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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那些年,我有個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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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師弟的,自家親師姐枉死他鄉,如今不過是想討回個公道要個說法,又怎麽了?”錦秀央漫不經心的望著那株梨花樹,好多年前他的首徒最喜歡在樹下偷挖他親自釀的酒。自己偷還不說,非得帶上他親生兒子,為的就是在被問責時,有個人陪著能湊一塊說說話。

想著這些,他眉間的神色一如那鋪在地上的雪粒子一般。“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去做。我錦秀央的兒子,不怕闖禍把天捅出個窟窿,就怕沒膽色像只畏畏縮縮的弱雞!”

阿念呆呆的看著他,只覺得爺爺的背影甚是高大。

有個這個肯擔著一切的爹爹,瓜皮帽福氣真好。

錦秀央立在天地間,看著滿天落下來的雪,心潮澎湃。

而他不知的是,就在他一眼望不見頭的地方,已經有人沖冠一怒為他討回了個說法。

以實際行動證明了刺錦山的人,無所畏懼,一脈相承。

“寒霜.....”

半晌,才聽他念了一句。

三年的苦果,終於在冷冷的冬日,盛開出花來。

他的兒子,回來了。

錦掌門笑容靜好,無比虔誠的感謝上天垂憐。

他這個孤寡老人,至此,還不算,太孤獨。

......

師叔祖聽著段沿山靜靜說出的話,沈穩的面容不見一絲怒意,卻也不見分毫喜色。

這般看著,反倒是讓人不敢放肆。

“老朽知道了。”

等了半刻才得了一句不痛不癢的回覆,段沿山點點頭,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待出了帷帳,才敢伸手在額頭抹了一把,汗,膩在掌心,甩都甩不掉。師叔祖強忍著不發怒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老人端坐在虎皮椅上,臉上一片和藹,待他沈默的放下白玉茶杯,細瓷的杯壁漸漸的裂開一道縫。

前有靈丹少宗主朝他興師問罪不惜動手一搏,後有錦秀央淡然平靜的回覆。老人的眼露出陰鷙的神采,是不是,久未翻動風浪,修仙界,已經將他忘記了。

被人遺忘,總歸是不好的。

老人笑了笑。

......

“近來對面平靜了不少。也不知道這仗啥時候能打完?”連老頭悶悶不樂的坐在臺階看螞蟻搬家。

“咱們少宗主,哎,真是了不得。”四兒隨手拿著小木棍撥弄著來回奔波的小螞蟻,看的出來很是無聊。

“當然了不得,做起事來能把人嚇死。我雖然沒看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光是聽人家說說,我腿肚子都覺得發抖,真不知道,咱們小師姐當時怎麽就那麽有魄力,敢挑戰修仙界的師叔祖。那可是師叔祖呀,甭管是誰,見了都得低頭的師叔祖。”

四兒見他這副模樣,幹脆笑了出來,“怕什麽,好了。少宗主都不怕,咱們怕什麽勁兒。當務之急,還是要讓十九州退兵,那錦寒霜,哎,估摸著真和咱家少宗主有點關系。”

提起錦寒霜,連老頭縮了縮脖子,“要讓我來說吧,那錦寒霜八成是覬覦咱家小師姐美貌,見他一副要殺人的兇相,旁人不敢勸,咱小師姐去了楞是能讓他咬牙退兵。要說有什麽關系,你說,會不會,是他喜歡小師姐?”

四兒搖搖頭,“這可不好說。據我所知,錦寒霜此人最是純善,三年前的他,即便是踩死一只螞蟻都覺得是罪惡。三年後的他,領著十九州千軍萬馬踐踏靈丹城,左右不過是想給他師姐出氣。此人,是正是邪,不好說啊!”

“想那錦明裳,我也是聽過的,此人性情囂張,無往不利。也只是在咱們靈丹城,身懷重寶被人覬覦,設下重重殺機。我記得當時靈丹長老正在煉丹的緊要關口,事後他暴怒而出,就想揪出那罪魁禍首。誰知道,結局竟是如此。”連老頭嘆息一聲,“要不是有咱們小師姐,靈丹師叔這些年估計還沈浸在過去的悔恨,錦明裳之死,算起來也怪不到他頭上,可這人呀,就是這樣子,哪怕所有人都覺得你做的沒錯,偏偏自己那關過不去。”

四兒聽了這話陷入短暫的沈默,小木棍被扔在一邊,但見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想那麽多做什麽,走一步看一步吧。”

連老頭仰著頭看她冷淡的側臉,天真的笑了笑,“是呀,再怎麽說還有少宗主呢,咱們有啥好擔心的,她走在前面,咱們就敢跟在後面,想那麽多作甚!”

連老頭和四兒坐在臺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與此同時,阿瀅看著對面白衣出塵的男子,露出了滿懷善意的微笑。

“那些年,我有個小廝.....”炎十六看著她純凈明亮的眼,“她的眼睛,也像你這般,一眼望去,似乎盛滿了對這世間的祝福。”

陷在回憶中的人,總是幸福和沈醉的。那些記憶,如同埋在桂花樹下的烈酒,醇厚辛辣,喝一口能掉幾滴淚。

阿瀅側著頭不去看他,心頭微動。

“我那小廝,生著一張極好看的臉。如今想起來,有生之年能見她一面,都覺得是上天恩賜。”炎十六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阿瀅眼睛眨了眨,心道,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從十六公子嘴裏聽到這麽溫情這麽感動的話。

“若早知相見時短,便是哪也不去,我都會守著她陪著她。做過我一天的小廝,那就是我的人。”

“啥?”

炎十六看著她,似是不滿阿瀅出聲打斷他。

那些美好的回憶,可以用來回味,可以用來珍藏,唯獨不可以打斷。

那就像一根根能彈奏出極美樂曲的弦,弦斷了,再續上,就不是以前的音調了。

阿瀅歉疚一笑。

炎十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少宗主這身大紅袍,很是好看。初見時,還以為是她回來了,可若真是她回來,見了我,不該不聞不問。我在十九州三年,見了我,不該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阿瀅被他說的心虛,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她表面功夫做的極好,半點破綻都沒有,就連呼吸都很穩。

炎十六遺憾的嘆了口氣,“我總想見她一面,三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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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十六公子是在試探某人,哈哈哈。可憐大師姐暈乎乎的,不解其中真意。

唔,這算不算是變相的表白了?

可大師姐沒聽懂,不算吧?不算吧?

可憐的十六公子,臉皮薄,就是表白也不知道說直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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