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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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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的“帳”半徑足有400米,將涉谷參與萬聖節游〇行的上萬名普通民眾全部拘束其中——這是近三十年來少有的事件。

被害規模如此之大的事件,上一次還是去年由特級詛咒師夏油傑主導的“京都—新宿百鬼夜行”。只是僅論人質數量,這一次的涉谷事件卻遠超上次的百鬼夜行。

與此同時,在帳的邊緣,有幾百名被異常現象嚇破膽的普通民眾,正敲擊著帳,朝著外面大聲喊叫著同一句話。

“把五條悟帶過來。”

——讓五條悟進入“帳”中,這無疑就是策劃涉谷這次恐怖襲擊的元兇的目的。

咒術師的人手從這一職業誕生之際就處於不足狀態,少數的咒術師總是必須疲於奔命地消滅大量的詛咒。直到近三十年來,由於五條悟的誕生,咒術界的平衡為之一變,咒術師們才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也正是因此,在即便清楚此次的涉谷事件是咒靈與詛咒師長期精心謀劃的結果,被困人質成千上萬,咒術界卻依舊對事件的解決抱有樂觀態度。

原因正是那個人——五條悟的存在。

五條悟的強大,足以令所有咒術師都確信他能夠從容突入帳內,直逼敵陣中心所在並將其一氣肅清,解放被困的上萬名人質。

假如五條悟都做不到,那日本就完蛋了,其他咒術師也只能等死了——這是深深根植於咒術界絕大多數術師心中的觀念。

當然,即便事實上,比五條悟更強的人物早已橫空出世,但他的實力構成卻與咒術界推崇的判定體系背道而馳。而由於他那興趣使然的原則,他的功績也不為人所知。

而作為所有人心目中的最強,雖然內心包含著對腐朽咒術界的叛逆因子,五條悟卻依舊承擔起了支撐咒術界的沈重責任。他也已經習慣了拯救生命,習慣了一次又一次回應其他咒術師對他的期待。

五條悟已經成為穩定整個咒術界的“錨”。

因此,在20:31分左右,面臨著針對其本人的陷阱,五條悟依舊根據高層的方案,孤身一人進入了“帳”中。而其他咒術師則全部在“帳”外待機,等待清掃被五條悟擊潰的敵方殘餘勢力。

……

“這樣子真的好嗎?”

帳外,待命的虎杖悠仁擔憂地說道:“明知道敵人的目標就是五條老師,還讓他一個人進去。這不就完全合了敵人心意嗎?”

“這是上面的決定哦。我們也沒什麽辦法呢。畢竟五條悟一個人,說不定就比全體咒術界捆起來還要更強了。”

在他旁邊,身穿一襲黑衣的冥冥柔聲說道:“對五條悟的信賴占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或許是這個咒術界共有的‘把無法解決的事情交給五條悟來解決’的認識吧。所以雖然作出決定的是上層,但大家也還是默認了這一作戰計劃。”

“……大家都太過依賴五條老師了。”虎杖悠仁喃喃說道,“表面上說是‘依賴’,實際上只是把所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都一股腦兒甩給他吧……”

“另外,這樣的上層,也太過分了。”少年看著自己的手,輕聲說道,“我也差不多能夠明白,不惜代價也想要反抗咒術界上層的人們的心情了。”

“也不知道埼玉是不是也因為這種心情才加入的呢?”

“埼玉?”聽見了這個名字,冥冥擡起頭,從發絲之間朝著虎杖悠仁投去一瞥,“那家夥也會來嗎?”

“當然,埼玉他肯定會來的吧。”虎杖悠仁點頭,“因為他總說自己是興趣使然的英雄啊。”

聞言,冥冥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那個光頭男人會過來,再加上五條悟……這次的事件看來不會有什麽問題。

她點了一下手機屏幕,退出了拋售日本企業股票的界面,反而在大家紛紛拋售股票的時候選擇了加倉。

……

“還沒有回音嗎?”七海建人低聲問道。

“不行。”伏黑惠搖了搖頭,放下了手機,“電話還是打不通。”

“可惡,這關鍵時候,埼玉那家夥在幹什麽啊?”豬野琢真擡手一陣撓頭,“偏偏這時候,我們無比需要他的戰力……”

“他最近幾天一直在和一群自稱‘受害咒術師聯盟’的地方咒術師一起行動。”伏黑惠揉著玉犬的脖頸回答道,“好像在收集一些簽名什麽的。”

“什麽?這時候他居然在做這些過家家一樣的事情嗎?”豬野琢真大吃一驚,“話說‘受害咒術師聯盟’是怎麽回事啊!這名字聽上去就充滿了土逼氣息,真的有人會加入嗎?”

聞言,想起自己曾遠遠從校舍天臺目睹過七海建人參加抗議的情景,伏黑惠沈默了片刻,朝著金發咒術師投去了一瞥。

果然,他看見七海建人的面色沈了沈:“……”

……

吉野順平頭一次參與規模如此之大的事件。

而且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和一年級的同學、至少也是東京高專的學生或者教師組成小隊,但沒想到和他一起行動的竟然是這兩個人。

只見站在吉野順平身後的兩道身影,其中一人身軀佝僂,另一人身材健壯,赫然便是京都高專校長樂巖寺嘉伸與東堂葵。

就在吉野順平有些不安地獨自站在一旁時,東堂葵粗壯的雙臂抱胸,低聲問樂巖寺嘉伸:“為什麽要指名吉野加入我們小隊?他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樂巖寺嘉伸沈吟片刻,開了口。

“你沒有發現嗎,東堂。”老人看向稍遠處吉野順平的背影,長長的白眉抖了抖,“這個少年雖然看上去平凡普通,卻是與埼玉一樣深不可測的存在。他能徹底看穿老朽的攻擊。”

“什麽?”東堂葵大吃一驚。他轉頭看向吉野順平,神情驚愕極了。

即便已經來到東京高專與虎杖悠仁切磋了一段時間,但東堂葵與吉野順平卻沒怎麽接觸過,對他也不甚了解。在東堂葵的印象中,吉野順平是個話不多的靦腆少年,是存在感低、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家夥。

結果原來他也像埼玉一樣,雖然外表普通,但實力超強嗎?

說到底,第一次見到埼玉的時候,東堂葵同樣以為埼玉就是一個普通光頭……

想到這裏,東堂葵註視著吉野順平的目光微微閃爍。

——而吉野順平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

“小心點,有不少咒術師都在這周圍待命,不能被他們發現。”

帳外緣的其中一處,菜菜子與美美子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手牽著手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

“好,進來了。”

姐妹兩人遠遠望著被帳拘束住的、身穿萬聖節奇裝異服的普通人,小心翼翼地躲進了陰影裏。

“接下來,我們就去找那家夥吧。”菜菜子小聲說道,眼中流露出了恨意來,“找那個侵吞了夏油大人的身體的混賬。”

“真的能成功嗎?菜菜子?”美美子有些不安地問道,“只靠我們兩個……其他人明明都是夏油大人的部下,卻根本不打算幫助我們奪回夏油大人的身體……”

“沒關系。”菜菜子揚了揚手裏的新手機,“不是早就確認過無數次嗎?準備已經徹底做好了。就算他們不讚成我們的做法也沒關系。等我們把夏油大人的身體奪回去,他們就無話可說了!”

“總之先趁著五條悟和那些詛咒戰鬥的混亂確定夏油大人身體的位置,然後再設法找到那個家夥。”

想到這裏,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眼前同時浮現出一個光頭披風、表情滑稽的雞蛋頭形象。

“只要能和那個家夥會合,讓他幫忙將占據夏油大人身體的東西趕出去,到時候就一定——”

菜菜子握緊了拳頭,回頭對美美子說:“也不知道五條悟和咒靈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我們快點開始找吧!”

……

“五條悟進去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怎麽還沒有動靜?”

日下部篤也蹲在帳外的一棵樹下,探頭探腦地朝著帳的方向看著:“可惡,為什麽別的組都是三個人,我們這組只有兩個人啊!”

“因為真希被禪院家主要走了,棘的咒言對於疏散人質很有利,所以讓他和警方一起行動,去負責人質方面的工作了。”熊貓蹲在他旁邊問道,“和我在一起就那麽不情願嗎?雖然我是咒骸,但也會因此感到失落的。”

“不,熊貓,我不是在針對你……可惡,那一年級的呢?也被瓜分完畢了嗎?”日下部篤也不甘心地問。

“惠去了七海班,悠仁和冥冥、憂憂在一起,野薔薇被真希一起拉走了,順平和京都那邊的樂巖寺校長與東堂組隊了。”熊貓說。

“這幾個人也就算了,”日下部篤也擡起手掌,口沫橫飛地問道,“埼玉呢!埼玉那家夥去哪兒了?我們這邊正好少一個人啊,讓他過來不是正好嗎?”

“但是誰都聯系不上埼玉啊。”熊貓無奈地說,“他今天白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日下部篤也深吸一口氣,表情瞬間嚴肅。

“為了解決眼前的事件,埼玉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他正氣凜然地轉了個身,“熊貓,和我一起去把埼玉找來吧!”

“你是認真的嗎,日下部。”熊貓那雙黑亮的眼睛盯著日下部篤也。

“……啊。”

日下部篤也長嘆一口氣,轉身靠在了樹上。

“沒辦法了,現在只能將所有寶都押在五條悟身上了。”他擡頭,望向漆黑的夜空,“不過好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不存在能在單打獨鬥中正面戰勝五條悟的生命。”

……

“這個世界上,恐怕不存在能在單打獨鬥中正面戰勝五條悟的生命。”

長發僧人坐在涉谷地下的站臺上,按著躁動不安的右手,臉上逐漸綻開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那些愚蠢的咒術師們一定是這樣想,才會在明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五條悟的情況下,還讓他一個人過來送死的吧。真是的,連我都為了五條悟這家夥感到不值啊。”

“他們的想法確實沒錯,沒有任何生命能在堂堂正正的正面決戰中贏過五條悟。但不好意思,我可沒有要以正面決戰的方式和五條悟這種怪物戰鬥的打算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頭皮,將頭皮縫隙之間裸露出來的一小片大腦藏好,又仔仔細細地將腦殼重新用縫合線縫好。

“總之,多虧了真正的‘夏油傑’的這副肉〇體,五條悟才得以被封印。這名最強咒術師,我就收下了。”

假夏油傑——一年來一直侵占了夏油傑的身體的羂索呼出一口氣來。

在他的面前,堅固的地面出現了深達半米的凹陷,斷裂的紋路一直延伸到站臺邊緣。而就在陷落地中心,正靜靜地立著一只布滿眼睛的立方體——獄門疆。

最強特級咒術師五條悟——此刻已經被咒靈方以與正面攻擊完全相反的陰險詭計被封印其中!

此刻,獄門疆正對著羂索的那一面上,一顆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見狀,羂索咧開了嘴,露出一個與真正的夏油傑毫無半點相似的笑容:“五條悟,你現在也看得到嗎?怎麽樣,被‘摯友’封印的感覺如何?”

“夏油,你倒是在這裏慢悠悠地和眼珠子說話,但獄門疆怎麽辦?”

站在羂索一旁的漏瑚腦袋裏巖漿燃燒,整個咒靈暴跳如雷:“五條悟是被封印住了,但是這樣子根本沒法把他帶走啊!”

“不用急,漏瑚。”羂索輕松地說道,“就算現在一時無法移動獄門疆,但五條悟的情報總有被分析完的時候。他現在只不過是在用自己的咒術信息拖延時間罷了。”

“只是,剛才有一句話卻令我很在意啊。”

這樣說著,羂索的眼前再次浮現出了五條悟被封印之前的情景。

……

——獄門疆打開,同時披著夏油傑肉身的羂索出現。那一瞬間,五條悟的腦內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

那三年的青春,現在回想起來,雖然充滿了大大小小的遺憾,但的確是和夏油傑一同度過的青春。

獄門疆封印條件達成,五條悟的身體瞬間被獄門疆吸附。

臨近獄門疆“關門”一刻,羂索內心勝券在握,但五條悟卻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你以為封印了我,你就能贏嗎?”

五條悟已經從得知真相的震驚中平覆了下來。只見他一改剛才的瘋狂,目光平靜地看著羂索,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敗者的神情,表現得反而比他在被封印前殺戮敵人時更加淡定。

“你是指你的後繼者嗎?”羂索笑著說,“他們的資料我都有。不管是現在在高專學習的學生,還是曾一度擊敗真正的夏油傑的乙骨憂太,都沒有戰勝我的力量。比起最強的你,他們還差得很遠。”

沒想到,羂索卻看見五條悟搖了搖頭。

“你剛才提到的孩子們都很強,但我說的卻不是他們。”

“擁有六眼、無下限術式,我成為‘最強’已經十幾年。但歸根結底,這‘最強’還是局限於普遍認知中的咒術師範疇。而將‘最強’的我視為最大威脅的你的認知局限同樣不過如此……”

五條悟的六眼目光冰冷,盯著羂索時竟然讓他產生了幾分寒意。

“縱觀全人類的範圍,遠超任何人想像的強大力量早已出現,只是這股力量的戰鬥一直在不為人所知之處,至今知情之人也不過寥寥。”

五條悟沈聲說道:“你的敗因,就是‘眼裏只能看得到咒術師的存在’。”

……

“……”

回憶結束,羂索用手指隔著頭皮揉弄大腦,眉頭微微皺起,肌肉拉扯著額頭的縫合線,令他的面孔變得有些扭曲。

“那可真是令人無法理解的扭曲發言啊,‘敗因’什麽的……明明是我贏了。”

“被封印前的眼神就像是相信著什麽人會出現一樣,他是等著被拯救的落難公主嗎?用六眼做這樣的眼神,真惡心。”他自言自語,“五條悟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害得我大腦都難受起來了呢。”

“這什麽玩意?好——大——”

巨大的“帳”外,總算抵達涉谷的受害咒術師聯盟眾人仰頭,呆呆地估算著帳的規模。

“普通民眾就是被關在了這個帳的裏面了嗎?看我的!”

有一個咒術師將咒力集中在雙拳上,彎曲手臂,對著帳就是一陣連擊。

“可惡!”他咋舌,“我剛才使出了我那咒力滿貫的‘黃金右勾拳’,但是這個帳就連震動都沒有一點!”

“真的!”又有人嘗試著用自己的咒術攻擊,但巨大的帳依舊毫發無損。

見狀,受害咒術師聯盟七嘴八舌地嚷了起來:“大家一起努力,把手放在帳上,同時對著它發力!”

包括埼玉在內,受害咒術師聯盟全員都陸陸續續把手按在了帳上。人群之中,那顆光頭醒目極了。

“我來倒數,大家一起用力推。三——二——一——推!”

“噢噢噢噢!”

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巨大而堅固的半球形帳上瞬間以受害咒術師聯盟所在處為起點綻開白光閃爍的裂紋來。幾道白色裂紋齊頭並進,飛快地從帳的這一頭延伸到了遠方的另一頭。

下一秒,堅固的帳瞬間碎裂,在空氣中消弭於無形。

“成功了!我們‘受害咒術師聯盟’果然實力非凡!”

受害咒術師聯盟的眾人互相擊掌。隨後,眾人摩拳擦掌,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帳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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