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只是在想：他那樣自負的人不知道聽完這些話以後會是怎樣一種難看的神色。

白文轉過身，拉住了荀智菀的手，將荀智菀帶離了這裏。

匆匆的一見，已是那麽多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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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程昱的再三邀請下，荀智菀來赴的約。

知道不應該來的可還是來了，來到了程昱指定的地點，來到了倫敦一家有名咖啡廳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咖啡廳裏面放著優雅舒緩的鋼琴協奏曲，兩個人的面前擺著一杯濃香溫熱的咖啡，但是彼此都無話。荀智菀雙手捧起了瓷制的杯子，溫暖從手心傳到了全身。她端起來抿了一口，然後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

“程昱，你想跟我說什麽？”

“荀智菀，你跟白文分手，和我在一起，你說你覺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會很累，那我以後一定會讓你比較輕松，就算是你還是介意原來的事情，那我半年前就和你說過，我想要征求你的原諒，所以你得給我一次機會。”

她聽著程昱的話，看著濃郁的咖啡，看著裏面的混沌，心裏面覺得鈍痛：“你不要忘了，你又未婚妻了，我可不想要當第三者！”

這樣子的話，像是嗔怪的意思，可是荀智菀卻含著眼淚說了下來，她不知道怎麽跟程昱說出此時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失望和糾結，就只想出了一個半開玩笑的方式說了出來。

也算是好巧不巧，她剛剛說完，玻璃窗外有一個穿著嫩粉色羽絨服的小姑娘，敲打著玻璃。程昱有些詫異的回過頭。那個小姑娘卻笑得甜甜的，一排天真可愛的模樣。

荀智菀低頭笑了笑，這樣子的活潑，她很早以前就失去了。

而窗外的那個小姑娘卻還是活潑的，那麽有朝氣，活得那麽生動。

小姑娘跑了進來，坐到了程昱的旁邊：“程昱，這個姐姐是誰啊？在英國的朋友嗎？怎麽咱們第一開始來的時候不拜訪一下啊？”

程昱皺了皺眉頭：“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的問題？”

這邊荀智菀卻笑了一下，笑得很溫和：“你的未婚妻很可愛啊，程昱，你要好好地珍惜她才是。既然未婚妻都來了，那我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我走了。”

在荀智菀從程昱身邊走過的時候，程昱一把抓住了荀智菀的手：“荀智菀，你一定要這個樣子嗎？”

不自覺的，荀智菀看了一眼坐在程昱旁邊的小姑娘，小姑娘睜著大大的眼睛，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那麽純潔的眼睛看得荀智菀都有些心慌。

她垂下了頭，聲音輕輕的：“程昱，這個樣子還有什麽意思？”

程昱還來不及說話，旁邊那個小姑娘開口說：“那個你是程昱之前的妻子嗎？”

荀智菀張了張口，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程昱看著那個小姑娘，語氣十分的不好：“尹珊珊，你給我閉嘴！”

尹珊珊一臉委屈的看著程昱，然後又看向了荀智菀：“你不是不要程昱了嗎？如果不要了，給我好不好？”

這樣的問題問的荀智菀苦笑了一聲，她甩開了程昱的手：“這是你們兩個人的問題。”

這一次的程昱，沒有再拉住荀智菀，只是看著荀智菀快步走出了咖啡廳。程昱有那麽一瞬間的呆滯，他是在不能相信剛才那麽冷漠的表會出現在荀智菀的臉上。

然而呆滯也是片刻的，這片刻之後，程昱追了出去。

尹珊珊在程昱起身的瞬間伸手抓了一下，可是她沒有抓住！也抓不住。

倫敦的冬天那麽冷，天上還飄著雪，風向刀子一樣吹在人的臉上，除了冷，還有孤獨，這是異國他鄉，這裏畢竟不是中國。在這一條路上，一個人走著，朝著那個應該被稱之為“家”的地方走著。

荀智菀想要流淚，可是怎麽也流不出來，莫非淚水也在這冰冷的天氣裏面被凍結了嗎？

她一直走著，忽然有人從背後抓住了荀智菀的胳膊，她驚訝的回過頭，是程昱！

程昱喘著氣，卻笑著看著她：“終於被我抓住了！荀智菀，從今天開始，我追著你跑，好嗎？”

荀智菀多想就此答應程昱，可是眼前卻劃過了白文的臉和剛才那個小姑娘的臉。

她將手從程昱的手心裏抽了出來，輕輕地搖頭，沒有說任何話。卻看見程昱的後面也跟過來一個人，那個身影嬌小靈活，不正是剛才的那個小姑娘嗎？

小姑娘跑了過來，睜著大大的眼睛。

程昱的臉色十分的不好：“你跟過來做些什麽？”

尹珊珊耷拉著腦袋，聲音小小的：“我只是想跟這個姐姐說兩句話而已。就兩句話而已，我發誓！”

程昱為難的看了一眼荀智菀：“你別聽她胡說！”

荀智菀溫和的笑了笑，點點頭：“說吧，光天化日的，又要不了我的命。”

尹珊珊看著那一張清秀的臉龐，竟有些羞愧，她低著頭，聲音還是很小：“我們能單獨說嘛？”

“荀智菀，還是別了吧？”程昱抓住了荀智菀的手，皺著眉頭。

荀智菀面上看不出喜怒：“好啊，就前面那個街口那說吧？”

尹珊珊看了看程昱，又看了看荀智菀，抿著嘴唇跟著荀智菀走到了前面的街口。

荀智菀靠在墻上，看著天上不斷飄落的雪花，心裏面有著絲絲的涼意：“你想跟我說些什麽？”

“我，我很喜歡程昱，你還喜歡他嗎？”

年輕的女醫生摩挲著自己蒼白的手背：“我以前很喜歡很喜歡他，可是，那又怎麽樣呢？還不是一樣？”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那個年輕的女醫生閉上了雙眼，經好似有些悲痛，尹珊珊看在眼裏，心理面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和糾結。

女醫生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她說：“你喜歡程昱就好了，你不知道這個人那麽自負，那麽敏感，那麽不曉得替別人考慮，可即便是個樣子，這個人的心緒還是那麽的善良，因為他是個軍人的孫子啊，骨子裏面是正義的。如果他有的時候說出一些傷人的話，希望你可以包容他，只是因為他是被寵著長大的，他不知道該怎麽正確的去愛一個人，如果不小心傷害到了你，也請你原諒他，因為他一旦愛上一個人，會很在意那個人的，在意那個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雖然他已經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是某些方面還是那麽的幼稚，所以請你一定要比他這些方面成熟些，這個樣子是他才不會感覺到太累。”

每一句話，聽得尹珊珊都覺得心力交瘁，她想，這個叫荀智菀的女醫生是那麽愛著程昱，對程昱是那麽的了解，她讓她包容程昱，恨不得將程昱的一切都說出來，似乎大方，卻又殘忍。

這些了解，是她和程昱接觸時了解到的，是兩個人相處了那麽久才會知道的，這些了解的過程中包含了那麽多的回憶，或喜或悲！可是荀智菀將這些告訴了尹珊珊，那麽尹珊珊和程昱那些或喜或悲但是有意義的事情又該從何處而來呢？

尹珊珊握著拳頭，小身板有些發抖，大概是有些冷吧

尹珊珊聲音不大，但卻很有震懾力的說了一句：“我拜托你不要說了！”

荀智菀楞了一下，看著從眼前飄落的雪花，看的眼睛都有些酸澀，有些疼痛。想要嘲笑自己：這是在做些什麽呢，程昱已經是屬於別人的了，尹珊珊會和程昱接觸很長時間，慧比現在餓自己更了解程昱，兩個人會在彼此了解的過程中更加相愛。

她這樣子，在做什麽呢？

47、愛的最初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只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你放心吧,我已經不愛他了。”荀智菀看著尹珊珊,眼神純澈而又堅定，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我要從這一條小過道裏面走了，你不要告訴程昱,好不好？”

尹珊珊楞了一下,兩個人身處的這個街角在往裏面拐一個彎就是一條狹長的小道,荀智菀從這裏走掉就意味著在程昱看不見的情況下偷偷溜掉了。

溜掉,為什麽要溜掉呢？

荀智菀還沒有邁出一步,尹珊珊已經抓住了荀智菀的衣袖：“你為什麽要急於擺脫程昱呢？如果真的不愛他的話，為什麽要急著擺脫他呢？”

“你還那麽的小，怎麽會懂呢？”

尹珊珊急了：“什麽叫做我不會懂？我太小！我只知道，程昱他現在很不快樂，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能見到他笑，可是我去看他原來的照片的時候，他明明是一個那麽快樂的人！荀智菀！你為什麽要折磨他！”

這個還有些不成熟的姑娘喊了出來，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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