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有說完，她剛站起來的身子退一軟，人就倒了下來，

她倒地的方向和他坐的位置恰好相反，但等她倒下一半的時候，卻偏偏躺在了他身上。

對於這個時機把握的如此好，他覺得分外高興。

橫抱起墨風華，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

他正準備一起躺下的時候，突然擡頭看一眼屋頂。

屋頂上的兩團黑煙，頓時像是瓦片上裝了彈簧一樣，嗖的，彈起老高，瞬間就不見了。

兩團黑影一直飛了老高，這才在半空停下來，顯露出兩團黑影。

他們是大冥王座下，東南兩方兇煞。

兩個兇殺心有餘悸的互看一眼，隨便找塊雲彩坐下來，看著下面點點星火，這個時候，剛剛到淩晨，正是家家戶戶放鞭炮的時候，有些大戶人家還特地弄了很多煙花放。

坐在空中往下看，倒是比平常漂亮許多。

東方兇煞沈默了一會，道：“這個人間其實也挺新鮮的。”

九萬年前他們沈睡的時候，天地間其實還是一片亂糟糟的，人類還沒有進化出來呢，只有神魔妖獸，自然，他們也看不到如今這多姿多彩的凡人生活，更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新年這東西。

如今他們醒來發現，世界早已不是他們隨大冥王叱咤縱橫時的摸樣，六界之內，已經有了新秩序，還多了一種脆弱，覆雜，又很奇怪的群體——人類。

南方兇煞不知從哪兒弄了一面小鏡子，正拿著照自己那半邊骷髏臉。

“被王召喚醒來這麽久，我才發現，這世間早已大變了摸樣，我瞧著那些凡人跟我們摸樣都生的不一樣，看王的打算，還要在凡間呆許久，你我這樣倘若出現在人前，會不會將那些脆弱的凡人給嚇死？”

東方兇煞很認真也很確定地道，“肯定是會的。”

他是不會說，他偷偷去過一次隴西城，然後……真嚇死了兩個人。

南方兇煞道：“那……我們把這半邊臉也填上吧？”

“隨你……如果你突然想去人間玩，不是想嚇死人，那就把臉填上，平常的話，就算了。”

“也對……”

問題討論話，他們便陷入了漫長的沈默。

很久之後，東方兇煞問，“王，為什麽一直要守著那個女人？他還打不打算，將暗冥界收回來了？”

“不知。”南方兇殺在很認真填補那半邊骷髏臉，那畫面驚悚詭異，如果被人看見，不知道要嚇死多少人。

東方兇煞又想了很久。

“那你覺不覺得，王的種種行為，都像森林裏求歡的雄獸？”

他們本來就不是有思想的物種，是被大冥王用五種情緒捏造出來的幻體，只不過是因為年歲久遠了，修為高了，這才開始有單獨的思維和實體形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有正常人類的思維。

何況，他麽隨大冥王沈睡九萬年，和人類嚴重脫軌，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人類有喜歡愛慕這種情緒。

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能思維來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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