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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五人齊聚國舅府歡慶新年意不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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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五人齊聚國舅府 歡慶新年意不知(下)

場面還是些許有些尷尬,樊玄子斜了一眼旁邊的蘇軾,但見那人自顧吃得起勁,兩唇泛油,修剪得還算整齊的胡子上卻一點油腥、食渣都無,他自嘆弗如,暗自感嘆:蘇大人這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吃的這般香,想必不便打擾,便站起來舉杯敬向信。

“國舅爺,蒙您攢局,使老道我不至於跟蘇大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人熱鬧。濃酒一杯,借花獻佛,多謝。”待二人喝完,放下酒杯,蘇軾不急不慢說道:“道長,蘇某即便一人亦可學那李太白‘對飲成三人’熱鬧的很,亦是美哉。”

向信聽了爽朗地笑了,誇讚蘇軾雅趣,感嘆其浪漫。說著這眼睛時不時看向素問。

“就你這吃貨,光有那酒,沒這滿桌佳肴,你如何美哉?”樊玄子自居府衙,知曉這大學士有個毛病,就愛與人擡杠,於是當下也不客氣,不用好話捧著他。

“蘇某自創的燒肉也不比國舅府上的廚子差。怎就沒有美食可下酒?”蘇軾還真與他杠上了。此話一出,桌上眾人都好奇起來,看著滿堂疑惑的目光,蘇軾放下雙箸,氣定神閑,這大學士的風度,可是何時都丟不掉。

但見他雙手抱拳,拱手道:“都監,蘇某今日匆忙,未帶登門禮,失禮在先,請借府上廚房一用,給諸位做道新鮮菜式,權當補救。”

向信當然無異議,樊玄子竟也沒損他,而是兩眼放光:“蘇大人真會做菜?老道今日可長眼啰。”

古語有雲:君子遠庖廚。何況是如今文人當道的士大夫。蘇軾作為當代大儒,居然會洗手做羹湯,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最多也就聽說他在黃州因生活所迫,著短衫,開荒地,勤耕自給而已。

待蘇大人將要離席,琴操站了起來,對蘇軾說道:“大人,奴家去給您打下手。”樊玄子皺著眉頭,剛要說話,便聽見蘇軾笑著說道:“琴姑娘多禮,廚房煙火味大,不適合姑娘,還請在這稍待,美食即來。”說到最後卻是笑得很調皮,儼然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琴操還要說甚麽,讓樊玄子制止了,他說:“徒兒,為師看著你長大的,何時見你沾過陽春水,坐下吧,別給蘇大人添亂。”素問掩嘴輕笑,向信也哈哈一笑。毫不留情的揭穿,羞得琴操滿臉通紅。嗔了樊玄子一眼,默默坐下了。

不多時,蘇軾卻是回了席,手中卻無菜肴。看著眾人的疑問,蘇軾面不改色,說道:“諸位莫急,蘇某自創的菜品,為此寫了首打油詩,不如大家聽聽,可能猜出主料是甚麽?”

這還賣起了關子,素問不語,樊玄子不予搭理,琴操滿臉好奇直點頭。主人家向信也不好拂了客人的興致,爽朗道:“請蘇大人出題。”

於是,蘇軾口中吟道:

“凈洗鐺,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黃州好鮮肉,價賤如泥土。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琴操在他話音剛落時,便細細想到:中華自古以農業為主,牛為耕畜,鮮有吃牛肉的。羊肉為尊,最早只有皇家用於祭祀和慶典時方食用。魚肉煎煮之後鮮美,又加上對羊肉精神上的向往,所以稱魚羊合在一起,便為“鮮”自的由來。

當朝來說,魚肉依舊常見,羊肉也不像從前那般尊貴,一般大戶人家也能吃得起,這大過年的,又出自蘇大人之手,想必就是羊肉。話到了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眾人的目光卻已經移了過來,她只好說道;“奴家原本想說羊肉,可想起詩中‘貴者不肯食’一句,先自我否認了。”

眾人笑著點頭。這東西定是平常常見的食物,而且可能是賤食。素問的聲音輕輕傳來:“蘇大人,是豬肉罷。”這個向信不知是情有可原的,他大約從未吃過。樊玄子也想到了,只是稍慢了。

果然,蘇軾點頭稱讚。向信因為沒吃過,便問道:“原來,這個豬肉還是很鮮美的?我未曾吃過。聽得蘇大人如此讚賞,饞蟲已然在鬧反動了。”

其他三人,卻是吃過的,可並未如蘇軾說的那般,於是樊玄子說道:“蘇大人,煮豬肉,炒豬肉,會豬肉,烤豬肉老道我可都吃過,雖說不上如同嚼蠟,但怎麽說也談不上鮮美,話別說這般滿,一會兒不好下臺哩。”

蘇軾哈哈大笑,連聲道:“不會,不會。道長放心蘇某的名聲擔保,你今夜不虛此行。”既然蘇大人都這麽說了,想必定是不錯的。眾人目光中又多了些期盼。

只是這菜肴,所費的時辰還不少。桌面已狼藉。琴操忍不住問:“大人,那菜肴還未可嗎?”蘇軾柔和道:“琴姑娘莫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如咱們出去游玩一番,回來剛好當作宵夜。”

這大年夜窩在家中確實可惜,欣然同意了蘇軾的提議。

大街上人煙浩浩,熱鬧非凡。四人一路逛著往主街而去。一般說來,有官府組織的盛大娛樂活動。比如官辦“關撲”、行花船、燈會等等。素問問蘇軾:“蘇大人,今年官辦是何娛樂”

蘇軾撓了撓頭,回憶著說道:“這些都是主簿主持的,我記得他上報時,說的是喝酒大賽和煙火大賽。”

這活動卻是少見的。蘇軾解釋道:“杭州今年不平,得好好趕個年獸。於是張主簿和城中幾大酒肆聯合,辦了這個比賽,獎勵是葡萄酒,前三名按壇獎勵,參與者皆可得小壺。鼓勵大家參與,最好都能到街上來,人越多,響動越大,年獸便不好停留,災難也就隨之而去了。”

這葡萄酒可是稀有之物,平日裏普通百姓可喝不起的,而姑娘家沒有不喜愛煙火的,想必定是人山人海。樊玄子也饞這葡萄酒便問在何處舉辦,蘇軾又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大約是‘第一酒坊’,看這時辰怕是已經開始了。”

樊玄子聞言,催促眾人快走。第一酒坊在主街之上,是杭州城最繁華的地界。平日裏人就不少,這會兒恐怕早就人山人海,向信腦中卻在思考,若人太多,進不去,該怎麽辦。適時可能得用身份行個方便了。

然而,待四人上了主街,卻沒有想象般的人潮擁擠,雖然燈火通明,也很熱鬧,但還是少了些氣氛,這除夕夜,杭州城百姓難道都在家裏尋開心麽?看著這氛圍,樊玄子打趣道:“蘇大人,您這點子不夠好呀,瞧,百姓們都不願意來看。”

琴操和素問可不這麽想。她倆在杭州過了幾個年了,就是往常過年夜都擠不動的,今年多災,好容易安穩了,官府又有這種福利,百姓們定是樂於參與的,這景象顯然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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