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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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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我就帶走了。”

“等你什麽時候變強了, 再來找我吧。”

“在那以後,就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你們了,一對一對戰, 還是像今天一樣一起上,我都奉陪。”

沒有刀鞘, 黑死牟將雷切插入腰間系帶,轉身就要離開。

“不可以!給我站住!”

雷切是桑島爺爺留給你的刀。

傳自他的師父, 上一任雷柱。

桑島爺爺他自己都舍不得用。你還小的時候,就常常見到他拂拭養護雷切, 他擦著擦著就會輕輕嘆氣,流露一絲感懷故人的暮氣。你還記得他將刀交給你時,既欣慰又感慨的笑容。好不容易才用笑容覆蓋了嘆息, 你怎麽會讓雷切流落到鬼手中。

短期內提升實力的方法是有的。

你已經試過堆積壓力、激發咒縛了, 但你還沒試過共情。

將自己與強者的感受共鳴,用他們的感官感受世界, 竊取他們積年累月生死拼殺才得到的經驗。

感受有很多種。

綜合花卉咒靈和五條悟的案例,你共享的應該是當時最強烈的情緒。

感受有很多種,但戰鬥剛剛結束的感受種類卻不多。

你敢打賭,黑死牟還沈浸在戰鬥的餘|韻中,所以才走得那麽急那麽快, 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對你們下了殺手。

此時發動咒縛優勢, 一定能通過共情從黑死牟身上得到有用的東西。

月之呼吸的感悟經驗也好,開啟領域的視角狀態也好, 無論哪種都用得上, 拜托了, 拜托了。

這一回, 你根本沒想過自己能不能順利開啟共情。

而它歡暢地向你敞開了懷抱。

你跌入了月色中,自戰國以來分毫未改的月光籠罩著你。

分明是新月,卻帶著無窮無盡的清輝,將一切都照徹。

月空亦似晴空,一切都纖毫畢現、無從藏匿。腦海中的雜念一掃而空,在你眼中,連黑死牟詫異回頭的動作都分外遲緩。

你看到了,在他瀑布般的黑發下,在他破碎的和服下,他的筋骨與血液,也預計到了他所有可能的動作軌跡。

全集中呼吸之下,空氣爭先恐後湧入肺腑,化為能量在你的血管中奔流。你的心跳可能變快了,體溫也許升高了。

你只感受到下一擊一定能成功。

“你……”

黑死牟持有雷切的手臂離開了軀幹,噴灑出的血液灑了你滿臉。

被你生撕了一只手,他還是沒有動怒的征兆,只是用一種很奇妙的目光打量你:“……你開斑紋了。看到通透世界了嗎?”

一擊得手,你並不戀戰,歸刀入鞘便折身後撤。

五條悟:“什麽斑紋?空音,你怎麽長痣了???”

翻過那麽多典籍,你當然知曉什麽是斑紋,什麽又是通透。

是只有少數鬼殺隊成員才能達到的境界。

前者能夠增強爆發力,會令人身上長出斑紋,黑死牟臉上也有,在知曉他是鬼前,你將之誤認為了咒紋。

後者則是你眼下所見的世界,一切毫無遮蔽、通透明凈。

五條悟用袖子粗魯地給你擦掉了血。

你摸了下臉頰,在五條悟清亮的瞳孔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火焰似的斑紋攀上了你的頰側。

“……好醜。”

要是他知道領悟斑紋的人,無一活過二十五,就不會這樣說了。

你都做好共情鬼飲血食肉的渴望的準備了,沒想到,運氣比這還糟。

“嗯,有幸見識通透了。”

“要跟我走嗎。”

“不了。”

“鬼殺隊的人就是不知變通。”

黑死牟仰起頭,你也跟著擡起來,五條悟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天空:“什麽走不走?有你這樣當著人的面拐女朋友的嗎?”

“天快亮了。”

這正是你選擇爛尾樓的原因。它還沒有結頂,如果太陽出來,這裏將是最先被照耀的地方。

雖然你那時還不確定黑死牟是不是鬼,但——萬一呢?

遙遠的東方泛起魚肚白,黑死牟幹脆利落地離開,退回到陰影裏。

他走後,愛幹凈的五條悟一身灰土和血,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累死人了。”

“謝謝你。”

“?”

“謝謝你把打怪的機會讓給我。”

還有別的事情。

你當然知道五條悟沒有全力發揮。因為對方熟知呼吸法,他將一些機會留給了你,讓你從與黑死牟的交手中獲得經驗,自己就沒那麽盡興。

“不過,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幫我看守了。”

趁著斑紋還在,你依然處於“通透”之中,你簡單清潔過雙手後,撕開了腹部的傷口。

五條悟一個打挺從地上坐起來,替你配音:“嘶——”

那裏開著一朵小小的玫瑰,乍然暴露在空氣中,花瓣害羞似的顫抖起來。

要不是你開了通透,你還不會發現體內有這玩意。

也不知道上回的咒靈用了什麽手段,才讓它逃過了硝子的檢查。

也許你根本沒有找到天與咒縛的優勢,把術式的影響錯認為共情,所以你才控制不好它。

也許都是那播撒花種操控情緒的咒靈的術式在作祟,它擾亂了你的情緒。

“對了,實驗結束了。我覺得天與咒縛挺好,暫時不想解除了。”

“……你突然在說什麽?”

無論是斑紋,還是花朵,都在提醒你,這場有名無實的戀愛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你在五條悟的目光下消音了。

誤打誤撞開啟過‘共情’以來,你總共使用了三次。

一次讓你戀愛,一次讓你沈淪,一次讓你失戀。

像悄悄紮根你腹腔之內,汲取你的咒力過活的花朵,從含苞到盛放再到枯萎。

你扯出了花朵。說不清它原本就是紅色,還是被你的血染紅的。

鮮血淋淋灑落,在指縫,在衣袖,在泥土地上,映在五條悟放大的瞳孔中。

它在指縫裏流淌,在衣袖上滲透,在泥土地上蒸發,唯獨在你同伴天空似的雙眼裏凝固。

湛藍不曾沾染一點鮮紅,但紅影仿佛揮之不去。

你看了又看,確信自己心湖平靜無波,一如從前。顛倒狂亂的糖果城堡已經無影無蹤,不能再為你所感受。

“還記得上回一起遇見的咒靈嗎,它可能是共情的罪魁禍首。”

你遞出了枯萎的玫瑰。

它被五條悟打落在地,在塵土中滾了一圈,拖出一道血紅,猶如扭曲的緞帶,在灰撲撲的爛尾樓裏尤為醒目。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至少要說出答案來吧。我可不接受半途而廢。”

“餵,你怎麽了,幹嘛不說話,別隨隨便便嚇唬我啊——”

他的手捂上你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再去找硝子檢查一下。這裏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對不起。以後你隨便叫我感情騙子好了。”

“這是一回事嗎?什麽人?!”

你和五條悟齊齊將目光轉向樓梯口。

“唉唉,這可不行,這裏的事還沒了結呢,半途而廢可不好,這不是咒術師該做的。”

隨著話音,童磨的身影出現在朦朧的晨光。他一點沒有偷聽偷看被發現的羞惱,步步拾級而上,撿起那朵被拋擲在一旁的玫瑰,吹了吹灰塵。

你的血流下來,沾濕了他的手指。

童磨飛快地舔了下指尖:“果然是稀血。”

五條悟:“噫,太惡心了吧。”

你扶著五條悟的肩膀轉過來:“太惡心了吧!你為什麽勾結咒靈,找來黑死牟?”

他提到的稀血也令你在意。對鬼而言,才有味道甜美、比常人蘊含更多能量流的稀血這一概念。

“……他把名字都告訴你了啊。我沒想到,竟然是你,空音。唉,早該想到的,畢竟你的掩飾也不是那麽完美。桑島爺爺,得多絕情,多無情,才會這樣稱呼撫養自己長大的老人。”

你看著突然自信冒出的童磨:“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占蔔中的人就是你啊,空音。”

五條悟:“你自己冷血無情別捎帶上空音。你認錯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怎麽會呢,”童磨不知打哪掏出一把金閃閃的扇子,“就因為錯認了許多遍,這回我一再確認,甚至用上了探測儀,格外慎重,才確定了就是空音啊。剛剛是在鬧分手嗎?我看這分手鬧得,夠無情的。”

五條悟把下巴擱到你這個傷員的肩上,雙臂就著捂住你的傷口的姿勢,圈住你的腰部,讓你靠上他的胸口,說道:“快,證明給他看,你一點都不無情,不然你就要變成流淚美瞳怪異父異母的親妹妹了!”

他描繪的前景太可怕,你不禁搬出了自己的戀愛史。

“我有家人,有戀人,談過不止一次戀愛,怎麽就無情了。嫌我們摸魚也不至於這樣嚇唬人。”

如果他是鬼,你和五條悟確實得爭取一點時間休息,愈合傷口。

“確實,因為你和實彌戀愛過,我誤會了一段時間。如果是為了掩飾,怎麽也不至於找他……”童磨展開扇子,掩住笑面,“但探測儀這不是指向了你嗎?”

五條悟點了點你的肩膀。

“五條悟,別拍我。探測儀不是在你那嘛。”

他語氣古怪。

“……我沒拍你,是探測儀。”

你低頭望去,在你的肩膀跳動的,的確是懸掛在五條悟胸口的手指。它一改先前的死水無波的狀態,活躍得驚人。

“忘了說了,只有二位咒力耗盡的時候,探測儀才會被激活。”

“和黑死牟那家夥打完架,一定精疲力盡了。還要和不知趣的男人分手,就更鬧心了。”

“我異父異母的好妹妹,讓我來渡化你。接受我給予的救贖,你將洗去煩惱,前往萬世極樂。”

作者有話說:

改文名了!

《迫害咒術師從你做起》

從你做起,從身邊做起,從每一件小事做起(狗頭)

慶祝改文名,我試試看搞個加更,21:00沒有的話就是我支楞失敗了,不要再等了。

給沒看過鬼滅的朋友,童磨的救贖指進他肚子裏,跟他永遠在一起。

啊,最近幾天寫得好順啊,真開心w

富婆們敬請期待下章迫害磨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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