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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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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先生,您快來看看!”一路上狂奔回來,白玉堂將柳長興放在自己的床上,連氣兒都沒喘勻,就直接將公孫策提溜過來幫忙治傷。當然,他沒有忘記公孫策基本上不怎麽離身的藥箱。

“柳捕快這是被誰傷了?是怎麽傷的?為何看起來如此嚴重!”說實話,公孫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還真不適應年輕人的速度。等到了白玉堂房間的時候,他才敢緩一下,讓自己慢走兩步。可等看到床上之人還有他那胸前那片鮮血的時候,那顆剛放下的心再次的提了起來,也不埋怨或是教訓什麽了,直接從藥箱裏拿出來一個小枕頭墊在柳長興的手腕下,開始給他診脈。

“實際上我也不清楚,我剛到那兒,長興就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采花賊不知為何狂性大發,走火入魔,展昭的情況也不太好,中毒加上內傷,沒有十天半月,想來是好不了。”白玉堂也覺得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自己不過是讓公孫先生幫忙配了一小會的解毒藥,以防後患,誰會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一暈一傷呢!也不知那采花賊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讓南俠展昭也無法抵擋!

“依老夫看,柳捕快這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不僅需要人內力幫他調養,還需用藥物輔助治療。他的五臟六腑目前因為采花賊掌力的強勁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而口吐鮮血也正是因為如此。而如果想要痊愈的話,非三五月方可。期間,還需要註意飲食,吃些綿軟易消化的東西,不能食用大補,補藥可斟酌劑量進行調養。”解開柳長興胸前的衣裳,公孫策打量了一下他的傷勢,順便用手掌按壓了一下他不同的部位,觀測了一下他面上不同的反應。然後皺著眉頭,將衣服再次的系好,同白玉堂吩咐了一下。

“那先生您需要開什麽藥盡管說,開封府沒有的我立刻找人買來。至於內力調養的事無需操心,還有我在!”看著公孫策嚴肅的模樣,白玉堂的表情也變得如臨大敵。他一直都知道非習武之人很是脆弱,可沒想到只不過一掌,就讓長興受了三五月都不能好的傷。這也怪自己,如果當時能早去一些,長興又何必受此苦楚!

“也只能如此了。柳捕快需要的藥有些開封府還真的沒有存貨,就麻煩白大俠了!”對白玉堂拱手表示謝意,公孫策鋪好筆墨紙硯,按著桌子開了一個藥方。而接過方子之後,白玉堂立刻就沖了出去,找人買藥,前後沒有多一會兒,他就帶著東西回來了,速度快的簡直讓人驚嘆。而此時,展昭也在另外一個房間接受了公孫策的救治,他的傷比起柳長興的倒是簡單的多,只需要自己調息外加使用公孫策的解毒丹而已。

“公孫先生,長興他現在怎麽樣?”覺得氣息順暢許多,展昭一睜眼問的就是柳長興的情況,這讓公孫策一方面感嘆展昭果然對柳長興很不一般,一方面想起柳長興的傷勢又有些愁苦。

“不算是很好。柳捕快內腑受了重傷,需要將養三到五個月!不過,老夫已經給他開了藥,服下之後過了七天想來就已經沒有大礙。只是後續的調養還要很是註意,不能太過勞累。”捋著胡子,公孫策將柳長興的傷情一一道出。然而他沒有註意的是,隨著他的話,展昭的臉色越變越難看,眼神也越來越愧疚,就好像受傷的不是那個柳長興,而是他本人一樣。

“那對以後不會有什麽妨礙吧?公孫先生您知道,長興他是個愛吃愛玩兒的,要是連這一點都滿足不了,他肯定會很是難過……”想著一般人內腑受損都不易完全康覆,展昭擔心柳長興也出現這樣的狀況。那樣一個愛好吃的家夥,估計是受不了天天吃什麽青菜蘿蔔、吃面食喝粥,大魚大肉如果從今起再不能吃,估計會讓他人生少了很多樂趣!

“當然不會有,只是內腑受傷而已,在三五個月內不大動肝火、不貪食魚肉就沒什麽事兒。等到傷好了,還是可以隨意的。不過,展昭,你對這柳捕快倒是很看重啊!連人家的愛好和性格都了如指掌!不過這有的事情,還是要說明白!兄弟鬩墻這樣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吧!”如果說開封府裏誰最通透,那估計沒有人能超過公孫策了!他早就註意到這兩個小輩之間的暧昧,只不過一直沒有言明。想著剛才那白玉堂也十分關心柳長興的模樣,他覺得應該提醒一下這個包拯的得力助手。眼瞧著鐘意這小捕快的不止一人,無論誰先得到小捕快的心,他都不願意看到另外一個人為此介懷,甚至兄弟間反目成仇。

“兄弟鬩墻?公孫先生,您這麽說,展昭有些不太明白!”展昭是個情感有些遲鈍的家夥,除了知道龐統對柳長興好像存在著某些和自己一樣的心思之外,他並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單純的看到他們和長興在一起會覺得吃醋。如今公孫策這樣一說,讓他心生警覺,難道除了龐統,還有哪個對長興起了心思?要不是的話,以龐統和自己的關系,根本算不上什麽兄弟啊?

“唉,展昭,這感情的事,老夫不便多言,但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以公孫策的年紀,也算是展昭的長輩,尤其是看著他在開封府的這些年,也不是沒操心過他的終身大事。只是他本身是個男子,又沒有夫人,即使想到了也不便說出口。而且,他也沒想到這展昭也會和自己同包拯一樣,走了一條不歸路。但到了現在,公孫策是真心發現,這展昭的感情問題是真真的令人擔憂。不說別的,就連這情敵還沒有弄清楚,以後又怎麽能期望他的情路順遂呢?比起那個白玉堂,他可以說是遲鈍了不止一點半點!唉,還是需要自己提點啊,不然這肥水可就流了外人田啊!到時候美人被別人抱走了,自己又從哪裏給他變來另外一個心儀之人呢!

“老夫指的還能有誰?除了我們開封府的人之外,在這裏的還會有誰是你的兄弟?”嘆了口氣,公孫先生感嘆著幸虧自己沒有兒子,要不然自己的兒子如果和展昭一樣,那自己這輩子肯定要愁死!

“你是說玉堂?難道玉堂也喜歡長興?”對著眼前什麽都知曉的老人,展昭沒有必要再隱瞞。而他也十分的驚訝,驚訝於自己和白玉堂相處了這麽久,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不對,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麽?是因為自己只要和長興在一起就會不自覺的將眼光放在他身上,而忘記了別人啊!想著白玉堂最近和長興相處的時間,要比自己這個已經和他稱兄道弟的時間不知多了多少,還有他每一次見到長興的興奮模樣,展昭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看你這個表情想來是清楚了!所以在柳捕快的事情上,你們兄弟之間,也要細細的思量!不過,喜歡這種感情是不能相讓的,兩情相悅方為上策。如果讓來讓去,或者彼此產生顧忌,就算勉強的在一起或分離,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說到這兒,公孫策覺得自己已經教的夠明白了的。剩下的,如果展昭還不能自己領會,那就意味著他在這場感情爭鬥中根本不會有什麽勝算,就算現在在一起,以後還是會面對分離的場面!但是,唉,或許自己真的是老了,看著他們到了年紀,也期望他們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啊!摸了摸胡子,公孫策不想再多說,拿著藥箱就離開了展昭的房間,留下他一個人在屋裏沈思,該如何應對突然獲知的消息。

而另外一邊的白玉堂則沒有什麽心思去考慮這些,他滿眼都是陷入在噩夢中痛苦呢喃的某人。

“展大哥,展大哥你快跑!”

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嚇,自從回來服過藥之後,柳長興就開始做起了惡夢。白玉堂也曾請來公孫策幫忙檢查,只是這完全是因為驚嚇所致,並沒有什麽解決辦法。但是,聽著那一次次的呼喚,讓白玉堂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因為這不僅在側面告訴他自己喜歡的人心心念念牽掛的都是別人,還會讓他自己產生源源不斷的自責之感。自責自己為何沒有及時到達?為何讓這個家夥受到傷害?同時也暗恨那采花賊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不放過!心狠手辣到一定的境界!

將毛巾沾濕擦去柳長興額頭上的冷汗,白玉堂作為大少爺第一次幹這種伺候人的活計。雖然笨手笨腳了些,但那仔細認真的態度,卻是平常人所不具備的。可以說,就算是那些專門伺候主子的下人,都沒有這麽盡職盡責,能夠一直在保持著強烈振奮的精神,替病人擦汗、倒水。然而,就在白玉堂覺得盆裏的水該換了,想要出去倒水的時候,一聲驚叫將他留在了屋子裏。

“展大哥,你快跑!”這麽一聲喊叫,不僅將白玉堂嚇得立住了,而且讓柳長興自己也睜開了眼睛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熟悉的帷幔和床頂,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所見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做夢而已,並沒有真實發生。

“長興,你醒了!”感受到床上之人呼吸聲音的改變,白玉堂立即放下水盆朝著床奔了過去,果然見到那受傷之人已經清醒,正眨著眼睛打量著房間的布局。

“我是在……咳咳……”看見白玉堂,柳長興剛想問一下自己是否回到了開封府,就因為剛才嗓子的過度使用大聲的咳嗽了起來。那咳嗽聲讓白玉堂聽的極為心疼,立即給他倒了桌子上一直有準備的溫開水,扶著他喝了下去。

“多謝你啊,白玉堂!”靠在白玉堂的身上,柳長興不知道他竟然有如此照顧人的資質。不僅將身體擺在一個特別好的角度,讓自己靠起來特別舒服,還準備了溫度非常合適的水等著自己醒來喝,簡直就是居家生活好幫手!貼心的不得了!

“嘿,跟我還這麽客氣啊!往常張牙舞爪的柳大捕快哪裏去了?”將他喝過的水放在一邊,白玉堂把柳長興再次溫柔的放回了床上,給他蓋上了薄被,讓他可以舒服一些。可是,等將他安置好之後,柳長興的第一句話卻讓他十分的不舒服,讓他感覺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好像白費一般。

“白玉堂,你知道展大哥怎麽樣了麽?那采花賊最後有沒有再次攻擊展大哥?我當時暈的不是時候,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白玉堂覺得喘不上氣來,更讓他覺得憋屈不已。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將這種感覺描述給別人聽,因為柳長興這樣的問法並沒有錯,他是在關心受傷的朋友,關心案子的進展,但這卻讓他該死的在意!還要裝作雲淡風輕!

“你放心,那只臭貓活蹦亂跳的很!倒是你,需要仔細的調養,被那采花賊擊傷了內腑,三五個月都不能再大飽口福了!”緊緊的握著手掌讓自己不要吃這些沒用的幹醋,白玉堂力求自己用一種十分平和的語氣回答柳長興的話。可是再平和又能怎麽樣?他直來直去的性子讓他根本無法掩飾的一絲不露,光是那“臭貓”兩字,就足以顯示出他的怨念。

“什麽?”聽見白玉堂這樣的消息,柳長興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受了傷還不算,難道自己未來五個月連大魚大肉都不能碰了!也算是白玉堂了解柳長興的心思,這樣的話一說,他是再也沒有什麽關心展昭的心思了,滿心都是對自己悲催的哀嘆和不滿!尤其是將要與肉肉的分別,更是讓他覺得痛不欲生!

“不僅如此,你這一陣子還要吃綿軟、好消化的食物,蕓豆糕什麽的都不要想,現在最適合你的只有清粥小菜了!”看著柳長興欲哭無淚的模樣,白玉堂心裏覺得解氣的不行,好像將剛才所有的郁悶全都報覆回來了一樣。而正當他要將公孫先生制定的飲食方案說與柳長興聽的時候,一個穿黑色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頭發披散著,沒有梳著嚴整的發髻,著裝也變得隨意了些,不再是板人的官服。

“展昭,你怎麽來了?”知道自己的兄弟也受傷不輕,白玉堂雖然剛才還生他的氣,但現在依舊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做到了一邊,還給他倒上了一杯溫水。

“玉堂,我覺得有一件事,我們三個人要說開一下!”看著白玉堂這麽仔細的照顧自己,展昭心裏不說沒有感動是假的,但即使這樣,他也決定將一切都攤開說。他不是喜愛拖沓的人,除了之前不敢承認對柳長興的感情之外,他一般都是想到什麽就去做,力求快刀斬亂麻。而此刻自己既然知道了好兄弟也對柳長興有意思,柳長興也清楚了自己的心思,那還不如將一切都擺在明面上,大家公平競爭,至少這樣不會讓兄弟鬩墻,不會讓朋友離心。

但是,他這樣的一句話卻讓另外兩個人陷入到驚慌之中。一個是害怕喜歡的人心裏有其他人,不願接受自己;另外一個人則是不敢面對這樣的場面,縱使他已經明了這兩個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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