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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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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長春宮。

“落兒給惠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免禮。”

“姨娘,這是貝勒爺為你準備的賀禮,昨天晚上他告訴我大阿哥被封為親王,所以今天早上落兒就一起和貝勒爺過來了。”

“落兒,你真是有心了。”惠妃接過我手中的盒子並打開了它,順著盒子看去,我才知道,盒子裏面的是一塊精致的佛玉,“這塊玉可是西域貢品,勞老四費心了。”惠妃雖然是笑著,但是笑意卻不到眼底。

“姨娘,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這是我們的一份心意。”說著微微一笑,不管如此你終究還是我的姨娘。

“落兒,你怎麽還沒有消息。”惠妃望著我微微一笑。

“啊?”不會是懷孕吧,話說這個事情強求不來的,我還是安心的等著比較好,“姨娘,這種事有強求不來,不是應該順應天意。”

“落兒,你這個丫頭。”惠妃一臉得微笑似乎想到什麽似的,開口說著“落兒,前幾日萬歲爺送給我一架古琴,據說是在鋸開的千年金絲楠木於是將這金絲楠木做成琴,命名為‘長相思’,姨娘知道你喜歡撫琴,所以現在也就借花獻佛,送給你了。”

“落兒,謝過姨娘。”

我的話剛落音,胤禩過來請安的聲音就傳到了我的耳畔,“兒臣給母妃請安。”

“老八啊!今日落兒來祝賀你大哥被封為親王。”惠妃笑著說。

“落兒給貝勒爺請安。”

“免禮,私底下這些禮數都免了。再說論輩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四嫂。”胤禩望著我認真的說。可是為什麽我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一些嘲諷,嘲笑我的胤禛到現在只被封為貝勒。胤禩,你錯了,以後我的胤禛,擁有的將是整個天下。

“貝勒爺說著這是什麽話,這禮數怎能少了。”

或許是感覺出來我和胤禩話語中的針鋒相對,就開口解圍,“落兒,之前就聽聞你和老八的合奏不錯,不知道現在是否願意為了姨娘再一次和老八和合奏一曲。”

就在準備拒絕的時候卻聽見,康熙的話語傳入了耳畔,“看來朕來的真是時候啊!”然後就看見康熙踏進了長春宮。

“臣妾(臣媳、兒臣)給皇上(皇阿瑪)請安,皇上(皇阿瑪)吉祥。”

“免。”康熙微笑著坐到惠妃身邊,“落兒剛剛聽老四說你來了惠妃的寢宮,沒有想到朕一來就聽到這麽一個好消息。”說著看向胤禩,“老八,上一次問朕索要這個古琴,沒想到最後又送給落兒手上。”

什麽意思?康師傅還有眾阿哥的眼神都是什麽啊?發生什麽事了?

“皇阿瑪,兒臣不知道母妃會將此琴贈與四嫂。”胤禩低著頭認真的回答,可是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這話裏所帶的含義,等不及開口卻已經聽見,康熙聲音傳來,“不管如何,還是先為朕合奏上一曲。”

康熙你的興致怎麽這麽高,現在看來我想拒絕都無法拒絕了,低頭領命的說著,“遵命。”

侍女取過那名琴“長相思”置於臺上,我坐在琴前細細撫摸打量,這金絲楠木不僅華麗高雅還有飄散著淡淡清香,我一眼就喜歡上了。但是這畢竟是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看像胤禛,他正一臉的不悅,我低下頭,自顧自的定好弦,看宮女將玉簫“長相守”捧上,原來這是一對情侶的東西,難怪他們剛才是那副表情,胤禛,你不能怪我,還是有康師傅你分明就是想看我的好戲。

胤禩拿起玉簫望著我說,“不知道四嫂想奏哪一曲?”

看向胤禛不愉悅的表情低著頭說,“貝勒爺說了算。”

胤禩頷首說:“那就演奏那首我有幸聽過你和六哥一起彈奏的《塵緣》。”

“好。”低頭手撫上琴弦.胤禩將玉簫舉到唇邊,略一沈吟,蕭聲琴聲同時揚起……

我俯在琴上良久,只感覺汗已浸透了背上的衣裳,心中竟也被自己的彈奏所感動震撼,我轉臉去看胤禩,他執著玉簫,望著我亦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淺淺微笑……但是我能感覺到胤禛的臉色一定不好,我今天晚上一定會遭殃!!!

長春宮內一片寂靜,無人說話。良久,忽聽康熙拍掌而笑,“好!蕭好!琴也好!這‘長相思’的琴音只有配‘長相守’的蕭音才稱得上的無雙之妙。 ”又看著眾皇子,“你們覺得如何?”

丫滴!腹黑小老頭你故意的,絕對的。不要啊!胤禛,這可不是我說的啊!你要找就找你的的皇阿瑪。

眾皇子似乎仍在回味,看著我神色滿是艷羨欣賞,我不及細看,竟是胤禛先開了口,“八弟與落兒的合奏……絕妙非常……如同天籟。”我看著一向沈著的胤禛說話時神色竟然是那麽的難過,心中一片糾結,默默的低下了眉……原來他並不是生氣,或許只是生氣自己為何不能與我琴瑟和鳴。

康熙開懷的笑著說,“朕也深有此感。那這名琴簫就贈送給你們二人了,“今日真是開心……聽到如此妙音。實在人生一大幸事,好了,你們都散了。落兒,你留下。”

他仍坐在榻上溫和的向我招手笑著說,“落兒,你們家老四似乎生氣了。”

“皇阿瑪,我也感覺到他生氣了,可是這是皇阿瑪的命令,我又不敢違抗。”說著無辜的望向康師傅這個小老頭真的不好應付。

“你呀!就是一個精明的丫頭。”康師傅微笑著說。

“皇阿瑪?”我不解的望向他。

“是不是在怪朕只給老四一個貝勒的稱號。”

“皇阿瑪此話嚴重了。臣媳覺得定是因為我們貝勒爺的表現不好,隨意才封一個貝勒,說明他還有進步的空間。況且貝勒他年紀尚淺,以後還會有機會。”

“你是不是也對老四說了這些啊!”康師傅繼續笑著。

“回皇阿瑪,正是。”

“不愧是朕最心疼的丫頭,還是你最了解朕的心意。”康師傅笑的意味深長。

“皇阿瑪過獎了。”

“今天晚上就留在宮中也算是救你了。”說著康熙就走了。

“臣妾(臣媳)恭送皇上(皇阿瑪)。”

“落兒,你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惠妃望著我一臉的不理解。

“姨娘,我想皇上會重視胤禛的,你不要擔心了。但是大阿哥,他一直在外打仗,倒是要註意些。”

“我會告訴胤褆讓他註意的。倒是你,去看看良嬪,她可也是好生惦記著你。”

“遵命。”

我剛剛跨進院子之涵眼尖立刻就認出了我,上前請安之後就進屋去通傳。我僵僵的站在院子裏,也不知道該和衛氏說些什麽。

衛氏看見我,驚喜的落了眼淚,上前緊緊的拉著我,也是一時無語。望著衛氏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娘娘,你好麽”

“我很好,落兒你可是好些日子都沒有來看過我了。”衛氏開心的說,“你可知,我好生惦記著你。”

“娘娘,落兒勞您牽掛了。”

衛氏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說道,“落兒不瞞你說,三日之後是我的生辰,你能不能來和我一起慶祝下。”

我想到今天胤禛的表情我的心裏一陣泛酸,但是看著衛氏殷殷期盼的雙眼,我點點頭說,“我……會來的。”

因為要給衛氏過生日的原因就一直留在了宮中,無事的時候就會被康師傅宣去和他一起下棋。我知道他是孤獨的,他雖然是這紫禁城裏面至高無上的皇上,但說到底他只是一個老人,一個需要關心與疼愛的老人家。

“格格,今天您不是要去衛娘娘那裏麽,您是穿這件粉色的,還是穿這件桃紅的呢”

“隨便,反正是給娘娘慶祝生辰的。”

“蝶兒知道了。”

打扮妥當,我只身慢慢踱去衛氏的居所,衛氏早已在門口等著。我深深的吸一口氣,微笑著走過去。

“胤禩剛才被皇上叫走了,我們等一會。”

今天是他額娘的生日他怎麽可能不會來,聽著衛氏的話我微微一笑,“沒關系。”

衛氏幫我撥一撥兩鬢的碎發說,“不如我們先去禦花園散步,等我們回來,也許胤禩也談完公事過來了。好不好”

我點頭說好,扶著衛氏慢慢的往禦花園走,遠遠的望見禦花園裏的那一個大大的蓮花池塘,四周立著漢白玉的雕花欄桿,水裏種滿了青蓮,天氣晴朗,映得池中水光瀲灩,波光粼粼……

我與衛氏慢慢的走過去,卻突然看見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娃娃跌跌撞撞的跑到池塘邊,看著荷花拍手笑著,突然腳下一軟,掉下池去……

我和衛氏急步跑過去,小家夥哭叫著撲騰幾下便沈了下去,我不由分說的便要跳下去卻被衛氏一把拉住問:“落兒,這池子很深的,你可識水性?”

我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我不會,可是……可是……”是,我什麽都會就是不會游泳,因為前世的我可不就是一個不敢下水的“旱鴨子”!!

“你不會水性會有危險的,我會水性,我去救,你在這裏等著。” 衛氏說完就跳了下去,姿勢卻有些怪異,眼瞅著過了半天也沒有反應。此時我才明白明白了,衛氏也不會游泳!!!她只是怕我危險!!

看到衛氏也不見蹤影之後,我大喊:“娘娘!!!娘娘!!你快上來!!!” 半晌依舊沒有反應,我甩開了鞋子就準備跳下去,卻被一名路過的太監拉住,他慌張的喊:“福晉您可不要想不開啊,您……您不能自盡啊……”

我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這小太監居然以為我要自殺,我顧不上解釋那麽多,使著蠻勁把小太監一把推倒在地狠狠的喊:“滾開,我是要救人!! 你快去叫人來!!”

說罷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跳進了水裏,依稀聽見那小太監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大喊著:“快來人吶!!側福晉格格投湖了!!快來人,側福晉投湖自盡了!!”

該死的我根本就不會游泳,我記得上一次好像就是因為這個我身體的主人,好像就是落水的。只覺透涼的水似要浸入骨裏流進肺裏那般難受,胸口也像沁了寒冰,整個人似進了冰獄那般惶恐。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隱約的看見了衛氏的裙角,手腳並用急急的游過去,卻看見衛氏拉著那小孩子的手,正在度氣給那小孩子,之後便吐出了一串小泡泡,緩慢的……合上了眼睛。

我心裏更加著急,潛的更深,想將他們二人一起拖上水面,可是卻拉不動,回頭發現小孩子的腳似乎是被什麽水底的水草植物纏住了,我拔下了頭上的釵用力的想劃爛那些植物,卻是徒勞無功。

我灰心了,將僅剩的氣慢慢度給了衛氏。好在我還會一些武功,可是這還謝好像在水裏都不適合。

嗆水窒息的感覺真的很痛苦,時間悄悄地流過,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有人說過,人快要死的時候,會像看電影一樣回顧自己的一生,那我呢?我穿越到這個世界,哪裏是我的前世……哪裏又是我的今生。 我死了之後,靈魂又要飄到何方。

朦朧間我仿佛看到胤禛的笑臉,我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臉想對他說,“我想一直陪著你……”上一次中毒之後好像就睡了很久,這一次會不會還像上一次那樣。

我好舍不得胤禛,我甚至……沒有機會和他道別……冷冷的水中,我感覺到自己的眼淚不斷的流出,融到水裏面……

冰冷的唇突然有了溫暖的觸感,我似乎是被人緊緊的抱在懷中,我甚至可以感受他的心跳貼著我的身體,溫暖的的舌撬開我的齒,四肢已經疲乏癱軟,任由著他通過唇的接觸,將空氣慢慢的度進我的口中,意識消失前,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一串晶瑩的氣泡向上漂浮著。他的臉,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越來越黯淡……最終漆黑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著我的身體,意識漸漸的回覆了,聽見周圍一片人生嘈雜。

“太醫,朕要你務必救活這幾個人,否則你們提頭來見!” 威嚴的男聲一聽就知道是那個腹黑的小老頭。

“萬歲爺,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不知道小阿哥溺水了,奴才以為側福晉投湖自盡,奴才就到處去叫人來救。”慌張的聲音好像是那個小太監。

“格格,格格你快醒醒啊。格格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哭的傷心欲絕的聲音好像是淩蝶,這個丫頭,我也舍不得。

“落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要出了事情我怎麽向你阿瑪額娘交代。”泣不成聲抓著我手的應該是惠妃姨娘。

“落兒,你救了額娘你也不可以有事。”緊張而略帶著顫抖的聲音,是……胤禩……那麽胤禛呢?他在那裏。

看來衛氏沒事太好了。我猛的吐出一大口水,悠悠醒轉。淩蝶見我睜開眼,喜極而泣的大叫,“格格,格格醒了,格格醒了。”

淩蝶扶著我坐起身,渾身早已濕透,冷的不住顫抖,我勉強笑著,虛弱的開口說:“我沒事,你們別哭了。”

淩蝶抱著我嚎啕大哭:“格格你沒事就好了,適才惠妃娘娘娘和奴婢聽見您投湖自盡, 都嚇得不行了,您以後可不能這麽嚇奴婢了。”

惠妃自身後的太醫手中端過一碗參湯說,“落兒快快喝了這碗參湯,暖一暖身子。”

我聞見參湯刺鼻的藥味,皺著眉喝了一小口就不願再喝了。

不遠處傳來女子傷痛欲絕的哭聲:“祿兒,你醒醒啊!祿兒,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是死了,額娘也不要活了。”

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難道那小孩子! 循聲望去,那個妃嬪已經哭的肝腸寸斷,四五個太醫正團團圍著,我掙紮著起身沖過去,那小孩子的確已經不省人事,臉色蒼白脆弱的像一張紙。

太醫一臉沈痛的跪行至康熙腳邊低低的說,“微臣無能,十六阿哥,怕是……怕是不行了……”

一股怒氣自心底躥起,我憤怒的起身推開那些太醫,跪在小孩子的面前,我不甘心看著這麽一個小生命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學著電視上的樣子,開始做起了心肺覆蘇。嘴裏大喊著,“醒來啊! 給我醒過來! 你的阿瑪額娘都在看著你呢! 你給我醒過來。”

彼時我是全心的專註聲音尖刻的不像自己的一樣,我並沒有註意到所有人都已鴉雀無聲包括康熙在內, 都怔怔的望著我奇異的舉動,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小孩子突然抽了抽,猛地吐出一口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並不認識這個孩子,卻開心的忘乎所以,流下了眼淚。人群中一片轟動,太醫們又上來包圍住了小孩。

康熙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落兒,你……”我聽不清他說的話,眼前一黑,力竭的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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