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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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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此,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拋開方才的顧忌上前,擡著梁少奶奶走到梁大夫人面前問:“老夫人,這怎麽辦?”

“趕緊送回房裏關起來,再快點送我去找大夫。”梁大夫人有氣無力的,任家仆門把她扶起來向外面走去。

梁大夫人由大夫給包紮一番,最後才想起來剛才看見的蔔繪。

趕緊詢問了下人,卻沒想到她已經坐車回去了。

氣急敗壞的坐上了車,她可得去找梁向博算賬,想知道為什麽他請了人又給人家送回去了。

路走的近的只一條,她坐著車追上去,剛走到半路就看見有一輛車橫在了路中間。

她看出是自家的車,就命令身邊的家婢:“下去看看怎麽回事。”

家婢應聲下車打聽了一番,回來把情況告訴了她,原來是前面的那輛車出了故障,不走路了。

這下趕了巧,梁大夫人當即就讓家婢扶著她下了車,想去和蔔繪聊聊。

緩緩的走過去,她一打眼就看見梁向博正蹲在地上弄著車。暗暗的瞥了一眼,她沒去管,反是走到那司機跟前問:“師傅人呢?”

“裏面睡覺。”司機利落的答,因不想和梁大夫人多說話,所以就轉過身把梁向博手上的活都接了過來。

佘連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在梁大夫人敲窗之前打開了門,下了車。

“兩位要不然先去我那車上坐,我那車沒問題。”梁大夫人一笑,扯的臉上傷口一疼,又咧了嘴。

佘連看了一眼熟睡的蔔繪,微微的點了點頭,抱起她走到了梁大夫人的車那,上了車。

梁大夫人一笑,讓家婢跟著梁向博,自己則跟著他們上了車。

車一開,梁大夫人就喋喋不休的說:“小師傅,你知道嗎?我們老爺活著的時候身體可好了,但是不知道就突然死了,我懷疑就是那個刁爾真給我們老爺下了毒,這次你來可千萬得幫我把老爺的魂召回來,幫我作證,把那個刁爾真的惡行公諸於世,讓她帶著那個不知道哪出來的野種滾出我們梁……”

“驗毒去找仵作。”佘連一語打斷。

“毒我自然是驗了,可沒發現,所以我覺得肯定是那個刁爾真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手法讓老爺死於非命,試圖奪我們梁家的財產。”梁大夫人話一頓:“而且,我那個兒媳婦性子本來可溫順了,可就是自打見過那個刁爾真之後,性情就開始變的極其暴躁,天天不是摔東西就是罵人的。”她唉聲嘆了口氣:“那天你也看見了,她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個鞭子,發了狂的到處亂打,這還把我的臉給劃破了,我看這一切啊,都是那個女人主使的。”

“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蔔繪被吵醒,睜開眼睛瞥了梁大夫人一眼。

“那我這不是來找你們了。”梁大夫人順口就說。

蔔繪坐正了身,打了一個哈欠:“那你說這些都有什麽用,一點價值都沒有。”

梁大夫人一時語塞,憋出了一句:“等你見到她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眼看著到了地方,蔔繪打開車門,坐在車裏不動了。

梁大夫人先行下車,回頭走到蔔繪的眼前:“客房我都吩咐人準備好了,兩位師傅趕緊下車吧。”

“八百大洋,同意我們就下車。”蔔繪說。

梁大夫人毫不在意的猛點點頭:“可以啊,只要你幫我把家裏清洗幹凈,別說八百,一千都可以。”

她這麽一說,蔔繪不但覺得要少了,同時還覺得她是有錢燒的。

反正現在價錢也談妥了,她也沒必要再以走擡高價錢,就下了車。

她腳步落地,正好趕上梁向博的車停下。

梁向博從車上下來,走到梁大夫人的身邊,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嫡母。”

梁大夫人嘴角當即一垂,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斥:“辦點事情都辦不好,真是個廢物!”

臉上印了一個紅印,梁向博也不敢出聲,只是垂下了頭。

蔔繪靜靜看完,把手背到身後:“這一巴掌打的挺響,只不過給我看沒用,到時候我該走還是得走。”

“你,你們不是朋友嗎?”梁大夫人一臉的茫然。

“你覺得我們像朋友嗎?”蔔繪反問一句,向院裏走了去。

跨過門,就有家仆上來引了路,蔔繪無意間的回過頭,竟然發現黑衣竟站在不遠處。

“看什麽呢?”佘連問了一句,也隨著她的目光去看。

黑衣眨眼間消失在眼前,佘連什麽也沒看見。

“沒什麽。”蔔繪搖搖頭,繼續跟著家仆走,去他們為他倆準備的客房歇息下了。

第二天天一亮,蔔繪剛打開門,一只千紙鶴就飛到了她的眼前,她伸出手一接,千紙鶴在她手裏變成了一行字:沈士申強行入店,伍牙。

伍牙能力受限,郁初蓮又剛入人身,沈士申這個時候去,蔔繪總感覺放心不下,攥起手就想回去。

佘連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這裏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先留在這,我回去解決,很快就回來。”

是啊,這的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而且黑衣也已經出現在了這,那就說明這裏肯定有她記憶的存在。

“那好,快去快回。”蔔繪松了口。

佘連對她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佘連走了,蔔繪也不閑著,讓梁大夫人把當天參加過入殮的人都叫過來,卻不料,那幾個人都突然暴斃了。

梁大夫人本還不覺得有什麽,但這一下,可是著實把她給嚇到了,滿口說的都是懷疑刁爾真的話。

既然入殮的人都死了,也沒什麽知情的人,蔔繪也不煩會會這個刁爾真。

得了蔔繪的點頭,梁大夫人連忙去通人叫刁爾真。

“夫人,二夫人她病倒了。”回來家婢說。

梁大夫人一臉怒氣的拍案而起:“怎麽回事!”

家婢害怕的把頭垂下去:“聽說,是昨日受了驚嚇。”

“受了驚嚇,受了驚嚇……”梁大夫人越說越氣:“這個老女人,就會裝柔弱。”

家婢不敢應聲了。

梁大夫人想了想,叫住家婢:“你去找人把刁爾真給我擡過來。”

家婢楞了一下,一臉的為難。

“不必了。”蔔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我去吧,正好還可以一觀二夫人的雅房。”

梁大夫人後反應過來,讓家婢帶著蔔繪去,自己卻沒動步。

蔔繪掃過她一眼,在她的眼神之中隱約的看見了一絲恐懼。

梁大夫人表面橫氣,但常人看也能看得出骨子裏還是好人,是那種想當壞人,卻又狠不下心的那種。

如今她的眼神裏流露出這種神情,蔔繪就開始好奇起了這個刁爾真,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

家婢帶著蔔繪走到刁爾真的門口,輕輕的敲了門,直到從裏面傳來了應答聲,她才推開了門,讓蔔繪進去。

蔔繪獨自走進去,見了屋裏的擺設,再簡單不過。

床上,刁爾真坐了起來,對守在床邊的梁向博說:“向博,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師傅說。”

梁向博點了點頭,以一副我娘就交給你了的眼神看了蔔繪一眼,起身出了門。

“你坐。”刁爾真指了指椅子,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刁爾真與梁大夫人年歲相差不大,模樣卻是一個年輕一個年老,不但如此,二人的氣質更是天差地別,一個咄咄逼人,一個溫柔似水。

刁爾真輕輕的咳了一聲,瘦弱的身板帶著一股病態,讓人看了就向憐惜。

溫柔是好,只不過有些時候,溫柔卻比刀更令人致命,讓人沒有反手的餘地。

“師傅,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有人要把我們趕出家門。”刁爾真眼含著淚,言語未說是誰,但眼下這種情況,任人聽了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蔔繪不說話,隱隱約約的在屋裏聞到了一股槐花的味道。

“二夫人,你用的是什麽香粉,怎麽有一股槐花的味道?”蔔繪笑著問,忽略了她的話。

刁爾真下唇抖了一下,刻意的拽了一下枕頭,眼神飄忽著說:“師傅你是聞錯了吧,我用的都是桃花粉,而且這附近也沒有槐樹。”

“那就是我聞錯了。”蔔繪笑笑:“你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了,你心安。”

刁爾真再次咳了兩聲,用著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那麻煩師傅了。”

蔔繪嗯了一聲,起身出了門,想還是得等晚上再行動。

讓梁大夫人備了一些梁老爺之前用過的東西,蔔繪就回屋躺著了。

“你平常不是最愛睡覺,今日怎麽就睜著眼睛了。”黑衣悄無聲息的出現。

蔔繪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很平靜的回答:“佘連不在,我怎麽睡,萬一所有人都學你不請自來怎麽辦。”

黑衣頓住了腳步,後退了一步:“那我今後不會以這種方式進你的房間了。”

蔔繪沒理他,翻個身閉上了眼睛。

從上午躺到了下午,中間還有人來送過飯,蔔繪也一動沒動,直到門外傳來了佘連的聲音,她才下了床。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蔔繪有點意外。

佘連笑著:“放心不下你,所以就想快些回來。”他話一頓:“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沈士申談好了。”

“談什麽?”

“據他說,是那個沈琉香有病,他不敢找張安霖問,就想和你聊聊。”

沈琉香有病,沒準就是前世造了什麽孽。

眼下佘連已經答應了,蔔繪再沒辦拒絕,只能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去幫他了。

“有什麽發現嗎?”佘連打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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