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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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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簡溪和的男人x

“溪和,你怎麽又跑到屋頂上去了?該吃飯了!”沒有了後顧之憂,簡溪和也過起了恬淡閑適的生活。捯飭一個小院兒,種上些花花草草,每天躺在屋頂上看夕陽,不用接任務,不用雙手沾滿鮮血,更不用每天都躲在面具或是面紗的下面。

“今天買了什麽好吃的啊?”一個翻身,簡溪和從屋頂上躍下,正巧落在穿著深藍色勁裝的男子前面。看著他手裏抱著的油紙,抖抖鼻子,湊過去看。

“什麽好吃的?當然是你最愛吃的!”把油紙包一折,男子腳上變換方向,越過簡溪和而去。而簡溪和呢,自然也不甘落敗,立刻左腳後撤,右腳橫越,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最愛吃的?是城東的燒餅,還是城西的牛肉?總不能是小南街的包子吧!他家可是每天限量供應啊!”伸出手來,簡溪和要求男人把油紙包交給他。這家夥,把懷裏的東西捂得嚴嚴實實,讓自己連味道都聞不出來!

“我怎麽不知道你愛吃這麽多樣?看來我是買錯了!”聽著簡溪和說話,男人抿嘴笑了,把包一收,就是不給他。

“買錯了?不會吧!我愛吃的可就這幾樣!不行,給我瞧瞧!”聽著男人拒絕自己,簡溪和不樂意了。自己愛吃什麽他都記不住?這日子怎麽過?於是反手作掌,身子向前一撲,作勢要拿。然而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面對襲來的手掌,步子向後滑退,身子微微旋轉,就躲開了簡溪和的招式。緊接著,二人在這小院兒裏,就足足拆了有幾十招,等到油紙包變溫了,男人才停了下來。

“怎麽不打了?還沒分出勝負呢!”有了男人的包容,簡溪和早已經被慣得像個小孩子。每天願意去武館就去,不願意就在家看著日出日落,澆澆花、除除草,生活過的好不愜意!而這眼瞧著自己就能在比試中獲勝,他看著男人,眼神中帶著不樂意。

“不能再打了,現在吃正好,一會兒就涼了!”把油紙包往簡溪和手中一放,男子就邁著大步走進了屋子的正堂。裏面擺著的簡簡單單的一張桌,幾把椅子,角落裏放著些花朵,帶著植物的清新芳香。

“涼了?感情你是為了把它晾涼,才和我打的!”打開油紙包,簡溪和發現裏面是切成塊的牛肉,手摸著的感覺正好,不涼也不燙,拿了一塊放在口中,牛肉口感松軟,嫩極唯美,實在是老饕不可缺少的享受。走進屋,把油紙包放在桌子上,就又看見男人拿出了饅頭,還有酒壺,外帶了兩個小菜。真不知他是怎麽把這些東西裝進袖子裏的,每次看都太過匪夷所思!

“每天不和你過上幾招,骨頭都要銹住了!哪還有之前的本事!”聽簡溪和的抱怨,男人給他拉了椅子,順便還遞上了已經沾水的帕子。看著他安穩的坐在桌前吃飯,男人這才感覺到心安定了下來。以前他每次出任務的時候,自己都會擔心,盡管知道他的功夫在江湖上鮮有敵手,可是誰都害怕萬一!現在好了,自己和他再也不用擔心什麽人的追殺或是控制!

“骨頭銹住了?哼!說的倒是好聽!”瞧著男人向自己遞殷勤,簡溪和眼角彎彎,很是開心。只是,他偏偏要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板著臉,強繃著自己面無表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和那些俠客們在武館裏比比劃劃的,他們雖然服過解藥,可保不齊什麽時候又發作?你倒是好心,把他們都救了出來,還和他們一起開武館、教徒弟!萬一哪天出了事,看你可怎麽辦?”

自從襄陽王落敗之後,他地牢中暗藏的那些藥人就不知所蹤。只是一個月後在南漳城,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好多武館,裏面打著的招牌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俠客和高手。簡溪和曾經閑著沒事兒過去逛過,還真是名不虛傳,確實有不少前輩們在武館裏面授課。只是瞧著他們那微微暗青色的眼底,還有略顯虛浮的腳步,就知道體內的毒還沒有清利索!這好事兒還能是誰幹的?自然就是自己身邊這混蛋一個!

“唉!能出什麽事兒啊?不是看到他們就想起了當年的你麽?這才有救他們的想法。更何況,這擺平襄陽王的事兒,咱們雖說與那龐統合作,但道不同不相為謀,龐統把他們放出去的想法,未曾沒有削弱江湖勢力的意思。咱們身為江湖中人,與其讓這些人白白受死,還不如救他們一條性命!這不僅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也算是積了陰德!”給簡溪和夾了一筷子菜,男人拿起饅頭啃了一口,笑容中帶著滿足。那些打打殺殺的,他早就膩歪了,唯一求的,就是能和心愛之人吃一頓普普通通的飯,能和他相守這從早到晚!

x歐陽春的追妻路x

“歐陽春,你怎麽這麽不識時務啊?我家首領從來就沒虧待過你,你怎麽老想往外跑啊!”在一個寧靜的村子裏,處處都是裊裊的炊煙,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日落,昏黃的陽光照在人們身上,沒有早上的清冷,也沒有正午的熾熱,暖洋洋的,讓人們忍不住陶醉這一刻。而就在這樣美好的圖景中,村裏最大的院落中,一個大漢被綁在了木樁上,梗著腦袋,不想看他面前的人。而他對面的男人呢,也是有點兒無語。他雖然佩服這個男人的毅力,但也真是有些心煩他的骨氣!

“如果他不關著我,我用跑麽?如果他讓我出去,我會不告而別麽?”歐陽春看著眼前的人,啐了一口。從幽靈山莊倒下的那一天,至今已經快到兩個月了。兩個月來,自己就像是被拴在絕義的腰上,走到哪兒,他都要把自己帶去。半月前,絕義來到了這個小村莊,看著是過上了恬淡悠閑的生活,可自己知道,這些人很大一部分每天都早出晚歸,還不知道幹的是什麽勾當!

“你的意思是……我不關你,你就不跑了?”歐陽春的話剛剛落下,就有略顯幽靜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擡頭一看,歐陽春這才發現上面躺了個人。瞧著那慢慢坐起,眼神略顯迷蒙的狀態,歐陽春不知道,他到底從何時就在那裏。

“我問你,你怎麽不回話?”瞧著歐陽春擡起的眼,絕義慢慢的走在屋檐之上,然後一腳邁空就掉了下來。只是他下來的姿勢,卻並不像是常人想象中的狗吃屎,而是飄然若仙,袍袖擺擺。

“你想讓我回什麽?你又未曾放過我,我怎麽會知道自己不跑?”轉過頭,歐陽春不想看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因為他發現自己每一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都會心軟。盡管他在眾位江湖人士面前擄走了自己,盡管他囚禁了自己這麽長時間,可自己依舊……依舊看見他會呼吸會放緩。只是心軟卻不能抵消自己對自由的向往,而且他也不應該把自己關這麽長!

“是啊,我沒放過你。”聽著歐陽春的話,絕義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這應該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跑了這麽次仍舊沒有被自己處死的玩具吧?也是自己特別不想撒手的玩具!既然不放總會讓玩具逃跑,那自己試著松松繩子如何?反正他跑了,自己也會追回來的!除非他能跑出整個天下!

“首領……”看著絕義的表情,一旁站著的子虛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自家首領不會是動心了吧?玩具什麽的自己可以接受,可是如果他像老莊主那樣,那可就……

“子虛,把他放了吧!”回過神,絕義聽見了子虛的話,自然也理解他隱藏的內涵。只是,他堅信,自己和師父不一樣,如果歐陽春他敢給自己毒藥,那麽自己絕對會還以砒霜!

“首領……”聽見這個結果,子虛在這一刻希望自己有了幻聽。不會吧,不過是歐陽春的一句話,自己首領就有了這麽大的改變?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子虛,在真的看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習慣。

“放開吧!”背過手去,絕義實際上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玩具快樂一些,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加快樂!絕義的心中給自己異常的舉動找著借口,但他不知道,這其實只是欲蓋彌彰。而被解開繩索的歐陽春倒好像明白些什麽。他在南漳的時候就懂了些心思,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

“放開我,你不怕我跑麽?”揉了揉有些青紫的手腕,歐陽春走到了絕義的後面,看著他消瘦的身子,突然有些不敢往前。

“你跑了,我抓回來就是了,為何要怕?”對於這種問題,絕義向來都是不屑於回答。只是這一次,他卻破了例,回過身子,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眨了眨。

很不一樣……絕義伸出手,想要摸摸歐陽春棱角分明的臉龐。自己學了易容術後,可以說,面目柔滑的沒有一絲棱角,眼神更沒有這麽清亮。根據身份的變換來轉變自己所需要的模樣,讓他好像久違了這樣顯露本質的目光。

“咳咳!”

瞧著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忘乎所以的二人,子虛輕咳了兩聲示意,打斷了絕義的思緒,也打斷了歐陽春的回憶。

“首領,湘君傳信來說,有要事稟告。您看,是不是……”不是子虛想要做電燈泡,只是前車之鑒、後車之師,他真的不想讓自己的首領也步上老莊主的道路。過了那麽些日子,自己才給老莊主報了大仇,揭開了他死去的迷霧。如果首領也跟著陷了進去,那老莊主這一支,可真要湮滅於這塵世了!

“湘君?我這就去。”雖然絕義幾乎對所有的事兒都不在乎,但他好歹還經營著這麽多人的生計。就算不為自己想,他也要為跟著自己的屬下們多多思量。而玩具,想著自己剛才的動作,絕義覺得自己有太多需要計劃。如果只是玩具的話,自己為何想要完完整整的感受他?如果不是對他有想法,那為何又怎麽都舍不下?

“絕……”看著絕義健步如飛的離開,歐陽春伸出的手想要挽留。只是那話剛剛到嘴邊,就被一旁站著的子虛截斷。

“歐陽大俠,如果你不喜歡我家莊主的話,就不要再挽留了。我家莊主看著孤僻,但還沒到缺了誰就不行的程度!”子虛的話十分堅硬,冷冰冰的,和他的笑臉完全不搭。只是那話語中的在意,卻絲毫也沒有摻假。

“子虛,你這是何意?我……”

“我沒什麽意思,只是不想首領重蹈老莊主的覆轍。如果你不想和我家首領在一起,就趕快滾蛋!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首領找到你!但如果你想要留在首領身邊,就最好死心塌地!自由?那是在首領允許後,你才有的權利!”翻了個白眼兒,子虛看不得這些有著豪俠之稱的人磨磨唧唧,更鄙視那些所謂性情中人的江湖俠氣,所以他會選擇為了報仇和龐統一起布局,即使犧牲再多江湖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看著子虛跟上絕義的背影,歐陽春第一次在這個安靜的小村落中感到淒冷。以前專註於逃跑的時候沒有發現,現在有機會逃走卻又不想離開!絕義,我到底該那你怎麽辦?

漫天的黃葉在秋風吹拂之下掉了一地,而歐陽春的追妻路,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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