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翡翠音咒

“問何年，此山來此，西風落日無語。看君似是羲皇上，直作太初名汝。溪上路。算只有、紅塵不到今猶古。一杯誰舉。笑我醉呼君，崔嵬未起，山鳥覆杯去。”

山道最窄處隱隱有歌聲傳來，合著琴聲伴奏。

夜之魂不禁被這歌聲所惑，取出腰間玉笛，以笛聲相送。

“須記取。昨夜龍湫風雨。門前石浪掀舞，四更山鬼吹燈嘯，驚倒世間兒女。依約處。還問我、清游杖屨公良苦，神交心許，待萬裏攜君，鞭笞鸞鳳，誦我遠游賦。”

女子的歌聲還在繼續，震人心肺，琴音平仄處暗藏殺機。

過不久，琴聲忽地停住。山谷裏有女子微微的喘息。

“婉兒，退下，我來！”歌聲也突然停住。

過不久，又一陣琴聲奏起，與女子的歌聲渾然一體，配合得天衣無縫。

原來有兩個人，剛剛彈琴的與唱歌的不是同一女子，那個琴女被自己的玉笛所傷，此刻乃是那個歌女代為撥弦，夜之魂暗暗偷笑，總算遇到了一個像樣的對手。

伴隨著一股內力註入，他的笛聲立刻蓋過琴聲幾個節奏，撫琴的女子顯然有些慌亂，以至於歌聲慢下幾拍。

一曲《天上月》終了，夜之魂收起手中玉笛。

“姑娘好深的內力。”夜之魂面向山道最深處，“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主上，這是怎麽了？連臣妾的聲音都記不得了？”蒼崖最高處赫然立著一個紫衣女子，身邊站著一個青衣丫鬟。

“原來是你，想不到你身邊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也有如此內力。”夜之魂認出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前不久剛剛離開素琴宮的羽貴人，羽紫函，她的身邊正是跟隨她多年的丫鬟，婉兒。婉兒左手執琴，不難猜測一開始撫琴的女子就是她。

“主上怎麽這麽說？紫函好歹也是一個貴人，沒有個像樣的丫鬟保護我，這又怎麽說得過去呢？”紫衣女子的媚聲遠遠傳來，明知沒有勝算，竟也暗中下了不少力道。

“朕一直不明白，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翡翠樓，以至於翡翠樓的人一定要與我王域為敵。”夜之魂運一口真氣護體，這個女人的聲音總是暗藏殺機，那應該就是翡翠樓失傳已久的‘翡翠音咒’。

翡翠音咒，翡翠樓獨門絕學，唯女子傳承，中咒之人，輕則內力盡失，功力全無，重則經脈具斷，七竅流血而亡。

“主上何必這麽說，翡翠樓一直暗中幫助皇族，數千年來如此，又豈會在小女子手上發生改變？”紫衣女子的聲音彌漫在天際，翡翠音咒的功力又加深了幾層，“只是夜家是否該為皇族主人，主上還是在認真考慮考慮吧。”

“朕是皇族唯一的主人，不可改變。萬俟家的人自己守不住江山，怨不得他人。”夜之魂想起希皇統治之前的萬俟王朝，想來翡翠樓是要幫助萬俟王朝覆辟。

“確實怨不得他人，但要是夜家江山亡了，一樣怨不得他人。”紫衣女子收了翡翠音咒，喚身邊的丫鬟，“婉兒，我們走！”

“萬俟公主就這樣走了，在下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夜之魂把她叫住，這個紫衣女子應該就是前朝公主，萬俟湮。

“萬俟湮，不要再叫我紫函——”空谷裏回蕩著一個女聲。

夜之魂搖搖頭，真是個固執的女子，連最後的機會也不放過，還要再使一次‘翡翠音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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