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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男主駕到 那是玄清仙尊獨創的驚鴻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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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音響起的一瞬, 沈銀河的丹田頓時猛地升起一股充沛輕盈的力量,她有些怔忡:“這是……”

“是靈力!”系統大喊,“宿主!你現在有靈力了!”

靈力……沈銀河低下頭, 感到四肢輕盈, 分明被藤蔓捆住雙腳,但卻又莫名感覺整個身體像是浮在水間, 只要她願意,便能沖破束縛。

“宿主快點!”系統催她, “再拖下去我們就要被花魔吞掉了!”

花魔的嘴從上而下裂開, 露出一張漆黑大口, 藤蔓拖拽著沈銀河的四肢, 她的腰部以下已經完全沒入了黑暗之中。

哪用它再催促,沈銀河奮然睜眼, 大量靈力被調動,急速在體內奔聘,她就像個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又重新浮上水面。

下一秒,沖破束縛。

“轟——!”

“什麽?!”

正僵持的眾人一楞, 尤其是紫蘿花魔, 藤蔓與他之間的聯系陡然被切斷, 原本纏得密不透風的藤繭爆開, 露出其中雙眸緊閉的少女。

“可惡……”他忙沖了上去。

——不能放走這個少女, 她是牽制玄清最有利的武器!

見狀其餘人試圖沖上去奪回沈銀河, 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花魔搶在眾人之前抓住沈銀河,一把橫在胸口:“都不許過來!”

馬教習:“你……!”

“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尖長利爪抵住沈銀河的下顎,“一步都不許動!”

眾人下意識望向沈銀河, 卻在看清她的面孔後皆是一楞,馬教習道:“這……這是……!”

她的左半張臉上覆蓋著一團不斷翻滾的黑氣,濃郁得好似最為深沈的夜,與另半張慘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糟了,”朔方道,“她被花魔體內的魔氣感染了。”

先前花魔已經將她吞入腹中大半,結果其體內的魔氣也被轉入沈銀河的身體中。

朔方的面色轉沈:“走吧,我帶你回去療傷,”他重新扛起蒼洱,作勢離開,“你的朋友已經沒救了。”

“沒救了?!等等……什麽意思!”蒼洱慌亂道,“銀河她還沒死啊!”

“你還不明白嗎?”朔方不耐煩道,“算把她救出來,魔氣也會迅速汙染沈銀河的內丹,將她同化成魔!”

所以事實上,沈銀河已經失去了人質的意義性,修士絕不會為了一個魔而去冒險,他們的職責是除魔,又怎麽可能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禍害三生界凡人的魔呢?

即使他曾是一名修士。

雖然對沈銀河或許很殘忍,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身為修士,他們必須權衡凡人的生命,必要時為之做出犧牲。

“走吧,”他扶起蒼洱,“你的朋友已經無力回天,就算能逃過花魔的鉗制,仙尊也會殺掉他。”

朔方略帶涼意的聲音落入耳中,蒼洱瞬間睜大了眼。

“這是什麽意思?”他楞楞盯著朔方,“仙尊……可是……他不是……”

朔方看著他,發出一聲冷笑。

蒼洱仿佛明白了什麽,驀然收聲。

是啊,如果銀河被汙染成魔,那她就站到了修士的對立面,就算他知道銀河不會肆意殺生,可是其他的修士呢?他們會對銀河網開一面嗎?

更不用說那立誓要斬盡天下魔的玄清仙尊了。

喉頭湧上一股癢癢的感覺,蒼洱張了下嘴,卻只有滾燙的淚水落下。

原以為終於等來了救兵,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才是想要收割銀河生命的死神,反倒是指望用人質逃命的花魔不得不小心維護她的性命。

真是……諷刺啊。

“放我下來。”

朔方一楞:“什麽?”

蒼洱狠狠咬了下嘴唇,道:“我要去救銀河。”

也許旁人不清楚,但他知道,方才藤蔓突然的爆炸一定是銀河試圖做出的掙紮。

他們都沒有看到,銀河是那麽努力地想要活下去,想要堅持到最後一刻,明明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可是為什麽大家都選擇要放棄她?!

“你瘋了!”朔方怒道,“先不說她可能會變魔,你想怎麽把她救下來?放走花魔嗎?!別忘了你是一個修士!”

——他們的肩上承擔了蕓蕓眾生的性命,他們必須對抗魔族,守護三生界與一清天!

“我知道!”蒼洱握緊拳頭,“……可是那不代表我就能心安理得放棄另一個人的生命。”

朔方:“蠢貨!他已經不是人了!被魔氣汙染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成為失去理智的魔族!”

他加重語氣,“你是白家的長子,日後勢必要成為掌門,若是被白家看到你想包庇一個魔族,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嗎?!”

朔方還想繼續教訓,卻說不下去了,面前少年的神情變了——他的臉色因失血而顯得異常蒼白,眼中卻盛著滿滿亮光,竟一時讓人生出刺目的錯覺。

這種表情,朔方楞楞想,他好像在沈銀河的臉上也見到過。

“我答應過銀河,”蒼洱道,“我會保護她。”

語畢,他推開原地發呆的朔方,不顧他的呼喊,一瘸一瘸朝銀河跑去。

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蒼洱沒有吭聲,默默用手擦去。

藍玉……他在心裏默念,我沒有做錯吧?

面前仿佛又出現了藍玉的背影,和那數百個寂靜幽黑的夜晚一樣,他背對著蒼洱,將身影融入於黑暗中。

只是這一次,蒼洱不再逃避地將目光移開,而是微微高昂起頭。

藍玉,藍玉,我來了。

像是聽到他的呼喚,面前人影動了動,慢慢轉過頭。

經過不知多少次從噩夢中的驚醒,他心懷愧疚,始終不敢面對夢境中的藍玉,但這一次,他終於再次看見他。

藍玉的眉眼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他半歪著頭,對蒼洱笑。

“蒼洱,”他柔聲道,“你果然是很溫柔的人啊。”

蒼洱怔忡地盯著他,眼睛有溫熱的液體劃過:“藍玉……”

“去吧,”藍玉伸出手,半透明的手指輕輕點在蒼洱的肩上,“她還在等著你呢。”

蒼洱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而是對他笑了下,再擡起頭時眼中好像多出了什麽,仿佛發誓似地對藍玉道:“我要當一名醫修。”

他不會再放棄自己,也不會放棄那些被拋下的人們。

“恩,”藍玉點頭,“別害怕,我在你身後。”

這句話仿佛為蒼洱註入一劑強心劑,他高昂起頭:“恩!”

另一側,像是感受到蒼洱的灼熱的決意,沈銀河倏然擡頭。

系統在她耳邊急切道:“宿主!你還在等什麽?!”

明明花魔已經警告九霄宗不準靠近,可玄清仙尊還是拔出九孤劍,一步步向著她們走來!

每靠近一步,甚至能感到一股幾乎可以化為實體的殺氣。

這分明……根本就沒有救她們的打算!

偏偏那電子音又提示靈力增幅的時間有限制,一共才短短五分鐘,減去沈銀河掙脫藤繭所用的時間,還剩下三分鐘!

玄清仙尊已經不能再指望,三分鐘,夠她們擋住花魔的攻擊且逃出來嗎?

沈銀河仍沒有動靜,系統忍不住又催促道:“宿主!”

“我知道,”她終於開口,“但是……恐怕我只能發出一擊。”

說這話時,她的臉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像是在忍耐某種巨大的痛苦。

沈銀河很不好受——她的體內仿佛有團火焰在橫沖直撞,所經之處皆被留下滾燙的熱度,燒得人疼痛難耐。

最難受的便是左半張臉,上面似乎覆蓋了什麽東西,就像有人拿了燒紅的烙鐵按在上面,她用力晃了下腦袋,眼角瞥到一股翻騰的黑氣。

系統才註意到沈銀河的異常:“這是……魔氣?”

“魔氣?”沈銀河喘了口氣,“……是花魔身上的魔氣?它好像在試圖掌控我。”

她能感到一股強烈沖動的暴躁情緒沖入她的腦海,帶著怒氣在她身體裏橫沖直撞,沈銀河被它攪得心煩意燥,坐立不安。

血,想要喝血。

殺,想要殺生。

她忍不住舔了下嘴唇,鮮紅的舌頭在雪齒間一閃而過。

玄清仙尊註意到她的動作,眸色轉冷。

他將九孤劍置於胸前——那是驚鴻劍法的起手式。

花魔越發驚慌:“住……住手!你不在乎她的性命了嗎?!再不停下我就殺了她!”

他手下用力,尖指深深刺入沈銀河的脖頸,鮮血潺潺流出,花魔強笑道:“看到沒有!只要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倏然頓住。

一雙漆黑的眼正直視著他。

在他的對面,玄清仙尊手執長劍,如幽潭般的眼眸即使在明光中也透出令人窒息的暗色。

即使有人質在手,這個人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斬除。

僅是一瞬,這個念頭便不由自主地跳入花魔的腦海。

可……可惡!他猛然咬緊嘴唇,眼中兇光大盛,既然如此,那就幹脆先殺死人質,死也要帶個墊背!

藤蔓攀上他的手臂,擰成一根鋒利尖如閃電般刺刺向沈銀河。

與此同時,玄清仙尊也瞬移來至兩人面前,九孤劍寒光閃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沈銀河與花魔!

前有玄清仙尊,後有花魔,沈銀河被腹背加擊,殺氣如同遮天的海浪撲來,系統驚恐道:“宿主!”這次她們真的完了!

但沈銀河卻沒有慌亂,她甚至被遠處的某樣東西分了神,嘴角忽然綻開一抹笑容。

“他來了。”

系統一怔:“誰?”

“銀河!”下一秒,一抹聲音如同劈開夜幕的初陽般驟然闖入,“小心!”

同一時間,蒼洱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面前,玄清仙尊和花魔全將註意力放在戰局,竟誰都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蒼洱的臉緊繃著,整個人好似一根蓄勢待發的箭,即便迎著仙尊和花魔沈重的殺氣,他的速度卻絲毫不減,直沖入三人之間:“小心!”

屬於治療法術的白光在他手上綻放,沈銀河感到一股暖流朝她沖來,所經之處,傷口開始愈合,鮮血停止流動。

在白光的撫|慰下,體內那股橫沖直撞的魔氣竟神奇減弱了。

“太好了!”望著沈銀河好轉的面色,蒼洱不禁喜極而泣,“我趕上了!你會沒事的……!”

他的眼神忽然凝固。

下一秒,花魔的尖刺猛然穿過沈銀河的胸膛。

周圍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聲音,唯有血液流動的聲音在蒼洱的耳膜裏沖撞,他顫抖擡起手,想去抓住沈銀河:“銀……銀河……”

“咳!”沈銀河猛地吐出一口血。

花魔的尖刺狠狠插入她的胸口,稍一動彈便傳來一股撕筋裂肉的疼痛,她感到蒼洱的手在顫抖,治療法術的白光正不斷減弱,只能強撐著擡起頭,握住他的手腕:“不要……停……”

“可……可是……”蒼洱顫聲道,“你已經……”

“活該!”花魔厲聲大笑,“像你們這種無恥的修士都該死了才好!”

“唰——!”

一道厲光閃過,花魔得意的笑聲瞬間轉為痛呼——趁其不備,玄清仙尊一劍斬斷其右手,那根斷臂從花魔身上分離,與沈銀河一起重重落在地上。

“銀河!”蒼洱下意識要去撈人,腰間卻一緊,玄清仙尊拎起他,足尖一點,落至兩丈開外。

蒼洱拼命掙紮:“仙尊!請放開我,我要去治療銀河的傷口……!”

但玄清根本沒有理會他,九孤劍對準花魔,鋒利筆直的劍面反射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你在做無用功,”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他們都必須死。”

蒼洱掙紮的動作一僵。

雖然心底在抗拒,但他知道仙尊的話是正確的——花魔禍害人間,殘食無數條無辜的性命,必須將其繩之以法,否則定會留下隱患。

可是銀河呢?

她明明還有神志,沒有被魔氣完全吞噬,可所有人卻已經先蓋棺下定,決定了她的死活。

蒼洱的眼神黯淡下去:“銀河……”

像是聽到他的呼喚,地上的人忽然動了動。

“咳……”沈銀河癱倒在地上,艱難翻過身,“媽的……好疼。”

花魔正和玄清對峙,一時沒有去關註她,反倒讓沈銀河撿了個喘息的機會,而蒼洱在最後關頭往她的傷口上丟了個法術,讓傷口暫時凝固住了。

“還有一分鐘!”系統提醒她,“一分過後靈力時間結束!”

沈銀河擡起手,擦去嘴角的鮮血:“一分鐘嗎……”

足夠了。

她用的力氣太大,嘴角都泛起紅腫的痕跡,沈銀河沒有在意,雙手用力撐在地面,慢慢爬起。

全身都酸痛的可怕,關節仿佛被暴力拆開過,又隨意拼裝在一起,但這些疼痛並不能分散沈銀河的註意力,她擡起手,靈力在手上凝聚。

只有一擊,她該怎麽做?

系統道:“還有30秒!”

沈銀河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不斷變化的靈光。

花魔以她為人質,見計謀不成便想殺她洩憤。

九霄宗輕視人命,為了剿魔不惜犧牲掉她。

既然如此……

“系統,”她忽然開口,“玄清仙尊的驚鴻劍法是不是很厲害?”

系統不明白危機關頭她為什麽要提這個,還是解釋道:“沒錯,驚鴻劍法是玄清仙尊獨創的劍法,當年仙尊只有金丹期修為時,卻靠這一身劍法在剿魔大戰中脫穎而出,戰績比元嬰期的修士還要好。”

沈銀河思忖道:“這樣啊……”

她忽然高舉起靈力形成的長劍,置於胸前。

“他剛剛好像是把靈力凝聚在劍尖,”她像是在對系統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然後像這樣,用力一揮……”

系統仿佛明白了什麽:“宿主?!你這是……”

“轟——!”

巨大的轟鳴掩蓋住系統的聲音,一道劍氣猛然從劍尖射出,帶著龐大氣勢沖向花魔與玄清仙尊的方向。

玄清仙尊不愧是當今劍修第一人,,在察覺到靈力波動的一剎那立刻做出反應,帶起蒼洱向後退開。

而花魔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他背對著沈銀河,被劍氣直接擊中心臟,那劍氣是如此霸道兇狠,花魔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直接被擊碎魔丹。

等劍氣散開,花魔倒在地上,眾人驚魂未定地看向沈銀河。

“這是?!”一旁的朔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猛然看向玄清,“仙尊!這不是您的……?!”

玄清仙尊沈默不語,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終於泛起一絲漣漪。

眾人表情或驚或異,齊齊看向沈銀河,後者將劍插入土中,她失血過多,需要倚著劍才能穩住身形,但背脊仍舊挺得筆直。

馬教習道:“沈銀河!你……剛才那一擊是什麽?!”

幾人中,唯有宋星辭表情很迷惑,他有些看不懂眾人的反應,沈銀河那一劍是很強,但他們是不是反應過度了?不由疑道:“怎麽了?不就是劍氣嗎?”

馬教習瞪了他一眼。

“‘不就是劍氣’?”他搖著頭道,“宋星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那可是玄清仙尊獨創的驚鴻劍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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