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你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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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敢殺我嗎？
身為罪臣重回仙界，當著仙界眾仙的面有如此底氣的，估計也只有承方一人了。
只是當下沒人回想殺他，更沒人去想他哪裏來的底氣，承方的話無疑是一塊效果驚人的霹靂彈，炸的仙界都為之安靜下來。
什麽叫做天帝是被天外來的一道流光殺死？
什麽叫做就連天帝都默許了他活下來？
又有什麽叫做，情願當帝女的一條狗？
這…特麼的為什麽全都聽不懂？
眾仙殺氣騰騰的看著他，“承方，說人話！”
老神君一怒，承方臉上的得意漸漸消下去，不過話既然說出口，就沒有什麽可畏懼的了。
哪怕是帝女，現在都無法阻止他將後面的話說清楚了。
承方隱晦的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帝女大人，心道，不管怎樣，還是保命要緊。帝女不願親自問他，借勢讓他說實話，好，那他就說實話。
說一些讓仙界都為之動蕩的實話！
“我說的，你們信嗎？”承方一改畏懼膽怯的模樣，眼底帶著嘲諷。
“你們信嗎？當日我跪在帝宮的白玉寒階上，腦子裏想的不是自己該怎麽活下來，我承方好歹也是仙界仙尊，可當時我嚇尿了。一灘水漬在白玉寒階上流下，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畏懼，單純的畏懼。你們懂嗎？”
你們信嗎，你們懂嗎？
我當時的恐懼。
承方眼裏流露出難得的認真，他問‘你們信嗎’，那時候眾仙裏面大多數是不信的，可他又問，你們懂嗎，這時候即便是守在陳流身邊的竟道也懂了。
懂那種畏懼，懂那些嚇尿了的感受。
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麽人，什麽身份，嚇尿了是什麽意思，相信沒有人不懂。
可正因為這句話是承方說出來的，所以他們很能懂。
讓一個自視極高眼高於頂的仙界仙尊親口承認被嚇尿了，這是多麽爽的事兒，事情的本身，又是多麽令人害怕的一件事。
承方如同是深陷在自己不堪回首的回憶裏，他的眼裏迷茫困惑冷漠，像是在訴說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誰不想活著？誰想辛辛苦苦登臨在高處，然後再被人一腳踹下去，你們想嗎？”
他看著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家。“你們說我是叛臣，可是沒辦法呀，當時要不是我詐死，恐怕你們現在都沒法看到我了。在生命受到危害時，保護自己，這是本能。誰能說，這本能是錯的呢？”
承方口才極好，將在座諸位說的啞口無言，可這並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成就感。
叛臣，就是叛臣。
哪怕他說的天花亂墜，當日詐死，這行為的確不甚光彩。
可秋後的螞蚱臨死了還想蹦跶兩下呢，更何況他？
承方唇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你們逼我說出真相，可你們誰又能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天帝被不知名的天外流光斬殺，這話說出去，誰能信呢？即便是號稱有著仙界氣運之子的帝女，不也不信嗎？”
他的目光看向明裳，他方才所說的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此時光明正大順其自然的一眼。
明裳笑了。
笑的清淡，看不出內心的情緒。
忠義殿的眾人，從開始的輕慢，到現在的認真，眼底掛著將信將疑的迷惑，似乎心底裹著無數見不得光的謎團。
“天帝那麽強的存在，怎麽會被天外流光殺死？”
終於有人問出這句話，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神君。雖然年輕，可在八大神君當中，他的實力亦是不可小覷。
恰好，此人承方也認識。
說認識未免有些對往日情意的不鄭重，確切的說，這位年輕的神君，是承方的胞弟。
是他小時候就看顧在身後如珠如寶的弟弟。
——神君，承圓。
承方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搖晃的厲害。
當日偷盜天帝的證道印，本是他兄弟二人商議好的事情。結果呢？
為了自保，他的好弟弟將一手將他帶大的哥哥推了出去。
承家唯有二子，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葬送出去。
於是承方成了棄子，而他的弟弟，在沒有了哥哥悉心的庇護下，快速成長。
這才有了如今尊貴的神君之位。
承方看著他衷心一笑，有著對往事的不屑一顧，也有對如今的感慨無奈。
從伏魔塔跟著帝女走出的那一刻起，承方清楚的知道，他的人生正在發生劇烈的轉變。就像是路線交錯的岔口，選對了就是平步青雲的康莊大道，選錯了，就是萬劫不覆的黃泉路。
承方微不可查的用餘光看了眼明裳，此時的帝女，周身帝王氣度，哪怕是站在這裏，他都能感受到那種來自於帝印的鎮壓。
“所以說，承圓，我的好弟弟，你並不信我。”
他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鋒利，反而溫和下來。
正是這突然而來的溫和，讓已然貴為神君的承圓有片刻的恍惚與失措。
“不，我不是不信你。”承圓倒退一步，似乎不敢承受那句輕描淡寫的‘好弟弟’給他帶來的壓力。
“我說的便是我看到的事實，不管你們信不信，這次，我都可以說是將功折罪了。畢竟……”承方笑了笑，“若不是我茍且偷生，如今的你們，怎會曉得，強如止戈天帝，是如何離開我們的？”
他的反問很輕，可這句話帶來的震撼很重。
因為承方說了，這就是他看到事實。
坐擁仙界的止戈天帝，就是被天外飛來的流光斬殺。
事實就是事實，哪怕你們不信，也無法改變。
說完這話的承方，規規矩矩的朝著明裳行禮，“帝女，我說的話說完了。”
一句‘帝女’，教眾人立馬從荒誕的猜測中醒悟過來。神君承圓上前一步，激動道，“叛臣說的話，帝女也信？”
陳流目光一閃，人們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九節劍骨就已經打在承圓的長腿之上。
承圓漲紅著一張臉，眼裏帶著莫名的恐懼，跪倒在帝女三步之外。
他的腿，斷了。
正因為被打斷了，所以才跪的如此徹底。
其餘幾位看向神君第一人的陳流，有敬畏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慷慨追隨。
明裳淡然一笑，順手將承方扶起，反而對跪在地上的承圓置之不理。
她看向仙氣渺渺的仙界，問道，“若他的話不可信，諸位可有誰告訴我，父尊，究竟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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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罪臣重回仙界，當著仙界眾仙的面有如此底氣的，估計也只有承方一人了。
只是當下沒人回想殺他，更沒人去想他哪裏來的底氣，承方的話無疑是一塊效果驚人的霹靂彈，炸的仙界都為之安靜下來。
什麽叫做天帝是被天外來的一道流光殺死？
什麽叫做就連天帝都默許了他活下來？
又有什麽叫做，情願當帝女的一條狗？
這…特麼的為什麽全都聽不懂？
眾仙殺氣騰騰的看著他，“承方，說人話！”
老神君一怒，承方臉上的得意漸漸消下去，不過話既然說出口，就沒有什麽可畏懼的了。
哪怕是帝女，現在都無法阻止他將後面的話說清楚了。
承方隱晦的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帝女大人，心道，不管怎樣，還是保命要緊。帝女不願親自問他，借勢讓他說實話，好，那他就說實話。
說一些讓仙界都為之動蕩的實話！
“我說的，你們信嗎？”承方一改畏懼膽怯的模樣，眼底帶著嘲諷。
“你們信嗎？當日我跪在帝宮的白玉寒階上，腦子裏想的不是自己該怎麽活下來，我承方好歹也是仙界仙尊，可當時我嚇尿了。一灘水漬在白玉寒階上流下，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畏懼，單純的畏懼。你們懂嗎？”
你們信嗎，你們懂嗎？
我當時的恐懼。
承方眼裏流露出難得的認真，他問‘你們信嗎’，那時候眾仙裏面大多數是不信的，可他又問，你們懂嗎，這時候即便是守在陳流身邊的竟道也懂了。
懂那種畏懼，懂那些嚇尿了的感受。
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麽人，什麽身份，嚇尿了是什麽意思，相信沒有人不懂。
可正因為這句話是承方說出來的，所以他們很能懂。
讓一個自視極高眼高於頂的仙界仙尊親口承認被嚇尿了，這是多麽爽的事兒，事情的本身，又是多麽令人害怕的一件事。
承方如同是深陷在自己不堪回首的回憶裏，他的眼裏迷茫困惑冷漠，像是在訴說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誰不想活著？誰想辛辛苦苦登臨在高處，然後再被人一腳踹下去，你們想嗎？”
他看著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家。“你們說我是叛臣，可是沒辦法呀，當時要不是我詐死，恐怕你們現在都沒法看到我了。在生命受到危害時，保護自己，這是本能。誰能說，這本能是錯的呢？”
承方口才極好，將在座諸位說的啞口無言，可這並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成就感。
叛臣，就是叛臣。
哪怕他說的天花亂墜，當日詐死，這行為的確不甚光彩。
可秋後的螞蚱臨死了還想蹦跶兩下呢，更何況他？
承方唇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你們逼我說出真相，可你們誰又能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天帝被不知名的天外流光斬殺，這話說出去，誰能信呢？即便是號稱有著仙界氣運之子的帝女，不也不信嗎？”
他的目光看向明裳，他方才所說的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此時光明正大順其自然的一眼。
明裳笑了。
笑的清淡，看不出內心的情緒。
忠義殿的眾人，從開始的輕慢，到現在的認真，眼底掛著將信將疑的迷惑，似乎心底裹著無數見不得光的謎團。
“天帝那麽強的存在，怎麽會被天外流光殺死？”
終於有人問出這句話，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神君。雖然年輕，可在八大神君當中，他的實力亦是不可小覷。
恰好，此人承方也認識。
說認識未免有些對往日情意的不鄭重，確切的說，這位年輕的神君，是承方的胞弟。
是他小時候就看顧在身後如珠如寶的弟弟。
——神君，承圓。
承方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搖晃的厲害。
當日偷盜天帝的證道印，本是他兄弟二人商議好的事情。結果呢？
為了自保，他的好弟弟將一手將他帶大的哥哥推了出去。
承家唯有二子，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葬送出去。
於是承方成了棄子，而他的弟弟，在沒有了哥哥悉心的庇護下，快速成長。
這才有了如今尊貴的神君之位。
承方看著他衷心一笑，有著對往事的不屑一顧，也有對如今的感慨無奈。
從伏魔塔跟著帝女走出的那一刻起，承方清楚的知道，他的人生正在發生劇烈的轉變。就像是路線交錯的岔口，選對了就是平步青雲的康莊大道，選錯了，就是萬劫不覆的黃泉路。
承方微不可查的用餘光看了眼明裳，此時的帝女，周身帝王氣度，哪怕是站在這裏，他都能感受到那種來自於帝印的鎮壓。
“所以說，承圓，我的好弟弟，你並不信我。”
他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鋒利，反而溫和下來。
正是這突然而來的溫和，讓已然貴為神君的承圓有片刻的恍惚與失措。
“不，我不是不信你。”承圓倒退一步，似乎不敢承受那句輕描淡寫的‘好弟弟’給他帶來的壓力。
“我說的便是我看到的事實，不管你們信不信，這次，我都可以說是將功折罪了。畢竟……”承方笑了笑，“若不是我茍且偷生，如今的你們，怎會曉得，強如止戈天帝，是如何離開我們的？”
他的反問很輕，可這句話帶來的震撼很重。
因為承方說了，這就是他看到事實。
坐擁仙界的止戈天帝，就是被天外飛來的流光斬殺。
事實就是事實，哪怕你們不信，也無法改變。
說完這話的承方，規規矩矩的朝著明裳行禮，“帝女，我說的話說完了。”
一句‘帝女’，教眾人立馬從荒誕的猜測中醒悟過來。神君承圓上前一步，激動道，“叛臣說的話，帝女也信？”
陳流目光一閃，人們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九節劍骨就已經打在承圓的長腿之上。
承圓漲紅著一張臉，眼裏帶著莫名的恐懼，跪倒在帝女三步之外。
他的腿，斷了。
正因為被打斷了，所以才跪的如此徹底。
其餘幾位看向神君第一人的陳流，有敬畏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慷慨追隨。
明裳淡然一笑，順手將承方扶起，反而對跪在地上的承圓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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