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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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會碰上錦明裳這樣的強悍對手，早知今日會敗的如此慘烈，說什麽他都不會出戰，哪怕藏頭露尾的躲起來，被人們辱罵一句膽小鬼，陰似邪都不會動搖半分。他是不該出戰的，不該挑戰眼前這人。
如今他最大的秘密被人握在掌心，如今那人看他一眼，呼吸中他都覺得是在顫栗。陰似邪深吸一口氣，心裏的念頭交雜，根本不知該怎麽面對。
他是天驕，六歲築基大圓滿，八歲結丹且還是被人稱讚不絕的紫丹。十一歲成就元嬰初期，十二歲以元嬰後期踏上新人榜第三，將無數同齡人踩在腳下。沒來到北周之前，他是驕傲的，意氣風發。有著少年人獨有的熱血和不屈。
無知無覺中的一場挑戰，哪知就輕易間葬送了他的累累聲名。
錦、明、裳。
他垂著頭，一字一句念著這名字。眼睛裏有掙紮，有驚慌，也有對未來的迷茫和懼怕。
從沒有像現在一樣，身若浮萍無所依靠。
“我輸了。”
少年垂著頭，那聲音從指縫傳來，卻如同陣陣天雷擊打在人心板上。
晏折羽眼裏有驚訝一閃而過。新人榜第三，十九州最年輕最被人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就這麽敗了？
浮光的眸始終落在那身紅袍，縱是親耳聽到有人認輸。
陳流白皙修長的指節有節奏的敲打在右手食指上，“十九州新人榜第三，水分果然挺大呀。”
在此之前，錦明裳也是這樣說。
而今被陳流不厭其煩的重覆著，更加說明了，這其中的問題。
穿心笛傳來的波動越來越強，以至於錦明裳只是輕輕一笑，洩出一絲靈力，就見那翠綠的笛管登時炸裂，飛出一只翅膀透明的小蟲。
陰似邪臉色煞白，騎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小蟲極小，只是那眼卻非常大。超乎尋常的審美，長成這樣.....錦明裳皺了皺眉，實在是醜了點。
這麽醜的蟲子，竟能讓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唇瓣露出一抹艷麗到極致的笑容，她的眼裏，似乎蘊含著美好短暫的春光。任是誰被這璀璨奪目的眸望上一眼，都覺得是上天恩賜。
然陰似邪的反應，確切的說是在懼怕。懼怕到最後，以至於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亂了。
心亂了，不是因錦明裳長得多美，那眸光多亮，實在是因為，她掌心那只弱小醜陋的蟲。
“十九州新人榜第三，就是借著這小蟲，直上青雲？”
陰似邪肩膀狠狠的顫栗，目光陰毒的望著錦明裳。“要殺要剮，盡管來！何必再來折辱我！”
錦明裳一聲嗤笑，“折辱？從始至終，我不過說了實話，而你，敢說實話嗎？”
“不...我沒有....”
“沒有說謊，還是沒有實話？”錦明裳眸色微涼，眼底露出一絲鄙夷。
“修士與天爭命，爭的是一腔傲骨，爭的是在穹蒼之下，哪怕渺小如微沈也不願折下去的脊梁。這些話，莫非你家中長輩從未同你說過？”
“別說了....別說了！住口！”陰似邪眼底冒火，從這一刻起，十九州軍心已亂。
錦明裳快意一笑，目光凜然，語速越說越快，“妄想以旁門左道提升修為，妄想瞞天過海躲過修行路上的瓶頸。你自以為聰明，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成功是經驗，失敗同樣是經驗。你不敢面對失敗，不敢面臨修為停滯不前的尷尬與苦澀，你舍棄了大道正途，你隱瞞了一切人，殊不知，瞞不過自己。捫心自問，你快樂嗎？”
你快樂嗎？
快樂嗎......
陰似邪咬著嘴唇，覆雜的望了那人一眼。多少年了，從他踏上修行路的那刻起，長輩所言，從來都是要努力，要堅持。說一千道一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陰家能出一位絕世天才自此崛起。十二年來，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快樂嗎，陰似邪捂著心口，按捺住一切酸澀，“不...不快樂....”
錦明裳下意識松了一口氣，便是眉眼間的嚴厲也有所舒緩，此刻她看著少年，像是在勸慰個走錯路的孩子，“這小蟲雖然能帶給你突飛猛進的修煉速度，只是，靠別人施舍的，總沒有自己腳踏實地得來的安心。”
陰似邪眉眼裏的邪氣漸漸消散，似是想明白了什麽，身上的修為轟然倒退。
元嬰後期只差一線便到達大圓滿的境界，眨眼之間，成為元嬰初期，這還不算完，元嬰初期、結丹後期，直到氣息卡在結丹中期才不再倒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十九州的修士頓時嘩變。
少年低著頭，肌膚因為羞愧，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
“陰似邪！你是個大騙子！”
“我們十九州的人全被你騙了！什麽元嬰後期，只差一線大圓滿，全是假的！枉費老子之前還討好你，卻不知你真實修為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騙子！大騙子！裝了這麽多年，我們全都被你騙了！什麽陰家絕世天驕，竟是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種種罵聲接踵而至。
以強為尊的時代，沒有絕對的震懾力，根本不足以統領全局。反而會因那絲縷的破綻，毀了全局。
縱使如此，少年只是低著頭，不發一言。
錦明裳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很久，很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或許在旁人看來，她更像是在思考著如何捉弄人。直到那層層疊疊的罵聲如夏日的炎熱緩慢退去，錦明裳鄭重開口，“陰似邪，我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
兩軍交戰，攻心為上。而這少年，便是整個局中，唯一可以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的關鍵。
陰似邪擡起頭來，眼神裏一片黯淡。
“我能助你擺脫小蟲的影響，助你重回巔峰。真正正正，光明正大的，重拾驕傲。這機會，我錦明裳敢給，你敢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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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最大的秘密被人握在掌心，如今那人看他一眼，呼吸中他都覺得是在顫栗。陰似邪深吸一口氣，心裏的念頭交雜，根本不知該怎麽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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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著頭，一字一句念著這名字。眼睛裏有掙紮，有驚慌，也有對未來的迷茫和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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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陰似邪的反應，確切的說是在懼怕。懼怕到最後，以至於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亂了。
心亂了，不是因錦明裳長得多美，那眸光多亮，實在是因為，她掌心那只弱小醜陋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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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與天爭命，爭的是一腔傲骨，爭的是在穹蒼之下，哪怕渺小如微沈也不願折下去的脊梁。這些話，莫非你家中長輩從未同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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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明裳下意識松了一口氣，便是眉眼間的嚴厲也有所舒緩，此刻她看著少年，像是在勸慰個走錯路的孩子，“這小蟲雖然能帶給你突飛猛進的修煉速度，只是，靠別人施舍的，總沒有自己腳踏實地得來的安心。”
陰似邪眉眼裏的邪氣漸漸消散，似是想明白了什麽，身上的修為轟然倒退。
元嬰後期只差一線便到達大圓滿的境界，眨眼之間，成為元嬰初期，這還不算完，元嬰初期、結丹後期，直到氣息卡在結丹中期才不再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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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著頭，肌膚因為羞愧，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
“陰似邪！你是個大騙子！”
“我們十九州的人全被你騙了！什麽元嬰後期，只差一線大圓滿，全是假的！枉費老子之前還討好你，卻不知你真實修為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騙子！大騙子！裝了這麽多年，我們全都被你騙了！什麽陰家絕世天驕，竟是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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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明裳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很久，很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或許在旁人看來，她更像是在思考著如何捉弄人。直到那層層疊疊的罵聲如夏日的炎熱緩慢退去，錦明裳鄭重開口，“陰似邪，我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
兩軍交戰，攻心為上。而這少年，便是整個局中，唯一可以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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