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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可是只憋出1000+,所以就在原章改好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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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砂紀身側,眉毛痛苦地皺著,呼吸也顯得很粗重。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從最初懷揣的星點希望,也隨著時間的消磨逐漸地變成了絕望。

“風間……還清醒麽?”柯南的聲音已經明顯說得很費勁,再等到一聲嚶嚀般的回應後,他繼續說了句安撫的話,“再撐一撐……救援馬上就會到的……”

……

再撐一會救援就會到了,這句話柯南也不知道和風間砂紀說了多少遍。

三個小時?十個小時?亦或者更久……兩個人也不知在這片黑暗的虛無中又等待了多久,在那瓶水和小零食全都被消耗掉了之後,心裏的絕望再一次被肯定了一番。

“吶風間……”柯南微弱的聲音在沈靜了許久的空氣中響起,聲線已然已經沙啞到不自然,喉間幹燥的灼燒感令他難受不已。

風間砂紀張了張口,想要出聲回應,卻發現自己能做到的只有氣流在口齒間幹巴巴摩擦的呼氣聲。

“風間,你還清醒著麽……”

柯南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在他以為風間砂紀許是因為長時間缺水而休克的時候,手掌被柔軟冰涼的手指無力地握住。心裏雖舒了口氣,可他再沒有勇氣說能撐到救援隊到來的時刻,因為他自己也感到身體快要到極限了。

才想要用最後的力氣回握栗發少女的手指,可就在這的前一秒,掌心上能感到的那點來自少女的微小力道卻消失了。

“抱歉……”好像不能履行對西井的承諾了……柯南自言自語地喃著,口齒的發音已是不太清晰的含糊起來,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最終也泯滅在了黑暗之中。

……

碎石堆松動起來,一束強光從剛落出的縫隙中照了進來。慘烈的車禍現場,一目了然。

“快來幫忙,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果然不擅長寫甜。。。

到這裏我真心覺得虐完了……大概吧_(:з」∠)_

☆、47無力掙紮

“……前不久XX隧道的坍塌事件的事發現場於兩日前被找到,失事電車上的數十名乘客只有兩名七歲左右的孩子幸存。此次坍塌事件是單純事故還是別有隱情,警方早已著手調查,而此番的調查卻……”

六人的大病房中,墻上懸掛著的液晶小電視正播報著這樣的新聞,而新聞中所提及的那兩名幸存者正是此刻病房中僅有的二人。這起事件的風波至今還未平息,即便已經過了兩天,各大媒體還是在不停地播報著明明沒什麽進展的內容。

自獲救以來已經過去了兩天,二人傷勢和身體的狀況都在良好的康覆之中。柯南坐在病床上,左手紮著點滴的針管,背靠著身後的白色靠枕,擡頭看著電視裏的新聞。他的臉色因為虛弱有些蒼白,神情也因為新聞的內容雙眉緊蹙嚴肅不已。直到電視中的畫面被切換,他才又一次把視線投到隔壁病床的風間砂紀身上。

六人的病房內只有兩個小孩一時顯得空曠無比,房內除了電視上播音員一直沒有停下過行雲流水般字正腔圓的播報,便沒有其他人聲了。

風間砂紀的頭上被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襯上瘦小的身體,看起來頭部顯得笨重得很,有些滑稽的樣子。她的手中緊緊拽著西井留下的小鐵盒和手機,空洞的目光就那麽呆呆地垂在上面。

看著這樣的風間砂紀,柯南的心情倒是又沈重了幾分。這兩天以來,風間砂紀就跟失了靈魂一般,機械般地接受每天的例行檢查,對於談話也只會做出一些“嗯”“哦”之類的回應,除去睡覺的時間,她幾乎都在對著小鐵盒和西井的手機發呆。

西井的死對風間砂紀而言或許有些精神上的沖擊,但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正是因為西井,風間砂紀自己也好,柯南也好,對整個事件又有了新的認知。柯南的心緒覆雜交錯,他不知道該帶著風間砂紀如何繼續下去,是依照後者的意思繼續在這片泥沼中摸索,還是強硬一些,把她直接攬到身後保護起來。不過這次的事故讓他明確了一點,那個栗發的女孩再經不起打擊了。

想著,他又凝視了一會兒而風間砂紀臉上看不出情緒的表情,眉心的皺痕不自覺地又深陷了幾分。

柯南和風間砂紀在兩天前獲救的時候,毛利家和阿笠家的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在此之後很快就趕到了他們二人被送往的醫院。對於變小了的風間砂紀,阿笠博士的解釋再一次是“哈哈哈這是親戚家的孩子,她的名字是佐木真瀨佳”。那種時候也沒有人會在意這些,既然監護人都過來了,醫院接下去的一切手續都相當方便了。

而關於吉田步美抽中的體驗券的三日體驗情況,在博士帶著孩子們到了酒店安頓好的第二天一早就終止了。聯系不上柯南和風間砂紀二人,孩子們都表示要等柯南他們一起來玩,於是坐著阿笠博士的甲殼蟲又回了米花町。

這件事在柯南和風間砂紀二人都蘇醒了之後,小島元太就開始抱怨說浪費了機會,因為體驗券不可二次使用,最後,吉田步美像是下了什麽大決心一般,擺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把兩張還沒用掉的體驗券拿給阿笠博士,拜托他轉交給柯南和風間砂紀。

叩叩的敲門聲打破了病房內略微沈悶的氣氛,提著一袋蘋果的毛利蘭走了進來。毛利蘭還穿著帝丹高中的制服,另一只手提著書包,聯系起此刻的時間,她大概是一放學就趕了過來。

徑直走到病床前,毛利蘭將手裏的那一袋蘋果放在兩張病床之間的白色床頭矮櫃之上,然後言語柔和地問候道:“柯南,身體好些了麽?還有真瀨佳醬,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麽?”

風間砂紀不理會毛利蘭那般旁若無人的態度讓毛利蘭覺得有些尷尬,明擺著得不到回答的問候語氣便漸弱下來,一如既往溫婉柔和的笑容就這麽僵在她的臉上。她只好又轉頭朝柯南笑了笑,轉移註意似的從袋子裏取了一個蘋果出來,“那……我削個蘋果給你們吧。”

黑色長發的少女說著,去洗了蘋果,取過水果刀坐了下來。

“謝謝蘭姐姐……”柯南努力擺出了童真無知的表情答謝著,他無法想象自己這樣的硬生生掰出的明媚表情究竟有多難看,明明滿心的愁緒在臉上要展現的只可能是無法言喻的糾結和沈重。

毛利蘭自把柯南那樣的表情當做是身體尚未康覆的不適,宛若星眸的雙眼又是婉轉一彎,然後把水果刀貼向蘋果,手法嫻熟地削起皮來。

柯南斂起臉上的假笑,目光放空地看著水果刀的刀刃一點一點的刮過蘋果潤紅的薄皮。

比起像是一潭死水般面部毫無波動的風間砂紀,毛利蘭的表情相對輕松很多,在知道事故中還有包括柯南在內的兩個孩子平安無事,這樣悲劇中卻能讓人欣慰一些的事情也讓她不再持以沈重的心態。

陽光之下的天使,不陷入泥沼就能一直微笑下去吧。最了解毛利蘭的人還是柯南,他知道自己這個青梅有多堅強,比起傷痕累累的風間砂紀,後者太需要保護了,更何況,她本來就一直是被捧得高高的溫室花朵。

不覺間,柯南的視線已落在了依舊對著手中的東西發呆的風間砂紀身上。後者坐在病床之上快要縮成一團的身軀散發的陣陣沈悶和消極的氣息,柯南凝視著那樣的身形,像是有什麽在眼眸中沈澱般,他再次堅定了目光,對自己的念想又加了一重肯定。

——要保護她。

“明天還要上課,所以今晚不能在這裏陪著你們了。”毛利蘭說著,把削去皮的蘋果切成了兩半,一塊遞給柯南,另一塊本是給風間砂紀的,無奈風間砂紀依然像一樁木頭般完全不理會人,毛利蘭就又把蘋果拿給了柯南,“我先回去,一會給你們帶晚飯過來。我走以後記住要聽醫生和護士的話哦……還有,柯南多喝真瀨佳醬說說話吧,同齡人應該比較好交流……”

“嗯知道了蘭姐姐!”

毛利蘭離開的時候,對風間砂紀還是滿面的擔憂,目光又在後者身上停留了數秒,才轉頭離去。她這一走,病房又恢覆了原有的狀態。

柯南的那瓶點滴打完之後,他自己按了床頭的呼叫鈴讓護士姐姐幫忙摘掉了手背上的針頭。醫生不久後也過來給兩個孩童身體的少年少女做了例行檢查。柯南奶聲奶氣地問他們二人什麽時候可以出院,醫生的目光在風間砂紀身上垂了半秒,在很快閃過一絲沈痛的表情後,又掛出了白大褂們特有的讓人心生敬畏的嚴肅面容。

“這個我會和你們家長說的,在他們來之前乖乖看電視。”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把還在播新聞的電視頻道調成了他所認為的柯南和風間“他們這個年齡”會喜歡的假面超人的頻道,後二者在被叮囑了大人不在要聽話之類的話後,再一次被留在了毫無生氣的病房中。

假面超人過於熱血的BGM在死氣沈沈的病房之中顯得有些突兀,更何況病房中的兩個人也不可能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一樣會腆著張寫滿激動的臉興致勃勃地去看。

“風間……呃那個……”這個名字喊出了口,柯南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什麽脫離事件的言語可談。他不忍再拿任何事件相關的說辭再刺激風間砂紀,可是腦子中的信息卻被這些內容塞得滿當當的。他只是想緩解一下氣氛,沒料到卻尷尬得張口不知如何繼續下去。

此刻能傳進風間砂紀的世界的聲音恐怕只有柯南一個人了,柯南的那聲叫喚成功把風間砂紀的註意從她手裏的小鐵盒和手機上拉了出來。

風間砂紀側過臉,靜靜註視著柯南,只是那雙暗沈的眸底有的盡是空洞。眼眸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看著柯南,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

在這毫不避諱的視線之下,柯南怔了怔,吸了口氣後繼續道:“等出院之後,我……”

“嘛……夠了。”風間砂紀的語調中夾了一口粗重的嘆息,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東西,便翻身躺下。

看柯南那張口欲言卻又小心翼翼沒有言出的樣子,想來又是要對自己做出什麽承重千金的許諾了吧。一般說出口的承諾,大多都沒那麽容易兌現的吧,一諾千金這個詞哪有那麽容易。

——已經不想再聽那樣沒有保障的話了。

被泥石掩埋的隧道之中,風間砂紀自己癡傻的心意也好,為那個人慌亂為那個人害怕,甚至是一直以來就渴盼的要和那個人死都在一起怎樣都好,在醫院恢覆意識的那一刻,對風間砂紀來說猶如醍醐灌頂般,那一瞬她覺得自己的思想又繞回第一重生的時候。

風間砂紀轉身背對柯南,把被單拉至頭頂。她對柯南一直以來,說得好聽是多情,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倒貼。後者的不善表達讓風間砂紀看見的只是既不拒絕也沒接受的暧昧,她享受他的疑似接納的不拒絕,也害怕搖擺不清的不肯定。

——已經夠了。

她不是第二個毛利蘭,才沒有毛利蘭的耐心和堅強。

——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麽久沒更我需要過渡一下_(:з」∠)_這章還算不突兀吧OUO

說起來每次寫這兩個人都特別蛋痛,基友說風間應該放一放某人才會認識到她的感情,那就放一放吧,不然真的覺得怎麽寫都是死局發展不下去。

然後酒店還是要去的_(:з」∠)_

☆、48隱性病患

說來也可笑,最安寧的時光,竟大部分都是在醫院度過的。風間砂紀也算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住進醫院,只是在聽護士說了柯南可以出院而之於她卻只字未提後,她心裏稍稍冒出些莫名的不平衡感。

理由很簡單,她也想出院。

而這一天,阿笠博士以佐木真瀨佳監護人的身份被風間砂紀的主治醫生菊地叫去了醫院,這位負責的主治醫師說是想要談一談關於佐木真瀨佳的身體情況。對於說過“那是我親戚家的孩子”這句話的阿笠博士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麻煩或者為難,接到通知後就立刻去了醫院。

聽菊地在電話裏嚴重的口氣隱隱約約透露著風間砂紀的狀況不容樂觀必須要當面說清,他也開始擔心甚至懸起了一顆心,不過這才到醫院就看到了令他非常無語的一幕。

作為風間砂紀的主治醫師的菊地醫生陰著張臉,一手拽著風間砂紀細細的手腕一邊強制性地拉著她往病房走去,而風間砂紀慢悠悠地在後方三步快兩步慢地跟著走,於是便遇上了同在醫院走廊前行的阿笠博士。

“阿笠先生,您來得正好。”菊地的語氣有些不快,看他那模樣大概就是風間砂紀做了什麽事惹他不高興了,而且後者擺著一張死人臉一點也沒有犯了錯被抓包的愧疚感,看起來相當氣人。

“啊,菊地醫生,您好。”阿笠博士也不明白什麽狀況,朝菊地禮貌性地打了招呼。

“您知道您家的孩子在想什麽麽?”

“我要出院。”也沒等菊地醫生繼續說,風間砂紀就直接接過話,並且特地在要字上加重了語氣來強調這是命令式的陳述句。她說完話馬上從菊地手掌中抽回了自己手,有些嫌棄地在自己的手腕上按揉著。

話音剛落,菊地的臉色相較之前又黑上了幾分。

菊地用他這麽多年的職業生涯保證,他從來沒有見過像佐木真瀨佳這樣不聽人話的小孩。先前後者找到他辦公室和他談出院的事,他的回答是讓再多留院幾天方便觀察,後者不依從就開始軟硬兼施地勸著,可某人的表情從頭至尾都沒有變過地堅持著她自己的意思。

在菊地看來風間砂紀也不過是個七歲大的小破孩,有些事情他絕不會當著她的面講,因為得顧及到一個小孩子的心理承受力。

——病人蘇醒期間曾出現過暫時失聰的現象。

他是這麽對阿笠博士說的,在從阿笠博士口中確認了風間砂紀頭部曾經受過重創的猜測後,他更加強烈地建議把人留在醫院觀察,甚至建議阿笠博士帶風間砂紀去做個腦CT。

風間砂紀在阿笠博士苦口婆心地勸說下才勉強願意先回到病房,而她回了病房之後,迎接她的是柯南那一臉寫滿“我已經勸過你不”的臉。她朝柯南翻了個白眼,又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去和菊地商量出院是給他面子”後便又板著臉不說話了。

柯南不禁覺得好笑,他開始慶幸自己沒有給讓風間砂紀偷跑出院的意見,當然,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看了風間砂紀又能擺出大小姐的架子,他心中也欣慰了不少。這幾日他擔心勾起風間砂紀不太好的記憶,對於事件是只字未提,所以導致的是現在他憋得慌!

正糾結著如何繼續開口的柯南也沒註意視線無意識地落在風間砂紀身上,後者擡眼瞟了瞟他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西井最後留給她的鐵盒子,“這個盒子你出院以後拿給灰原吧。”

說著,她就把那只鐵盒遞到了柯南手裏。

“誒?”柯南楞了楞,他沒想過風間砂紀會如此果斷地把那只盒子直接給他,畢竟這兩天風間砂紀捧著這盒子的模樣就像守護寶物一樣,甚至連看都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如果讓灰原研究了裏面的藥水樣品,或許對研制APTX-4869的解藥會有些進展。”不排除灰原哀可能真的會因為這瓶藥水樣品制出解藥,而到那時柯南變回去只會成為分分鐘就能解決的事。

“雖然和APTX-4869不一樣,但它做到了一樣的效果,況且這個藥水不就是基於APTX-4869研發出來的麽?”風間砂紀說得雲淡風輕,實際上她心裏還是很在意的。

在住院期間,風間砂紀有多次機會能夠直接或間接地把盒子交到灰原哀手中,可她就是沒有交出去。她私心裏不想讓柯南變回去,想讓他一直處於和自己一樣的狀態。變回去了,就意味著自己再次要和他走上不同的道路不再有交集。

風間砂紀無奈,每次只要是和這個人有關了,她的心思總會一團糟。她轉過身,不再去看柯南的表情,可身後的人對她這個舉動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反倒是一陣亢長的沈默。

柯南的目光在風間砂紀瘦小的背影停留了幾秒,後者的幾句話讓他的情緒有些無法控制,自己想要說的話到了喉間,最終也化作了一片無言。對於柯南來說,一切的起源就是他因為藥物而縮小了身體,不論是博士還是灰原都提過無法制出解藥的原因無非就是沒有藥物成分的龐大數據。

持著鐵盒的手頓時有些顫抖,金屬冰涼的質感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只銀色的盒子,黑色絨腔正中的凹陷處欠著裝著黃綠色的液體的密封試管。畢竟,這可能真的就成為他變回去的契機,演了這麽久的小孩都成了習慣,本來從來沒有進展的事情突然有了突破,他有些措手不及,盡管那個可能性很小很小。

“風間……”

良久,從他口中吐出的清晰發音,是那個栗發女孩的名字。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麽……你……”風間砂紀頓了頓,在深吸了口氣之後繼續道,“你感謝西井吧。”

柯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風間砂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背影一瞬顫抖。

“我還以為……你打算自己留著。”柯南說著,語氣就弱了下去。風間砂紀說得沒有錯,這的確是他一直以來希望著的,只是這幾天沒有人提,他也就把註意放在了整日魂不在體的風間砂紀身上。

“你在開玩笑吧,我又不是什麽科學家。留著做什麽?再註射一次回到嬰兒狀態或者直接去見上帝麽?”風間砂紀將身體轉回一半的角度,沒有直面著對面的柯南,只是用側臉對著他。她攤了攤手,繼續說到:“我也是為了自己,我可不像你,裝小孩這種事我不擅長。”

——真的是為了自己麽?

風間砂紀不敢這麽捫心自問,她這個人的想法總是想一出是一出,至於緣由,她大小姐高興這麽做都比為了自己這樣的說法來得可信得多。

“是這樣麽……”連柯南都對她佯裝鎮定的話語表示懷疑,他也算是了解風間砂紀的脾氣,風間砂紀不理他,他也就不再反問下去,停頓了半晌,轉開了話題,“我每天都會來醫院看你的……我出院以後,其他事情我會……呃……沒什麽。”

“其他事情你會繼續調查的是吧?”風間砂紀情不自禁地彎起了眉毛,她也能猜到七八柯南是擔心她的情緒才一直不提事件的事,一定憋得很難受吧。

觀察了數秒風間砂紀的表情沒什麽特別的變化,柯南才支支吾吾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嗯……是的。”

“嘛……我也會想辦法盡快從醫院出……”話還沒說完,就被菊地特有的專家級的嗓門打斷了。

“你已經可以和你的小男朋友一起出院了。”菊地推開病房門進來就說了這麽一句,“逃院這種事還是不要想了。”

風間砂紀翹起下巴,懷疑性地打探了菊地幾眼。

“阿笠先生,您家的小孩真的只有七歲麽?”菊地已經學會不去理會風間砂紀時不時飄來的鄙視眼神,他問著站在自己側後方的慈祥老人,而後者回給他的是滿臉和他同樣無奈的幹笑。

真的很想說是的你猜對的,這小孩真的不止七歲。

“算了,病人不肯配合的話我也沒有辦法。”菊地深深地嘆了口氣,“只是阿笠先生,我只能給出最後的忠告,一旦她的身體出現什麽不尋常的狀況,請馬上送到醫院。”

菊地說完,把雙手背到身後,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地離開了病房。

“博士,這是什麽情況?”柯南象征性地望了望早就沒了菊地身影的病房門口問著,“風間的身體,有什麽問題?”

阿笠博士收了收表情,面容嚴肅地說道:“菊地醫生也只是猜測而已,砂紀的頭部曾經多次受過傷,具體……菊地醫生希望砂紀能去做個腦CT。”

“我拒絕。”

“砂紀……”阿笠博士索性放棄了苦口婆心地勸說,這是菊地和他說的,如果病人不願意的話就不用強求了,請盡量讓病人保持著穩定的情緒,“嘛……開始整東西吧,有需要幫忙麽?”

“嘁,我還以為是菊地欲擒故縱換一種辦法把我留在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過渡章一章就能結束_(:з」∠)_

好啦從醫院粗來了就好啦_(:з」∠)_

☆、49那個約定

雖然被準許出院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風間砂紀本人也沒太在意這回事。

佐木真瀨佳這個臨時編出來的名字就這麽被正式冠在了風間砂紀身上,此外她也以阿笠博士親戚孩子的說法有了新的身份地住在了阿笠家,而不是作為臨時住戶。關於阿笠博士編出的這個充滿槽點的理由,就連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都吐槽說博士你親戚真多,柯南和灰原也都是親戚家的孩子吧,對此阿笠博士也只能打哈哈地說著是遠親啦遠親之類的解釋。

家中多出一個孩子本來會事件調解平靜氣氛的事,可風間砂紀的到來無疑就像加了一臺大功率制冷機一樣,阿笠博士覺得自己家中的氣氛又比原來冷了不少,比如此刻的晚飯時間,盡管桌上的菜肴冒著騰騰蒸汽,他卻有種那其實是幹冰汽化的效果。

“我吃飽了。”灰原哀淡淡地說了聲,整理了自己的餐具端走下了桌。

“小哀……”阿笠博士有些擔心地叫了一聲,可被點到名的女孩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徑直往地下室的門走去,拉開門便鉆了進去。

風間砂紀停下持著筷子的手,擡眼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阿笠博士,擔憂的表情在他那張布滿皺紋的的臉上被無限放大。

“是我把藥水的樣品給了她,她這幾天才會日夜不分地研究的吧。”風間砂紀的言語有幾分聽似自責的意味,只是她那近乎癱死的面部表情卻表現不出任何情緒。

“砂紀,這也不怪你啊……”阿笠朝風間砂紀安慰性地笑了笑。

“唔……其實我也沒這個意思的。”風間砂紀搖了搖頭,漸漸弱下的聲音換來的是阿笠博士更加疑惑的眼神。她放下碗筷,雙手合十行了個飯後禮,也拿著碗筷下了桌。

風間砂紀沒有選擇留在客廳休息,而是直接回到自己在阿笠家所居住的房間。

沒有開燈的房間內一片昏暗,只有推進門的縫隙將房外並不強烈的光打進去。有些昏暗的光束恰好能照到房間內床頭櫃的位置,床頭櫃上那只屏幕有一條大大裂縫手機反射出的些許光亮有些扭曲。

風間砂紀的目光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麽也沒來得及把房間的等打開,就這麽快速沖進房間,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她就這麽跪坐在床頭櫃前,雙手捧起手機,手指有些發抖以至於花了好幾秒才按到開關打開手機屏幕。屏幕亮起的微弱熒光照著她面無表情的臉,眼眸中手機的映像就像兩點亮光,在她古井無波的眸子中隱隱波動著。

等屏幕自動變暗,她仿若突然回神般的眨了眨眼,然後把自己的這只手機放在腿上,又手忙腳亂地從床頭櫃抽屜裏拿出了西井的手機,迅速地拔出了手機裏的內存卡。

小小的黑色芯片輕得甚至感受不出它的質量,只有夾著它的拇指和食指指腹間有著它的觸感。風間砂紀定定的把視線投在上面,兩彎細眉輕微地往眉心蹙起。

西井在把裝著這張內存卡的手機拿給風間砂紀的時候,對此的解釋還沒有說完,便斷了氣。至於卡裏有什麽內容,沒有看過自然不知道。但風間砂紀敢肯定,卡裏一定藏著什麽重要的信息。

風間砂紀抿起唇,捏著內存卡的手微微發抖以至於始終未能將內存卡精準地插|進細窄的卡槽中,就像帕金森患者一樣,雙手無法控制地顫抖。

“嘖——”有些煩躁地呼了口氣,閉目凝神了數秒後,再次將註意集中在了手機的插槽和內存卡上。

“風間。”

突如其來的叫喚嚇了風間砂紀一跳,手中的東西也因此掉落在地上。轉頭往門的方向看去,逆光而立的熟悉身影又朝自己走進了幾步。

“怎麽不開燈?”

語落,伴著啪的一聲,暖橙色的燈光籠滿了整個房間。

“新一。”挑眉看了柯南一眼,撿起落在腿邊的手機和內存卡,緩緩從地上站起。由於跪坐太久的緣故,雙腿有些發麻,於是一時沒穩住身形地向後一倒,後背直接撞上了床頭櫃角。

“餵你小心一點……”柯南上前幾步伸手拉了風間砂紀一把,後者吃痛得有些扭曲的表情看起來這一下的確撞得很嚴重,只是她連一點悶哼都沒有,全將痛意憋在了胸口。看著風間砂紀緊抿成一條線的唇已經泛白,柯南又皺起了眉,“痛的話就喊出來,你那樣會咬到舌頭的。”

柯南這話才說完,風間砂紀就感到口中湧起了一股腥甜。鼓著腮幫子又沈默了一會,又擡眼看向柯南那張稚氣卻有泛著絲絲沈穩的臉,“你怎麽過來了?有事?”

“嘛……怎麽說呢……”柯南用手指輕輕撓著臉,支支吾吾的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關心解藥的事麽?這才過了幾天,哪有那麽容易就能有結果,況且最近小哀也整天沒日沒夜的在……”

“不是這個。”柯南擺了擺手否定道。

“那是什麽?”風間砂紀沒有心思去調侃什麽‘你不就是想早些變回去找你的天使’之類的話,當然,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了,難不成是因為關心自己?呵……想到這她嘆息著搖了搖頭,往床邊一坐,柔軟的床榻因為她的重量輕微下陷。

“上回不是說要去散散心麽,結果沒想到路上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現在再邀請你一次,來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柯南的口氣聽起來似乎有一絲羞赧,這倒是勾起了風間砂紀極大的興趣。她隨意打探了一遍柯南的表情,故作鎮定的臉看起來嚴肅得很。

“怎麽,工藤大少爺這是在向我發出約會邀請?”風間砂紀半開玩笑地反問著,視線也停留在了對方的臉上想要捕捉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嘛你要這麽理解就這麽理解吧。”柯南柔下的眼神中透著些許無奈,他的回答倒是肯定了一半風間砂紀的說法。

還以為柯南會說“你想多了”“我說認真的,你別開玩笑”之類的話,出乎意料的回答令風間砂紀一瞬怔忡,心臟在胸口規律的波動感愈漸明顯。

“本來就希望有個機會你能轉換一下心情,那幾個孩子上次沒玩成,現在可是遺憾得不得了。蘭和大叔從鈴木那裏拿到了招待券,說是周末大家一起去,讓我過來邀請博士灰原還有你。”

後面這句補充完全就是多餘的,所以說柯南是個永遠都不懂得浪漫的人,被感動的少女心瞬間又被他打擊得不再萌動。

穿過大大的鏡片看著柯南認真的雙眼,風間砂紀再說不出拒絕的話。呵,自己的那些所謂決心,在這個人面前總會變成空談。她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柯南看到了風間砂紀手裏的手機,其中一只是西井的。他迅速地又瞥了眼風間砂紀的臉,後者沒什麽情緒的面容看起來更加令人擔心,思忖著風間砂紀怕是又想起西井死去時候的事情,於是開口算是安慰性地發言:“我會照顧好你的。”

又是句暧昧不清的話。風間砂紀怔怔地擡頭看著柯南,暗色的眸子有些渾濁,眼底也泛起了覆雜和不解。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突兀,柯南假咳了聲又補充了句,“和西井先生的約定,我會遵守的。”

——僅僅只出於遵守約定麽?

第50又是帝丹

直到一次柯南同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放課後走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聽說風間家繼承人失蹤的消息在帝丹高中依舊如同爆炸新聞般地談論著。

對此的傳言,什麽版本的都是有,比如風間家前不久那場火災其實就是大小姐耍脾氣弄的,弄完就離家出走,也有說風間砂紀已經死在大火裏,屍體被燒得連灰都不剩,風間家對外昭告尋人是為了穩定內部勢力沖突。再接著,話題的關註點就從猜測風間砂紀的下落轉到了如果找到了風間砂紀風間家會給出多少報酬。

嘛,誰都不會想著風間砂紀變成了一個叫做佐木真瀨佳的小孩。

風間砂紀自把西井手機裏的內存卡裝進自己手機之後,在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同時也意識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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