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通行令，靜靜聽了聽門外保鏢的動靜，飛龍推開窗就看到陶從樓下的窗口探出頭來沖他招手，接過陶扔來的降索，把它固定好後，飛龍直接降到了樓下，迅速拉著陶出了門進了轉角的電梯。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飛龍的計劃在進行，船已經泊在了碼頭，只要他們一到立刻就能啟程。

“飛龍大人，你沒事吧？”陶仰著臉不無擔憂地問飛龍。

用手揉著眉心，飛龍沖他勾了勾嘴角，“我沒事。”必須盡快帶陶去碼頭，身體裏仿佛有把火在燒，燒得飛龍四肢酸軟頭暈目眩，如果不動作快一點的話，他擔心自己會沈淪在藥效當中。不過，有一句話叫天不遂人願，飛龍才出電梯就看見了等在停車場以逸待勞的焰燕。

“飛，”焰燕帶著一絲殘酷的笑意淡淡問：“你想去哪？”

看著團團圍攏的眾人，飛龍把陶護到身後，“哥哥，我們的恩怨和陶無關，別傷害他。”

“可以。”焰燕答應得異常爽快，“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放過這個小鬼。”

“不行，”陶忽然從飛龍身後鉆出來，伸出雙手攔在他面前，“我不許你傷害飛龍大人。”

焰燕的笑意更見殘酷，沖著陶的腳邊開了一槍，把陶嚇得尖叫連連，“小鬼，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你憑什麽對我說不許？”

“哥哥……七年沒見，你不會已經淪落到要和小孩子計較的地步了吧？”趁焰燕分神之際，飛龍飛起一腳踢掉他手中的槍，接著一拳直沖他面門。

焰燕輕易地挌開飛龍的拳頭，回敬他一記勾拳，“飛，這麽無力的一拳，別告訴我你是手軟，對我下不去手。”

飛龍閃開焰燕的勾拳，旋身側踢向他的腰際，“廢話少說。”

焰燕也許是覺得多說無益，果然不再廢話，只是更為迅速的閃躲，更為綿密地出拳，很快倆人就都掛了彩，一旁觀戰的保鏢顯然有點站不住了，卻又不敢輕易上前相助，掃了自家老板的威風事小，惹怒了自家老板可就事大了，搞不好會被老板給直接滅口的。

飛龍再次硬挨了焰燕一拳，卻順勢一個過肩摔把他砸向圍觀的保鏢們，剛剛飛龍把陶護到身後時已經把車鑰匙塞到了他手中，陶則十分機警地趁機先躲到了車裏。保鏢手忙腳亂地接住焰燕，趁他們亂成一團時飛龍跑向車門，焰燕率先反應過來，擡手一槍打中了飛龍的後腰，飛龍受痛不由腳步一頓，焰燕已領著人追了過來。

“飛龍大人，”陶急忙下了車，不顧危險把飛龍扶上車，飛龍迅速啟動車輛，一腳油門踩到底，從焰燕和眾保鏢中間沖了出去，焰燕見狀也毫不示弱地當先駕車追了上來。

“飛龍大人……”陶趴在椅座上奮力地幫飛龍止血，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飛龍抿著唇，手下不停地換檔加速，腰間的疼痛使他被媚藥模糊的神志清明了不少，碼頭近在眼前，他望了望星星點點閃耀燈光的海面，只要上了船離了港，焰燕就鞭長莫及了。

把車停在約定的地點，一艘不算豪華卻一應俱全的游輪便落入了飛龍的視線，三長一短地發了信號之後，游輪居然沒有如約放下登船梯。

“你是在等他給你放登船梯嗎？我親愛的飛。”——輕佻的語氣說著流利的中文，飛龍卻知道這話是出自一個俄國人之口。

轉身面向米海爾，飛龍順帶掃了一眼尤裏和他身邊被五花大綁的船長，“米海爾，你想怎麽樣？”

米海爾輕佻一笑，“飛，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不如跟我回俄羅斯吧。”

“是嗎？”飛龍輕飄飄地問：“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是不是也打算在我身上開個洞？”說完冷冷一笑，這就是口口聲聲對他說著喜歡的人，焰燕並不是第一次對他下手，米海爾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向他下手。

“飛你要知道，我並不想對你用強。”米海爾如琥珀般燦金的眸子裏閃出絲絲痛苦，為什麽飛就是不明白，他只是想要把飛留在身邊，不惜折斷飛的雙翼也要把他留在身邊。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聲傳來，夾著風聲呼嘯著襲向還準備解釋什麽的米海爾，他利落地側身閃避，與尤裏一同拔出槍反擊追來的焰燕。

飛龍趁機帶著陶躲了起來，懶得管他們怎麽拼個你死我活，槍傷引起的疼痛和藥物發作引起的眩暈灼熱讓他異常難受，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再加上又受了傷，情況真的十分不妙，連飛龍都不由開始置疑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了。

“飛龍大人，你流了好多血……”

飛龍揉了揉陶的頭頂，安慰他說：“沒關系，我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

“對不起陶……”

陶把頭搖成撥浪鼓，眼淚像斷了線一般往下掉，“不是……不是……是我連累了飛龍大人你……”

“傻瓜，”飛龍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尤裏揪著頭發拖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局面後就看出這次交鋒米海爾並沒占到便宜，尤裏才會氣急敗壞地用他這個罪魁禍首要挾焰燕。

飛龍很想告訴尤裏他打錯了算盤，但全身上下叫囂不停的疼痛使得他根本沒力氣說話，果不其然，焰燕直接朝他開了一槍以彰顯不為所動，尤裏則在一瞬的震驚之後毫不示弱地用槍頂著飛龍的頭，作勢扣動板機。

飛龍剛才還準備同情一下失策的尤裏，轉眼卻發現自己的生死已在別人的掌控間，這樣也好吧，死了一了百了，飛龍真心這麽想著，其他人卻不見得和他心有靈犀。

“不要……”陶大叫。

“住手尤裏……”米海爾怒喝。

“尤裏你敢……”焰燕歇斯底裏地怒吼。

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並沒能阻止尤裏扣下板機，飛龍只聽見一聲巨響，像極了地獄之門在耳邊傾輒的聲音，只是那個聲音裏似乎還夾雜著一聲熟悉而陌生的呼喚——“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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