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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有史以來最光鮮的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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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錦國,因為潮聲閣的存在,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刺錦山首徒被困琉璃火海而後失蹤的事情。但當刺錦山玉碎鐘連響三聲後,人們才知道,原來錦明裳並沒有死,反而安然無恙的從外面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行。

錦明裳人還在距離刺錦山百裏外,修仙各派的人幾乎在同時得到刺錦山敲響玉碎鐘的消息。說起來,這也是刺錦山的舊例。

錦秀央創立刺錦山,成為一代宗師。他在位,最讓人驚奇的是聯合長老堂眾人,親自擬定了刺錦山山規。

凡觸犯山規之人,不管你是長老還是普通弟子,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中間的灰色地帶。執法堂便會鐵面無私的維護自己執法的尊嚴。

就拿在木紫笙在琉璃火海裏串通外人對付錦明裳一事說起,哪怕木峰強大,儼然有威脅到主峰的勢頭。他的寶貝女兒犯了錯誤,就得接受執法堂的問詢與懲處,否則,無視山規者,等待她的就只有逐出山門的下場。是以,木長老再怎麽心疼,都不能罔顧門規。

刺錦山弟子八千,長老數人,又有掌門統籌大局,門規放在那裏,並不是當做擺設的。所以,錦明裳一日不歸,木紫笙都要在不同的地方,每天經受門規的處罰。

錦秀央先前因為瓜皮帽的事,愁的焦頭爛額,差點就放任木紫笙在絕冰崖‘冷靜’幾天,這時候,就顯出執法堂的作用來。執法堂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約束法紀,將門規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

執法堂獨立主峰與各大峰,在刺錦山上是獨特的存在。而門規前三條,規定的便是掌門首徒的地位。

首徒,八千弟子之首,掌門的衣缽傳人。這樣的身份給了錦明裳與生俱來的高貴與不凡。可以說,是一個門派,最深厚的傳承之一。當然,將此列入山規前三條,其中也包含著錦秀央對於愛徒的一片私心。

門規第一條,就是象征首徒身份的三座大鐘。分別是明善鐘、玉碎鐘、哀鳴鐘。

幾年前,錦明裳踏上爭仙臺,擊敗無數對手,將代表著錦國修仙門派之首的大旗扛起。那一日,消息傳到刺錦山後,首要的便是敲響閣樓前的明善鐘,並且會有專人將此事銘刻在鐘身,以示鐘聲銘記。

反之,首徒若犯了錯,懲罰更是嚴厲,同樣的,也要銘刻,不過刻的地方,卻是鐘背了。

首徒之榮耀,即刺錦山榮耀。這一點,也是刺錦山區分於其他修仙派的地方。

因為錦秀央是開山掌門,錦明裳這個首徒,可以說是修仙界有史以來首徒當中過得最幸福,地位最崇高的了。

明善鐘代表首徒榮辱,而玉碎鐘代表了首徒去留。錦明裳歸山,迎接她的是玉碎鐘鳴,響一聲代表的是已經走到山腳,響兩聲代表受傷,連響三聲,意味著,首徒安然無恙。

刺錦山行事,不光是在對待首徒的態度上,在其他方面也是被人褒貶不一。但沒有人可以否認,刺錦山行事光明正大。

錦明裳歸來為何要鐘鳴?場面弄得這樣盛大?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覺得此舉太過矯情。實則不然。

鐘鳴刺錦,真正的意圖不是為了歡迎回家的首徒,而是震懾那些不知埋藏在何地的宵小。

刺錦山齊迎首徒歸來,在這樣的關口,若有人敢在中途對錦明裳不利,無異於是在對刺錦山開戰,對刺錦八千弟子開戰,對掌門錦秀央開戰!玉碎鐘鳴,說到底,不過是刺錦山回饋給首徒應有的保護罷了。

而哀鳴鐘,顧名思義,遇何事才會發出哀鳴?若錦明裳不幸死在外頭,這鐘聲,便是用來送葬了。

琉璃火海那一次,也是錦秀央力排眾議,這才沒能讓木峰之人敲響哀鳴鐘。一派首徒,也只有到了刺錦山,估計才能看到這種榮辱與共生死不棄的景象。

是以,不難理解,外面的世界不管多麽繁華熱鬧,能讓錦明裳想念的,就只有這座刺錦山了。師門待她有情,她能做的,只有肩負起這份責任。刺錦山大師姐,很多時候,這個稱號,都不只是說說而已。

門規第二條,首徒有教導同門職責,這一點細看起來沒什麽作用,但人心都是肉長的。既然是首徒,教導師弟師妹,這過程中都會有人情往來。你幫助他人,碰上個有良心的,人會念你的好。

因此不管錦明裳在外面怎麽胡鬧,大部分弟子對她都是懷著感激之情。遇上個肯悉心指導自己功法的大師姐,難能可貴。即便是木峰裏出來的弟子,見了錦明裳,也有少部分會毫無顧忌的朝著她釋放善意。

上至掌門長老,下至掃地的小廝,談起這位首徒、師姐,嘴上不說,但心裏都是喜歡的。

被人喜歡,也是一種本領。有時候,最強大的力量,莫過於人心。

至於第三點,不提也罷。

作為史上最光鮮的首徒,錦明裳還記得十歲後,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可謂是鐘鼓齊鳴,回家路上,熱鬧的不像話。不斷有人跑到自己跟前搭訕,一路跟隨直到跟到山門,然後撲騰跪下,想要拜自己為師的場景。

後來她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哪有那麽大的面子收人為徒,他們看上的,不過是成為刺錦山第一位名正言順的徒孫!自己收的首徒,不正是老頭兒最最正牌的長孫嗎?簡直是厚顏無恥。

也是那一次,本想悄悄回到山門,但師門迎接自己的大場面,楞是把這位當事人嚇得挪不開步子。回想當初景象,錦明裳面上浮現出笑意。

“貴派對待首徒的做法,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呀。”陳流眉眼帶著笑,溫潤風雅,笑的明裳有微微的汗顏。

“哪裏哪裏。承蒙師父厚愛。”

“咳!咳咳!”瓜皮帽從她二人中間擠了過去,總覺得這對話透著古怪。但他看不得大師姐和陌生男子走的這麽近,護犢子般把兩人分開。“嗨我說,我們是要回家,你跟著做什麽?”

瓜皮帽和陳流,還是相看兩相厭。明裳倒是鬧不明白,為什麽能和所有人相處融洽的小師弟,對陳流,竟然有這麽大的意見?

陳流遺憾的目光落在明裳身上,“再走不遠就是刺錦山了,改日,我再來看你。”

明裳一怔,見他已有去意,心裏驀地湧出大片失落。“哦,好。”

他望著她遠去,直到那一身紅袍慢慢的成了一個點,陳流俯下身,雙臂抱懷,身子止不住發抖,恍惚間,唇色印上一層細小的冰霜。有雪花從他指尖凝結落下,黑錦長衫顯得寬大而單薄。

方圓幾裏,明明溫暖,他的身邊,卻冷如寒冬。

隱忍良久,寒癥,終於發作了。#####(≧▽≦)歡迎大家評論!!今天的更新,謝謝小夥伴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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