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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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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識就生出矛盾。

“既然只是誤會,那當然沒什麽好計較的,只是希望您以後多用心看待他人的畫作。”

海胤唇一勾,看似面容溫和,眼底卻不帶絲毫溫度:“呵,這正是我所想的,如此畫作在下也不敢用眼去看了。這樣,秋姑娘可滿意?”

話中的挑釁再笨的人都聽得出來,眼看剛緩和一點的空氣又再度冷硬,守馨立馬跳出來打哈哈。

“我看定是這裏太暗了,回頭讓哥哥添幾盞燭火就好了。”說著又笑瞇瞇望向海胤:“表哥,剛才就想問了,你的眼睛為何是藍色的,皮膚這麽白只怕連太陽也很少曬吧?”

海胤又恢覆慵懶的坐姿,搖頭道:“也住海邊,眼睛皮膚只是遺傳罷了。”

“原來和融姐姐一樣天生曬不黑,真讓人嫉妒。”

海胤瞥坐在對面的秋融:“是嗎?我還以為是擦了白粉。”

你更像刷了墻灰!秋融暗罵。

“你家在哪?遠不遠啊?”

“在南方,那裏人少,長輩早想來瞧瞧這邊還有沒有親戚了,我閑著沒事,當游山玩水了。”

“那,表哥現在幾歲啦?可有……可有妻兒?”守馨臉紅地緊瞅海胤,但他反應極淡。

“二十五。尚無。”然後眼皮又嗑上,似懶得再說話一般。

氣氛又冷下來,早已坐不住的秋融起身:“我去幫手。”就匆匆走進了竈房。

竈間裏,正蹲在竈坑努力點火的守青見秋融出現,即求教:“融兒,火熄了我點不著,你來點點看。”

秋融點頭蹲下卻沒有動手,而是定定地直瞅著守青。守青疑惑回視,差點咬到舌頭,因為此時的秋融臉色微酡,眼睛卻含著惱怒,如此有生氣的樣子和平日淡然的她很是不同。

守青忐忑地摸了摸自己臉:“怎麽了……我臉上沾了什麽嗎?”

秋融搖了搖頭,對守青眨眨眼:“還是和你在一塊舒坦。”然後拿起火折子開始專心起火。

守青心像化了蜜一樣,站起來伸手想拿起鍋鏟,卻抓到了鐵鍋邊緣,燙得他一甩手碰翻了一旁的水瓢,澆熄了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兩人楞楞對望了半晌,又同時笑了出來。

笑聲傳到屋裏,聽在其他人耳中是那麽甜蜜。

守馨長嘆:“傻哥哥,都老大不小了,還不將融姐姐娶過來。”她望向又在畫畫的安子:“安子,融姐姐也在等我哥開口吧?”

安子擡起他那張與秋融極是神似的臉,皺眉想了想:“大概是吧。”

“什麽叫大概?你沒問過嗎?”

“姐決定了自然會說。”

守馨眼珠一轉,壓低聲問:“難道,融姐姐另有心上人?”這話令安子惱怒一瞪,連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人也微微掀開了眼皮。

安子把紙丟給守馨:“哪來什麽心上人?你不要亂說話。”

“那為何他們沒點動靜?”

“因為你哥扳不動這冰山。”

守馨安子同時望向語出驚人的海胤:“表哥的意思是……?”

海胤打了個哈欠:“若讓他們自己發展下去,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成親。”

“呃!”守馨非常吃驚:“為什麽?”

海胤不耐地皺眉:“剛不是說了嗎,你哥太笨,像秋姑娘這種冰山女人,不用點手段是根本扳不回家的。”

海胤大膽的話語讓安子非常生氣,把紙拍在桌子上:“請你註意言辭!”海胤撇嘴不予回應。

“融姐姐雖然比較矜持,可她和我哥真的很要好,照此下去,他們兩人不會不成啊。”

“要好?”海胤嗤笑:“情人間的要好可不是這樣的。”

被海胤這麽一說,守馨也意識到秋融從來沒在哥哥面前表現出小女人的一面,這下她也急了:“表哥可有什麽辦法?”

海胤一副志在必得:“放心吧,既然我在這裏,這件事就絕對不算個事兒。”這時,他眼底閃過一絲陰沈,不等任何人捕捉住,又恢覆那副慵懶不羈的神色:“話可要說在前頭,辦喜宴的時候,我可要坐上上位。”

飯桌上,海胤嫌惡著臉在四盤菜中撥弄了半天,最後訕訕吃了幾口烤魚,就嚷著要喝酒。於是守青挖出了他爹生前埋的酒,可海胤才剛喝第一口,就噗地噴了所有人一臉。

海胤咳得像喝了毒藥般,指著酒詫異道:“這就是酒?就是他們說的讓人欲罷不能、唇齒留香的酒?”大家抹著臉上的酒,滿頭黑線地齊齊點頭。

“真難喝!喉嚨像著了火!”像是怕人不信,他痛苦地扯了扯自己的喉嚨。

守青疑惑喝一口,咂巴道:“沒錯啊,這是酒啊。”海胤不死心,小口再試了試,臉還是皺成了團。

守青抓了抓頭:“難道,表哥從未喝過酒?”

海胤沒搭理他,緊瞅著杯中的酒,舔著嘴巴猶豫道:“這酒……好像是挺香的。”

守青見他已喝完了一杯,忙擋住他倒酒的手:“表哥,慢慢喝,你這樣很容易醉的,況且,酒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兩家的父親就是因為出海前喝了酒才殉難的。

沒想到海胤聽了眼睛霎時一亮,一把搶過酒壺:“如此,我就更不能不喝了。”說完就提著酒壺滿意之極地走了出去。

就這樣,海胤從此無酒不歡。

所幸不會嗜酒如命,也不曾見他大醉過,甚至聞不到半點酒臭,畢竟是長輩,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

有時秋融路過姚家,或從自家走出,身上的某根神經就會忽然震麻一下,不由一望,就會準確無誤看到姚家門廊外喝酒的海胤。

他總是懶懶半臥在長椅上,不時呷著酒,眼睛不知望著遠方的什麽,那似醉非醉的模樣和一般邋遢猥瑣的酒鬼並不相像,舉手投足散發逼人的孤傲。

可是為何能預先感知他的存在,耳根子還會莫名脹熱。

難道……

秋融猛然打了個冷戰,倉促垂下視線快步走開。

海胤不常在家,有時一走就是數日,問他,就含糊其辭說是溜達看熱鬧,再三逼問,才坦白被人拉去吃喝嫖賭了。遭到斥責後會乖幾天,一不留意就又不見蹤影。

如此頑皮的長輩讓守青苦惱不已,唯有用美酒誘惑才多少拴得住他。

今天,守青叫來秋融兩姐弟一塊吃飯,將剛提回來的一壇酒往海胤面前重重一放,道:“表哥,在家呆了幾天,嘴巴早饞了吧?徐家的陳釀比較不傷身,今晚,你只管放開肚皮喝,守青與你奉陪到底。”

海胤早就被肚子裏的酒蟲咬得渾身難受,見到大酒壇嘴裏頓時唾液四溢,直嘆沒認錯這個弟弟,可手剛伸向酒壇,酒壇就倏地被守青提開。

“表哥。”守青疑道:“怎麽……你的臉色好差啊。”

海胤皺眉摸摸自己的臉:“有嗎?可能昨晚沒睡好吧。”說著探手摸向酒壇,又被守青一舉高。

“我看你是和那些不正經的人東奔西跑弄壞了身體。這樣我就不能讓你喝酒了,做弟弟的可不能害你啊。”然後將酒放到自己腳下。

“什麽?”海胤錯愕:“什麽亂七八糟的?快把酒拿上來。”

“做不到。”守青瞥他一眼:“除非你和我一塊出海。”

“出海?捕魚?”海胤哈哈大笑:“哈哈哈!守青真會說笑。”可眾人並沒笑而是嚴肅地看著他,他才明白他們是來真的。海胤狹促的掃過每一個人,擡頭挺胸豪邁道:“你們放心吧,既然我是長輩,絕會盡自己的責任,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你們的日子總不會太差。”

眾人一聽,瞬間石化了。因為他們壓根沒見他表現過所謂的長輩風範。

挑食、愛飲酒不說,懶散、不做半點家務也不說,就拿他這人的能力來講,就讓人氣得想捶桌。

基本上,他什麽都不會。劍握不穩,馬騎不動,飯不會燒,柴不會劈,燒壺水也會被燙到。如此只能推測他成長在富裕的家庭,可是他卻說家裏經常沒米做飯,肚子餓的時候就喝海水,能來到這裏也是全靠好心人一路幫助。

這樣的身世背景卻過得這樣風流瀟灑,只能說,內幕絕不是那麽簡單。秋融扒著飯這樣暗忖。

海胤見大家只顧吃飯不理他,臉立馬黑下來:“怎麽?你們不信?”眾人的頭埋地更低了。

小瞧我?哼,老虎不發威就當是家貓了?

視線掃過對面的秋融,掃過那雙被睫毛擋住的眼睛,又掃過那對總是紅紅的耳朵。

沒人看到他嘴角閃過一抹涼涼的笑。

“守青,你過來。”海胤說完就踱出門,下了木梯。守青與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這個表哥搞什麽名堂,放下碗筷也跟出了門。

夜幕中的海灘,一壯一瘦的兩人正站一起低語著什麽,忽然,那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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