畫展出事了?也不對,畫展出事也沒有必要堵到我家門口,可是,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麽呢?”

“不是畫展,雨秋,你放心,畫展好好的呢!”

“那是什麽事?俊之,你還不說嗎?我們之間,難道不能夠做到互相坦誠嗎?你不說的話,我就只能自己去開門問了。”秦雨秋說道,賀子健也在一旁焦急地催個不停:“是啊,爸爸,你還是快說吧!”

賀俊之沒有辦法這才開口:“雨秋,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可是恐怕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在報紙和雜志上一通亂寫……你知道,這些記者總是不憚用最惡毒的話來汙蔑人。所幸的是,我們發現得不算晚,也幸好,我和婉琳就要離婚了!這樣,他們也不能說什麽,畢竟,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怎麽會這樣?”秦雨秋的臉一白,賀俊之的“所幸”和“幸好”沒能讓她放下心來,就要離婚不代表已經離婚,而他們的相愛也不見得會得到別人的理解,她不是什麽天真的小女生,知道這些記者多麽善於胡言亂語、捕風捉影,說些不負責任的惡毒話語來滿足人們內心的陰暗想法。

賀俊之心疼地摟著秦雨秋:“雨秋,你放心,我在這裏還是有點關系的,總有人會買我的面子,這件事就交給我解決,只是委屈了你。而且,現在,我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可是,我們總不能在姨媽家裏待上十天半個月吧?雲濤畫展還要繼續,爸爸也不能不去,我和曉妍也要去上課……”賀子健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男孩,擔心極了,“爸爸,我們困在姨媽這兒,你不出去,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嗎?”

“我去打電話,子健,你陪著曉妍和雨秋。”賀俊之吩咐道。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像賀俊之預想的那樣順利,杜峰告訴他,他與秦雨秋的事情從畫展第二天就開始陸陸續續地有人報道了,先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報社和一些專門挖明星、豪門隱私的雜志,爾後慢慢地擴散,現在,可以說是到了眾人皆知的地步了。別說他的關系網還不夠讓大大小小的報社雜志社閉嘴,就是辦得到,也來不及了。

“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虧我把你當成朋友!”賀俊之怒火中燒,直接朝杜峰開火。

杜峰一陣莫名其妙:“俊之,你這話什麽意思?就在三天前,我看到報道,立刻就打電話給你,提醒你註意著點。男人嘛,風流點算什麽?可是你也太胡來了,和那個什麽秦雨秋同進同出一點也不避嫌,又是開畫展又是半夜接吻,被記者拍到了能怨我嗎?”

賀俊之想起這個就火大,他和雨秋是真心相愛,偏生到了杜峰嘴裏就成了風流、偷腥,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以為誰都和他一樣花心嗎?賀俊之一怒之下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又開始撥別的號碼,找人幫忙,可惜卻都不如人意。

“秦雨秋的畫展,算是毀了。要辦一個月?只怕明天就辦不下去了,不知道明天雲濤還會不會開門呢。”林晚箴送走杜太太,翻著她留下的雜志,說道。

“狐貍精!活該!”林婉琳也看見了那上面的報道,看見那些對秦雨秋明嘲暗諷的話語,就覺得一陣解氣,“這種賤女人,活該被罵,她的畫展開不下去我才開心呢!我只恨自己沒能親手砸了她的畫展!”

“砸畫展?那有什麽用?秦雨秋之前得眾人稱讚,你去砸她的畫展,別人只會覺得是你撒潑,還會為秦雨秋抱不平。”林晚箴教訓她,“你看看現在,沒有人去找過秦雨秋的麻煩,可是她不止畫展開不下去,連名聲也毀了。畫家最重要的是名聲,一個靠男人出名的畫家,就算畫賣得再好,也不會得人待見,尤其是那些德高望重的畫壇大家,藝術在他們眼裏是不容玷汙的,秦雨秋這樣的人不配稱之為畫家!他們絕對不希望這種風氣出現。”

林晚箴忽然又笑了:“不止是畫家最重要的名聲,秦雨秋現在是成了眾人皆知的風流放蕩的再世潘金蓮,恐怕出門都要被人扔雞蛋吧。她和賀俊之的事情沒幾天就鬧得那麽大,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你這麽一說……”林婉琳遲疑了一會兒,小聲地狐疑道,“這個,該不會是你鬧出來的嗎?”

林晚箴折好報紙放下:“我?你也不看看我有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我在這兒除了你認識的那些人,其他都是兩眼一抹黑,能不聲不響地讓各大報社、雜志社都來關註賀俊之和秦雨秋的這點破事兒嗎?再說,我平時在做什麽,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清楚?我看是秦雨秋或者賀俊之得罪了人,這下子被人報覆了。”

“俊之得罪人?怎麽會?”林婉琳問。

“雖然現在看來,這些報道對秦雨秋的負面影響更大些,不過……”林晚箴邊想邊說,“她的畫展毀了,壞的是雲濤的生意,賀俊之為了她,也得罪不少畫家吧?人都是有爭強好勝的心的,明明自己的畫更好,賀俊之卻因為秦雨秋和他有關系,不,應該說,賀俊之卻因為秦雨秋勾引他,讓秦雨秋的畫進駐雲濤,擠掉了原本屬於別人的機會……如果是你,你,甘心嗎?以後如果有別的選擇,你還會把自己的畫送到雲濤去嗎?”

“這樣一想,說不定可能是賀俊之在生意上的對手。畢竟,有這樣一個老板,誰還放心把自己的畫送到雲濤去,指不定哪天再來一個秦雨春,把自己的畫排擠得連個角落都掛不上去。如果接下來有人開始質疑賀俊之,雲濤的名聲毀得差不多了,那麽十有八九是他生意上的對手想要搞垮雲濤了。”

“啊!”林晚箴忽然呼了一聲,“今天忘了打電話給賀俊之去辦離婚手續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始撥秦雨秋家的電話。

賀俊之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的怒火:“你怎麽知道雨秋家的電話的?打過來做什麽?要是敢找雨秋的麻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林晚箴嗤笑:“得了,我這不是找不到你,所以打給秦雨秋小姐,碰碰運氣嘛!張律師已經擬好離婚協議書,我催了你好幾次,你都不來,難道說你不想離婚了嗎?也對,秦雨秋現在名聲盡毀,你那麽聰明,怎麽舍得放棄除了雲濤以外的所有財產……”

“你住嘴!”賀俊之喘著粗氣質問,“那些報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就知道,你那天答應得那麽爽快肯定有問題!你有什麽不滿有什麽怨恨沖著我來好了,雨秋那麽善良,不願意傷害你,你卻這麽對付她!”

又聽見這種自以為是的善良,林晚箴連反駁都提不起力氣來了,她只想把事情趕緊了結:“我一個女人,整天在家裏足不出戶,頂多就是找幾個相熟的太太打打麻將,你倒是說說,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搞鬼啊?你要是還想離婚,就快點給我過來!”

“我現在過不去!”賀俊之沒好氣地說,記者堵在門外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也不見有離去的跡象,賀俊之打電話找的朋友,有的不願意幫忙,願意幫忙的大多鞭長莫及,對這件事無計可施,剩下能幫上忙的,一時之間也見不到成效。

“這可不關我的事情。”林晚箴甩下話,又刺激他,“對了,你不是很愛秦雨秋嗎?舍得她繼續背著第三者、賣身博上位的黑名聲?趕緊和我離婚,你就是自由之身了,你跟秦雨秋,也就沒人可以指責了不是嗎?”

賀俊之眼前一亮,他昏頭昏腦地想,是啊,只要他和婉琳離婚,就可以和雨秋結婚了,自己把除了雲濤以外的所有錢財和不動產都給了婉琳,是對婉琳的補償,這樣,大家就會明白自己和雨秋的感情了!他們也不能指責自己和雨秋,因為自己對婉琳也是仁至義盡!

“好,我現在就過去!”賀俊之匆匆掛斷電話,拿上外套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離婚的具體過程就不寫啦,反正到下章,就是已經離婚的狀態了耶!這章,你們還可以嗎?

☆、一次打爆料

記者的鼻子永遠都靈敏得超過人們的想象,但是如果這邊林晚箴和賀俊之剛辦好手續,那邊記者就如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說沒有人在對付賀俊之,林晚箴都不相信。不過,對於這件事情,她可是樂見其成,沒那個心思去虐賀俊之和秦雨秋,不代表她就樂意賀俊之和秦雨秋從此幸福快樂,看見他們倒黴她也高興。

由於林婉琳深居簡出,出門也多是和相熟的太太打麻將玩玩牌,而賀俊之常常出現在報紙上,所以記者自然也就忽略了林晚箴,都是一股腦兒地沖著賀俊之去了。林晚箴識趣地躲到了一邊,卻沒有乘機離開,她難得地幼稚起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旁圍觀賀俊之被諸多記者炮轟。

一群記者沖過來的樣子可謂壯觀,他們前仆後繼地對著賀俊之提問,那些問題一個接一個多得讓人聽都聽不過來,耳朵嗡嗡直響,林晚箴只恨自己沒多長兩只耳朵。

“賀先生,賀先生,秦雨秋小姐作為一個沒有絲毫名聲的落魄畫家,您為什麽會對她如此大加支持?秦雨秋小姐為了出名插足您的婚姻是真的嗎?”

“賀先生,聽說您為了秦雨秋小姐要和發妻離婚是真的嗎?您的妻子知道原因嗎?她對於秦雨秋小姐又是持什麽態度呢?她是不是非常痛恨秦雨秋小姐?你和秦雨秋小姐有沒有感到愧疚呢?”

“賀先生,聽說您的兒子與秦雨秋小姐的外甥女是男女朋友,他知道您和秦雨秋小姐的事情嗎?在離婚一事上,他是支持自己的母親還是支持女朋友的姨媽呢?”

“賀先生,請問……”

“賀先生……”

“賀先生……”

出乎意料的,賀俊之並沒有像林晚箴想的那樣對這些記者避之不及,反而鎮定地雙手向兩邊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然後嚴肅地說道:“我知道大家對我和雨秋的感情非常關心,這給我們帶來了一定的困擾。所以,今天在這裏,我將會給大家一個答案,也希望大家能了解真相,不要因為某些人居心不良而有所誤解。”

“首先我必須說明的是,雨秋並不是什麽第三者或是我包養的情人,也不存在她為了出名而勾引我的事情。雨秋是一個充滿智慧與靈性的詩情畫意的女子,她在藝術上的造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雲濤會給雨秋小姐舉辦畫展,掛賣雨秋的畫,只是因為我作為雲濤的經營者認為這是值得的。那些子虛烏有的說法都是對我、對雨秋的汙蔑。”

“賀先生,如果您和秦雨秋小姐之間真的沒有關系,那您如何解釋畫展第一天在雲濤畫廊您和秦雨秋小姐舉止親密的事情呢?據我所知,在那之前,您和秦雨秋小姐就相交甚歡,時常同進同出,甚至有傳言稱您在秦雨秋小姐家還過過夜了!這些,您又該如何解釋呢?”一個幹練的女記者立刻發問。

賀俊之沈著地應對:“我與雨秋並不是沒有任何關系,而是沒有你們所以為的包養與被包養的關系。我和雨秋真心相愛,就在畫展第一天的那天晚上,雨秋答應了我的求婚,她是我的未婚妻!”

“求婚?”林婉琳愕然,她呆呆地問林晚箴,“我聽錯了吧?俊之說他向秦雨秋求婚了?那我怎麽辦?你不是說我還可以和俊之覆婚的嗎?”

“我說的明明是可能可以……”林晚箴淡淡地提醒她,又安慰道,“不過,既然你和賀俊之可以離婚,秦雨秋和賀俊之也一樣可以離婚呀!”所以現在千萬不要鬧啊!林晚箴鄙夷地看向賀俊之,未婚妻?那個時候雖然自己和賀俊之談妥了離婚事宜,但是到底還是沒有離婚吧?他居然能夠如此坦然地就求婚了,而秦雨秋也答應了,真是可笑!

聽到求婚的說法,記者都嘩然了,立時又有另一位記者言辭犀利地提出了質疑:“但是賀先生,眾所周知,您已經妻子了,並且她還是您的初戀情人,用您向秦雨秋小姐求婚的說法來解釋這件事未免有些可笑吧?”

“我是有妻子,但是是曾經有過。我現在已經恢覆了單身,那麽我向雨秋求婚,並沒有問題吧?”賀俊之一臉坦然地回答,看得林晚箴直想冷笑。

“可是在去年雲濤開業的時候,您的妻子還出現了,並且和您感情非常好,怎麽會突然離婚呢?是不是因為秦雨秋小姐的插足,才導致了您與妻子離婚呢?畢竟在這之前,誰都知道您和妻子相敬如賓,家庭幸福美滿。”那個記者敬職敬業地接著質疑,擺明了不挖出什麽可炒作的東西出來不可。

“關於這一點我很遺憾。”賀俊之此時臉上是深深的遺憾,又帶了點世事無常的惘然,“盡管大家都以為我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我和前妻之間貌合神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甚至懷疑我們之間有沒有相愛過。感情的事誰都無法勉強,會走到離婚的這一步,大概只能怪老天太愛開玩笑。雖然我不愛我的前妻,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去傷害她,事實上,先提出離婚的是我的前妻。”

賀俊之的這一番話讓記者們議論紛紛,都迷惑起來。林晚箴忍不住冷笑出聲,不過幾句話就把離婚的責任推到了林婉琳身上,而把自己出軌的事情撇得一清二楚,還故意模糊了離婚的時間,讓人誤以為賀俊之與林婉琳離婚在前,他向秦雨秋求婚在後。賀俊之果然不愧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說得還真是溜,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話居然還不能說是胡說。

“賀太太?您是賀太太嗎?”一位女記者眼尖地發現了自己身邊不遠的人有些像當初在雲濤畫廊開業時出現過的賀太太,連忙問道。不能從賀俊之那裏得到什麽勁爆的消息,就從他的妻子這兒入手好了。賀俊之替秦雨秋辦畫展、同進同出之類的事情,她就不相信賀太太會一無所知,看見自己的丈夫對另一個女人獻殷勤,是個女人都會嫉妒吧?只要賀太太說的和賀俊之說的有一點不一樣就有文章大寫特寫了。

林晚箴故意裝作情緒低落的樣子說:“請稱呼我為林女士,我已經不是賀太太了。”

“好的。林女士,剛剛賀先生說是您先提出離婚的,這是真的嗎?又是什麽原因促使您提出離婚呢?”這位女記者立刻改變了稱呼,又繼續追問著。

“婉琳,你告訴他們,我說的有沒有錯?”賀俊之望著林晚箴,溫言道。

林晚箴也看向他,很奇怪為什麽他還能那麽淡定,他的自信和從容到底從何而來。林晚箴不知道的是,林婉琳並不擅長應付記者,甚至可以說,有記者采訪她,她就會緊張,唯唯諾諾說不出話來。就像雲濤開業時,林婉琳一直負責微笑,並沒有開口說多少話。因為應付記者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賀俊之的強項。所以賀俊之非常自信,膽小的婉琳對他的說法只能認同,何況,他說的也的的確確是事實。

“賀俊之先生沒有說錯,是我先提出離婚的。”林晚箴勉強扯出一個暗淡的笑容,在賀俊之眼裏無疑就是證明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林晚箴又接著說了下去,還特意點出了離婚的時間:“就在剛才,我從工作人員手裏拿到了離婚證書。就像我前夫說的,感情的事誰也沒有辦法勉強。與其守著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和空蕩蕩沒有人的房子,只留一個賀太太的稱呼,讓我們三個人都得不到幸福,還不如給他想要的自由,讓他能夠給另一個女人完整的愛。”

“婉琳,你不要胡說……”賀俊之的臉色都變了,婉琳什麽時候這麽能言善辯了?

聽到這句話,記者們都沸騰起來了,賀俊之與他的前妻完全不同的說法足以讓他們大肆書寫,而賀俊之的勃然色變更讓記者興奮。他們轉而擠到林晚箴旁邊,不顧賀俊之正要說的話,接二連三地問著問題,試圖讓這場爆料來得更加猛烈。

“林女士,關於您和賀俊之先生離婚的事情,您能夠說得清楚一點嗎?您提出離婚的原因真的只是單純地感情破碎而不是因為第三者插足嗎?秦雨秋小姐在您和賀先生離婚一事中到底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呢?”

“林女士,您提到三個人,請問另外一個是不是賀俊之先生所稱的未婚妻秦雨秋小姐?你們離婚是因為秦雨秋小姐嗎?既然你們是剛剛才離婚,那麽您對賀先生在你們婚姻存續期間就向秦雨秋小姐求婚有什麽想法呢?”

“林女士,您會同意秦雨秋小姐的外甥女與您的兒子之間的戀情嗎?對於你們離婚,您的兒子知道多少呢?”

“林女士,離婚真的是您提出來的嗎?賀俊之先生出軌,您就不打算追究了嗎?您真的是自願離婚而不是被逼的嗎?”

“林女士……”

……

面對一個個的問題,林晚箴並不想多言,她歉意地笑了笑,略帶傷感地說:“抱歉,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我和我前夫離婚,只是因為沒有了感情。秦雨秋小姐也不容易,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沒有工作又要養活自己和曉妍,真的很困難。她能夠找到一段真摯的感情,並且不畏世俗的眼光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一件好事。離婚是我自願的,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對一個不再愛我的男人死纏爛打,與其被人拋棄,還不如自己先放手。總之,沒有人逼我,我是自願退出成全他們的。”

“至於我的兒子,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也只能尊重他的意願。我不會因為秦雨秋小姐的過錯而反對我的兒子和秦雨秋小姐外甥女的戀情,我只希望秦雨秋小姐能夠善待我的一雙兒女,不要辜負他們。”

林晚箴講到這兒,最開始提問的那位女記者突然發問:“林女士,您提到說希望秦雨秋小姐不要辜負您的兒女,這是不是意味著在這件事情中,您的兒女都選擇了秦雨秋小姐而沒有支持您呢?”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林晚箴退了兩步,“我只能說這麽多了,這件事,只是我們三個人的私事,希望各位能夠不要再來打攪我了。”她推開身邊擋著的人,不顧身後的叫喊聲,離開了現場。

作者有話要說: 賀俊之的話,靈感來自《又見一簾幽夢》中拯救綠萍行動中紫菱對記者說的話:“我愛上楚濂的時候,他還不是我的姐夫。”嗯,說的的確是事實,卻沒有說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綠萍和楚濂還是男女朋友,他們是偷偷摸摸背著綠萍來往,也沒有說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綠萍和楚濂已經談婚論嫁,是準未婚夫妻了。

☆、秦雨秋到來

林晚箴心情頗好地走在林蔭道上,心裏猜想明天的報道是不是會更加勁爆。

這世界明白人還是要比會被所謂的真愛感動得一塌糊塗的人多,不是誰都那麽容易被賀俊之和秦雨秋之間的愛情所感動的,如江葦賀子健之類的極品還真不多。出軌就是出軌,第三者就是第三者,偏要給自己加上一層真愛的外衣,也不怕侮辱了愛這個字。

她在記者面前說的那番話,是在為賀俊之和秦雨秋說話,演足了一個被丈夫和外室逼得放手的可憐女人的樣子,哦,她不小心透露出的還有自己那一對拎不清楚的兒女在支持著賀俊之和秦雨秋。也不知道賀子健他們知道了自己說的話會是什麽反應?

這樣的林婉琳,在賀俊之他們開來,恐怕可恨極了吧?

一路上林婉琳都沒有說話,經過這段時間時間的相處,她對林晚箴多少了解一點,也知道了這個奇怪的外來者對俊之和秦雨秋的態度。對秦雨秋,自己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而林晚箴雖然不像自己那麽痛恨秦雨秋,但同樣也看不慣秦雨秋,雖說不會主動找秦雨秋的麻煩,卻樂於在秦雨秋倒黴的時候推上一把。

因此,林婉琳沒有像以前那樣著急地質問林晚箴為什麽要為秦雨秋說話,反而思考著林晚箴剛才在記者面前說的話。不管怎麽說,林晚箴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而如果剛才站在記者面前的是自己,大約會怯弱得不敢說話吧?

她這樣想著,忽然聽得林晚箴冷笑,林婉琳有些奇怪,問:“你笑什麽?”

“在笑賀俊之啊,你不覺得他就是個偽君子嗎?”林晚箴鄙夷地說,“也笑你,這種男人,有什麽放不下的?”

“當天談離婚的時候,他是多麽情深意重,說自己對不起你,說他愛的是秦雨秋,說看不起我們這樣抹殺人最美好最珍貴感情的人。可是呢?今天在記者面前,他就不敢說了,不敢光明正大地說他和秦雨秋的婚外情是美好珍貴的了,反而故意模糊這件事,誤導記者認為他是在離婚之後才和秦雨秋確立關系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和秦雨秋所謂的愛情是多麽骯臟,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行為多麽可恥,偏偏不肯承認自己錯了,非要做出一副你們不懂得愛情的樣子來。”

林婉琳咬牙,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自從談好離婚之事後,林晚箴就不再掩飾她對俊之的鄙夷了,時不時在自己面前挑俊之的刺。偏偏,她說得還有道理,自己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甚至開始讚同林晚箴的話,懷疑起自己當初堅持不肯離婚是不是太愚蠢。

林晚箴不知道林婉琳在想什麽,她記起剛才賀俊之著急的樣子又說:“我在記者面前說的話,你一定想不到,如果換一個時間和地點,他的反應就要完全不同了。”

“我若是在離婚時不指責他和秦雨秋,不要求任何補償,反而說出剛才的那些話,他肯定要誇我寬容大度懂感情,感動我能夠成全他們了。如果我百般為難秦雨秋,想要耍手段害秦雨秋卻不成,反而弄得自己身敗名裂,他們卻得到大眾的同情和支持,那麽我說放手說祝福他們,就是幡然悔悟,那麽他們會一邊把我的過錯咬死不放,一邊說著大度地原諒我。”

“可我剛剛在一堆記者面前說,他卻不感動反而著急了,你以為是什麽原因?還不是因為大家都是眼睛清楚心裏雪亮的,賀俊之自己也知道現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