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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飛來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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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大鈞是活神仙嗎?這都能預料到?

陳敏一時間心情有點覆雜,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她對衛大鈞膜拜的時候,很快陳敏就是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專心眼前的麻煩事。

趙雅麗一出手就是一沓有些年頭的醫藥單據, 這讓陳二舅一家傻了眼。

“你這是什麽意思?”皮金花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們早有準備是不是?”

“二舅媽你這話說的,什麽叫我們早有準備, 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 你既然要分外婆的遺產, 那也得先把這個給解決了吧, 總不能有了遺產往上湊, 到了責任義務就跑一邊吧?這蒼蠅還廁所廚房一塊紮呢。”

皮金花聽到這話臉上神色一變,一旁陳文溪先是冷聲呵斥道:“怎麽說話呢,過會兒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這話聽的陳敏忍不住笑了起來,陳文溪這倒不是故意拆臺,只是怕被皮金花抓住這一點死做文章不放,所以自己先是呵斥了句,表明了一下立場,這樣的話, 陳二舅家也就不好再揪著這話不放。

陳敏覺得自己是有些忽略了陳文溪, 作為這年輕一輩的老大哥, 他就算是有心維護家裏面的和平, 可也不是肉包子,你要打我我還把整個人湊上去的那種。

能把這麽一個好脾氣折磨成這樣,陳二舅家也是一言難盡。

不過這話說的又是有些好笑, 陳敏這忍不住一笑,惹得幾個人都是朝她看過來。

劉瑜怨念地看了一眼,多嚴肅的氣氛,被她這一笑弄成了這樣。

皮金花也是剜了眼陳敏,然後拿起了單據開始看,她一開始看的時候還挺慢,嘴唇翕動,陳敏看著好笑,“可真是做財務的,不過這麽多單子呢,要不拿個計算器?”

她這是在揶揄皮金花,不過皮金花卻不以為意,她算是看準了,這群人是鐵定了跟自己過不去。

只不過他們越是這樣,皮金花態度就越是堅定,這遺產她是拿定了的。

一旁陳二舅神色有些掛不住,“這麽多年前的單據都還留著呀。”他說這話時神色間有幾分悻悻,陳文溪皺著眉頭,他最近就沒怎麽舒展過眉頭,家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嗯。”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卻也沒解釋緣由。

一旁趙雅麗想要把事情給供出來,不過卻是被陳文溪的眼神給阻攔了。

說了怕什麽呀,她覺得大姨夫的確很厲害,當初要不是他執意要他們存下這單據,今天拿什麽收拾二舅他們?

皮金花看到很認真,以至於趙雅麗耐不住又是回了廚房幫忙,原本坐在客廳裏的陳文蕊也要跟著過去,不過被趙雅麗攔著了,去什麽去,在這老實坐著,就算是不幫腔,氣勢上也得壓倒對方。

要不是姐夫作為孫女婿不好開口,趙雅麗直接把陳文蕊給換到廚房,讓劉振華出來幫忙了。

不過廚房裏的劉振華也聽著外面的動靜,看趙雅麗進來小聲說道:“你大哥今天倒是難得的發火。”

所謂的發火就是對人不冷不淡,趙雅麗撇了撇嘴,“他要是罵人的話那才好。”

“你這不強人所難嗎?”劉振華嘿嘿一笑,然後指使趙雅麗去門口藏著,自己在這邊忙就行。

趙雅麗也不是真心來幫忙的,就又是靠在廚房門口往外偷看。

皮金花查賬查了十多分鐘,然而那單據看了不到一半,被其他人盯著看,這邊陳二舅先是坐不住了,“難不成還能騙你,文溪,既然你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了,那花了多少錢你心裏頭也有數,要不就直接跟我們說?”

總不能治個病還花了幾百萬吧?說到底這治病花的錢怕是連那房子的零頭都沒有,陳二舅也是堅定了態度,既然都鬧到這地步上了,撕破臉皮不撕破臉皮的又有什麽關系?

“一共花了十八萬……”

“這麽多?”陳文溪話還沒說完,皮金花就是打斷了他,她匆匆翻到了最後,果然看到了那整理好的醫藥費,上面可不是十八萬三千六百二十七?

“報銷後呢?”

前兩天大哥不就是住院了,這報銷下來也才花了兩萬而已。

“這是報銷後的花銷。”陳文溪幾乎是耐著性子在解釋,“奶奶後來用的是特效藥,有很多都是進口的。”

換言之,那些藥是報銷不了的。

而且劉瑜外婆生病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這兩三年醫保這才是比較全方位的覆蓋,當初還不知道能報銷多少呢。

皮金花有些不太相信。

“二舅媽你是做財務的,最擅長的不就是檢查單據,真的假的你一眼就能看出來,用得著這麽磨磨唧唧的嗎?”趙雅麗是吐槽小能手,一下子就是到了點子上。

沒錯,這單據的真假皮金花還真是能迅速給確定下來,現在這麽個猶猶豫豫,不就是不想往外拿錢嗎?

趙雅麗早幾天還真有打算,只是被她媽提醒了一句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其實她也知道,就算是大姨夫之前給他們未雨綢繆留了這一手,也就是稍微惡心一下二舅他們家而已。

不過這樣就夠了,誰都不是包子,狗湊上來還往它嘴裏跑。

皮金花今天是被趙雅麗一再挑釁,她的脾氣還真是有些壓不住了。

“行呀,那咱就均攤費用好了,大姐,你說怎麽樣?”皮金花能拉一個人下水那就拉一個人下水。

這話惹得陳敏一笑,“剛才就說我被老太太逐出家門不能參與遺產分配,這會兒老二家的你又喊著我一塊分攤醫藥費,你說你能給個準話嗎?”

皮金花被這話堵的啞巴了起來。

少一個人分遺產她家自然能占到更多,而均攤醫藥費只不過是減少一下負擔而已,當然這兩邊的錢都是選擇的話,那還是……

皮金花自然知道怎麽樣自家占利最大,她知道別人也都知道,這又不是什麽專利技術,稍微動下腦子就能明白的事兒。壓制住自己那洶湧的念頭,“那大姐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這會兒倒是沒精明到臉上去。

“登報斷絕母女關系也高不過法律,何況老太太就是氣頭上一句話而已,我跟你們一塊均攤就是了。”

皮金花聽著這道貌岸然的話,忍不住道:“那行,咱就算上這幾年的利息,我們一家給五萬行吧?”她一副我很大方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的樣子。

趙雅麗及時捧場,“二舅媽可真是豪氣,不過這四萬六存銀行五年利息也快一萬塊了,二舅媽你這算的是國外的利息嗎?”

原本臉上還帶著得意之色的皮金花臉上神色一下子陰沈下來,“有你這麽沒大沒小跟長輩這麽說話的嗎?”

趙雅麗針鋒相對,“跟人說人話跟鬼說鬼話,想要我好好跟你說話那也先看看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大舅還在術後恢覆中,今天又是姥姥的生忌,結果這人殺上門來就是為了分割遺產。

她為什麽要跟她好好說話?絕不!

客廳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是緊張起來,陳二舅個懼內的推了把兒子,只不過陳文雋卻也沒開口,他媽在,他說什麽?

無奈,陳二舅只好親自上場,“那個大家都少說一句。”他說這話時讓陳敏驀然間想起《士兵突擊》裏面剛進新兵連時,成才清嗓子說話“成班副講話了”。

“那就按照一萬塊利息算好了,也不算那個零頭了,咱們之前沒照顧媽,就給六萬好了。”

劉瑜跟自己說,陳二舅是一個性子軟弱容易被左右的人,好在左右他的是他老婆,要是外面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估計那就是更熱鬧幾分。

不過這會兒陳二舅的妥協讓陳敏覺得,這人也不是近墨者黑,他也不是什麽清白人物。

陳文雋先行試探,陳二舅做出讓步。

皮金花咄咄逼人,然後陳二舅又是給出了一個協調的意見。

他這一步步的反應都不慢呀,要說之前在醫院那還是被皮金花教的也就罷了,可今天這反應,皮金花應該是沒有預料到的吧?

陳二舅這麽快就做出反應,陳敏只覺得這人很聰明,聰明到讓人都覺得他是笨,這才能夠關鍵時候咬你一口。

把人咬的生疼。

老教師性子有些犟,說難聽點那是略微有點偏執,會鉆牛角尖,不過人倒是還不錯,起碼沒有做後媽。

陳大舅不用說就知道是個老好人,至於她還沒見到的陳家小女兒,這麽重大的場合沒有過來,要麽是脾氣軟所以推女兒趙雅麗代替,要麽就是根本不在乎。

一家四兄弟姐妹,唯獨陳二舅這麽個人,讓陳敏覺得是掉進鍋裏的老鼠屎。

皮金花肉疼了一下,不過很快還是附和了起來,“六萬就六萬吧,大姐,這錢您也得出吧?”

說這話時皮金花笑吟吟地看著陳敏,她要掉塊肉,這個大姑姐也不例外,不然的話這錢她也不往外拿,就在這裏耗著,看到底誰耗得過誰。

六萬塊錢對於陳敏而言並不算多,她現在錢財上還算是寬綽,有房有退休工資,還有公司的股份,稍微攢上兩三年,就是一套房子都能出來了,所以她對這個錢還真沒那麽在乎。

皮金花不過就是想惡心自己一把,拉她一塊下水涼快。

“我……”

“當初外婆生病的時候,大姨夫來過的,他又不是沒給錢,憑什麽現在還跟大姨要?”

皮金花怔了下,一旁陳敏也一楞。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剛才劉瑜不也跟她說,讓陳文溪他們保留著當初醫療費用單據的就是衛大鈞嗎?

衛大鈞遙控指揮丈母娘家的孩子不是很合適,所以肯定是過來商量了的。

老教師跟娘家沒來往,可劉瑜說過,衛大鈞讓他跟外婆家的人保持著聯系。

陳敏的記憶要是沒出錯的話,怕這些都是瞞著老教師來的。

這也是為她準備的一條退路,萬一將來出了點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就是看在當年衛大鈞的面子上,陳大舅他們就算不會雪中送炭,但也不至於落井下石。

一時間,陳敏心中五味雜陳。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偏生又早早就去了……

“看來大姐你這是在誑我們呢。”皮金花是皮笑肉不笑,這會兒看著陳敏的目光幾乎能殺人了。

趙雅麗還是充當懟人急先鋒,“二舅媽你這話什麽意思,大姨誑你們什麽了,是訛你錢了還是怎麽著?你要這麽紅口白牙的汙蔑人清白,可別怪我跟你急。”

皮金花聽到這話笑而不語,“行了,那咱們言歸正傳就行了,文雋你把錢轉給你堂哥,咱們一碼歸一碼。”醫藥費的事情她不想再說什麽,當年衛大鈞來沒來給沒給錢都無所謂了。

沒給的話那是趙雅麗這小丫頭片子在這裏胡說八道,到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她。

要是給了的話,那只能說自己這些年沒在國內,似乎沒註意到國內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這會兒她是把該清的清了,那該拿回來的也要拿回來才是。

陳文雋又是支出了一筆錢,趙雅麗代陳文溪收了下來,看著陳文溪那有點肉疼的神色,她忍不住說道:“國外的工資不是很高嗎?不就是六萬塊錢,撐死兩個月工資就是了,二表哥你至於這麽一副像是……”死了娘這三個字差點說出口,趙雅麗及時剎住了車,“肉疼的模樣嗎?”

陳文雋看著一直開啟冷嘲熱諷技能的表妹,臉上神色很是不悅。

他能高興才奇怪呢,原本以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結果鬧得自己現在還沒拿到一分錢,就先是掏出去八萬塊。

國外工資是高,可消費也不低呀!

“這麽個大嘴巴,難怪到現在還沒嫁出去。”

那結婚與否這件事來攻擊人實在是有點low,趙雅麗當即就是翻臉,“是呀,我是沒嫁出去,你海外高薪不也是沒娶到媳婦嗎?”

比自己還大好幾歲呢,嘚瑟個毛?

看著已經收到了的錢款,趙雅麗沒再跟這人一般見識。

說完醫藥費的事情就該說遺產的事情了,趙雅麗也沒再回廚房,便是爐子裏熬著湯的劉振華也是從廚房裏出了來,手使勁兒在圍裙上抹。

他剛出來門鈴就響了,“怎麽菜送來的這麽早?”

趙雅麗過去開門,結果看著門外站著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她楞了一下,“現在送菜的都穿西裝嗎?”

外面的西裝男聽到這話笑了下,“美女你誤會了,這裏是陳賀陳先生家吧?他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趙雅麗上上下下看了兩眼這人,“我大舅現在說話都說不清楚,怎麽可能給你打電話?”現在的騙子,穿的人五人六的不說,還能找上門來說出了戶主是他大舅。

也不知道是誰又把他們家的信息給出賣了。

趙雅麗剛要把門關上,那西裝男連忙伸手攔著,“是我沒說好,是一個女士打電話給我,說是委托陳賀陳先生的邀請要我過來的,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律師。”

律師?

趙雅麗回頭看了眼客廳,她這會兒怎麽懷疑這律師是二舅他們家請來的呢?至於女士打電話,二舅媽不就是女的嗎?

客廳裏的皮金花聽到外面有人自稱律師,她頓時站起身來,有專業的法律人士在,那這遺產分配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了。

“張律師是吧,快請進快請進。”皮金花的熱情讓趙雅麗很是懷疑,這張律師就是二舅他們找來的。

她有些郁悶的關上了門,聲音都有點大。

臥室裏,陳大舅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剛才兒媳婦跟他說,張律師已經過來了。

總歸是有個了解的。

皮金花的熱情很是值得懷疑,陳敏也有些奇怪,她看了眼劉瑜。

劉瑜搖頭,這律師還真跟他沒什麽關系。

“是這樣的張律師,我們一家都是在國外生活,這次回來一來是探親,二來是……”

“人家是專業律師,關心的只有財產糾紛,管你探親不探親呢?探個親把大舅氣病了,這親不探也罷。”趙雅麗一旁說風涼話。

皮金花覺得這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分鐘,瞪了趙雅麗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另一個問題就是涉及到家裏的老人的遺產。”

張律師看著送到手邊的茶,他把茶杯接過來放下然後分析,“遺產分配的話情況很多,有遺囑的沒有遺囑的,老人配偶是否還在,其實這個問題細化起來還是很多門道的。”

“可不是嘛,所以才需要您這個專業律師來解決,張律師,是這樣的,這是我家婆母早些年去世了,只不過我們一家當時在國外,你也知道中國人在國外打拼很不容易,所以當時也沒趕得及回來。”

“呵呵。”趙雅麗發出嘲笑攻擊,皮金花不與理睬。

“所以也沒能給老人養老送終,不過這該付的醫藥費我們都付了的,所以這要是遺產分配的話,我們是不是跟其他子女一樣都有一樣的繼承權呀?”

陳敏雖然不怎麽熟知法律,不過在來文麗家的時候倒是聽童文佳打電話,多多少少算是了解的。

法庭上律師能說會道是有用的,可現在只不過是跟律師聊天,就把自己說的那麽慘兮兮的,真以為律師是打官司的就能做法官的主了?

“是這樣的沒錯,原則是所有子女具有平等的繼承權。”張律師看著這一屋子的人,四下裏分開來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又不是沒見過這場面。

“請問哪位是陳賀陳先生?”

真的是來找大舅的?

趙雅麗楞了下,“律師,你來找我大舅做什麽?”

“我看大哥雖然病了,不過人卻是明白事理的,這樣也好,咱們請個律師過來,把事情給說清楚了,省得到時候再麻煩。”

皮金花這會兒得意,律師都說了他們有平等的繼承權,老太太那院子有兩套回遷房,再加上賠償的現金,怎麽著到時候他們家能拿到的那也得有小一百萬了。

“我爸病了不怎麽能說話,張律師你真是我爸請來的?”

陳文溪也是有些奇怪,都說了這件事自己來處理就行,怎麽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嗎?

“是陳賀先生請我過來的。”張律師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黑色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檔案袋,他一邊拆檔案袋一邊說,“是這樣的,早些年陳賀先生請我們所的白律師做委托執行人立了一份遺囑,然後還做了公證,白律師前段時間去省城工作,原本所裏是想請他回來的,沒想到他又是去了美國,不過你們盡管放心,明後天我們就能拿到白律師的授權書。”

“遺囑?大舅沒什麽事立什麽遺囑?”趙雅麗有些奇怪,她湊了過去看了眼那所謂的遺囑,然後楞在了那裏。

她剛出生那會兒爸媽都忙,好吧現在也很忙,所以一直就沒怎麽管她,她是跟著大舅和姥姥長大的,所以對她姥姥的筆跡特別熟悉,那簽名一看就知道是她姥姥的。

這不是大舅的遺囑!

而是姥姥的。

趙雅麗頓時有些慌張,她還看不清這遺囑裏的內容,不知道姥姥當初到底是說了什麽。

可千萬別是把房產留給二舅之類的話,不然可就是寒了他們這些兒孫的心了。

一旁的陳敏也是楞了下,昨天劉瑜給她的可不就是一份遺囑嗎?

她現在還拿著呢,就在兜裏頭放著,準備必要的時候丟出來炸死陳二舅一家三口。

只是怎麽自己還沒出手呢,陳大舅就是先忍不住了呢?

她剛才聽這律師自報家門說姓張也沒在意,畢竟這遺囑上面的委托執行人姓白,不姓張。她剛才也以為這律師是皮金花請來的呢。

只不過剛才張律師說了句白律師,陳敏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陳大舅昨天跟劉瑜說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然後又是給了遺囑,今天又是請律師過來。

很顯然,病床上的陳大舅神不知鬼不覺地策劃好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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