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元夕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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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元夕遇刺
第五卷，異國篇
第一百九十四回，元夕遇刺
齊襄使臣官邸裏，齊魯一身淡紫色朝服，正與一人對飲。
此人正是西月國的國師阮離。他三十出頭的樣子，眉毛與頭發蒼白，眼睛很亮卻泛著淡綠的光，眉骨與鼻骨高聳，兩腮無肉，唇色深紅，模樣有些滲人。
“王爺可想好了？這麽做後路可難找！”阮離的聲音有些嘶啞，卻怪異地高頻，聽著有點像太監。
齊魯淡笑，貌似無意地品著香茗，“阮兄，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
“我當然知道……所以這滿頭的華發早生，便是對我洩露天機的懲罰。”阮離捉過一縷頭發把玩起來，露出一口白慘慘的牙齒。
“我還有事，一會宇將軍父子會擔當阮兄的專職陪護。”齊魯轉身離開，阮離只坐在座位上繼續飲茶。
齊魯離開西月的院子，去了青雲國使團的住處。
“周尚書！”齊魯換上一副笑容，周青蓮亦是還禮，“魯親王！”
“本王是來告知周尚書一聲，今天本王接到皇兄的命令，擔任整場觀燈的監理，所以不能陪各位盡興了。”
“魯親王客氣！”周青蓮說著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副手。
齊魯眼光在他三人身上擦過，說道，“今天負責青雲使團的是我們齊襄的太宰濮陽大人，估計馬上就會來和周尚書見面，本王先來打個招呼，還望青雲的貴客不要見外。”
“好說！魯親王日理萬機，我等作為來使應當理解，況且負責接待我等的可是齊襄的太宰大人，魯親王的心意我們自然要領會。”周青蓮說完，眼光又落在兩個副手身上。
齊魯雖覺得他的行為有些怪異，卻並未多想，笑道，“哪裏哪裏。日理萬機那是說皇兄的。本王只是替君分憂而已。”
雙方又短暫的寒暄，齊魯回轉皇宮等候齊越。周青蓮回頭看著兩個副手官員，一時不知如何拿捏姿態，只聽一人說道，“周尚書不必顧忌，該如何便如何，此行盡量避免招惹麻煩便是。”
“是！”周青蓮頓時恭謹起來，對另一名副手說道，“華恒，做好本分。也照顧好……慕大人。”
“是！下官遵命！”華恒答著，又向後退了半步。站在那個叫“慕淩風”的人身後。
…………………………………………………………………………………………
此時，扮作寒如影的蘇晴雪已經收到了齊越的命令，帶著貼身的四個助手，前往宮門處與其他人會和。不多時，華麗麗的隊伍出現在自己面前，蘇晴雪縱使見過除夕夜上的大場面，此時也不免一驚。好在盡快調整了情緒，默默告訴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內侍掌司寒如影！
“影子！”寒如影演的雪妃娘娘惟妙惟肖，看到蘇晴雪來了，趕忙打招呼，將她拉到自己一側。蘇晴雪自然樂得如此，乖乖地拉著“雪妃娘娘”的手，兩人旁若無人的敘舊，其實不過分開兩個時辰而已。
齊越面上笑笑。和其他大小老婆一起在禦林軍的護衛下，乘了馬車，往儀式進行的永安街行進。同時使臣官邸裏的各國使臣也都乘上車馬往一處走。
蘇晴雪和寒如影自然是上了同一輛車，寒如影將錦瑟看管的包包要來，偷偷讓蘇晴雪系在腰上，又拿披風遮掩了，不細看竟是看不出來。寒如影心思周密，自己也拿了個空的贗品掛在腰間。做完這些之後，兩人相視一笑。
“影子！我要謝謝你！”蘇晴雪握著寒如影的手，眼裏隱隱有些濕潤。
“別煽情了！再這樣，我又要以為你勾引我了！”寒如影擠弄著眉眼，蘇晴雪撲哧樂了。
“暮小季那家夥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
“是啊！後來他自己溜了，我也沒在意，可是怎麽現在還沒出現……”蘇晴雪說著看寒如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對！難道……”寒如影眼裏掠過驚訝，轉瞬又像是自我否定。
“怎麽了？影子！”蘇晴雪剛問出口，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寒如影示意蘇晴雪噤聲，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一會暮小季出現去找你，你多少戒備些。”
“為什麽……額，我知道了！”蘇晴雪雖然心裏還有疑問，試想寒如影不會害自己，便不多爭辯，點頭答應。
“娘娘容稟，皇上請如影大人去青雲使團那邊，陪同太宰大人和皇後娘娘接待。還請娘娘移步隨咱家去陪駕。”小紀子親自來請，定是齊越不放心蘇晴雪。
寒如影對蘇晴雪點點頭，娉婷地隨小紀子走了，剩下蘇晴雪，整理了一下形容，帶著四個寒星她們趕往青雲使團那裏。想到終於能親眼見到周青蓮那個無恥混蛋的面目，心中一時意難平靜。
前方著華服的是濮陽皇後，她身邊玄色朝服、留著胡子的，應該就是太宰濮陽煥了。蘇晴雪斟酌著禮節，上前問候道，“皇後娘娘！太宰大人！如影來遲了！”
“是如影來了？皇上把你派來真是太好了。”濮陽皇後上前熱乎道。濮陽煥則點了下頭算是回禮，眼裏精光掠過，像一只千年狐貍。
濮陽煥給客人做著介紹，“周尚書，老夫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齊襄唯一的內侍掌司——寒如影，寒大人！”
蘇晴雪終於有機會看清這個仇人的真面目，如果說濮陽煥是一只老狐貍，那麽周青蓮就應該算是他的同類，因為他們眼裏的精光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周青蓮的長相在奸臣裏也算是不俗，蘇晴雪心裏中肯地評價，但仍是厭惡的要死。他眉角低垂，笑起來能堆出幾個褶皺，表面仿佛慈祥的樣子，誰知心中的算計會不會比眼角的褶皺少？
蘇晴雪心思回轉，想到此時是兩國官員相見，便又自報了一遍家門，簡單和周青蓮寒暄了兩句，手已經在袖管裏攥得發白。
“寒大人。這是我的兩個副使。慕淩風和華恒。”周青蓮手掌伸向一側，介紹兩個人出來行見。
蘇晴雪聽到慕這個姓氏時，心頭一動，再看那人，許是夜色的關系，並無什麽特別之處，也就沒過多關註，不過華恒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只是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細想。蘇晴雪整理心情，跟在濮陽煥的身後。隨著這個隊伍往永安街走去。
齊越親自祭了一盞燈後，作為客人的周青蓮、阮離，薩寧、朗達的兩位長老都配合著做了同樣的事，只有那位神秘的南平使者一直沒有出現。接下來是一些規模宏大的民眾表演，鼓樂喧天，將氣氛一下子炒熱了起來。
齊魯現身，邀請幾位來使到場中參與活動。齊越也帶著眾嬪妃，隨著玩樂起來。舞樂稍停，人們擦著頭上的薄汗，整理著妝容準備各歸各位。場地中央卻突然噴射出一串煙火，絢爛奪目的迸射映照了半個天空，緊接著，不停升空的煙火紛紛炸響，異常璀璨。今天的煙火格外美麗，據說是因為擅長此道的朗達人參與制作的。女眷們都捂著耳朵開始往後躲。更有些膽小的人驚叫出聲。
蘇晴雪看著半空的煙火，一幕場景頓時湧入腦海。那是在豐餘鎮的礁石上，有個人絕美的容顏就在自己眼前，他墨色的長發，他璀璨的眼眸，他清涼的嘴唇……
蘇晴雪臉上有些發燙，剛想收回心神，忽聽“啊——”的驚叫聲此起彼伏，現場出現了騷亂，無數的宮衛抽出兵器，打鬥聲傳來。場地中央幾個百姓裝扮的人，趁著煙火燃放的聲響，突然揮刀向齊越攻去。而此時齊越只與他的雪妃在一處，剛才玩樂時，大部分人已經被沖散了。
齊越攥緊身邊人的小手，與周圍那十幾個人開始周旋。蘇晴雪看傻了眼，自己雖然不擅長打鬥，但這幾個刺客一看就是絕頂高手！其他宮衛人呢？在掃視到遠處的齊魯時，突然見到他臉上的一抹算計，蘇晴雪心道不好，咬牙揮身沖了進去。她雖然也想過趁亂逃走，卻不能置寒如影和齊越不管不顧。
“你來幹什麽？”寒如影大吼著，推了蘇晴雪一把。寒星、寒月、寒桐、寒葉也隨後沖入進來，此時剛好接住蘇晴雪向後退的身子，將她扶正。
齊越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皺眉問道，“如影，怎麽回事？”
“沒事！”寒如影和蘇晴雪兩人同時答完，又覺得不對，看了對方一眼，不再說話。齊越皺皺眉，揮手逼退了兩個刺客的攻擊，寒如影和蘇晴雪兩人，也開始對近身的刺客展開招式。
此時陸續沖殺進來的宮衛人數開始增多，刺客們互換了下眼神，突然撇下齊越，抓住寒如影往一邊掠去，齊越急速沖上去，又被幾個落在後面的刺客給攔住周旋開來。
蘇晴雪胳膊被人刺到，疼得直咧嘴，眼看著寒如影被人擄走，慌亂之下大喊道，“影子！”此時齊越也正在喊“雪兒！”兩人喊完同時看了眼對方，眼中的驚訝與心虛一目了然。
寒星等人此時也都鎮住，看向蘇晴雪求解。蘇晴雪急得直跺腳，催促道，“笨啊你們？還不快去追！”四人反應過來，即刻飛身追了上去。
齊越看了看寒星她們，又看了看胳膊受傷的蘇晴雪，突然掙脫了刺客飛身過來，眼裏滿是懷疑，“你剛才叫她什麽？”
“沒……沒什麽！”蘇晴雪一步步向後退著，齊越卻不肯放過，伸出手就要扯她的臉。
“納命來！”空中一聲輕喝，輕盈的人影已經飄落在齊越身後，那人手中一個寸許長的物件，通體玄青色，直直向齊越的後心刺過來。
“啊小心——”蘇晴雪驚叫，使出渾身力氣，將齊越抱住滾向一邊，原本受傷的胳膊被兩人的體重壓的幾乎斷掉，血止不住地流出來。
“你才是……雪兒？對不對？你回答我！”齊越吼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人。蘇晴雪心裏惱恨他的癡，那人拿的可是蔓子菱，鋒利無比，而且剛才那物件掠過時，尖上隱隱泛著紫色，應該是淬了毒的，被它刺到就死到臨頭了！
“快接招，不然我們都得死！”蘇晴雪這一聲吼出來，齊越終於釋然，直接用手掌接住蔓子菱的攻擊，喘著粗氣的胸膛和肩膀一起不停地起伏。
蘇晴雪擡頭看時，便是玄青色的蔓子菱直接穿透了人肉手掌，隨著那人抽出兵器，齊越的鮮血毫不吝惜的噴射出來。“你……個傻子！那是蔓子菱，淬了毒的蔓子菱！”蘇晴雪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他的作為。
那人見自己的攻擊只是刺破了手掌，頓時眼睛一瞪，揮手向齊越的後心又刺去，而有人聽聞蘇晴雪剛才的話，已經主動加入了戰鬥。
蘇晴雪的手臂被齊越壓的死死的，只聽見他恨恨地說道，“別走！求你了！如果你要走，就等我死了！”蘇晴雪被血淋淋的畫面震撼到，此時的齊越是那麽脆弱，嘴唇已經開始發青，不停有粘稠的血流出來。
蘇晴雪的手還被齊越抓著，一動不能動，張了幾次嘴，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人呢？禦醫人呢？快來救駕啊！快來人啊……”蘇晴雪喊著喊著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狠狠地眨眼卻阻不斷綿延的淚水，兩手都被他攥著，根本來不及擦拭眼睛，只能一遍一遍地喊著，直到嗓子都嘶啞。
“給我……看你的臉……”齊越雙眼中得焦距在一點點渙散。蘇晴雪覺得手裏一松，即刻取出針，開始刺面部的穴位，好幾次手抖的不穩，紮得血也流出來，最後終於還是恢覆了自己的容貌。
“雪兒……”齊越後露出微笑。
“我在！”蘇晴雪哆嗦著手去擦他的嘴角。
“別走！”還是那聲祈求，而蘇晴雪只來得及搖頭。
“對不起……我騙了你！”
“從今……往後……別再……騙……我！”齊越說著嘴裏又流出好多血。
蘇晴雪伸手去接，去堵，那血卻怎麽都流不盡，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那種顏色鋪滿了一般，喃喃地念道，“不要流了！不要流了！他會死的！齊越，齊越，你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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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魯眼光在他三人身上擦過，說道，“今天負責青雲使團的是我們齊襄的太宰濮陽大人，估計馬上就會來和周尚書見面，本王先來打個招呼，還望青雲的貴客不要見外。”
“好說！魯親王日理萬機，我等作為來使應當理解，況且負責接待我等的可是齊襄的太宰大人，魯親王的心意我們自然要領會。”周青蓮說完，眼光又落在兩個副手身上。
齊魯雖覺得他的行為有些怪異，卻並未多想，笑道，“哪裏哪裏。日理萬機那是說皇兄的。本王只是替君分憂而已。”
雙方又短暫的寒暄，齊魯回轉皇宮等候齊越。周青蓮回頭看著兩個副手官員，一時不知如何拿捏姿態，只聽一人說道，“周尚書不必顧忌，該如何便如何，此行盡量避免招惹麻煩便是。”
“是！”周青蓮頓時恭謹起來，對另一名副手說道，“華恒，做好本分。也照顧好……慕大人。”
“是！下官遵命！”華恒答著，又向後退了半步。站在那個叫“慕淩風”的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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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越面上笑笑。和其他大小老婆一起在禦林軍的護衛下，乘了馬車，往儀式進行的永安街行進。同時使臣官邸裏的各國使臣也都乘上車馬往一處走。
蘇晴雪和寒如影自然是上了同一輛車，寒如影將錦瑟看管的包包要來，偷偷讓蘇晴雪系在腰上，又拿披風遮掩了，不細看竟是看不出來。寒如影心思周密，自己也拿了個空的贗品掛在腰間。做完這些之後，兩人相視一笑。
“影子！我要謝謝你！”蘇晴雪握著寒如影的手，眼裏隱隱有些濕潤。
“別煽情了！再這樣，我又要以為你勾引我了！”寒如影擠弄著眉眼，蘇晴雪撲哧樂了。
“暮小季那家夥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
“是啊！後來他自己溜了，我也沒在意，可是怎麽現在還沒出現……”蘇晴雪說著看寒如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對！難道……”寒如影眼裏掠過驚訝，轉瞬又像是自我否定。
“怎麽了？影子！”蘇晴雪剛問出口，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寒如影示意蘇晴雪噤聲，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一會暮小季出現去找你，你多少戒備些。”
“為什麽……額，我知道了！”蘇晴雪雖然心裏還有疑問，試想寒如影不會害自己，便不多爭辯，點頭答應。
“娘娘容稟，皇上請如影大人去青雲使團那邊，陪同太宰大人和皇後娘娘接待。還請娘娘移步隨咱家去陪駕。”小紀子親自來請，定是齊越不放心蘇晴雪。
寒如影對蘇晴雪點點頭，娉婷地隨小紀子走了，剩下蘇晴雪，整理了一下形容，帶著四個寒星她們趕往青雲使團那裏。想到終於能親眼見到周青蓮那個無恥混蛋的面目，心中一時意難平靜。
前方著華服的是濮陽皇後，她身邊玄色朝服、留著胡子的，應該就是太宰濮陽煥了。蘇晴雪斟酌著禮節，上前問候道，“皇後娘娘！太宰大人！如影來遲了！”
“是如影來了？皇上把你派來真是太好了。”濮陽皇後上前熱乎道。濮陽煥則點了下頭算是回禮，眼裏精光掠過，像一只千年狐貍。
濮陽煥給客人做著介紹，“周尚書，老夫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齊襄唯一的內侍掌司——寒如影，寒大人！”
蘇晴雪終於有機會看清這個仇人的真面目，如果說濮陽煥是一只老狐貍，那麽周青蓮就應該算是他的同類，因為他們眼裏的精光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周青蓮的長相在奸臣裏也算是不俗，蘇晴雪心裏中肯地評價，但仍是厭惡的要死。他眉角低垂，笑起來能堆出幾個褶皺，表面仿佛慈祥的樣子，誰知心中的算計會不會比眼角的褶皺少？
蘇晴雪心思回轉，想到此時是兩國官員相見，便又自報了一遍家門，簡單和周青蓮寒暄了兩句，手已經在袖管裏攥得發白。
“寒大人。這是我的兩個副使。慕淩風和華恒。”周青蓮手掌伸向一側，介紹兩個人出來行見。
蘇晴雪聽到慕這個姓氏時，心頭一動，再看那人，許是夜色的關系，並無什麽特別之處，也就沒過多關註，不過華恒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只是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細想。蘇晴雪整理心情，跟在濮陽煥的身後。隨著這個隊伍往永安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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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魯現身，邀請幾位來使到場中參與活動。齊越也帶著眾嬪妃，隨著玩樂起來。舞樂稍停，人們擦著頭上的薄汗，整理著妝容準備各歸各位。場地中央卻突然噴射出一串煙火，絢爛奪目的迸射映照了半個天空，緊接著，不停升空的煙火紛紛炸響，異常璀璨。今天的煙火格外美麗，據說是因為擅長此道的朗達人參與制作的。女眷們都捂著耳朵開始往後躲。更有些膽小的人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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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麽？”寒如影大吼著，推了蘇晴雪一把。寒星、寒月、寒桐、寒葉也隨後沖入進來，此時剛好接住蘇晴雪向後退的身子，將她扶正。
齊越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皺眉問道，“如影，怎麽回事？”
“沒事！”寒如影和蘇晴雪兩人同時答完，又覺得不對，看了對方一眼，不再說話。齊越皺皺眉，揮手逼退了兩個刺客的攻擊，寒如影和蘇晴雪兩人，也開始對近身的刺客展開招式。
此時陸續沖殺進來的宮衛人數開始增多，刺客們互換了下眼神，突然撇下齊越，抓住寒如影往一邊掠去，齊越急速沖上去，又被幾個落在後面的刺客給攔住周旋開來。
蘇晴雪胳膊被人刺到，疼得直咧嘴，眼看著寒如影被人擄走，慌亂之下大喊道，“影子！”此時齊越也正在喊“雪兒！”兩人喊完同時看了眼對方，眼中的驚訝與心虛一目了然。
寒星等人此時也都鎮住，看向蘇晴雪求解。蘇晴雪急得直跺腳，催促道，“笨啊你們？還不快去追！”四人反應過來，即刻飛身追了上去。
齊越看了看寒星她們，又看了看胳膊受傷的蘇晴雪，突然掙脫了刺客飛身過來，眼裏滿是懷疑，“你剛才叫她什麽？”
“沒……沒什麽！”蘇晴雪一步步向後退著，齊越卻不肯放過，伸出手就要扯她的臉。
“納命來！”空中一聲輕喝，輕盈的人影已經飄落在齊越身後，那人手中一個寸許長的物件，通體玄青色，直直向齊越的後心刺過來。
“啊小心——”蘇晴雪驚叫，使出渾身力氣，將齊越抱住滾向一邊，原本受傷的胳膊被兩人的體重壓的幾乎斷掉，血止不住地流出來。
“你才是……雪兒？對不對？你回答我！”齊越吼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人。蘇晴雪心裏惱恨他的癡，那人拿的可是蔓子菱，鋒利無比，而且剛才那物件掠過時，尖上隱隱泛著紫色，應該是淬了毒的，被它刺到就死到臨頭了！
“快接招，不然我們都得死！”蘇晴雪這一聲吼出來，齊越終於釋然，直接用手掌接住蔓子菱的攻擊，喘著粗氣的胸膛和肩膀一起不停地起伏。
蘇晴雪擡頭看時，便是玄青色的蔓子菱直接穿透了人肉手掌，隨著那人抽出兵器，齊越的鮮血毫不吝惜的噴射出來。“你……個傻子！那是蔓子菱，淬了毒的蔓子菱！”蘇晴雪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他的作為。
那人見自己的攻擊只是刺破了手掌，頓時眼睛一瞪，揮手向齊越的後心又刺去，而有人聽聞蘇晴雪剛才的話，已經主動加入了戰鬥。
蘇晴雪的手臂被齊越壓的死死的，只聽見他恨恨地說道，“別走！求你了！如果你要走，就等我死了！”蘇晴雪被血淋淋的畫面震撼到，此時的齊越是那麽脆弱，嘴唇已經開始發青，不停有粘稠的血流出來。
蘇晴雪的手還被齊越抓著，一動不能動，張了幾次嘴，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人呢？禦醫人呢？快來救駕啊！快來人啊……”蘇晴雪喊著喊著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狠狠地眨眼卻阻不斷綿延的淚水，兩手都被他攥著，根本來不及擦拭眼睛，只能一遍一遍地喊著，直到嗓子都嘶啞。
“給我……看你的臉……”齊越雙眼中得焦距在一點點渙散。蘇晴雪覺得手裏一松，即刻取出針，開始刺面部的穴位，好幾次手抖的不穩，紮得血也流出來，最後終於還是恢覆了自己的容貌。
“雪兒……”齊越後露出微笑。
“我在！”蘇晴雪哆嗦著手去擦他的嘴角。
“別走！”還是那聲祈求，而蘇晴雪只來得及搖頭。
“對不起……我騙了你！”
“從今……往後……別再……騙……我！”齊越說著嘴裏又流出好多血。
蘇晴雪伸手去接，去堵，那血卻怎麽都流不盡，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那種顏色鋪滿了一般，喃喃地念道，“不要流了！不要流了！他會死的！齊越，齊越，你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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