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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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廝殺，靈氣交織，血花浪漫，天空顯出幻影，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陳道兄手持九節劍骨，黃金劍刃一劍斬下對抗八大至尊。大師姐劍引神雷劈開祭壇擊碎靈宮大陣，天之力，豈是那麽好借的？
世間事，有借就有還。
世家因此重傷，回天乏術。靈宮還於天下，天下人便可成仙。仙之道，歷經三千年於新啟年打通。而今算來，每年都會有三三兩兩人白日飛升。
可他的師姐呢？消失在那場靈海風暴中。再也找不到了。
“這位前輩……”身穿白衣的少年背著劍匣停在他兩步開外。
老人眼皮都沒擡，信手一指，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你千人碑在那兒。
“我不是要看千人碑。”少年眉眼清秀，笑容透著和善。
老人不經意一瞥，看著少年，想起了早年純良可愛的小師弟。因著這一眼，他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你看起來很像一個人。”
少年驚了一下，很快便又明白過來。前輩不是啞巴，而是不想說話。至於現在為何會開口，大抵是看他長得可愛。
“像誰？”他問。
“我小師弟。”老人嘆了一口氣，眉眼又耷拉下來。
“是錦前輩嗎？”少年被唬了一跳。
“是呀，那時候的他，還不是威震三界的魔尊呢。”老人呲著牙笑了笑，“他如今成了魔尊，你不怕？”
少年生的唇紅齒白，“我爹也說過，我笑起來長得不像他，像錦前輩。”
“你爹？”老人撇撇嘴，“你爹是誰？老朽我認識嗎？”
少年站在那靦腆的笑，不回話反而顧自說著他先前的話題，“我爹說，他看見我笑就想揍我，他說，人要想笑，就笑的真點，千萬別學那錦寒霜明面上笑的比誰都真比誰都純，內心裏藏著只魔頭，指不定什麽時候會冒出來禍亂終生。他說，笑，就要簡單點。要麽就別笑，笑應該明媚，應該讓人看了歡喜，不要笑裏藏刀，也不要笑不露齒像個羞澀的姑娘。人要笑，得大方，牙齒要露出來，八顆牙齒就正好的，所以他每天都逼我刷牙。”
老人耐心的聽著少年在他二胖絮絮叨叨，等他將話說完了，這才擡頭正視的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少年，清風朗月，白衣傾城，一身氣度遠超那些世家大族精養的子弟。尤其是他背上背的劍匣，劍藏於匣中，隱隱帶著少年人展露出的鋒芒，難以想象，若那劍出鞘，誰能擋？
年少英才啊。
“你多大了？”
少年在他周圍繞了一圈，這才笑嘻嘻道，“十歲。”
“十歲了呀。”老人將視線放在掃帚上，“少年人，老朽得繼續忙了。”
“不忙不忙。”少年笑嘻嘻的將他手上的掃帚拿過來，眼睛裏像是藏著閃爍的星辰，“爹說了，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得有作為，有表示。如果不喜歡，想明白了，就得走遠點。看清自己的心，遠比看清自己腳下的道要重要。我見了伯伯就歡喜，所以，讓我來幫伯伯幹活吧。”
他話音剛落，手臂揚起，手上的掃帚懸空而起，如同長了眼橫掃山上落葉，落葉擠成堆被疾風碾壓成粉，眨眼看去，偌大的刺錦山，幹幹凈凈。那些灰塵落葉凝成一塊塊，乍一看去，像極了街上賣的方糕。
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喜歡好看的。”
所以，哪怕是打掃山門，都得弄得賞心悅目嗎？
老人再次看了他一眼，誠心道，“實在是了不起。”他看著少年瘦削的身軀，問了句，“你爹是誰？”
少年頓時歡喜起來，比受了誇獎還開心。“伯伯，你終於對我爹感興趣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呀。
老人看著他，“老朽見過很多驚才絕艷之人，隨便一人，放到現在都是赫赫有名的霸主。”
“我知道，所以我爹讓我來這裏。”少年很不客氣的將他的話打斷，少年銳氣，溫潤中也有鋒利。
不愧是劍修。
老人將掃帚拿過來，已經決定將對話結束，他最後問了一句，“你爹是誰？”
少年眉開眼笑，笑起來讓人看得格外舒服。於是老人原諒了他方才的無禮，和善的看著他。
“我爹是炎十六。”
炎十六？
老人瞳孔睜大，“一柄徹天戟打出承道院的炎十六？”
少年被誇得小臉微紅，鄭重的點點頭，“恩！當時還帶著我娘！”
“那你娘……”
“我娘是蘭沁心。”
老人嘴唇又是一哆嗦，“蘭舟世家失蹤十年的大小姐？”
“嗯！我娘很愛我爹。”
老人不知他為何要加一句這話，可少年帶給他的震驚已經不小了。
少年看著他，眼裏像是藏著無數小星星，“伯伯覺得我比我爹如何？”他驕傲的揚起小臉，洋溢著青春無敵的味道。
老人微怔，仔細的打量著他，搖搖頭，“你長得沒你爹好看。”
少年的小臉霎時就垮下去了，覺得很沒面子，嘟囔道，“那是我娘長得醜！”
老人又被他驚了一下，“你說這話不會挨揍？”
少年鬼靈精怪的笑了笑，“我爹又不在這，他打不到我。”他的話還沒說完，背上的劍匣一陣聳動，帶著強悍的氣息朝他壓去。
“哎呀我爹真討厭！我說的是實話！”少年氣的給那跺腳，好一會才將劍匣壓下的重力消磨幹凈。
老人又嘆了一句，“年輕有為呀。”
少年清澈的眼望著他，“伯伯還沒問我為什麽來這呢？”
炎道兄和蘭師姐的兒子？老人眨眨眼，“你來這做什麽？”
少年聽到這話，頓時挺直腰桿，渾身的額氣息變得凜然端莊，便聽他義正言辭道，“拜師！”
“拜師？”老人像是聽到這天大的笑話，眼淚笑的都流了出來，“到這兒來拜師？這已經沒人能教你了。”
少年不言語，將背上的劍匣取下席地而坐，重重的劍匣橫放在兩膝之間，他不說話，氣氛就變得沈靜下來。
老人笑夠了，蒼老的眉眼就顯得淒涼滄桑，瞳孔裏倒映著青山，心事再度爬上心間。
一老一少，一站一坐，一看一不看。
少年閉著眼，然後就聽到老人問道，“你爹為什麽不教你？”
風從半山腰吹過來，掀起少年的長發，“他說，他教不了。要等，等人肯教我。”
“他讓你在這兒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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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事，有借就有還。
世家因此重傷，回天乏術。靈宮還於天下，天下人便可成仙。仙之道，歷經三千年於新啟年打通。而今算來，每年都會有三三兩兩人白日飛升。
可他的師姐呢？消失在那場靈海風暴中。再也找不到了。
“這位前輩……”身穿白衣的少年背著劍匣停在他兩步開外。
老人眼皮都沒擡，信手一指，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你千人碑在那兒。
“我不是要看千人碑。”少年眉眼清秀，笑容透著和善。
老人不經意一瞥，看著少年，想起了早年純良可愛的小師弟。因著這一眼，他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你看起來很像一個人。”
少年驚了一下，很快便又明白過來。前輩不是啞巴，而是不想說話。至於現在為何會開口，大抵是看他長得可愛。
“像誰？”他問。
“我小師弟。”老人嘆了一口氣，眉眼又耷拉下來。
“是錦前輩嗎？”少年被唬了一跳。
“是呀，那時候的他，還不是威震三界的魔尊呢。”老人呲著牙笑了笑，“他如今成了魔尊，你不怕？”
少年生的唇紅齒白，“我爹也說過，我笑起來長得不像他，像錦前輩。”
“你爹？”老人撇撇嘴，“你爹是誰？老朽我認識嗎？”
少年站在那靦腆的笑，不回話反而顧自說著他先前的話題，“我爹說，他看見我笑就想揍我，他說，人要想笑，就笑的真點，千萬別學那錦寒霜明面上笑的比誰都真比誰都純，內心裏藏著只魔頭，指不定什麽時候會冒出來禍亂終生。他說，笑，就要簡單點。要麽就別笑，笑應該明媚，應該讓人看了歡喜，不要笑裏藏刀，也不要笑不露齒像個羞澀的姑娘。人要笑，得大方，牙齒要露出來，八顆牙齒就正好的，所以他每天都逼我刷牙。”
老人耐心的聽著少年在他二胖絮絮叨叨，等他將話說完了，這才擡頭正視的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少年，清風朗月，白衣傾城，一身氣度遠超那些世家大族精養的子弟。尤其是他背上背的劍匣，劍藏於匣中，隱隱帶著少年人展露出的鋒芒，難以想象，若那劍出鞘，誰能擋？
年少英才啊。
“你多大了？”
少年在他周圍繞了一圈，這才笑嘻嘻道，“十歲。”
“十歲了呀。”老人將視線放在掃帚上，“少年人，老朽得繼續忙了。”
“不忙不忙。”少年笑嘻嘻的將他手上的掃帚拿過來，眼睛裏像是藏著閃爍的星辰，“爹說了，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得有作為，有表示。如果不喜歡，想明白了，就得走遠點。看清自己的心，遠比看清自己腳下的道要重要。我見了伯伯就歡喜，所以，讓我來幫伯伯幹活吧。”
他話音剛落，手臂揚起，手上的掃帚懸空而起，如同長了眼橫掃山上落葉，落葉擠成堆被疾風碾壓成粉，眨眼看去，偌大的刺錦山，幹幹凈凈。那些灰塵落葉凝成一塊塊，乍一看去，像極了街上賣的方糕。
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喜歡好看的。”
所以，哪怕是打掃山門，都得弄得賞心悅目嗎？
老人再次看了他一眼，誠心道，“實在是了不起。”他看著少年瘦削的身軀，問了句，“你爹是誰？”
少年頓時歡喜起來，比受了誇獎還開心。“伯伯，你終於對我爹感興趣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呀。
老人看著他，“老朽見過很多驚才絕艷之人，隨便一人，放到現在都是赫赫有名的霸主。”
“我知道，所以我爹讓我來這裏。”少年很不客氣的將他的話打斷，少年銳氣，溫潤中也有鋒利。
不愧是劍修。
老人將掃帚拿過來，已經決定將對話結束，他最後問了一句，“你爹是誰？”
少年眉開眼笑，笑起來讓人看得格外舒服。於是老人原諒了他方才的無禮，和善的看著他。
“我爹是炎十六。”
炎十六？
老人瞳孔睜大，“一柄徹天戟打出承道院的炎十六？”
少年被誇得小臉微紅，鄭重的點點頭，“恩！當時還帶著我娘！”
“那你娘……”
“我娘是蘭沁心。”
老人嘴唇又是一哆嗦，“蘭舟世家失蹤十年的大小姐？”
“嗯！我娘很愛我爹。”
老人不知他為何要加一句這話，可少年帶給他的震驚已經不小了。
少年看著他，眼裏像是藏著無數小星星，“伯伯覺得我比我爹如何？”他驕傲的揚起小臉，洋溢著青春無敵的味道。
老人微怔，仔細的打量著他，搖搖頭，“你長得沒你爹好看。”
少年的小臉霎時就垮下去了，覺得很沒面子，嘟囔道，“那是我娘長得醜！”
老人又被他驚了一下，“你說這話不會挨揍？”
少年鬼靈精怪的笑了笑，“我爹又不在這，他打不到我。”他的話還沒說完，背上的劍匣一陣聳動，帶著強悍的氣息朝他壓去。
“哎呀我爹真討厭！我說的是實話！”少年氣的給那跺腳，好一會才將劍匣壓下的重力消磨幹凈。
老人又嘆了一句，“年輕有為呀。”
少年清澈的眼望著他，“伯伯還沒問我為什麽來這呢？”
炎道兄和蘭師姐的兒子？老人眨眨眼，“你來這做什麽？”
少年聽到這話，頓時挺直腰桿，渾身的額氣息變得凜然端莊，便聽他義正言辭道，“拜師！”
“拜師？”老人像是聽到這天大的笑話，眼淚笑的都流了出來，“到這兒來拜師？這已經沒人能教你了。”
少年不言語，將背上的劍匣取下席地而坐，重重的劍匣橫放在兩膝之間，他不說話，氣氛就變得沈靜下來。
老人笑夠了，蒼老的眉眼就顯得淒涼滄桑，瞳孔裏倒映著青山，心事再度爬上心間。
一老一少，一站一坐，一看一不看。
少年閉著眼，然後就聽到老人問道，“你爹為什麽不教你？”
風從半山腰吹過來，掀起少年的長發，“他說，他教不了。要等，等人肯教我。”
“他讓你在這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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