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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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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不傻。

七海建人很聰明。

七海建人一看你被捂住了嘴, 就知道裏面有貓膩。

他的目光滿懷憂慮,寫滿了“果然真的不靠譜”、“到底有什麽黑手等著我”,望向你的時候, 你竟然從中感受到一絲“只能靠你了”的依賴。

作為長期搭檔,你當然知道夏油傑的話是什麽意思, 只怕七海建人一入學,就得領受扶她的厲害, 他如果換種方式出場,可能不會被如此針對, 在期待對方的性轉之餘,你尚未完全死掉的良心隱隱作痛。

可是夏油傑的手掌完全封住了你出口提醒的可能。

這個惡魔更是低下頭:“你也不願意人被京都搶走,對吧?”

時過境遷, 當年光明正大放夜蛾鴿子, 跑去考察京都高專,以致於後來一度被京都方認為是東京間諜的你, 已經成為了拉人下水入東京的骯臟前輩了。

如果七海建人去京都高專,你會膈應死的。而且京都和東京的高專一貫關系微妙,萬一他去了,你的秘密估計也會守不住。因為你不再是七海建人的自己人了。

要麽別當咒術師,要麽就當東京高專的咒術師!

你的目光堅定了起來。

見你聽了進去, 夏油傑放下了手,長嘆一口氣, 搓了下手指尖,“怎麽還沾上巧克力碎了呢。”

怎麽可能, 你離開咖啡廳前分明擦拭過了。

當你順勢踩他一腳的時候, 他笑嘻嘻地躲開:“騙你的。”

“打鬧什麽啊, 別把後輩扔在這兒不管了。空音, 你有武器,借他使一下吧。”五條悟站進了你和夏油傑中間,替你解下了刀,掂量掂量輕重,問他,“會用刀嗎,覺得沈嗎。”

七海建人挽起袖子,小臂肌肉一看就經過了鍛煉:“會一點,還行。”

他老老實實有問必答。

“那接下來由他講解咒力的使用方法。”五條悟卻不耐煩再說下去,隆重請出了夏油傑。“因為怪物只能用咒力打死。”

少年嘀咕了一句:“怪不得……”

除了五條悟追著問他到底怪不得什麽,你和夏油傑都沒有問。出身於普通人的你們,都有類似的經歷,只有自己能見到的類似鬼怪的東西,哪怕揮起棒球棒,打得稀爛,過會照樣會覆原。

——怪不得打不死。

沒有人引導的你們,面對近乎不死的怪物,只能慢慢探索開發自己的咒力。

夏油傑的進度比你快。

你住在道場,很少出遠門,道場裏,人們心情愉快,咒靈數量稀少,因此你見的沒有夏油傑見過的多,他進高專前就自己摸索出了咒力的初步用法,你還沒來得及無師自通,師就自己找上了你。

七海建人悟性不差,在夏油傑簡單講解過後,便掌握了簡單咒力使用方法。他握著你的刀,嘴唇緊抿成一線。五條悟給他加油,夏油傑拍了拍他的背,你則說:“放心,有我們看著,不會有問題的。”

不提五條悟和夏油傑,至少你的身手,七海建人是見識過的,而你無疑是他所接觸的幾個“魔法少女”中最為靠譜的一個,他輕輕籲了口氣,再度握緊了雷切。“謝謝,我會好好愛護你的刀的。”

握住刀的手腕青筋浮起。

姿勢合格,但握刀太緊了,不能百分百發揮原本的臂力。

你怕少年初次嘗試祓除,太過緊張而出現失誤,於是寬慰:“沒事,我刀很好,不怕摔不怕打,你輕松點,隨意。只要不用刀背迎擊就行。用刀刃砍。”

夏油傑驚異地看了你一眼,沒出聲。

等少年下場,他才開口:“這麽放心他?”

你並不意外夏油傑有此一問。畢竟你平時對刀的態度,就是標準刀客的態度。刀就是你老婆,你的終身伴侶,除了刀匠,誰碰它你就跟誰急。

估計今天五條悟解你佩刀,你卻沒吭聲的時候,他們就在奇怪了。

你大方的原因,主要在心虛。要不是你拉少年下水,他不必這麽快,這麽倉促就實戰。另外也有少年誠懇踏實不說虛話的緣故。哪怕你讓他隨意,他也不可能真的亂來。

換成五條悟,你敢和他客氣一句,他就敢拎著斷成兩截的刀還給你。

但五條悟在旁邊,這番對比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

“你不覺得他一看就很靠譜嘛。而且你們把人嚇成那樣,我不得中和一下。”

靠譜人在場下揮刀奮戰。

五條悟挑的是個四級咒靈,也就比拳頭大的蠅頭強一些,主要是外觀嚇人,只要帶上咒力,用棒球棍就能祓除,更別說少年用的還是你的雷切。

主要是看他的膽量,以及能否在短時間內活學活用。

冷似雪的刀光在你們的視野中一閃,刀鋒撕裂黏稠的陰影。紫色的汙血濺了七海建人半身。少年猝不及防,上半身條件反射性地抖了一下,但還是沒躲過兜頭一淋。

“還不錯呀,熟能生巧,下次就濺不著血了。”五條悟拍掌鼓勵,他嫌棄血臟也就算了,還非要湊上來,誇張地用指頭戳戳少年襯衫僅剩的完好地方。“感覺怎麽樣?”

少年擦刀:“運氣不錯。”

七海建人的戰鬥結束得比預計中快。

夏油傑抱臂點評:“悟性挺好,你從哪發現的好苗子。”

來了來了,套話雖遲但到。你故作鎮定,解釋說某個夜晚,你被車禍吸引走了註意力,過去一看,發現是咒靈作怪,你處理過後,搪塞了少年,卻被少年問,如果從以前開始就能看到怪物是怎麽回事。

“然後我就留了聯系方式了。”

至於為什麽沒匯報,你的解釋是,等少年做下決定,你再報告不遲。

血太多了,刀怎麽也擦不幹凈,七海建人低頭遞還給你:“對不起,弄臟了。”

“沒事。”你接過刀,就地一甩,離開咒具,血液迅速消散,刀身恢覆原樣,“刀要這樣用。”

……

你總算逃過一劫,敷衍過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回來的時候,你和硝子分享了這一天的經歷。

硝子最為關註的還是伏黑甚爾。

“怎麽樣怎麽樣?”

你先說了印象最深的標志。“黑發,嘴角有刀疤,綠眼睛。”

硝子捅你一手肘:“我想知道的是通緝令說辭嗎?我想知道的是他按摩技術怎麽樣。”

你豎起的大拇指,讓硝子扼腕嘆息,她怎麽就沒拋下任務一起過去。

“用過的肯定都說好。力氣很大,只不過他對天與咒縛相關的話題很警惕。”

“啊,到什麽時候才能研究他呢。”

你們齊齊嘆了一口氣。

都已經又幹殺手,又幹小白臉了,他本該沒多少忌諱,可以直截了當地用錢換情報。但你們沒有一上來就開門見山,說要與他探討天與咒縛。

原因在於硝子從九十九由基前輩那打聽到,前輩一度想拉他做研究,被甚爾找著機會溜了。

說起這話,連前輩都遺憾不已,說早知道他在這方面那麽放不開,就先斬後奏,先把人哄騙來再說了。

自此以後,他對前輩警惕性高漲,根本到了躲著她走的地步。九十九由基怎麽也抓不住他,只好含恨作罷。

就連前輩都拿他沒辦法,更別說你們倆了。你們只好徐徐圖之,等甚爾放下戒心。

“說起來,”你忽然想起一個原本計劃問硝子,結果卻因為夏油傑咒靈核的意外被遺忘的問題,“如果有人做錯了事,卻說全怪你,都是你沒管好我,是什麽意思?”

硝子表情詭異:“他是你的好大兒,你是他的好阿媽?”

“……咳,我道場裏有個朋友,阻止人幹壞事,那人和她絕交了,絕交前這樣說。”你試圖模仿了當晚縫合線咒靈的語氣。

月光下,他棕褐的那只瞳仁更如深不見底的泥淖,不知吞沒了多少路過的生靈,令你本能地警覺,去又不自覺地將之聽入耳中。

害,估計是它的遺言給你留下的陰影太深了,以致於你吞了半枚咒靈核,埋在塑料袋裏作嘔的時候,你也脫口而出類似的說辭,說全怪夏油傑。

“啊,那就是甩鍋的意思啦,是甩鍋,”硝子拆了你帶回的甜品,“擅自把情感的負荷寄托在他人身上,一有什麽不如意,就甩鍋給別人,如果有人這麽和你說,千萬不要聽,是PUA。幹了什麽壞事,只要這樣一說,他就又清清白白,毫無過錯了。”

你學到了一個新名詞。

但是你的神情也詭異起來:“莫非我PUA了夏油傑?”

聽了你對廚房發生的二三事的轉述,硝子的面色綠油油的,仿佛甜品摻了半斤鹽,“不,我想你只是單純的甩鍋。”

可惡,她怎麽對你的設定記得比你還牢。

你們就堅持緩慢靠近軟化伏黑甚爾的方針不動搖,在空閑時間繼續尋找天與咒縛的資料。你打算下回打著好奇的名義,問問甚爾天與咒縛的感受,比如有沒有給他的生活帶來不方便。

“不過這人也挺厲害,明明是沒有咒力的人,卻還是能在咒術界闖出名頭。現今如此的人只有他一個吧。”

“是啊,他還出身禪院家,那種封建地方,看他不過眼的不知道有多少,他還能脫離家族,獨立生存,也算個人物了。”

然而,伏黑甚爾看起來好說話,相處起來才知道多棘手,根本就是軟硬不吃。他像匹野外久經風霜的狼,對拋來的肉塊和黑洞洞的槍口抱以同等的警惕。每當你望向那雙殊無溫度的眼睛,就像聽到他說,再近一步,他立即轉身就走。

“磨著唄。”硝子拍拍你的肩,“他對你應該對九十九前輩觀感好些。加油。我們一定有機會搞到咒縛肉身情報的。夏油傑五條悟那邊,我給你打掩護。”

作者有話說:

掩護又能打多久

等待硝子掩護失敗的富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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