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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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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劍魂遠去,明裳這才從容邁進齊家。

她平生最喜歡赤誠人,在她看來,那位名為劍魂的神秘男子,心裏眼裏,盡是赤誠。

此間之道,和先前遇上的騎驢客有些異曲同工的妙處,一人赤誠,一人純粹。兩相比較,俱是當世英豪。

送出劍經,明裳反而覺得心底一松,她得了齊家三郎的名分,平白得了一世的喜樂與福分,區區一本劍經,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感激。

可眼下,她只有劍經能拿的出手,也最能表達她的心意。

刀劍之道,本是一體。

明裳小心的將玲瓏小劍掛在腰間,只覺身心舒暢,猶如沐浴在春風下。

大堂之內,所有人都知道她出門見客,可她不說,便不會有人問。

她不說,自然就沒有人知道,她去見了誰,就不會知道,那大大咧咧十分豪爽的男人,竟與齊家還有如此微妙的緣分。

而那緣分,隨著男人今日一見,因果之上就此做了了結。

這也是劍魂為何一心等待她出現的真正原因。

也幸虧她中途出去一遭,等她返回,齊家上下心底已經有了認祖的準備。

她就是齊三郎,就是將齊家從泥腿子的限制中拔高到仙人世家的那位祖宗。

這次回齊家,就真的是回家了。

就連璇鈺都覺得奇妙,不得不佩服明裳的能耐。不過是輪回一世,怎麽全天下有能耐的人都和她有了聯系?

人比人,氣死人啊。

宗北盛倒覺得此事再好不過,如此,兩方天地的關系只能更好,不能再差。心裏止不住感嘆,帝女真乃天運之人,走到哪兒福氣就跟到哪兒。

認祖歸宗且告一段落,因了明裳的緣故,陳流幾人便在齊家好生住了下來。

之前鬧出來的那些事情,早就有齊家主親自處理,說起來齊家年輕子弟中最慘的,除了那位被祖宗之法廢去修為的齊十九,剩下的就是這位嬌滴滴一言不合便哭成淚人的十七小姐。

若不是因為她遮遮掩掩的不將事情說清楚,竹樓小院的那場誤會就不會越演越烈。

齊胖子承認了這個兒子,齊天予承認這個父親,放眼齊家,有這兩位祖宗撐腰,誰敢對明裳不敬?

這位有著詭異來歷的‘齊三郎’,哪怕齊老爺子愁的頭發都白了,都不能否定,都不能生出半點的不敬。

為什麽?因為天道在上,大道倫常。

明裳魂穿齊三郎,創下齊家數萬年的輝煌,漫天的功績,絕不是一句‘她是女兒身’就可以忽略的。

齊家後人,說起來都是齊天予的血脈延續。

可齊天予是誰?

齊天予的命都是明裳給的。

若沒有當初的明裳,也就是齊三郎和福寧在極北之地的出手相救,歷史稍微出現差錯,就沒有今時的輝煌底氣。

齊三郎,排行老三,單字為高。是為齊家高祖。

齊家家譜上寫的很清楚,於是高祖的回歸,齊家就會認為是冥冥之中的祖宗庇佑。

而將明裳從須彌洞天帶回來的嫡長孫齊光,因此,格外的被齊天予獎賞了一道福緣。

先前齊天予一怒,齊家氣運降了三分,此時幾位老祖宗在上,齊老爺子可是挖空了心思想讓祖宗開恩,順手將那落空三分的氣運提上去。

家族氣運,事關幾百年的榮辱,容不得他們不慎重。

明裳在齊家的輩分水漲船高,一下成了祖宗級別的人物,這讓曾經在竹樓小院犯下重罪的齊家子弟們整日戰戰兢兢的,渾然像是失了魂魄的稻草人。

齊天予是恨透了這些口無遮攔喪失倫常的小兒,他素來敬重爹爹,沒想到在他不曾註意到的時候,這些小兒們竟然犯下如此過錯。

按照他的意思,本是要將他們從家譜中除名。

可明裳卻說,不妥。

“你將他們驅逐出去,發洩一時怒火,又有什麽用?”明裳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品著。

齊天予不敢放肆,問道,“爹是如何想的?”

好在明裳的的確確的當了一世的齊三郎,好在齊天予的的確確是被她一手養大的孩子,要不然這口口聲聲的一句爹,實在是讓人無法消受。

明裳耐心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又不是小氣之人,當日竹樓小院的事,在齊光接下我那一劍的時候已經了結。既然了結,就沒必要窮追猛打。對外人如此,對自家人也該如此。”

齊天予聽她說到‘自家人’,心裏倍加溫暖。

“還是爹想的周到,我是覺得,爹好容易回家,本是無需生這一遭氣的。”

明裳笑的開懷,“若是沒這一遭,我怎麽會見到你們?”

齊天予一楞,“天道倫常,總有定數。就像爹飛升之時便有預感,咱們終有相見之日。”

就像是個圓,不管走出多遠,都會有兩點交匯的時候。

“福寧如何了?”明裳問。

齊天予目色微沈,“福寧姑姑這些年…過得不是很好。”

明裳猛地從座位站起來,臉色肅然,“你且和我細細說來。”

齊天予不敢敷衍,只好知無不言。

“爹白日飛升後,福寧姑姑就從外面回到齊家,帶了好些東西來。兒子能有今日這番成就,也全靠姑姑栽培。”

“天地到底有多大,直到有一日姑姑無奈從齊家離開,我才漸漸明白。天地很大,大的姑姑都不得不和那些人周旋。”

“姑姑生的貌美,且還是大魚國公主,當年一心跟著爹遠走他鄉,修仙問道逍遙自在,可自打爹飛升後,姑姑便沒有那分自在了。”

明裳聽得皺眉,“那些人是誰?”

到底是誰讓福寧不自在?又要和誰周旋?

齊天予突然頓住,“爹,你想見福寧姑姑嗎?”

福寧…

明裳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那些年一起闖蕩東西的艱苦與歡暢。

那時候的福寧身上總有一種皇家氣度,讓人莫名的信任,會覺得此生能遇上這樣的人做朋友,實在是一種榮幸。

她飛升之後從沈淪之海而出,一直記掛著在齊家的這份親情,還有與福寧的百年友情。

明裳眼裏滿是柔情,“她在哪兒?”

齊天予心底生出一種懊惱來,仔細看又像是自責,“爹,姑姑在兩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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