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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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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瑤已經和自己本丸的狐之助達成了一致, 知道狐之助會幫她拒絕領養一期一振,所以她也沒再多關註這件事,畢竟比起其他本丸的刀劍, 她肯定理所當然更關心自己本丸的刀劍, 而最近有一把刀劍的異樣引起了她的註意。

其實,也不能說異樣吧, 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看著今天的近侍迎接回來的出陣的隊伍, 沈瑤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把兩把三把四把五把, 無傷, 非常好!最後一把也就是隊長, 重傷。

看到沈瑤看過去,已經脫得,不是,已經爆過真劍必殺,只剩下條破爛的褲子,身上傷痕累累的刃還不在乎的笑笑,看起來豁達也是真豁達,但是都傷到這種程度了!

沈瑤想瞪長曾彌虎徹一眼, 看著他的狀況又覺得不忍心, 只能讓刃扶著他去手入室。

數值接近太刀的打刀, 又是重傷, 修覆起來異常耗費時間。但沈瑤半點不耐煩都沒有,拿著打粉棒這裏敲敲,那裏敲敲, 一點一點修覆重傷的刃。

這一套手入的動作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沈瑤早已經熟悉得不需要刻意思考,因為是機械運動,看起來在認真的修覆,其實腦袋裏想的全是其他問題。

雖然表面上不怎麽看得出來,但現在的沈瑤確實有點發愁,她知道最近本丸裏的刀劍們都很努力,她也有意無意鼓勵縱容了這種狀況,但努力到眼前這把刀這種樣子的,還真是絕無僅有。

因為本身性格相當有責任感的關系,沈瑤安排出陣的時候有些喜歡安排讓長曾彌虎徹當隊長,新選組局長近藤勇的佩刀,自身的老大哥屬性也很適合。

實際上確實如沈瑤所料,長曾彌虎徹作為一把很有擔當的刀,非常適合當隊長。但似乎,合適過頭了。

不但自己異常努力不說,在戰場上還會保護隊裏的其他刀劍。兩方面作用疊加,搞得每次出陣回來,隊裏的其他刀劍毫發無傷或者輕傷,自己卻次次都是重傷。

看得沈瑤心驚膽戰。

自從那次阿津賀志山一戰遇到隔壁本丸的審神者和她的刀劍後,沈瑤害怕再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狠狠心買了幾個藍色禦守,每次都輪流給出陣的刀劍帶上。

但哪怕就是這樣,沈瑤仍舊心裏有些沒底,生怕長曾彌虎徹再這麽下去有個好歹。

作為刀劍之主,沈瑤不能說讓他不要這麽努力的話,只能反覆的叮囑他要更註意自己的安全。

結果長曾彌虎徹當面肯定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出陣又是重傷。於是沈瑤才發現這家夥看起來豁達大度的樣子,平時看起來心胸寬大也不計較些小事,但是卻異常的固執,認準的事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沈瑤當然知道長曾彌虎徹是為了什麽才這麽努力,但越是知道,就越是心疼,還夾雜著些對於這把刀執拗的生氣。

當然就算再生氣,沈瑤也很少直接發火,而且她也不喜歡硬碰硬,特別是這種固執得要命的性格的刃。略微思量了下,沈瑤趁著低頭修覆看起來最嚴重那道傷口的瞬間,眼睛一開一闔,連點醞釀都不用,眼淚就像要不要錢似的順著臉頰滑下。

淚水落下,她也不擡頭,也不出聲,只是手上打粉的動作卻驀地停在了那裏,另只手順勢握緊自己衣服的下擺,任由淚水一滴接著一滴落下來,撒在因為跪坐的姿勢蜷起的腿上。

長曾彌虎徹早就習慣了沈瑤修覆的動作,他本來話就不多,看沈瑤在認真做事,也沒像有的刀劍那樣趁此機會和主人說笑,而是跪坐得端端正正的樣子,任沈瑤動作。

只是,目光仍舊一直落在敲打著打粉棒的主人身上,金色的眼睛隱去了戰場殺戮時的血腥,只餘下脈脈溫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長曾彌虎徹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他家主人不但突然停下了動作,而且樣子看起來……像哭了似的。

長曾彌虎徹立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又不知道怎麽回事,沈瑤低著頭他又看清表情,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主人,您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哭了,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有其他什麽事?

沈瑤聽見聲音才擡頭,淚珠就沒斷過,一直不停的湧出眼眶外,又不肯用手去擦,越發看起來像是傷心得很了,才會這樣不出聲的哭成這樣。

長曾彌虎徹只見過沈瑤這樣哭過一次,就是上次手受傷的時候,大概是很疼才會哭的,他安慰了半天(?)才稍微好些,現在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哭成這樣,又是心疼,又是擔心,“主人,出什麽事了?”

沈瑤這才使勁擦了兩把眼淚,不肯明說的倔強樣子,“沒事,我沒事。”說罷,又低頭看著長曾彌虎徹的傷口,伸手過去,又怕碰痛了刃似的,顫巍巍的停在離傷口很近的地方,十分難過的壓低了聲音,“虎哥,疼不疼?”

平時裏明澈甜軟的嗓音因為哭過,還帶著幾分哽咽,婉轉細微之處卻是十分的不舍。

長曾彌虎徹這才反應過來沈瑤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勢,心疼之餘又覺得暖暖的慰貼,連心臟都跟著一片滾燙,異常堅定的回答沈瑤的問題,“不疼,一點都不疼。”刀劍在戰場上受傷是再常有不過的事了,疼當然是疼的,不過習慣也不覺得有什麽,根本比不上看到主人哭了之後的心疼,“別哭,別哭啊。”

沈瑤看著眼前的刃嘴硬逞強的樣子,決定再添把火,叫他總受傷讓她心疼,哼!

幹凈利落的把打粉棒往旁邊一丟,合身往長曾彌虎徹懷中一撲。

重力加速度的影響,長曾彌虎徹這個時候可不再覺得自己主人像又軟又甜的紅豆團子了,壓在傷口上的重量瞬間痛得刃嘴角一抽,下意識就想推開沈瑤,手還沒伸出去,脖子就被人摟住了,隨之而來的是軟玉溫香,讓長曾彌虎徹實在怎麽都下不去那個手,主人抱著他呢。

下一刻,整個身體壓在他懷裏的主人,頭埋在刃的肩膀上,小聲的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話傳入耳中,“每次,每次你都這麽……這麽回來,我真的,真的很……擔心啊。”

隨著很擔心,還使勁抱住長曾彌虎徹,像是擔心得不得了,就怕他出事的樣子。而這一使勁,好巧不巧又壓到傷口,痛得長曾彌虎徹突然覺得有點左右為難,推開主人吧,還真舍不得,不推開吧,壓到傷口疼得也是自己,想來想去還是自己疼著吧。

而且主人因為擔心自己哭得那麽可憐兮兮的樣子,怎麽都讓刃覺得心軟得一塌糊塗,除此之外,還有心底油然而生,不可抑止的暗暗的歡喜,主人那麽擔心他重視他的樣子。

各種感覺一起湧上來,長曾彌虎徹展臂攬住沈瑤,他也不會說太多的好話來哄,只能輕輕的拍著沈瑤的背,反覆的保證,“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抱在懷裏的重量,沈甸甸就像壓在心底,只要她不哭不傷心,什麽都想答應下來,更何況只是這樣保證。

被拍得十分的舒服,沈瑤抽抽搭搭的聲音總算稍微停了下來,卻還不那麽確定的語氣,“真的不會有事?”

這樣的軟語求證,假的也是真的,“真的。”長曾彌虎徹認真的答道。

“你保證。”話音裏帶著三分不依不饒的嬌,卻甜得勝過世間最美好的糖果,讓刃答得毫不猶豫,“我保證。”

沈瑤得到滿意的答案,才慢慢放開長曾彌虎徹,被淚水浸潤得清澈欲滴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刃,鼻尖還因為哭泣而委屈巴巴的泛著紅,看在長曾彌虎徹眼底,怎麽看怎麽可愛得不得了,伸手幫沈瑤擦了擦臉上未幹的淚痕,常年握刀的手,指腹帶著薄繭,刮在沈瑤的臉上,讓她忍不住破涕為笑,“癢。”話這麽說著,卻也沒有躲開。

雖然沈瑤是又哭又笑的樣子,長曾彌虎徹卻是習慣了她這樣的,上次也是哄好之後就這樣就笑了出來。只覺得自家主人怎麽都是好的,哭是因為擔心他,哭過之後也不計較,簡直是沒有一處不好!

恨不得含在嘴裏,捧在手心才好。

雖然沈瑤得了長曾彌虎徹的保證,卻仍舊怎麽都不放心,她覺得,這樣的方法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

要她家虎哥真正打從心裏扭轉觀念,用她這個方法可不行,但有些話,作為主人她可不好說,得著個刃和虎哥談談。

但是,找誰呢?

其實蜂須賀虎徹是很合適的,但以二姐傲嬌的性格,就算擔心長曾彌虎徹,只怕說出口的,也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所以還是算了吧。

沈瑤想來想去,突然間靈光一閃,有了,虎哥的問題嘛,就去找虎哥解決好了。

唐筱本丸裏的長曾彌虎徹,可是真正經驗豐富的老大哥啊,而且她和那把虎徹關系好得很,也根本不怕開這個口。

說幹就幹,沈瑤一向行動力驚人,決定之後,第二天就到了唐筱本丸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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